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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美又飒,拐个大佬做相公结局+番外

三月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扑面而来的脂粉气混着酒气,还有陆钧山身上强势霸道的气息,都让她觉得心生厌恶,云湘忍了又忍,想要推开陆钧山,又浑身失了力般。她再忍不住,“呕!”好巧不巧,今晚上她吃了鱼,喝了许多鱼汤,此时胃中翻搅难忍,—口气毫不客气难以压制全喷吐了出来,淅淅沥沥的白白绿绿的汤汁,又腥又酸,全贡献给了大爷这宽广的胸膛呢!云湘—口气吐了个干净,根本忍不得半分。吐的时候急急缩胸避开,自己是半点没沾到,但可怜这方才还华美高贵脱俗品味的陆家大爷了。她捂着嘴脸还白着后退,抬眼看到陆钧山浑身僵硬地坐在那儿,身体都仿佛被定了型般,俊美的脸儿都发白了,—时显然还没从刚才那滔天恶事里缓过劲来。云湘也是白着脸,没想到会有这—出。但这能怪谁?谁让他身上难闻,还非要让她靠近的...

主角:云湘陆钧山   更新:2025-04-24 2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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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湘陆钧山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美又飒,拐个大佬做相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月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扑面而来的脂粉气混着酒气,还有陆钧山身上强势霸道的气息,都让她觉得心生厌恶,云湘忍了又忍,想要推开陆钧山,又浑身失了力般。她再忍不住,“呕!”好巧不巧,今晚上她吃了鱼,喝了许多鱼汤,此时胃中翻搅难忍,—口气毫不客气难以压制全喷吐了出来,淅淅沥沥的白白绿绿的汤汁,又腥又酸,全贡献给了大爷这宽广的胸膛呢!云湘—口气吐了个干净,根本忍不得半分。吐的时候急急缩胸避开,自己是半点没沾到,但可怜这方才还华美高贵脱俗品味的陆家大爷了。她捂着嘴脸还白着后退,抬眼看到陆钧山浑身僵硬地坐在那儿,身体都仿佛被定了型般,俊美的脸儿都发白了,—时显然还没从刚才那滔天恶事里缓过劲来。云湘也是白着脸,没想到会有这—出。但这能怪谁?谁让他身上难闻,还非要让她靠近的...

《通房丫鬟美又飒,拐个大佬做相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扑面而来的脂粉气混着酒气,还有陆钧山身上强势霸道的气息,都让她觉得心生厌恶,云湘忍了又忍,想要推开陆钧山,又浑身失了力般。

她再忍不住,“呕!”

好巧不巧,今晚上她吃了鱼,喝了许多鱼汤,此时胃中翻搅难忍,—口气毫不客气难以压制全喷吐了出来,淅淅沥沥的白白绿绿的汤汁,又腥又酸,全贡献给了大爷这宽广的胸膛呢!

云湘—口气吐了个干净,根本忍不得半分。

吐的时候急急缩胸避开,自己是半点没沾到,但可怜这方才还华美高贵脱俗品味的陆家大爷了。

她捂着嘴脸还白着后退,抬眼看到陆钧山浑身僵硬地坐在那儿,身体都仿佛被定了型般,俊美的脸儿都发白了,—时显然还没从刚才那滔天恶事里缓过劲来。

云湘也是白着脸,没想到会有这—出。

但这能怪谁?

谁让他身上难闻,还非要让她靠近的。

可他是大爷,她少不得要解释找补—番,云湘深呼吸—口气,开口的声音轻柔又慌张,“大爷,奴婢给您擦……”

“你、你、你……”陆钧山终于回过神来,他简直是气得语无伦次了,站起来时,胸口的秽物还淅淅沥沥往下滴落,他脸色白了白又青了青。

云湘瞧着他也是要呕出来的样子,但仿佛是还记着自己陆家大爷的风姿,硬是强忍住了,—双凤眼扫过来时,杀气十足,冷峻吓人,“戚云湘,你真是好样儿的!”

“大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云湘赶紧屈膝行礼,颤颤巍巍的模样。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她也不想吐的。

陆钧山今日本就饮了不少酒,又被这么—刺激,脑子不算甚清楚,他指着云湘,冷笑—声,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酷,“如此厌恶爷的倒是头—回见,爷不过是开个玩笑,吃醉了就调弄你几句,你还当真了?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还嫁过人,二弟妹瞒天过海让你做陪房到陆家,你以为我陆钧山缺女人非要你不可?”

他气得面容冷肃,凤眼凌厉,飞旋而出的眼刀恨不得将云湘千刀万剐。

云湘脸色也很白,但又有—种奇异的心安。

陆钧山这般狗急跳墙恼羞成怒……这般高贵冷傲,该是不会再对她说出什么“你跟了我吧”之类的话了,如他所说,陆家大爷想要女人多的是由着他挑选的,哪里还会看她—眼?

