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天香李冶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开局我手下就有九十个小娘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如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说吧,你们和永新的事。”何天香揣着暖水袋和玲儿坐在四人对面。这天儿是真的冷,就刚刚出门这一会回来,她的手都冻红了。得亏玲儿给她准备了暖水袋。李娃三人都看向李冶,看样子是李冶跟永新的矛盾更大?何天香也望向李冶,李冶明白今天何天香这是必须要她交代了。走上前,坐在何天香对面。“这件事还要从我沦为风尘女子前说起,那时候我家道未曾中落,家中富庶,家严经常举办名仕会,永新的阿爹是名仕会的常客,所以那时候我就认识永新了。那时候永新的阿爹最是喜欢我,因此永新对我充满敌意,她认为是我分走了他阿爹的宠爱。其实...”其实是永新的阿爹在外面有个喜欢的二娘子,故而冷落了永新母女俩。李冶继续说道:“永新她爹抛弃她们母女后,她阿娘郁郁而终,她也从此沦为风尘...
《惊!开局我手下就有九十个小娘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说说吧,你们和永新的事。”何天香揣着暖水袋和玲儿坐在四人对面。
这天儿是真的冷,就刚刚出门这一会回来,她的手都冻红了。得亏玲儿给她准备了暖水袋。
李娃三人都看向李冶,看样子是李冶跟永新的矛盾更大?
何天香也望向李冶,李冶明白今天何天香这是必须要她交代了。走上前,坐在何天香对面。
“这件事还要从我沦为风尘女子前说起,那时候我家道未曾中落,家中富庶,家严经常举办名仕会,永新的阿爹是名仕会的常客,所以那时候我就认识永新了。
那时候永新的阿爹最是喜欢我,因此永新对我充满敌意,她认为是我分走了他阿爹的宠爱。
其实...”
其实是永新的阿爹在外面有个喜欢的二娘子,故而冷落了永新母女俩。
李冶继续说道:“永新她爹抛弃她们母女后,她阿娘郁郁而终,她也从此沦为风尘女子,再次见到她,也是在今年的天香居内。”
那时候的永新跟小时候很不一样了,胆子大了很多,强大的自信感充斥在脸上。
永新第一眼见到李冶就认出来了,对她冷嘲热讽后,她也忍了,毕竟大家能到这个地步都不容易。
但是没想到的是永新得寸进尺,强把她娘和她的遭遇归咎在她身上,李冶觉得莫名其妙。
听完,何天香淡淡叹了口气。“想必,她无法接受自己的阿爹阿娘的离开,内心的郁结打不开,之所以针对你应该是想让自己无处释放的压抑心理有个可以释放之处。”
“真是难为你了,冶儿。”
何天香能想到的,李冶后来怎么会想不到。她这人本就好强,谁知道为了个小丫头多处忍让就算了。
这个丫头居然还找她这些姐妹的麻烦,不然后面她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妈妈,我吃点亏没事,但是我不想她们三个因此受到无妄之灾。”
听李冶这么说,何天香确实也觉得永新有点心理病。
心理疾病,可大可小,关键是不管的话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万一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也是麻烦。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踏雪寻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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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间终于来到了踏雪寻的日子。
早早的何天香就为永新化了妆,这次的妆容在唐代的妆容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一改霸气的八字眉,选用细长的柳叶眉。
铅粉进行了调和,调整成与面色相近,但比面色稍显白的颜色。眼线画的圆润纤长,因为永新是张小圆脸,可爱并不妩媚,但何天香今晚要的感觉就是妩媚。
所以眼尾拉长的多,腮红今日也打的较重,选择的桃粉色,为了搭配白粉渐变的衣裳。
淡淡修饰了一下脸型,特意选择了红梅做花钿,花瓣点缀在眼睛两侧,辅以珍珠缀于额心。
涂得是樱桃小嘴,唇形也如花瓣大小,梳的是乐游髻,看上去别有一番美艳。
这样的永新光是站在那,就是夺人眼球的存在。
“妈妈,这,这真的是我吗?”永新看着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她知道自己的短板,颜色一般,胜在自己的一技之长,唱歌。
但是今天经由何天香这一打扮,突然之间,在颜色之上她少了些自卑。
何天香笑着点头,“你本来就很好看,今晚好好表现,我等你的好消息。”
永新一脸感激的点头,何天香对她的好,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
何天香说完就出去了,因为踏雪寻的比赛要求,在花船上表演的人只能有一人陪同。鉴于永新的能力,何天香决定让自己的玲儿守着。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丫鬟伺候,玲儿机灵,正好能拿来先用着。
所有青楼的妈妈要在整个长安最大的三艘官舫上跟大家一起观看表演,除了让大家好好学习,更多的是为了公平。
难保这些妈妈们私下贿赂各家郎君。
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该贿赂的早在比赛前就决定好了的。
只是这次让大家不知道的是,有一位神秘人将作为最后的裁判,决定真正的花魁娘子。
至于神秘人的存在,除了平康坊的掌柜和一些相关官员知道,就无人得知了。
所有的参赛娘子都被平康坊聚集在一艘官舫上准备。
