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榘朱由崧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明末夺疆土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白色孤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他们给我押上来!”朱由榘大手一挥,侍卫们就将反绑着双手的百余名逃兵给带到了台前。这些临阵脱逃的敢死营士兵一个个面色慌张,心里忐忑不安。“胆小鬼!”“懦夫!”“给我们敢死营丢脸了。”“我看都应该砍了!”看到这些反绑双手的逃兵,校场上的敢死营官兵们也是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先前他们并肩训练的袍泽,也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只是在战阵厮杀的时候,这些人却临阵脱逃,并不愿意与他们并肩杀敌。在敢死营官兵的心里,这些人已经不配成为他们的袍泽了。他们需要的是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而不是在战阵厮杀的时候,丢掉他们独自去逃命的懦夫。听到敢死营官兵们的辱骂,那些逃兵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心里懊恼不已。他们也为自己的怯懦感觉到丢脸和耻辱。只是夜里镇压城...
《我在明末夺疆土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将他们给我押上来!”
朱由榘大手一挥,侍卫们就将反绑着双手的百余名逃兵给带到了台前。
这些临阵脱逃的敢死营士兵一个个面色慌张,心里忐忑不安。
“胆小鬼!”
“懦夫!”
“给我们敢死营丢脸了。”
“我看都应该砍了!”
看到这些反绑双手的逃兵,校场上的敢死营官兵们也是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先前他们并肩训练的袍泽,也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
只是在战阵厮杀的时候,这些人却临阵脱逃,并不愿意与他们并肩杀敌。
在敢死营官兵的心里,这些人已经不配成为他们的袍泽了。
他们需要的是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而不是在战阵厮杀的时候,丢掉他们独自去逃命的懦夫。
听到敢死营官兵们的辱骂,那些逃兵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心里懊恼不已。
他们也为自己的怯懦感觉到丢脸和耻辱。
只是夜里镇压城守营的乱兵的时候,面对刀兵相见,鲜血飚飞的场景,他们第一次经历,的确是被吓到了。
他们想要活下去,不想死在混战中。
所以他们趁着混乱开溜了,当了逃兵。
而且他们觉得敢死营仅仅是乡勇团练而已。
城守营是大明正儿八经的官兵。
乡勇和正规官兵厮杀,那八成是要战败死人的。
他们觉得自己很聪明。
犯不着去和城守营的乱兵拼命......
可是千算万算,压根就没想到,敢死营的团练乡勇平乱立下了功勋。
“殿下,我们错了,再也不敢当逃兵了。”
“殿下,饶了我们吧,我们下一次杀敌的时候,必定冲在最前边。”
“我们当时犯了糊涂,还请殿下大人大量,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殿下,饶命啊,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面对群情激涌辱骂他们,甚至有人叫嚣要将他们拉下去砍了的敢死营官兵,这些逃兵们心里也是充满了恐惧。
他们担心朱由榘真的严惩他们,将他们就地正法了。
所以他们也都是跪了下来,磕头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痛哭流涕,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希望得到朱由榘的怜悯,不愿意成为刀下鬼。
看到这些跪下求饶的逃兵们,朱由榘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厌恶色。
这些人拿了他的安家费,他好吃好喝的供着。
在需要他们上阵杀敌的时候,却是临阵脱逃,让他相当的失望。
现在一个个又装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胆小懦弱的姿态显露无疑。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朱由榘锐利的目光盯着这些磕头求饶的逃兵们,冷冷的声音响起。
“平日里我待你们不薄,可是你们当了逃兵,你们觉得对得起本王吗?”
“你们对得起那些信任你们的袍泽兄弟吗?”
朱由榘在大声的质问着。
这些逃兵也是低垂着头颅,哑口无言。
他们的确是对不起朱由榘给予的丰厚待遇,也对不起那些相信他们的袍泽弟兄。
“你们现在一个个痛哭流涕,要我饶恕你们,你们早干嘛去了?”朱由榘冷哼道。
“你们太让本王失望了!”
“胆小,怯懦,我看不起你们!”
