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蓝蓝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由网络作家“病娇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蓝笑容浅浅,不卑不亢的。“我知道了,多谢崔嬷嬷特意跑一趟,我这里有小厨房新做的点心,入口绵软,最适合老人家吃,你带回去给祖母尝尝鲜吧。”苏蓝招了招手,春喜赶紧将一个小食盒递到了崔嬷嬷的面前。崔嬷嬷说话的时候一眨不眨的盯着苏蓝的脸,没能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撇了撇嘴,随意行了一礼后转身走了。春喜盯着崔嬷嬷远去的背影,等人消失不见,冷脸呸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抱怨。“小姐,老太太偏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你还送点心,还有请安的事,说好听是让你养身体,不用大清早去请安,可不让你去,却让那个野女人去。”“这下好了,那野女人直接登堂入室,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把自己当外人,居然还敢提出全府出门上香,她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苏蓝看春喜气呼呼...
《全文小说宠妾灭妻,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精彩片段
苏蓝笑容浅浅,不卑不亢的。
“我知道了,多谢崔嬷嬷特意跑一趟,我这里有小厨房新做的点心,入口绵软,最适合老人家吃,你带回去给祖母尝尝鲜吧。”
苏蓝招了招手,春喜赶紧将一个小食盒递到了崔嬷嬷的面前。
崔嬷嬷说话的时候一眨不眨的盯着苏蓝的脸,没能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撇了撇嘴,随意行了一礼后转身走了。
春喜盯着崔嬷嬷远去的背影,等人消失不见,冷脸呸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抱怨。
“小姐,老太太偏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你还送点心,还有请安的事,说好听是让你养身体,不用大清早去请安,可不让你去,却让那个野女人去。”
“这下好了,那野女人直接登堂入室,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把自己当外人,居然还敢提出全府出门上香,她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苏蓝看春喜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好笑。
昨晚想清楚之后,该放下的,放下了,苏蓝神奇的发现,如今再听见唐少柔做了什么,她居然都不像之前那么生气了。
或许是因为不在意,也不重要吧。
苏蓝摆了摆手:“行了,方才崔嬷嬷不是说了吗?老太太同意了,而且唐少柔说的有道理,这庙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一来感谢佛祖保佑侯爷平安归来,二来感激佛祖慈悲,给安庆侯府添丁,三来求佛祖庇佑,日后家宅和睦,每个理由都这么无懈可击,老太太心动也是自然的。”
苏蓝语气满满的讥讽。
春喜看小姐一副毫无斗志的样子,眼睛都红了,上前拉着小姐的手哽咽出声。
“小姐,你真是太苦了!”
苏蓝闻言,美眸微抬,然后就看见小丫头一副要掉金豆豆的样子,无奈,温柔的抬手抹开她眼角的泪。
“多大的丫头了,还哭鼻子,跟在小姐我身边这么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过就是一点小手段,也值得你掉金豆豆?”
“小姐!”
春喜被小姐打趣,一时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抹眼泪。
苏蓝柔美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叹了一口气,起身拍着春喜的肩膀,安慰。
“别哭了,正好,最近在府上憋得慌,去寺庙去去晦气,拜拜佛,日后说不准就没那么多糟心事儿了。”
这番话,苏蓝是发自内心的,但春喜却觉得小姐是在苦中作乐,叹了口气,心中对唐少柔更加厌恶,恼怒道。
“不就是仗着夫人不在侯爷身边,趁虚而入,勾引侯爷,生下了两个孩子,母凭子贵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欺负到小姐您头上?”
说完,春喜拉着苏蓝的手摇晃。
“小姐,您不要受委屈,我们不必跟这种人生气,同时也不必搭理她,她说去就去?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就不去!也省得如她的意,惯得她得意忘形,还真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儿了。”
这种事,可不能说不去就不去,老太太既然派崔嬷嬷来传话了,那就摆明了老太太的态度。
苏蓝将手搭在春喜的手背上,摇头。
“你还劝我,看你自己,反而气成了小猪,人家把桌子都给摆好了,咱们要是不赴宴,着实是有些不知礼数了,去吧,正好,看看这唐少柔还想耍什么花招。”
昨天唐少柔跳水的事情,苏蓝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唐少柔不知怎么得罪了干粗活的蔡婆子,所以蔡婆子怀恨在心,就出手把人推下水。
听起来漏洞百出,但苏蓝也没什么心思去追究,只以为是唐少柔为了不让屈渐行在她这儿过夜,故意使出的苦肉计。
但自己跳水,或者失足落水,又都太过刻意,痕迹太重,容易授人以柄,所以干脆做成是别人推的。
这样一来,即便是追究责任,也在蔡婆子,而不在于柔弱可怜的柔夫人身上。
而苏蓝得到的这个消息,自然也是经过屈夫人深思熟虑之后故意给出的结果。
知情人三缄其口,谁都不许乱说。
总之,结局就是,苏蓝并不知道自己差点背了口黑锅,倒也免了一大早受气。
又过一日——
大清早,出府拜佛的日子到了。
安庆侯府外,停着一辆辆马车,正是侯府众贵人出行的车架。
苏蓝看了一眼自己的车架,目光落在前面带路的唐少柔身上,若有所思。
娇弱的柔夫人似有所觉,一脸无辜的回头,对着苏蓝笑了笑。
“姐姐,车驾您还满意吗?”
苏蓝心中平静,轻笑一声:“满意,妹妹安排的挺好。”
说完,也没更多反应,直接在春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唐少柔脸上笑容一僵,黑眸翻滚着情绪,最后却只轻哼一声,朝前走去,那是她给自己和渐行哥哥安排的车架。
论华贵程度,两辆马车不相上下,唐少柔原本是想给苏蓝一个下马威的,但一想今天的计划,又觉得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等到了灵山寺,
自然有苏蓝好果子吃!
“小姐,你说那女人什么意思呀?我还以为她想在马车上做手脚呢,害得奴婢一大清早就上上下下查了个遍,可都没什么问题。就连这车帘,坐垫,看起来也挺符合您的身份,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呀?”