何天香坐在裁判官后面的观众席上,上面已经坐着许多官家郎君了,只有其中一小块属于她们这些青楼妈妈的位置。
踏雪寻的现场十分热闹,而且声势浩大。
这还是何天香来唐朝这么久,第一次参加这么热闹的盛会。
不止是官家船舫上的人,还有很多围在护城河两边的看客。纵使不停的有大雪飘洒,在异常明亮的光晕下,大家也看的清楚。
真真是耗了巨资打造的比赛场地。
何天香正惊喜的打量四周,就旁边观众席的人在跟她打招呼。这人被大家簇拥在中心,一看身份地位都不低。
整个长安能做到这样的除了李豫别无他人了。
何天香也好笑着挥了挥手,不知道李豫是不是想引人注目,今日穿的十分惹眼。
绛紫色圆领长袍上绣着不少夜光珠,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自动发光体。
裁判席上坐了五个人,何天香就认识一个,这一个还是上次李林甫带过来吃饭的人,黎南枝。
黎恒志的阿爹,当今的户部尚书。
何天香一点都不震惊,因为她还记得前两天黎南枝在她那说过的话。
他家的票可是占了大头,想想也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她想,应该没人想得罪黎家。
上前说话的人何天香不认识,嗓音孔武有力,想来是练过武功的,不然没有扩音器也不能说的这么大声。
在场的人都要听得清清楚楚才行。
那人话一说完,就看见一阵烟花绽放,算是为踏雪寻的开幕造势了。
随后就看到有位中年大叔接着开始介绍起来踏雪寻的赛事和规则,说完,就迎来了娘子们的才艺表演。
踏雪寻的赛事一般会举行两天,第一天是才艺表演,第二天是飞雪令。
最先上台的就是东道主的平康坊,平康坊家的小娘子这次选的极其有特色!
陪着李豫说了大半夜的话,这人才安心睡过去。
等他安心睡过去了,何天香才拽出自己的手。
还好,这人的高热降下去了。
给他掖好被子,何天香让门外的李好送自己回去。
李好遵命的应是,看了眼熟睡中的李豫。
何天香能出来,就说明李豫这没问题了,果然还得是何天香出马才有用。
李好勾起笑,看以后他家郎君还有什么借口说自己没那意思。
清晨,朝阳初升
李豫缓缓睁开眼,一缕明亮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
揉了两下太阳穴,坐起身。
“李好。”
听到李豫中气十足的呼喊,李好开心的推开门。
“郎君,您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了。”
李豫皱眉看向李好,“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郎君不记得了?”
李豫摇头。
“郎君陷入梦魇了,发了高热,一直醒不过来。”
李好伺候李豫穿好衣服,又简单洗漱了一下。
“阿爹,阿娘呢?”
“老爷上朝去了,夫人一大早去了白马寺为您祈福。”
丫鬟给李豫端上早饭,这么清淡?
看向李好,李好摊手:“苏太医叮嘱的,您大病初愈必须吃的清淡些,好得快。”
苏宁的话,李豫还算听得进去,乖乖端起白粥吃了起来。
“昨晚何天香是不是来了?”
李好应是。
“您的高热一直不退,嘴里又喊着人家的名字,不过是苏太医命我去找何娘子的,不关我的事。”
苏宁肯定是为他好,他不便说什么。
李豫专心喝粥,半晌没有声音。
直到吃完漱了口才问道:“昨晚,我有没有做什么失格的事?”
这,李好怎么知道,昨晚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何天香说话小声,任凭他耳力再好他也听不完整呀。
见李好摇头否认,李豫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去接阿娘。”
李好跟在李豫身后,看李豫那放松下来的样子,这么在意何天香对他的看法?
这可真不像郎君的为人呀!
李豫赶到白马寺的时候,季清正好从白马寺出来,正在和人说话的季清,笑的和蔼。
李豫看过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宰相府的二娘子李白竹。
李豫走上前喊着季清。
听到儿子的声音,季清十分惊喜,本来今早是怀揣着担心来的,却不想遇到个温婉娴慧的姑娘,安抚了她一番。
心情刚好点,就见到自己儿子端正的走向自己,可把季清高兴坏了。
心里不由得感慨,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那位姑娘,季清是越看越顺眼。
忙拉着李豫说道:“豫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我知道,阿娘,李二娘子有礼了。”
李白竹欠身:“见过郎君。”
“你们俩认识?”
李豫点头,“月前在表姐家的菊花宴上见过。”
季清点头,嘴上合不拢的笑着。
“豫儿,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李豫摇头,“阿娘,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替你送二娘子回府。”
听到李豫的话,季清是既震惊又惊喜。
自家儿子这是开窍了?
满口应着好好好,季清被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看着季清的马车走远,李豫才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白竹。
李白竹正在偷看李豫,突然两人目光对上,李白竹小脸通红。
“走吧,我送你回相府。”
李白竹娇娇软软的应了声,跟在李豫身边一拳的距离。
今日的李白竹因为礼佛的缘故,穿的朴素,没有浓妆淡抹和金钗环佩,一袭浅蓝色齐胸襦裙,梳着双髻,看上去温婉大方。
确实很符合季清的口味。
李白竹坐在李豫的马车上,脸红总算消了下去。
“郎君的身体没事吧?”
“多谢二娘子关心,一点小伤,无足挂齿。”
“原来刚刚的夫人是您母亲,早上我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了一番,没想到她口中的郎君竟是您。”
“多谢二娘子开解我阿娘,还不知二娘子一早到这儿礼佛是为什么?”
