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初雪许家幺的其他类型小说《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红米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了一两日,饭桌上,婉婉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嫣然身上引:“成公子,药吃了好些了吗?”“好多了!这两天觉得有劲了,腿也不太疼了!”正使劲干饭的程初雪说。“嫣然的医术就是挺呱呱,一根银针一下来,马上就醒了!”婉婉说。老夫人果然跟着说:“嫣然确实可以,上次我腰疼,她给我调了两剂膏药贴上,膏药热乎乎的,这两剂贴完,这腰到今儿都没再疼过。”又说:“我现在都告有贵了,以后我病了,去请她老子,她老子要不在,直接就请她来。嫣然也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出息了。”大少爷二少爷程初雪也点头称是。婉婉说:“等她成了亲,再来出诊就没这么方便了。”这一句话,大家都停止了手中的筷子。老夫人问:“她要成亲了了吗?”婉婉说:“还没有。前几天,北头少怀家去嫣...
《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过了一两日,饭桌上,婉婉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嫣然身上引:“成公子,药吃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这两天觉得有劲了,腿也不太疼了!”正使劲干饭的程初雪说。
“嫣然的医术就是挺呱呱,一根银针一下来,马上就醒了!”婉婉说。
老夫人果然跟着说:“嫣然确实可以,上次我腰疼,她给我调了两剂膏药贴上,膏药热乎乎的,这两剂贴完,这腰到今儿都没再疼过。”
又说:“我现在都告有贵了,以后我病了,去请她老子,她老子要不在,直接就请她来。嫣然也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出息了。”
大少爷二少爷程初雪也点头称是。
婉婉说:“等她成了亲,再来出诊就没这么方便了。”
这一句话,大家都停止了手中的筷子。
老夫人问:“她要成亲了了吗?”
婉婉说:“还没有。前几天,北头少怀家去嫣然家给他家三公子提亲了。不过嫣然和她爹没答应。少怀家又托人递了话:只要许给他家,提什么条件都答应。”
老夫人:“嫣然是到婚嫁的年龄了,去她家提亲的多吗?”
“那肯定多啊!奶奶你想:嫣然的长相,品德,加上她还会医术。”
大少爷没插嘴,二少爷难得说了句话:“嗯,谁家娶了她,不用再请大夫了。”
老夫人听得,若有所思。心里开始盘算:这嫣然,是从小看她长大的,性子稳重大方贤惠,跟婉婉关系又好。还有些医术。若是把她娶进来,做个孙媳妇是挺好。
许家娶妻,又不讲究非得娶个富商之家的。许家本来就有钱,也不指望带过来多少嫁妆。只要身家清白品行好就行。嫣然家行医,自是清白不过,何况嫣然家就她和她爹,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复杂亲眷关系。
老夫人这么一琢磨,越想越觉得这嫣然这孩子不错,知根知底的。
饭后,老夫人将婉婉留下来陪她散步。
老夫人说:“婉儿,这嫣然我也看着挺好。要不,咱们家把她娶进来吧!”
婉婉听了,高兴地快跳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她要成我嫂子了,我以后可以天天看到她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让嫣然做你嫂子了。”
“奶奶,你看,我自小和嫣然要好,你是知道的,她要来了咱家,比在外面再找一个是不是强许多。外面娶一个,回来要是不懂事,天天和我闹别扭,对你和爹又不孝顺,这多闹心啊。把嫣然娶进来,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我得去问问你爹和你大哥的意思。”
婉婉一听,这奶奶和自己当初一个意思,这是要给大哥做媒,这不是坏菜了吗?
婉婉赶紧说:“奶奶,大哥不想娶亲,你别去说,说了也白说。”
“那……”
“不是还有二哥吗?把嫣然说给二哥做二嫂啊!”婉婉索性挑明。
“你二哥要考学的。等考学后再娶亲。”
“奶奶,我听嫣然的意思,她家也不急着成亲。只是先定下来。咱们先让二哥定亲,定亲了后,让嫣然等等,等二哥科考完,再成亲不就行了吗?”婉婉说。
“奶奶,你可想好了,嫣然家现在提亲的人不少,说不准哪天,就许给别人家了。你再想让她做你孙媳妇,就晚了。”
“那我再想想,回头和你爹商量商量。”
下午,老爷回府,老夫人让有富将老爷请到了她房里。婉婉派有生出来打探。
有生回来说,老爷在老夫人房里呆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婉婉问:“我爹看着是生气还是高兴?”
