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亭月陆慎的其他类型小说《姜亭月陆慎写的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由网络作家“懒大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思雨咳嗽一声,拉着叶明昭,主动打圆场道:“一会儿还要将诗集拿出去呢!不若咱们先自个儿评定一番?”她倒不是为了姜亭月说话,叶思雨主要是觉得明昭郡主忒傻,旁人针锋相对,都是死戳对方弱点,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就叶明昭不一样,跟脑子有病一样,非得拿自己的短处去比,比不过还生气。有时候,叶思雨都想骂她是不是有毛病。叶明昭冷哼一声,也丝毫不留情面嘲讽道:“都找亲爹连参三十位大臣了,有人怕是一首诗都拿不出来吧!”“那是自然。”姜亭月并不否认,点头道,“我要是拿的出来,还用得上找我爹帮忙?我又不是闲得慌,要特意显摆一下。”她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气得叶明昭牙痒痒。但除了叶明昭,其他人都跟鹌鹑似的缩着头,有的假装临水观鱼,有的假装抬头赏画,有...
《姜亭月陆慎写的小说恋爱脑重生,这次我要远离白月光》精彩片段
叶思雨咳嗽一声,拉着叶明昭,主动打圆场道:“一会儿还要将诗集拿出去呢!不若咱们先自个儿评定一番?”
她倒不是为了姜亭月说话,叶思雨主要是觉得明昭郡主忒傻,旁人针锋相对,都是死戳对方弱点,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就叶明昭不一样,跟脑子有病一样,非得拿自己的短处去比,比不过还生气。
有时候,叶思雨都想骂她是不是有毛病。
叶明昭冷哼一声,也丝毫不留情面嘲讽道:“都找亲爹连参三十位大臣了,有人怕是一首诗都拿不出来吧!”
“那是自然。”姜亭月并不否认,点头道,“我要是拿的出来,还用得上找我爹帮忙?我又不是闲得慌,要特意显摆一下。”
她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气得叶明昭牙痒痒。
但除了叶明昭,其他人都跟鹌鹑似的缩着头,有的假装临水观鱼,有的假装抬头赏画,有的就死盯着手中的茶,仿佛能看一辈子似的死活不抬眼。
这都是被亲爹提耳面命训斥过的,没人敢在这时候给姜亭月找不痛快。
唯一一个叶思雨,说话也都是斟酌再斟酌,尽力两方都不得罪,看的叶明昭更来气了。
至于姜亭月身边那两个手帕交,姜寻雁正捧着茶盏看好戏的模样,唐芝芝倒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对叶明昭还算客气,所以特意拿扇子遮住脸,偷偷看热闹。
眼瞅着气氛越来越差,叶明昭的脸都黑成煤炭了,叶思雨不得不再度出来打圆场,轻轻咳嗽一声,对着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便端起茶壶,正欲倒茶,水将将从壶嘴里流出,她忽然身子一歪,茶水四溅,瞬间将叶思雨与叶明昭的衣裳同时浇湿。
叶思雨当即恼怒道:“笨手笨脚的东西,滚出去。”
那丫鬟缩瑟一下,想求情又不敢,蹑手蹑脚退出了亭子。
叶思雨拿扇面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一脸赔罪的歉意表情道:“郡主,是我管教不周,回去定然好生罚她,这衣裳湿 了难免不体面,今儿个出门我没带换的,能否请郡主赏我一套?”
叶明昭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站起身道:“跟我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离了亭子,唐芝芝扑哧笑了一声,姜寻雁降低声音,轻轻同姜亭月道:“找的借口真拙劣,谁出门不带两套替换衣裳,总得规避些意外情况吧!”
唐芝芝眨了眨眼,跟着道:“你们信不信,等会儿她俩进来,头饰都换成跟衣裳配套的了。”
姜亭月笑了声,道:“她换了衣裳也成,跟我穿一个色,我也觉得别扭。不过这借口,确实找的不咋样。”
三人一人一句,便将她二人给略过去了,姜寻雁又道:“既然是琴会,那便是要斗琴的,月月,你这回有带你那把绿绮吗?”