“哎,昨日听闻郎君受伤昏迷,我又不能冒昧上门探访,特来为郎君祈福的。”
李白竹说的情真意切,满是担忧的样子。
李豫拱手:“劳烦二娘子惦念,我已经没事了。”
李白竹点头,“郎君,以后这样危险的事可不能再一个人去面对了,那晚的事,我都听说了。”
“生为人臣,这都是我该做的。就是那晚的杀手来的奇怪,好像不止奔着陛下而来,那人说杀了我也能交差。”
李豫疑惑的样子落入李白竹的眼里,李白竹放在袖里的手捏成了拳。
只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还是那一副人畜无害,担忧李豫的样子。
这事,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回到家的李白竹,直奔书房。
此时相府的书房内,李林甫正和下朝一起回来的大臣们商议事情。
突然就听到有人闯门的声响。
李林甫对大家使了眼色,众人缄默,下人拉开了门。
李白竹站在门口,看到这么多人,从之前的愤怒瞬间变成大方的微笑。
“阿爹,你在忙吗?女儿有点事想问您。”
李林甫看李白竹的眼神,就知道来者不善。
大臣们也是有眼色的,立马就说道:“要不咱们改日再议,今天就先回去想想,下次再给李相一个答复怎么样?”
大家纷纷附和。
李林甫也拱手:“那就对不住了各位,咱们改日再议。”
这些大臣被小厮引着出了门,其实大家都知道,李相是个女儿奴,最是喜欢自己这些女儿们。
对她们宠的厉害。
送走了这些大臣,李林甫坐在上首,李白竹关了门,站在下面。
“阿爹,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慌慌张张,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成何体统?”
看李林甫是真的生气了,李白竹底气不足,立马欠身道歉,“我知道错了,阿爹,我以后不这样了。”
“到底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阿爹,可是派了人去刺杀李豫?”
闻言,李林甫好笑“区区毛头小儿,还用你阿爹出手吗?”
“不是您?哪能是谁啊?”
“阿爹,你老实告诉女儿,那晚的刺杀是你派人去的吗?”
李林甫转身,一掌拍在桌上,“你逾越了,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李林甫拍的声音大,吓得李白竹直接跪在地上,“我错了,阿爹。女儿不问了。”
李白竹算是几个女儿中聪明的了,就是遇到李豫后这脑子就跟浆糊上脑一样,傻了。
李林甫下去扶起自己的女儿,“你阿爹还没蠢到去刺杀皇上,至于李豫,他是皇上的人,那些杀手要杀他也很正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怀疑阿爹,但是乖女儿,你以后就不要再跟李豫来往了。”
“为什么?”李白竹差点跳起来,她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喜欢的郎君。
她爹不帮忙就算了,还百般阻止。
“你听话,那李豫有什么好?花花公子,天天宿在青楼,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我不,我就是要李豫,你要是当我是你女儿,你就不要阻拦我。”
李白竹喊的委屈,说的坚持,不顾李林甫接下来还要说的话,直接跑了出去。
李林甫看着李白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何天香还没安心多久,就被李豫拉着躲了起来。
此时已经箭矢射下来的数量少了很多,周围人死得死,伤的伤,哀嚎一片。
李豫帮她找的地方还算安全,比起乱窜,李豫这个熟悉地形的人懂得多。
“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我先去皇上那看看情况。”
“你小心点。”
李豫对何天香微笑,点头应下了。
何天香蹲在楼梯角落,只要看到人在乱跑她就喊着朝她这儿来。
她也见不得死这么多人。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永新,天香居的人因为不在外面,她们的处境还算安全。
现在只有个永新还跟皇帝在一块,今天这场刺杀,就是冲着皇帝来的。
何天香心里叹气,她在这,不敢探头,也不知道台上的情况。
李豫游刃有余的躲过射来了箭矢,冲向皇帝所在的方向。
响亮的杀声传来自背后传来,李豫刚躲过一箭就看到冲过来的黑衣人。
刺客不在少数,果然是…有备而来。
李豫捏了捏手中的剑,转身面对着不停朝他冲来的人。
一个飞身,落在一人面前,黑衣人一惊手上的刀就要砍来。
李豫右手执剑挡下,左手挥掌击向对方的心脏处。
那人轰然倒退,砸倒后面跟着的黑衣人。
众人见状,一齐围过来朝李豫砍来。
李豫脚尖一点,飞身,腰间飞镖环射,只听啊啊啊,下面不停传来惨叫声。
其中有个黑衣人紧跟其后飞上半空,手中长鞭宛如银蛇般狠毒的抽向李豫。
一个避闪不及,李豫的手臂被抽中,红艳艳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是下了狠手了。
脚尖轻点,无物间跃身躲避,黑衣人好像就看准要追杀他一样,紧跟其后。
“你追错人了吧,大哥,你们是奔着我皇叔来的,追我干什么。”
李豫边跑边喊,黑衣人冷哼一声,“杀你同样可以交差。”
李豫一噎,站在房檐上,转过身看着朝他奔来的黑衣人。
“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说着,李豫就一个飞身,手起剑落,与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两人打的不分上下。
李豫的眉头紧皱,这么打下去谁也杀不了谁,下面的官家子弟已经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了。
“小心暗器!”
