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其他类型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由网络作家“赟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大海急忙拿出字据,让里正看。里正点头:“确系如此写的。”当时还是他的建议,傅家小子就这么写上去了,还将他里正也写了进去。胡家人呆愣当场。本想毁了庄稼,让傅家得不到便宜,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收割了自家那一半庄稼。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田也还你们了,庄稼你们也拿走了,都从我家滚出去!”钱氏重新拿起扫帚,准备赶人。傅辞翊又道:“胡家谋财害命,害命未遂,伤人乃事实。现如今,你们准备吃官司,还是私了?”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点波澜。说这话时,他忍不住为颜芙凝那句谋财害命,喝彩。不可否认,此女脑子甚是活络。胡兴旺梗了梗脖子,得意道:“打官司就打官司,看县丞老爷是帮你们,还是帮咱们。”“爹,他们是被赶到乡下来的,舅表伯父肯定帮我们家。”胡阿静适...
《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热门小说颜芙凝傅辞翊》精彩片段
胡大海急忙拿出字据,让里正看。
里正点头:“确系如此写的。”
当时还是他的建议,傅家小子就这么写上去了,还将他里正也写了进去。
胡家人呆愣当场。
本想毁了庄稼,让傅家得不到便宜,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收割了自家那一半庄稼。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田也还你们了,庄稼你们也拿走了,都从我家滚出去!”
钱氏重新拿起扫帚,准备赶人。
傅辞翊又道:“胡家谋财害命,害命未遂,伤人乃事实。现如今,你们准备吃官司,还是私了?”
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点波澜。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为颜芙凝那句谋财害命,喝彩。
不可否认,此女脑子甚是活络。
胡兴旺梗了梗脖子,得意道:“打官司就打官司,看县丞老爷是帮你们,还是帮咱们。”
“爹,他们是被赶到乡下来的,舅表伯父肯定帮我们家。”胡阿静适才的心慌,瞬间平复,“快从我家滚出去。”
说话间,来夺颜芙凝手中的镰刀。
“镰刀可是证据,你想如何?”颜芙凝往傅辞翊身后躲,确保胡阿静扯不到她,探头又道,“届时凌县人都知道你胡阿静胆子很大,敢用镰刀割人。”
说话时,她无意识地揪住了某人腰侧的衣料。
傅辞翊浑身一僵,腰侧传来一阵痒意。
某女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此刻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眸子一深:“回家。”
“好。”颜芙凝清脆地应声,又喊,“北墨,咱们走。”
却不想,傅氏钱氏婆媳拦住他们的去路。
“先别走。”
怕他们不同意,傅氏又道:“有话好商量!”
颜芙凝咦了一声:“你们后台硬着呢,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胡阿静冲过来:“阿奶,娘,你们怎么回事?打官司,我们准赢!”
傅氏剜了孙女一眼,皱了眉头,脸上的皱纹瞬间深了不少。
钱氏拉了胡阿静胳膊,压低声:“若真打了官司,整个凌县的人都知道你敢胡乱伤人,连男子都能伤得,到时候如何找相公?”
别说找个上门女婿了,连嫁人都犯难。
再说了,她家阿静割伤了人是真。
即便县丞维护他们,判他们赢了官司,她家阿静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
念及此,钱氏大声道:“我们私了。”
“此刻,我们不想私了了。”
傅辞翊声音很淡,风一吹便散了。
傅氏快步回屋,拿了把镰刀出来,抓住胡阿静的手腕。
“阿奶,你作甚?”
胡阿静从没见过阿奶如此神情,心发慌,手发颤。
傅氏狠了狠心,眼一闭,快速用镰刀在孙女手臂上割了一刀。
顿时,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胡阿静哭喊着,在地上打滚。
傅氏这才对傅辞翊道:“一刀还一刀,公平了吧?”
傅辞翊漠然立着,并不接话。
傅北墨很不解:“她割我,你割她,我与哥哥嫂嫂都没动手,怎么公平?”
胡家人旋即骂骂咧咧。
里正道:“要我说,此事就这么了了吧。”
他算瞧明白了,傅家二房将婉娘一家赶出来,是为心狠。此刻傅氏割了孙女一刀,也是心狠。
傅辞翊淡淡扫了一眼里正,而后带着颜芙凝与傅北墨离开。
路上,颜芙凝对傅北墨竖起大拇指:“北墨真聪明,方才总结得真好!”
