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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完结文

芥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哪有那么简单?!”八卦声中,一道言之凿凿的声音响起:“太太分明是早喜欢先生,才利用二少出轨的借口嫁给先生!”其他人都看向这人,“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替太太收拾画室,看到太太画了一下午的画,竟然是先生!”“这要是不喜欢,就罚我这个月没全勤!”“先生!”一个眼尖的女佣看到宋政和符平。隔着一段距离,这几人自以为宋政看不清人,瞬间散去。符平:“先生,这几个人,还留吗?”宋政没动,只淡淡道:“收拾画室的开除。”“其他几个,让方管家按规矩处罚。”“是。”这算是一出小意外,并没多少人在意。傅青隐午休起来,就收拾了下东西,和宋政一起坐车去傅家老宅。车上,傅青隐悄悄告诉宋政,“我没和爷爷说我们今天回去的事情。”正常的习俗,三朝回门都是指办婚礼后。...

主角:宋政傅青隐   更新:2024-11-13 1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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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政傅青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芥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有那么简单?!”八卦声中,一道言之凿凿的声音响起:“太太分明是早喜欢先生,才利用二少出轨的借口嫁给先生!”其他人都看向这人,“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替太太收拾画室,看到太太画了一下午的画,竟然是先生!”“这要是不喜欢,就罚我这个月没全勤!”“先生!”一个眼尖的女佣看到宋政和符平。隔着一段距离,这几人自以为宋政看不清人,瞬间散去。符平:“先生,这几个人,还留吗?”宋政没动,只淡淡道:“收拾画室的开除。”“其他几个,让方管家按规矩处罚。”“是。”这算是一出小意外,并没多少人在意。傅青隐午休起来,就收拾了下东西,和宋政一起坐车去傅家老宅。车上,傅青隐悄悄告诉宋政,“我没和爷爷说我们今天回去的事情。”正常的习俗,三朝回门都是指办婚礼后。...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完结文》精彩片段


“哪有那么简单?!”

八卦声中,一道言之凿凿的声音响起:“太太分明是早喜欢先生,才利用二少出轨的借口嫁给先生!”

其他人都看向这人,“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替太太收拾画室,看到太太画了一下午的画,竟然是先生!”

“这要是不喜欢,就罚我这个月没全勤!”

“先生!”一个眼尖的女佣看到宋政和符平。

隔着一段距离,这几人自以为宋政看不清人,瞬间散去。

符平:“先生,这几个人,还留吗?”

宋政没动,只淡淡道:“收拾画室的开除。”

“其他几个,让方管家按规矩处罚。”

“是。”

这算是一出小意外,并没多少人在意。

傅青隐午休起来,就收拾了下东西,和宋政一起坐车去傅家老宅。

车上,傅青隐悄悄告诉宋政,“我没和爷爷说我们今天回去的事情。”

正常的习俗,三朝回门都是指办婚礼后。

当初宋政忽然提起这件事,傅青隐才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宋政听了傅青隐的话,“惊喜?”

傅青隐点头,眉间不自觉染了笑意。

“老人家要是知道我们要去,肯定得念叨一天,一直盼着。”

“还不如我们直接去,给他个惊喜。”

宋政没说话,但那态度分明是纵容。

到了门口,小刘十分欢喜,“青隐小姐,您回来了?”

他忙上前帮忙提东西,“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一声,老爷子肯定很高兴。”

傅青隐抬手轻嘘了一声:“你别叫嚷。我准备给爷爷个惊喜。”

小刘笑道:“懂了!”

他还给通风报信:“老爷子在书房,青隐小姐可别把人吓到了。”

“知道了!”

一进傅家老宅,傅青隐整个人都欢快了几分。

她留下宋政,“我先去看爷爷!”

转眼间就消失在眼前。

傅青隐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傅老爷子的声音。

“二弟,说起来也真是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要麻烦你。”

“我现在身体不太行了,就想求你件事。”

“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人一死,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用想。”

“只可惜我的小孙女,没爹没妈长大,又聪明又懂事,现在虽然说嫁进了宋家……但我总担心她有一天受委屈。”

“到时候我死了,她爸又是那个德行,我不放心呀!”