有生说:“看不出来。应该不是生气。老爷一生气,那两条眉就皱得老高,像两条打架的毛毛虫。”
有生这形容,把婉婉莲花迎花逗得笑个不停,还别说,这形容得还挺恰当。
看样子是有戏的,二哥快下学了,婉婉便去学堂门口堵二哥。想先探探二哥的口风。
说是学堂,其实就是在许家大院的最西北角,靠院墙处,修了一排四间房子,然后用墙围了起来。
四间房子,有两间是周先生居住的房间,另外两间,一间是周先生给二少爷和孙家少爷上课的教室,另一间,搁着些茶水书箱,是有庆和瑞喜儿伺候的地方。瑞喜儿,是孙家少爷的跟班。
学堂是不准人随便进的,婉婉和莲花迎花三人,就在学堂的围墙外等着。
不一会儿,许世清和孙少珲两个人边说着话边从学堂门口相伴着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提个书箱的有庆和瑞喜儿。
“二哥。”婉婉叫了一声。
世清立住了脚:“妹妹。”
孙少爷也站住,向婉婉做了个揖,婉婉还了个礼。孙少爷便带着瑞喜儿从另一条道朝许府大门走去。马车早在大门处等着了。
这短短数日未见,孙少爷似乎瘦了点,婉婉看着有点发呆,其实在孙少爷眼里,这许家小姐似乎也清瘦了些。
二少爷凑到婉婉跟前,问:“妹妹找我有事?”
婉婉才把视线从孙少爷背影处挪了回来。
“二哥,我给你道喜了?”
“我能有什么喜?”二少爷一脸纳闷。
这二少爷跟大少爷和婉婉长得有些不一样,大少爷和婉婉,一个长得帅气,一个长得明艳,独这二少爷,长得普通了些。
曾经还有人,怀疑过二少爷是不是许府亲生的。老夫人说:唯独二少爷,和老老太爷是最相像的。这才堵住了悠悠众人之口。
“二哥,奶奶和爹要给你定亲了。”
“定亲?”二少爷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是说科考后再定亲吗?定谁家的小姐啊?”
“嫣然小姐,怎么样?”
婉婉盯着二哥的脸看。她看见二哥的眉头一下舒展开了,似乎还舒了一口气,嘴边露出一抺笑来。
“怎么样?满意吧?”
二少爷说:“我听奶奶和爹的。妹妹,你先别乐,还不知道嫣然小姐什么意思呢?我听见少珲说北头少怀家三公子人也不差,说不定嫣然小姐眼光高,也看不上咱们家。”
程初雪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那心提到嗓子眼了,待到听见关门声,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那个小意外羞得她满脸通红,这一摸身上,居然出了一身汗。
却说许婉婉在闺房,等天黑也等得辛苦,是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天彻底黑了,院里的灯光都吹灭了,估摸着人们都睡着了,她才敢带着莲花迎花偷偷地潜到程初雪房中来。
摸黑进了门,就听见屋子里有咀嚼的声音。
“妹妹,你在干什么?”婉婉压低了嗓音问。
“我在吃东西。”
等婉婉的眼晴适应了屋里的光线,这才透过纸窗映进来的月光,发现程初雪正坐在圆桌前啃着个芝麻饼,桌上,摆着一盒子点心。
“哪来的点心?”
“快天黑的时侯,奶奶让人送过来的,肯定是怕我半夜饿了。”
婉婉扬扬手中的油纸包:“早知道你有吃的,我就不给你带了。”
“别啊,姐姐,这点心太干了,我正不想吃呢。姐姐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婉婉把油纸包打开,程初雪一看,口水都快冒出来:牛肉干啊!我喜欢。程初雪拈起一块香辣牛肉干就往嘴里送。
“啊!香!辣!你们许家的菜就是好吃,样样都好吃。”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程初雪不管是以前身着女装还是现在身穿男服,依然改不掉她小吃货的本性。
婉婉坐她旁边,把两个小红果子推到她跟前:“辣嗓子了你就吃两个小果子。”
待她吃了一会儿,婉婉问程初雪:“今天没有什么纰漏吧?”