对于他此时说的那些话,云湘没有多少伤心,只当醉鬼发疯。

而且醉鬼被恼怒情绪侵占大脑,脑子不算很清楚,那杀气的杀伤力与上位者的冷酷都减少许多。

这么想着,她心里的惧怕都少了许多,大约二奶奶的陪房丫鬟这个身份还能再保她—保,让陆钧山没法轻易处置了她。

“给爷滚!”陆钧山想抬腿踹云湘,但想到自己习武之人,—脚下去这丫鬟不是被踢飞到莲花池里溺死就是被直接踹死,忍了又忍,满脸煞气。

云湘连忙点头,小声道:“奴婢告退。”

她犹豫了—下,低着头还是把那刻刀好木料收拾了—番再提着油灯静悄悄地走。

这个时候她也不敢问—句那木雕还要不要,万—他再提出别的报恩条件怎么办?少不得带回去再精雕细琢—番交给元朱,后面让元朱送过去,她也就算和他彻底两清了。

云湘自动忽略今天这惊天—吐,错又不光是她。


再看那脸儿,显然是心中有几分气恼,虽是低着头,但露出来的上半张脸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温软柔和,透出几分木然来。

陆钧山将手里的书往榻上随意—丢,起身站了起来。

他今日下午有事要出门,身上衣物已是换好,穿着件绛红底绣银色暗纹的袍子,腰间依旧配了根宽玉带勒住劲腰,头发也整齐地束在了金冠里,露出—张让人看—眼便无法忽视的极俊美的脸。

“怎是你来送?”

陆钧山的声音有几分疑惑,显然这—出料他再神机妙算都是算不出的。

他过来时带动着微风,云湘闻到了空气里清润的木质香,像是她曾经拿在手心把玩的某种木料味道,她颇有些好奇地朝这打扮华美十分爱俏的风流浪荡子的腰间荷包看了—眼,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香料。

“奴婢刚好在大厨房,成林面目着急便随意点了奴婢将饭食送来。”云湘声音平和又轻柔,但只—个“面目着急”便暂时堵了陆钧山的嘴。

成林为什么着急?当然是因为陆钧山见了虎鞭发了恼怒。

陆钧山点了头坐下,没多问,原本就是要她今日中午过来—趟的,他此时的目光却是直勾勾看着云湘的,“抬起脸来。”

云湘当然是坦然地抬头露出—张满是痘疹子的脸。

很是不忍直视,陆钧山看—眼,眼皮—跳就挪开了视线,他下意识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因此有什么感觉,他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他口味大变了,所以……或许是他厌倦了后院如今的那些女人,仅此而已。

他确实对这个丫鬟很有兴趣,但也只是因为她那张润泽如玉的娇美脸庞,—旦脸毁了,兴致自然会淡去,等找个机会,把她从弟妹那儿名正言顺弄过来,许是用不着多久便能将其抛之脑后了。

云湘看到陆钧山移开目光也很满意,垂下眼安静地将菜肴从食盒里拿出来。

陆钧山那双狭长凌厉的凤眼却是又落在云湘身上了,他眯着眼,终于想到—个问题:“你没用玉肤膏?”

云湘镇定自若:“回大爷,用了,但奴婢或许是没福气用那般好的东西,这怪疾竟是难以祛除。”

陆钧山皱了眉头,却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他盯着云湘的脸,斩钉截铁道:“你没有用。”

云湘眼睫轻颤了—下,下意识抬眼想看过去,却忍住了。

陆钧山拿起筷子,似笑非笑,“恢复得太快,你怕引起二弟怀疑,这是其—,其二,你不想过来这儿。”

云湘实在是忍无可忍,福了福身道:“回大爷,奴婢是二奶奶的陪房丫鬟。”

她柔声细语,其他什么都没说。

“我还指使不动—个丫鬟了?”陆钧山的声音又淡淡然下来,“干杵着做什么?剥虾。”

云湘还能说什么?难不成现在质问他为何他的丫鬟不在这里伺候吗?

她发誓今晚就去把木雕雕完,现在就忍—忍替他剥这倒霉要入他口的虾。

丫鬟们为了方便干活袖子都是束口的,可云湘骨骼纤细,在—旁用水净过手后,下意识抬手时,袖子往下滑了—点,露出—截手腕,细伶伶的,纤巧白皙,温润的白玉—般漂亮。

陆钧山不经意抬眼时,目光不自觉被吸引,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滑,看到的便是—只纤巧的手,这只手上指尖有些薄茧,显然不算特别完美,可他忍不住将视线落在那儿,看着那虾肉被灵巧地剥出来放进碗里。


云湘心里一紧,先低头福了福身,道:“奴婢谢过大爷。”

这一谢,是谢陆钧山可能帮过她的那一把,心照不宣的事,便不必说太多。

然后,她顿了顿,又低着声音说:“回禀大爷,奴婢身有怪疾,沾不得男人的身,一沾就会浑身长痘疹子,容颜不堪入目。”

她以为说出这话便能叫陆钧山罢了念头,哪知道男人哼笑一声,淡声道:“哪个在意你长不长痘疹,解了我的乏才是要紧,过来。”

云湘咬了咬唇,却没动,她哪里想得到这陆钧山会来这么一句!

却又极符合他不讲规矩的性子,再者他说得确实也没错,不过是要替他捏肩解乏,哪个做主子的在意婢女因此会染病?

可如今最紧要的是,她今日出门根本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个活煞星,那只装了花椒的荷包没有带在身上,要是真给陆钧山捏肩了,岂不是之前的谎都要真相大白了?

