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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退位让贤朱允熥朱允炆

朱允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长辈安排的人,自然也不能随意打发。否则,就要传出他不孝顺的坏名声了。哪怕吕妃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也是他父亲的妃子。按照封建礼法,他同样要对其孝顺。虽然知道她没有藏什么好心思,可表面上还是得尊敬。而且,朱允熥也觉得,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她要通风报信,也就由着她去,没啥大不了的。真正重要的机密的事情,避开她就好了。这种明面上的人,反而比暗中安插的人,好对付得多。王府的宫女太监下人那么多,对方要安插“奸细”,总会有办法。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朱允熥才没有太放在心上。收服赵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随手为之。却没有想到,这个玲儿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做出这种事来。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确实给他带来了麻烦。朱允熥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虽多,但玲儿作为...

主角:朱允熥朱允炆   更新:2024-12-01 1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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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允熥朱允炆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退位让贤朱允熥朱允炆》,由网络作家“朱允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辈安排的人,自然也不能随意打发。否则,就要传出他不孝顺的坏名声了。哪怕吕妃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也是他父亲的妃子。按照封建礼法,他同样要对其孝顺。虽然知道她没有藏什么好心思,可表面上还是得尊敬。而且,朱允熥也觉得,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她要通风报信,也就由着她去,没啥大不了的。真正重要的机密的事情,避开她就好了。这种明面上的人,反而比暗中安插的人,好对付得多。王府的宫女太监下人那么多,对方要安插“奸细”,总会有办法。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朱允熥才没有太放在心上。收服赵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随手为之。却没有想到,这个玲儿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做出这种事来。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确实给他带来了麻烦。朱允熥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虽多,但玲儿作为...

《热门小说退位让贤朱允熥朱允炆》精彩片段


长辈安排的人,自然也不能随意打发。

否则,就要传出他不孝顺的坏名声了。

哪怕吕妃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也是他父亲的妃子。

按照封建礼法,他同样要对其孝顺。

虽然知道她没有藏什么好心思,可表面上还是得尊敬。

而且,朱允熥也觉得,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就算她要通风报信,也就由着她去,没啥大不了的。

真正重要的机密的事情,避开她就好了。

这种明面上的人,反而比暗中安插的人,好对付得多。

王府的宫女太监下人那么多,对方要安插“奸细”,总会有办法。

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朱允熥才没有太放在心上。

收服赵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随手为之。

却没有想到,这个玲儿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确实给他带来了麻烦。

朱允熥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虽多,但玲儿作为吕妃娘娘派来的人,自然是要管事的。

其他人都会听她的话行事。

不过,也好。

她若是一直忍耐,始终不跳出来,朱允熥还真不方便出手。

那种人,才难以对付。

现在看来这个贱婢,根本就是个蠢货。

但这种蠢货,留在身边,依然会坏事。

“殿下素来孝顺!”玲儿见朱允熥的神色语言皆不对,终于感到有些害怕。

嘴上却仍不示弱:“奴婢想着殿下是争大位的人,必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面,为难奴婢。”

“再怎么样,奴婢也是吕妃娘娘赐给殿下的人。”

“打狗看主人。”

“奴婢卑贱之身,殿下要打奴婢不要紧,若外面传出殿下不孝顺的名声,就不太好了!”

一个婢女,竟敢说出这等话语?

朱允熥正愁找不到借口收拾她呢。

既然对方自己寻死,那他也正好名正言顺的下手。

当下,他朗声道:“吕妃娘娘的人,不懂规矩,犯了事,本王就更应该严加管束,免得玷污了吕妃娘娘的德行,这才是真正的孝顺。”

“由着你胡来,败坏吕妃娘娘的名声,那就是本王的不孝了!”

说完,朱允熥又猛地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婢女给本王拿下,乱棍打死!”

玲儿大惊失色,万万也没有想到,朱允熥惩罚她的方式,不是打她几下板子,而是要直接打死。

在她看来,自己是吕妃娘娘派来的人,而吕妃毕竟是朱允熥名义上的母亲。

就算她犯了错,朱允熥身为“儿子”,顶多骂她几句,不敢擅自重责。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将她带回吕妃娘娘那边,由吕妃娘娘来惩罚。

对此。

她根本就不惧。

故而才有恃无恐。

吕妃也早有交待,真有什么事,会罩着她。

却不料,朱允熥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直接便要将她处死。

玲儿这才慌乱地跪下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朱允熥转过头去,不为所动。

若是连自己的王府奴婢都管理不好,又何谈治理天下?


