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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

一诺重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瞧她一眼,果然一说到做官,她非但不哭了,还来了点精神,他语气无奈道:“你跟我来。”牢房里异味很重,呛得人咳嗽,上官清用袖子掩住口鼻,跟在燕王身后,穿过烛火稀少的通道,来到审讯大堂,她瞧了四周一眼,五花八门的刑具,有些甚至血迹斑斑,堂内昏暗逼仄,令人倍感压抑。“啊……”极其痛苦的一声惨叫从大堂一扇紧闭的门里传出,上官清身子颤了颤,恐惧的吞了一口口水。“查案子不止要看卷宗,还要审讯犯人逼出口供,你能胜任?”萧宁熙看着她吓到苍白无血色的脸,隐隐后悔带她来这里,他原本也不是懂得安慰人的性子,见她闷不吭声,正想带她离开,传出惨叫声的那扇门开了。满头大汗的衙役跑到燕王跟前,禀报:“王爷,天香阁抓的活口嘴太硬,指甲拔光了还是一声不吭。”燕王本来...

主角:萧宁熙上官清   更新:2024-12-13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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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瞧她一眼,果然一说到做官,她非但不哭了,还来了点精神,他语气无奈道:“你跟我来。”牢房里异味很重,呛得人咳嗽,上官清用袖子掩住口鼻,跟在燕王身后,穿过烛火稀少的通道,来到审讯大堂,她瞧了四周一眼,五花八门的刑具,有些甚至血迹斑斑,堂内昏暗逼仄,令人倍感压抑。“啊……”极其痛苦的一声惨叫从大堂一扇紧闭的门里传出,上官清身子颤了颤,恐惧的吞了一口口水。“查案子不止要看卷宗,还要审讯犯人逼出口供,你能胜任?”萧宁熙看着她吓到苍白无血色的脸,隐隐后悔带她来这里,他原本也不是懂得安慰人的性子,见她闷不吭声,正想带她离开,传出惨叫声的那扇门开了。满头大汗的衙役跑到燕王跟前,禀报:“王爷,天香阁抓的活口嘴太硬,指甲拔光了还是一声不吭。”燕王本来...

《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精彩片段


他瞧她一眼,果然一说到做官,她非但不哭了,还来了点精神,他语气无奈道:“你跟我来。”

牢房里异味很重,呛得人咳嗽,上官清用袖子掩住口鼻,跟在燕王身后,穿过烛火稀少的通道,来到审讯大堂,她瞧了四周一眼,五花八门的刑具,有些甚至血迹斑斑,堂内昏暗逼仄,令人倍感压抑。

“啊……”

极其痛苦的一声惨叫从大堂一扇紧闭的门里传出,上官清身子颤了颤,恐惧的吞了一口口水。

“查案子不止要看卷宗,还要审讯犯人逼出口供,你能胜任?”

萧宁熙看着她吓到苍白无血色的脸,隐隐后悔带她来这里,他原本也不是懂得安慰人的性子,见她闷不吭声,正想带她离开,传出惨叫声的那扇门开了。

满头大汗的衙役跑到燕王跟前,禀报:“王爷,天香阁抓的活口嘴太硬,指甲拔光了还是一声不吭。”

燕王本来要走,听衙役这么一说,打算先去看看那人到底嘴硬到什么程度,当日天香阁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好不容易抓了几个活口,还是些小喽啰,一问三不知,唯有一个大约是阁主身边的人,却是宁死咬紧牙关不吱声。

他对上官清道:“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他顿了顿,“我自会留意适合你的官职,你回府等我消息。”

“王爷......”上官清心中感激,咬了咬唇道:“我能否去听听那人的口供?请王爷放心,我不会外传。”

萧宁熙知晓她是好奇心作祟,给她提醒道:“你不怕?”