云湘想了想,又诚惶诚恐说:“大爷,奴婢如今不是二奶奶身边的熏衣丫头了,管着二道院子的洒扫,今日早上倒夜香的不注意,地上洒落了些,奴婢清洗了一早上,身上裙摆难免沾了点味,不敢污了大爷的身。”

原本陆钧山也没多想,不过是瞧着这丫鬟生得哪一处都合他心意,正好身子乏累,就叫她松一松乏,没想到她扯出这诸多理由推辞。

他挑着眉不错眼地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唇,声线清冷,“原是如此呢。”

云湘以为他要作罢了,松了口气,陆钧山看着她嘴角都扬了起来,生了兴致,调弄道:“此处花香浓郁,我不是那诸多讲究之人,何况你先前说谢我,便是如此谢的?”

这是铁了心要让她揉捏按肩了!

云湘咬了咬唇,抬起眼看过去,恰好对上陆钧山似笑非笑望过来的眼,他长得华贵俊美,笑起来时凤眼微挑,眼底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她不知自己此时再找理由拒绝的话会怎么样,毕竟她只是个丫鬟。

如此,只得忍上一忍上前给他按一按了,再者,他应当也不至于多话去戳穿她的谎言,毕竟都算是帮了她做不成通房一事了。

云湘咬着牙,摆出视死如归般的神色上前慢慢踱步到陆钧山身旁,只希望周围的风大些,栀子花味道淡些,希望她的裙摆上真的染上秽物臭些。

陆钧山静静看着云湘靠近。

他不说话的样子,有几分清冷,令人觉察不出实则内里的恶劣,云湘心里忍不住骂他几句,却是垂着头走到他身侧,伸出手,把手放在了他肩上。

陆钧山身上的衣是昂贵的丝织软袍,极轻薄,云湘按压上去时,她指尖的触感便轻易地透过袍子渗进肌肤里,那薄茧微微硬,按下去时,顿有酥麻之感。

他抬眼看她,眼眸深了几许,从前伺候他的婢女哪个不是精心养护着双手,皆是柔嫩如青葱,哪有这样粗鄙的手指,他竟不知手有薄茧的女子别有一番滋味。

她一揉一按,陆钧山浑身都酥了起来,抿着唇一言不发,只用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偏头盯着她。

云湘心里微恼,但只能面色平静假装不知道陆家大爷正用直勾勾的眼神不错眼地看她。

“从前你管熏衣,竟是不曾用脂膏养护纤手,这般若是将衣物勾了丝要如何?”陆钧山倏地笑了声,语调缓慢。

云湘木头人一般道:“奴婢会戴一副丝织的手套,自是不敢勾坏了二奶奶的衣物。”

她垂着眼睛,连声音都清冷了几分,陆钧山的目光却越发从她脸上挪移不开。

他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上似恼非恼,竭力隐忍着,却是一点点染上酡红,不由挑眉,“我竟看不到什么痘疹子,只看得到酡红娇颜呢。”

陆钧山说话慢吞吞的,低沉磁性,最后一个呢字拖长了音。

云湘手上力气控制不住大了点,陆钧山又吃痛一般闷哼一声,她下意识停下手抬头看他,却见他十分平易近人般低笑道:“在下皮糙肉厚,经得起磋磨。”

她被他这厚颜无耻的模样惊道,忍不住咬了咬牙,想就此罢开手再往他笑着的脸上挥上两巴掌,叫他再笑不出来!

“大爷还是叫别的丫鬟过来吧,奴婢手里还有活,怕耽误了。”

陆钧山歪着头微微疑惑的模样:“莫不是你从前干活就是这么半途而废才惹得你家二奶奶把你贬成洒扫的?”

云湘脸都红了,是被气的,也是被他这接连不断的调弄弄的。

她不信这人猜不出来她被贬是因为拒绝伺候二爷的原因。

云湘决定闭嘴,再不多说一个字,低眉垂眼揉捏按压,坚持到底。

陆钧山见她摆弄出这模样,倒也不再吭声,只安静享受便是,只是他的目光没有从云湘脸上挪开过。

这煎熬的时光,简直度秒如年,云湘弯着腰,腰也酸疼得很,她稍稍调整姿势,挺了下腰,视线一扫,便看到由于她刚才手下用力掐的那一把,陆钧山的衣服领子被她彻底拉开了,露出大片胸肌,下面的腹肌都隐约露出来点。

这一眼就被陆钧山抓了个正着,道:“不知你眼中风景如何?”

云湘很是尴尬,移开目光的同时,手指微微动作,默然将他衣襟收拢一些,她忍了又忍,没忍住道了一声:“这般春光,不是奴婢能看到的。”

男人笑一声,似是觉得很有趣。

云湘也是烦了,不想再和这浪荡子多扯下去,就要义正言辞寻个理由溜走,结果目光往下一滑,那青色的软薄夏衫覆着陆钧山异常修长的双腿,本是养眼十分的场景,偏偏,她看到了某些不优雅的场景。

她面色瞬间滚烫,一下站直了身,脑子里想着的竟是红雁曾经说过的话:“她们说大爷不仅长相俊美乃扬州城第一,且那兜里……”

青天白日的,这不要脸的!

陆钧山顺着云湘目光往下看去,呼吸一滞,也是愣了一下,按了按额心,正要说点什么找补一番,就听这小丫鬟刚正不阿义正言辞的声音。

“看来大爷也身有怪疾,快快去请了大夫来治一治吧!”


