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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淬心结局+番外

太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还是有良心的嘛。”苏遇捣了卢起一拳,说:“长庚书店你去过了吗?凤娟那边怎么办?”“走,现在就去。有机会就行动。”卢起一提到鲁凤娟,血管里的血液流速就明显加快。两人偷偷摸摸来到长庚书店。书店的门白天被劈烂了,临时用书架挡着。透过缝隙,苏遇看到院子内亮着灯,还有人影晃动。于是,他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店内的灯突然灭了。苏遇再敲,里面一点声音都没了。苏遇与卢起相视一看。他们明白,今天的依云镇把很多人都吓着了。尤其是一向本分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世面。苏遇又敲了几下喊道:“鲁老板,开门,我是白玉书院的苏遇,家里急需一批纸墨。”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苏公子,今天时间晚了。我爹受伤已经休息了,多有不便,你明天再来吧。”这是鲁凤娟的声音...

主角:苏遇苏紫轩   更新:2024-11-25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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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遇苏紫轩的其他类型小说《烽火淬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太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还是有良心的嘛。”苏遇捣了卢起一拳,说:“长庚书店你去过了吗?凤娟那边怎么办?”“走,现在就去。有机会就行动。”卢起一提到鲁凤娟,血管里的血液流速就明显加快。两人偷偷摸摸来到长庚书店。书店的门白天被劈烂了,临时用书架挡着。透过缝隙,苏遇看到院子内亮着灯,还有人影晃动。于是,他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店内的灯突然灭了。苏遇再敲,里面一点声音都没了。苏遇与卢起相视一看。他们明白,今天的依云镇把很多人都吓着了。尤其是一向本分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世面。苏遇又敲了几下喊道:“鲁老板,开门,我是白玉书院的苏遇,家里急需一批纸墨。”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苏公子,今天时间晚了。我爹受伤已经休息了,多有不便,你明天再来吧。”这是鲁凤娟的声音...

《烽火淬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你还是有良心的嘛。”苏遇捣了卢起一拳,说:“长庚书店你去过了吗?凤娟那边怎么办?”

“走,现在就去。有机会就行动。”卢起一提到鲁凤娟,血管里的血液流速就明显加快。

两人偷偷摸摸来到长庚书店。

书店的门白天被劈烂了,临时用书架挡着。透过缝隙,苏遇看到院子内亮着灯,还有人影晃动。

于是,他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店内的灯突然灭了。苏遇再敲,里面一点声音都没了。

苏遇与卢起相视一看。他们明白,今天的依云镇把很多人都吓着了。尤其是一向本分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世面。

苏遇又敲了几下喊道:“鲁老板,开门,我是白玉书院的苏遇,家里急需一批纸墨。”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

“苏公子,今天时间晚了。我爹受伤已经休息了,多有不便,你明天再来吧。”

这是鲁凤娟的声音。

卢起听到凤娟的应答,趴在门缝中低声喊道:“凤娟,我是卢起。我也来了,快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店内传来凤娟轻柔的声音:“卢起哥,你回去吧。”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失落和伤感。

“凤娟,你生气了吗?这两次没救你出来,你在恨我吗?今天是最好的机会,跟我走吧。我已经找好藏身之处,等过了这几天,咱们就远走高飞。”

一向说话慢条斯理的卢起,这会儿说起话来像竹筒倒豆子。

店里又没声音了。

“凤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能退缩。再大的困难两人一起扛,都能挺过去。”卢起急得将两手搓来搓去。

又过了一会儿,顶着店门的书架被慢慢地挪开。

凤娟提着马灯站在乱七八糟的书摊之中。

她已换掉早上穿的大红衣服,穿上那件白底蓝花的短褂和长裙。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血痕,那是在跟团丁争斗时留下的。

卢起急着想见凤娟,可是凤娟站在他面前了,他又缩手缩脚的,只是痴痴地问:“你还好吗?”