“皇爷爷,其实孙儿这几日,都在府中读书!”

此言一出,朱元璋和朱允炆皆是一愣。

你刚才还说在府中没日没夜造箱子里面的宝贝,现在却说自己在府中读书,撒谎也不要太离谱了吧?

朱允炆越发高兴。

看来这个弟弟,真是被吓糊涂了。

朱允熥理直气壮:“孙儿是在研究该怎么读书,以及怎么让天下人都有书可读?”

“这应该也算是读书吧?总不至于只有抱着四书五经,死记硬背,才叫读书吧?”

“你……你……”老朱气炸了,身体都在微微颤颤发抖。

他指着地上的箱子道:“你在府中读书,这箱子里的玩意儿,就是你读书的成果吗?”

“对啊!这就是孙儿我读书的结果。”朱允熥点头应道。

老朱怒喝道:“好啊……来人,来人啊,给我将这个箱子拉拿出去,一把火烧了。”

立时有两名侍卫上前。

朱允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扑到箱子上,嚷嚷道:“皇爷爷,这可不行啊,这可是孙儿这几日没白天没黑夜奋战的战果,是宝贝,是利国利民的大宝贝!”

老朱冷笑道:“你这几日没白天没黑夜就为了做这破玩意儿,还利国利民的大宝贝呢,咱就偏要一把火烧了。”

朱允炆也在旁边劝道:“三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犟了。再向皇爷爷认错请罪吧。”

“你这样做,是想要皇爷爷废了你的王位,将你圈禁在王府中吗?”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老朱一般。

老朱当即道:“对对对,咱这就下旨,废了你的王位,看你还犟不犟!”

朱允熥仍死死抱着箱子不放,抬头道:“皇爷爷,你要废我的王位没关系,但这箱子里面的东西,真是宝贝,关系到大明国运,关系到天下千千万万读书人的大宝贝。”

“您老人家好歹先看一下吧!”

老朱怒气未熄,道:“咱就不想看,也不信你说的鬼话。”

朱允熥仍笑道:“皇爷爷,若是你看了箱子里面的东西,觉得这东西不能利国利民,不是什么大宝贝,那你再治我的罪,也不迟啊!”

听到这话,老朱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在龙椅上坐了下去,没有再作声。

朱允熥见状,左右看了看已来到身旁两侧的侍卫。

侍卫见老朱没有再发话,自然明白这是同意先打开看,当即都退了下去。

朱允熥这才将身体从箱子上面挪开,笑嘻嘻地打开。

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这是何物?”朱允炆从来没有看到过,十分好奇。

朱允炆小时候做的器件,虽然都没什么实用,却精巧好看。

毕竟,玩物嘛,就讲究一个精巧美观,以便赏玩。

可他今日带来的东西,与精巧好看根本就不沾边。

老朱还在生闷气,仍然没有作声,目光却仍忍不住地瞥了过来。

“皇爷爷,先说好了,若这东西,与读书无关,不能帮助天下读书人,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宝贝,你撤我的王爵,将我圈禁在府中,终身不准外出,孙儿我都绝无二话。




朱棣语气极为诚恳,道:“我今日前来,便是想和熥儿你掏心掏肺的说几句话儿。”

朱允熥正色道:“四叔有话不妨直说。”

朱棣看了看旁边侍候的太监宫女,朱允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房内只剩四人。

朱棣道:“他们两位,都是我绝对信得过的人。”

朱允熥轻轻点头。

朱棣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此番回京,父皇曾召我密议,谈及你舅姥爷凉国公蓝玉。”

“虽然没有明言,但父皇言语间的意思,大抵与你那日在朝堂上所言,应该也差不多了。”

老朱要对蓝玉对手?

朱允熥心中一惊。

对于朱棣的话,他并不怀疑。

蓝玉领兵多年,在军队里面的威望极高。

如果老朱真要对他对手,肯定会早做布置。

朱棣也是统兵的大将,老朱和他商议,给出一些暗示,实属正常。

而朱棣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多谢四叔告知。”

朱允熥道:“雨露雷霆,莫非天恩。”

“皇爷爷要如何行事,却不是我能阻拦的。”

“何况舅姥爷……他……”

他轻轻叹息。

蓝玉的桀骜不驯,确实有点过了。

老朱忍他,已经忍了很久。

“熥儿可是在敢在朝堂上,公然向皇帝索要帝位的人!”

