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璟陆妧夕的女频言情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全文小说尉迟璟陆妧夕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幸尉迟璟似乎并不在意,他撇撇嘴。“你去找赵珂来。”声线清润,带着—丝烦闷。赵珂?那不是太医院院首赵太医吗?!孙永福的眼—下就瞪大了。“不是,陛下,你身子不适吗?”尉迟璟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孙永福脸上的惊恐瞬间就化成了尴尬讪讪。“老奴遵旨!”—想到陛下的龙体可能有恙,孙永福瞬间就令下面传话的公公赶紧把赵太医拎来,最好在—盏茶内就要到!而—把老骨头还在皇宫中奔波的赵太医早已练就了—身的腱子肉,跑起来比那些十七八的公公还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尉迟璟面前。“快,给老臣把脉把脉!”尉迟璟坐在水榭旁的座椅上,漫不经心伸出手,让目光睿智的赵太医好好把了个脉。赵太医左把脉右把脉,好—会儿才神情复杂的收回自己的手。“额……不知陛下哪里不大舒适呢?”看脉象...
《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全文小说尉迟璟陆妧夕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所幸尉迟璟似乎并不在意,他撇撇嘴。
“你去找赵珂来。”
声线清润,带着—丝烦闷。
赵珂?
那不是太医院院首赵太医吗?!
孙永福的眼—下就瞪大了。
“不是,陛下,你身子不适吗?”
尉迟璟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孙永福脸上的惊恐瞬间就化成了尴尬讪讪。
“老奴遵旨!”
—想到陛下的龙体可能有恙,孙永福瞬间就令下面传话的公公赶紧把赵太医拎来,最好在—盏茶内就要到!
而—把老骨头还在皇宫中奔波的赵太医早已练就了—身的腱子肉,跑起来比那些十七八的公公还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尉迟璟面前。
“快,给老臣把脉把脉!”
尉迟璟坐在水榭旁的座椅上,漫不经心伸出手,让目光睿智的赵太医好好把了个脉。
赵太医左把脉右把脉,好—会儿才神情复杂的收回自己的手。
“额……不知陛下哪里不大舒适呢?”
看脉象,陛下的身子可真没话说啊!
但又不能说陛下您没病,只能委婉问询。
闻言,尉迟璟歪了歪脑袋,思索着。
“……胸、口?”
赵太医:“……您为何如此迟疑呢?”
尉迟璟:“朕这些日子来,胸口总是不舒服,沉闷沉闷的,做什么都不舒服,又或者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但是有时候,胸口却异于往常,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急促剧烈……”
“朕这是病了吗?”
还是说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尉迟璟不清楚。
因为这是他第—次遇到这种情况。
听到尉迟璟的言辞后。
赵太医:“……”
孙永福:“……”
什么?!
陛下这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癔症?
明明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但自己却不知道陛下竟然得了怪病?!
孙永福险些就要泪如雨下,羞愧得要辞去司礼监大总管的位置。
至于赵太医,更是瞳孔猛然紧缩,吓得白胡子—翘—翘的。
这是何等症状?!
他痴迷医术、行医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但是陛下所言的这个他他还真没听说过,亦或是遇见过!
见到赵太医如此担忧的目光,尉迟璟大致心中有数了。
十有八成就是疾病了。
会死吗?
尉迟璟蓦然很好奇。
莫不是年少时为了饱腹吃些野猫野狗耗子虫类的肉所留下的后遗症?
还是说是昔日上战场后没休养好身子的病症呢?
不等尉迟璟深思,赵太医猝然开口:
“陛下放心,老臣马上回去查有关此病症!”
“老臣告退!时间紧迫!”
说完,见到了尉迟璟颔首,赵太医便健步如飞直奔太医院医术馆。
悠悠清风扫过面庞、发丝与耳垂,宁静如安,惬意不可说。
尉迟璟阖眼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其实他还有—点没与赵珂说。
那个午后,见到陆妧夕的那个午后,见到陆妧夕身披霞光朝着自己而来的那个午后。
身体好似不受控制般,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往她走去、跑去。
以及失了控的心跳声。
*
汴京
街边小巷有意无意就在议论孟府上的姑娘竟然出手打了郑府上的嬷嬷,尤其还是宫里出来的嬷嬷。
“说什么笑话呢?怎么可能?”有人质疑反问。
他—质疑,身边就跳了几个知情人士出来。
“哄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就是!你是没见到那个林嬷嬷走进去时人模人样,跑出来时时人模鬼样!口中还在大骂着孟府的大太太与那个莹姑娘凶残至极,下手狠毒呢!”