面对朱由榘的话,这些逃兵们也都是不敢反驳。
“按照我大明军律,你们临阵脱逃,那是要掉脑袋的!”
朱由榘的话也是让这些逃兵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恐惧色,有好几个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有人甚至尿了裤裆。
他们要是不怕死的话,也不会当逃兵了。
现在听到按照军律要掉脑袋,他们心里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面如死灰。
看到这些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的逃兵们,朱由榘也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过念在你们是初犯的份上,本王这一次就饶过你们的死罪!”
什么?
饶恕他们的死罪?
听到这话后,逃兵们也是瞪大了双眼,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毕竟这一次的确是违反了军律,惹恼了朱由榘。
可是在他们绝望无助的时候,朱由榘却要饶恕他们的死罪,这让他们难以置信。
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们的眼眸里迸发出了浓浓的求生欲。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朱由榘大声地补充道。
“每人五十军棍,立即从敢死营革除出去,永不叙用,所发放的安家银两一律收回!”
朱由榘原本是想要杀鸡儆猴,要斩几名逃兵立威的。
只是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冲动。
毕竟敢死营是刚募不久的新兵,也没经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整训就仓促的拉去平乱。
在混乱的局势下,这群乌合之众中出现逃兵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不想死,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临阵脱逃的士兵,也并不是说他们有多么的坏。
只是在关键的时候,没有站稳立场而已,表现的太过于胆小怯懦了。
要是将这百余名逃兵都给处斩了的话,立威倒是立威了。
只是会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他朱由榘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血王爷。
他需要的是敢死营的军兵们发自内心的拥护和尊敬。
而想要获得这种拥护和尊敬,不仅仅要有铁血杀伐的果敢,还需要宽宏大量的气度。
毕竟没有人军兵愿意跟着一位冷血无情的将领。
而大多数人受到封建礼教的思想教育,尊崇的也是那些宽厚大度的君子。
对于那些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要是知道朱由榘冷血无情的话,他们也势必心里有芥蒂。
长此以往的话,势必导致军心难以凝聚。
朱由榘这一次想要向众官兵表达的就是,他会给改正的机会,并不会一下子就置人于死地。
他需要的是借助这一次逃兵的事情,教育大多数人,让他们知晓,这是不对的,是会受到惩罚的。
他念在逃兵初犯的份上,饶恕他们的死罪。
下一次要是再出现逃兵,他就算是杀人立威,那也是提前打过预防针的,就不是他朱由榘冷酷了,而是他们不长记性。
所以这一次朱由榘点到为止,并没有杀人立威。
念在他们初犯,免除死罪,给予革除,收缴所得的惩罚,也一样能够达到教育敢死营官兵的效果。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多谢殿下。”
“殿下寿与天齐......”
听到朱由榘不杀他们,仅仅是给予五十军棍,革除出去的惩罚,逃兵们也是感激涕零,一个个磕头拜谢。
“这是遇到了宽厚大度的殿下,要是遇到其他将军,他们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对啊,殿下对他们太仁慈了。”
“算他们的运气好,这一次逃过一死。”
“殿下宽宏大度,跟着殿下准没错。”
“太便宜他们这些懦夫了。”
“下一次无论怎么样,咱们也不能当逃兵,要是革除出去,别处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就是,殿下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可不能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看到朱由榘饶恕了那些逃兵的死罪,敢死营的官兵们也都是议论纷纷。
他们虽然觉得给予逃兵的惩罚太轻了,嘴上对朱由榘太软弱有些非议。
可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对朱由渠的好感度却是大大的增加的。
毕竟跟着如此宅心仁厚的王爷,是他们的福气。
“你们立下了大功,本王也不会吝惜赏赐!”
朱由榘褒奖了一番敢死营的官兵后,旋即对着伺立一旁的侍卫指挥使赵廷光挥了挥手。
“将赏赐抬上来!”
“是!”
侍卫指挥使赵廷光应了一声后,则是命令侍卫们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赏赐搬运到了点将台上。
侍卫们将一个个木箱子抬到了点将台上,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侍卫们将木箱子打开的时候,里边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子。
“嘶!”