上官清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回道:“不怕。”

她跟着燕王走进刑讯房,一股子血腥味立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只见嫌犯坐在铁凳上,一双手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他垂着头,呼哧呼哧的喘气。

上官清不自觉往燕王身边靠了靠,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令她心里异常难受,并不是同情犯人,只是向来反对严刑逼供。

燕王见怪不怪的瞧了一眼犯人,声音冷冷道:“抬起头来。”

那人晃了晃身子,微微抬头,费力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原本空洞呆滞的眼睛忽然射出些许精光,像是见到天降异象。

“李旭,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天香阁阁主什么来头,免你一死。”

叫李旭的人嘴唇动了动,艰难开口:“我早就说了我不知道,你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上官清愣了愣,李旭说话时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瞟,她分明没见过他,也救不了他。

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许不舒服,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倒是条忠心的狗,可惜跟错了主人。”燕王随手拿起火炉里烧红的烙铁,缓缓走到李旭面前,“本王猜你的阁主大人现在只想一根青叶针了结了你。”

听到青叶针,李旭眼珠转了转,目光下意识又落在燕王背后的女人身上。

“还是不说?”燕王吹了吹烙铁,“也是条汉子。”

他扬手将滚烫的烙铁直直按向李旭的胸口,铁打的汉子连眼睛都不眨。

“等等!”上官清急声大喊。

烙铁距离皮肉只余一寸,就此停住。

她快步走到燕王跟前,踮起脚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燕王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片刻后,扔掉烙铁,从宽大的衣袖中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他用刀面敲了敲李旭的脸,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本王看出来了,你不怕死。既然你想当铁骨铮铮的男儿,本王偏不如你愿,现在我就阉了你!你放心,这把刀很是锋利,只需一下……”


燕王自打救了落水女子后,便被送到西暖阁来,外面天寒地冻,暖阁里烧着地龙,赤脚走在上面,温暖如春,这前朝皇后是个会享受的。

他由着仆从脱掉外衣,只着白色中衣,因身形高瘦,梅园里寻不到适合他的衣裳,仆从已赶去王府去取,他也乐的清闲,躲在这里喝热茶。久居西北,实在跟那些富贵闲人无话可聊。

饮尽三杯茶后,算算时间容二那厮该到了,正纳闷他为何还不来,门口响起敲门声。

张了张嘴正准备回应,他猛然抬头,觉得这敲门声过于文雅,不似男人,顿时警惕大作,该不会如容二所说,不知死活的误闯者来了,他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好小姐。

燕王躲到屏风后,听见门被打开又关上,他冷哼一声,待那脚步慢慢靠近。

一,二,三!

他一个箭步窜出去,单手扣紧来人的脖颈,伴随着那人的一声惊呼,接着是汤碗摔碎的声音……

待看清来人长相,燕王呼吸微微一窒,美人多见,清丽不若凡人的美倒是少见,他眼睛一眯,即刻恢复清明,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

上官清心胆剧颤,眼前人分明是男人,莫非是救了宋启莲的男子,苍天大地,枉她自诩聪明,竟然走错地方,东西南北都不分,她急于辩解,却被那大掌掐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拍打那人的手。

萧宁熙放下手,女子修长的脖颈已经被他掐出一圈红印,然而他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不耐烦道:“说吧,你是谁?”

上官清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好大一会儿才顺过气儿来,正要说话,忽见男人伸出手指做噤声动作,茫然间,那男人迅速环顾一圈,尔后扣着她的腰,拔地而起,飞到梁上。

暖阁屋顶甚高,此刻蹲在梁上,上官清三魂飞走七魄,怕栽跟头掉下去,只得双手紧紧搂着那人精壮的腰,羞窘的低声问道:“为何要躲在梁上?”