尉迟璟就这么抱着陆妧夕来到了亭中秋千上,把她放到自己的双腿上,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轻轻吻了下去。
樱唇柔软香甜。
好舒服,好喜欢。
尉迟璟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往城池里肆意搅荡,粗暴地夺着城池里的宝藏,一分一寸,分寸不让。
怀中的女人娇小,举手投足间的风情韵味,急促的呼吸声让尉迟璟欲罢不能,令他沉醉其中。
而陆妧夕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陌生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强硬到不容拒绝的霸道搅得她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呼吸被掠夺。
呼吸在交融。
白皙柔嫩的肌肤被捏出淡淡红痕,些许刺痛都被忽视得干干净净。
陆妧夕攥着龙袍的手劲忍不住用力再用力,到后面实在没力气了便是欲迎还拒地推搡着天子。
到底过了多久,她不知道。
只知道等结束时,她瘫倒在天子的怀中,双眸盈盈含水,沁着一层淡淡的水汽,绯红的眼尾逐渐蔓延向上。
被蹂躏过之处不堪入目。
陆妧夕太气了。
一时间忘了两人的身份差距,瞪了他一眼,叫骂道:“混蛋!”
等反应过来后,她不由得抿紧了唇,小心翼翼揣度着天子神色。
可是天子一脸餍足,并没有被冒犯的怒火,而是轻笑了一声,把自己往怀中塞。
陆妧夕就这么靠在尉迟璟的胸膛,聆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望着眼前渡满了金光的平静湖面。
谁也没有开口。
却也没有尴尬。
宁静如水,无声润着心田。
内殿外,一株绿萼梅梅花下是一脸被雷劈了的孙永福瘫坐在石子小路上。
大大张着嘴,迟迟闭不上。
他的亲娘他的亲爹他的祖宗啊!
天呐天呐天呐!!
若是曾经有人告诉孙永福当今天子会这样抱起一个女人,孙永福定然会嗤之以鼻,再把这个睁眼说瞎话、胡言乱语的贱人拖下去杖毙。
但是眼下,这个他梦都不敢梦到的场景却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快!小云子,扶杂家起来!杂家腿坏了,不是不是,杂家腿软了!”
年轻的公公小云子也腿软得不行,但还是挣扎着去扶起地面上的司礼监总管孙永福,几人小心翼翼在地面上努力了好一会,终于站了起来。
“来,你们都给杂家记着!如今,以这位陆姑娘为重!可记住了!”
“可别嘴碎说了什么出去,要不然那十七宫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名稚嫩的公公如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
在宫中伺候了这些年,真可是什么都能看到啊!
与这边温馨满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凤仪宫主殿内地面上凌乱散着十个人头,各个面目惊恐,眼球泛白,眼珠浸染血丝,切断的脖颈鲜血淋漓。
令人悚然的场面。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主殿内,站着的宫女们低垂着脑袋,面露浓烈恐惧,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还有几名离人头近的宫女更是瘫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接着垂下脑袋。
而金碧辉煌的地面上是蒋皇后面无血色,嗫嚅着唇瓣说不出半句话,要不是身边的心腹嬷嬷用力扶住她,恐怕她当真站不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晋徽帝到底什么意思?!
“嬷嬷,他这是在威胁我吗?他这是在威胁我?啊?!”
蒋皇后心神大震,浑身发冷,麻木地愣愣问身边的嬷嬷,似是难以置信反问了一遍又一遍。
晨间,万籁俱寂,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了一丝亮光,小心翼翼浸染着黑沉的天际,铺上月白浅蓝的幕布。
金銮殿
辉煌华丽的殿堂内乌压压的站着一群文武百官,放眼望去,一片绯红官袍。
外穿红罗上衣、下裳与蔽膝,内穿白纱单衣,足登白袜黑履,腰束革带与佩绶,头戴梁冠。
当然,绯红的官袍上图案大相径庭。
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
至于四品以下的京官,自然也无权站在这个金銮殿上。
金砖铺就的云梯之上,是大晋天子。
男子身姿慵懒,长长的睫毛不时煽动,稍微散漫掀起眼皮睨向他们时,都会让细细观察到这一幕的臣子们心头一紧。
无言却雄厚的气势压得一些年轻的臣子喘不过气,更是连呼吸都放得轻一点再轻一点。
终于,帝王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翕动唇瓣:“众卿所言,朕记住了,选秀照常。”
跪在地面上为选秀出头的文臣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脸上再次挂上笑意,就听天子接着道:“叶爱卿等人如此关心朕的后宫,朕很是欣慰。”
“朕也想为爱卿们一解烦恼。来,拟旨,叶尚书府上的五姑娘贤良淑德、恭谦温良,与工部尚书长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下月初三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
声线朗润如玉,却直接让跪在地面上的叶尚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险些昏死倒地过去。
京中多少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此次选秀,其中最有机会入选的秀女之中,叶尚书之女便是其一。
因此,叶尚书定然也盯着这个机会。
尉迟璟玩味笑了笑:“秀女成千上万,少一个叶姑娘,却能多一份喜事。各位爱卿,是与不是?”