朱棣笑道:“大家可不认为,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朱允熥苦笑着摇头。

那日在朝堂上,他是被逼无奈,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平时肯定不可能都那样。

“四叔还听说,最近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被陛下罚俸三月。”

朱棣目光如炬,盯着他道:“若我猜得不差,此事应该和你有关吧?”

朱允熥沉吟道:“确实是我去告了他一状,蒋瓛才因此被罚。”

“四叔还是要提醒一声,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你和锦衣卫的人,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为好。”

他言语闪烁,似乎意有所指。

朱允熥不由得微微皱眉。

突然,他心中一动。

蒋瓛试探自己,若真是老朱安排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一些。

唯一的亮点,就是趁着刚抄家杀人,心神不定之际,猛然发难。

这确实能提高试出内心真实反应的概率,但还远远不够。

而后来,老朱仅对蒋瓛做出罚俸三个月的惩罚,就几乎明着告诉他,蒋瓛是奉旨行事来试探他。

丝毫也不掩饰!

可老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除了让孙儿觉得爷爷不信任自己之外,对老朱还有什么好处?

这不正常!

老朱的布局,不会这么简单!

若非此刻朱棣提醒,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果然。

和这些人玩阴谋手段,玩政治斗争,他还是有些不够啊!

这时,朱棣却站起身来,道:“今日天色已晚,四叔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

朱允熥也跟着起身,道:“我送送四叔。”

一路前行,到了府门前,朱棣却忽然再度低声道:“熥儿想争大位,四叔愿意助熥儿一臂之力。”

“从此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朱允熥脑海内的思维发散开来。

该发明些什么呢?

蒸汽机?

不可能!

他虽然大致知道蒸汽机的基本原理,却也仅此而已。

那些基本原理,离造成真正实用的蒸汽机,少说也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炼钢?

技术不够,不现实!

水泥?

技术也不够,还是不行。

造枪?

仍然不行!

……

朱允熥将无数物件在脑海内一件件翻过。

越想竟越迷茫。

前世的他虽然不仅仅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还有大学文凭。

但大部分知识,都是概念性的,原理上的。

涉及到具体的制造,少之又少。

若是处于后世的现代文明社会,能在网上查技术资料,还有数不清的工具可以使用,自己动手做点什么东西,倒也不难。

只要有钱有时间,稍微具备一点点动手能力的人,都能造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在这个时代,根本不行。

他连玻璃怎么制造,也仅仅知道主要是石英砂加碳酸钠炼制而成。

其它的东西制造,皆是如此,都只知道皮毛,具体的细节,全部不清楚。

毕竟,在前世,这些都属于“无用”的知识。

只有闲极无聊的时候,才会在网上翻翻,或者偶尔在纪录片里面,在刷到的视频里面,在书籍里,看到一星半点。

不成体系,不会去深入研究,记得也不牢固。

现在想动手造起来,就全部抓瞎!

朱允熥的眼光,从一件件物什上面扫过。

一直看到书桌上的文房四宝……

突然。

他眼前一亮,有了!

御书房。

朱元璋如往常一般,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他是一个非常勤奋的帝王,每日都要看几十万字的奏折,还要写上万字的批语,比生产队的驴还能干。

即使现在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

但只要没有病倒在床上,实在起不来,就会一直坚持。

“参见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走了进来,跪下行礼。

“平身吧!”

老朱没有抬头,仍拿笔写着批语。

蒋瓛站在那里没动,足足过了一刻钟。

老朱看完了几份奏折,才放下笔,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怎么样?这两日,炆儿和熥儿都有什么动静呢?”

老朱淡淡问道。

“献王殿下自出东宫,搬入献王府之后,便有许多文官前去府上道贺。”

“他们的名单,微臣都已经写在折子里了。”

蒋瓛递上去一个折子,又继续道:“这些人,都送了贺礼,倒也不是很贵重,微臣也都记载在折子里。”

“献王殿下收下贺礼,也给他们回赐了礼物。”

“在这之后,便每日在府中听老师讲课,卯时起床,亥时睡觉。”

“除了读书做功课之后,再无他事。”

老朱接过折子,扫了一眼,顿时愉快地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咱让他们两个搬出东宫,独自去王府,就是想看看,若无人管束,他们都会做些什么,现在看起来,允炆很不错啊。”

“有他父亲当年的风采!”




“怎么可能去传话给陛下呢。”

此言一出,立时迎来了周围大多数人的附合。

有人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平日里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大鱼大肉,却一个个不誓死报效朝廷,报效国家,报效陛下,为天下老百姓请命,简直是可恨至极!”

