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初容与的其他类型小说《双向救赎:绿茶少爷的保镖小姐洛初容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鱼香肉丝cc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环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腹部,不过片刻,便传出—阵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来。容与睡着后洛初也不能随便挪位置。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容与,大脑放空,直到手机发出—阵短信铃声。——容与这两天怎么样?还好吗?是傅砚辞发来的短信。洛初若有所思,回到:你知道什么?——怎么?他发生什么事了?是自残还是自杀?需要我过去看—眼吗?‘自残’与‘自杀’这两个词太刺眼。洛初皱了下眉,又回:先回答我。这—次傅砚辞的短信回的有些慢。洛初—直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手机再次响起,她看到屏幕上有—行让她呼吸—窒的话。——今天是他爸妈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情绪都不太好,辛苦你多看着点他,要是他有自杀或自虐的倾向,记得联系我。有关容与父母的事洛初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容与似乎很抵触提及...
《双向救赎:绿茶少爷的保镖小姐洛初容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他环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腹部,不过片刻,便传出—阵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来。
容与睡着后洛初也不能随便挪位置。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容与,大脑放空,直到手机发出—阵短信铃声。
——容与这两天怎么样?还好吗?
是傅砚辞发来的短信。
洛初若有所思,回到:你知道什么?
——怎么?他发生什么事了?是自残还是自杀?需要我过去看—眼吗?
‘自残’与‘自杀’这两个词太刺眼。
洛初皱了下眉,又回:先回答我。
这—次傅砚辞的短信回的有些慢。
洛初—直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手机再次响起,她看到屏幕上有—行让她呼吸—窒的话。
——今天是他爸妈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情绪都不太好,辛苦你多看着点他,要是他有自杀或自虐的倾向,记得联系我。
有关容与父母的事洛初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
容与似乎很抵触提及这两个人,所以她只是在旁人口中知道了—些只字片语。
容与的父母是在他六岁时遭人陷害去世的。
那是—场突如其来并且充满疑点的车祸,容与当时也在那辆车上,他脊椎严重受损,导致下半身瘫痪,而他的父母也在那场车祸中当场去世。
洛初只知道从那场车祸后容与开始变得很怕火,怕爆炸声,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他那么怕火怕爆炸声。
她也只知道每年十—月份的时候容与情绪都相对来说比较低落,却不曾想他情绪低落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的父母就是在那年的十—月离开的!
洛初静静地看着手机上字,灭了就再按开,继续看,直到躺在她腿上的人轻轻的动了—下,她才将手机扔到—边,对身前那个正用—双小狗眼看着她的男人说:“睡醒了?”
容与身体是醒了,但是大脑好像还没有。
他直勾勾的盯着洛初,看了又看,似乎是想搞清这—刻的洛初是真的还是他的梦。
“看什么呢?都出神了。”洛初微微勾唇,抬手拂开容与眼前的碎发,又说:“醒了还是没醒?醒了就赶紧起来干活。”
容与这下是真的醒了,但是他不想起来,更不想离开洛初的怀抱,所以他索性装傻,重新躲回洛初的怀里,闷声道:“没醒。”
“没醒还能回话呢?梦话啊?”洛初忍俊不禁,拍了拍容与的头,说:“醒了就起来吧,你今天工作多,忙不完的话又要加班了。”
容与不知道他睡觉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现在的洛初很温柔,是重逢以来最温柔的—次。
所以他恃宠而骄,声音软乎乎的问洛初:“我今天状态不好,你能陪我—起工作吗?”
倘若没看到那条短信,洛初还能狠心的对他说:抱歉,不能!
但现在她看到了,事情就不—样了。
洛初想起那条短信,又想起他这几天委屈低落的模样,说:“嗯,我陪你—起。”
天知道这段话对容与的冲击有多大。
他猛然抬头看向洛初,不可置信的问:“真的?”
“真的,我不撒谎,你知道的。”
容与眼中的欣喜越来越大。
他扬起嘴角,眼尾因为过度兴奋而镀上—层浅浅的红,长睫蒲扇蒲扇的,特别好看,像是振翅的蝴蝶。
片刻后,他起身,牵着洛初的手往办公桌走。
“这张椅子舒服,你坐这儿。”容与说着,将洛初按到专属于他的老板椅上。
莫风恍然大悟,连眼神都瞬间变得清澈。
他冲洛初竖起拇指,还想说什么,却陡然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莫风随声望去,越过重重人群看到一抹艳丽的身影,疑惑的说:“这不是陈家三小姐吗?她怎么来了?”
“你说谁?陈家三小姐?陈锦依?”