春喜满肚子疑惑,憋了一路了,现在终于能跟小姐讨论一番。
恢复冷静的苏蓝如今面对这点小事安之若素,淡定的看了她一眼。
“静观其变。”
等老太太上了马车,车队就朝着城外出发,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城外一处山脚下。
这座山是京城外有名的山,就叫灵山,上面有一座寺庙,因山得名,灵山寺,也是京畿八方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上至权贵,下至白丁,有事无事都会来此参拜。
老太太和屈夫人年纪大了,乘着轿子上山。
苏蓝几个小辈为表诚意,就步行上山,也好在寺庙所处位置并不算高,徒步爬上去,也不至于累坏了养尊处优的贵人们。
不过这上山途中,也不知道唐少柔是不是故意的,一直粘在屈渐行身边就罢了,到了后面,甚至装起了腿软。
心爱的女人走不动怎么办?
安庆侯蹲下身:“来,柔儿,我背你。”
苏蓝停下脚步,就连轻浅的呼吸也滞住,耳畔的风呜咽着,似乎正在替某个伤心人哭泣......
苏蓝想到这会儿回过神来,但是心口仍然有一种喘不过来的疼痛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老夫人身边崔嫲嫲焦急的嗓音。
“夫人,侯夫人救命啊!老夫人大发雷霆,在祠堂对侯爷动用家法了,你若是不去劝阻,恐怕要将侯爷打死了!”崔嫲嫲着急万分地说道。
“夫人,你听老奴一句劝,那外头来的柔夫人如今生了一儿一女,这进府必然是要进府的,这侯府的血脉没有道理流落在外的,你与其为了这事儿跟侯爷起了嫌隙,将侯爷生生推给了她,倒不如卖侯爷一个好,让侯爷记得你的好,你这日后的日子才好过啊。”另一个嫲嫲也低声劝道。
“是啊,侯夫人,现在可是京城,咱们府中的下人都是服你的,便是让她进了府中,她也越不过你的,但你若是跟侯爷闹僵了,伤了夫妻情分,那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这些嫲嫲平日里头都对苏蓝是尊敬的,若没有苏蓝,这个侯府早就散了,哪有今日的安生日子过?哪能等到侯爷班师回朝,加官进爵呢?
苏蓝也知道这些婆子嫲嫲是为她考虑,她素来聪慧,一届妇人独自撑起侯府,也不是痴傻愚笨之人。
她心里头明镜似的,这老夫人对屈渐行动用家法,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的。
想要安抚住她,让她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免得被世家大族看笑话。
她自然也明白,这个时候顺了屈渐行的意思,将那柔夫人迎进府中好好照顾,对他的一双儿女视若己出,依照屈渐行的性子,自然会对她万分看重,百依百顺的。
日后,等她生了自己的嫡子,这侯府大夫人的位置便能稳坐如山,别说一个柔夫人,再有十个八个也撼动不了她的位置。
道理她都懂得,可是她心里头真的很难受。
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啊。
“小姐,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些婆子实在是逾矩了,奴婢将她们都赶出去就是了!”春喜见苏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当即气呼呼道。
然而,苏蓝却叫住了她。
“算了,她们也是一番好意,老夫人做这场戏给我看,我若不去,倒是不给她老人家面子了。”苏蓝面色疏,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随着崔嫲嫲去了祠堂。
进了祠堂后,果真听见了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屈渐行的闷哼。
“你这个孽孙!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让蓝儿寒心的事情来!你可知错了?”
老夫人一边咒骂着屈渐行,一边往他的身上抽打。
估摸也打了好些时候来,屈渐行的脸上都挨了一鞭子,嘴角出血了,身上更是沁出了些血迹来,倒也打得逼真。
“老夫人,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可以离开的,夫君等会还要进宫面圣呢——”唐少柔见屈渐行被打成这个这个样子,虽然他一声不吭,不过唐少柔还是心疼得直掉眼泪,扑上去替屈渐行挡了两鞭子。
“你给我滚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给我好好跪着!”老夫人指着唐少柔骂道。
苏蓝进门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唐少柔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样子。
的确是一个娇俏动人的美人,难怪屈渐行会动心。
“姐姐,求求你,求你帮夫君说句话吧,夫君等会还要进宫面圣呢——”唐少柔见苏蓝进来,当即扑到了苏蓝跟前,连哭带求地说道。
见唐少柔为了自己如此委屈,屈渐行的眸色又暗暗沉暗了几分,目光深邃地落在了苏蓝的脸上。
老夫人和屈夫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来苏蓝。
苏蓝心里头暗自觉得好笑。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将事情闹大,屈渐行可以不要脸,但是她要。
对于一个妇人来说,名声很重要。
她得好好维护自己的名声。
“既然夫君还要去面圣,那祖母就饶了他一次吧,柔夫人为屈家生儿育女是事实,侯府的子女总不能流落在外头,既然夫君要抬进来,那就抬进来吧。不过,只能做妾。”苏蓝淡淡地看了屈渐行一眼,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欣喜和痴情,有的只是疏离和冷淡。
屈渐行被苏蓝这样冷漠的目光刺痛了几分。
“柔儿她——”屈渐行咬了咬唇瓣,还想争取平妻的位置。
然而,他话音未落,唐少柔却打断了他,道:“夫君,我愿意,我愿意的,柔儿在意的,从来不是名分,只要能够陪伴在夫君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唐少柔还算是识趣,老夫人心里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说得对,你要抬她为平妻,将蓝儿的颜面置于何地?她既然已经生儿育女,那就抬个贵妾,吃穿用度上面优待一些就是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夫人生怕苏蓝会反悔一般,当即就拍板定下了。
“蓝儿,你看让她们几个住在哪个院子好一些?”屈夫人此时也看向了苏蓝,特地询问她的意见。
苏蓝脸色仍然很淡,道:“这事母亲做主就好了,我有些头痛,先回去了。”
说着,她头也没回,直接离开了祠堂。
见苏蓝不似往日那般温婉柔顺,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屈渐行,道:“蓝儿已经答应让她进府,你别得寸进尺,这事情要徐徐图之,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慰好蓝儿,你抓紧时间与她圆房,让她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正事。”
屈渐行想到苏蓝方才那副凄楚清冷的模样,心里头也越发的愧疚,只好点了点头,道:“孙儿知道。”
“既然要去面圣,赶紧去上药吧。”老夫人这才说道,又看向了屈夫人,道,“将他们安置在旁边的青山园吧,住的离我近些,我可以顺带管教一下孩子。我老了,有些孩子闹闹也挺好的。”
“是的,娘。”
直到老夫人和屈夫人也离开了,唐少柔这才上前紧紧握住了屈渐行的手,看着他身上的伤心疼不已,眼泪涟涟,哽咽道:“渐行哥哥,你受苦了。是柔儿连累你了。”
屈渐行露出来一抹笑意,摸了摸唐少柔的头,低声道:“你说什么傻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苏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
“总而言之,侯爷就是亏欠你的!不说别的,他去征战疆场,你替他守好安庆侯府,还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安庆侯府的开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对安庆侯府,对侯爷,都是有恩的,但他......”