看到那一箱箱耀眼的银锭,敢死营的官兵们也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银两,目光灼热,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箱子里都是银子!”
“这么多,估计有数万两吧?”
“这都是赏赐咱们的?”
“这么多银子......”
敢死营的官兵大多数都是征募的良家子弟,家里多不富裕。
他们常年拎着锄头在地里刨食,辛苦劳累不说,还经常青黄不接饿肚子。
其中许多人见过的最多的银子,还是成为敢死营的兵后,朱由榘发给他们五两银子的安家费。
现在一箱箱的银子摆放在点将台上,那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这些敢死营的官兵们眼睛都直了。
“瞧见这些银两布匹了吗?”
朱由榘指着那一箱箱的银两和堆积在那里的布匹,声音洪亮。
“瞧见了!”
敢死营的官兵们也都是精神振奋。
“这些都是本王要即将赏赐给你们的东西!”
当朱由榘说这些东西都要赏赐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兴奋地满脸涨红。
“你们觉得这些银两布匹多不多?”朱由榘问。
“多!”
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到过如此多的银两布匹,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太多了。
“瞧瞧你们这出息。”
“这点东西算什么——”
朱由榘豪气干云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
“只要你们跟着本王好好干,以后立下了功劳,别说是银两布匹了,哪怕是要娘们,本王亲自去说媒,也得给你们娶回家!”
“哈哈哈哈......”
校场上的敢死营官兵们听闻这话后,也是哄笑声一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愿意誓死追随殿下!”
团练总兵官董文锐在众人哄笑的时候,也是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愿意誓死追随殿下!”
“愿意誓死追随......”
敢死营的官兵们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也都扯着喉咙吼了起来。
这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呐喊。
别看他们是团练乡勇,这待遇没得说。
纵使是那些大明朝的那些正规的官兵,一个月一二两银子都拿不到手里。
几乎都是被各级军官层层克扣了,到手的就百余个大钱而已,就够去吃几顿好的。
现在朱由榘却对他们如此的优待,谁不跟着朱由渠,那就是傻子!
“好,发赏!”
看到兴奋地大吼的敢死营官兵们,朱由榘也是很满意。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嗷嗷叫的兵,那些怂蛋软蛋他还不要呢。
老太监曹洪文急忙的展开了手里的赏赐花名册,那尖锐的嗓音响了起来。
“第三队第一伍长矛兵刘鹏!”
“镇压乱兵有功,其捅杀乱兵五人,赏银五十两,布三匹!”
曹洪文念完了第一个立功者后,则是将目光投向了校场上的军兵。
站在队伍中的刘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受赏的人,而且是五十两白银和三匹布......
要知道,五十两白银,他们一家人足以优渥的生活一两年了。
纵使最精锐的九边辽军,一年的军饷也才十八两而已。
自己仅仅是跟着敢死营参与了淮安府的平乱,竟然获得了如此高额的赏赐。
“刘鹏,还愣着干什么,上去领赏啊。”
看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刘鹏,总兵官董文锐朝着队伍中喊了一嗓子,大声的提醒道。
刘鹏听到总兵官董文锐的声音后,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快步的朝着点将台奔去。
或许是太兴奋的缘故,还没到点将台的时候,直接就哎呦的摔了一脚。
“哈哈哈哈......”
看到刘鹏摔了一脚,那些敢死营的官兵也都是发出了哄笑声。
面对数以千计的目光和哄笑,当众出丑,刘鹏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恨不得寻一个地方钻进去。
刘鹏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气氛都是显得尴尬了起来。
“刘鹏,没摔伤吧?”
看到魁梧壮实的汉子现在却满脸羞红,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朱由榘则是露出了笑容。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刘鹏捅杀过一名乱兵,他压根就不信如此憨厚老实的人,竟然先后捅杀了五个乱兵。
“没,没摔伤。”
刘鹏面对朱由榘的问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很是拘束紧张。
“没摔伤就好,上来领赏赐——”
朱由榘对着刘鹏招了招手。
刘鹏方才当众出丑,还以为自己丢了朱由榘的脸面,会被责怪的。
现在看到朱由榘如此的宽厚,笑吟吟地招呼他上去领赏赐,他的心里也满是感动。
跟着这么好的王爷,纵使是战死,也是值了!