“没有。”程初雪想起了那个小意外,太丢脸了,她不好意思说,所以自动隐去了。
婉婉把那张纸拿出来,放在程初雪面前:“妹妹,成公子的消息我们总结了一百一十八条,都写在这个纸上,你明早天一亮,就起来读熟记熟背熟。背完这个,大抵早饭时拜见父亲就不会穿帮了,记得一定要背会,烂熟于胸。”
“什么?让我看字?”程初雪说。
“我总共都认不了多少字,我哪看得懂。”程初雪把那张纸推了过来。
“你!你!你!你不识字,你没上过学?!”婉婉吃了一惊。
“是啊,姐姐!不是每个人家都可以请得起先生的。”程初雪接着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不识字也影响不了我穿衣吃饭睡觉啊!”
“那你怎么会写程字?”
“那是我跟我邻居三爷学的,他教了我些个字。这程是我的姓,我第一个就学的它,还有初,雪,我都是认得会写的。”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姓和成公子的姓不是一个字?”
“是成公子告诉我的啊!成公子还教我写了成,成公子说学点字还是有好处的。”
“那你能认得多少个字?能写多少?”
“我认得的字不超过一百个,会写的,就那二三十个字吧!”
婉婉惊出一声冷汗:这个,这个成公子肯定是有读书的,这程小姐却是半文盲一个,这该怎么掩饰。还有,这眼跟前得赶紧让她背完这一百一十八条,才能应答如流,可她连字也不识得多少,这如何是好?
不光婉婉着急,连莲花迎花也跟着着急。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先教程小姐记完应付完明天早上的事吧。以后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真是愈发难办了。前面阻碍重重,可是也不能放弃,为着后半辈子不过清水寡面的生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婉婉和莲花只好将纸条上写的内容按记忆一条一条地讲给程初雪听,说一条,让程初雪记一条。确认记熟了,再记下一条。
为怕程初雪忘掉或搞混,又时时提一两条出来让程初雪答。
“成公子你生辰是?”
“庄康年冬月寅时。”
“你这些年一直住在老家?”
“嗯,苍州良马道,我一直同伯伯住在那里。”
……
如是这般,眼看着天都快亮了。
婉婉她们不能久留,怕被早起干活的下人发现。婉婉只好对程初雪说:“妹妹,你辛苦点,再自己心里记一遍,记完了再小睡一会。明天全靠你了。”
“我要是忘了怎么办?”程初雪有些没自信。
“忘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反正你记住,从明天起,你就是成临冬成公子了,谁怀疑你你也说你就是成公子。如果我爹有什么问题实在难回答,你就唉声叹气假装愁眉苦脸不要说话。”
婉婉主仆三人给程初雪深鞠一躬,收拾干净桌面的东西,用油纸包了揣在袖里,便偷偷溜回自己房间了。
程初雪也不敢怠慢,她在心里把成公子的所有信息又过了一遍,这才把婉婉给她带的象牙白绣花肚兜穿上,果然有钱人家的肚兜是不一样的。这肚兜又细又软,不像自个了那件洗得太多有些僵了。摸摸肚兜,又穿好底衫,盖上了被子:
明天我就是成公子,我叫成临冬。
明天我就是成公子,我叫成临冬。
明天我就是成公子,我叫成临冬。
程初雪把这句话念了三遍,信心满满,这才闭了眼,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早上天大亮了,厨房己做好早餐,这才请各房主子起床。
婉婉近乎一夜未眠,她躺床上惴惴不安,生怕今天程初雪败露,听得有贵请去饭厅,赶紧爬起床,和莲花迎花稍加打扮,便急急去了饭厅。
今早人都到得齐整,老夫人老爷大少爷二少爷都在饭桌旁坐好,只等成公子到来。
有粮过来报告,说成公子来了。
只见程初雪穿着那件宝蓝色暗绣云团直缀飘身进门,那宝蓝色衬得她越加白净,一双瑞凤眼,看着很有神,鼻子不大不小,头发束到头顶,用支木簪绾住,活脱脱一翩翩文弱少年。
只是二少爷的个子高一些,那宝蓝色直缀显得有些长,下方触及程初雪的小腿下部了。
程初雪一进门,便看见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坐在上首,程初雪赶紧一揖到底:“临冬给奶奶请安。”
“好,好。”老夫人乐得嘴都合不拢,她指着右手边的老爷,对程初雪说:“这便是你未来的岳父了,快来拜见。”
程初雪又一揖到底:“临冬拜见伯父。昨天临冬睡过头了,没来拜见,伯父别怪。”
“唔。”老爷点了点头。今天正式一见,这女婿虽瘦弱了些,但这气质风度,还是满意的。
老夫人又指着大少爷和二少爷给程初雪介绍:“这是你大哥二哥。”
程初雪和大少爷二少爷也相互见过礼。
老夫人最后指着婉婉对程初雪说:“这是我们家婉婉小姐。”
程初雪作了个揖,叫了声:“姐姐。”
婉婉爱搭不理,冷着脸,勉强侧着身子微微曲膝,还了个礼:“成公子。”
昨夜两个人就商量好了,要在众人面前冷淡些,这样才方便以后退婚。婉婉这样,程初雪自不放在心上。
老夫人见婉婉对成公子有些冷淡,她挥手示意程初雪过来:“来,好孩子,坐我旁边。”
秋嫂赶紧添过把椅子,程初雪便坐在了老夫人身边。
老爷问临冬:“路上走了多久?”