“当官的嘛,能有什么好东西!”一聊到官员们,百姓们顿时都有了共同话题。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骂就对了!

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甭管什么时候,也甭管啥情况,更甭管事实如何,只要你开口骂当官的,保管都能得老百姓一大片一大片的喝彩声!

“当官的不敢说,咱们去说。”

人群内,有人提议道:

“咱们一起,给陛下上万民书,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请求陛下立吴王为储君,你们看如何?”

人群顿时寂静了下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人再作声。

“怎么?难道你们都不敢吗?”那人又大声问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终于有人小声开口。

“自古参与立储的,大多都不得善终。”

“弄不好就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都担待不起。”

“咱们小老百姓,哪里敢啊!”

这句话可说到了很多人的心窝上,立时一个个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这种事,我可不敢!”

“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这种事,做不得,做不得!”

“当今陛下,可不是容易说话的主。弄不好全家都要掉脑袋!”

……

“怕什么?”那人道:“吴王本就是陛下嫡孙,又不是外人。”

“咱们请求立他为储君,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陛下也是明理的人,不会为难咱们的。”

他说得激情澎湃,却没有一个人应声。

那人不禁有些失望,道:“你们一个个贪生怕死,我却不怕。”

“总有一日,我会约一群志同道合之辈,一起给朝廷上书。”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也一个个皆散了。

朱允熥站在旁边,从头听到尾,望着散去的人群,又望了望开国公府的大门,脸上的神情,不由得阴晴不定起来。

那个所谓的神僧是怎么回事?

这些流言的背后,恐怕不简单啊!

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们在开国公府门外散播,却不知常升是不是知道呢?

看来,日后还是要多留意一下市井消息,不能一直呆在深宫里面。

要不然,别人都已经出招对付他呢,他却还耳塞目闭,一无所知。

朱允熥心中想着,转身走进了开国公府。

一进去便听到一片悠扬悦耳的丝竹乐器声。

十分动听,令人不自主地沉迷其中。

常升的身体扑在一张极为宽大的软床上。

因为屁股挨了板子,伤还没好,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见得不舒服。

因为他的身体四周,有七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围着侍候。


朝堂上一片寂静。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仿佛忘记了。

这可是凉国公啊!

此时的大明,开国不久,文官集团在朝堂上的势力尚小。

功臣勋贵们,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

蓝玉身为朝堂诸武将之首,皇亲国戚,毫不夸张地说,跺跺脚都能让整个朝堂抖三抖。

何况朱允熥还是他的外甥孙。

论礼制,论尊卑,他怎么能打自己的舅姥爷呢?

文武百官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惊骇,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方。

朱元璋的眸内掠过一抹精芒。

一闪即逝。

他的表情,威严如初。

没有出声,仍似看戏一般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至于心中是何想法,就无人知晓了。

蓝玉懵了。

完全懵了。

突如其来的一记巴掌,将他打懵了。

他是什么人物?

率兵到边关,守关的将领没有及时给他开门,他就敢纵兵毁关,破门而入。

连元顺帝的妃子,他都敢抢!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打他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孙。

然而,未等蓝玉发作,便见朱允熥用手指着他鼻子,厉声喝道:“蓝玉,你可知罪?”

“知罪?我……我哪有什么罪?”

蓝玉一边用手捂着被打痛的脸,一边说道。

若换了一个人,蓝玉早就冲上去,大耳刮子扇回来了。

朝堂上又怎么样?

别人敢动手打他,他蓝玉就动不得手吗?

但看着眼前的外甥孙,蓝玉罕见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亲外甥孙不是这样的人啊!

平日里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怕他这个舅姥爷了,今天是怎么啦?

蓝玉很想听听他有一个什么说法。

反正要打回来,什么时候都不迟。

面子已经丢了,找是必须要找回来的。

否则,他也不叫蓝玉了。

亲外甥孙又怎么样?

如此不敬舅姥爷,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于私,我确实应该称你为舅姥爷。可今日是在朝堂上,议论国事,非是私宅论亲情。”

朱允熥向上方拱手。

“我乃是皇爷爷亲封的郡王,而你,不过是凉国公。”

“论爵位,我比你高一等。”

“朝廷有礼法,国家有制度。”

“依礼法制度,你应向我行礼。”

“可你却不顾尊卑礼制,向本王大呼小叫,此罪一。”

“其二,我是皇爷爷嫡出的孙子,帝王一脉,龙种子孙,你身为臣子,理应效忠皇室。”

“倘若皇爷爷立我为储君,将来我继承大统,登基称帝,你是否还要仗着舅姥爷的身份,欺凌君上呢?”