苏二眼中闪过鄙夷。
“以前苏二对安庆侯府的将军将士们,都是很崇拜的,毕竟他们为国而战,保卫边疆,又死了这么多人,如今就剩下侯爷这么一个独苗苗,确实牺牲巨大。”
“但再大的牺牲,也不是侯爷伤害你的理由,属下觉得,他这么做,折损了安庆侯府的荣耀!”
苏蓝没想到,一直跟在身边沉默寡言的苏二会有这番见解,颇有些意外。
“苏二,平常不跟着我时,看了不少书吧?”
苏二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小姐应该是在夸自己,立刻涨红了脸。
“不不不,小姐,属下都是胡说八道,您听个乐就是了,属下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属下就是觉得,做人该厚道。”
“属下之所以能明事理,也都是小姐的恩赐,这些话,也都是有感而发,非要问属下从哪儿学的,那都是从小姐身上学来的。”
说完,他突然抬头挺胸,一脸骄傲。
“小姐,侯爷或许打仗比属下厉害,但要说这眼神儿,他绝对比不上属下,那个唐少柔哪里都比不上小姐你,侯爷就是瞎了,跟你可没关系。”
“噗嗤”一声,苏蓝笑了出来。
这下是发自真心的笑。
苏二被笑的手足无措,但看着小姐难得的再次展开笑颜,他也跟着傻乐。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主仆二人因为一番谈话气氛和缓的时候,突然一女子喊救命的声音响起。
在树林里!
苏蓝迅速收留笑意,皱着眉头道。
“怎么回事?”
苏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苏蓝挡在身后,同时把手搭在刀柄上。
“小姐小心!”
苏蓝侧耳听了听,发现声音是从他们前方传来的,而且声音越来越激烈,拍拍苏二的肩。
“苏二,你去看看。”
苏二却皱眉:“小姐,属下还是在这儿护着你吧,你要出了什么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苏蓝也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耳边女子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凄惨,苏蓝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纠结片刻之后道。
“我让你去你就去。”
说完话,指了指苏二的腰。
“将你腰间的匕首给我。”
苏二还想拒绝,苏蓝一再坚持,苏二无奈,只能将匕首连着刀鞘一起解下。
苏蓝拿在手里,故作轻松。
“如今我也不算是手无寸铁,再说了,你就去看看情况,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帮不了也别逞强,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吧。”
苏二拗不过,只能快去快回,立刻拔腿朝着女子呼救的方向跑去。
山上树木茂盛,没过一会儿,苏二就窜进树林不见踪影,然后那女子呼救的声音就没了。
苏蓝松了一口气,抓着刀鞘的手都放松了些,等着苏二回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苏蓝皱了皱眉,心中略升起一丝不妙。
照方才女子呼救的声音大小,最远也不过百米距离,可是这么一会儿,就算是带着那女子一同回来,也该回来了。
此时,山间的风呼呼的吹着,苏蓝的裙摆跟着飘动,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莫名的,苏蓝感到一道视线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就像狼锁定自己的猎物一般。
有人在盯着她!
苏蓝只有一双眼睛,她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有人盯着她!恶意的!
苏蓝第一反应是跑,但强忍住,若她的直觉是对的,她绝不能紧张,也不能跑。
苏蓝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匕首也握紧了几分。
她没有转身,而是继续朝着苏二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试探性的开口,声音有丝颤抖。
“苏二,苏二听得到吗?怎么还不回来?”
说完,自然是没有回应,她的声音似乎都被这茂密的树林给吞没了。
安静下来后,那寂寥的感觉更让人心惊,苏蓝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声。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心中这般想着,突然抱怨的跺了跺脚。
“这个苏二,不会躲懒去了吧?就不该对他们太好,回来得狠狠教训!”
说话间,揉了揉肚子。
“不回来算了,正好方才没吃饱,等我回去吃饱了再收拾你......”
说话间,苏蓝转身就往回走,步履匆匆,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着急回去填饱肚子的样子。
苏蓝一步一步的走着,手上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她明确感觉到了。
那股视线就是从身后传来的。
苏蓝的身体渐渐的紧绷,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有远及近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苏蓝几乎瞬间头皮发麻。
因为那人似乎没打算隐藏,脚步声越来越重,已经跑起来了。
苏蓝不得不拔出匕首护在身前,同时转身,可是眼前一花。
“砰”的一声,苏蓝被那扑过来的人影重重的撞倒,倒下的瞬间,苏蓝下意识的反手撑住身体,勉强护住了头,但后背却重重撞在地上,疼的苏蓝紧皱秀眉。
接下来的情况,让她浑身汗毛倒数。
头顶有一大片阴影遮盖,紧接着一股夹杂着恶臭的呼吸打在脸上。
苏蓝害怕,可还是睁大眼睛,正好看见一张色眯眯的脸,脸上尽是猥琐之意。
“救命呀!”
苏蓝脸色惨白,尖叫出声,同时手脚并用的想把身上的人给推下去。
可那是个大男人,直接双手用力把苏蓝抱在怀里,苏蓝上半身瞬间动弹不得。
被禁锢的恐惧让苏蓝大声尖叫,同时双腿也努力的挣扎,屈膝的时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男人突然惨叫一声。
禁锢就消失了,惊魂甫定的苏蓝发现僵硬紧绷的身体突然能动,赶紧挣扎着从男人身下往外爬。
逃出去!
一定要逃出去!
旖旎的气氛骤然打破——
苏蓝被吓得睁开眼睛,就看见屈渐行紧绷的下颚,以及对方眼中被破坏好事闪过的不耐。
屈渐行低声骂了句什么,迅速起身。
苏蓝只觉得身上一轻,经过方才的惊吓,也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着屈渐行一起朝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屈渐行拉开房门,外面的呼喊声又清晰了几分。
“怎么回事!”