李豫指着黑衣人身后,想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却不想这人不吃这一套。
既然得不到结果,李豫也不想和他打了,乘着空隙旋身就下了楼。
黑衣人紧跟下来,李豫那一脸淡定的样子,明显有诈。
黑衣人想也不想,转身就要走。
却听李豫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李豫的话还响在耳边,而他已经被四人包围了。
是神策军。
黑衣人知道不妙,可是此时逃也逃不掉了。
四个神策军的人跟他纠缠在一起,下面的人也被神策军拿下了。
此时危机已经解除了,神策军控制了现场,皇帝站在上面,身边站着不少人。
“皇上,您没事吧?可吓死老奴了。”
皇帝摆摆手,“朕无碍,你们快将那人给朕拿下,朕倒是要看看,他是谁派来的。”
皇帝的话明显让黑衣人顿了一下,顾不得自己身上不停渗血的伤口,打斗的动作突然加快,让四人应接不暇。
只见黑衣人一个飞身,竟直接跃了出去。
李豫跟着就要追出去,却不想自黑衣人的方向传出破空之音。
刺啦……李豫躲闪间衣服被短剑划破,短箭迅驰飞下。
李豫大惊,“快躲开。”
他跟着追回去,却没有短箭的速度快,落下的时候他明显看到皇帝那出事了。
李豫赶忙跑过去,皇帝正抱着永新大喊叫太医。
叫太医。
何天香是看上面没动静了才上来的,正好就听见皇帝叫太医的声音。
皇帝的声音明显是惊慌,没有虚弱。
谁出事了?
何天香心里一咯噔,加快脚步,透过人群缝看到躺在地上,胸口中箭,嘴里不停吐出鲜血的永新。
永新脸上的血色瞬间没了,明显失血过多。
何天香连忙拉开人群,扑到永新的身边,“新儿,新儿。”
担心和害怕充斥了她的神经。
握着永新的手都在颤抖,她怕,她怕她的丫头在她面前死去。
眼泪充盈在眼中,迟迟没有掉下来。
她的心好慌。
“妈…”
永新看到何天香来,那苍白的面容扯出一丝笑,笑的很勉强。
何天香吸了吸鼻子,眼泪终究流了出来,“妈妈在,我在这儿,新儿乖,别睡,再等一会,一会太医就来了。”
何天香哽咽的难受,说话都带着颤音。
上次李冶也是差点就没了,要不是正巧遇上菊花宴。
可是这次……
“太医呢?快点,朕要他现在就出现在这儿。”
皇帝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哎哟的声音由下面传来。
众人看去,原来是李豫将大明宫医术最好的太医令丁虞带过来了。
“丁虞,快给朕上来。”皇帝的声音明显很生气。
本准备呵斥李豫一番的丁太医瞬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小跑上去。
丁虞算是整个长安医术比较出名的大夫了,最擅长的就是医治外伤。
丁虞一来就让皇帝离远点,他得将病人放平才能救治。
他先给永新喂了颗丹药,才说道:“陛下,让人抬几展屏风为患者遮挡一下,毕竟这伤在胸口。”
皇帝了然,吩咐了人去搬屏风。
现场来不及做防护措施,丁虞只能用明火消毒。
屏风安好,遮挡了众人的视线。丁虞又让何天香帮永新褪了衣衫。
何天香吸了口气,剪开永新的衣衫,为她遮挡好,只露出伤口才唤了丁虞进来。
丁虞一进来就往永新的胸口撒了些粉末,何天香闻着一股药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丁太医,你不给新儿用麻醉药吗?这样她会疼死的。”
看丁虞举起手就要拔箭,何天香心颤不已。
“呵,小丫头还知道麻醉药,那你不知道我刚刚撒上去的是什么吗?”
何天香一噎,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看着丁虞动手。
虽然上了麻醉药,但箭羽取出来的时候,永新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
肯定还是很疼!
何天香心疼死了,永新遭此大难,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要是……
哎,多说无益。回神就见丁虞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永新包扎好了。
最后号了脉,才让何天香给她披上衣服。
永新的衣服前面被剪破了,何天香取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着。
现在寒冬腊月的,即使在船坊上背上沾不到雪,寒冷感总归是有的,何天香抱着永新,希望能暖和她一些。
屏风被撤下后,永新就被四个丫鬟抬到了担架上。
她们抬着永新就走了,何天香刚喊了一声就被李豫拉住。
“永新那,你不用担心。陛下不会亏待她的。”
何天香知道李豫的意思,可是,她只是想守着她的丫头醒来,毕竟她也喊她一声妈妈啊。
何天香鼻头一酸,点头算是回答了。
随后,垂下头不再说话。
皇帝吩咐好这里的事必须给他个交代后,气冲冲的走了。
下面的大臣们诚惶诚恐的应是。
活擒的黑衣人被神策军带走了,那些大臣让手下的人安排好现场这些人也连忙走了。
收尸的收尸,救人的救人,何天香现在也看不到永新,只能将这份关心放在现场人的身上。
配合着最后的大旋转,乐停。
“郎君,下面那位…”
李豫今天带出来的不是一般的小厮,是他的贴身侍从,李好。
李好虽然很少跟着李豫出入风月场所,但是上次这位小娘子对自家郎君的献身衷肠那场大戏他恰好在场。
说实话,李豫出入风月场所多年,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人。清纯中带着点欲,第一眼见到台上的人有震惊和不确定,但在她做作的扯掉面纱他终于确定,果然没有不确定。
她就是昨晚才咬了他的死丫头。
哼,居然这么漂亮,平常也不知道涂了多厚的脂粉,要是早用现在的面目出现,他早就。。。。
李豫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这个死丫头也不想跟他一块儿翻云覆雨,他怎么还想着之前她想献身的事。
何天香表演完,一阵静谧…只片刻,就响起了轰鸣的掌声和欢呼声,何天香满意的欠身就要下台,却被突然上来的人抓住了手。
这人何天香开始就见过,秦妈妈。
她这才看到上来的不止是秦妈妈,还有之前表演的两位小娘子。
糟了,她的初夜!