傅北墨高兴点头:“他们自己割的,咱们又没逼他们。”
傅辞翊蓦地出声:“北墨受伤,按理胡家女也该受一刀。”
是为以牙还牙。
当然他不屑动手。
如今胡家人自己动手,符合他的设想。
颜芙凝忽然反应过来,小声问:“方才你问他们吃官司还是私了,是在引他们自己动手?”
“你不是配合得挺好么?”傅辞翊反问。
傅北墨忽然笑出声,拍手叫好:“我知道,这叫夫唱妇随。”
傅辞翊:“……”
颜芙凝扶额,这是哪门子的夫唱妇随?
三人步调一致地回家。
傅北墨走在中间,完全没意识到身侧的哥嫂神色有何不对。
他顾自问:“嫂嫂还去卖冬笋么?”
“这会再去镇上怕是晚了。”颜芙凝叹气,“我原本想着卖掉冬笋,买点核桃仁、芝麻与糯米粉回来,如此咱们晚上搓汤圆吃,好好地过上元节。”
傅北墨瘪下嘴角:“都怪胡家人!”
傅辞翊道:“虽说许多摊贩都赶早,但店肆都在。”
“也对,那我现在去。”
言罢,颜芙凝加快了脚步。
傅北墨紧跟着她:“嫂嫂,我也想去镇上。”
颜芙凝看向傅辞翊:“这……”
傅辞翊思忖,为防止胡家来闹事,他得留在家里。北墨随某女去镇上,可帮她背重物……
遂颔首同意。
三人归了家。
傅辞翊回房抄书。
傅北墨背上冬笋,跟着颜芙凝去村口坐赶车李的牛车。
看他们过来,赶车李热情招呼:“还有位子,今日几个人去?”
颜芙凝给他十个铜板:“我与弟弟一道去。”
赶车李将铜板放进怀里:“你们今日晚了些,不过也算运气好,今日坐车的人多,我得多赶几趟。”
颜芙凝上了车,好奇问:“为何?”
赶车李笑道:“好些是去镇上,换旁的车进县城。县城晚上有灯会,好多乡下姑娘就指望这日寻个县里的好相公呢。”
这话一出口,车上好些年轻女子羞红了脸。
赶车李打趣:“有什么好羞的?人之常情。”
“我嫂嫂有我哥哥,才不稀罕去灯会。”
傅北墨将背篓放车上,跃上车。
颜芙凝挺好奇古代灯会的模样,完全没将灯会与男女情联系在一起。她若去,也只是单纯地看看。
不过,她目前也没空去。
遂微笑道:“今日,咱们只去镇上。”
赶车李点了点头,给牛喂了一把草,拍拍牛背,坐到赶车位上出发了。
--
半个时辰后,叔嫂俩到了镇上。
这个时辰,摆摊的小贩皆已不见,店肆倒都开着。
颜芙凝带着傅北墨进了酒楼,此刻酒楼内已陆续有客人来光顾。
刘掌柜看他们过来,将人往后厨领。
“上元节的关系,姑娘来晚了?”刘掌柜笑着问,看她身旁的男子换了个更年轻的,不禁好奇,“这位是?”
“怎会如此?”他问。
颜芙凝老实道:“端饺子时烫到了。”
“没裹棉巾?”
“裹了。”
“你蠢的么?一块不够,裹两块。”
嗓音清冷。
烫到处钻心地疼,被他两指捏着处,亦疼,此刻被他说蠢……
颜芙凝抿紧了唇瓣,忍着。
实在忍不住了,想将手指浸到冷水中去,遂小声嘟囔:“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只是在看你烫到何种程度。”傅辞翊语声明显不悦。
“可是,你捏疼我了。”
嗓音低低小小的,含了哭腔,娇弱惹人怜,委实娇气到了极致。
傅辞翊闻言惊愕。
眼前的她,黛眉微微拧着,娇柔的粉面含了惧意,水汪汪的眼起了涟漪,仿若被疾风骤雨欺凌的娇花。
他眸色一敛,怎么搞得好似他轻薄了她一般?