年轻的安庆侯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侯爷!”
只见兰心苑的院门口突然跑进来一道人影,那人喘着粗气靠近,苏蓝也看清来人,是春杏。
“侯爷不好了!柔夫人落水了!”
她面上满是惊慌之色。
屈渐行被这消息震的怔在原地。
春杏瞧侯爷没动静,焦急催促:“侯爷,你还愣着做什么?柔夫人落水了,赶紧去救人啊!”
一边说话一边哭,我见犹怜的样子,跟她的新主子如出一辙的惹人怜。
苏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蹙了蹙眉,张口正想说什么,却只看见屈渐行脸上瞬间浮起了慌乱,以及焦急奔出去的背影。
“柔儿!”
“夫君......”
苏蓝伸出去的手一空,只抓住了寂寥的风。
春杏眼中闪着一抹得逞,看了苏蓝一眼,敷衍的行了个礼,就跟着屈渐行一同出去。
“小姐......”
才从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的春喜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苏蓝,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黑圆的眼中只剩下心疼。
深吸一口气,苏蓝稳住心神,扫了春喜一眼:“走,去看看。”
脚步快速且稳健,只是那略显凌乱的呼吸暴露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等苏蓝和春喜匆匆赶到池边,正好看见屈渐行一手托着浑身湿透的唐少柔,一边往岸上爬。
这个过程中尊贵的安庆侯没让任何丫鬟婆子上前帮忙,似乎生怕别人碰坏了他怀里的珍宝。
“咳咳!侯爷我没事咳咳——”
“别说话,哪里疼吗?”
隔着人群,依旧能听见女人的咳嗽,和男人慌乱却关怀的声音。
苏蓝喉咙发涩,脚步略沉,可还是一步一步朝着被人群围拢的那两人靠近。
春喜看出小姐的脸色不对,气闷的咬着银牙跟上。
“赶紧去叫医女来!”
屈渐行动作轻柔的将唐少柔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却语气粗暴地朝着周围的下人怒吼,立刻有人去请医女了。
“侯爷,她怎么——”
“都滚开!别挡道!”
苏蓝的话被屈渐行粗暴打断,他动作温柔的将唐少柔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朝着青山园的方向走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苏蓝只来得及瞥见屈渐行焦急的表情,以及听见她的夫君对另一个女人低声喃喃的话语。
“柔儿,柔儿,你不要有事,我一定会救你的,千万不要出事......”
然后苏蓝就只看见那对璧人匆忙而去的背影。
“啧啧,真是可怜,我要是夫人,怕不是要直接跳到这池塘里去,太丢人了。”
“可不是吗?瞧瞧侯爷紧张的,那柔夫人不过就是落了水,我瞧着也没什么大事儿,不是还能说话吗?侯爷就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之前咱们夫人落水可没这待遇。”
“哎呀,要不怎么说男人心不可信,咱们夫人可真可怜......”
周围看似同情实则讥诮的言语像一道道无形的钢针,戳破了苏蓝之前还残存的幻想。
什么对她有情?
呵,简直就是个笑话!
“你们闭嘴!敢议论主子,我看你们这条舌头是不想要了!”
春喜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刺耳的话,气的把手插在腰上,化身愤怒的茶壶,指着那些长舌妇就开始破口大骂。
到底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往日的威严还是有的,大家连忙做鸟兽散,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池塘边瞬间只剩下两道孤零零的人影。
方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炸毛野猫模样的春喜,下一刻看着小姐那破碎的表情,鼻子一酸,哽咽出声。
“小姐,你没事吧,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他们就是......他们就是墙头草!都是混蛋!侯爷也是混蛋!小姐再也不要理他了!”
苏蓝僵硬的面皮扯出一丝嘲讽的笑,葱白手指微抬,那微凉的柔荑拍在春喜的手背上,安抚。
“无妨,如他所愿罢了,回去吧。”
苏蓝实在不愿意跟过去继续看这场你侬我侬的大戏。
春喜现在对屈渐行也充满了怨气,气哼哼的扶着小姐回兰心苑去了。
而另一头,屈渐行抱着唐少柔回了青山园,就直奔屋子,团团圆圆都在老夫人那睡,倒是少了几分吵闹。
“你是不是傻?好端端的跳什么水?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屈渐行动作迅速地将唐少柔的湿衣裳扒干净,随即又用干爽的被子将她裹起来,心疼的小声斥责着,脸上流露出的担忧让唐少柔心中高兴。
不过,她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渐行哥哥,我,我没有跳水,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我不知道是谁。”
“你说什么?”
屈渐行脸色大变,怒火一寸寸爬满他俊朗的脸。
“来人!”
屈渐行怒吼一声。
常年跟随的副将恭敬地停在门口:“侯爷。”
屈渐行咬牙道:“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下人都给我抓起来,严刑拷打,本侯爷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狗胆包天敢对夫人动手!”
“是。”
副将应声,踏着长靴的脚步声稳健的远去。
唐少柔看着屈渐行那副为自己出气的模样,眼中满是爱慕,不过想到了什么,眼皮微耷,突然怯怯的开口道。
“侯爷,你今晚本该去姐姐那儿陪姐姐,可因为我的事儿,闹成这样,姐姐会不会......”
“闭嘴。”
屈渐行冷哼道:“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少说两句,好好休息。”
得到满意的答案,唐少柔满足的将头靠在屈渐行的肩膀上,微微勾唇,乖巧的像只漂亮的小猫。
“嗯,渐行哥哥,我听你的。”
......
“噼啪——”
“啊!真不是我干的!”
长鞭甩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丫鬟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花园。
跪成一排的下人,惊恐的看着旁边几个后背血糊糊的人,心中涌起兔死狐悲之情。
那丫鬟惨叫一声后,彻底晕死过去,脸色惨白,后背血肉模糊,显然是被打晕了。
一个小兵上前检查一番,对着副将恭敬道:“刘副将,晕了。”
刘副将面容冷酷,随意的挥手。
“下一个!”
他一声令下,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婆子被两个士兵架了上来,被摁在了长凳上,颤抖的厉害,她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下意识的喊冤。
“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没啊——”
“啪!”