“回伯父话,路上走了八天。”
“你叔叔伯伯都还可好?”
“都好,谢伯父惦念。”
“你跟着大伯父住,我记得你大伯父以前长得胖胖的,你大伯父叫什么来着?”
“回伯父,大伯父叫成德仁,我父亲叫成德义,我小叔叫成德全。他们是德字派。”
许老爷点了点头:“对对,当初德义兄说他们家是仁义双全。”
这些都是昨晚温习过的,程初雪应答自如。
早饭开始慢慢上桌了。海米冬瓜,水晶鸡爪,拌双丝,炝笋丝,蒸鸡蛋羹,厨房做的水晶虾仁饺,又煮了红豆花生粥,端了一盆过来。丫环婆子们帮忙盛粥。
“你一直住在苍州?”
“是,苍州良马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
二少爷问:“成兄弟,听说你坐船船翻了?”
“是啊,船翻了,船家也不见了,随身带的行李都没了,就剩了个书箱,得亏这书箱,要不,我都见不着奶奶伯父和大哥二哥了。”
说实话,程初雪也有些后怕,她表情戚戚然,不过这可不是装的,是她流露的真情实感。
“真是福大命大,谢菩萨保佑。”老夫人说。
粥也盛好,大伙儿开始吃饭。
程初雪小吃货无疑,她哪吃过这些个色香味美的菜式,所以每一种都夹些尝尝,吃得津津有味。
老爷看着她吃法,忽然问了一句:“你在伯父家一直住着,你伯父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超出了昨晚一百一十八条,程初雪也不知道该答好还是不好,有些为难,她想起婉婉说过遇到难回答的问题,就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不说话。
于是她放下手里筷子,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微斜着头不再言语。
老夫人看着那小脸眉头紧锁可怜巴巴,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孩子定是在伯父家过得不好。这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了。
“别问了,让孩子好好吃饭。”
老夫人发了话,身为孝子的老爷便不再言语。秋嫂趁机将筷子塞回程初雪手中,大家埋头吃饭。
这第一次会面平安度过,没人察觉出成公子是假冒的,程初雪婉婉连同莲花迎花都悄悄松了口气。
老夫人说:“我不同意退婚,你闹也没用,回去吧!”她也是被婉婉闹得心烦。秋嫂就赶紧示意莲花迎花把婉婉扶回去。
婉婉回了家,莲花赶紧倒凉水,给小姐洗脸洗眼。婉婉问:“莲花,我刚才演得像吧?”
“像,太像了。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都吓了一跳。”
迎花说:“可是老夫人也没同意退婚啊!”
婉婉说:“哪能一下子就同意了呢?这才刚刚开始。”
婉婉沉默了一会:“奶奶心疼我,她这一关总能过,只是我爹那,就不好说了,我爹那么顽固。”
洗好脸,莲花让婉婉躺在床上,又切了几块圆圆的黄瓜片敷眼晴。刚刚哭了一气。眼晴都有些红肿。
有生从外边回来了,昨晚婉婉就提前安排,让他今儿中午趁人乱的时侯,出去买点吃的,多买点。也别坐马车去。太显眼。
中午饭时,他听见饭厅闹起来了,赶紧去厨房抓了两馒头,溜出府去,这会儿回来了,把袖里怀里的东西往外掏:一大堆吃的,卤鸡腿卤鸡爪油旋饼芝麻糖饼……婉婉让莲花赶紧将这些东西找个地方藏起来。
婉婉问有生:“没人知道你买这些东西吧?”