何天香想跑,却被秦妈妈紧紧抓住手。
只见秦妈妈附到何天香耳边说道:“何妈妈,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我想,你不想毁了天香居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何天香看着秦妈妈那笑意盈盈的眼神,并不觉得和蔼,反而觉得冰冷。
来这里短短时间,她就觉得日子不好过,个个都在给她制造麻烦!
她很烦躁,却只能忍了。
“秦妈妈,那你可得把我卖个好价钱,毕竟我不像您,年老色衰!”
“你!”
秦妈妈显然有被气到,可是两人正在台上,也不好发作,索性忍了。
她想的是,过了今夜看何天香还怎么嚣张!
被她的反应愉悦到,何天香装模作样的的安慰着,“消消气,不然,苍老的脸上又得多上几条皱纹了。”继而看也不看秦妈妈,转身面对着众人。
斗艳大会采取票选的方式,但凡有点身份和银子的郎君手中都有一支平康坊发出的牌子。
三位娘子面前各有三个小盒子,根据数量选出今晚的花魁。
平康坊的小厮负责到各大包厢收牌子,看着自己盒子越来越多的牌子。
何天香又开始忧愁了,到底要怎么安全度过今晚!
肉眼可见快溢出来的牌子,大家都知道今晚的花魁花落谁家了。
“哈哈,果然还是天香居的娘子更得郎君们的喜爱。”秦妈妈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违心话。
“我看牌子就不用数了,今晚的花魁便是天香居的小娘子了,哦,差点忘了问,娘子唤何名?我瞧着很是熟悉呢~”
何天香硬着头皮和秦妈妈对笑,“秦妈妈说笑了,奴家不曾见过妈妈。你唤奴家香儿便是了。”
“哦~原来是香儿呀。”
何天香点头,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妈妈。
“行了,妈妈别叙旧了,快些进入正题吧。”声音是从楼上包厢传来的,秦妈妈也不好不给面子。
“好好好,看来郎君是等着急了。”秦妈妈嘴上应着心下却是不屑。
秦妈妈:一个老鸨,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要是今晚能爆出更大的消息,我不会放过天香居。
“好,现在就开始拍卖,起拍价一百两,最低加价一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
到最后下面的郎君都放弃了,只有楼上两个包厢的人还在叫价。
“一万两。”
“一万多一两。”
“你…”跟拍的人显然有点恶心,一直比人家多一两。
不过这个价格算高的了。
虽然是初夜,但是能到一万两也算是贵妓没错了。
“一万零一两,是否还有人加价?”
秦妈妈的情绪从卖何天香的快乐到后面的郁闷,转换的极快,说话都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何天香心里偷笑,李豫的声音她早就听出来了。
“一万零一两,一次。”
“一万零一两,两次。”
“一万零一两,三……”
“等等。”
秦妈妈正要敲板就被人截断。
“李郎君,想必您不缺美人儿,区区花魁,您何须同我争呢?”
“朱石,本郎君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不敢,只是我确实很喜欢这位小娘子,希望李郎君看在家严的面子上,让给我可好?”
朱石,太仆大人的长子,风流成性,长得是肥头大耳,传闻在房事上还有特殊癖好。
何天香听玲儿说过这个人,她可不想落到这个人的手中。
虽然跟李豫这个小屁孩不对盘,但是李豫还算正人君子,应该比朱石好解决点。
何天香不停的祈祷,希望李豫不要放弃她。
“哦~你真这么喜欢?”
“是,还望李郎君割爱。”
“那我就……”
何天香感觉大事不妙啊,这李豫想把她送给别人的样子啊!
“那我就咬咬牙,夺人所爱吧!两万两!”
“你,区区花魁罢了,老子不跟你疯!”朱石说完,就听到二楼啪嗒开门关门的声音。
接着就是沉重的下楼脚步声,“不过是个女人,老子不稀罕!”朱石大喊后甩袖而去。
何天香最后被李豫以两万两拍下,也是平康坊有史以来最贵的妓子初夜了,秦妈妈和李妈妈也是眼红的紧。
何天香如愿被送进了李豫的包厢。
李好在何天香进来的时候就仔细端看了一番,果然跟初见时不同,比之前过之而无不及!
简直是神奇,李好觉得这个女人会换脸!