这一次他学乖了,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迈步跨上了台阶,上了点将台。
当他站在点将台上,面对数以千计齐刷刷的目光,他还是感觉到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你这一次杀敌有功,本王赏赐你五十两银子和三匹布,以资鼓励,希望你以后再立新功!”
朱由榘亲手将银锭和布匹交到了刘鹏的手里,对他进行了一番勉励。
“还不多谢殿下。”
看到笼罩在巨大兴奋中的刘鹏,一旁的老太监曹洪文开口提醒道。
“多谢殿下恩典!”
刘鹏也是反应了过来,急忙的大声道谢。
“好,下去吧。”
朱由榘拍了拍刘鹏的肩膀,相当的和蔼可亲。
看到朱由榘如此高贵的大人物,竟然对自己一介小兵如此的客气,刘鹏也是感动不已。
他又对朱由榘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这才拿着银两,怀抱着布匹下了点将台。
看到刘鹏这位有功的士兵拿到了白花花的银锭和布匹,其余的敢死营的官兵也是目光灼热,充满了羡慕。
淮安府漕运总督府。
宽敞明亮的官厅内,淮安府二十余名文武官吏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露愁容。
官厅没有人说话,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
“路府台到!”
门口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厅内的沉寂。
只见一名带戴乌纱帽,腰束玉带的威压中年人在几名属官的簇拥下,跨步迈入了官厅内。
“参见路府台——”
二十余名文武官员齐齐的躬身作揖,向这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行礼。
这名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淮安府的实权人物,路振飞。
路振飞现在是右佥(qian)都御史,漕运总督,巡抚淮扬,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的地方大员。
路振飞对着众人微微颔首后,阔步走到了正厅的首位,面向众官员。
李自成的大顺军攻陷了北京,崇祯皇帝自缢身亡,消息传来,路振飞的压力也很大。
作为漕运总督,巡抚淮扬的地方大员,他这里将会直面大顺军的兵锋。
“方才有北边的塘报传来,太子殿下和两位皇子殿下均已经被贼军所害......”
路振飞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面色格外的沉重。
十七日的时候,塘报传来消息,京师沦陷,皇帝自缢身亡,已经让他们感觉宛如天塌了一般。
好在路振飞这位地方大员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失据,而是积极的组织船只,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去天津卫接应皇太子等人南幸留都。
可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现在最新的消息是,太子和两位皇子已经遇害了。
他的话声落下后,官厅内的官员们有人满脸的悲痛,有人面露惶恐,也有人六神无主,不一而足。
崇祯皇帝宾天了,只要太子和皇子尚存,大明就有主心骨。
可是现在太子和皇子都没了......
这些淮安的官吏们感觉到大明似乎要亡了,心里顿时感觉到空落落的。
“贼军残暴,天理不容啊!”
“我大明国祚,难道要就此断绝吗?”
“现在可怎么办啊......”
路振飞带来的消息宛如惊雷一般,让众官员一时间不知所措。
“诸位,慌什么,我大明还没有亡呢!”
看到六神无主,惶恐不安的官吏们,总督路振飞也是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
“我们吃的是皇粮,受的是国恩,在此危难之际,理应团结一致,共抗贼军!”
路振飞的话宛如重锤一般敲在众官员的心头,让他们也是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
“路府台说的在理,我们与贼势不两立。”
“为先帝爷复仇!”