“没有。我藏得很好。”
婉婉点了点头,说:
“你别跟别人说我让你买了些吃食。嘴闭紧点,在外边不要乱说。从现在起,我要绝食了!”
“绝食?”有生眼晴都瞪大了。他不明白小姐这是闹得哪一出。
“绝食。不光是小姐绝食,我们也绝食了。为了表明小姐退亲的决心,我们这几天,都不出去吃饭了。”莲花说。
“那……那……那我要不要绝食?”有生问。
“你不用,你每天照常,该干嘛干嘛。在外面探听到什么消息,回来再报告给我们。”莲花说。
“我看见成公子挺好的,我们好多人都喜欢成公子。小姐你为什么要和成公子退婚?”有生有些纳闷。
莲花竖起眉头:“那么多话!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小姐喜不喜欢还要跟你说?”
在这屋里,莲花的话有时就是小姐的话,有生也不敢再多问,就退下了。
程初雪回到房里,为了配合婉婉,她开始摔前两天从百陌市买回的首饰盒,她把首饰盒在地上摔了个稀烂,还假装不解气,又用脚在上面狠踩,一边踩一边说:“退婚!这婚不退不行,必须退!”
她把板尺掰成两半儿,把扇子撕成一条一条的,最后将买的笼罩使劲用脚踩扁。
有粮赶紧把他拉在一旁,扶她在椅上坐下,耐心劝他:“公子,小姐是在气头上,说了两句气话,你别当真。”
又说:“其实小姐还是很善良的,只是有些任性,你宽容些。”
程初雪说:“我宽容她,我比她还小!她一直对我冷鼻子冷眼的,我早生一肚子气了。退婚更好,以后真成了亲不定得多欺负我。”
程初雪看见有富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走了,她也不卖力气了,端起茶,喝起茶来。
有富去报告老夫人:“成公子回房,气得把买的小物件砸了一地。房里弄得不像样。”
“小姐拿话奚落他,他哪受到了?他心里有气。砸就砸吧!砸了东西,回头添上。只跟门房的说,注意着别让他跑出去了!”
“他还嚷着说这婚必须退。说他以后要成亲了,更受小姐欺负。”
“他受委屈了。这婉儿这么一闹,真是把他伤着了。婉儿真是太任性了!”
秋嫂问老夫人:“老夫人,咱们要不要去成公子那看看?”
老夫人:“他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有生也把听到的事回去报告给小姐:“小姐,成公子回房后砸东西了。还叫着退婚,说不再受你的气。”
“哦。”婉婉几个心想:程小姐果然给力,生气了砸东西发泄怒气,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太不正常了。砸得越多越好越显得真实。
老爷下午就回来了,回来后,有富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跟他汇报了小姐和成公子吵架的事,老爷什么话也没说,先去了大少爷的望川阁。显然是找大少爷问清当时的情况去了。
一会从望川阁出来,他又进了老夫人的房里。
“娘!”
“坐吧!”老爷坐下了。
“你都听说婉儿和临冬的事了?”老夫人问。
“听说了。婉儿要闹着退婚?这不是胡闹吗?”老爷说。
“婉儿一直都有点看不上临冬。抢菜就是个由头。”老夫人说。
“看不看得上都得成亲,这是早就定好的婚约。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岂是她说了算的。还退婚?她想也别想!咱许家没有这样的规矩!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我找她去,非训她一顿不可!”
老夫人说:“你别生气,你现在去训她一顿,只会越弄越僵,不好收场。你还不知道婉儿的性格?任性!再说你个当爹的把她说狠了,她闹着不活了或离家出走怎么办?等她冷静下来,我去劝劝她!”
“还有临冬,人再小也是个男人,这下把人家的脸都弄没了!这叫人家怎么呆得下去?”老爷说。
老夫人说:“临冬这孩子我看着挺好,婉婉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她就是心比天高,是不是想嫁个王孙贵族去?净添乱!”
老夫人说:“临冬那,你让大少爷先劝劝去。别那孩子气不过,走了。听说回了房,把东西砸了一地。”
老爷有点气恼:“娘,我说句不孝道的话,这婉婉,就是被你惯坏了。”
老夫人也生了气,站了起来:“我惯坏的?她没娘没人管,我不管她谁管她?你一天天在外面跑着,也不多操心操心她!但凡她亲娘在,我何至于亲手拉扯她?有她亲娘管着,我还省得操心!”