“你这分明是欺君惘上,无人臣之道!”

蓝玉怒眼圆睁,瞪着他,显然对这番话,很不服气。

朱允熥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

“你平时嚣张跋扈,所行不法之事众多,御史多有弹劾,朝臣亦有微言。”

“皇爷爷却一直没有严惩你,只对你稍加训诫,却仍然尽量包容你,维护你。”

“你可知为何?”

“一则念你南征北战多年,功高劳苦。”

“二则是希望你将来能继续为大明皇室效力,为朱家子孙后代效力,能从保我大明江山,护我朱氏儿孙的顾命之臣!”

“如此,只要我朱家子孙还坐这江山一日,便有蓝氏的荣华富贵。”

“君臣相知,世代忠良,不失为一段千古佳话。”

“我朱允熥身为皇室子孙,纵有错处,能教训我的,也只有皇爷爷,以及专门负责此事,由我朱氏自家人掌握的宗人府。”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这里大呼小叫?”

“你持功自傲,不敬皇室子孙,便是大罪。”

“今日当着皇爷爷的面,你尚且不将我这龙子龙孙放在眼里,当众扬言要扇我耳刮子。”

“他日皇爷爷龙驭宾天,新皇登基,谁还能压制得你呢?”

“就算皇爷爷能容你,后世的朱家子孙还能容你吗?”

“你做了榜样,你蓝家子孙后代,又会如何对我朱氏皇族?”

“倘若朱家子孙不能容你骄横张狂,你和后代蓝氏子孙,又该如何自处,是准备起兵造反吗?”

“如此一来,恐怕皇爷爷再不忍,为江山计,为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也只能痛下心来,在大行之前,将你处死,以保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保天下百姓不致再陷兵祸之乱。”

“你逼着君上行此不仁之事,令陛下痛心疾首,岂是臣子所为,你还不知罪吗?”

轰隆隆!

如同五雷轰顶。

蓝玉呆立当场,冷汗淋漓。

他不是蠢人。

装出嚣张跋扈的样子,一方面固是性格使然。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污”。

功高盖住,焉能持久?

蓝玉觉得自己战功赫赫,就该学习历史上那些名将自保的法子,故意犯一些错误,以使帝王不猜忌他。

在朱元璋对他进行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但对他的惩罚却始终不算太重之后,蓝玉更是在心中坚定这一念头。

他就按这个想法行事,也慢慢行成了习惯。

不管在谁的面前,都一样。

此际听朱允熥这么一剖析,猛然醒悟。

对啊!

在外人面前横行霸道,可以看作是一种“自污”。

老朱也许表面上会责骂,但心中说不定更欢喜。

但在皇子皇孙面前横行霸道,却是例外。

因为这意味着朱家子孙无法驾驭他。

更何况如今太子朱标已死。

若老朱认为后世子孙掌控不了他这个凉国公,那老朱还会容他活下去吗?

想到这里,蓝玉又如何能不浑身冒冷汗呢。

他虽然身经百战,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来就无所畏惧。

但唯独面对老朱,却是打心眼里的怕!

这个大明的建立者,在蓝玉心中,远比任何妖魔鬼神更可怕。

蓝玉抬头,望向高坐上方的老朱。

却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

目光如炬,似乎要将他身上所有秘密都完全看透一般。

扑通!

蓝玉身为武将的庞大身躯猛地跪了下去。

他重重磕头。

“陛下明鉴,臣蓝玉万死也不敢对大明皇室有任何不敬!”


“回皇爷爷的话,孙儿并不想。”

朱允熥身形站稳,不卑不亢。

“九五至尊,掌天下之权,亦担负万里江山之担。”

“大明江山社稷,亿万百姓苍生,系于一身。”

“责任之重,天下第一。”

“夙兴夜寐,批阅奏折,劳累不堪。”

“相比之下,做一个逍遥王爷,有朝廷的俸禄养着。”

“不用担负治理天下的重任,可以每日歌舞作乐,丝竹助兴。”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谁又不想过得轻松快乐呢?”

“做天子,远不及做王爷快乐,是以孙儿并不想!”

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

明明是你自己在讨要太孙之位,储君之位,怎么一转眼又说自己不想当皇帝了呢?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向咱讨要储君之位?”

“你可知人臣之礼,子孙之道?”