遂立马放开她的手指,漠然道:“悬崖边你抓过我手指,此刻我只是捏看伤情。”
颜芙凝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遂道:“那咱们两清了。”
傅辞翊也不跟她计较,用碗舀了水。
“去堂屋吃饺子,手指就浸在这碗水里。”看她怔愣,他道,“不走?”
“哦,走的……”
两人来到堂屋入座,婉娘便说:“咱们吃吧。”
傅南窈吃着饺子,伸出自个的手,嘀咕:“我也端饺子了,手没问题,怎么就她有问题?”
傅辞翊:“闭嘴。”
灶间那会,某女就要哭出来,倘若此刻被南窈说得哭了……
他就很厌烦。
傅南窈震惊于兄长凶她,不满地撅了嘴:“娘,你听,哥哥凶我!”
婉娘当做没听见。
傅北墨摇头晃脑地吃着饺子,而后问颜芙凝:“嫂嫂,哥哥有没有帮你呼呼吹呀?”
颜芙凝摇摇头。
傅北墨严肃道:“那等会我帮嫂嫂吹吹。”
闻此言,婉娘用筷子头准确无误地在傅北墨头上敲了一记。
傅北墨捂了脑袋:“娘,您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嫂嫂有你哥哥,你掺和个什么劲?”
“哥哥不心疼嫂嫂,可我心疼啊。”他说得认真。
嫂嫂那么娇滴滴的人,就应该好好心疼。
嫂嫂会夸他,会感谢他,会给他做好吃的,会买糖果给他,他就要心疼嫂嫂。
婉娘知道小儿子说的心疼仅仅是心疼的本意,遂无奈笑了。
她也希望小儿子开窍些,如此将来好讨到老婆。
可如今听他这般天真又孩童气的话,她的想法怕是要落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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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吃完,手指便没开始那般疼了。
颜芙凝提出要去田间处理被割毁的庄稼。
本想等买了布衣,换上布衣再去处理,但如今只能扯布自个制衣。自个制衣时间长,届时庄稼烂在地里,问题就大了。
唯今之计,只能尽快去处理掉。
婉娘道:“叫他们兄弟去好了,你手烫伤,就留在家里。”
“不疼了。”颜芙凝捏捏指尖,实则还是有些疼,遂紧紧曲起手指,“那些庄稼若烂在地里,以后种新的会烧根。”
婉娘沉吟道:“也是,三亩田的庄稼要处理,得人多。”
傅辞翊道:“我们都去,娘留家里。”
傅南窈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去?”
傅辞翊:“你拿少些,不会影响到腿。”
言罢,四人去了田间。
由于如今天气还冷,是以被割的庄稼虽然发蔫,但尚未腐烂。
四人下了田,用手整理割断的庄稼,拔起还留在地里的半截,全都堆去田角。
旁的田里也有村民在劳作,大都在处理杂草。
他们见这会傅家有四人来田里,特别是傅婉娘的大儿子长得极为俊朗,但他那一脸的冷意,教他们不敢私语议论,更遑论辱骂了。
听不到纷杂的声音,颜芙凝与傅北墨相视而笑,两人干得麻利。
就在这时,有人过来:“我说,你们田里被毁掉的萝卜与大白菜可以给我么?”
颜芙凝抬起头:“大娘,那些萝卜与大白菜不能吃了的。”
大娘道:“我知道,我想拿走给我家猪吃。”
“喂猪倒是可以的。”颜芙凝看向傅辞翊,想知道他是何意。
傅辞翊淡淡道:“若想要,你自己来田里取。”
大娘笑着称是:“那自然,我回家喊我儿子一道来。”说话间,她深深瞧了一眼颜芙凝,又道,“你们这般用手整理,太麻烦了,我家有搂地耙子,整理起来快。”
颜芙凝笑着感谢:“多谢大娘!”