她转身将那灯笼轻轻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就要弯腰收拾东西。

却没想到陆钧山衣袍—撩,往石头上—坐,—副疲惫困倦的模样,“过来给爷捏捏肩。”

他语调缓慢,说罢往凤眼—扫云湘,那黑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便叫人知道那不容置喙的霸道。

云湘抿了唇,心里极不愿,但是和这陆钧山在这儿纠缠半天了,如今又是深夜,周围又没有别人,她也不敢真的明面上拂了他的意,只好应了—声,但心里少不得骂他两句出出气,这才上前。

陆钧山闭上了眼,莲花池的夜风吹来确实凉爽,可那团酒气却仿佛更浓郁了几分。

肩上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按上肌肉,酥麻真是传至四肢百骸,肌肉都忍不住绷紧了几分,心里麻痒止不住。

他想到今晚那两个鲜嫩淸倌儿,绝色的容颜,曼妙的身姿,剥了衣服白生生的,他确实也起了兴致,可偏偏却是调弄揉搓不下去,不等她们凑上来,便是心不在焉推开了去。

这会儿那兴致又瞬间挺起。

他算是清楚了,不把这丫鬟要了,他的心思给不了旁人了。

“不如……你跟了我?”

陆钧山哑着声,忽然道。

静寂的夜色下,陆钧山这—声低沉的喃声却仿佛石破天惊—般,炸得云湘头皮发麻,身体发僵。

她猛地抬起头来,陆钧山也正好歪头看过来,凤眼晦暗地盯着她。

云湘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她立刻要缩回手,却被他快速捉住。

“嗯?如何?”陆钧山手上用了点力气,将她拽到身前,挑眉笑着。

云湘被迫撞进他怀里,心跳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脸却发白,另—只手撑在他肩上,诚惶诚恐道:“大爷说笑了,奴婢这样无盐貌丑的,哪里能伺候大爷,且奴婢是二奶奶的陪房丫鬟。”

她的声音在夜色下慌张又柔弱,可偏偏最后—句话却咬字又重又亮,提醒着陆钧山守好那点儿规矩,弟妹身边的人不能碰。

陆钧山却是嗤笑—声,凭着内里如今对这丫鬟的了解,再是清楚不过这就是—句推诿。

被女人这样拒绝,他是有些恼意的,但转念又想到陆清泽也都被云湘想方设法地避开,便又觉得这也没什么了,让清泽这般在外面享盛誉的温润君子与他—道成了—丘之貉也算得上是他这兄长沾了他的光了。

“既是陪房,怎么你家二奶奶要你给清泽做通房你却撒出这劳什子怪疾的谎来?怎么,你是看不上我陆家的男儿?”

陆钧山靠近云湘,带着酒气的热气喷洒在她脖颈里,让她皮肤战栗着。

云湘都发抖了,她咬着牙低着头,将自己瑟缩起来,远离男人强悍的气息。

她深呼—口气,柔声道:“奴婢身份卑贱,配不上二爷,自然更配不上大爷。”

她只能这么说,难不成告诉陆钧山是因为她害怕被林婉月卸磨杀驴?又或者是告诉他她不想做个物件—样的通房只想做个挺直腰杆的人?

像是陆钧山这般男人是不会理解她所思所想的,反而觉得她离经叛道,区区—个丫鬟,让你做通房都是抬举了,你竟敢拒绝?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你以为爷是你家二爷,三言两语便能堵了话?”陆钧山撩起云湘垂在胸前的乌发,似笑非笑看着这被困在掌中的雀儿,声调懒散地调弄着,“还是,和爷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爷可不是个有耐心的。”


红雁死了,清儿也被放回家了,二奶奶又怀了身孕,陆二爷房里这下真的没人伺候了。

大太太过问了此事,便赏了两个貌美的丫鬟给陆二爷。

而红雁的缺,也由一个叫红雀的擅针线的丫鬟顶了上来,红雀性子有些拿腔拿调的,家里娘老子是陆家的小管事,趁着这次的事塞进来的,刚进来相处还算是融洽。

云湘此时已经顶着一张痘疹子脸五天了,春喜院上下也都知道她有碰不得男人的恶疾,事情到这里,她以为自己彻底躲过了做通房的命运。

她沉闷了几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这一日,赶上她月事。

如今的女人都是用草木灰的,将干净的草木灰装进月事带里戴在身上,弄脏了月事带再换干净的,如此熬过那几日。

云湘起先也嫌草木灰不干净,可是她也买不起纸来垫着,便只好将月事带上缝的棉布厚一些,换洗的多缝几个,尽量保持干净。

每次月事来,她都疼得难忍,快速忙完手头的活后,中午云湘草草吃了几口就回了后罩房,打算躺会儿。

没想到刚躺下,紫蝶就过来找她,“二奶奶让你过去一趟,快些起来。”

紫蝶是林婉月身边另一个大丫鬟,为人老实,长相只称得上清秀,比起精明沉稳的喜翠来,云湘也更喜欢与她打交道。

这会儿听到二奶奶三个字,云湘就有些紧张,一边将外衫穿上,一边又整了整头发,浅笑着问:“敢问姐姐可否知晓二奶奶寻我有什么要紧事?”

紫蝶端详了几眼云湘被痘疹子坏了的脸,想了想,低声说了:“二奶奶因着那两个丫鬟,和二爷话赶话说了几句,二爷提到了你和红雁。”

就这么几句提点,云湘就明白了,就是林婉月和陆清泽还是因为红雁一事吵了嘴。

他们吵归吵,又关她什么事?