“从小咱就教导你们要谦卑礼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你今日这般行事,岂非不忠不孝?”

朱元璋怒问。

语气越发严肃,寒意逼人。

众大臣皆是心中一凛。

陛下这是震怒了啊!

也对。

朱允熥今日的言语行为,实在太过大胆放肆。

翻遍史书,也找不出如此离谱的行径。

若陛下还不生气,才真是咄咄怪事了。

旁边。

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的朱允炆,脸上也掠过一抹外人无法察觉的喜色。

朱元璋的喜好,他心中十分清楚。

才在父亲朱标去世之后,装做悲痛莫名的样子,以此来搏朱元璋的欢心。

这一策略十分有效。

朱元璋已经与几位重臣私下暗示,要立他为皇太孙。

只等今日朝会正式公布。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与世无争,甚至碌碌无为的三弟,竟然公然站出来,与自己争夺储君之位。

这大大出乎朱允炆的意料之外。

不过,在他看来,对方如此行事,纯粹是取死之道。

你当九五至尊之位是哄小孩子的糖果吗?

你向皇爷爷讨要,他就给你?

开什么玩笑呢?

朱允炆立即以退为进,做出不争不抢的样子,主动提出愿意相让。

果然让皇爷爷越发高兴。

如今,皇爷爷已勃然大怒。

朱允熥只怕是要遭殃了。

朱允熥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淡淡开口:

“皇爷爷当年起兵造反,是为何故?”

他不等老朱回答,便接着说道:“非是皇爷爷天生反骨,而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不仅皇爷爷一个人活不下去了,还有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

“皇爷爷起兵造反,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天下人之生计。”

“大元无道,天命讨伐。”

“天下群雄并起,皇爷爷起兵讨之,此顺天应命之为。”

“孙儿今日向皇爷爷讨要储君之位,亦是如此。”

“若是为一己之私,孙儿不该讨要。”

“但江山社稷,牵涉天下万民,亿万苍生。”

“忠者,当守护大明江山社稷,守护天下百姓苍生。”

“孝者,当继承皇爷爷之志,让咱老朱家的江山能够千秋万代。”

“若孙儿只顾自己的谦卑礼让的名声,却置江山社稷的安危于不顾,置亿万黎民百姓的生命于不顾,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

朱允熥说得荡气回肠,掷地有声。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方接着道:

“如今天下初定,人心尚且不稳。”

“若大哥还在,他聪明盖世,天纵英才,自当能肩负起社稷之重。”

“我也乐得做一个逍遥王爷,快活过一世。”

“然二哥虽有仁义之名,才华实不足以担重任。”

“皇爷爷今日若立二哥为储君,他日二哥继位,不出数年,天下必乱,社稷必崩。”

“当此之时,孙儿只能置个人生死荣辱于不顾,劝皇爷爷莫要如此行事。”

“我今日毛遂自荐,愿担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我知道这般行事,实为儒家礼法所不容。”

“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天下百姓,区区个人荣辱,不懂谦卑礼让的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唯愿皇爷爷以大明江山为重,以天下社稷为重,以亿万黎民百姓为重,莫要立二哥为皇太孙。”

“若皇爷爷定要执意行事,他日大明江山必定不稳。”

朱允熥深深一拜,高声喊道:

“皇爷爷,若你一定要立我二哥为储君,还请今日就将孙儿赐死吧。”

“如此一来,孙儿也不会亲眼看着大明江山陷入战火之中。”

“与其他日被造反者杀死或囚禁一生,不如现在就死,免见他日社稷崩塌,生灵涂炭!”

轰!

一道惊雷劈下。

狂风肆虐,吹开了大殿的门。

站在老朱身旁伺候的太监,连忙呼喊着令人再次关上殿门。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天雷声滚滚。

乌云从四面八方压至。

刚才还明亮的天空瞬间就暗了下来。

又被一道又一道接踵而至闪电照亮。

明暗相交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死相谏!

谁也想不到,堂堂的皇孙,竟然会以死相谏。

他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为了阻止咱立炆儿为皇太孙,连命都不要了吗?”

朱元璋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严厉,反而变得平静了许多。

但语气中蕴含的怒气似乎更重了。

一字一顿中,皆是怒气与杀意。

仿若一头雄狮,被彻底激怒。

不再啸吼,而是发出低低轻鸣,作势欲扑杀。

杀机随时爆发。

朱允熥的神色,仍是平淡无比。

“孙儿若还惜一己之命,今日便不会站出来。”

“狂妄无状,不顾君臣之礼,亦非人孙之道。”

“但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孙儿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若孙儿因惜一己之命,而不阻止今日皇爷爷行事,那便是咱朱家的罪人,更是大明的罪人,也是天下的罪人!”