叶尚书唯一嫡女,便是这个五姑娘。
精心培养了这些年,事事都按着最上等的标准来养着这个五姑娘,可想而知,叶府究竟有多上心,然而,帝王的话不仅直接把这位叶姑娘直接提出了选秀名单,更是把她与死对头工部尚书府上的长子拴在一起。
两个死对头的子女喜成连结,还真不错~尉迟璟很满意。
与叶尚书一派的其他文臣们着急忙慌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被帝王惦记上。
而风波中心的工部尚书绿了一张脸,肌肉僵硬得扯不出一丝笑,硬是暗中狠狠扭了自己腿上的肉。
一疼,才让脸上能勉强挤出笑来。
几步的路,一群人就这么看着工部尚书踉跄了两下,差点来个平地摔。
又是怜惜,又是好笑,也有暗自大喜的。
工部尚书有气无力道:“老臣,谢过陛下赐婚。”
发白的长髯打结着一个又一个小结,平日看着是庄严肃穆,今日却是滑稽万分。
看着快要瘫倒在地的两个三品大臣摇摇欲坠,后方的孟时淮不禁默默松了一口气。
天子欲取消选秀,他自然也不愿意。
毕竟小妹也在名单之上。
昨日不同党派的臣子们难得站在统一战线上,唾沫飞溅定要选个人出来劝诫陛下。
最终是大义无私的叶尚书站了出来。
结果,今日就是这个下场。
朝中谁不知道叶尚书与工部尚书何尚书水火不容,每次都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结果却是他们的儿女被凑在了一起。
没等孟时淮再想,天子眸子一转,再次出声。
“今年会试的命题照例交给礼部负责,由秦海默秦尚书主持,至于辅佐左右的,那就令孟时淮孟侍郎与花夏花侍郎辅佐,再派三个礼部郎中辅佐抄正、修改命题。”
科举向来是朝中大事,乃至大晋的大事。
终于轮到自己来参与此事了。
孟时淮一喜,与其余两人站出来行跪拜礼谢恩。
可惜他不清楚,唯独他上前跪下来时,天子的视线动了动。
漫不经心的打量与审视。
短短不过几息,天子便悠悠然收回了目光。
这种货色?
天子薄凉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的蔑视一览无余。
奈何无人敢与天子对视,因此也不知道。
上完了早朝,一群人终于齐齐舒气一通。
好险好险,又是保住脑袋的一天。
当然,当他们的目光落到又在金銮殿门口吵得不可开交、乱拔对方胡子的叶尚书与何尚书身上时,就变成了浓浓的同情。
“你个老不死的,让你出头你还真出头,这下好了!”
“你个老顽固的,是没长脑子啊!!难道不是你撺掇老夫上奏?!结果还害得老夫的小女竟然要便宜你家的那个纨绔小子?!”
“诶诶诶什么纨绔什么纨绔?!我儿英姿潇洒,就是落榜了几回怎么就纨绔了?!”
“还落榜几回??你说出口都不嫌害臊吗?二十大的儿郎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陛下怎么会看得上你女儿!”
“何舫你找死!!”
……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骂的好几名公公都没能拉开他们。
到后面干脆打了起来,拔胡子扯头发扇巴掌都没落下。
而不远处阁楼之上的天子则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和风吹过,吹得墨发飞扬交缠。
暖阳照射下来,幽瞳深深,于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天子眼中的情绪。
“孙永忠,派人去查查……”
后面几个字太轻了,轻得被一阵清风吹散,没进入孙永福的耳旁。
他斟酌再三,小心问道:“陛下,老奴是孙永福……额,查何人呢?”
是工部的何尚书还是兵部的叶尚书呢?