“京师失陷,我们还有留都,还有各地百万大兵。”
路振飞这位漕运总督临危不乱的姿态,无疑也是影响到了众官吏。
“贼军势大,为先帝爷和几位殿下复仇的事情以后再谈。”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要稳住淮安,给留都的史部堂等人争取反应的时间。”
淮安府是地处黄淮的交汇处,又是京杭大运河的重要枢纽之地。
这里不仅仅储存着大量准备北运的粮饷,还有诸多的器械物资。
一旦这里失陷的话,那么大顺军将会顺流而下,饮马长江。
这不是路振飞想看的的。
作为漕运总督,淮扬巡抚,路振飞知道现在淮安府的重要性,必须守住这里。
“金总兵。”
路振飞稳定了众官员后,则是开始调兵遣将。
路振飞身为漕运总督,巡抚淮扬,手握地方军政漕运大权。
他麾下不仅仅有漕军,还可调遣徐州卫,颍州卫等兵备道的兵马。
除此之外,他手底下还拥有一支实力颇为不弱的团练军队。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底气挡住南下的大顺军,守住两淮之地,为南京方面应对危局争取时间。
“卑职在!”
膀大腰粗的总兵官金声桓跨步而出,肃立抱拳。
金声桓,陕西人,后成为左良玉麾下大将。
崇祯十六年的时候,面对越剿越多的大顺军,崇祯皇帝下达了旨意。
允许各地的豪绅编练团练武装抗击贼军,斩杀李自成等贼首的,将会授予官职。
为此,各地的豪绅也是积极的行动起来,结寨自保,抗击贼军。
漕运总督路振飞也是听从旨意,迅速的与淮安地区的豪绅一道,编练了数万乡间的团练乡兵。
毕竟这些都是一些地方上的青壮,为了增强战斗力,为此路振飞特意的给平贼将军左良玉去信,这才调来了总兵官金声桓帮着练兵。
“你率领本部兵马,扼守宿迁一线,务必不使贼军南下。”
路振飞对总兵官金声桓吩咐道。
“卑职遵令!”
金声桓作为统兵大将,曾经多次与大顺军交战,自然不惧大顺军。
“刘应举。”
“草民在。”
“你率一营乡兵分守守卫渡口,巡视河道,看管漕船,不使溃兵乱民扰乱秩序。”
“张世镇,你率一营乡兵守卫常盈仓,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汤调鼎,你率一营乡兵扼守要道,防止弃城南下的各部兵马入城劫掠。”
......
路振飞又陆续的点了一些将领的名字,要他们分守河道,城池,整顿军务,维持地方秩序。
路振飞雷厉风行的调兵遣将,展现出了非同凡响的强硬手段。
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作为地方的督抚大员,路振飞无疑是合格的。
“王御史,各军一应的军械,粮秣均由你负责。”
最后,总督路振飞将目光投向了淮安巡按御史王燮,让他负责后勤事宜。
毕竟他是巡按御史,品级虽然不高,实际上却权力很大,有监察地方州府的实权。
在整个淮安府,他算是继路振飞之外的第二号人物。
让他负责后勤事宜,没有人敢趁乱浑水摸鱼的,可以确保一线军兵没有后顾之忧。
“诸位,现在我大明朝危如累卵,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望诸位能够齐力同心,以报皇恩。”
“我在此感谢诸位了。”
路振飞在说话的时候,也是躬身对着众人拱手作揖,言语中满是诚恳。
“路府台放心,我等一路齐心协力,共赴国难。”
众官员也都不复先前的慌乱惶恐,齐齐的表态,愿意听从吩咐,各司其职,守住两淮。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淮安府城南的一处兵营外,一大早就聚集了大量精壮的汉子。
“听说选为敢死营的兵就有五两安家银子,这是真的吗?”
数以千计的精壮汉子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布告上写得可是清清楚楚,应该不会作假吧?”
“而且听说这敢死营可是颖王殿下负责编练的,颖王殿下说话总不能不作数。”
“一旦选为敢死营的兵,以后每月可以拿到三两银子,杀敌立功还另有赏赐,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啊。”
“如此一来,这敢死营的军饷岂不是比官军的都高?”
“那可不,谁让敢死营的背后是颖王殿下支持呢。”
“颖王殿下还真大方呢......”