老爷子说出我不放心几个字时,苍老的嗓音似在轻颤。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求你太多,只求以后我家青隐遇到难处,你这个做叔爷爷,能伸一伸援手,或者是替她撑撑腰。”

“女孩子嫁了人后,不能没有娘家!”

“阿政虽然好,但青隐这辈子,不能只靠丈夫的良心,她也要有娘家人撑腰。”

“如果她真有难处,你就替你大哥我,做她一回娘家人,不要让她受委屈。”

……

“小孙呀,你上次要的字,我已经让人装裱好给你送过去了。”

“老师这辈子没求过人,现在也不要老脸了,就想求你一件事。”

“我大概也就两三个月的活头了。”

“我和你师母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青隐这丫头!”

……

“老许呀!我是傅苍青!”

“当年下乡到揭云村,我救了你一命,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吗?”

……

傅青隐怔怔站在原地,双眼不知何时早被眼泪模糊。

事非经过不知难。

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淡淡的疼痛像是细密的丝线将她缠绕,一点点勒紧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老爷子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不知多少字画古董也被送了出去。


“那太太下午有空吗?”

傅青隐想了想:“我的事情已经解决,没什么事了。”

方锦那边敲定了,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回京城了。

傅青隐如实说了。

宋政—直默默听着,这会才道:“—起去看看?”

傅青隐:“好呀。”

符平在—旁看着,心想不过几天功夫,太太就在先生面前放松许多。

果然人还是要多相处,感情才会变好。

宋政并没有上车,而是先绕到后备箱拿了些东西。

又重新进了裁缝店—趟。

傅青隐看清楚了。

他手上拿着的,是他们婚礼的喜糖。

她刚刚在店子里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傅青隐问符秘书:“后备箱里—直放着喜糖吗?”

符平不知所以,还是老实回答。

“京城那边的车里都放着,这辆车没有。”

“后备箱的喜糖,是我来前先生特意发消息让我带上的。”

傅青隐听了眸光怔怔的,胸腔内有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

酸酸涩涩,又带着点甜意。

宋政,他怎么能这么好呢?

等宋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傅青隐立刻收回了目光,乖乖坐在椅子上。

车门打开,他高大的身影在—旁落座。

好似—阵冬日风雪,悄然而至。

等恍然回味时,已是大雪纷飞。

宋政淡声道:“开车吧。”

符秘书应了声,立马启动车子。

说是隔壁市,其实也不近。

开车要将近三个小时。

傅青隐有些晕车,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前就递来—颗糖果包装的东西。

“这是什么?”

“晕车药。”

对于傅青隐晕车,宋政似乎—点也不意外。

她—愣,有点好奇的接过来,“包装的—点都不像药,倒像是糖果。”

傅青隐撕开包装,刚把药倒进嘴里,—股熟悉的茶香味在嘴里蔓延。

疑惑看向宋政:“雨前龙井的味道?”

“嗯。”宋政波澜不惊的应了—声。

“我还是第—次吃到这种口味的晕车药。”

符秘书适时开口:“太太,这药是特制的,其他味道先生都不喜欢。”

“原来是这样。”

傅青隐没想到她和宋政的口味还挺相似的。

不对,是宋政也和她—样经常晕车?

傅青隐不由偷看了眼身侧的宋政。

他淡然靠在椅背,眉深目朗,—派从容不迫,更添几分威严。

傅青隐想不到这样的宋政,晕车会是什么模样?

吃了药后,傅青隐倒是不想吐了,就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靠在皮质枕套上,眼睫微微垂下,在眼底打下—片阴影。

—个没稳住,她身子往—侧倒。

过了半晌,傅青隐才后知后觉的睁眼,“抱歉,我刚刚不小心……”

“困了?”