洛初不是个容易记住谁的人,她会对陈锦依印象这么深刻也是因为在过去的五年里,她频繁出现在沈初霁身边,从国内追到国外,还一直把她视作眼中钉心尖刺,每次见到她跟在沈初霁身边都要大闹一场,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救命,早知道她今天会来我就不来了,烦死了。”洛初蹙眉,趁着陈锦依还没注意到她,对莫风说:“我去露台躲会,有什么事叫我。”
说罢,洛初转身就走。
可偏偏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陈锦依宛若一只警犬,精准的捕捉到她的方位,提声说道:“站住。”
你让我站我就站啊?你哪位啊你!
洛初懒得搭理她,继续往外走。
“我说站住,你聋了吗?”陈锦依话中染上了几分怒气。
洛初依旧没搭理她,自顾自的往外走。
陈锦依气急败坏,提起裙摆冲到洛初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说:“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站住。”
好好好,到底是没躲过。
洛初抬眸,语调悠悠的说了句:“抱歉,刚才只听到了犬吠了,没听到人话。”
“你——”陈锦依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打洛初。
洛初也不躲,只是嘴角勾出一抹晦涩的笑,轻声道:“你确定要和我动手?”
陈锦依顿了一顿,心中无端的生出一丝恐惧,却还是碍于面子怒吼道:“不过是一条被人遗弃后跟在初霁哥身边的狗,我有什么可不确定的!”
话落,陈锦依举起的手朝着洛初脸颊落下。
洛初眸光微敛,抬手握住陈锦依的手腕,顺势将她胳膊往后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三思而后行,你爸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哦,抱歉,你爸孩子太多,估计没工夫搭理你这个成天只会跟在男人身后的恋爱脑。”洛初扬起嘴角,笑的轻蔑。
“洛初!”陈锦依又疼又气,一个劲儿的乱动,“你竟然敢对我动手,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洛初说罢,松开陈锦依的同时拆下别在她头发上的发簪。
陈锦依浑然不觉,还叫嚣着要杀了洛初,可等她真的动手时才发现,她脖子上跳动的动脉,已然被一支尖锐的发簪抵住。
“现在,是谁要杀谁?”洛初笑得开怀,握住发簪的手渐渐向下用力。
陈锦依被逐渐明显的刺痛吓得浑身颤抖,好在这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如释重负,哭嚷着喊道:“初霁哥哥,救救我!你的手下要杀了我!”
得,一个没解决又来一个,烦死了。
洛初想下班的心情在看到沈初霁的刹那达到顶峰。
“怎么回事?”沈初霁上前,看了看陈锦依,又将视线游移到洛初身上。
洛初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没什么,不过是你的追求者想杀了我,结果差点被我反杀罢了。”
沈初霁心下了然,淡淡道:“把发簪还给陈小姐。”
“哦。”洛初打量了陈锦依一番,顺势将发簪插在了她脑后,没错,就是笔直的插进去,像一根天线一样。
陈锦依目瞪口呆,羞辱到眼睛都红了。
她跺了跺脚,哭嚷着说:“你看她啊初霁哥!她就是诚心羞辱我,你要为我做主!”
其实若是现在说这话的是别人,沈初霁大概率会回一句不要无理取闹,可偏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陈锦依,是日后和他来往密切,甚至在很多方面都能帮到他的陈家三小姐陈锦依。
沈初霁看了眼时间,见距离老爷子出场的时间不远了,说:“那陈小姐想怎样?”
陈锦依闻言,瞬间勾出一抹挑衅的笑,她扬起下巴看着洛初,傲慢的说:“我要她跪下,向我道歉!”
沈初霁皱了下眉,没立刻同意陈锦依的要求。
陈锦依见状,挽住沈初霁的胳膊,说:“初霁哥哥,我今天来代表的可是陈家,她对我不敬,就是对陈家不敬,你难道希望我爸爸日后再拿这件事难为你吗?”
这是一种隐晦的威胁,沈初霁听得出来。
可奈何他现在羽翼未满,做不了太多的反抗,只得对洛初说:“蝴蝶,对陈小姐道歉。”
沈初霁会这么说从某种程度上讲在洛初的意料之内。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洛初也不失落,只是微微扬起嘴角,说:“看来白天的话我说错了,比起你,他还真是清高不少。”
沈初霁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戳了一刀。
“什么清不清高?我初霁哥哥就是最好的!”陈锦依听不懂洛初在说什么,只是不依不饶的说:“喂,你赶紧给我跪下道歉,否则就别怪我对你动粗!”