鲁凤娟把卢起和苏遇让进书店。

卢起听苏遇讲过,这里今天上午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店铺损毁严重。

苏遇看着这烂摊子,心想这就是暴动带来的结果,让平民百姓遭受无辜的损失。不光是书店受损,连鲁老板都受伤了。

他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他们不想剥削谁,当然,他们也不想被压迫。

但是,当历史的洪流来临时,任何人都无处躲藏。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意无意地被裹挟到大风大浪当中。

幸运的,也许可以逃生,不幸的,就只能哀叹命运不济了。

苏遇问凤娟:“鲁老板伤得怎么样?”

凤娟说:“胳膊受了伤,没什么大碍。这会儿已经睡了。”

苏遇从凤娟手里拿过马灯,往店铺里面走去,边走边说:“我去找本书,你们谈。”

卢起一把拉住了凤娟的手,捂在自己胸前。

凤娟想缩回去,可是卢起的手劲很大。她试了几次,无法抽回自己的手,索性也就不使劲了。

凤娟感觉到了卢起温暖而有力的手,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凤娟,跟我走吧。”

凤娟抬起头,看了一眼卢起,很快又低下了头:“卢起哥,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怎么了?你真的要嫁给顾子城吗?”卢起有点急。

凤娟咬了咬嘴唇,从嗓子眼里吐出一个字:“嗯。”她觉得卢起的手似乎松动了,顺势抽出自己的手。


“凤娟。”鲁老板看到女儿还活着,就要往楼上冲。

“小心有诈。”顾子城一把抓住了鲁老板,把他拉到楼梯后面。

“农民兄弟们,不要开枪,我出来了。”那个男子在凤娟的身后露出半张脸。

苏遇看到那男子穿着黑色的警察制服,应该负责保卫黄镇长的。

“举起手来。”赤卫队员喝道。

那警察从凤娟身后走出来,双手举过头顶,一只手里还拿着短枪。

“把枪放下。”

警察将手枪一扔。手枪顺着楼梯掉到地面上。

苏兰一挥手,马上有两个年轻的赤卫队员冲上楼梯,将那警察抓起来。

警察叫道:“兄弟们,说话算话。黄大牙是我打死的,我也是穷苦人,只是当差的。我没有干什么坏事啊。”

看到凤娟一步步走下楼梯,苏遇站在院子的一角,使劲挥舞着手臂。可是凤娟并没有看他。

凤娟显然吓坏了,她只看到自己的父亲。

苏兰带人上了二楼。黄镇长已死,眼睛还睁着,背后中了一枪。

长庚书店的战斗结束了。苏兰指挥人马打扫战场,集合收兵,带着十几条枪的战利品,去找大队伍汇合。

鲁老板将凤娟领到一楼的卧房,顾子城也跟了过去。

顾子城站在鲁老板的屋外,没有进去。鲁老板安抚了一会儿凤娟后,对着屋外的顾子城道:“进来吧。”

顾子城进了低矮的小屋。

苏遇心想,顾子城这就要把鲁凤娟接走吧。如果是那样,他给卢起就不好交待了。他想起卢起告诉他的那句话,于是扯着嗓子喊道:“三月三,野马滩。”

苏遇喊出这六个字,所有的紧张、顾虑、担心都抛到九霄云外,他感觉自己就像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然而,他终究不是孙悟空,喊完这几个字,他撒腿跑出了长庚书店。

