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了。
江月影操纵我的身体跟黑鱼打了起来。
我的丹田炽热无比,宛如烘炉,身体都像是被融化了,是她激发了龙元的力量。
她的内丹,也在我的体内。
她毫不犹豫地将这股能量爆发出来,体表布满了龙鳞,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那条鱼的力量何等可怕,尤其是在水底,就算一艘小轮渡也会被这铁头鱼撞翻。
江月影操控我的身体和这头鱼打得很激烈。
力量很大,一拳拳砸在鱼精身上。
那头鱼精也不知道是修行了多少年,却被她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井底的水都被染红了。
有种粘稠感。
最后,黑鱼打跑了。
江月影很来劲,喋喋不休,说我的实力太弱了,无法承载她的力量,不然她将那头黑鱼打死了。
我现在没心情跟她争辩。
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你有多么占理,跟女人吵架,还是会输。
因为女人总是会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跟你争论。
对的,江月影也是女人。
我找到了师父。
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师父的身体被一个绿色的水泡包裹着,蜷缩着身体,像是婴儿在母体里沉睡。
除了师父外,还有十几个人都被水泡裹着身体。
绿色的水泡密密麻麻,这好像是鱼卵。
有些绿色的水泡里,已经有了小鱼,并且将尸体吃得只剩下骷髅了。
有些尸体,半边身体还有肉皮,另一半身体是骨架。
有些小鱼,还在尸体的肚子里钻来钻去。
场景很惊悚。
我吓得不行。
“那条鱼听声音好像是一条公鱼吧。怎么有这么多的鱼卵。”我心中嘀咕道。
江月影像是听到我的声音,道:“笨蛋!这是雌雄同体!赶紧把你师父救出去吧。”
我赶紧将人救出去。
将其他人也一并救出去。
赵道长在井口,看见我将一个个人搬上岸,都有点傻眼了,问:“怎么有这么多人?”
“这不是磨菜刀的杨老六吗?他不是跳江自杀了吗?”
一个老妇人嘟囔道。
“咦,这是蔡裁缝,他老婆说,他跟别人跑了。”
一个中年妇女道。
尸体越来越多,而且场景很恐怖。
但是,爱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场有人维持秩序,打着火把。
这时,天色有点亮了。
我背着师父回道观了,其他事情,让赵道长处理。
赵道长查验过了。
有几个人还活着,并没有死。
鱼精抓这些人,是把这些尸体和灵魂,当做食饵,当做后代的养料。
我师父很幸运,他体内的黑鱼胚胎,还未成型。
不然,很危险。
不过,我心中有些疑惑。
那条鱼精害死了很多人,有些人是喂养鱼卵的,但是有些人是被抽走魂魄的。
为什么区别对待?
可能只有鱼精自己知道了。
不过,我结合江月影所言,鱼精这样做可能是为了显示“神迹”。
可能是为了更多香火。
师父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师父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叹了口气,道:“在阎王殿走了一圈。我梦到了祖师爷们。”
他像是以往一样拍了拍我的脑袋。
可是,自从这以后,师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而且,记忆力很差,经常忘记东西。
好几次做饭,他都忘记往菜里放盐了。
虽然鱼精被打跑了,但是江月影非要我将弄死它。
我何德何能,怎么打得死?
不过,她说鱼精还会作恶。
她跟鱼精交恶,是它假借龙王之名,欺骗滨河一带的百姓,而且害死了很多人。
我恍然大悟。
难怪,江月影那么恨它了。
一连半个月, 我都在江边寻找。
可惜,一无所获。
中秋节后,道观冷清了不少。
天气渐冷,而师父的身体状况比往日差了很多,所以一般的法事都拒绝了。
李署长、赵道长等人请过几次,师父都推脱了。
师父身体变差后,我收心了,很少出去玩了。
哪怕邬小姐叫我出去,我也没去。
不过,江月影总算是消停一阵子了。
上次,龙元消耗很大,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的影响,我也昏昏沉沉。
总是感觉浑身乏力。
无精打采。
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这种人本来就是阳气过剩了。
这也是江月影盯上我的原因。
没江月影的话,我可能会招惹上其他妖邪。
就在江月影沉睡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
邬小姐失踪了。
当邬老爷派人找到我师父,我师父愣了下,沉吟道:“是不是莫家来人了?”
那个老者就是岭南莫家的。
很有可能是岭南莫家来寻仇了。
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岭南莫家融合了道门十三奇术之中的两术,非常可怕。
所谓的道门十三奇术有观星、炼气、风水、傀儡、幻术、符咒、法阵、炼尸等。
我们正一道是主要是修行炼气、风水、符咒、法阵等。
正一道以符咒的造诣最高,所以往往人们都误以为正一道的道士只会捉鬼除妖。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岭南莫家结合了傀儡和幻术两大奇术,非常强大,在西南没人敢招惹。
看来,是碰到了硬茬子。
不过,仆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和师父都愣住了。
“我们家小姐是在学校玩碟仙失踪的。”仆人说。
“玩碟仙?”我有点无语。
按理说,邬小姐也是受了新潮思想的教育,怎么会玩这种东西?
碟仙,就是扶乩,请鬼问事,不过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且,有些鬼脾气不好,很火爆,会吞噬人的精气,这玩意弄不好,就会让人丢掉性命。
“好,我马上过去看看。”我师父道。
他转身回房间收拾法器了。
我们刚要出门,突然一辆小汽车停到我们的面前,从车上下来的是胡探长。
胡探长是李署长的亲信,长得膀大腰圆,人高马大,而且有点北方口音。
“张道长,您这是要出门啊!”
胡探长看了眼邬家的仆人,也认出来了,说:“看来,这是邬老爷请你们了。我们都是为同一件事而来的。还是我送你们直接去学校吧。”
“那就有劳胡探长了。”我师父拱手行了一个道礼。
上车后,我们直奔洪府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