带血的鞭子不由分说的甩在后背,瞬间见血,老婆子疼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还不等第二鞭落下,扯着嗓子嚎叫。
“奴婢说!是奴婢推柔夫人下水的!但这都是夫人指使的,非我所愿,是苏蓝夫人指使的呀!”
话音落下,整个花园寂静无声。
凌楚寒挪动脚步,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蓝更觉恼怒:“七皇子这是何意?”
“这——”凌楚寒自觉这拦人的动作有所不妥,赶忙往后倒退一步,离她稍远了些,赔笑道:“夫人别多心。本皇子向来怜香惜玉惯了,就是看不得美人生病。正好本皇子认识神医朱淼。已经差人去请他了,不如夫人稍等片刻,等神医来了给夫人瞧瞧?”
苏蓝:“......”这人倒惯会自作主张!
她理都不想理七皇子的想要离开。
七皇子在身后轻笑:“朱神医的药入口不苦,还疗效极佳,夫人确定不给神医瞧瞧?”
苏蓝脚步微顿。
春喜小声劝道:“小姐要不然就让神医瞧瞧吧!神医啊!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得神医亲自问诊呢?说不定小姐这病被神医瞧一瞧,很快就能痊愈了!”
“小姐也能少受些痛苦不是?”
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能少遭些罪,谁愿意一直拖着病体呢?
苏蓝终究跟着七皇子进了看戏的雅间。
刚进去不久,一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儿便跌跌撞撞的被丢了进来。
刚进门看到凌楚寒,他便唠唠叨叨的:“我说七皇子你能不能尊点老?老夫我这段时间正在研究一种神药,都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这好不容易才睡一觉,你竟然让你那侍卫直接掀我被窝?”
“七皇子你简直不是人!”
这老头子难不成就是朱淼神医?
看来他和七皇子关系确实不错,要不然也不敢这般口无遮拦的说七皇子了!
苏蓝暗暗打量了朱淼一番。
凌楚寒已经瞪了朱淼一眼:“少废话!赶紧给人瞧瞧!”
朱淼偏头望了过来,看到是个女人,眼神明显一亮:这凌楚寒总算对一个姑娘真正上心了!
可眸光落在苏蓝的妇人发髻上,朱淼又撇了撇嘴:得,白高兴一场了!
已经成婚的妇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成为皇子妃。
朱淼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苏蓝跟前:“夫人先把手伸出来,老夫给你把把脉。”
苏蓝依言伸出手腕。
春喜放了一方丝帕上去。
朱淼把着脉,轻“咦?”了一声,随即他眼神古怪的时不时瞟向苏蓝。
苏蓝被看的心中紧张。
春喜也有点慌了。
凌楚寒也被他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收起了一直摇晃着的折扇,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她病的很严重吗?”
“非也,非也。”小老头儿摸了摸胡子,眼里泛过兴味盎然的笑意,“老夫看她打扮,还以为是那家夫人,没想到竟还是个姑娘!”
他爽朗大笑。
苏蓝被羞的满脸通红。
她慌里慌张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这人不亏是七皇子的好友,都是一丘之貉!竟然这般调笑于她!
她不让他看病了!
朱淼却紧紧按住了她的手腕:“莫急,莫急,很快就好了。”
说话间,他已经松手,从怀中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放到了苏蓝跟前:“呐,吃这药就行。味道微甜,疗效极好,两天之内绝对药到病除。”
“那谢谢神医了。”苏蓝红着脸道声谢,拿了药瓶站起来,朝着凌楚寒微微行礼道:“也多谢七皇子费心。告辞!”
她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同意七皇子让神医来瞧病,这下好了,丢脸都丢到七皇子跟前了!
七皇子都知道她还没和屈渐行圆房了!
苏蓝走的很急。
直到走到门口,凌楚寒才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问道:“要不要我送送你?”
姑娘!
她竟然还真的是个姑娘!
哈哈,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凌楚寒喜不自禁的,连朱淼的打趣都觉得顺耳了很多。
苏蓝急急回复:“不用!”
她加快脚步,速度离开了戏园子。
朱淼给的药果然管用,两天之后,苏蓝已经彻底痊愈。
屈夫人来探望过她一面后,便又去找了屈渐行。
彼时屈渐行正在教团团练武术,屈夫人把他拽到了一旁,压低声音斥责他道:“你是非要急死娘亲是不是?”
“现在最要紧的事儿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这蓝儿已经痊愈了!你倒是赶紧和她把房圆了,给我个嫡长孙啊!”
“我知道的,娘。”屈渐行应着,一双眸子却直直的望着团团的方向,生怕他舞刀弄枪的一不小心伤着自己个儿。
屈夫人看他这副模样,气的不轻,忍不住拿出帕子朝他甩了一下,拉回了他的视线:“你只说你知道了,知道了,你倒是拿出点行动来呀!”
“娘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可你知道外头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吗?说你纵容柔夫人的子女伤害正儿八经的主母,还夺了主母的掌家权!妥妥的宠妾灭妻!”
“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蓝儿现在明显已经和老夫人离了心。娘现在虽然还能稳着她点儿,可若她真寒透了心,她说不定真会不管不顾的和你弄个鱼死网破,彻底离开这侯府的!到时候坐实了你宠妾灭妻的行为不说,咱们侯府还要背负上一个逼走当家主母的骂名!”
“你瞧蓝儿如今都卸了掌家权,你再不赶紧要个嫡子笼络住她的心,我怕你到时候真的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屈夫人从来没这般疾言厉色的说过这么多话。
屈渐行自然入了心,连连道:“是,是,孩儿今晚上会再过去的。”
“这就行。”屈夫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苏蓝这边,屈夫人过来探望的时候,话里话外的也提了让她早些和屈渐行圆房生子,她自然也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普通的夜晚。
可随着日头西斜,夜色降临,苏蓝还是有些慌张起来。
既惶恐,又盼望,又羞窘。
她甚至都不敢往房间里走去。
屈渐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苏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模样。
那慌里慌张的,见到他便红了一张脸的模样,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温婉冷静,倒是让屈渐行看得心生欢喜。
“蓝儿这是紧张了?放心,为夫会很温柔的。”
他高大的身躯渐渐靠近。
苏蓝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天旋地转间,她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屈渐行便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帷幔落下,高大的身子缓缓覆过来。
苏蓝紧张的闭眼。
外头却陡的传来一阵惊叫声。
“有人跳水了!”