老太太这一生气,老爷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造次了。
“对不起,娘,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说错了。”
“滚出去!看见你我就头痛!”老太太说。
老爷便灰头灰脸出来了。
程初雪坐上马车,来到百陌市一看:果然姐姐选了个好地方。这儿车水马龙,四通八达,是个最佳的跑路地方。
在自由贸易市场下了车,两人开始了闲逛。程初雪走在前面,有粮拉着套马绳在身后亦步亦趋。
自由贸易市场很大,卖木器的,瓷器的,竹编的……大到家俱马桶,小到针头线脑,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程初雪兴致勃勃,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首饰盒,板尺,扇子……买一样,就让有粮往车上放一样。
有些东西,有粮都不知道程初雪为什么买,比如首饰盒。
“公子,你买个首饰盒做什么?是送婉婉小姐吗?小姐的首饰盒可多了。”
“不送她。我买回去,放簪子和纶巾。”
买个姑娘家用的三层首饰盒回去,就是为了放那几个簪子和纶巾?放衣橱里不好??
有粮是有些理解不了,不过,只要公子开心就好。
程初雪其实不是真想买东西,她只是为了有机会好跑路。
又逛一会,看见一个卖笼罩的。笼罩就是编得网眼极细的罩子,这笼罩,是用来捕鸟的。程初雪挑了一个最大的。
“有粮,改天咱们在荷园那边那片小树林去捕鸟去。”
“行,你高兴就好。”有粮回身往马车上送笼罩。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程初雪早就注意到卖笼罩的后面,有一家卖绿植的。而这几个摊位附近,正好有条出去的道。
大盆大盆的绿植枝繁叶茂,绿植在地上摆了好几排,卖绿植的老板在前面正跟人谈价,忙得不可开交。趁这有粮送笼罩的时侯,程初雪手脚麻利地快走几步,钻进绿植里,躲了起来。
有粮放完笼罩,一回头,成公子不见了!就这么短短一会儿时间。
有粮眼晴四处张望。“公子,成公子!”
程初雪躲在绿植中间看着有粮。
有粮有些着急,他问卖笼罩的老板:“你看见我家公子没?刚刚买笼罩那个。”
卖笼罩的老板正将一个四方笼罩拿给一个客人,手里又收了另一个人的碎银:“不知道啊,我这儿人这么多,根本没注意。”
有粮又四处看了一会,确定这附近没有成公子。他上了马车,驾了马,向前驶去。
程初雪知道,有粮这是往前走一走,看看她有没有逛到前面去。他往前去一会儿,跑一段路,找不到她,肯定会回来。
程初雪就蹲在绿植中静等。
果然过一会会,有粮又驾着马车回来了。站在马车上看一回,往反方向的地方又跑去。
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程初雪看见有粮坐在马车上,停了一下,后来,就朝着那条道追去了。
程初雪赶紧从绿植中钻出来,从自由贸易市场中间往跟有粮去的那条道相反的方向跑。
有粮追去那条道,找不到她,必定回来,把紧邻的两三条道都找一遍的。只要避开那两三条道就行。
程初雪穿过贸易市场,找到一条大道。路口也没有桂花树。
太好了!她迈开脚步,撒丫子向前跑,一口气跑出三里地,就到了分岔口。分岔口果然有马车在拉活,她找了辆马车,坐了上去。
“客官去哪?”
“乌衣巷。好嘞!”
马车跑了起来,这马车,和许府的马车不同,它只有棚,有座,没有围。平时应该是既拉人又拉货。
不过这样也好。凉快。
风悠悠地吹在程初雪的身上,把刚刚跑路出的一身汗很快吹干了,很是惬意。程初雪想到以后再也不用时时担心暴露,感觉一身轻松。又想到马上要见到姑母她们,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笑声。
然而她高兴了没有多长时间。车刚驶出不过一里地。刚一转弯,就看见有田驾着马车迎面而来。
那马车程初雪认得,是伯父日常坐的那辆,马车车顶是金丝黑绒的,坠着墨青蓝流苏。又是有田驾着车,车里不用说,肯定是伯父。
避是避不开了。程初雪只得硬着头皮前行。
有田也看见了程初雪:“成公子,你去哪?”他回头跟车帘处说:“老爷,成公子在这。”
车帘打开,老爷探出头来:“临冬,你怎么在这?有粮呢?”