姜亭月擅琴,也极爱收藏名琴,四大有名的古琴号钟,绕梁,焦尾,绿绮,其中,姜亭月就收藏了两把,分别是焦尾和绿绮。
不过姜寻雁一直听姜亭月说,她不知道焦尾究竟是不是流传下来的那一把,虽然品质很好,但姜亭月一直觉得音色有些不对,怀疑是人伪造的。
但她有两把名琴之事,不知道是谁给传出去了,以至于姜亭月只好就这么硬着头皮认下来,不过需要用琴表现时,她向来只带绿绮,不大敢带不辨真假的焦尾,主要是怕遇上比她懂行的。
文举人被茶呛到了,他这茶,喝也不是,拒也不是,半晌,将茶盏重重放回桌上,正要拒绝时,就见眼前这黑衣男人,从腰间掏出—把匕首。
文举人:……
霍承绍笑道:“你刚刚说话不是口才挺好的吗?想来也是个聪明人,当是懂得什么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文举人气得手直抖,“就是你砸的我腿?”
“啊?你不是自己崴的吗?”霍承绍觉得他在诬陷自己,他要是真想砸人,这废物书生还焉有命在?
“我读书人,自当不畏强权,不……”
第二句话还未说出口,锋利匕首擦着他的脸,“铮”—声钉入他身后柱子上。
这—下,文举人不光是手在抖,他整个人都在哆嗦,死亡的恐惧迟迟不退,他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我投,我投姜小姐就是了。”
“早这么识相不就成了。”霍承绍笑了声,伸手将匕首拔 出来,柱子上赫然—道深深缺口。
他转身欲走,又转回头道:“对了,记得写是我托你留的。”
总不能他干了好事,人家姑娘还不知情吧!他又不是什么冤大头。
“明白。”文举人心下气愤咬牙,却又无可奈何,他气得想摔杯子,刚举起来,就见霍承绍再度回头。
文举人:……
他慢吞吞将杯子重新端好,问:“还有何事?”
“我还是觉得你说话太难听了。”霍承绍拿着匕首威胁道,“你—个大老爷们,你跟人家—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欺负人家不敢当众跟你对骂是么?再让我听到—回,下次,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文举人浑身—抖,下意识捂住嘴。
霍承绍终于心满意足,转身开始拉拢下—个人给姜亭月投花。
旁边不远处,先前与文举人争执的举人状似不经意般道:“刚刚好像有人跟我说,趋炎附势,畏惧强权,谄媚讨好,简直是枉为读书人。文兄,你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是么?”
文举人:……
霍承绍之举高调的厉害,他完全没想着收敛,他就这么—路,晃悠到陆慎面前。
新科探花郎陆慎,名气很大,霍承绍自然也认得他,最关键的是,他也知道,姜亭月与陆慎有些不明不白的牵扯。
但他坚信,这绝对与姜小姐关系不大,—定是陆慎这小人要借国公爷的势,才纠缠姜小姐的。
毕竟,她若是想嫁给陆慎,国公爷根本不会堂而皇之的招婿,那日后花园,霍承绍自觉与姜亭月聊的还算欢快。
转了下手中匕首,霍承绍再度插入腰间刀鞘中,他笑了下,走上前,罔若不知道那些往事—般道:“你就是新科探花郎陆慎?听说你名声很响,要不你也给姜小姐投—枝花吧!”
陆慎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未分出半分,自顾自的醒茶。
滚烫热水浇到茶叶上,升腾起白色水雾,氤氲着陆慎精致而冰冷的眉眼,片刻后水又被倒掉。
“不投算了,说不准,姜小姐根本不稀罕你的花。”霍承绍故意啧了两声,摇头叹道。
他就是看不惯陆慎,所以故意讥讽奚落他。
这种简单而明显的挑拨,原本任是谁都不会上当,更何况是陆慎,他原本都不应该有丝毫情绪波动。
可偏生,他想起上回去国公府,凉亭中,姜亭月眉眼弯弯与霍承绍说笑,后来他闯入府中,姜亭月只有—句她倦了。
“砰”—声轻响,茶盏磕在桌面,青绿的茶水晃起圈圈涟漪。
“你当陆兄就稀罕送?”秦子尧冷哼道,“有本事你去跟那位姜大小姐说道说道,姑娘家家的,—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但从始至终,姜亭月没回头望一眼,身旁唐芝芝倒是看过来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唐芝芝一脸怒火,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又被姜亭月三言两语哄好,二人接着说说笑笑。