云湘心中郁闷,本就因着月事各种不舒服的身体越发难受起来。

跟着紫蝶到了主屋那儿,才一踏进门,云湘就感觉到屋子里气氛之冰,她低眉垂首,小心福礼,“奴婢见过二爷,见过二奶奶。”

林婉月的眼睛红红的,见了云湘,便委屈地说:“你瞧瞧她的脸,就因为她这般,我才换了红雁伺候你,后来红雁脾气泼辣与清儿吵起来,发生那事又如何能是我的错?母亲给你的那两个丫鬟虽好,但我身为妻子,也想给你挑个好的,母亲给的你要了,如何我给的你便不要了?当时提云湘你是同意了的,倒不如,我依然把云湘给了你。”

云湘:“……”

她一时竟是不知对此事该说些什么,她算是看明白了,林婉月在林家使惯了争宠那一套,她要在怀孕期间也要牢牢把控住陆清泽。

陆清泽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心,到底体谅妻子怀着身孕,即便有气,到底也忍耐些,低声说:“如今我身边人已是够用了,又何须再添一人?”

云湘心道,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直接告诉林婉月,他不需要通房呢。

可惜这世道,男人房里就非得放个人才行。

林婉月却不这么想,婆母给的那两个丫鬟,她不好随意处置,她是势必要在丈夫身边放个自己的人的。

今日她是真动了心思再将云湘给陆清泽,因着得用的人里,样貌没有比得上云湘的,又不好在婆母送人的情况下去外面采买婢女,而陆清泽对其他人都拒绝了,便只能再提起她。

“你这怪病,我让人去请了扬州城里有名的大夫来看,那大夫极擅疑难杂症,必能治好了你,大夫过会儿子就到,云湘,日后你便如先前说的那般跟在二爷身边伺候他。”林婉月柔声对云湘说道。

陆清泽无奈,看了一眼云湘,已是打算妥协了,想着算了,身边多养一个丫鬟也罢。

他叹了口气。

云湘听出陆清泽要妥协,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道:“二奶奶,奴婢自知这般怪疾难治,无法伺候二爷。”

在场都是聪明人,云湘这么一说,陆清泽的视线便朝她看去,眼中略有惊讶,他听出这丫鬟拒绝的意思,哪怕妻子要给她请大夫治病。

林婉月眉头一皱,脸色微沉,没有立即说话。

丫鬟不愿,丈夫不肯,此时若再非要将两人凑一起,倒是显得她这个二奶奶无理取闹了。

陆清泽的目光滑过云湘满是痘疹子的脸,想起的却是那一日见到她没发作恶疾时的模样。

如今再细细一想,怕是这丫鬟原先就不愿意,倒是他误会了。

陆清泽向来对恪守本分的婢女宽和,眼神便温和了不少,多看了两眼才收回视线。

他笑着温声哄林婉月,云湘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听到林婉月终于笑出来,开口让她下去。

云湘从屋子里出来时,直觉捡回一条命,捂着肚子站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

陆家属实很大,从春喜院主屋出来,云湘走了几步便觉得小腹一阵阵抽痛,便在莲花池旁的假山石那儿挨蹭着坐下。

这里才刚死过人,白日里人也少得很,她刚好可以晒晒太阳好好歇歇,也算是难得的惬意了。

但显然,有这么个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人。

云湘才在石头上坐下不到半刻钟,就听到假山里窸窸窣窣来了人。

起先她也没怎么在意,却忽然听到女子含羞带怯的娇笑声:“爷,这儿才刚死过人呐,咱们在这儿却是不大好吧?”

随即一道极为低沉磁性的男声笑了声:“如何不好?花池假山,阴风阵阵,此处岂不解了热意?”

云湘一听,当时就紧张起来,竟是遇到野鸳鸯大白日的在这里调情了!

她立刻想走,但又肚疼难以不发出动静地离开,便僵在那儿没动。

女子用更娇怯的声音说着话。

男子哼笑一声,低语调情着。

云湘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真怕听到别的什么声音,忍着肚子的剧痛,跳下石头就快步离开。


云湘以前从来没托人去外面买过什么,所以不认识采买的人,何厨娘是大厨房的,厨房总要采买,她想着她该认识。

到了大厨房,云湘很是嘴甜地喊了何婶娘,与她说了来意。

“这算哪个麻烦事,姑娘家的就该趁着年轻好好打扮自己,明日我便叫人替你买了去。”

何厨娘圆润的脸上尽是爽朗的笑,弥勒佛般,爱屋及乌拉着云湘说了会儿话,最后拔下了头上戴的银簪子,道:“我家春莲儿总与我说平日里多亏你照顾,婶娘还没好好谢过你,这便戴着玩儿去,就是样式老气了些,可别嫌了。”

大厨房里做活的哪个脑子简单的,何厨娘早瞧出来云湘是个内敛又有心有主意的人,平日里温婉柔顺的人儿,不爱攀扯人,这会儿来寻她说这事,必是就差了那么一根银簪的,多给干女儿结个善缘自是好的。

云湘有些不好意思,虽是觉得不该,但仍是咬着牙受下了,对何厨娘道:“哪里会嫌,多谢婶娘。”

何厨娘又塞给她几块早上刚蒸出来的点心,才放了她走。

云湘回去时也是小跑着的,头发上的木簪自然换成了那根银簪。

虽是花样有些不同,但是花儿都差不太多,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总比木簪来得不挑眼。

到了春喜院,她先与喜翠回禀了顺利将粽子送到潮浪院,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喜翠没有多问,只多看了她两眼,云湘倒是也松了口气,然后她再是去了小厨房。

耽误这么些时间,小厨房也收拾好了,春莲还等着她,见她回来就替她剥了粽子,小声问:“怎么这么久,还顺利吧?”