至于陛下不时就把自己与弟弟名字叫错,孙永福已经习以为常了。
“陆府的。”
“??陆、姑娘??”
尉迟璟歪头垂眸,似是好奇。
“她闺名叫什么?”
孙永福腰身一弯继而又迅速挺直起来,咽下无数吃惊。
“回陛下,陆姑娘,闺名乃妧夕。”
“‘妧态朝朝新样妆,笑颜日日过人长。’之妧”
“‘时竟夕澄霁,云归日西驰。’之夕。”
天子侧脸如刀锋般锐利,下颌线清晰明显,舒心一笑却是灿烂生辉,夺人眼目。
“妧、夕。”
他一字一顿,似是呢喃。
“陆妧夕,好名字……朕记住了。”
真是怪哉,他怎么就莫名想到了陆妧夕呢?
尤其是她端着小心翼翼,而双眸却大胆端详自己神态时的模样。
是骨子里的生动。
是明面上的端庄。
亦是无人察觉的撩人。
汀玉与白芷已经跟随陆妧夕从皇宫回来了一次,因此她们也都明白太太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份惊世骇俗的心情只能深深掩埋于心中,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宣之于口。
昨夜孟时淮没有歇息在潇湘苑,而是被陆妧夕催促着去“安慰”金姨娘,是以去了明月馆安寝。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金氏暗暗得意。
而孟时莹反而是满脸的大惊,双目瞪大仿佛都快掉下眼珠。
这都能躺在一起???
她大哥怕不是有什么恋丑癖!
专挑最丑的下嘴?!
娘还说大哥被陆妧夕迷得独宠她一人,依孟时莹来看,恐怕金姨娘才是真爱,毕竟浑身上下没半点能看的,却还是能让他大哥过去就夜!
而陆妧夕则是一夜好眠。
这两日都不曾睡好,以至于今日睡得比平时晚起了半个时辰。
“白芷、汀玉过来。”
白芷眨眨眼,快步来到陆妧夕身边。
只见容丽绝艳的女子凑近白芷耳畔,羞得白芷双颊发烫。
太太真真是好看极了!!
嗯??太太说什么来着的。
噢!是要避子!
等等,避子?!
白芷倏地反应过来,一双灵动的眼眸转啊转,拼命眨眼似乎是要确定陆妧夕言辞的真假,最后得到了陆妧夕坚定的颔首。
汀玉若有所思,安静地敛眸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明了了。
避子避子,避的就是天子的孩子。
“……太太,您有何打算呢?”
汀玉忧思过甚,没忍住轻声询问陆妧夕。
打算……
陆妧夕无神地摇了摇头,扬唇苦笑,酸涩的嗓子良久才堪堪发出嗓音。
“走一步,看一步吧。”
娘家,一心护着她的人只有姨娘,但姨娘身子孱弱,也护不住她。
若是让姨娘知道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只怕姨娘会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至于夫家更不必说了。
她失去贞洁,不被浸猪笼亦或是乱棍打死都算好了的。
而当今天子尉迟璟……
陆妧夕扯嘴一笑。
自己不过是他闲暇之余拿出来逗逗的玩物,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他若是当真把子稍微放在了心上,就不会在床榻上与自己聊起淮郎了。
没有路给陆妧夕走,每一条路都是又长又黑又森冷的,会冻到人的骨子里去,冻得人心里再也生不出温暖。
和离?
不,陆府不会允许,而她也带不走容姐儿。
被休弃?
除非是这件事暴露,如此,淮郎才会对她这个陆阁老之孙女放手。
但是这件事一旦暴露,自己面对的又何尝只是被休弃呢?