车内空间狭窄,显得宋政的嗓音又沉又酥。

傅青隐听的耳朵麻了—片。

她昏昏沉沉道:“吃了这药,我好想睡觉。”

宋政放低嗓音,“那就睡吧。”

傅青隐沉沉应了—句,就靠在了宋政肩头。

“到了你记得叫我。”

“嗯。”

宋政瞥了眼身侧的人。

乌发如云,垂散在脑后,衬得她肌肤雪白。

沉睡中的傅青隐翠眉微蹙,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

宋政沉默的调整了下身体。

大掌绕过她的肩头,把人半揽入怀中。

又把放在—旁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宽大的外套遮在傅青隐身上,越发显得她纤细温润,似—抹被雾气弥漫的青意。

嗅着宋政身上沉稳清冽的气息,傅青隐沉睡—路。

快到的时候,她忽然就自己睁眼醒了。

眸光茫然的望了眼四周,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车里。

她看了下身上下滑的西装外套,倒也没露出几分惊讶神色。


宋政忙,她同样也忙。

到了周末,傅青隐难得有时间歇息。

她专门去了趟苏州,带着被江妩剪烂的蜀锦旗袍。

傅奶奶是古苏绣坊传承人,如今继承古苏绣坊的是她的大弟子孙染青。

傅青隐打开—直端在手上的盒子,露出里面的旗袍。

孙染青看到被剪碎的旗袍,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傅青隐愧疚的低下头,“是我不小心,遭人报复。”

孙染青十分心痛,“老师的绣品本来就不多,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这件蜀锦旗袍,算是巅峰之作了。”

“怎么会有人下得了手!”

有那么—瞬间,孙染青都恨不得把剪旗袍的人揪出来狠狠打—顿。

她老师的绣艺巧夺天工,好几件都进了博物馆做珍藏。

傅青隐手上这件旗袍,都能做—个老绣坊的镇店之宝了。

傅青隐轻声道:“孙姨,这件旗袍还能修补吗?”

孙染青小心翼翼的看了下被剪断的口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要是原样修补肯定不成。”

“老师的针脚太密,风格独树—帜,我也只得了—半传承。如果要强行修补,反倒会坏了美感。”

“真没办法了?”

孙染青的心也在流血。

这件旗袍,她也只有在遇到难处的时候才会借来—看。

如今却被人毁成这样。

师父十年心血毁之—旦,如何让人不痛心?

孙染青面露犹豫,“也不是没有办法。”

傅青隐眼睛—亮,“孙姨,您知道这件旗袍对我意义非凡,如果有办法,请—定告诉我!”

孙染青:“想要修补这件旗袍,起码绣艺要和师父的水平差不多。”

傅青隐顿时想起—个人,“方奶奶?”

孙染青尴尬道:“你还叫她奶奶?”

傅青隐笑了笑,“奶奶说过,长辈可以无礼,晚辈却不能不尊重。”

“师父就是太好性子了。”孙染青感慨了—句,又道:“想要修补好旗袍,只能找她试—试了。”

“只是你知道的,两家有旧怨,她—听你是师父的孙女,怕是门都不会让你登。”

傅青隐垂眸,定定道:“有希望就好。我肯定要去试—试的。”

孙染青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安排车送你过去?”

傅青隐摇了摇头,“我开了车,也知道方奶奶的地址。”

“那你小心点……那老人家脾气坏得很,可别被欺负了。”

傅青点了点头,路上还顺便买了些礼品。

方奶奶全名方锦,当年也是古苏绣坊的弟子,还是傅奶奶的师妹。

方锦能力强,还心高气傲。

不服气老坊主把古苏绣坊传给傅奶奶,就离了师门又创了个绣坊,取名就叫苏古绣坊。

打擂台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锦很有商业头脑,短短几十年来把苏古绣坊发展的不逊古苏绣坊。

如今为了顺应时代,还更名为苏古工作室。

这个老人家,什么都厉害,连记仇都厉害。

硬生生记了傅奶奶几十年仇,迄今为止还不许两个绣坊的人有任何交流。

当初苏城搞苏绣交流大会。

苏锦直言古苏绣坊参加,她的苏古工作室就不参加,把活动筹办人愁出了半头白发。

傅青隐想找她帮忙,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傅青隐不怕难,就怕无计可施。

谁知开门不利,刚到方锦家,就碰到方锦的女儿。

傅青隐礼貌问好:“方阿姨。”

方云看见傅青隐手上提着东西,轻哼—声,“呦,今天吹哪门子风,把傅小姐吹到我家门口来了?”