大娘摆手:“不必谢,照这么说,我该谢你们肯把萝卜与白菜给我呢。”
她指了指旁的地里的几个村民与农妇,小声道:“我估摸着他们也想要,就是骂过你们家,不好意思开口。”
说罢,快走起来。
听到这话,颜芙凝与傅家兄妹对视,唯有傅北墨还在埋头整理。
旁的地里的村民们纷纷垂了脑袋,有些胆子大的,聚到一起闲聊起来。
到底是看傅辞翊面色冷沉,没有人敢像之前一般大声辱骂。
想到方才那位大娘要来取毁掉的白菜与萝卜,傅辞翊与颜芙凝便带着南窈北墨先去将白菜萝卜堆到一起。
不多时,田间小道上行来一辆牛车。
牛车行到半道停下,因为再往前都是田埂,田埂只一尺的宽度,牛车过不来。
叫颜芙凝惊愕的是,这辆牛车正是赶车李的那一辆。
而赶车人便是赶车李。
方才那位大娘笑着快步走来:“喏,后头那个傻大个就是我儿子。”
赶车李肩上扛着三把搂地耙子,正阔步走在大娘身后。
颜芙凝笑,眼眸转向大娘:“原来李大哥与大娘是母子。”
傅辞翊眉眼冷了几分。
某女竟唤一个赶车人李大哥?
李母高兴地拍了腿:“对喽!”
眼前的小娘子果然长得美又甜,可惜人家有相公了。
李母目光挪向傅南窈,傅婉娘长得好,她的女儿也俊俏,可惜腿是瘸的。
不过自家只有她与儿子两人,条件很不好,即便人家姑娘腿瘸,约莫也是瞧不上她儿子的。
只一瞬,李母心里弯弯绕了好几回。
很快,她拉了一把儿子:“人家肯给萝卜与大白菜,你就帮人家把冬小麦处理了。”
“成。”赶车李应声,看到颜芙凝,笑着唤,“姑娘。”
傅辞翊眸中戾气一闪。
颜芙凝连忙冲他摇头。
见儿子儿媳没反应,婉娘不禁问:“怎么,你们是不信娘?”
颜芙凝笑道:“信,自然是信的。”
“那娘就等着抱孙了?”
“娘,您也得考虑咱们如今的情况才是。夫君要考科举。南窈的腿,北墨脑袋的伤,咱们得赚钱医治。这生孩子的事情呀,不急的。”
说起龙凤胎,婉娘语声落寞:“一个腿一个脑袋是看不好了,这些年已看过不少大夫。”想到孙辈,她的嗓音又清亮起来,“辞翊考科举与生孩子不冲突,娘给你们带孩子。你们嫌我眼瞎,南窈北墨的眼睛可亮着呢。你们生多少个,娘与南窈北墨都能带。”
颜芙凝听得唇角直抽抽:“娘,您先去堂屋坐着,等我剁好饺子馅,就与你包饺子。”
听到吃的,婉娘这才点了头,同意儿媳将她扶回堂屋。
待把婆母扶到椅子上安稳坐定,颜芙凝旋即跑回某人跟前。
“生……”
樱红的唇瓣微启,才吐了一个字,好似怎么说都不对。
傅辞翊静默看着她。
深邃如海的眸子,仿若能直抵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颜芙凝一跺脚,直接凑到他耳边低语:“待你高中,有的是世家贵女帮你生孩子,你可得用功备考啊!”
傅辞翊听得一脸懵。
颜芙凝快步出了西厢房,看他怔住,遂将脑袋探进窗内,胳膊抬起握起小拳头。
鼓励道:“加油,届时你挑个最好看的,生的孩子也漂亮。”
到那时,他们已经和离,她完全不必担心自个会被他桎梏。若有机会看到他的孩子,她就可以笑着与人讲:喏,那个是我前夫的孩子,漂亮吧!
思及此,她噗哧笑出声。
而后欢快地跑回灶间,剁饺子馅去了。
呯呯的声响自灶间传出,带着雀跃。
听得傅辞翊不禁咬住了后槽牙。
聊起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她缘何如此高兴?
她越是高兴,他便不高兴。
心底莫名涌起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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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间,颜芙凝把肉都洗了洗。
想到猪油炒菜很香,就打算留一半肥肉用来熬猪油。
半斤肥肉不多,好在摊主还给了一小块。平分开,一半剁碎了,一半留下。
一斤瘦肉全剁碎了,与方才剁好的肥肉与白菜放一起,加入酱油和盐,又放入稍许糖用来增鲜,搅拌均匀。
家里没有旁的调料,光着这些调出来的肉馅色泽还算不错。
一斤多的肉对于一家五口来说并不多,但加了大白菜,馅的量就上去了。
调好了馅,颜芙凝和面准备饺子皮。
准备妥当后,将馅料与和好的面端去了堂屋。
婉娘喊了龙凤胎过来,四人一起动手。
堂屋的四方桌大,一家子在一起包饺子也宽敞。
有了前一次包汤圆的经验,傅北墨此次包饺子上手很快。只是形状既不像汤圆那般圆,又不像饺子那般两头翘。
傅南窈笑他:“你怎么不包个圆饼?”