眼下能做的便是不让淮郎碰她,要不然若是被喜怒无常的天子知道,陆妧夕怕会给孟时淮招致灾祸。
以及要避子。
陆妧夕沉思之际,外头有丫鬟奉着托盘进来。
“太太,这是光禄寺少卿府上的请帖,请太太过目。”
按理来说,这份请帖是要送到执掌中馈的大太太手中。
奈何,这种请帖向来都是点名道姓要太太参与,因此长此以往,有关请帖的都是先送到太太手中。
光禄寺少卿,朝中四品大臣,掌管大晋祭祀宴席之事,同时把握国丧宗教等事情。
虽说与孟府的礼部侍郎府都是四品官位,但光禄寺少卿手中掌管的实权确实比礼部侍郎来得大。
往常应当是一张请帖,但今日的托盘上却有三张请帖。
陆妧夕拿起三张请帖,细细过了一遍。
原来是光禄寺少卿钟府上的老太太六十大寿,邀请孟府上的大太太、太太与莹姑娘前去呢。
要知道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大家世族会邀请金氏与孟时莹。
毕竟曾经才来到汴京后的金氏在一户人家的家宴上与旁的夫人大打出手,丢尽了孟府的脸。
可谓是一战成名。
自此再也无人敢邀请金氏,连同她的亲女孟时莹,也无人敢请。
陆妧夕不动声色眯了眯双眸。
“托人给大太太、莹姑娘送去,让她们记得好生准备,莫要失了礼数。”陆妧夕淡淡发话,下人点头退了下去。
至于贺礼……
“秋桑,你去找大太太要库房钥匙,就说是要挑选送给钟老太太六十大寿的贺礼。孰轻孰重,相信大太太应当是明白的。”
梳着双丫髻的秋桑屈膝行礼,“好的太太。”随后退出了主卧。
金宝园
听说了光禄寺少卿竟然给自己与莹姐儿送来了请帖,这可让金氏高兴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拿着请帖左看右看。
奈何金氏不识字,便让丫鬟念了一遍又一遍。
“哎哟啊!这是请我去呢!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唉,算了,既然人家这么费心神邀请我了,那我还是去一趟,给她给面子吧!”
“哼!那些什么夫人,一个个眼睛恨不得朝天上看,也不看看他们府上什么官位?有我儿来得争气是四品大官吗?!”
“看人家光少卿,多懂事啊!”
丫鬟实在没忍住提醒道:“大太太,是光禄寺少卿。”
金氏怒目一瞪。
“有你说话的位置吗?!还不给我闭嘴!”
好心的丫鬟碰了一鼻子的灰,呕的要死,只好保持缄默了。
没多久,孟时莹欢天喜地跑了进来,头上的发髻都松松散散的,金钗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娘嘞!你看!请帖!”
金氏一双三角眼很好的遗传给了孟时莹,然而她的大嘴粗鼻孔却被孟时莹很好的避开了。
只是孟时莹的三角眼不同于金氏的,她的双眼略显三角,偏生两眼生得又大,大部分瞳孔被眼帘遮盖住,给人一种睡眼朦胧之感。
一旦笑起来,肌肉挤压双眸向上,便会显得双眼狭长上翘,分外有精神气。
鼻梁中规中矩,樱桃小嘴却生得漂亮。
因此容色也算上乘。
母女俩你看我我看你笑得不亦乐乎,洪亮的笑声传得两侧的明月馆与离南轩都震了一震。
好几名丫鬟眼观鼻鼻观心。
不是她们看热闹的心大,而是她们真的很担忧在寿宴一日过后,孟府又会成为汴京的玩笑话。
大太太啊!莹姑娘啊!你们可别把人家寿宴搞砸了啊!!
春风得意回到孟府的孟时淮这一路都是满脸笑意,使得一众下人们都猜测大爷发生了什么好事。
按往常,孟时淮定会先去潇湘苑。
但今儿一想到前两日陆妧夕的话语,孟时淮不得不转去金氏的宝金园。
风度翩翩、款款而来的清隽郎君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好似比过去还要耀眼。
金氏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好大儿,上看下看,满意得不行。
别说是什么陆阁老庶出的孙女,就算是公主殿下,她的儿子也配得上!
哼,便宜了陆妧夕那个女人!
糟蹋了她的宝贝儿子!
“母亲,儿子有话要对你说。”
金氏不明所以,以为是发生了好事,笑得花枝乱颤。
“诶诶,进来说进来说。”
于是,母子俩便进入了暖阁内。
外头的扫地丫鬟们正认真清扫地面枝叶,不免偷偷议论起来。
“你们说,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是好事就好了。我就怕几日后的寿宴啊……”
“寿宴有什么好怕的!大太太这几年挺成熟的,应当不成问题。”
不料,独属于金氏尖细的嗓音顿时炸了出来。
“什么!你要我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你的意思不就是你娘我不老实不安分守己吗!!”
嗓音极具有穿透性,震得几片枝头上的叶子落了下来。
而适才还在为金氏辩驳说她成熟的丫鬟好似无形中被打了一拳,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人面面相觑,无声叹息。
金氏双手叉腰,勃然大怒,眼看要发飙起来。
奈何孟时淮的脸色沉得更快,比黑水还深沉。
色厉内荏的金氏像是被卡住了嗓子眼似的,又缓缓坐了下来,听孟时淮之后的话语。
在听了孟时淮好一阵苦口婆心的分析下,金氏一双三角眼轱辘轱辘转个不停,最终还是非常勉强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个贱人!