……

屋内三人都听到苏遇的喊声。

顾子城走出小屋在院子看了看,没人。

鲁老板不明情况。他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顾子城。顾子城摇了摇头,没说话。

凤娟听到了刚才的喊声,那声音她听得不多,她不清楚那人是谁,但她知道,那是她和卢起的秘密。她回想起两天前发生的事……

那天夜里,她与卢起约好从窗子上趴梯子逃走。

那晚她一直很兴奋。天刚黑,她就告诉父亲要早点睡,关了门,熄了灯,只等卢起来敲窗。

不久,有人敲窗,她满心欢喜地打开窗。那人蒙了面,也没说话。她以为是自己心上人来了,便跟着那人从窗口爬出去,顺梯子下到地面。

那人拉上她就跑,一直跑到河边,带她上了船。

她迫不及待地扑到那人怀里,却发现蒙面人根本不是心上人。

就那样,她被蒙面人劫持,顺着白玉河支流往下游划去。她一路呼喊救命,卢起真的就出现了。

卢起为了救她落入水中,不知下落。后来,顾子城打跑了蒙面人,她才得以安全回家。

这两天,凤娟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卢起,她在等他的消息。

她随时想着怎么逃离出去,她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也不想当面违抗父亲的安排。

她希望意中人再次从天而降,他们再次逃离束缚,从此比翼双飞。

凤娟在焦虑中度过了两天,又在惊慌中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保全性命,她又得面对这桩恼人婚事。

就在她心里防线即将崩溃的那一刻,她听到那六个字。她一下子复活了,重生了。她似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虎哥,”石小树说,“你先别急着伤心,前次我们来,不是亲眼看到一辆马车拉着棺材出了唐府。今天怎么又说人被埋在井里了?到底该信谁?”

冷铁虎站了起来:“或许那只是个空棺材。”

石小树安慰说:“虎哥,现在要找顾子城报仇更难了。他加入了赤卫队,以前有功夫我们打不过他,现在他有了枪,我们更没有机会了。”

小树这哪里是安慰啊,纯粹是往铁虎伤口上撒盐。

冷铁虎突然站起来,擦干了眼泪说:“走,去找苏遇,如果不能给个说法,这道梁子就过不去。”

起义是一股浪潮。苏遇在长庚书店只见识了的一个旋涡。

眼见鲁风娟的遭遇,他无力回天。按照卢起的嘱咐,他喊了一句“三月三,野马滩”之后,就跑到了大街上。

街巷仍是乱糟糟的。

他有心去太和堂给卢起说说当天发生的事,又担心自己私自逃出反省屋被母亲发现。犹豫了一会儿,便偷偷溜回白玉书院的后花园。

回到反省屋,他让人把门从外面锁好。没过一会儿,贺管家就来打开门。

管家说,反省结束,可以出来透气了。

苏遇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外面的阳光真好。”

“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贺管家说。

“贺叔,今天是怎么了,空气中飘着一股硫磺的气味。”

“碧云镇出大事了,等着瞧吧。”贺管家说。

“什么大事?”

“等院长回来再说吧。”

“我母亲去哪儿了?”

“院长带着书生们出去见世面了。”

“见世面,见什么世面?我也想出去走走。”

贺管家拦住苏遇。说是苏紫轩院长有交待,苏遇这几天不能踏出书院大门。

苏遇心里有火,想想又算了。也不是贺管家的错,要怪只能怪母亲苏院长。

这时,有人通告,说是太和堂的卢大夫求见。

苏遇让人把卢起领到后院。两人在亭子里坐下。

苏遇将自己如何带着假的迎亲队伍去娶亲,路遇农民起义,黄镇长劫持凤娟,顾子城营救遭到暗算,全都告诉了卢起。

听到凤娟安全脱险,卢起稍稍放心了些。

两人商量下一步方案,还得继续行动,并且行动要趁早,最好是当晚就行动。先把凤娟先解救出来,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再想办法逃离依云镇。

为了防止鲁老板起疑心,他们当即决定一起去长庚书店。由苏遇缠住鲁老板,卢起去找凤娟,再次约定出逃时间和方式。

方案定好了,苏遇才想起,这几天他不能出门的。只能等天黑之后再找机会出去。卢起只好先回太和堂。

苏遇送卢起到书院门口,恰好看到冷铁虎和石小树来了。

卢起给铁虎治过病,相互也不陌生,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苏遇说:“铁虎兄,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请进。”

“我呢?”石小树阴阳怪气地问。

“当然一起啊!”苏遇笑道,“怎么能少了石少侠呢。”

三人来到后院,还在刚才苏遇与卢起说事的那个亭子里。

苏遇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银锁交给冷铁虎:“铁虎兄,这把银锁你认识吧?”