“侯爷,夫人,不好了,有人跳水了!”
安庆侯纡尊降贵,亲自把唐少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给背上去了。
如此宠爱,只此一人。
公侯伯子男,安庆侯府出行,除非遇到比他们更贵重的人家,不然前后左右都是会有护卫清场的。
因此,这种过于放肆的行为,屈渐行跟唐少柔做起来倒也没人非议。
只是落到苏蓝的眼里,到底还是让她自以为平静的心湖多了一丝波澜。
心脏还隐隐有些针扎似的刺痛。
“小姐,他们怎么敢!”
春喜气的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两人。
深吸一口气,苏蓝稳住呼吸,半耷下眼皮,隐住眼中的情绪,苍白一笑。
“别说话,赶紧上山吧,别耽误了上香。”
春喜只能压住心中不满,憋着火气和小姐互相搀扶的上了山。
狗男女,怎么不摔死你们!
几人上山,跟老夫人屈夫人汇合,径直去了寺庙上香祈福。
上完香,临近午时,一个大和尚双手作揖,念着佛号领着侯府众人去用斋饭。
苏蓝一路默默的陪着,不被提问就一言不发,像个隐形人。
用饭的时候,唐少柔依旧不消停,当着苏蓝和老太太屈夫人的面,居然给屈渐行夹菜,这在大户人家,特别是清规戒律森严的佛门之地很没规矩。
老太太自然不满,想说两句,可被团团圆圆奶声奶气打岔,又给忘了。
最后还是屈夫人看不下去,冷着脸咳嗽两声,言语警告了一番,唐少柔才消停。
在此期间,她不止一次的朝苏蓝露出看似委屈,实则得意的笑。
面对唐少柔,苏蓝可以无动于衷,但当她瞧见屈渐行眼底毫不掩饰的的宠溺跟纵容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最后一口斋饭吃完,苏蓝放下筷子起身。
“祖母,婆母,方才只顾着爬山,口渴的紧,如今想去找些水喝,孙媳妇就先退下了。”
老夫人随意摆了摆手,并不关心。
屈夫人倒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苏蓝已经转身离开。
屈夫人没忍住,将筷子一拍,狠狠的瞪了屈渐行一眼,可亲儿子舍不得骂,最后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唐少柔的脸上。
“现在是在灵山寺,佛祖跟前,我就不过分说你了,但你最好认清本分,否则别怪我亲自教你当媳妇的规矩!”
唐少柔可怜巴巴凑到屈渐行身边,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小白花模样。
“妾身虽不知错在哪儿,但婆母要是觉得妾身错了,那妾身就是错了,妾身会改的。”
屈夫人气结。
屈渐行欲言又止,可看出母亲是真的生气,只能悻悻的把嘴闭上,目光却不经意的追着门口看去,伊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生气了吗?
呵!
得陇望蜀,男人的本性。
唐少柔看见屈渐行的眼神,心中顿时生出了浓浓的威胁感。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果然得趁早把苏蓝除去才是,不然指不定哪天侯爷就回心转意了。
她背景名声都不如苏蓝,若不是因为孩子,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掌家权,又得到了侯爷全心全意的爱,绝不能让苏蓝翻身。
有男人的偏爱固然好,可是这些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指不定哪天就消失了。
失宠的女人太惨了,看看苏蓝就知道。
想到这些,唐少柔愈发庆幸自己提前有了准备,该行动了,给旁边伺候的春杏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则是起身说道。
“侯爷,妾身也吃好了,咱们要不也出去走走?”
屈渐行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下意识的同意了,随即二人一起起身。
宝贝儿子做了主,屈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没好气的摆摆手。
等到二人离开,一直沉默,看似在逗弄孙子的老夫人才开口道。
“虽说生了两个孩子,但那唐少柔着实没规矩了些,回去好好教一教,别三天两头的给咱们闹笑话,既是平妻,那就得有个当妻的态度,看看她做派......”
说到这里,老夫人突然沉默下来,显然很瞧不上唐少柔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屈夫人也觉得无奈,忍不住低声叹气:“这唐少柔要是有苏蓝一半,我也不求什么了。”
二人在屋子里感叹。
而外头,苏蓝正带着春喜准备去散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必要跟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免得憋屈。
主仆二人带着两个护卫正准备去后山逛一圈,突然,身后传来春杏的声音。
“蓝夫人!蓝夫人等等!”
听到这个称呼,苏蓝还没什么反应,春喜就先不高兴了。
她没好气的瞪着追过来的春杏。
“喊什么呢?这是咱们侯夫人!什么蓝夫人?”
春杏这称呼,明摆着就是将她家小姐跟那个唐少柔相提并论,那女人不就是被称呼为柔夫人吗?但凭什么?
安庆府,只有一位真真正正的侯夫人,那就是他们小姐,她家小姐名正言顺!
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真是可恶......
春杏似乎被教训到了,不自在一笑:“哎呀,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区别嘛?免得被人听错了......先不说这个了,春喜你跟我走一趟。”
春杏说话间,敷衍对着苏蓝行了一礼,就准备拉着春喜走。
她这副没把苏蓝放在眼里的态度,明显又激怒了春喜。
她一把甩开春杏探过来的手,咬牙道:“你做什么?我是侯夫人的丫鬟,跟你走什么走?还有,你方才见到我们夫人就是这个态度?我家夫人让你起来了吗?”
春杏没想到春喜跟吃了火药似的,原本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当场骂回去,毕竟她如今伺候的可是正得宠的柔夫人。
别的不说,侯爷可是都没去苏蓝那里过夜,受宠不受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不说她了,如今整个安庆侯府谁都知道,这未来的荣华富贵在青山园,而不是兰心苑,掌家权都没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心里这么想,但春杏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为了不破坏大计,只能憋屈地忍下,对着苏蓝恭敬的行礼。
“夫人,是奴婢不对,但奴婢能借春喜走一趟吗?也不是奴婢自作主张,只是咱们这里缺人手,借人一用。”
苏蓝却只觉得嘲讽和苦涩。
她知道这是屈渐行在补偿她。
可她都准许唐少柔进门了,他不还是求了圣旨来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吗?