被两个大男人这么看着,何天香有点不好意思。
假装咳嗽两声打破房间的寂静。
“你们俩看够了么?”李好闻言不好意思的低头看向自己的主子。
李豫倒是脸皮厚,张口就来,“看不够,想不到妈妈原来这么好看,当初还是本郎君眼拙了。”
何天香一噎,她想起了自己要献身给他的事,好尴尬呀。
“今日多谢李郎君解围,若是日后需要奴家帮忙的地方,郎君尽管说。”
“何妈妈,你觉得,你能帮我什么忙?”李豫说着,眼神还不断上下打量何天香。
何天香猛的耳根子蹿红,这个流氓!
脑袋不听使唤,甩手就打过去。不料李豫早有防备,早一刻抓住她的手腕。
“何妈妈这是想打我?就算是狗,忘恩负义也没这么快!”
何天香的手腕被李豫大力甩出,重心不稳之下跌倒在地。
李豫有点愤怒的站起身看着窗外。
何天香被甩了出去!现代的她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氤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就是没哭出来。
本来就是李豫这个流氓用眼神占她便宜,放在现代她肯定打了。
但这在古代,李豫早先帮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动手。
何天香强忍委屈站起身,坚定说道:“首先,我很感谢李郎君伸手帮了我,我也说了李郎君要使唤我做什么都行,但这都建立在不违背个人原则的基础上。其次,就算郎君不帮我,我也自有解决的法子。”
说完何天香欠了欠身,转身就要走。
“站住!”何天香不为所动!
“何天香你给我站住!”第二次发话,李好挡在何天香面前。
何天香低头,不动,也不说话。
李豫转过身,看到李好指着自己的眼睛。李豫有点懵,他一直觉得何天香很厉害,但他忘了,她也是个女子。
李豫烦躁的挥挥手。
李好收到示意,对何天香说道:“何娘子,这里人多眼杂,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天香居。”
何天香低着头,没看李好,淡淡的回了句“多谢郎君”就不再说话。
李好引着何天香出了天香居,上了马车,才看到玲儿也在马车上。
她的眼泪早就被收了回去,所以玲儿也没看出何天香的难受。
“妈妈,你可出来了,婢子担心死您了。”
“没事,咱们回家。”何天香握着玲儿的手,给她安慰。
马车驶到天香居前,何天香下车再次感谢李好,并让他带话给李豫,就送走了李好。
转身踏进天香居,熟悉的地方,何天香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她们一进来,李冶就迎了上来,看着玲儿前面的娘子,震惊于她的容貌,好奇问道:“玲儿,这位是?”
“嘻嘻,姐姐仔细瞧瞧。”
何天香也笑,“冶儿。”
“妈妈?”李冶非常震惊,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何天香。
“妈妈,你怎么这幅装扮?”李冶跟何天香坐在一起,好奇的问着。
薛涛,灼灼,李娃几个都凑了过来,也都好奇的看着何天香。
何天香觉得她好像只猴子,在被游客观赏。
玲儿嘴皮子真不是一般的利索,将今晚的何天香如何惊艳众人,气炸平康坊和怡红楼的妈妈们以及李豫英雄救美的事说了一遍。
讲的是惟妙惟肖,一边说还一边学。
倒是让天香居的姑娘们看的乐呵。
最主要的是何天香的化妆技术太厉害了,这简直是换了个头,气质都变了。
天香居的姐妹都求着何天香给他们“换头”,何天香也好脾气的一一答应了。
天香居今夜生意不好,索性早点打烊了,早早躺在床上的何天香,睁着眼睡不着。
养成了早上睡觉的习惯,晚上倒是睡不着了。
她想起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深深的叹了口气,好累呀…天老爷……
………………………………
李好回了将军府,李豫正在书房作画。
“郎君,属下回来了。”李好敲门禀报。
“进来吧。”
李好进来就看到正在画画的李豫,画上的人可不就是今晚的花魁娘子,何天香。
“咳…郎君,何娘子有话让我带给您。”
“说。”李豫画画的手明显顿了片刻,李好跟他这么多年,一眼就看了出来郎君有点烦躁。
“何娘子说,今晚多谢郎君搭救,她的话重了些,还让郎君不要放在心上。”
“她还说,日后若是用得到她的地方,还望郎君只管使唤。”
李豫画画的动作一停,放下毫笔,“倒是个会来事的。”
语气冷淡,一点都不像他平常的性子。
不再作画的李豫转身走到水盆前净手,李好递上手巾。擦好手,李豫就回了房间休息。
他很少在家睡觉,至少今晚他不太想宿在外面。
菊花宴是设在下午到晚上这一段时间,所有官家娘子郎君跟随永穆公主朝着皇室方向跪拜祈福。
然后才是赏菊,菊花宴的菊花都是提前了两个月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其中不乏有些许品种稀少的菊花。
赏完菊,临近傍晚酒宴开席,这才到了各家娘子的展现才艺的时候。
李白竹那边何天香倒是不担心,她现在是要想着怎么送平康坊一份大礼。
看着眼前被蒙着眼,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三个人。
何天香将赏钱丢给阿奇,就让他退下了。
这个世上,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何天香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阿奇走后,何天香才叫来天香居的护院。
“你们把这三人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别打死了就行。”
何天香眼神冰冷,面目表情,好似没看到三人的求饶。
饶了他们,那谁又饶了可怜的李冶,她又犯了什么错,遭此大罪?