傅北墨还嘴:“像你的脸那般圆吗?”
傅南窈:“臭北墨!”
傅北墨抬袖闻了闻自个:“不臭啊!”
婉娘笑出声,这样的日子就挺好。
包完饺子,颜芙凝便端去灶间。
南窈北墨因为方才斗嘴,此刻手上还有面粉,便在堂屋相互打闹着。
颜芙凝也不喊他们来烧火,自个将上午包裹过排骨与肉的油纸牛皮纸点着了,再将细碎的柴禾放上去引燃。
小的柴很快着起来,便搁上大的柴。
果然此次生火很顺利。
等南窈北墨想来帮忙烧火时,灶膛内的火已然很旺了。
傅北墨拍手叫好:“嫂嫂聪明!”
傅南窈撇撇嘴:“不就生个火么?”
对于傅南窈的态度,颜芙凝已见怪不怪。
她能有心来灶间,已算不错了。
不过,有机会的话,她得与她好好聊一聊。
水很快烧开,颜芙凝下了饺子,期间加了三次冷水,这才出锅。
新出锅的饺子滚烫。
她已经用棉巾裹着碗边了,食指指腹还是被烫到。
走在半道,又不能摔了碗,只好咬牙将碗端去了堂屋。
“嘶——”
一放下碗,被烫到的部分便钻心地疼。
婉娘听闻她那声极轻的痛呼声,关切问:“怎么了?”
“没事,娘。”
颜芙凝将手指放在唇前吹了吹。
这时,傅南窈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傅北墨则学着颜芙凝的样子,也端来一碗饺子。
婉娘道:“快帮娘看看你们嫂嫂,她是不是烫到了?”
傅北墨一眼就看到了颜芙凝发红的指尖:“嗯,烫的,疼的,嫂嫂手红了。”他将碗放到桌面上,“汤水烫。”
婉娘焦心道:“芙凝,你快去用冷水冲冲。”
颜芙凝应声,回了灶间。
傅南窈冲她背影轻吐两字:“娇气。”
一瘸一拐地跟着进了灶间,拿过颜芙凝放在灶台的棉巾,也端了碗饺子。
走在半道,她心底直犯嘀咕,烫是烫的,也没到某女那种程度啊。
莫非某女的肌肤比她的还娇嫩?
颜芙凝用水瓢舀了水,把手指浸在冷水里,这才感觉好受些。
一拿出来,又钻心地疼。
傅北墨回来端饺子,看颜芙凝眉头皱着,便端着碗快步回了堂屋。
一放下碗,就跑去了西厢房。
“哥,嫂嫂受伤了,你快去看看。你要不去看,嫂嫂会嗷嗷哭的。”
看兄长不动,他一个劲地拍打窗台。
傅辞翊这才搁了笔,起身去了灶间。
傅南窈又端了一碗饺子,看兄长过来,压低声吐槽:“她好娇气啊!”
傅辞翊神情淡淡,几步走到颜芙凝跟前。
“伤哪了?”
颜芙凝捏了捏手指:“没伤到。”
傅辞翊蹙眉。
傅北墨连忙道:“手,伤到手,哥哥快吹吹。”
闻言,傅辞翊眼风扫向门口指手画脚的弟弟。
眼风颇冷。
傅北墨缩了缩脖子,乖觉地回了堂屋。
指尖发疼得厉害,颜芙凝直叹自己身子不争气,只好将手指再度浸到冷水中。
傅辞翊:“我瞧瞧。”
颜芙凝:“不用瞧,我浸一会就好了。”
她不给看,傅辞翊偏要看,遂不由分说地两指捏住她的食指。
入目是一条横在指尖的红痕,微微泛肿。
颜芙凝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反被他捏紧。
傅辞翊往身旁瞥,她肌肤白皙,侧颜精致。
很快,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淡漠道:“母亲的意思。”
“哦。”
颜芙凝应了声,边走边记路,下回就可独自去往镇上。
两人一路再无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镇上。
镇上的街道用青石板铺成,两旁檐角轻翘,店肆林立,行人商贩络绎不绝。
傅辞翊的目光在街上巡睃,瞧见一家书肆,侧头道:“两刻钟后,此地汇合。”
“好。”颜芙凝点了头。
看他抬步离去,她的眸光移到街旁,有不少人蹲坐地上,身前摆着不同的蔬菜。
如此摆摊倒是个法子,但她很快发现问题,来往的人一般只问,很少有买的。
她若与他们这般,很难在两刻钟内将背篓里的平菇卖光,还是找家客栈或酒馆问问。
打定了注意,她朝前方一家酒楼走去。
半道,有小姑娘的啼哭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循声望去,只见医馆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搂着小女孩,嗓音哽咽:“我女儿哭成这样,能不能行行好,先帮忙看了?”