许清菏想穿过人群,走到姜亭月面前,质问她为何突然发作,可她还没走过去,就被丫鬟客气拦住。
梳着双髻的两个小丫鬟,面上带着得体的笑,语气温柔道:“许小姐,前面位置满,还请许小姐挪步,咱们往后找个舒坦位置坐下,也好过站在一边。”
簪缨世家的婢女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见状,便迅速安排好一切。话说的客气礼貌,但手上动作一点也不虚,推着许清菏往外走去。
许清菏趔趄一下,故意推翻桌前热汤,引起动静,滚烫茶水被掀翻,不少人被波及,有贵女尖叫出声,姜亭月果不其然循声望来,但只是轻飘飘一眼,很快又挪开。
“为什么?”许清菏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即使她再不情愿,还是被往后推去,直到落坐在最末端。
顶着各路嘲笑讥讽的目光,许清菏想学着姜亭月从前那般,试图不在意,但她失败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从被人人追捧,看不惯也得对她摆出笑脸的地位,一下子跌落到人人讥笑的境地,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意。
亭子建在湖边,傍水而设,亭内凉快而舒坦,但那仅限于亭子里面的位置,许清菏如今的位置,几乎要挪到亭子外面去,太阳斜着探过来,晒的她有些烦躁。
“这什么破地儿?”许清菏忍不住抱怨。
倒茶的婢女闻言,笑盈盈转头道:“许小姐还请忍耐些,很快就能将席子挂上了。”
一般这种最末端是不留人坐的,但贵女聚集在一起,难免有摩擦,想整治对方而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只需稍稍发作一番,府内的婢女便会察言观色,若是家世厉害的,便装聋做哑,若是势微的,便不需要对方出手,婢女便会将人带至最末端。
这种位置,茶是半凉的,太阳是晒的,即使吹着风也燥热,这种不动声色整治人的手段,并不罕见。
但一般家世好的也不跟家世低的玩,她们的聚会,都是家世地位差不多的,偶尔得罪狠了,也是互相阴阳怪气一番,婢女惯会踩低捧高,见得罪不起,更是装聋做哑了。
许清菏完全是因为她倒霉,按理来说,她本来是掺和不进这种圈子的。
等了又等,许清菏被晒的脸都红了,也没见席子挂上去,她挠了挠脸,不耐烦的问:“席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挂上?”
婢女依旧笑盈盈道:“在安排了。”
这种时候,许清菏才知道,她分明是被针对了。
走也不是,留在这儿是折磨,许清菏有些煎熬,但她并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
亭内,唐芝芝再度往后投去一眼,借着团扇遮掩,小声问:“你真就这么把许清菏赶走了?”
“嗯。”姜亭月脑门还青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
唐芝芝丝毫不意外,她就说姜亭月这不可一世性子,怎么可能长久俯小做低,更何况,人家明显拿她当冤大头呢!
也不知道姜亭月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明看出来了,还心甘情愿去当冤大头,可能长得漂亮的人,脑子都不大行吧!
唐芝芝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镜子,藏在扇子后,仔细望了望自己的脸,心道,虽然她没姜亭月漂亮,但胜在她脑子更好使。
铜镜反射的光,直晃的姜亭月眼睛疼,她伸手,将唐芝芝的手转了下,没好气道:“晃我眼睛了。”
唐芝芝起了玩心,拿镜子晃她一下,又飞快挪回来,再晃一下,姜亭月气得掐她胳膊。
姜寻雁有事晚了些,将将赶到时,就望见两人闹作一团,忙上手将二人分开,小声提醒道:“好了好了,今日琴会,来的又不止京里的姑娘,你俩少闹腾吧!”
姑娘们吃茶的地儿,叫做沙燕州,亭子叫翠心亭,环境清幽,湖水碧澄,漂亮的跟画出来似的。
隔着一座桥,再越过拱门,远处便是外院,男客的宴便设在那边,眼神好一点儿的,还能望见远处人影走动。
闻言,唐芝芝便歇了逗弄的心思,她还没定人家呢!勉强得在男客面前维持一下礼节。
但不妨碍她将镜子递给侍女前,再度晃姜亭月一下,姜亭月想揍她。
但在姜亭月出声前,明昭郡主已经不耐烦出声道:“你们有完没完?”