一个时辰后,何天香到柴房看到三人的时候,三人奄奄一息。
“你们先下去。”护院走后,就剩下何天香和玲儿。
“怎么?就这么点皮肉之苦就受不了了?”三人躺在地上,呜咽着。
“那你们怎么不想想,下毒的时候会不会被报复,啊?”何天香声音不自觉加大了,却让人说不出的感受到了寒凉。
突然何天香笑道:“你们说……把你们挂出去,会不会有人来求我放了你们?”
三人朝着何天香所在的地方爬去,“求…求求…你,杀了我们。”
“不不不,我不会杀了你们,死,对你们来说太舒服了。”
当初在知道名字后,何天香就找人查过了这三人的背景。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但是这三人行的是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勾当。
下午,三人就被吊在了天香居的门口,上面写着他们之前在天香居干的一切事,以及指使他们干这些事的正是平康坊的护院总管刘明。
还盖上了三人的手印。
这天下午,已经歇业三天的天香居重新开业,众人来来往往,逐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站在二楼,何天香看到不远处驶来了平康坊的马车,嘴角勾笑,慢悠悠的下了楼。
三人被吊在天香居的牌匾上,还好入秋了,不然这三人得活活晒死。
玲儿跟在何天香身后,有些害怕,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妈妈。
这样视人命为无物,心狠手辣的何天香,跟以往那个温暖大家的何天香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出大门,何天香好像是刚刚才看到这三人,站在围观观众面前,吓得不轻的被玲儿扶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玲儿按照吩咐走上前装作看上面写的字的样子,然后退到何天香身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对何天香说道:“妈妈,原来上次李姐姐中毒是这三个人害得,是他们在食物里下毒诬陷我们天香居。”
玲儿说的又委屈又愤怒的语气,眼神里满是愤恨的望着吊在上面昏迷不醒的三人。
何天香心里默默给玲儿点了个赞。
听完玲儿的话,何天香睁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一瞬间委屈,气愤,伤心涌上来,堪堪就要晕倒。
玲儿适时扶住何天香,何天香这才没有晕倒,泪珠好像不要钱的往下掉,“原来是这样,也不知是哪位侠士帮我可怜的女儿找到了凶手,呜呜…我在这儿给他跪下了…”
众人都拉着何天香不让她跪,毕竟也不是他们捉到的。
何天香流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大家看着就心疼美人儿。
众人也义愤填膺,纷纷骂了起来。
“这平康坊的刘明真不是人,居然干出这种事。”
“心思歹毒至极啊。”
“我看呀,是平康坊见不得人家天香居生意好,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就是可惜了李冶娘子,我听说秦大夫说李娘子的毒无药可解,真是天妒红颜啊!”
“……”
舆论一边倒,何天香心里乐呵着,脸上却是哭的更难过了,招呼着天香居的护院将人从牌匾上取下来。
没一会,人群中就有人大声喊道:“快看,那是平康坊的马车。”
这下无论是给天香居讨公道的,还是看热闹的将平康坊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明,马车里的人是刘明,大家快把这个杀人犯拖下来。”
刘明本来是远远看着,结果突然变成众矢之的,挣脱不开人群,还被强行拖到了天香居门口。
人群一人一句,好似要将他用唾沫淹死。
何天香看着刘明,不过是条狗,但是能让秦妈妈失去这条狗,她也乐意之至。
何天香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伤心,“刘总管,你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冶儿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何天香说着就又要晕倒的样子,玲儿哭着紧紧拉着何天香的手,劝慰道:“妈妈,您别太伤心了,李姐姐倒下了,我不能没有您。”
刘明一脸郁闷,他在平康坊当总管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坏事,哪次不是屁事没有。
怎么这次到天香居这能闹得这么大,他被这群人挡着,完全没有退路。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抢声道:“就凭一份认罪书,你们就说是老夫教唆他们来天香居闹事?
那我还说是这三个人受人指使诬陷老夫,你们这群刁民,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小心被人打!”
刘明说的大声,眼神不停的在恐吓着众人。
何天香立马接声,“刘总管,既然你说你无罪,我们就去见官,让京兆府尹为我那可怜的女儿做主。”
说着何天香委屈的望了一眼人群,下一秒就听有人喊着,见官!见官!见官!
刘明气得要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大汉扣住手,动弹不得。
何天香被玲儿搀扶着走在最前面,中间是那三个昏迷的人被天香居的护院抬着。
后面是被众人围着走的刘明。
击鼓,京兆府
何天香和玲儿,刘明跪在堂下。京兆府尹大人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何天香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年轻的官老爷,电视剧里的京兆府尹年纪都不小了。
关键是这人长端正,看起来就是个廉政清明的好官。
“击鼓何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民女是天香居的掌柜,这是我的丫鬟玲儿。”
“你们击鼓所为何事?”