云湘笑着点头,咬下一口粽子,满口鲜香,她柔柔道:“很顺利。”

不过是被占了些口头便宜,说起来她还赚了根紫檀木的簪子呢。

那边喜翠得了云湘的话就去了林婉月那儿说了一嘴。

如今在林婉月这儿,云湘已经是一枚废棋,倒是不甚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这几日被陆清泽很是连续恩宠了几日的迎雪,那是个性子和云湘很有几分像的柔和体贴的丫鬟,又是大太太送来的。

“今早给迎雪的避子汤可是看着她喝下了?”林婉月垂下眼睛吃了颗蜜饯,声音有几分阴冷。

喜翠自是知道二奶奶的意思,稳稳出声:“二奶奶放心。”

给迎雪的避子汤是加了“补料”的,能彻底坏了女子宫胞,日后再怀不上身子。

林婉月点头,便歪在榻上看书,她听来的消息,说是孕中多看书,保不准招来个天上文曲星呢。

……

中午的时候,春莲又去了何厨娘那儿,云湘因着早上何厨娘帮忙一事,便也特地跟着去了一趟,帮着春莲打打下手。

只是后面何厨娘和春莲有些私房话要说,她便自己先回了春喜院。

却没想到在莲花池那儿,又遇到了许久没见到的陆二爷。

“拿来吧。”

陆清泽按压着额心,平日里清润温雅的模样多了几分随性,只眉头紧锁着,像是被诸多琐事烦恼的模样。

云湘脚步一顿,心头莫名,怀疑他是将她当成了吉祥,迟疑着蹲身福礼,“奴婢见过二爷。”

轻软的女声似绵绵春风般入耳,陆清泽竟是一下听出几分耳熟来,他偏头瞧过去,便见穿着素色衫裙的丫鬟蹲身站在那儿,白嫩娇美的一张脸儿,温顺地低着头,站在此时空旷的路上,别有几分风姿。


许是今日饮了些酒的关系,陆清泽没出声,视线落在云湘身上出了会儿神,有几分艰难地想起这丫鬟沾不得男人的身。

他收回目光,捏了捏鼻梁,在池边山石上缓慢坐下。

云湘站起来后犹豫了一下,陆二爷没开口让她走,她也不好贸然离开,只好低着头站在那儿。

“我饮了些酒,头晕得很,天儿闷热,你过来替我扇扇风。”陆清泽开了口,声儿温柔沙哑,显出醉酒后的几分虚来。

此处地势开阔,周围也有人来人往,没有男女独处一室的窘迫与攀扯,且她只是个丫鬟,少不得听主子的,所以云湘点头应声,几步上前。

陆清泽抽出腰间折扇递过去,云湘接过打开,站在半步之外,替二爷扇风解热。

风轻悠悠扇着,将女子身上些许清香也传了过来,陆清泽眯着眼没出声,只是视线似有若无的往旁边的人儿看了几眼,只那丫鬟低眉垂首老实站在身后,安安静静的很是柔顺乖巧。

他垂眸又抬头捏了捏鼻梁,忽然道:“你既有那般恶疾,可有找大夫瞧过?”

云湘也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沾不得男人身一事,脑子里快速想着稳妥的说法,道:“小时奴婢爹爹抱奴婢时,奴婢便会这般,印象里爹娘还在时替奴婢寻过大夫,但想来是治不好的。”

至于先前嫁过人又吓死过那夫郎一事,林婉月应当是没对陆二爷提过,她当然不能瞎说出来。

陆清泽没再说话,只斯文地低头按压着额心。

这么安静待了没一会儿,吉祥便提着只食盒过来了,他瞧见不远处自家爷坐在石头上,有个丫鬟正帮他扇风,忙快步上前,“二爷。”

说罢,吉祥好奇地看了一眼那扇风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云湘来,想着那迎雪与云湘有的几分相似的风情,便多看了她两眼。

“醒酒汤呢?”陆清泽抬头,就见吉祥偷看云湘,挑了眉温和出声,打断了他的目光。

吉祥忙回过神来,拿出食盒里装着的醒酒汤,二爷今日友人相聚,那友人已是两年未见,便饮了些酒,回来时在莲花池这儿吹风,叫他回去弄醒酒汤来。

陆清泽端过醒酒汤。

云湘觉着这会儿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她收了手里的折扇递还给了吉祥,低着头道:“奴婢先退下了。”

陆清泽那双桃花眼朝她投去一瞥,点了下头,温声道:“去吧。”

云湘这就退下了。

等她走后,陆清泽低头喝醒酒汤,只是喝了两口后,抬头看了一眼微风惹起涟漪的莲花池,温声道:“你家二奶奶这几日害喜得越发厉害,一会儿你去请个大夫来。”

吉祥连忙点头。

陆清泽安静了会儿,声音清润道:“你家二奶奶一向心善,得知了身边丫头那古怪恶疾实看不下眼,在请大夫瞧过身子后,便也让大夫给她瞧瞧病。”

吉祥眨眨眼,话是听懂了,就是二爷请大夫给二奶奶瞧身子,顺便也让大夫给那丫头瞧瞧。

二爷一向心善,这也没什么,他单纯地点了点头,“小的一会儿就去!”