铁虎接过银锁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摸了摸连在锁上的绳子。“是的,是雪妮的东西。”

他似乎又看到妹妹灿烂的笑脸,又听到妹妹银铃般的嗓音。

“你是怎么拿到银锁的?”铁虎问。

苏遇便将顾子城告诉他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铁虎。

顾子城在唐府看到唐伟义与冷雪妮的情况,苏遇不愿意相信,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铁虎有时点点头,有时摇摇头。

苏遇搞不懂铁虎到底信不信顾子城的话。

铁虎说:“如果顾子城说的是真的,那么雪妮可能没死,她可能跟唐家人一起逃离依云镇。”

“没人跳井干嘛要把井给填了呢?”石小树说,“其中必有诈。顾子城完全可以在欺负了雪妮姐之后,把她身上银锁摘下来。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

铁虎盯着苏遇的眼睛问:“你相信顾子城的话吗?”

苏遇没有躲避铁虎的眼睛,坚定地说:“我相信。一个人的本质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要改变本质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完成的。顾子城想找姑娘玩,根本没有必要冒险去唐府。”

石小树毫不客气地说:“我看你跟顾子城穿一条裤子。”

苏遇并没生气,只是冷笑了两声。

石小树又说:“看来要想查出真相,必须找到唐府的少爷太太好好审一审?”

苏遇说:“唐家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说的话你能信吗?如果能信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顾子城呢?”

“这个嘛……”石小树一时语塞。

“谁的话都不能轻易相信,唯有见到雪妮。可是雪妮她……唉。”铁虎叹了一口气。

“有一个人或者可以打探一些唐府的消息。”石小树自言自语。

“谁?”冷铁虎和苏遇异口同声。

“我大哥呀。”小树说,“我大哥跟唐府的大少爷唐伟忠比较熟悉。唐伟忠多次拉拢我哥加入民团,我哥都没答应。因为民团给的官太小,只是个排长。不过大哥也没回绝,他跟唐伟忠还是有点交情的。可以让我哥多留意,从唐伟忠跟前打听点消息。”

苏遇摇了摇头,说:“你那是与虎谋皮。”

铁虎拿不定主意,只是捏着银锁嘴里念叨着:“雪妮,雪妮。”

这时,苏兰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背枪的年轻赤卫队员。

看到冷铁虎,她开口便问:“冷铁虎,考虑好了吗?什么时候加入赤卫队啊?”

铁虎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没考虑清楚。我想先报仇。”

苏兰走近亭子说:“你加入赤卫队,你的仇就是大伙的仇,大家伙帮你一起报。你想一想,你现在的仇是唐府造成的吗?是某一个人加害的吗?不,其实不是,造成你现在的悲惨命运的是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个家族?而是这社会,这个黑暗的社会。所以只有推翻这个黑暗的社会,你的仇才算真的报了。”

苏遇说:“三姐,你就不要在这里灌输你的革命理论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自由。况且,铁虎的仇……”

“停!”苏兰打断苏遇的话,“你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这个社会也有打压、作践你选择的自由。没有基本的权力,自由从何谈起。就在昨天,冷铁虎有出入唐家大院的自由吗?没有。但是今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进唐家大院。甚至可以在唐永发的金丝楠木床上踩一脚。这个自由是怎么来的?是谁给的?是革命,是千千万万想过好日子的群众给的。”

冷铁虎看到苏家姐弟争吵起来,他不好说什么。

每次见到苏兰,他都心情复杂。既想多看她几眼,又怕被她发现,还觉得自惭形秽。

苏兰一个女流之辈,有那么大的勇气和魄力。而他一个男子汉,却什么也干不成。为找妹妹费了多大劲,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冷铁虎,我说的有道理吗?”苏兰问道。


道士的长袍破破烂烂,头顶的帽子耷拉着,胡子不长也不短,手中的扶尘稀稀落落,看起来没有一点仙风道骨。

冷铁虎走近那道士,躬身施礼:“打扰道长,我想问一下,今天是不是有一位伤者在此停留?”