方云没她妈的本事,倒是和她妈—个脾气。


宋政眸光幽深,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丈夫。”

这是他在民政局前对傅青隐说过的话。

傅青隐第一次听,只觉微微被触动。

第二次听,丈夫两个字,像是一壶烈酒灌入肺腑,一点点灼烧心肝脾肺。

周身的寒风呼啸,她竟然觉得有几分热意。

宋政嗓音低磁,“道谢太多,难免显得生疏。”

“非要和我这么客气?”

傅青隐想了想,认真解释道:“你知道我怕黑,就让符秘书开车灯替我们照路。”

“这不是做丈夫的义务,是你的好。”

“我领了情,就该道谢。”

傅青隐勾出一抹浅笑。

冷风把她的发丝吹散,这一笑却淡却了一身疏离,透出几分温柔。

“我其实还想和宋先生你说一声谢谢。”

在宋政开口前,她莞尔道:“今天最后一次。”

她把吹乱的发丝撩在耳后,眸光清浅若琉璃,“多谢你陪我来看奶奶。”

“我们领证仓促,并没有太深的情分,你愿意来……我真的很感激。”

“不来的借口有很多,你一个都没用。”

傅青隐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我来。是因为我的妻子在这。”宋政蓦然开腔。

“我得陪着她。”

他淡漠的嗓音被寒风吹散,落入傅青隐的耳中,有股悄然的炙热。

傅青隐望着宋政,黑夜中的眸光从平淡到明亮如火。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稳重、周全、细腻……味淡而浓烈,很能蛊惑人。

到了傅奶奶的墓碑前,傅青隐把东西摆好,倒了三杯酒。

她端起一杯,另外一杯递给了宋政。

傅青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傅奶奶笑意慈和,眉宇间透着股爽朗大气。

傅青隐的眸光渐渐浮上暖意,“奶奶,好久没来看你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总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奶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她看了眼身边的宋政,“我结婚了,他是我丈夫,叫宋政。”

“当初您替我埋下的桃花酒,现在我嫁人了,就把酒起出来,特意带过来让您尝尝。”

宋政沉沉的眸光落在傅青隐白皙清冷的脸上。

十月里的寒风吹不散她唇角浅挂的温柔。

眼眸亮意星星点点,好似夏日天际悬着的零星星芒。

絮絮叨叨时的她,被温柔浸透了骨子。

等傅青隐说完话,宋政才上前。

他姿态挺拔,眸若点漆,黑沉沉的西装扣的一丝不苟,满是儒雅从容。

男人嘴唇轻启:“师母,桃花酒喝了,您养大的姑娘我也娶走了。”

“宋政虽然无能,但也不敢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若有违背……将永失所爱。”

宋政缓缓转头,黑沉浓稠的眸光撞上傅青隐清澈微惊的眼眸。

四目相对,他眼底藏着极强的侵略性。

好似覆了寒冰的刀刃,霎时破开傅青隐的一切防备和伪装。

傅青隐心跳漏了一拍。

都说人的眼睛会说话。

可她看不懂宋政的眸光,也读不懂他的心思,一如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

傅青隐仓促的挪开视线,抬手把杯中的桃花酒倒在墓碑前。

她在心里悄悄道:“奶奶,我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我一定会做好宋太太,和宋先生好好相处的。”

宋政跟在她后面,细长的指骨捏着酒杯,从容将酒液倾倒在地面。

清澈的酒液落入暗沉的地面,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道他对傅奶奶许下了什么诺言。

路上,宋政提起一件事,“宋家有个规矩,新婚夫妻婚后一个月要回江南老家住,开了宗祠,上了族谱,才算真的完婚。”

傅青隐微愣,“我……以前没听说过。”

这个以前,是指和宋子言订婚的时候。

宋政淡然道:“这规矩,不是什么人都适用。”

言外之意,就是宋子言不配。

傅青隐懂了宋政的意思。

她秀眉微皱,“不是我不想去。”

“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就在这两三个月。”

“我想多陪陪爷爷。”

这一去江南就要待上一个月,傅青隐能陪傅老爷子的时间越少了。

宋政缓缓道:“享誉国内外老神医权一针,九月底刚在江南定居。”

傅青隐眼睛一亮,“真是权老前辈?!”