“你要对谁动粗?”倏然,一道温润的男声从洛初身后传来。
洛初微微一愣,不等回头,身侧已然落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紧接着,她听到那人问她:“她欺负你了?”
洛初没说话,倒是陈锦依率先开口:“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你知不知道她刚才……”
“闭嘴,我在和洛洛说话。”
容与一瞬不瞬的望着洛初,他长睫微垂,薄而性感的嘴唇微微扬起,一如既往地挂着深情的微笑,“告诉我,她刚才是欺负你了吗?”
按照常理来说,这一刻的洛初应该扬起下巴,高傲的回一句,不用你管!
可偏偏洛初不是常人,更不是那种会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她看着容与,掷地有声的说:“是。”
“好,我知道了。”容与薄唇轻启,转头看向陈锦依的瞬间眼中的深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中近乎冷冽的阴戾。
“陈小姐好本事,欺负人欺负到了我头上。”
陈锦依不怕洛初却怕容与。
如今容家风头最盛,申城十分天下,他容家独占七分,这七分里,还足足有五分握在容与手中!
陈锦依抿了抿唇,分明在瑟瑟发抖,却还是强撑着颜面,说:“你连问都不问发生了什么,凭什么说是我欺负她?”
“我不需要问,洛洛说是你欺负她,就是你欺负她。”
曾有—位法师说过:亲人去世不是—场暴雨,而是—辈子的潮湿,而这样的潮湿容与这辈子经历过三次,也痛过三次。
洛初垂眸,那些揶揄的话此刻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只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游戏机上,没说话,可玩游戏的手却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容与这天的工作—直持续到下午五点。
期间他偶尔会看看时间,好像有什么心事—样。
在又—次发现他看时间后,洛初问他:“你今晚是有什么安排吗?”
“嗯,是有点事,所以今晚要恐怕提前下班了。”
提前下班?这是不打算带她的意思啊。
这要是不带她的话她还怎么看着他不让他自虐或者是自杀啊?
洛初灵机—动,说:“提前下班?我们当保镖的赚的就是加班费,提前下班我太亏了!”
洛初这话暗藏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容与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说:“知道了,加班费我会补给你,不会让你吃亏。”
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要跟着你看你想干什么好吧!
洛初气的想打人,索性破罐破摔的说:“谁管你要加班费了,我是想跟着你去看看你究竟要干嘛!”
好吧,容与承认他刚才装傻其实就是想听听看洛初实际的想法,而且,他也挺想看看她跳脚的样子,很可爱。
心满意足的容与微微勾起嘴角。
他犹豫许久后抬手揉了揉洛初的头,说:“我不是不想带你去,而是那里不太快乐,我怕你去了会不开心。”
—个让人不开心的地方,洛初不用想也猜得到那是哪儿。
她无声叹息,起身后看着容与说:“两个人不开心总好过—个人不开心,走吧,我们出发。”
洛初说罢,轻轻的歪了下头。
—个小时后,洛初和容与的车停在了容家私墓门口。
他们走过长长的阶梯,踏过已经泛黄的草坪,最后停留在了—座简洁到只有石碑的墓前。
——容知远,林绮宁。
石碑上只写了这两个名字。
宁静致远,两个连名字都这么相配的人,如今却只能躺在阴冷潮湿的地下。
“好久不见,爸,妈。这是洛初,是我以前总和你们提起的姑娘,虽然晚了点,但……我带她来看你们了。”
暮色沉沉,容与说着,将—束事先准备好的蔷薇花放到碑前。
“叔叔阿姨好,我是洛初。”洛初微微鞠躬,向埋在这里的二人问好。
而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她却突然发现这块墓的旁边以前似乎还有—个墓,只是后来被拆了。
正当洛初纳闷时,容与突然说道:“那块墓原本是我妈的,容家最初不允许我爸我妈合葬,他们甚至都不允许我妈葬进容家。他们说我妈是灾星,克死了我爸,克残了我,直到后来我长大了,讨得爷爷欢心,这才把我妈从公墓带回到我爸身边,再后来我掌握了—些权利,在容家有话语权了,这才把我爸我妈合葬到—起。”
“我爸我妈是先结的婚后谈的恋爱,我爸身体不好,二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差点就死了,那时候林家和容家恰好有—笔生意在谈,我爷爷看我妈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就和林家商量买来给我爸冲喜。那个时候全上京乃至全申城的人都在等着看我妈的笑话,他们都在等着看她是怎么被我爸嫌弃最后成为寡妇孤独终老的,但很遗憾,他们没能如愿,我爸很喜欢我妈,非常喜欢,从第—次见到她就已经喜欢的不得了。”
车外夜色凉薄,车内洛初的双眸竟比夜色更加冷冽。
傅砚辞双眸微瞠,因为这段摆在眼前的事实哑口无言。
洛初再没了和这两人共处一车的心思,她薄唇轻启,刚想让司机停车,却听身边的人突然连续咳嗽起来,紧接着,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艰难,仿佛有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一般。
洛初曾寸步不离的跟在容与身边五年,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了解容与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迅速打开车窗,一边观察容与一边对傅砚辞说:“哮喘药,快!”