哄得她儿子被迷得这么不着调!
什么宠妾灭妻!哪有那么严重?!
再说了,就算宠妾灭妻,那又怎么样?!
那个小贱人还不是要给她儿子出面辩驳!
有什么好担心的!
淮儿也真是的,越长大越没用,这怕那怕,真不明白他在怕什么!!
至于那什么家族名声,哼,只要淮儿争气将来做个大官,做好是什么侯爷将军之类的,这样还不是所有人都眼巴巴要嫁入我们孟家!
眼看母亲似乎听进去了,并若有所思点头,孟时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知道,母亲并非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只要自己仔细与她分析了利弊,那便不会有事。
想到适才母亲提及的光禄寺少卿钟府,孟时淮神色微变。
光禄寺少卿的钟府可是出了个贵嫔娘娘,更是诞下了二皇子,是陛下的长子。
“母亲,钟府只能交好,万万不能交恶。”
孟时淮再次出言强调此次寿宴的重要性。
听说了钟府在宫里有个娘娘,金氏实在没控制好眼神,翻了个白眼。
孟时淮:“……母亲,哪里有问题吗?”
金氏撇撇嘴,不屑道:“娘娘?哼!等我的莹姐儿入宫,还能做皇后娘,”
后面的娘字还没出来,洋洋得意的金氏猝然被孟时淮捂住嘴。
孟时淮青筋暴起,死死捂住她的嘴,眼神中是金氏从未见过的忌惮与森冷。
这一瞬,让金氏以为自己的儿子在看一个死人。
无端令金氏毛骨悚然。
“慎言慎言!母亲是听不懂吗!”
声线被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好似从孟时淮深处的喉咙里发出,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意。
这下子,金氏终于怕了。
她用力咽了咽唾沫,点点头。
“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再被有心人改编传到陛下耳中,那便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
几日后,钟府宾客盈门,纷沓而至。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一个清早,热闹非凡。
小厮站在朱红大门前,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们,记录着宾客们带来的贺礼。
“这是叶尚书、叶夫人,这位是叶五姑娘。”
“来,请请请,夫人姑娘这边请,叶大人这边来。”
“这位是景阳侯府的侯爷、侯夫人,这位是府上世子爷。”
……
京中清贵人家也好、侯府公爷也好,亦或是远宗皇亲也罢,几乎都来此一聚。
即便是有事无法前来的人家,亦不忘派个小厮送贺礼。
当今陛下不过两个皇子,其中一位二皇子,便是出自光禄寺少卿的钟府。
因此,多多少少都会给钟府一个颜面。
钟府的热闹还在持续,而另一边的孟府的气氛却被压得低沉。
锦绣堂内,陆妧夕愣愣地望着眼前婆母与小姑子。
不愧是亲生母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好似恨不得把能插进发髻里的发钗、步摇或玉簪等都插进去。
这是……发情的花孔雀??
陆妧夕难得失态。
漂亮的桃花眼中尽是吃惊,一览无余。
看得孟时莹瞬间皱起了眉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美丽动人是不是?!”
一旁的金氏先是点头,接着便拿着手中的铜镜晃啊晃,沉醉在镜中自己美丽的容颜里。
她还不忘侧身端详孟时莹的服饰发髻,连连点头。
“真不愧是我金莲花的女儿,就是不一般!就是比天仙都不差!”
孟时莹没反驳自个亲娘的话。
心中欢喜是一定,但也没那么欢喜。
孟时莹努嘴,睁着一双大眼审视起眼前的这个讨厌的嫂子。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琼鼻樱唇,肤白胜雪。
穿着烟绿青莲织锦春衫,绾着一对海棠百蝶赤金步摇,裙边还系着豆绿宫绦,腰间垂落四喜玉佩与玲珑香薰笼,蝴蝶袖极其裙摆边都绣有绣球团花,看起来精巧极了。
微微抬起美眸时,端的是清丽动人,主母风范。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舒服。
清雅简约,大大方方。
孟时莹蓦然低下了头,一把夺过隔壁金氏手中的铜镜,认认真真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遍又一遍。
“死丫头!干什么呢!”
凝视了好一会儿,孟时莹恼羞成怒似把铜镜扔给金氏。
劳什子破玩意是吧!
她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
甚至比那个大鼻孔姨娘还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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