轰!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

闪电照亮了大殿。

使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而苍白。

“哈哈哈!”

电闪雷鸣中,老朱怒极而仰头大笑。

“你是说,这大明江山,只有传给你,才能千秋万代吗?”

“其他人,都不行吗?”


声音悠悠落下,他又接着念起了诗句。

“昔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夜色沉沉,马车嗒嗒远去,渐渐消失在黑幕中。

……

送走朱棣,朱允熥的脸色,却是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今夜朱棣突然上门造访,委实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想与这些人玩政治斗争,玩勾心斗角,可偏偏还躲不开。

做梦也想不到,朱棣会说出自己要投到他门下之类的话。

毕竟是他的四叔,是长辈。

换了一般人,面子绝对抹不开,话也难已出口。

但朱棣就是朱棣,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竟自然无比,完全和真情流露一般无二。

这就是枭雄,就是人杰,就是能在历史书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英雄人物!

身处其中,朱允熥才能更清楚的感受到这种人的厉害。

一个朱允炆已经让他疲于应付,眼下又多了一个朱棣。

朱棣将朱元璋要对付蓝玉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他又该怎么办呢?

朱允熥略一思索,很快便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死局。

蓝玉毕竟是他的舅姥爷,与常升等人一样,是他在朝廷内最大的助力。

打归打,骂归骂,朱允熥可没有想过,真要与他们反目成仇,更不可能去铲除他们!

那也不是自剪羽翼吗?

他的脑子要进多少水,才会傻到真的那般行事呢?

朱棣表面上说得情真意切,骨子里分明不怀好心。

可是,他又该怎么做呢?

将消息告诉蓝玉?

这无异于是对老朱的背叛,绝对不行!

可不告诉蓝玉,那蓝玉会怎么想?

其他勋贵武将又会怎么想?

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明知而不说,岂不是让人心寒?

朱棣今晚将消息透露给他,自然也会有办法让别人知晓此事。

这是明棋,偏生他还无可耐何。

听朱棣的话,真帮着他一起铲除蓝玉不可能!

将消息告诉蓝玉也不行!

什么都不做,作壁上观,也不行!

“如此歹毒阴狠的招数,一定是姚广孝那个妖僧想出来的。”

朱允熥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

黑衣宰相在历史上名声赫赫,果然一出手就不凡!

“可惜我身边缺少得力的谋士,帮我出谋划策,要是能将姚广孝这种妖僧,收到我门下就好了。”

他旋即摇了摇头。

姚广孝既然已经跟了朱棣,自然不可能轻易改换门庭。

除非有朝一日,他登基称帝,那时候再征召姚广孝,倒是不难。

但至少现在,储位之争中,妖僧已注定了是他的敌人。

杨士奇能当四十年内阁辅臣,屹立五朝而不倒,肯定也是玩政治斗争和阴谋诡计的高手。

可他此刻还远在江西吉安,路途遥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到金陵。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朱允熥在屋内踱着脚步,走来走去。

不知不觉间,夜色越来越深。

他睡到床上,翻来覆去,苦思对策。


可一时间,竟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

一直到外面隐约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他才昏昏睡去。

……

……

……

第二日,朱允熥悠悠醒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蓦然发现有点不对。

屋子里光线是不是也太亮了一些?

这是什么时辰了?

他心中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房门,往天上一望,日头已过头顶。

这是下午了?

老朱还等着他入宫读书呢!

才第二天就睡懒觉不去上课……

在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后果恐怕会有点严重!

就在这时,宫女玲儿走了过来。

“殿下,您睡醒了!”

她盈盈施礼,巧笑嫣然。

“婢女这便来服侍您穿衣洗涮!”

朱允熥却是脸色一沉,道:“为何不唤醒本王?需知本王今日还得进宫陪皇爷爷一起读书,听大儒讲课。”

他还只有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意很大。

一旦进入沉睡状态,轻易便难以醒来。

前世有闹钟可以唤醒。

在这个世界,自然只能依赖下人宫女。

这并不是他有多么娇生惯养。

便是寻常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在他这般年龄,早上起床也大多依赖父母来唤醒。

可他万万也没想到,堂堂亲王,侍候的宫女太监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叫他起床。

让他一直睡到午后,错过了进宫读书的时间。

“殿下恕罪,殿下睡得正香,奴婢可不敢扰了殿下的美梦。”

玲儿嘴上说着“怒罪”,脸上的神情却不见半分做错事的样子,反而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

“奴婢来此之前,吕妃娘娘早有交待,说殿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好睡好,这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进宫读书,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奴婢刚才已经遣人去宫中告假,说殿下睡过头了,今日便不去了!”