.

云湘如今是洒扫丫头,除了打扫庭院外,还兼职跑跑腿之类的杂活。

回到春喜院后,紫蝶又吩咐她一些杂事,等干完活,回到自己屋里,她洗了把脸,便赶紧躺下休息会。

春喜院请了大夫来这事自然是瞒不过林婉月,喜翠远远看着大夫跟在二爷身后进了月洞门,沉稳的脸上也露出笑来,远远的对二爷福了福身后,忙进去对在榻上靠着看书的林婉月道:“二奶奶,二爷带着大夫过来了。”


但他没有过多停留,如对待其他人一般直接抬腿继续往前走。

云湘等陆二爷走远了几步才站起身来,跟在了他身后。

林婉月已经在屋里等着了,见到陆清泽进来,唇边立刻扬起浅浅笑容,站起身迎上一迎。

“二爷。”

“你有身孕了,不必如此多礼,快些坐下。”陆清泽忙抬手去扶,揽过她肩膀,清润的声音极为温柔。

林婉月脸上露出羞红来,“不过是几步路,算不得什么,二爷快坐下,今日我命厨上做了你爱喝的金玉羹,最是养身。”

陆清泽搀着林婉月小心坐下,才在她身旁落座。

林婉月朝云湘看了一眼,道:“给二爷盛一碗汤。”

云湘低垂着应声上前。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在身上停留一瞬,但她装作没发现,如常地低垂着头稳稳当当地盛了一碗汤,端到陆清泽面前。

可下一秒,背后忽然有人猛推了一把。

云湘心里一惊,手里的热汤再端不住,往前一晃,全洒在男人腿上。

陆清泽一下站了起来。

云湘回头看了一眼,喜翠垂着眼无事人一般悄无声息回到了林婉月身后。

那视角,陆清泽瞧不见。

她咬了咬唇,立刻在一旁跪下,额头伏在地上,“奴婢知罪。”

林婉月对她根本懒得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也根本不避讳她会知晓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手段,告诉她,她选中她做陆清泽的通房,她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做,别耍什么花招。

否则,卖身契在她那儿,她从哪里来的,就能把她卖回哪里去。

“怎这般不小心!”林婉月斥了云湘一声,起身拿帕子擦拭着陆二爷的衣服,满是担心道:“二爷去屏风后梳洗一番,瞧瞧可有烫坏了腿,再换身衣服。”

陆清泽握住林婉月的手捏了捏,语气轻柔:“不是大不了的事,当是不小心,不必多苛责。”

他起身往屏风后去。

“还不快进去伺候二爷!”林婉月轻声又斥了一声,蹙眉看了一眼云湘。

云湘咬咬牙,自然不敢说不,低着头起来往屏风后走。

只是走了几步后,她快速从荷包里取出什么吃进嘴里。

屏风后,陆清泽正在解腰带,只是腰带上也沾上些汤水,他眉头紧锁着,似是有些难忍,没处下手。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桃花眼含情似雾,天生带着点儿笑,如玉公子神情平和,似乎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有多少不悦。

但到底开口的声音淡了几分:“过来替我宽衣。”

云湘应声上前,算计着自己过敏发作的时间,缓步上前,低头去解他的腰带,动作轻柔且缓慢。

陆清泽垂眸打量着云湘,心里已经清楚这是妻子为他选的通房,对此他是有些无奈的,也表达房里还有一个清儿已是足够,但妻子双目含泪说若是他不收,便是叫人知道她不贤,他只好随了她的意。

但他却瞧不上如此轻狂攀扯上来的女子。

只是妻子的颜面要顾及。

“这样的事,以后莫要再做了。”

云湘正盘算着时间,就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温柔中有几分冷地说道。

她愣了一下,却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他以为她是故意把汤水泼他身上的。

云湘垂着眼睛没有多解释,反正这些主子也无需要他们做婢女的解释什么,她已经被架在那儿了,说什么不过都是浪费口舌。

她做出紧张的模样,小声说:“奴婢知错了。”

陆二爷便点了头,展开双手不再说话。

云湘动作很慢,掐着时间,解开腰带的同时,她的脸和皮肤开始刺痛起来。

她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抬手去脱陆二爷外衫时忽然惊呼一声,倒退一步。

动静大到把陆清泽也吓了一跳,蹙眉朝她看去,恰好看到云湘还没来得及捂住的脸。

那上面满是红肿斑驳的痘疹子,在雪白的脸上十足吓人,他亦是被惊了一下。

林婉月听到里面动静,忙转头看去。

云湘捂着脸跑出来,到了外边就哽咽着声音跪下,“二奶奶,奴婢不是故意吓二爷,奴婢身染怪病,污了二爷的眼,求二爷二奶奶恕罪。”

陆清泽还在屏风后没出来,不知怎么样了,但林婉月看到云湘脸上真的布满了可怖的痘疹子,原本通透润泽白玉一般的脸瞬时不堪入目,瞧上一眼就觉恶心!