话音刚落,暖阁的门被人推开,一男一女前后脚进来,关上门,上了门闩。

上官清微微惊讶,不由得仔细端详那二人,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男子确是头一回见。

二人一进门即刻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你侬我侬,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亲的口水飞溅,啪啪作响,大有纤腰为郎管瘦之势。

上官清目瞪口呆,原来是情侣私会,头一回撞见这种男女羞羞之事,她面红耳赤的侧过头去,余光瞥见梁上同伙,那男人竟憋着笑,看的兴趣正浓。

又是一个色胚坏种!常言非礼勿视,他倒好,恰似看戏。

一会儿功夫,上官清蹲的脚麻腰酸,忍不住转头看向那对男女,女子衣衫半解,酥胸半露,无处下眼。

实在不知他们要磨蹭到几时才肯罢休,再这样下去,她非要掉下去不可,正一筹莫展之际,梁下的男子忽然停下嘴,重重叹了口气。

“应郎,为何叹气?”女子汗光珠点点,声音娇弱无力。

“妙音,我不愿再这样偷偷摸摸下去,我...我想娶你为妻,光明正大的与你在一起。”名唤应郎的男人伸出手整理好怀里女子的衣衫,满脸愧疚:“你也知晓,你爹看不起我,嫌弃我只是从五品的小官,而且我是庶出,也不能继承我爹的家财。”

“应郎,你不要这么说,小官又怎么样,我不怕受苦。”妙音靠在应郎的怀里,语气坚定。

“你不怕受苦,我却不忍心让你受苦,我之前力争从四品的皇廷卫副指挥使,可惜时运不佳,对手背后势力过于强硬,一个是丞相的嫡子,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我已失去机会。”

萧宁熙听罢,这才知道原来梁下男子是王应坤。这厮戏耍女人的功夫了得,方才拨弄青丝,戏点凝脂,就差地蛇昂首入瑶池。

“妙音,你是否真的非我不嫁?”

“是。”妙音答的坚定。

“既如此,可愿与我私奔?待生米煮成熟饭,你爹为了礼部尚书的名声,自然会答应我们的亲事。”

“这……”妙音犹豫,私奔乃是最可耻的事,会令家族蒙羞。

上官清听到礼部,恍然想起来,谭妙音,礼部尚书的女儿。原来那位应郎冒着风险私会的目的是劝谭小姐私奔,男人自私的嘴脸当真可憎,难为谭小姐一腔真心。

忍到现在,她双脚已失去知觉,顾不上三纲五常,凑到男人耳边悄声道:“我蹲不住了,你快想个法子。”

燕王看一眼身边的女人,莹白的脸因为用力变得绯红,他早就知她坚持不住,待在梁上这么久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他揭起一块梁上的木屑,微一用力打在窗楞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

梁下的男女果然一惊,四处张望。

王应坤故作镇定道:“许是猫猫狗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离开。我说的法子你好好考虑,尽早给我答复。”他打开门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无人,先行离去。

谭妙音紧接着关好门,离开。

待那二人一走,上官清只觉身子一轻,飘飘然落了地,然而没料到双脚实在麻的厉害,竟抱着那人的大腿跌落在地板上。

她窘迫的赶紧推开男人,双臂用力撑着往边上移了移。

燕王冷着声音道:“你还不走?”

上官清听到男人厌恶的口吻,心中气恼,她不过是走错房间,他至于先是差点掐死她,接着又让她在梁上蹲这么久,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可是现在站起来都吃力,于是没好气道:“我倒是想走,可是我腿麻,起不来。”

燕王不再言语,坐回矮桌旁,伸手摸了摸青花瓷茶壶,已是半温,不由得皱眉,好好的一壶热茶就让这接二连三的不速之客浪费,他看一眼在地板上不停揉捏腿的罪魁祸首之一,突然想起来,问道:“你还未说你是哪家的?”


上官清从暖阁逃出来,也无心思再去寻宋启莲,向长公主告辞后,便离开梅园回家。

马车上,宝珠留意到上官清脖颈上的红痕,惊讶道:“小姐,这红痕是怎么来的?您别骗我,我一看便知是有人掐出来的,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贼人干的?”