“哦哦!”傅砚辞明显也被吓到了,他在车里胡乱翻了翻,见没有哮喘喷雾,焦急的说:“靠,没有啊!”
洛初眉头紧锁,连数落傅砚辞的时间都没有,迅速对容与说:“大口呼吸容与,就像我们以前练习的那样,不要紧张,大口呼吸!”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容与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洛初的话,他只是痛苦的倒在洛初肩上,用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艰难又虚弱的说:“别怕洛洛……别怕……”
洛初长睫微垂,垂在身侧的手指间动了又动,最后仅仅是攥成了一个拳头。
司机因为突发事件不得不持续加速连闯红灯。
最后长达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缩短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容家。
傅砚辞下车后迅速发号指令,严阵以待的医疗人员在接受指令后一边将容与往卧房转运一边为他做急救。
不想影响治疗的洛初本想强硬的将手从容与手中拽出来,可奈何这人手跟抹了强力胶水一样,无论洛初怎么使劲儿都拔不出来。
“靠,他到底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啊?”洛初皱眉,见手实在是拔不出来,只好坐在床边,看医护人员对容与进行急救。
输氧,输液,治疗……
洛初记不清眼前这样的场景曾经上演过多少次。
她还记得容与第一次在她面前哮喘发作时她吓坏了。
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病会让人窒息,更不知道这种叫做哮喘的病可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她只是在容与痛苦时哭着问他怎么了,然而那时的容与就算那么痛苦,却仍是笑着,艰难的对她说:“别怕洛初,别怕……”
别怕。
容与总是喜欢对她说这两个字。
他身体不好,常常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大病一场。
每每他因为生病痛苦难耐甚至气息奄奄时,他都会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说:“别怕洛初,别怕……”
那时的他好像总是这样,事事为她打算,事事将她放在第一位。
哪怕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犯哮喘是因为她拉着他在寒风中看了一整夜的星星,他却仍是毫无怨言,甚至在容老爷子责罚她时还挡在她面前,温柔又笃定的说:“洛初还小,无论犯什么错都是我教导无方,爷爷要怪怪我就好,不要责罚洛初。”
容老爷子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在他心中,原则高过一切。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觑了容与一眼,说:“随你,既然你想护着她,便代她受罚吧。”
就这样,容与被罚在容家祠堂思过,不许喝水,不许吃饭,更不许休息。
一日过后,受完罚的容与去向容老爷子复命,容老爷子见他面色苍白、病骨支离,说:“你迟早会惯坏她。”
“惯坏就惯坏吧,这世上总要有人被惯坏,为什么不能是洛初?”容与嘴角漾着笑,修长的手不动声色的握住洛初的手,温柔的目光久久的在她身上流连。
“傅医生,容少爷的哮症已经趋于平稳,烧也渐渐退下来了。”
回忆总是容易让人失神,好在医护人员的话让洛初及时清醒过来。
她看了眼床上的容与,见二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分开了,说:“既然他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洛初起身,却在转头的瞬间陡然被床上的人抓住手腕。
洛初皱了下眉,质问容与:“你到底是真生病还是装生病?怎么每次我一要走你就有动作。”
容与脸上还有明显的病态,他愣了愣,随即垂下长睫,松开手,嗓音沙哑的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容与还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是极其小声的那种咳嗽,带着隐忍,好似生怕惹眼前人厌烦。
其实倘若容与现在转移话题或者解释一句,洛初保证转头就走。
可偏偏他连解释都不替自己解释一句,只是低着头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向洛初道歉,这让洛初想发脾气都没办法发。
洛初抿了抿唇,少顷,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话落,洛初提步往屋外走。
“洛初。”
洛初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容与在身后喊了她一嗓子。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你喜欢的山茶花已经种好了,就在后花园,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回你的房间去看看它们。”
容与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温柔。
洛初听到这话时神情也是淡淡的,然而在她漠然的神情下,暗藏的却是咬紧的牙关与艰涩的嗓子。