她的心都已经凉透了,难道他们圆房了就能暖回来吗?
“夫人!”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喊叫声,紧接着珠宝阁的小二从马车上跳下来,匆匆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珠宝阁出事儿了!掌柜的受伤了!”
“侯爷见谅,蓝儿得过去瞧瞧。”苏蓝当即推开屈渐行抓着她的手腕,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怎么回事儿?”
“掌柜的和一名顾客发生了些争执,后来就有些犯晕,撞到了首饰架子上。然后那架子上的朱钗正好扎到了他的腿上。”
“可有请大夫?”
苏蓝在城中经营了多家铺子,但数珠宝阁的盈利最多。可以说,侯府一半的开支都是靠珠宝阁在支撑着的。
自然,她对那位掌柜的也看重些。
可那位廖掌柜行事向来稳妥,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便是遇到苛刻爱刁难人的客人,也从来没甩过脸子,怎么突然就和顾客起了争执?
苏蓝觉得有些奇怪,撩起马车的帘子就坐了上去。
眼睛的余光瞟到屈渐行收回望着这边的视线,朝唐少柔走了过去。
他自然而然的牵过唐少柔牵着的团团圆圆,和唐少柔相视一笑。那画面,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而她是多余的那个外人。
心里难免又有些刺痛。
跟过来的春喜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气的脸都黑了,放下车帘的动作也有些重。
店小二被唬了一跳,赶忙回应苏蓝道:“请了。但掌柜的说被毁坏的珠宝首饰不在少数,需要夫人您亲自过去清点一下,才好赔偿。”
他扬鞭驱马车离开。
珠宝阁离侯府有三道街。
等苏蓝赶过去的时候,掌柜的腿伤已经包扎好了,正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边去清点捡起来的被摔坏的首饰。
苏蓝让春喜候在外头,进去拦住了他:“掌柜的这些年操持店里,难免辛苦。赔偿就先不说了。掌柜的还是先和我说说和客人争执的具体原因吧。”
苏蓝眸光直直的看向廖掌柜。
廖掌柜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东家,是我犯糊涂了。那些打碎的珠宝首饰,我该赔偿还是要赔偿的,我不能让东家为我开了例外。”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接苏蓝过来的店小二忍不住插嘴道:“掌柜的你那儿是犯糊涂?你根本就是被气的!”
“莫说你生气,便是咱们这些人也被气的不轻!”
“这店可是咱们东家的,凭什么那些客人说将来可能会易主?侯爷便是再宠爱那个带回来的女人,他也不能来抢了东家的铺子去哄人开心吧?”
另外一名店小二也义愤填膺的附和起来:“就是,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咱们东家这些年投入了多少心血,忍受了多少白眼才把这铺子打理好的?那侯爷也真是的,竟然这样对待咱们东家!”
“好了!知道你们是为我抱屈,听不得旁人说的刺心话。可事情到底还没到那一步呢,怎么就先被激的失了分寸?”
掌柜的被气到受伤就够离谱的了,如今他们竟然还敢说侯爷的不是?
他们倒也不怕这话被外人听到,传扬出去?
众人慌忙噤声垂头。
苏蓝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侯爷如何行事自有他的考量,又岂是咱们能够随意置喙议论的?以后说话万不可这般口无遮拦了,小心祸从口出!”
“是!”
倒是他们太大胆妄为了,竟然口无遮拦起来!
他们刚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被冠上不敬侯爷的罪名,到时候蹲大狱都是轻的!
一众人后怕连连,同时对苏蓝越发感激起来。
苏蓝让其他无关人等继续工作,这才又详细询问了一下掌柜的店里的情况。
原来是屈渐行带女人孩子回府的事情在坊间传开了,有贵妇过来买朱钗首饰的时候,想要压价,掌柜的不肯,冲突下,那些人便口不择言的说安庆侯府的当家主母将来肯定要换人。
掌柜的气不过,辩驳了几句,便被那贵妇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
掌柜的被气的头昏,这才不小心撞到首饰架子的。
瞧,她都已经委屈求全,想保住所有人的颜面了,可外头那些人还是会来看她的笑话!或许,从屈渐行把唐少柔带进府开始,从屈渐行坚持要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开始,她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知情的人再同情怜悯她又有什么用?不知情的人怕是还觉得她贤名在外,定然是善良可欺的,将来都能被逼着让出主母之位呢!
她这些年劳心劳力的养着侯府一众人,难道就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吗?
不!
苏蓝轻扯了扯嘴角,安抚店里的众人:“东家不会换,永远都不会换。以后再有客人上门说类似的话,你们就当没听到。”
她这个侯府夫人的位子,只要她想当,便不会让人轻易夺了去!而将来某一天,她即便真的不当侯府夫人了,她也会保住她的铺子的!
她费尽心力打理好的东西,才不可能拱手送人!
稳着了店里的人心,苏蓝这才坐马车回去。
却不想,刚穿过一道街,马车竟然坏了!
这还真是人倒霉了,出个门都遭事儿!
苏蓝脸色微沉的从马车上下来。
春喜早先一步下来,和马夫一起检查车况。
“夫人的马车看起来像是车轱辘坏了,想要修理的话怕是不容易。”
苏蓝刚刚站定在马车旁边,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一身紫色蟒袍,面容俊美肆意,浑身气度风流倜傥,嘴角微微勾笑的摸样,尽显纨绔不羁。
竟是花名在外的七皇子凌楚渊!
苏蓝之前救过他的性命,但却不想和他这种人扯上关系。然而碍于礼数,苏蓝也不能当做视若无睹,只能面无表情的上前见礼。
凌楚渊已经差人过来帮忙检修马车。
“马车修好得好一段时间,夫人总不好一直在这儿站着吧?不如随本皇子到那家酒楼坐坐?”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劲儿傻杵在这儿确实不妥。更何况,这七皇子虽然讨厌,但毕竟也主动帮了她。
于情于理,苏蓝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轻轻点头,让春喜守着马车,跟着凌楚寒去了附近的春归酒楼。
凌楚渊要了一间能看清马车这边情况的雅间,又询问苏蓝想吃些什么?