“死了,被人抬走了。”道士的声音听起来很怪。他说话像从嗓子眼往外挤。

“唉,来晚了。”冷铁虎长叹一声,“那死者长什么样?胖还是瘦,高还矮?”

道士甩了一下扶尘:“个头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胖也不瘦。”

这不等于没说吗?冷铁虎有些失望,但他还不能放弃,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

他接着问:“那人穿什么衣服,别人是怎么称呼他的?”

道士说:“穿长衫,别人称他‘狗日的’、‘该死的骗子’。”

冷铁虎轻轻摇了摇头,又问道:“抬走他的是些什么人?他们将死者抬到哪里去了?”

道士面无表情:“不知道。贫道向来不问世事。”

既然人已经被抬走,而且是死人。这条线索就断了。

道士凶巴巴地瞪着冷铁虎,似乎在催着他赶快离开。

铁虎后悔自己来晚了。如果早来一步,或许可看看那人是不是吴老板。如果是吴老板,没准就可以找到妹妹。

他懊恼地拍拍脑门,向文昌宫的大门走去。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一阵冷风吹过,下起雨来。

道士跟在冷铁虎的身后,将他“送”出门,随手将大门关上,还插上了门栓。

铁虎站在文昌宫门口,心口默默念道:“文昌帝君,你老人家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雨落在地上,也落在他的心上,一股悲凉涌入肺腹。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又一阵风吹过,雨下得更大了。

铁虎无处可去,盲无目的地在文昌宫外一根大柱子后面坐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他感到浑身发冷,不由得将衣服裹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吱呀”一声,文昌宫的大门打开了。

冷铁虎从柱子后面偷偷看过去,只见那个道士已换了衣服,腋下夹着包袱,手里提着马灯走出来。

铁虎马上警惕起来。

道士穿的那件衣服太熟悉了,正是凤凰戏班吴老板平时穿的灰缎子长衫。

铁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然站起来。

铁虎的出现让道士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还没有走?”

冷铁虎逼近道士:“吴老板的衣服怎么穿在你的身上了?快说,吴老板他人呢?”

道士不敢与冷铁虎的目光对视,躲躲闪闪:“那,那,那人已经被抬走了。”

铁虎一把抓住道士手里的包袱。

道士恶狠狠地说:“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

铁虎毕竟在戏班长大,练过功夫,他的胳膊一使劲,便将道士拉倒在地。道士死死地抱着包袱不松手。

铁虎上前一步,膝盖顶在道士的背上,右手卡住道士的脖子:“快说,吴老板去哪里了?”

那道士惨叫道:“我,不,知道。”

铁虎拉起道士翻了个身,随即一拳打中下颌,那道士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快说,这包袱和衣服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你是不是骗钱财的黑心道士?”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道士哆哆嗦嗦道,

“我不是道士,我就是一个要饭了。平日里住在文昌宫躲避风雨。

今天上午,一个中年人带着伤跑进文昌宫。我看他可怜,就给了分了半碗粥。

他为了感谢我,把这个包袱给了我,后来把衣服也给了我。他换了别的衣服,可能是怕有人认出他来。”

“后来呢?”

“下午,来了一群人,逼他拿钱。他说没有,人家就打他,一直打得没气了,才被抬走。”假道士慢慢坐了起来说,

“你要是觉得公平,咱俩把这包袱里的银两平分了吧,见一面分一半。”

铁虎打开包袱,看到里面有十几块银元,还有几册账本,三四件首饰。

铁虎一心想找到妹妹,对这些钱财并不感兴趣。

可以断定的是,吴老板确实把戏班的那些女孩给卖了,而吴老板自己也没有过上好日子。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吴老板一死,妹妹的下落就彻底没人知道了。