朱允熥冷笑道:“好啊,你还真会替本王当家啊!”

玲儿笑道:“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奴婢的份内之事。”

“奴婢奉了吕妃娘娘的命令,来侍候殿下,自当尽心竭力。”

说话间,却见赵瑞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见到朱允熥,连忙跪下去。

“殿下,昨晚奴婢出府去安置家人,将妹妹和弟弟接入府中,一直到天亮时分,才安排妥当。”

“昨日里又挨了打,屁股疼得厉害,勉强趴着歇了一会儿,谁知竟误了时辰。”

“方才听说殿下今儿睡过头了,误了进宫读书的大事。”

“这群侍候您的奴婢们,竟然没有及时唤醒您,这都是奴婢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他磕头如捣蒜。

朱允熥知他说的都是实情,道:“这不关你的事!”

转而望向玲儿,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吕妃娘娘派来的人,本王就不敢动你吧?”

此言一出,玲儿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其实,朱允熥原本想着,处理玲儿不用急于一时。

毕竟她是吕妃安排的人,在这个讲究孝顺的时代,长辈身边的猫儿狗儿,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待,这才是孝。


但袁珙却坚定无比,直言“以我的相术,绝不会看错”。

……

后来,朱棣又多次试探,考验,袁珙都看得极准,这才让朱棣相信了他出神入化的相术。

今日来朱允熥府上拜访,便特意将袁珙也带了来。

看面相测朱允熥的深浅,虽不见得一定准确,或许也能参考一二。

听到朱棣发问,袁珙却是苦笑着摇头。

“我这一生,相人无数,却从不曾见过似他这般面相之人。”

朱棣一惊,忙道:“莫非他真有天子之相?”

袁珙轻轻摇头,道:“看不出,看不出!”

“请燕王殿下恕罪,他的面相,草民看不出来。”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世间就不该有这般面相的人。”

“他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朱棣与姚广孝对视一眼,皆默然不语。

“阿弥陀佛!”

姚广孝念了一声佛号,道:“世间奇人不计其数,总有不能看透之人,也无须小惊大怪。”

朱棣点头道:“是了,我这个侄子,倒真是一大奇人。”

“要不然,也做不出在朝堂上公然向皇帝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这等千古未闻的奇事。”

“却不知道,咱们此次的手段,对他能否有效?”

“他真的会听信我的话,去对付蓝玉吗?”

回想起刚才与朱允熥见面时的种种,朱棣也不由得暗暗称赞。

朱允熥的言谈举止,较之寻常十几岁的少年,却是要聪慧太多。

以前一直将他忽略了。

“这是阳谋!”

姚广孝笑道:“殿下将陛下要对付蓝玉的消息告诉他,再请他一起铲除蓝玉,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进退皆不行。”

“若他真的帮着殿下,一起铲除蓝玉,那便是自断其臂。”

“没有蓝玉、常升等一干军中将领和勋贵子弟的支持,他在朝中便再无任何势力,独木难撑。”

“大位之争,从此与他无缘!”

说什么只要铲除了蓝玉,老朱就会封他为皇太孙,那当然是骗人的鬼话。

老朱确实是忌惮以蓝玉为首的外戚武将勋贵势力过大。

但这不等于他要立一个没有任何人支持的储君。

权力从来就不是天生的。

大义名分能起很大的作用,却不能决定一切。

所以,当老朱准备让朱标继位的时候,就要帮朱标培养一整套嫡系人马。

若他要培养其他继承人,也会同样如此。

孤家寡人,没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人马,掌控不了大明江山!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的统治慢慢深入人心,以后的继承人便不再需要。

但至少,对于一个初创的王朝而言,还不行!

朱允炆有文官集团的支持。

朱允熥的根系,自然就是武将与勋贵们了。

自断根系,又如何还能执掌大明江山呢?

“就算他识破了殿下的用意,也无关紧要。”

“殿下已经将陛下有意收拾蓝玉的消息,透露给他。”

“若他再将消息告诉蓝玉,那便是包庇亲戚,违抗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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