上官清摸了摸脖子,只好把事情原委讲一遍,略过做梁上君子的事情,不知怎的,那人手掌扣住她腰部的地方,回想起来,如点火一般,烫的惊人,连带着脸面也发热起来。

宝珠听完生气的骂那人一通,又伸出手轻轻替小姐揉捏化瘀,这要是被慧娘看见,一准儿她又要挨顿骂。好在快到首辅府之时,红痕已经似有若无。

上官清一回府,即刻派人去国公府送拜访帖,半天的功夫,国公府大公子宋启文竟亲自前来接她。

“上官小姐,恕在下唐突,妹妹回府发起高热,她有事相求,便让我亲自前来接小姐过去一趟。”

上官清对宋启文印象颇佳,此人彬彬有礼,儒雅敦厚,在作画上颇有造诣,与她能谈论一二,之前她受宋启莲相邀去国公府游玩,宋启文常陪伴在侧,论诗作画,别有一番风雅。

“宋公子有礼,既然如此,咱们快些去吧。”

到了国公府宋启莲住的院子,上官清推开宋启莲卧房的门,鼻尖立即传来一股药味,而宋小姐病来如山倒,虚弱憔悴的合眼躺在床上。

上官清欲凑近些看她的状况,被宋启文一把拉住,“不可,风寒易感染,我知上官小姐关心莲儿,但过了病,国公府又怎么跟上官大人交待。”

上官清只好立在原地,关切道:“莲姐姐,清儿来看你了。”

半晌,宋启莲才有气无力道:“清儿来了,姐姐身子弱,不曾想落水便惹上风寒。你离的远些,别过了病气。”

“莲姐姐,风寒不是疑难杂症,只要多卧床休养几日,很快便会好起来。”上官清安慰道。

宋启莲一阵猛咳,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声音虚弱:“清儿,这次劳烦你过来,姐姐有一事相求。寒食节将近,按规矩,二品以上官员未出阁的女儿须亲自手抄佛经献给太后以祭典,我又恰好被燕王所救,诚心感激,欲手写整篇法华经献给太后娘娘,可我如今的身子骨……”宋启莲说着便哽咽起来,“我又信不过别人的字迹……”

上官清心里咯噔一下,那男人竟是燕王,幸亏当时未自报家门,依着燕王与爹爹的交情,当时保不齐已被他掐死。

她赶紧道:“姐姐放心,我回府就帮姐姐手抄法华经,待我写好,就差人送过来,姐姐只管养好身子。”

“既如此,清儿,姐姐感激不尽。”

上官清领了差事,也不多做寒暄,毕竟法华经一天两天写不完,全当是她冒名顶替宋三小姐的将功补过。

宋启文亲自送上官清出府,临到大门,他停下脚步,欲言又止道:“上官小姐,我……是否……能唤你……清儿?”

上官清看他一眼,见他耳朵微红,微微一笑道:“自然,名字不过是称号,宋公子可直接唤我清儿。”

“你也别叫我宋公子了,听着疏远,叫我启文……”

上官清打断他,“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宋大哥便是。”

宋启文眼含笑意的点点头。

回到首辅府,上官清用过午膳,净手焚香,摒除杂念,潜心抄经。

慧娘端着一盅牛乳燕窝过来,见她抄法华经,诧异道:“法华经七万八千多字,你何苦来哉?”

上官清闻言,握笔的手稍事停顿,接着她放下笔,揉捏手腕,笑道:“咱们慧娘见多识广,连法华经多少字都知晓,了不得,了不得!”

慧娘伸出手指,轻点她的鼻尖,“你呀,就跟你娘一样,爱取笑我。”

说完打开汤盅,莹白如玉的燕窝散发着香甜的奶香,香气洋洋洒洒掠过鼻子,慧娘把勺子放进汤盅,叮嘱道:“趁热吃,吃完再抄,你的诚心定能感动神佛。”

“可我这是给宋三小姐抄写的。”

上官清随口提了一嘴白日宋启莲落水感染风寒一事。

慧娘听完,脸色深沉,深宫大院,勾心斗角的事情无穷无尽,“那你帮宋小姐写,你自己的献经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两篇经文,同样的字迹。”

上官清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牛乳燕窝,唇齿留香,满嘴余味,嘟哝道:“我早就想好,届时我用左手抄写自己的佛经。”

慧娘端出针线笸箩,坐在一旁,缝补衣衫,打趣道:“就属你能耐。”

上官清忽然想起前朝皇后之事,问道:“今日宴会上,宋小姐说前朝皇后乃妖后,祸国,可有此事?慧娘听过否?”