医馆内的人扯着嗓子回他:“瞧你模样,能否拿出一吊钱都是个问题,万一你出不起呢?”
男子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求人:“请帮我女儿医了胳膊,回头我一定把诊金补上!”
这时,馆内大夫缓步出来:“你女儿胳膊再不看就废了,你若有钱,先回去取。”
一听这话,男子急得差点哭出来:“再不看就废了,还请尽快帮忙看看!”
就在他准备跪下磕头请求时,颜芙凝略略弯腰,端住了小姑娘的胳膊。
只这么一触,她便知小姑娘只是脱臼罢了。
遂一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腕,一手托住她的胳膊肘,拇指压住桡骨头处,使了巧劲一伸一曲,一声轻微的弹响响起。
坐馆大夫斜了颜芙凝一眼,对中年男子道:“你女儿的胳膊让不相干的人这么碰了,更难再医。”
男子为难道:“这位姑娘,我女儿的胳膊……”
颜芙凝碰了碰小姑娘的脸,温声问:“你举举胳膊看,还疼么?”
小姑娘眨巴眨巴挂着泪珠的眼睛,举起小胳膊,忽地笑出声:“不疼了!”
男子欣喜问:“真不疼了?”
小姑娘摇头,奶声奶气地说:“爹爹,真不疼了呢。”
男子不敢置信地捏着女儿胳膊肘,确认真的不疼了,才想起要感谢方才那位背着背篓的少女。
父女俩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那个少女的人影?
此刻的颜芙凝已进了一家酒楼内。
“老板,这是深山里采的野生平菇,能否换个好价钱?”
她将背篓放下,取了一朵平菇给掌柜瞧。
掌柜接过捏了捏,点头赞道:“不错,新鲜水嫩。”旋即比了个数,“鉴于这是野生的,给你二十五文一斤。”
颜芙凝不知二十五文是个什么水平,回忆了下书中花钱的部分,甚少有物价的描写,只好问:“如今大米多少一斤?”
掌柜打量她,看她穿着不像是没钱的人,思忖着,许是哪家千金为了以后能在婆家执掌中馈,来体验生活来了。
遂坦诚报了个价:“十文钱一斤。”
“那我这野生平菇,你都要吗?”
掌柜颔首:“确实是野生的,我都要了。”
颜芙凝同他商议:“这些平菇是我亲手摘的,看在这份辛苦上,能不能算三十文一斤?”
哪有这般讨价还价的?可见眼前的少女确实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对钱没什么概念。
这一背篓的平菇估摸着是她家下人去采摘的。
掌柜笑着摇头:“差五文钱呢,姑娘。”
抬手命小二称了称,除去背篓,平菇净重七斤八两。
颜芙凝再次商议:“那就算八斤吧,如此也好算些,一共两百文钱。”
“姑娘会算账!”掌柜笑道,“就依你,算八斤,下回记得带家人来我店里吃饭。”
掌柜让小二收了平菇,自个数了两百文钱给颜芙凝,看她没有钱袋子,便给了根红绳。
颜芙凝道了谢,用红绳将铜板一个个穿起来,放入袖兜。
袖兜霎时变得沉甸甸的,她背上空背篓,端着袖兜去了街对面的粮油店。
在粮油店买了大米与面粉,顺带买了些调料,两百文几乎用光,还剩下十文钱。
估摸约定时辰已到,颜芙凝快步走往街头。
这会子背篓内装了十二斤大米,五斤面粉,还有调料,沉得她肩膀酸疼不已。
女配这娇弱的身躯哪里背过如此沉的物什,只走了几步,她便气喘吁吁。
傅辞翊已等了片刻,看她过来时,气息甚是不稳,遂不动声色地往她背篓里觑了一眼。
背篓里的物什用布袋装着,似米面之类。
此女还真将平菇卖出去了。
他轻咳一声:“要坐车么?”