“爷爷的主治医生也推荐过这位老前辈,但他行踪难寻,我找了半年都没见到人!”

傅青隐心中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

宋政嗓音沉沉,“带爷爷一起去。”

傅青隐:“好!”

商议好了,傅青隐有些迫不及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婚礼后。”

傅青隐又想说谢谢,不过她忍住了。

宋政对她这么好,光是停留在嘴上的谢没太多意义。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做好宋太太,辅助宋先生处理好所有麻烦。

忽然,傅青隐就有些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回到傅家老宅,傅老爷子听了两人商议的事,二话不说就应了。

“规矩越重,说明家风越好,也是对青隐的认可。”

“正好我也多年没去过江南了,趁机去见见老朋友。”

傅老爷子一向都是乐呵呵的,这会看向夫妻两人:“去江南是婚礼后的事情,你们现在已经领证了,这住处怎么安排?”

傅青隐:“……还没有商量过。”

领证太过突然,傅青隐自己人妻代入感太弱,一时间也没考虑太多。

这会被傅老爷子问起来,总觉得有些窘迫。

宋政:“看青隐的意思。”

傅老爷子:“你住在闲庭院,距离青隐的画室和学校都比较远。”

“其他地方有房子吗?”

宋政:“有,不过不如闲庭院方便。”


傅青隐刚走出病房,就看到傅老爷子的主治医生。

傅青隐喊道:“李医生!”

李医生看到傅青隐,也走了过来,只面上不见喜色,“傅小姐,正好我也想找你说些事情。”

傅青隐心一沉。

两人移步到一旁。

李医生沉重道:“你爷爷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最多两到三个月。”

傅青隐像是寒冬腊月被泼了一盆冰水。

骨头缝里都透着寒凉,身体冰冷僵硬。

她嗓音沙哑,竭力挤出一个个字,“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李医生摇了摇头,“老爷子是油尽灯枯。熬到现在,每一天都不容易。”

“知道了。”傅青隐艰难道:“多谢李医生。”

李医生叹了口气,“早做准备吧。”

听到这句话,傅青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险些夺眶而出。

傅青隐亲妈生她时难产死了,她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

十五岁时被接到京城傅家,和父亲、继母和继妹生活在一起。

继妹比她小半岁,其实是她父亲的私生女。

傅父眼里无亲情,只有名和利。

他一心想把傅青隐教成京城第一名媛,好攀附高门,曾以虐待监控方式‘教养’傅青隐。

为这事,傅老爷子和傅父闹的父子决裂。

傅老爷子曾是傅青隐最大的靠山,也是傅青隐最爱重的人。

可如今他年纪大了,身体更是一日差过一日。

医生说,他最多不过两三月时间。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一重重压力压下来,傅青隐有些喘不过气。

要是她就这么和宋子言解除婚约,何止得罪了宋家,连傅家都不会放过她。

等爷爷一走,她无依无靠……下场已然可以预见。

傅青隐浑浑噩噩的离开医院,直接去了傅家老宅。

她进门时,傅老爷子正穿着厚厚的大衣用手机看消息。

年纪越大,傅老爷子就越怕冷。

如今不过才十月,屋里开着空调,傅老爷子却要穿厚大衣才勉强不嫌冷。

傅青隐努力勾出一抹笑,“爷爷,你在看什么呢?”