冷铁虎看着坐在地上的乞丐,不知是恨还是哀。

他正在犹豫要不把包袱还给乞丐,突然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文昌宫里走出一人,手里握着木棒。那人喝斥乞丐道:“他妈的,说好的一起走,你小子想独吞啊。”

乞丐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哥,哪敢啊,我是出来看看外面有没有危险。一切平安,我再去叫你出来。”

乞丐说着将地上的包袱还有掉落的钱物捡起来,递给持木棒的人。

那人扔掉木棒,拿了几块银元交给乞丐道:“给,拿着,够你玩几天的。以后任何人再提起今天这档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是是,明白,明白。”

两人趁着刚刚降临的夜色,消失在白玉河边。

……

几个月来,苏遇一直惦记着铁虎的妹妹雪妮姑娘。茶不思,饭不想,几度抑郁,以至于苏紫轩以为他生病了,要去请武大夫。

苏遇坚决不看大夫。他知道自己身体没有病,是心里有病。

这病既不能告诉大夫,大夫也没什么灵丹妙药,更不好说与朋友,只有闷在心里。

他四处打探消息,表面上是为铁虎寻找妹妹,实际上,那个对他报以微笑的姑娘,已经占领了他的心。

戏里演的,唐伯虎三笑点秋香,苏遇清楚地记得,雪妮对他也笑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台上唱戏时,冲着他笑了笑。

第二次是演出结束拿着盘子求赏时,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甚是可爱。

第三次是石小树去约她,姑娘挑着门帘往台下看了一眼,笑了笑。

今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一点消息,他想和铁虎去核实,可是母亲竟然不尽情理,还把冷铁虎逼走了。

苏遇心里窝着火,没处发泄,便独自坐在南院的荷花塘边发呆。

贺管家叫他吃饭,他也推掉了。看着荷塘里的三五枝残枝败叶,心中充满失落。

直到下起雨来,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傍晚,唐伟义从后院的反省室出来。贺管家带着他去见顾谨老先生。先生批评了一番,同意他回家去。

书院的书生中,大部分是依云镇的,他们晚上回家住,白天再来。只有少数几个外地的,才住在书院。

唐伟义是地主家少爷,每天有马车接送。

当天,接唐伟义的马车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不见他出来。打听清楚原因之后,马车先回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马车又来了。

唐伟义心里不服气,表面上还得尊重老先生。听完教诲,他满脸怒气地走出南院。

雨下得挺大的,他没有带伞,一时不知该不该找贺管家借伞。想了一会,借什么借,就这样走。

唐伟义心一横,将袖子往头上一盖,就往书院的大门跑。刚跑了几步,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

唐伟义满身泥水,破口大骂:“什么白玉书院,简直就是糊涂书院。”

苏遇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禁稍稍上扬,骂道:“活该。”

唐伟义爬起来,正准备往外冲。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拿着油布伞走了进来。

她看到地上的唐伟义,连忙走过去,扶着唐伟义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一边把伞撑在唐伟义的头上,一边关切地问:“二少爷,没事吧。”

唐伟义看到小丫鬟,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哦,是雪雁啊,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天黑路滑,老爷让我来送伞。”丫鬟含情脉脉地看着唐伟义。

苏遇借着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看见那个丫鬟的脸。他的心头一惊,这姑娘是谁?为什么那么像冷雪妮。

他想再多看一眼,唐伟义已经牵着姑娘的手走了出去。

从那背影看,似乎是雪妮姑娘。

苏遇连忙跑出去。

等他到了门口,唐家的马车已经走出几十米远。

苏遇想喊,可是,嘴张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喊出声来。

他想,如果那丫鬟真是冷雪妮,那就太好了。只要明天唐伟义来了,一问便知。

他越想越觉得那姑娘像冷雪妮。他甚至等不到明天一早,就想核实情况。

然而,他也清楚,不可能现在就追到唐家去问明情况。对,先把这消息告诉铁虎吧。

想到这里,苏遇从大门背后拿出一把伞,快步向文昌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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