方才唐芝芝晃的那几下,有没有晃到姜亭月是未知数,但都晃叶明昭脸上了。
她总觉得,这是姜亭月霸道不准旁人与她穿一样的衣裳,所以故意针对她。唐芝芝向来跟她走的近,所以受她指示故意这么干。
姜亭月瞥了眼叶明昭那身麴尘绿,手里的团扇晃了晃,一点也不给她面子道:“关你什么事。”
四月初的天儿还有些凉,日头下待久了会觉得热,但亭内确实极凉快了,本是用不着团扇的,京中闺秀依旧一人一把,别说在四月,就连在寒冬腊月,这团扇也是捏在手里的。
无他,只因这团扇并非是纳凉扇风的,都是拿来遮掩面容的,防止失礼得罪人,也防止露出不雅观的表情。
姜亭月倒没什么需要全天下的人都让着自己的霸道毛病,只是打从她容色长开至今,她出席的宴会,就没几个跟她撞衣裳颜色的,见叶明昭同她撞上了,她就难得多看了一眼。
叶明昭五官寡淡,但她确实一身书卷气,身量又细又高挑,绿色其实很衬她。
心下随便一想,她的目光便挪开了,这轻飘飘的一眼,叶明昭心里却跟翻起了惊涛骇浪似的难受。
她刚刚那一眼,是不是在骂她不自量力?再往四周看,其他姑娘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拿着团扇半遮住脸。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叶明昭就觉得这群人在嘀咕她东施效颦,她只觉得一股气,一下子冲上头顶,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姜亭月便高高兴兴进去了,嘟囔道:“我没有直接闯啊!我这不是停在书房门口,还特意问了姜叔嘛!”
姜世忠无奈道:“有什么区别吗?你一只脚都踏进来了。”又习以为常的问,“这回又捅了什么篓子了?”
他自认将女儿教的还不错,为人虽然勉强得体,但心存善意,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顶多脾气坏了些,但姑娘家家的,有些傲气才正常,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更何况,他家姑娘他了解,别看平时傲慢的闯祸一堆,实际上真正的祸事,她还没沾着边,人就已经怂了。
“爹爹,我最喜欢的爹爹。”姜亭月给他倒茶,亲手递到他手上,甜甜一笑,说,“爹爹肯定是忙的累了,喝口茶。”
姜世忠接着茶,半天下不去口,他闺女难得这么乖巧,总觉得这口茶喝下去,她要给他炸一个大雷出来。
在姜亭月期待的目光里,他将茶杯放下了,叹了口气,道:“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姜亭月嘿嘿两声,蹭蹭凑到书案前,说:“就是一点点小事,需要爹爹帮个忙。”
然后她就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姜世忠松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京中贵女多的都数不过来,他一言难尽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将京中有女儿的官员都敲打一番,只为了让她们不嘲笑你?”
闺女啊!你就这么为难你爹啊!
姜亭月点头,笑着说:“麻烦是麻烦了些,但爹爹你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了。”
“更何况……”姜亭月委屈道,“更何况有人骂我,我就吃不好也睡不好,爹爹你忍心看着我寝食难安吗?”
姜世忠:……
他缓慢端起茶,抿了一口,叹气道:“行。”
繁杂的工作压力,瞬间压垮了老父亲的背,他一脸沧桑道:“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吧!”
姜亭月正想摇头,又想到陆慎的事,她又一脸严肃道:“有。”
姜世忠手一颤,盏中茶水晃出圈圈涟漪,他艰难的问:“还有什么?”
“爹,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姜亭月双手撑着书案,对她爹道,“我突然觉得,陆慎也不怎么样,如果你还有将我嫁出去的想法,记得给女儿多相看别的青年才俊,我不想盲婚哑嫁。”
姜世忠神色微变,“那小子,欺负你了?”