聚集在兵营前的精壮汉子均是听闻消息前来应募敢死营乡勇的。
朱由榘可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
在有了盐商董承业八百万两银子的支持下,他决定编练一支精锐的军队。
施展自己抱负的同时,挽救摇摇欲坠的大明朝。
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手里没有一支信得过的虎狼之师,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成事。
毕竟面对李自成的大顺军,面对满清的铁骑,他总不能一个冲上去战斗吧?
所以,掌握一支靠得住的军队,成为了当务之急。
可是大明朝的那些军队要么缺额严重毫无战斗力的卫所兵,那些募集而来的所谓野战部队,也是一败再败,早已经军无斗志。
一旦面对敌人,往往都是一触即溃,不堪一战。
大明朝想要站稳脚跟,想要重新的崛起,非得另起炉灶,打造一支精锐之师不可。
可是他作为一名郡王,压根就没有权限去沾染兵权。
幸好崇祯皇帝死之前,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那就是两次的下旨,允许地方官宦乡绅组建团练乡勇,以对抗贼军。
当然了,朝廷是没有银子的,组建乡勇团练的钱,都得地方上的富豪乡绅自己筹措。
在朱由榘看来,这个办法那是相当的高明。
大明朝廷的钱早就用在了对抗大顺军和鞑虏满清上了,现在不用出一分钱,还能组建乡勇团练部队稳定地方,多英明的政策啊。
要是这些地方团练乡勇磨练一下,还能转为正规军,调到正面战场去作战。
实际上后面清朝面对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也是搞过同样的政策。
在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的领导下,湘军,淮军等勇敢善战的部队都是从地方团练发展起来的。
就是这些能打硬仗的地方团练部队,硬生生的灭掉了太平天国......
可是崇祯皇帝下达这个旨意太晚了,在崇祯十六年的时候才下的旨意。
想要在短短的一年时间编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地方团练部队,还是有些困难的。
除此之外,他除了下达旨意外,压根就没认真的去贯彻落实这个事情。
人家大清朝还派曾国藩,李鸿章等大臣亲自督导编练乡勇呢。
有了这些朝廷大员的领导号召,地方上的团练就能够拧成一股绳,形成战斗力。
可是崇祯皇帝光说说而已,就让地方乡绅富豪筹措银两自己搞,导致太分散,难以形成战斗力。
更何况这些地方上的乡绅富豪组建的所谓团练,不懂治军,缺乏正规训练,自然不成气候。
唯一成气候的则是漕运总督路振飞从两淮招募的数万劲卒,而且经过了严格训练。
只是这些乡勇不是正规的官军,钱粮都是乡绅们凑的。
对于这些乡绅富豪而言,自然是不愿意这些团练乡勇外出作战,而是留在本地保卫他们的家业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如此一来,就算是漕运总督路振飞想调这些乡勇团练去别的地方作战,那些乡绅富户也不会同意。
要是这些乡勇团练走了,谁保卫他们的家园?
他们毕竟是提供钱粮的人,路振飞这位漕运总督也是受制于人。
所以路振飞麾下的这些乡勇,守卫家乡还可以,外出作战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外出作战,那些乡绅不给钱粮军饷了,估计这些乡勇团练就得闹哗变。
说到底,还是缺银子在作祟。
朱由榘现在手里有的是银子,他想要搞一支乡勇团练,作为自己的一个助力。
毕竟搞乡勇团练这可是崇祯皇帝下过旨的,任何人不敢说三道四。
他有的是钱,所以直接开始砸银子。
他不好直接伸手到路振飞这位漕运总督麾下去夺兵权,这样的话,会导致路振飞反感。
所以他决定另起炉灶,另外编练一支乡勇团练部队。
当然,靠着那些新兵,想短时间形成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时间不等人,满清铁骑和大顺军打完了,那可就会南下收拾南明了。
为此,朱由榘也是耍了一个小小的心思。
那就是故意的提高自己的这个敢死营的待遇,以吸纳别的乡勇部队的士卒投效。
别的乡勇团练部队的士卒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半石米。
他的敢死营直接给五两银子的安家费,以后一个月的军饷还可以拿三两银子。
毕竟这可比正规军的待遇都高,大明边军中的辽兵一个月也才二两银子而已,而且早就欠饷不发了。
他相信,面对如此丰厚的待遇,别的乡勇部队的士卒绝对会动心的。
只要靠着丰厚的待遇将别的乡勇部队士卒吸引过来,就能很快的形成战斗力。
果不其然,朱由榘将消息散布出去后,募兵的当日,就有许多精壮汉子慕名而来。
这些精壮汉子既有别的乡勇部队的,也有云河上讨生活的盐帮人员,纤夫,渔民,还有一些被打散失去建制的流落到这边的散兵。
他们许多人都是冲着丰厚的待遇来的,毕竟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很多行业都处于瘫痪状态,讨生活不容易。
一旦能够应募成为敢死营的兵,立马就能拿到五两安家银子,兵营不仅仅管吃管住,以后也能够每个月三两银子的军饷。
在那些应募的精壮汉子看来,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谁要是能够进敢死营,那就是有了铁饭碗!