就在这时,方才来时遇到的赶车人冲他们喊:“小夫妻坐车吧,两人十文钱。”
颜芙凝肩膀上的疼,让她顾不得旁人对她与某人的称呼。
再则他们如今确实是夫妻。
她悄悄捏了捏袖兜内仅剩下的十个铜板,这十文钱可以买一斤米了。
赶车人拍拍身旁两个空位:“小夫妻来时已经省钱了,回去难道也要省钱?日子可不是这么省的。”
颜芙凝实在背不动装满米面的背篓了,抿唇正要开口,便听得一道爽利的声音响起。
“咱们夫妻来时就预付了铜钱,我相公多给你两个铜板,你这人怎么能将我们的位子让给旁人?”
赶车人笑道:“你们迟迟不来,我就想先赶回一趟,下趟再带上你们。”
年轻妇人哼了声,转向颜芙凝,伸出五根手指翻转几下:“十五文钱,你们给我们十五文钱,这两位子就让给你们。”
颜芙凝道:“你们预定好的位子,我们不坐。”
年轻妇人嗤道:“十五文钱拿不出?”
傅辞翊站到颜芙凝身侧,淡声问:“想坐么?”
“不了。”
颜芙凝又捏了捏袖兜内的铜钱,她是真的拿不出十五文钱。
走得来,自然也能走回去。
不想再看那年轻妇人的嘴脸,颜芙凝提步就走。
忽而背上一轻,她忙侧头看,只见某人拎着背篓上的提手。
“我来背。”他道。
撒了些许盐到油渣上,搅拌均匀,搁到一旁。
而后将方才切好的大白菜直接放入锅里翻炒,锅熬过猪油,如此便无需放油了。
另一口锅里正在烧饭,饭架上蒸着排骨。
整个灶间散发出饭香味、排骨香与炒菜香。
惹得傅北墨与傅南窈不禁吞了吞口水。
待傅南窈晒好衣裳,傅北墨忙不迭地跑去了灶间。
“嫂嫂,今晚咱们吃什么?”
“清蒸排骨,炒白菜。”
颜芙凝用锅铲翻动着白菜,一侧头看到傅北墨站在那碗猪油渣前,吸口水。
遂笑着问:“想吃么?”
“想吃。”
“那你拿双筷子,小心烫嘴。”
“好嘞。”傅北墨用筷子夹起一颗猪油渣,吹了吹吃了,赞道,“嫂嫂,这是什么?脆脆的,真好吃。”
“就是猪油渣,不过不能多吃,味道是不错,又香又酥脆。”
傅北墨点点头:“那吃饭时,大家一起吃。”
“好。”颜芙凝道,“你帮我加点柴。”
傅北墨应下,去了灶膛后头。
傅南窈进来就问:“方才北墨吃什么好吃的?”
她可不能落下。
傅北墨从灶膛后探出脑袋:“那是晚上要吃的菜,你可不许偷吃。”
傅南窈瞧了一眼小桌子上放着的金黄色的香喷喷的油渣,抿了抿嘴,走开了。
待饭菜全部做好,傅北墨不让颜芙凝端了。
“嫂嫂手指烫伤,该歇着,我来端。”
“谢谢北墨!”
颜芙凝便拿了筷子与那小碗油渣去了堂屋。
不多时,一家子落座。
颜芙凝道:“排骨今日是清蒸的,大家快吃。”
“光是排骨,芙凝就能做出不同的花样来,咱们真是有口福啊。”婉娘吃得很满意,“肉入口软烂,骨头都能嚼得动。”
傅南窈这才吃到了猪油渣,她知道弟弟方才在灶间就吃到了,对此颇为不满。
“每天都是排骨,白菜,萝卜,就不能换换么?”