姜亭月想着上辈子那杯毒酒,想着自己被囚禁隔绝的半年,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可不是嘛!陆慎就是个混蛋,欺负她欺负的可厉害了。
“混账东西!”姜世忠重重将茶盏放下,往桌上一拍,恼怒道,“老子没嫌他陆家不行,他还敢给我闺女脸色看,胆子肥了,闺女不气,爹都给你讨回来。”
姜亭月眼眶有些红,她就知道,只要她爹在,谁都欺负不了她。
姜世忠看的心里怒火中烧,给她许了不少珠宝首饰后,一脸心疼的道:“还想要什么,爹给你开私库。”
姜亭月险些被金银财宝迷惑双眼,但她意志坚定的找回了理智,说:“私库的事以后再说,爹爹,我还有件事得告诉你,我现在严重怀疑,阿娘的病另有隐情。”
姜世忠神色严肃起来,“你说什么?不要拿你娘开玩笑。”
“我当然不可能拿娘开玩笑。”
“而且我还怀疑,这跟府上的表姨母有关,但是我没有证据,我就是个人直觉,爹爹你得查一查。”
姜亭月想明白了,她又不是必须得单打独斗,阿娘身体不好,精力不济,但她还有她阿爹在,她什么都查不出来,但未必阿爹就查不出来。
至于她爹是否会相信她,那根本无所谓,反正只要她要求,她爹再不信她,也会替她查出个结果的。
姜世忠神色冷肃,忍下心中的惊怒,一点点握紧了手里的茶盏,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辛苦爹爹了。”姜亭月笑盈盈给他将茶杯添满,说,“那我回去了。”
姜世忠微微点头,说:“让姜叔送你。”
“好。”姜亭月没拒绝。
见女儿离开后,姜世忠捏着眉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闺女来这一趟,给他安排了一大堆任务,姜世忠忙的飞起,一边派人搜集各大世家资料,官职太小的不看,只看三品及以上官员,看对方近两年来有没有犯什么错,一一都送折子敲打一番。
一时间,京中官员人人自危,互相一看,你也被国公爷敲打了?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事儿,直到发现,被敲打的,都是有女儿的人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一个个命官,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拎着自家闺女好生教训一番,千万要对姜亭月客客气气的,不然你爹官途艰难。
甚至就连大长公主,也不得不揪着明昭郡主,对她说:“别跟姜亭月呕气,虽然咱们不怕她,硬碰硬也能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但咱们毕竟是无根之萍,只能靠你皇帝舅舅而活,始终不如人家世家根基稳,不要图眼前一时意气,你先避一避风头。”
明昭郡主气得直咬牙,但不得不低头道:“女儿知道了。”
只有陆丞相,捏着手里三封痛斥他为官不仁的折子,面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折子上,将他五年前,十年前犯下的错都翻出来骂,通篇引经据典,带着儒雅的脏字骂出了各种花样,陆丞相都快气笑了。
他干脆告老还乡罢了,还受这种鸟气。
陆慎道:“父亲,是姜国公的折子吗?”
他虽如今还未授予官职,但已入翰林院,多多少少,也能得知朝廷上的事,听说今日最少有三十位大臣被姜国公上了折子敲打,想也知道,陆丞相手里这份,也是姜国公写的。
为的,应当是姜亭月吧!
念及对方,陆慎眉头微皱,他送上门的礼,都被拒了回来,就连托姜寻雁带进去的,也被原模原样还了回来。
她这又是几个意思?
陆丞相叹道:“除了那混不吝的老东西,还有谁敢这么做。即使有姻亲关系绑着,他也不一定站你,你娶他女儿,并无好处,被骂几句而已,不影响什么。”
柳惜云亲自提着牛乳糕,面上挂着笑,一直到进了自己的小院,进了屋后,屋里只剩下李夫人和贴身丫鬟时,她眉头猛地一皱,身边丫鬟兰香连忙将东西接过来。
她松了松手,揉着手腕,愤懑道:“阿娘,我们讨好了那女人那么久,看她平日里似乎对我们很好的样子,但你看姜亭月这副态度,她管都不管,这说明什么?她也就是将我们当一条呼来喝去,时不时逗乐两下的狗。”
如果不是出身好,就凭姜亭月这种头脑空空的草包蠢货,她有什么资格这么看她?柳惜云心里窝着一股火。
“好了。”李夫人斜她一眼,说,“越发沉不住气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既不聪明,就别显露任何情绪,耐心些。”
柳惜云咬着下唇,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下人身上,李夫人皱眉道:“差不多行了,别叫人发现端倪。”
“我明白。”柳惜云心里不大高兴,抱怨道,“阿娘你不知道,上回宫里来了赏赐,往主院里送了三匹蜀缎,我明里暗里说了好多次喜欢,原本以为国公夫人会送给我的,结果姜亭月突然出事,打断了她的话,后来她就没提了。”
“不过一匹布而已,放宽心,以后会有的。”李文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那可是只有宫里才有的,我从前都没见过。”柳惜云心下又气又怨。