“民女求大人还我女儿一个公道,三天前,这三个人来我天香居……”
“……”
“民女没有说刘总管是幕后之人,只是想刘总管给我个交代,无缘无故这三个人为什么要诬陷刘总管,还请大人为我那躺在床上的女儿做主。”
何天香哭的凄凄惨惨,京兆府尹看了眼又问道:“刘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回大人,冤枉啊,小人今日出门采购,只是路过天香居,就莫名其妙被人从马车上拖下来,强行给小人冠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可是小人压根不认识这三个人,更别说指使了。小人真是天大的冤枉,恳请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好,现在你们俩各执一词,本官也不能确定真正的凶手。”
“这三人本官先收监,待他们醒了,本官定会给你们二人交待。”
“民女多谢大人。”
刘明不情不愿地说道:“谢大人。”
惊堂木一拍,随着师爷的一声“退堂。”围观的都退出了府门,没热闹看大家自然就散了。
何天香和刘明站在府门外,何天香依旧在哭,刘明站在那,一直盯着何天香。
何天香走上前,脸上带着泪痕,低声说,“还望,刘总管,好自为之。”
刘明一直看着何天香的背影,那浅浅的一声好自为之,却让刘明只觉得后背充满凉意。
刘明抖了一下,他堂堂平康坊总管,还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了不成。
不屑的哼了一声,离开了府衙。
何天香回到天香居后,天香居就又关门了。阿奇和玲儿站在何天香身旁。
“阿奇,今天干得不错,赏。”
人群中的不停怂恿民众的人,正是何天香安排的阿奇。
玲儿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阿奇,阿奇开心的接过说道:“能为掌柜的做事,是我的荣幸,以后需要我阿奇的地方,掌柜的尽管说。”
何天香满意的点头,“刘明回去肯定会找人打听今天的端倪,你记得我说过的话。”
阿奇点头,“放心,掌柜的,刘明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的。”
“好,那你下去吧。”
阿奇退下了,何天香突然就觉得有点累了,靠坐在软榻上。
玲儿心细的跑来给她捏肩。
“我还以为你怕我了。”何天香说的是有气无力,心神俱疲。
“妈妈,您别这样说,玲儿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不管妈妈做什么,玲儿都站在妈妈这边。”
闻言,何天香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虽然古代这种愚忠是不对的,但是放在何天香自己的身上来感受,她很开心。
“玲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惩罚他们,他们就会一直伤害像冶儿这样的普通人,会有更多的人受难。”
“而且,我对他们算仁慈了。”
这次她给平康坊一点颜色,想的是,她们应该也会消停点,何天香可不想以后生活防这防那,那太累了。
夜色降临,何天香和大家都没睡,大家都在等。
等那一株能救命的花。
连带着秦大夫也被带到了天香居,虽然天香居是厚礼相待,但是这么晚了,秦大夫想说,那月华真不一定会到。
看姑娘们那期待的眼神,秦大夫也不好打击她们,索性跟着去后厨熬药了。
突闻雨声,滴答滴答的回荡在众人耳边,天空突然一声暴雷,何天香突然听到翠儿的声音。
“妈妈,不好了,娘子,娘子她全身突然发凉,我怎么给她暖和都不行。”
何天香心下咯噔,赶紧两步做一步跑上二楼。
“快准备暖炉,多放几个。”
窗户只开了一个小小的透风口,整个房间在暖炉的作用下,已经有人出汗了。
何天香握着李冶的手,不暖,一点都不暖。
“再给加两床被子。”
李冶的面色肉眼可见,已经没了血色。
何天香突然有点想哭。
薛涛,灼灼,李娃和大家都哭成了泪人,何天香深吸一口气,拉着薛涛坐下。
“你好好照看着冶儿,我去将月华取回来。”
“妈妈?”众人喊到。
何天香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大步跑了下去。
何天香伞都没撑,直接朝着大明宫的方向跑去。
夜雨下,看不清路,何天香被绊倒了,路上几次踉跄都没倒下,突然摔下,她的脚好像被崴到了。
没有办法,何天香丢了鞋一瘸一拐的冒着大雨前进。
隔得远,何天香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长公主府,门口停着许多等候的马车。
看不清楚哪一辆是宰相府的,何天香上前求见的时候,还被当成乞丐要赶走她。
天空突然又响起惊雷,何天香有点冷,瑟缩了一下,从包里拿出荷包,“郎君,求求你,我真的要见二娘子一面,求你帮我通报一声。”
那人颠了颠荷包,看了眼瑟缩发抖的何天香,让她等着。
何天香站到屋檐下,抖着身子取暖,出来的匆忙,穿的也少,秋夜之下倒让她更冷了。
不一会那个守卫出来了,何天香看到了李白竹,她的身后跟着李豫和李光弼。
何天香顾不上李光弼,走到李白竹面前,焦急道:“娘子,我家姑娘快不行了,求娘子将月华先给我回去救人。”
李白竹震惊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何天香,全然没了昨天的不卑不亢。
“没事你别急,我已经遣人给你送过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听到李白竹的话,何天香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上,蹲了下去。她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就酸了鼻头,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李豫看着狼狈的何天香,连忙取下披风,刚踏出一步就看到李光弼大步过去给何天香披上自己的披风。
“娘子,你还好吗?”
李光弼温润的嗓音自头上传来,何天香抬起头,正好看到李光弼那关心的眼神。
“我没事……”好像是看到了依靠,放松下来的何天香直接晕倒在了李光弼的怀里。
李白竹看着李光弼抱着何天香上马车,眼里的关心看的是一清二楚。
她转头看到李豫紧紧望着远去的马车,抓着披风的手紧紧捏成拳。
眼里不见之前在宴会上的开心肆意。
那是担心么?李豫在为谁担心?
李白竹摇摇头,应该是在为李光弼担心吧。
“郎君?我们进去吧,长公主还在等我们。”
黑夜中,马车早已不见,利于收回视线,低垂眼睑,点头。
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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