她戳了戳米饭,又夹了块猪油渣吃。
婉娘啪地放下筷子:“你若吃饱,就出去。”
傅北墨也道:“姐姐每回都说,每回都没少吃,脸吃得那般圆,好意思说嫂嫂么?”
“娘,北墨,你们怎么都帮她?”傅南窈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兄长,“哥……”
颜芙凝心里嘀咕,傅南窈若能吵得激烈些,她就可以向某人要求提前和离了。
某人素来维护妹妹,此次大抵亦会维护。
遂静静等着。
却不想,傅南窈见兄长垂眸吃饭,虽瞧不见他的神情,却倏然忆起方才兄长的眼神,只好埋头扒饭。
婉娘重新拿起筷子:“好了,都吃饭。”
堂屋内就这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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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阑人静,唯有风声。
颜芙凝侧坐在床沿叠衣裳,傅辞翊则伏案抄写。
“晚饭时,南窈说菜色是老几样,我想着明日去镇上买些。你不许我一人去,要么我带上北墨?”
傅辞翊身形微动,在烛光下,他的身影在墙上放大,将她的影子笼在其间……
仿若桎梏,使她无处可逃。
片刻后,他才道:“南窈所言,你别放心上。”
颜芙凝抿了抿唇。
听听,到底是维护上了。
她终究是外人,他们才是一家人,如此维护最是应该。
她不气,也不恼。
只是她辛苦做饭做菜,能得一句夸赞最好,不能得,也别言语挖苦讥讽。
然,此番言论,她与他说不合适。
即便有情绪,她也不该向他撒,毕竟他们往深了究,毫无关系。
忽然想起彩玉来,倘若彩玉在她身旁,定会卷了袖子与人干架。
要把彩玉从严家带出来,得花许多银子,而她如今完全没有这个财力。
遂沉默叠衣。
将自个的衣裳与他的分开叠好,再分开放进木箱内,中间隔了不小的距离。
仿若难以跨越的鸿沟。
又抄了两页纸,傅辞翊再度出声:“明日,我与你去镇上。”
“哦。”
颜芙凝取了床单,如往常一般,在床中间挂起,两端固定系好。
不知何故,今日某人抄写至深夜。
她不便先脱衣就寝,遂搬了个圆凳坐到桌旁,安静看他写毛笔字。
看她乖乖坐着,傅辞翊虽不喜她离他太近,但也没赶她。
见她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他终究于心不忍,解释道:“这一本马上就要抄写完毕,如此明日可一并拿去书肆。”
颜芙凝抹了抹因哈欠沁出的泪水:“哦,好。”
嗓音绵软,因犯困,格外地甜糯。
傅辞翊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又道:“你若困了,先去睡。”
颜芙凝又打了个哈欠,摇头嘟囔:“我不困。”
实则有些困得坐不住,索性双臂叠起搁到桌边。
“你的手真好看,写的字也好看。”
她缓缓眨眼,眼眸迷离,困意十足。
甫一被个女子夸手好看,傅辞翊轻咳一声:“男子的手又不是女子的手,要那么好看作甚?”
颜芙凝朦胧着美眸,严肃且认真道:“不,你的手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的手!”
现代电视上那些男明星的手,都没他的好看。
他的手骨节均匀修长,肌肤如玉,一瞧又让人觉得很有力道。
反正就是极好看,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傅辞翊暗忖,她有盯着男子的手的癖好?
她见过多少男子,又盯过多少男子的手?
如此一想,下笔的速度便快了不少。
忽而,颜芙凝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有疤,食指指尖还烫伤了,红痕未消。
与他一对比,好伤心。
遂不再看他的手,伸手去摸笔架上挂着的狼毫笔。
又轻轻抚了抚放在桌前端的一叠宣纸,宣纸触感极好,她不禁用指尖多碰了碰。
怕他不许她动他的东西,皆悄悄摸的。
傅辞翊眼尾余光瞥见她一系列小动作,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想让我教你识字写字?”
嗓音低沉,醇厚如窗外夜色。
颜芙凝的瞌睡登时醒了,坐直了身子:“你肯教我了?”
他淡声道:“你若蠢笨,我随时不教。”
“我可聪明了。”
颜芙凝嘴上说着,心里腹诽,要求还那么高。
教不好她,不是应该他检讨么?
当然,她肯定能学得好。
傅辞翊清冷反驳:“聪明还会烫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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