李云柔还说什么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连匹布都不肯送她,光会口头上说的好听,好东西不还是藏的严严实实。
李文茹斜她一眼,柳惜云不敢再说了,眉头一低,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间,柳惜云还是闷闷不乐,兰香将牛乳糕放在桌上,给她倒茶,心下也十分不满,“大小姐也就仗着国公爷和夫人宠爱了,无才无德,整日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真是把大家闺秀的脸都丢光了,寻常人家,谁看得上她。”
柳惜云懒洋洋抬起眼,轻轻瞥兰香一眼,接过茶,冷哼道:“这话外面传的再凶,也绝不能从我们这里泄出半个字,不然你这条命,我怕是保不了。”
“奴婢知错。”兰香连忙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委屈,小姐明明哪里都比大小姐强,就因为大小姐一句话,您便要处处避着,什么都不敢抢。”
柳惜云咬着下唇,将手里的帕子生生揉皱了,可她还是强撑着体面,深吸一口气,说:“会有出头的时候,现在暂避风头而已,兰香,再给我倒盏茶。”
“是。”兰香应道。
捧着茶杯,柳惜云缓了许久,才将心底那口浊气给吐出去。
不着急,来日方长,她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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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月一见阿娘同意她搬过来住,果断让桃喜安排人将她的东西都搬过来,欢欢喜喜入住东小院。
东西让梨忧派人收拾了,姜亭月人依旧在主院,躺在贵妃榻上,翘着腿,翻着手里的帖子,没个正经样,桃喜在一旁,喂她喝了两口花露。
李云柔在做刺绣,微微叹了口气,道:“怎么越长大,越没个正经模样,你好好坐着。”又道,“桃喜,你别管她。”
桃喜手上动作一停,望了姜亭月一眼。
姜亭月坐起来,蹭到李云柔身边,笑嘻嘻道:“阿娘忒古板,我在自己家,还用这般守规矩做什么?”
“不能这样说,你平日里懒散惯了,等你到重要场合,难免会出错。”李云柔皱眉,轻声教道。
“知道了。”姜亭月又探头去望,见她手里一块红布,正用金线绣着并蒂花,便问,“这又是什么?”
“给你绣的红盖头。”李云柔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温声道,“你已经及笄了,再长大几岁,便要出嫁了,阿娘要亲手为你绣一个出来。”
姜亭月目光下落,望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并蒂花,目光晦暗。
今年是崇贞十五年,上辈子她是来年开春出嫁,那时,她并未用上阿娘绣的红盖头,因为她病的很严重,红盖头只绣了一半,她怕将晦气带给自己,中途便给她换了京中最好的绣娘。
她婚后的第二个月,阿娘就病逝了。
细细算来,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姜亭月慢慢靠在李云柔身上,扯着她的袖子道:“那可说好了,阿娘不绣好,我就不出嫁,阿娘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像上辈子那样,强撑着一口气等她出嫁后便去了。
心下思量重重,但姜亭月并不知道怎么开始查,她只好严查李云柔的衣食住行,从用的饭菜,吃的药,查到屋里摆件,熏香,再到整个院子里,每个奴才的关系网都查的差不多了,却依旧一无所获。
中间倒是查出了不少奴才的八卦,哪个丫鬟跟哪个奴才私相授受了,哪个又在外头认什么干弟弟干妹妹了,哪个今日又借主院去后厨耍威风了,这种细枝末节,一查一大堆,没一个有用的。
这边查不到有用的,她只能叫人盯紧了李文茹母女,她们那边任何东西进出,都得一一记录入册。
就在姜亭月忙的热火朝天时,堂姐姜寻雁,送拜帖登门了。
一进门,姜寻雁便急匆匆喊道:“月月,我刚跟着母亲回京就听说你病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姜寻雁是姜亭月堂姐,她父亲姜世勇是姜亭月亲爹姜世忠的亲弟弟,当年姜世忠袭爵后,兄弟二人有些摩擦,姜世勇也觉得在府里低人一头很憋屈,干脆就自己分了出去,在外另建一府,规格不比国公府差。
如今二人都已成家立业,兄弟关系缓和不少,姜寻雁只比姜亭月大两岁,姐妹关系向来很好。
上辈子,她嫁人后不久,就跟着夫家外派,也因祸得福,并未掺和进后来那场宫变,只是从那以后,姜亭月就再没见过她了。
今日,姜寻雁一身鹅黄色衣裙,匆匆走来,裙摆在阳光下绮丽生辉,像是春日盛开的花朵般俏丽。
姜亭月面上露出笑,说:“已经好全了,我带你去见我娘。”
姜寻雁点头说:“我阿娘也托我向伯娘问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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