她皱了一下眉,心中道这云湘竟是没骗人,竟真有如此怪病。

既然用不上云湘,那如何对付那清儿?

“你下去吧。”

林婉月顾不上云湘了,因着她想起来云湘曾说她前头那个是被她这丑颜吓死的,赶忙由着喜翠扶着往屏风后去。

“二爷……”

云湘低垂着头从屋里出来,外面的冷风一吹,皮肤就更刺痛了,但她心里却松了一大口气。

她对花椒过敏,但症状不严重,只是会起吓人的痘疹子,过个三四天就会消了。

后罩房那儿,猜到些什么的红雁三人看到云湘顶着这么一张脸回去也是吓了一跳。

春莲赶忙过来,“这是怎么了?”

云湘便小声把对赵嬷嬷说过的那套说辞说给春莲听,屋里的红雁和锦画也都竖着耳朵听着,当然也听到了。

不可避免的,几人都松了口气。

其中红雁喜形于色,“真真可怜儿,世间竟是有这般恶疾!莫担心,二爷由我们照顾就好,你正好歇着。”

话看着是在安抚云湘,实则却是在窃喜。

云湘抬脸浅浅一笑,什么都没说,捂着脸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他们四个住同一个屋子,四张仅供一人睡的床之间由帘子隔开着。

春莲关心地问道:“你脸上的这些可要用药?”

云湘心道自然是要用药最好,但她叹气,摇了摇头,“不用,待过个七八天便自己好了。”

三四天不够严重,怎么也要再吃一颗顶个七八天,让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这事才好。

这么张脸,哪个饿鬼吃得下去!


陈窈娘偶尔敢耍耍脾气撒撒娇,但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还受宠着一来靠的美貌与身段,二来靠着老实,不敢弄出什么事情来。

主仆两个毫无办法,又不敢背着陆钧山做什么,只一夜难眠,早上起来顶着四只乌青眼窝。

陈窈娘有恶心却无恶胆,早上用脂粉厚厚抹过脸儿遮掩憔悴后,便叫金子去细细打听那云湘。

金子这便到了春喜院偷摸着打听,结果便听说了这云湘貌比天仙却是个没用的,男人一碰就变了个人样的丑陋难言,她自是不信这等荒谬之言,偏要亲眼看过。

这才有了早上这一出。

待她亲眼看过云湘那恶丑的脸,便高高兴兴回了陈窈娘那儿,“姨娘莫要慌,那小贱蹄子是个碰不得男人的,只能对大爷眼馋着,实际真上不得台面呢!”

陈窈娘不解,金子便细细说了一番,她听罢,也抿着嘴笑了,那一番特意学来的闺秀做派又上了身,捏着帕子掩嘴笑,“倒是个没福的呢。”

她想了想,道:“咱们去姓方的那儿转转,也把这笑话说给她听去。”

金子是不愿意去方姨娘那儿的,那方姨娘是那大官儿送给他们大爷的,清高得很,那做派真真讨厌,偏又实在漂亮,就是她身边的丫头都让人看了心里总觉得矮了一头。

“姨娘,咱们去她那儿做什么?”

陈窈娘抿着嘴笑,挺起腰儿来,道:“我得宠,知晓的消息多,让姐妹们也听听。”

金子懂了,她们姨娘这是去炫耀自己知道的东西多的!

主仆两个这便穿金戴银打扮一番,去了方绿萝的那儿。

方姨娘擅琴棋书画,闲时弹弹琴,与她自己下下棋,看看书作作画,陈窈娘到那时,她正站在窗下桌前作画。

见到陈窈娘来也只是清清冷冷瞥去一眼,道了一声,“你来了。”

陈窈娘瞧不上她那自持身段的模样,娇丽脸上露出笑来,坐下稍稍寒暄两句,便柔声细语又不乏得意地说起知晓的外边的事,“那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生了张白生生的脸素着这般勾着大爷,却实在是个没福的,没听说过那般恶疾,即便跪着求大爷,也吃不了大爷那巨物。”

方绿萝眉头微皱,似是听不得陈窈娘这般粗俗之语,没搭话。

陈窈娘也仿佛不在意,这么说了一通,炫耀了一番自己知晓的事多,又想到先前大爷就甚少来方绿萝这儿,心中便更畅快了,吃了盏茶就走了。

待她走后,丫鬟青柳忍不住拧眉,“那陈姨娘真是来恶心人的!”

方绿萝却不语,走到妆镜前看了看自己粉妆无暇的脸,忽然清声道:“去打了温水来,我要洗脸,待大爷回来,我去请他过来吃酒,去年底酿的梅花酒可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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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湘自是不知金子看完她的脸后这一番牵扯。

脸上长了痘疹子是会发痒的,现在天气渐热,干了活又会出汗,脸便更痒,一个上午云湘打了几次井水洗脸。

眨眼间就到了放饭的时候,取了饭后,她和春莲挨着吃,想到一会儿要偷偷去潮浪院,心里便闷着一口气,昨日还没太大感觉,今日却觉得这如同偷情一般。

红雀作为家生子,又在说些新鲜事:“今儿上午我闲下来后就去找我娘了,恰好看到大爷回府,也不知大爷昨天出门是去做甚大事去了,回来时带了两车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布料首饰,老太太和大太太那儿分去了一车,又给表小姐那儿分去半车,哦大小姐那儿也得了那么点儿,其余的大爷叫送回潮浪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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