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发现在浴室墙上,有张用蜡笔画的拳头大小的笑脸,但看起来只是小孩的涂鸦而已。
“那是什么?”
我突然指道。
大勇急忙蹲下来查看。
只见在水漏旁边,有一道淡灰色泪痕状的黏着物,一直延伸进了地漏里。
大勇用指头沾了点,然后无比恶心的抬起来看看,顿时又欲作呕。
“草,鼻涕吧?
还是干掉的痰?
恶心死了!”
我哭笑不得:“那你还碰它?”
谈论中,增援部队赶到了,迅速拉起警戒线,由鉴证科人员展开取证。
我顺便盘问了一下邻居,这才得知死者就是此屋的业主,姓张,权且叫张老头吧。
“死者生前跟什么可疑人员接触过么?
或是平素就有仇家?”
我问。
邻居思考着说:“俺们楼里没电梯,上下得爬六层楼,老张头这年龄实在爬不动了,平常很少出门的,我最后一次看见他还是半个月前,但有没有别人来找他,俺就不知道了。”
“至于仇家……他这人确实脾气不好,但都这么大岁数了,腰酸腿软的,一周都说不上能下一次楼,上哪儿得罪人去?”
“就是。”
旁边的路人调侃道:“就算真有仇家,也就他孙子了吧,真是生了个债主啊!”
“孙子?”
我皱眉道。
路人点点头:“对啊,张老头的儿子死的早,儿媳妇也跟野汉子跑了,就是他一个人把孙子拉扯大的。”
“结果这小子,从小就偷甚至抢老张头的钱花,急眼了还会跟老头子动手,打过好几次呢!
老头子的棺材本都被他抢去赌光了,后来连房子都想抵押了,被老张头狠下心来赶跑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顿感好奇:“也就是说,死者已经算是孤寡老人了,没亲人照顾探望,包括小孩?”
“哪有小孩啊。”
邻居感到可怜的叹气:“他那孙子就是个祸害,自己都养不活,更别提娶妻生子了;也是因为这个孙子太不争气太惹是生非了,老张头家的那些亲戚,也就不怎么来往了,就连大年三十晚上,家里也是冷冷清清就他一个。”
“不过——”邻居突地话锋一转:“俺可没说他孙子有嫌疑之类的啊!
说实话,老张头都七十来岁了,吃不好住不好心情也不好,估计就是这么的老死了,也没啥特殊原因。”
我不置对否的望向浴室。
准确说,是望着浴室墙上那张蜡笔画的笑脸。
它是红色的,而且被潮气融化出一条条向下蜿蜒垂落的痕迹,看起来非但不可爱,反而像是一边笑一边“泣血”,说不出的诡异。
“既然没有孩子进来过,那这涂鸦是谁弄上去的?”
大勇听见我的嘀咕,不以为然道:“可能就是死者自己画的呗。”
我立马摇头:“不太可能——人只要上了年纪,十个里有九个都会有腰椎病,最怕的就是弯腰,因为弯下去就可能疼得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