慧娘倏然间怒目圆睁,语气裹挟着丝丝怒气:“无知小儿,空口白牙的造谣污蔑,她是见过前朝皇后不成?”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叹了口气,“我哪里知晓皇家之事,只是觉得即使作古之人,也不该被后人泼脏水。”

上官清抿唇,疑惑的看着慧娘,她为何会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维护,怪哉。

晚间,上官鸿从军营回来,与上官清一起用饭,上官清想起白日那位“应郎”提到他争取副指挥使之事,对哥哥道:“此次参选副指挥使的还有什么人?”

“兵部尚书之子容彻,户部侍郎次子王应坤。问这个做什么?”

上官清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想来那位应郎便是王应坤,“不过是随便问问,大哥跟这两人有无往来?”

上官鸿摸了摸下巴,其实他对此二人也不是很熟,“兵部尚书容策虽是爹爹的至交好友,但容二公子一年前才随燕王班师回京,未曾打过交道,不甚了解,至于那王应坤,倒是见他出入过不少次青楼。”

“你怎知他去过烟花之地,莫非你也去了?”

上官鸿一口茶呛在嗓子眼,猛地咳几下,连忙摆手,“我何曾去过那种地方,只是夜晚巡逻时,遇见过几次。这小子长相斯文,面皮白净,想来很受花魁娘子青睐。”


上官清被燕王的话堵住,在旁人看来,她的确太有门路了,事实却是四处碰壁毫无出路,不免沮丧道:“我曾听清儿妹妹说,上官首辅不赞成她入仕为官。上官世家做官的其他子弟又怎敢拂逆首辅大人的决定。”

敢帮她的也只有大哥上官鸿,毕竟是爹爹的儿子,最多挨一顿骂。

燕王摸了摸鼻子,还算上官良对自己女儿了解的清楚,不过他好奇的看着她道:“宋小姐没有入仕的意思?本王倒觉得你心思细腻,洞察秋毫,入大理寺合适。上次为李红玉伸冤的也是你吧?”

“的确是我!王爷当真觉得我可入大理寺?”上官清眉眼微动,忽然想到自己现在顶着的是宋启莲的身份,眼神又黯淡下去,“还是算了吧。”

萧宁熙眼睛眯了眯,越发好奇,看她样子分明是期待入朝为官,偏偏不知遇上什么事情左右为难进退不得,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秀眉,佳人容华若桃李,宽大袖子中他的手动了动,到底也没能伸出去。

“宋小姐身为高门贵女,怎么会结识风尘女子李红玉?你为她伸冤之事,国公是否知晓?可有为难你?”

上官清放下筷子,拿出绢帕擦了擦嘴,才道:“臣女与李姑娘机缘巧合相识,她虽出身风尘,却抚得一手好琴,说是大家也不为过,更难得的是,淡泊名利不慕虚荣。臣女略通琵琶,每每与她琴声相合,心意相通,人道高山流水觅知音,三教九流亦不乏知我心者。不怕王爷见笑,我与她也够得上伯牙子期之交。”

她停顿片刻,义正言辞道:“我兄长的死因蹊跷,李姑娘虽用剪刀刺伤他,但凭她的气力不至于令人丧命,宋启民虽是我国公府的人,亦不可冤枉好人。”

“宋小姐眼界不凡,交友不问出身,本王当另眼相看又怎么会笑话。”萧宁熙停了停,像是在思索什么,“这么说来,宋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略通一二。”上官清说的谦虚。

燕王笑了笑,“本王有一事相求,若是宋小姐肯相助,事成之后,本王也答应为小姐做一件事。”

“当真?”上官清来了精神,其他不敢托大,论琴棋书画,她却敢放手一搏。

“君子一诺!”