当然,也有人担心敢死营以后会上阵与闯贼厮杀作战......
可是毕竟还没到那个时候,要是真的到了拼命的时候,大不了不要银子,直接跑路。
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当兵是为了吃粮,可不是为了送命的。
火光晃动,映照着淮安城内的街巷恶事忽明忽暗的。
敢死营火器队的士兵们紧攥着手里的三眼火铳,喘着粗气,一步步的向绾秀园大门的方向推进。
“不怕苦,不怕死,敢死必胜!”
看到紧绷着神经的敢死营的士兵们,朱由榘也是将身旁侍卫手里的雁翎刀拿了过来,振臂高呼起来。
“不怕苦,不怕死,敢死必胜!”
朱由榘挥舞着雁翎刀,扯着喉咙在嘶吼着。
他那嘶吼的声音响起在了每一名敢死营士兵的耳畔。
“不怕苦,不怕死,敢死必胜!”
团练总兵官董文锐楞了几秒后,也是高举着雁翎刀大声地附和了起来。
王府侍卫们彼此对视一眼后,也跟着喊了起来。
“不怕苦,不怕死,敢死必胜!”
“不怕苦......”
那些紧绷着神经的敢死营士兵们,也纷纷的挥舞着兵器,大声的呼喊起来。
在放声的嘶吼声中,笼罩在他们心头的紧张情绪也在不知不觉的消散了不少。
他们与同袍肩并肩,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朝着绾秀园的方向推进,距离那些乱兵越来越近。
“他们搞什么?”
“想抢功?”
那些乱糟糟的围聚在绾秀园大门前的城守营的乱兵们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些团练乡勇想干啥。
“赶紧滚蛋!”
“再敢向前的话,将你们给砍了!”
城守营的那名千户看到敢死营的人步步逼近,也是面色一沉,厉声呵斥了起来。
他们可是城守营的兵,那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
敢死营算什么?
一群刚拿起刀剑的青壮而已,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就他们竟然胆敢虎口夺食,到他们这里来抢福王等功劳,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敢死营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向前推进,丝毫没有理会那些乱兵的叫嚣辱骂。
朱由榘站在火器队的身后,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城守营的乱兵脸上的不屑色。
他们眼里压根就没瞧得起这些团练乡勇。
“停!”
看到大约只有三四十步的距离了,朱由榘这才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现在彼此已经非常近了,在火光的照耀下,能够看清楚彼此的面庞。
“你们领头的是谁,站出来说话!”
那城守营的千户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这不是来抢功的,而是来平乱的。
他手里拎着雁翎刀,仰起脖子,朝着朱由渠他们这边大声的喊,试图和领头的谈判。
“第一排,开火!”
朱由榘才懒得和这些乱兵废话。
他手底下的这些敢死营团练乡勇实际上是赶鸭子上架,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
一旦时间拖长了的话,谁知道会不会一哄而散。
现在他趁着他们还能稳住阵脚,直接二话不说,下令开火。
火器队的士兵们训练了几日,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怎么使用三眼火铳。
听到朱由榘的命令后,他们手忙脚乱的用火把去点三眼火铳露在外边的火绳。
“嘭!”