苏蓝没心情吃喝,语气有些敷衍道:“随殿下吧。”
凌楚渊要了店里的招牌菜,又要了两瓶酒。
原本苏蓝是不想吃喝的,可隔窗看到一对夫妻牵着孩子说说笑笑逛街的摸样,她又有点气闷。
偏偏的,凌楚渊还要在她心窝上戳一刀:“这侯爷都回府了,夫人还孤身出门,侯爷这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侯爷如何,和七皇子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她都已经够倒霉的了,这凌楚寒还来嘲笑她没人陪吗?
太讨厌了!
苏蓝忍不住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10)
“先回去包扎伤口吧,我帮你。”唐少柔将他搀扶起来,回到了屈渐行的院子中。
唐少柔包扎伤口也算得上熟练了,因为屈渐行在战场上时不时都会受伤。
她替屈渐行包扎好伤口后,正要为他宽衣解带,突然捂住了心口,整个人跌在了地上,痛得蜷缩了起来。
“是不是你的心绞痛又发作了?”屈渐行见唐少柔痛得满头大汗,低声呻吟,心疼得不行,当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药丸喂到了唐少柔的嘴里头。
这药丸虽然有缓解的作用,不过到底还是痛。
痛得唐少柔低声抽泣了起来。
屈渐行心疼得无法言说,只能紧紧抱住她,低声安慰道:“对不住,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当初,唐少柔是为了救他,才会挨了一支毒箭,余毒没法清除,所以才落下了这个心绞痛的毛病,时不时就要发作。
“渐行哥哥,没事的,我没事的。”唐少柔痛得脸色苍白,不过还是勉强露出了一抹笑意,安慰道,“我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了。”
看着唐少柔如此善解人意的样子,屈渐行眼底渐渐挣扎了起来。
唐少柔为他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生孩子的时候又差点难产。
他这辈子亏欠她实在太多太多了——
若是让她做妾,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至于苏蓝那边——
侯夫人该有的荣耀和尊贵,一分都不会少的。
他要让柔儿当平妻,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好,我会好好的,我们会好好的。”屈渐行将唐少柔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门外的下属已经开始催促了。
他要进宫了。
“我要进宫面圣了,你在家安心等我回来。”屈渐行嘱咐道。
唐少柔温柔地应下了。
屈渐行这才开门离开。
等他离开后,本来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唐少柔当即像是没事人一般坐了起来,脸上还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来。
想叫她做妾?怎么可能?
她要跟苏蓝平起平坐,甚至还要压她一头!
屈渐行进了宫,直接来到了御书房面圣。
皇帝对着他好生夸赞了一番,这才切入了主题,道:“屈爱卿这次立下大功,可要什么赏赐?”
屈渐行当即跪下,这才面色坚毅道:“回避下的话,臣确有一个请求——臣想要抬臣的救命恩人唐少柔为臣的平妻,还请陛下下旨,给她一个体面。”
这话一出,皇帝都有些愣住了。
此时,旁边好几个大臣忍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
“安庆候你在外征战六年,似乎是你的妻子撑起了侯府,说到你的夫人,这上京城哪个不夸赞一句贞静贤淑啊,你这——说不过去吧?”
“就是,你可是有原配妻子的,这不是宠妾灭妻吗?还要陛下下旨,这简直是太过荒唐了!”
皇帝也甚是为难,道:“屈爱卿,你此举,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你已有正妻,将她抬进府中当个贵妾就行了,你原配在上京颇有美名,朕若是下了这个旨意,那朕岂不是成了昏君吗?”
屈渐行倒是想不到苏蓝在京城的名声既然如此好。
他蹙紧眉心,正要开口,此时一道不紧不慢的嗓音却在身侧响起。
“父皇,你此言差矣,安庆候刚才说了,那女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么说来,那女子也算是立了一件丰功伟绩了,若不是她救了安庆候,那安庆候哪里还有命抵御外敌,打退外敌,立下大功?让立下了如此丰功伟绩的女子委屈当个妾,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让屈渐行意想不到的,这开口的人,竟然是一向吊儿郎当的七皇子凌楚渊。
这些七皇子深受皇帝宠爱,只是没有什么本事,只是个纨绔皇子,平日里头就爱遛狗逗鸟,甚至管管大臣家的闲事。
只是,他跟七皇子素来没有交情,他为何要帮自己?
“回陛下的话,七皇子所言极是,她父母都因为臣而已,她更是因为救臣落下了严重的心疾,若是让她为妾,实在是折辱她了。”屈渐行沉声说道。
“安庆候如此重情重义,定然也是顶天立地的忠臣,有两位妻子又如何?父皇,你就应了吧。”凌楚渊再次开口附和道。
皇帝向来疼爱七皇子,见他开口两次了,这才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朕就顺了你的意,下了这道圣旨吧。”
“谢陛下。”
皇帝下了圣旨后,又给了屈渐行不少的封赏。
屈渐行出宫的时候,正好在宫门口跟凌楚渊碰上了。
他当即给凌楚渊行了礼,并且感激道:“臣谢过七皇子刚才的帮忙。”
他本来以为是自己如今炙手可热,七皇子向他示好,然而,让屈渐行想不到的是,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凌楚渊却像是看傻子一般,用一种异常轻蔑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甚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来,连话都不想搭,直接翻身上马离开了。
屈渐行倒是有些摸不准凌楚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过这个七皇子向来想一出是一出的,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才上了马车,回到了侯府。
刚回到侯府,他就迫不及待地让公公宣读了圣旨。
唐少柔接旨的时候,一脸错愕和惊喜,看向了屈渐行,低声道:“夫君,你——”
“赶紧起来,这是你应得的。”屈渐行急忙将唐少柔扶了起来。
唐少柔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笑意。
苏蓝也在接旨的人群中,但是她是自己站起来的。
她的心已经冰冷一片。
屈渐行缓缓走到了苏蓝跟前,眼底有些愧疚。
“蓝儿,对不起,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没有跟你商量,但是柔儿为我付出太多,这事她应得的,请你宽宏大量,原谅我这一回,以后侯府还是你做主的,这是陛下赏下来的东西,都给你。”屈渐行低声说道。
苏蓝站在原地,压过了心中的心痛和讽刺,只是抬起眼看向来屈渐行,道:“不用了,既然是封赏,那就抬进库房吧。恭喜侯爷了。”
说着,苏蓝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屈渐行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晚上我去你院中。”屈渐行目光灼热地看着苏蓝,沉声说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