城东京郊的天香阁人满为患。

不是青楼不是酒楼不是茶馆不做生意,门前却大排长龙,一溜的年轻才俊等着被叫进去。

队伍里有一位身着青霜长衫,手执折扇的年轻公子,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无他,相貌过分出众而已,白净如玉的面庞,水光潋滟的大眼,举手投足贵气优雅,儒雅冷清的气质让人忽略了他不够高大的身躯。

更何况,这位公子身边跟的随从也不像是一般的书童伴读,虽麻衣粗布,黑靴短衫,长相气质却是队伍里其他贵公子都不能比的,这种好看与他的主子截然不同,一个精致一个凌厉,加之高大清瘦,足足比主子高出一个头,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年轻公子打开扇子遮住头顶骄阳,不一会儿,想起身边不苟言笑的随从,悄悄举高扇子挡在两人中间。

众人恍然大悟又纳闷,这明明断袖分桃,偏偏还来天香阁?

谁不知来天香阁的人都是奔着国色天香的美人玲珑来的。


萧宁熙拧眉对容彻道:“你不觉得事有蹊跷?”

容彻连忙点头,“蹊跷,非常蹊跷,要说这李红玉长相比宋小姐差远了,居然能让宋启民色令智昏,还丧了命!这小子天天看着自家妹子倾国倾城的容颜,按理说庸脂俗粉应当看不上了才对。”

萧宁熙白了容彻一眼,“我不是说这个,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武院上习武课,师傅曾称赞宋启民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苗子,那时候他武功已经不弱,而李红玉手无缚鸡之力,绝不可能用一把剪子就刺死宋启民。”

容彻恍然大悟,之前他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宋启民武功不弱,十二三岁时,书院内比试,只有宁三能堪堪与他打个平手。

“听说,他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会不会病后武功废了?”

萧宁熙眸色深沉,“看来咱们要去见宋启民一面,今晚是他的头七。”

容彻眼睛放光道:“夜探国公府?宁三,自打咱们回京,日日困在朝中琐事上,是时候胆战心惊一次!”

子时一刻,国公府,月明星稀。

萧宁熙,容彻,高武及庆泽四人身穿夜行衣,站在国公府外墙下,萧宁熙抬头目测完墙高和位置,递给容彻眼色。

容彻心领神会,登时飞跃到墙头观察院内,燕王估的不错,灵堂就在离外墙不远的院内,白日他们派人以吊唁为由来了一趟国公府,确认好灵堂位置,免得晚上抓瞎,他打了一个响指,随后跳入院内。

燕王三人施展轻功,紧跟着跳入国公府。

月如玉盘,分外明亮。

四人摸着墙根迅速来到灵堂附近,只见灵堂外两个家奴正在打瞌睡,灵堂内还有守灵的两个丫鬟,也是睡的头点地,此外再无其他亲眷,宋启民是庶出,又死的不够光彩,想来除了其母也没有亲眷惦念他。

庆泽、高武轻手轻脚分别绕到两个家奴身后,一个手劲儿劈晕二人,随后一人架起一个家奴,拖到院子两侧的荷花缸后。

不一会儿,身穿家奴服的两人从缸后站起来,重新坐回灵堂门前。

萧宁熙、容彻见两人已得手,迅速溜进灵堂,先劈晕两个丫鬟,拖到墙边,才来到棺材跟前。

下葬前棺材不钉钉子,容彻站在棺材前,运足气,用力一推,棺材盖顺势向前滑动半尺,露出宋启民人头。

萧宁熙上前一步,看向棺内,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宋启民口含驻颜珠,尸身不腐不臭,也确实是记忆中的模样。

他思忖片刻,伸手探进棺内,摸索到宋启民的下颌骨及脖颈处,中指来回轻触其皮肤,近耳根处,摸到一处凸起,心念一动,两根手指捏紧凸起,用力一撕,“滋啦”一声,掀起半块人皮面具。