“嘭!”
“嘭!”
火绳相继的点燃,迅速的燃烧进了火铳内,引爆里里边的炸药,将弹丸发射了出去。
只看到前排闪过了一团团的火光,白烟弥漫,在沉闷的声响中,弹丸就朝着那些乱兵攒射而去。
“噗哧!”
“啊!”
现在三四十步的距离,三眼火铳的杀伤力还是能够保证的。
更何况现在他们压根不需要瞄准,因为乱兵就乱糟糟的聚集在跟前,直接轰就是了。
只听到惨叫声响起,站在最前边的那个乱兵千户当即胸口被轰出了碗口大的窟窿。
他捂着自己那鲜血淋漓的血窟窿,不甘心的瘫软在地了。
“第一排蹲下!”
“第二排准备!”
“第二排开火!”
朱由榘看到第一轮三眼火铳的射击,仅仅撂翻了对方十多个人而已。
他当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第二排的火铳兵也点燃了火绳。
在沉闷的声响中,受到了惊吓的乱兵们又有十多个人被击中,杀猪般的惨嚎响彻了淮安府上空。
看到眨眼间的功夫,已方就有近三十人被弹丸击中,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看到那濒临死亡前哀嚎的同伴,那些活着的城守营的乱兵也是吓傻了。
他们仅仅是淮安府城守营的卫所兵而已,也没任何的实战经验。
现在面对那残酷血腥的一幕,看到熟悉的人倒在血泊里,神经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们先前被煽动起来抓福王,抓潞王。
只要将这两个藩王抓起来献给李自成,他们就能升官发财。
这两个藩王麾下的侍卫也没多少,他们人多势众,自然气势十足。
可是现在朱由榘统帅着黑压压的敢死营的团练压了过来,而且还是犀利的三眼火铳打头阵。
他们哪里看到过这个架势,特别是看到死伤一片的同伴的惨状,也是个个面露恐慌色。
他们想要升官发财不假,那得有命去享受才是。
现在面对敢死营这些出手狠辣果断的乡勇,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们心头。
哪里还顾得上去抓了福王邀功轻伤,现在保命要紧!
“他们有火铳,快跑啊!”
“打不过他们,保命要紧......”
“狗日的乡勇,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快跑啊——”
城守营的乱兵们被三眼火铳一顿乱喷。
在如此狭窄的地方,他们人员又密集,当即死伤了三十多个。
余下的那些乱兵自然也被吓唬住了,一个个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朝着远处四散奔逃了。
看到数百名城守营的乱兵四散奔逃了,朱由榘紧绷的面色也是松缓了下来。
他已经做好了对方反扑,彼此在街巷混战厮杀的准备。
要是打不过的话,他也懒得管福王了,自己先逃命吧。
可是谁知道对方也是一群胆小如鼠的懦夫。
三眼火铳仅仅喷了两轮,他们就溃散了......
这也不怪城守营的兵胆子小。
他们驻守淮安,平日里军备松懈,疏于训练,早就不堪一战了。
稍微遇到战斗力强一点的军队,他们就一触即溃。
这与大明朝各地那些腐朽缺额的守备卫所一样,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大明朝那些能征善战的军队,早就被消耗在了与大顺军和鞑虏耳朵战斗中了。
这些地方上的卫所兵一代代子承父业的传承下来,人员都参差不齐,要是能战那就奇了怪了。
“打赢了!”
“打赢了!”
......
敢死营的乡勇们方才也是紧绷着神经,随时做好了转身跑路的准备。
现在看到城守营的乱兵竟然被击溃了,他们在楞了几秒后,也是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有人甚至喜极而泣。
他们高举着手里的兵器,大声的欢呼着,庆祝他们打赢了乱兵,庆祝他们没有死在这里。
听到敢死营那震天的欢呼声,那些城守营的兵更是吓得亡魂皆冒,一个个朝着远处的黑暗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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