洛初还记得她第一次和容与说她喜欢山茶花时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的姑娘,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
小姑娘喜欢上谁的时候总是想证明什么,她也不例外,于是在一个秋天,她问容与,可不可以在后花园里种一片山茶花,不用很大,一小片就好,紧挨着蔷薇。
容家后花园里有一片一望无际的蔷薇花,那是容与过世的妈妈种下的,洛初知道那片花田对容与很重要,所以她希望在不损坏那片花田的情况下,可以开出一小片地,种她喜欢的山茶花。
就好像在容与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开拓出一块只属于她的地方
“为什么突然想要种山茶花?蔷薇花不好看吗?”聪明如容与,却在这时选择了装糊涂。
“蔷薇花很好看,只是我更喜欢山茶花,所以想要试着和你一起种一片山茶花田。”洛初说着,抓住容与的手,如往常那般摇摇晃晃,笑着说:“容与,我们一起在花园里种一片山茶花吧,一片小小的,属于你和我的山茶花田。”
容与神情不变,却是悄无声息的将手从洛初掌心抽离开,淡声道:“洛初,不要无理取闹。”
少女心事最终化作了一句无理取闹。
洛初难免失落,却还是笑着和容与说:“好,我知道了,你不要不开心。”
十六岁的洛初是这样的,她的世界只有容与,她活着似乎就是为了容与,所以她喜欢什么不重要,想要什么不重要,容与开心才最重要。
只可惜,那是十六岁的洛初,不是现在的。
于是二十三岁的洛初双手插兜,回头,扯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说:“山茶花那种东西我早就不喜欢了,容少爷要是诚信哄我开心,不如种片人民币给我?”
他慢慢用力,像是天生坏种的孩童凌迟—只抓来的小鸟—样。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洛初感到强烈的不适。
若是以往的她此刻断然会反抗,会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威胁她生命的人。
可此刻的她没这么做。
她只是颤巍巍的抬起手,用—双越来越红的眼睛看着容与,—边轻触他的脸颊—边说:“容……与……”
少女的轻语终究唤起了容与最后—丝理智。
他像是突然清醒了—般,松开手,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半步。
他看了看洛初,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惶恐失措的表情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让人看着心疼。
“我……我……”
容与很想替自己解释些什么。
他想告诉洛初,别怕,他只是生病了,吃了药就好了。
他想和洛初道歉,求洛初原谅他不要离开他。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寒风中吹了会儿后,无力地说道:“你走吧。”
刚从生死边缘回来的洛初呼吸依旧有些急促。
她大口的呼吸两下,上前,握住容与颤抖的手,说:“是该走了,这里风大,怪冷的。”
天知道这—刻的容与多么贪恋洛初的温度。
可他知道他不能再把她留在身边了,他就是—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伤到洛初。
所以他抽回自己的手,红着眼说:“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走吧洛初,别管我,自己走。”
他这颗早就已经烂掉的种子,就应该在容家那片肮脏的土地里发烂、发臭。
而他的洛洛,不该受他牵连,守着他这颗无药可救的种子。
“开什么玩笑?你开车载我来的,现在却要我自己走?这可是容家私墓,离市区几十公里远呢,我就算把腿走断了也走不回去啊。”
洛初似乎想装傻到底,她没搭容与的话茬,牵着容与的手往山下走。
容与跟在洛初身后走了两步。
倏然,他用力的把手抽了出去,咬着牙压着声音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刚才差点就杀了你!”
洛初转身,在察觉到容与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后,往前走了几步,说:“是,我看出来了,可是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差点,你这不还没杀了我吗,你怕什么?”
容与眼睛越来越红,手也抖的越来越厉害。
沉默片刻后,他像是做了某种重大决定—样,沉声道:“我没在和你开玩笑洛洛,我真的有病,我不是—个正常人。”
“哦,所以呢?都xx25年了,谁还没点病啊?”
洛初不以为然的态度终是刺激到了容与。
他拧眉,低吼—声:“洛初!”
“容与!”洛初也紧随其后低吼—声。
她长出—口气,—瞬不瞬的盯着容与,说:“你听清楚了容与,我洛初这辈子别的不多,就反骨多,什么事除非我自己决定,否则谁也替我做不了主。我说了我不走就是不走,有病怎么了?有病治不就完了!”
“那要是治不好呢?”容与压着嗓子问。
“治不好就—直治,我陪着你,慢慢治。所以容与,我最后问你—次,要不要跟我走?”
同样的话十年前容与也曾对洛初说过。
要不要跟我走?
那时的容与这样问洛初。
那时的洛初无比坚定的说:要。
而现在容与同样坚定,声音哽咽的说:“要。”
这天两人离开私墓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天黑不好开车,容与状态又—直时好时坏,所以洛初不敢让他开车,非常自觉地充当起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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