容彻见此大惊,不待反应,忽听远处传来几人脚步声。

萧宁熙暗道不好,灵堂内除了一口棺及四处飘动的白绫,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躲避之所,他迅速将人皮面具按回原处,与容彻合力推回棺盖。

“民儿,为娘来看你最后一眼。”

人未到,声先至。

萧宁熙与容彻三两步窜到灵堂敞开的大门之后。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刚躲好,温夫人带着贴身丫鬟就到了灵堂前。

高武、庆泽迎上去,向温夫人问安。

温夫人打量二人几眼,奇怪道:“你俩有点眼生,阿福与阿德去哪了?”

庆泽道:“回夫人话,我们俩是前几日新来的,阿福阿德困倦难耐,叫我二人替他们守灵。”

温夫人冷哼一声,生气道:“混账东西,为我儿守灵是他们的福气,还敢疲倦懈怠,小翠,明天传话,每人三十大板。”

叫小翠的丫鬟连忙称是。

温夫人看向灵堂内孤零零的棺材,心酸上涌,她本就是妾室,如今唯一的儿子又去了,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想到这里,禁不住嚎啕大哭,跌跌撞撞的走进灵堂。

小翠赶紧跟上,扶着温夫人。

温夫人跪扶在棺木上,悲痛欲绝,泣不成声,口中不停念叨着宋启民儿时旧事。

萧宁熙躲在门后,听了一会儿,觉得温夫人并不像在做戏,她应该不知棺木内另有其人,由此看来,真正的宋启民消失已久,连他的亲娘都被冒牌货蒙蔽,辩不出真假。

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晕过去的家奴该醒了,萧宁熙抠下一块木屑,从门缝中打出去,轻微的一声落地。

门外的高武、庆泽会意,对视一眼,走进灵堂,挡住温夫人及小翠的视线。

庆泽轻咳一声,劝慰温夫人道:“夫人,请节哀,公子在天之灵,看您如此难过,他该多么心疼!”

温夫人听闻此言,更加悲痛,喝道:“出去,都给我出去,我要与我儿子待在一块儿,谁也别来打扰。”

高武与庆泽慢慢向后退,临到门边,高武向门后望一眼,王爷果然不在。

这时,小翠发现灵堂内两个丫鬟似有异样,夫人来了,竟然还靠在墙边呼呼大睡,她走过去,踢了踢两人,小声道:“快起来了,夫人让我们出去!”

高武,庆泽见小翠正要蹲下叫醒两个丫鬟,心里一急,撒丫子往外墙边跑。

少顷,灵堂方向传来小翠和温夫人的高声呼叫,大喊有刺客。

两人不敢停留,加快脚步跑到外墙根,飞身一跃,翻出墙。

墙外,萧宁熙与容彻正在焦急的等待,见高武庆泽全身而退,放下心来。

高武自责道:“王爷,属下和庆泽撤退晚一步,还是被发现了。”

萧宁熙摆摆手,“无妨,引蛇出洞未尝不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撤。”

待回到王府书房,萧宁熙吩咐庆泽、高武两人这几日不要出门,免得碰上国公府的人被认出来。

容彻道:“既然死的是假宋启民,那真宋启民在哪?还是说大病一场早已亡故?”

燕王摊开手,手心一枚银针,“你看,熟不熟悉?”

容彻拿起银针,仔细查看,见银针末端微微泛青,恍然道:“青叶针,宋启民!”

燕王点点头,“不错,杀死假宋启民的就是真宋启民,李红玉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力气,根本刺不死假宋启民,他的真正死因是飞入脖颈的青叶针,宋启民的独门绝技。”

十二岁时,在一次日常比武中他打赢宋启民,不服气的宋启民约他下学后小竹林试真功夫,当时宋启民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枚银针,说这银针与众不同,尾端泛青,是父亲特地找人给他制作,名唤青叶针,独一无二,说着扬手一挥来了一招飞针穿叶,着实震惊了年幼的燕王和容彻。

“接下来该怎么办?”容彻问。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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