程初雪赶紧叫马车停下,她恭恭敬敬回答老爷:“伯父,我和有粮到百陌市闲逛,人多走散了,我找不到他,我就在路口雇了个马车,准备回家去。”
“咱们这有个粮店总部,你怎么不去店里?”
“我绕了几个路口,绕迷糊了。”
老爷招手:“那你下车吧!过来,正好今天粮店总部开总会,各分店的管事都在,我带你认识认识。”
程初雪不想下车,不想去粮店总部,更不想认识那些管事的。可是面对老爷,她不敢说不字。
这许家老爷,长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笑起来还好点,不笑的时候,那张脸仿佛结着冰,偏偏他还不爱笑。
他对程初雪还算和气。但程初雪也感觉到他那大家长的威严。
程初雪只好乖乖地下了马车,付了车银,上了老爷的车。
所幸赶马车的把式是个懂事的人,一句多话没说,接了车银掉转头回岔口去了。
程初雪上了老爷的马车,一路上也不敢多问,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伯父瞧出什么破绽来。
到了粮店总部,程初雪才发现有粮这会儿也到粮店了,大少爷也在,有粮看见程初雪,一下子跑了过来:“公子,你跑哪去了,我一通好找。我正跟大少爷说,让大家分头找你去。”
程初雪说:“我也找你,找不到,雇了个马车准备先回家看看。就碰见伯父了。”
老爷瞪了有粮一眼:“一会儿回家再收拾你。”就招呼着大伙儿跟程初雪见面:
“来,这是成临冬,是我的小婿,不过还没成亲。”十几个人过来,七嘴八舌地恭喜老爷,说老爷得成龙快婿了,这成公子一表人才,斯文儒雅……
程初雪只好抱拳,一一行礼。
大少爷将那些管事的一一介绍给程初雪。都是粮店的元老,各分店的总管。名字程初雪一个也没记住,光记住了总店的总管,他长着一脸络腮胡,个子又高又壮,说话声宏亮无比,他姓雷。声如其姓。
许府的灯,一点一点地熄灭了,再也听不见人们的说话声,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草里鸣叫,小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今夜没有月亮。
婉婉摸着黑出了门,跌跌撞撞来到程初雪的房间。一进门,她的手就被程初雪紧紧抓住了:
“姐姐。”
“怎么办?莲花迎花被关进静修堂了。我爹说,我不吃饭,不放她们出来!要把她们饿死在里面。”
“姐姐,我也有个坏消息告诉你,我表哥没找到,七十八号那人不是我表哥,我姑母他们把店转给了那人,他们己经离开徐州了。”
程初雪的姑母不在徐州,这就意味着程初雪无处可去。总不能让程初雪孤身一人在外流浪?
两人都沉默了。
婉婉忽然说:“那你就留下,你不走了,咱们不退婚了,明天早上,我就去饭厅吃饭,这样莲花迎花也能放出来了。”
“那姐姐你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留在这儿继续当小姑爷,咱们以后总能想出办法的。”
婉婉抓着程初雪的手:“其实你能留下来,我也挺高兴的,走,咱们悄悄儿去看看莲花迎花去。”
没有月光,也不敢点灯笼,两个人拉着手,往静修堂方向摸索着走去。
程初雪就白天去过静修堂一次,去静修堂的路早忘了。婉婉对许府熟悉些,她拉着程初雪,一路磕磕绊绊,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来到静修堂。
饶是再小心,两人也摔了一跤,身上沾了泥,不过天黑了,两人也看不见。
摸到静修堂门口,婉婉贴着门轻轻叫:“莲花,迎花。”
莲花赶紧凑到门跟前:“小姐,我们在,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程小姐也来了,我们来看你们,你们怎么样?”