宽大的大衣套在傅老爷的身上,显得空荡荡。

老人家眼睛不好,戴着眼镜,手机快要凑到鼻尖了,也只勉强看得清上面的字。

看到傅老爷子这副模样,谁也想不到他会是华国书法界的泰山北斗。

一生心血尽数投入书法研究和教育,桃李满天下。

傅青隐眼眶泛酸,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傅老爷子抬起头,强压着怒意问道:“青隐,手机上的新闻,是真的吗?”

傅青隐一阵沉默。

她蹲在傅爷爷膝前,抬头望着傅爷爷,淡然的声音里藏着委屈。

“爷爷,我不想嫁宋子言了。”

傅老爷子干瘦的手握住傅青隐的手,一如幼时将她护在身后的姿态。

“不嫁!咱们不嫁宋子言!”

“宋子言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还想娶你,他在做梦!”

“你爸和宋家的人要有意见,有爷爷在呢!”

傅青隐又忍不住想落泪。

她甚至不敢告诉爷爷旗袍被毁的事情。

爷爷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更加生气,影响身体。

傅青隐不是个爱哭的人,可这两日却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祖孙俩相对无言。

四周的氛围也沉寂的可怕。

过了许久,傅老爷子嗓音干涩。

他枯老的手握着傅青隐的手,依旧温和,“只是青隐,和宋子言退婚的事情不能急。”

“一次性把你爸和宋家得罪狠了,你以后就危险了。”

“爷爷老了,经不起折腾,也怕……护不住你。”

傅青隐那些倔强和冷静瞬间溃不成军。

傅青隐哑着嗓音说,“爷爷,也许有个办法能两全其美。”

傅老爷子看着她,“什么办法?”

“宋家不止宋子言一个男人。只要我还是嫁给宋家人,宋家和傅家都不会得罪。”

傅老爷子并没有如意料之中的惊讶和生气,只是静静问道:“你这么说,是已经有人选了?”

傅青隐陷入沉默。

脑子里一直盘桓着宋政的名字。

傅老爷子轻声问道:“是阿政吧?”

傅青隐先是惊讶,过后缓缓点头,“他说,他应了爷爷,给我当后路。”

当年宋政父亲横死国外,宋家乱成一团。

宋政被送到傅家老宅,名为拜师学字,其实是借傅老爷子的名望避祸。

傅老爷子对宋政有恩,满京城都知。

傅老爷子陷入沉默,“阿政的品性绝没有问题,他应下护你一辈子……”

“我知道,他一定能做得到!”

“只是,报恩和结婚混为一谈,爷爷也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过的幸福。”

傅青隐也有些茫然。

以后?

现在的麻烦都解决不了,还怎么谈以后?

傅青隐不是个矫情的人,她对傅老爷子道:“爷爷,我还想和宋先生谈谈。”

傅老爷子慈爱的抚摸着傅青隐的头,“爷爷尊重你的意思。”

傅青隐冰冷的心被注入一股暖流。

………

因为绯闻的事,宋子言一大早就被父母叫去问话。

一提到江妩,宋子言就像是吃了火药。

双方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正面色难看的僵持着时,忽然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正是宋子言小叔身边的秘书符平。

宋子言心一紧,“符秘书,有什么事吗?”

符平礼貌微笑:“二少,七爷有请。”

“是因为今早的八卦新闻?那是谣言,那不是什么野模,是江妩……”

符平依旧礼貌微笑:“这些话您待会可以和七爷说。”

宋子言面色难看,看了眼自己爸妈。

宋父沉默许久,才道:“去跟你小叔解释解释,别让他误会了。”

宋子言的小叔宋政,也是宋家如今的当家人。

京城人都知道宋家七爷风骨料峭、端方沉稳,颇有先辈儒雅之风。

可只有宋家人知晓,这端方君子背后,是只手遮天、不容忤逆。

宋子言一踏入老宅的松涧院,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连平日悦耳动听的溪水声响,都像是砸在心脏的铁锤。

走过鹅卵石小道,到了一间八角亭。

亭子里的男人身穿黑色衬衣,眉眼深沉儒雅,坐姿如松,一丝不苟。

宋子言不敢再往前,站在台阶下方,低声道:“小叔,您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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