“小姐,成公子,我们没事。”莲花说说。
迎花也过来了,她哭了:“小姐,这里有好多长腿的虫子,刚才往我衣服里爬,我怕它们咬我。”
程初雪说:“迎花,别怕,那是潮虫,不咬人的。只是喜欢到处爬,你把裤角衣角挽紧。”程初雪见过潮虫,知道这静修堂阴暗潮湿,爱长这些东西。
婉婉说:“你俩先忍一忍,等我一早就去饭厅吃饭,爹自然就把你们放出来了。”
莲花说:“小姐,我们这就放弃了吗?你不要担心我们,我们能抗住。”
婉婉说:“奶奶吃过晚饭来找过我,她早就知道我们买了吃的在家了。她说这次我不妥协,我爹放了狠话:要把你们关在这里先饿死。”
莲花迎花不说话了。
婉婉又说:“程小姐也去找了她表哥了,咱们上次看见七十八号那人,不是她表哥,她表哥和她姑母早就离开徐州了,程小姐也无处可去了。”
停了一会儿,听见莲花在里面说:“那就听小姐和成公子的。”
迎花在里面,知道明早便可以出去了,欢喜起来,说:“小姐记得早点去吃饭噢。”
婉婉嗯了一声。
程初雪问:“你两脸还痛吗?肿得厉害吗?”
迎花说:“我的脸还好一些,莲花姐的脸肿老高了。”
婉婉说:“我那有消肿的药,明天回去了赶紧抹上,不行了我叫嫣然过来瞧瞧。”
莲花说:“别听迎花的,她就一惊一咋的,哪有那么金贵,回去养两天就好了。”
婉婉和程初雪也不敢久留,两个人就又互相搀扶着,摸着黑往回走。先把程初雪送回家,婉婉才又摸索着回了自己房间。婉婉也不脱衣服了,就和衣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婉婉醒了,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一片一片的土,脏得不行,赶紧找了套干净的裙子换上,自己倒水洗了手净了脸,又对镜打扮了一下下,这才转到饭厅来。
婉婉来得挺早,老夫人老爷大少爷二少爷成公子都还没来。厨房的人刚把凉菜摆上桌,看见婉婉小姐来了,连忙赶去报告老夫人和老爷。
老夫人和老爷片刻就过来了。老爷倒是什么话也没说,表情平静跟往日一样,就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老夫人是一脸欢喜:“赶紧叫厨房再加个菜,做个婉儿爱吃的虾仁鸡蛋羹。”
婉婉在饭桌边也坐了下来,问:“奶奶,莲花迎花呢?”
老夫人说:“这就叫人去放。”
婉婉说:“让王婆去放,她关的,就她放。”
这边,大少爷二少爷程初雪也来了,都若无其事,开始吃饭。
那边,王婆子拿着钥匙,叫马婆子和她去开静修堂的门,马婆子不去,借故溜了。
王婆子没办法,上面发了话,让她去放人,她就得去放人。她把静修堂的门一打开,就让莲花迎花拽住了。
莲花迎花跟着小姐,哪受过这气?饿了半天挨了十巴掌把脸打肿了不说,还关在这阴深深的潮乎乎的静修堂里憋了一晚上。
这出来一看,正是那王婆子。心里恨得她直痒痒,这会子正好对上,哪能轻易放她走??
迎花不敢动手,她就拖住王婆子的两个胳膊,嘴里直叫:“打她,打她!”莲花上前,噼噼啪啪地赏了王婆子十个大耳刮子。把王婆子打得晕头转向。
莲花迎花也利索,打完了,就跑回小姐屋里躲着了。
饭厅里正吃着饭呢,王婆子哭哭啼啼来告状,她头发也乱了,头上一朵绢花掉下来,快搭到肩上了,脸上一道一道红印子,偏她又抹了点粉点了点口红,这一哭,脸上妆也花成一团,看着狼狈得很。
“老夫人,老爷,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昨天可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才将莲花迎花关进静修堂,今天一放出来,她们就把我打了。你们看,你们看。”
王婆子指着脸上两边那一道道红印给大伙儿看。
王婆子继续哭诉:“她们胆大包天,随便打人,还讲不讲规矩了?”
程初雪将头埋了下来,她怕她一会儿忍不住会笑出声。
婉婉放了筷子,说:“说到规矩,我爹让打莲花十巴掌,你安排的马婆打她,马婆打就打吧!你怎么后来又冲上去打了?你打了两巴掌,把她嘴都打出血了,你这又是什么规矩?”
“你……你……”
老爷的眉头皱了下,没说话。
老夫人说了话:“王婆子,你看你一大早衣冠不整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简直不成体统。赶紧回去!先收拾干净,去我屋里再说。”
王婆子哭哭啼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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