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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得起的阿斗全文免费

洌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刘禅不断的往木盆中加入生硝,渐渐的木盆中的水开始冷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甘夫人和糜夫人也感觉到这股冷气,不由面面相觑。还真能制出冰来?又过了一刻钟,瓷缸中的水开始结冰,一层薄薄的冰覆盖在表面。刘禅笑道:“娘,二娘,看到了吗,已经结冰了,再等一会就能喝了。冰镇香瓜汁,可好喝了。”给甘夫人和糜夫人一人倒了一杯,旁边的小清小水眼巴巴的看着,刘禅自然也不会亏待两个小丫头。“少主,这种手段简直和神仙一样,以后还能吃到少主做的吗?”小清担忧的问道。“你就想着吃,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刘禅笑骂道。甘夫人和糜夫人惊讶于刘禅的手段,但也不至于惊为神迹,甘夫人对刘禅道:“阿斗,你父亲在前线辛苦,等你父亲回来,记得孝敬他。”刘禅点头道:“这是自然。对了...

主角:糜夫人赵云   更新:2024-11-12 1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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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糜夫人赵云的现代都市小说《扶得起的阿斗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洌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禅不断的往木盆中加入生硝,渐渐的木盆中的水开始冷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甘夫人和糜夫人也感觉到这股冷气,不由面面相觑。还真能制出冰来?又过了一刻钟,瓷缸中的水开始结冰,一层薄薄的冰覆盖在表面。刘禅笑道:“娘,二娘,看到了吗,已经结冰了,再等一会就能喝了。冰镇香瓜汁,可好喝了。”给甘夫人和糜夫人一人倒了一杯,旁边的小清小水眼巴巴的看着,刘禅自然也不会亏待两个小丫头。“少主,这种手段简直和神仙一样,以后还能吃到少主做的吗?”小清担忧的问道。“你就想着吃,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刘禅笑骂道。甘夫人和糜夫人惊讶于刘禅的手段,但也不至于惊为神迹,甘夫人对刘禅道:“阿斗,你父亲在前线辛苦,等你父亲回来,记得孝敬他。”刘禅点头道:“这是自然。对了...

《扶得起的阿斗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刘禅不断的往木盆中加入生硝,渐渐的木盆中的水开始冷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甘夫人和糜夫人也感觉到这股冷气,不由面面相觑。

还真能制出冰来?

又过了一刻钟,瓷缸中的水开始结冰,一层薄薄的冰覆盖在表面。

刘禅笑道:“娘,二娘,看到了吗,已经结冰了,再等一会就能喝了。冰镇香瓜汁,可好喝了。”

给甘夫人和糜夫人一人倒了一杯,旁边的小清小水眼巴巴的看着,刘禅自然也不会亏待两个小丫头。

“少主,这种手段简直和神仙一样,以后还能吃到少主做的吗?”小清担忧的问道。

“你就想着吃,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刘禅笑骂道。

甘夫人和糜夫人惊讶于刘禅的手段,但也不至于惊为神迹,甘夫人对刘禅道:“阿斗,你父亲在前线辛苦,等你父亲回来,记得孝敬他。”

刘禅点头道:“这是自然。对了,咱们家缺钱吗?”

甘夫人闻言笑道:“打仗、养兵、治理地方,处处要用钱,当然是缺钱的。”

“二娘,你可有什么想法?”刘禅笑着看向糜夫人。

糜家在徐州可是巨富,商通天下,糜竺、糜芳都是做生意的天才,作为妹妹的糜夫人从小耳濡目染下,商业天赋肯定不会差。

“阿斗的意思是开设店铺,贩卖冰制品吗?”糜夫人根本不需要刘禅点拨,一眼便看出了商机所在。

“正是如此,夏日炎炎,人人都想吃一口冰消暑,商机庞大,单单是荆州这里,就足够我们赚上许多钱财,更别说天下如此之大。”刘禅说道。

糜夫人想到这些,立马就兴奋了起来,她看向甘夫人:“姐姐,此事可行,如果铺设开来,一个夏季,足够赚上千万钱了。”

刘禅心道千万钱?太小看夏日里人们对冰的向往了,一个夏季最少都要赚一亿钱。

“秘方我待会让小清和小水送给二娘。”

有糜夫人在,刘禅就不用操心开店的事情了,在荆州以刘备的实力,起码是能轻轻松松铺设开冰店的。

“少主,刚刚江陵来人,说周瑜在攻城的时候被箭射中了胸腹,箭上有毒,现在重病卧床,听说神医张机在公安,想要请张机前往救治。”侍卫冯习匆匆跑来禀告他刚刚得到的消息。

刘禅一听就乐了,看来曹仁这次成名了,踩着周瑜成就了曹天人的称号,刘禅对冯习忙问道:“谁来请的?”

“吕蒙。”

“有这等好事?”刘禅说道。

冯习就是在吕蒙的手下死里逃生的,自己的几个袍泽兄弟惨死的场景历历在目,压下仇恨的情绪,冯习低声道:“少主,要不要属下去把他抓起来?”

“就是那个要抓我儿的吕蒙?”甘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柳眉一竖。

“是他。”刘禅点头道,看来甘夫人要出马给儿子出气了。

甘夫人站了起来:“既然是江东使者,那就去见见吧。”

刘备不在家中,刘禅年幼,这个左将军府待客接物自然是作为主母的甘夫人做主,汉代女子坚毅刚强,男人在外征伐,就算再苦再累,也要把这个家持好,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很高。

刘禅跟在甘夫人的后面来到会客厅,吕蒙正站在那里等待着被接见。

吕蒙来公安的第一站就是去拜访诸葛亮,可是诸葛亮在张机这件事上做不了主,只是让他来左将军府。

与吕蒙一起来公安的还有一员刘备身边的亲卫,看到甘夫人慌忙行礼。

吕蒙也向甘夫人行礼,甘夫人面无表情的道:“江东之人还识礼数?”

对于这次来公安会遭受到的待遇,吕蒙早有心理准备,对于甘夫人的质问,吕蒙躬身道:“夫人,上次之事只是蒙鬼迷心窍才做出此等荒唐事,这次特意请缨来公安的目的也是为向夫人和禅公子道歉。”

甘夫人冷哼一声,吕蒙这样低姿态的应对,倒是让甘夫人不好继续发作。

“主母,来之前主公嘱咐,务必让张机前往。”随行而来的亲卫俯首低声说道。

刘禅对吕蒙说道:“我师傅闭关不出,我和我师姐都见不到,你怕是请不动。”

吕蒙闻言作揖道:“人命关天,还请夫人和禅公子帮忙引见。”

刘禅道:“没有问题,我这就带你去。”

不单单甘夫人诧异刘禅居然就这样带着吕蒙去见张机,就算是吕蒙也诧异刘禅怎么这么干脆?

诧异过后,甘夫人心中立马想到这阿斗又在耍什么鬼点子。

一个月前,刘禅带着张机和张开回到公安,并且要拜师张机,得到这个消息后,刘备特意从江陵赶回来主持刘禅的拜师礼。

刘备如此重视的原因是张机在荆州素有名望,因为张机担任过长沙太守以及行医施恩百姓,

所以张机的名望不管是在上层士人还是底层百姓,都为人折服称赞。

有名望的人收自己儿子为徒,而且还是唯一的弟子,作为父亲的刘备,不到场便说不过去了。

况且张机还救治了自己的老婆,仅仅一江之隔,刘备不到场都会遭人说闲话的。

“喏,我师傅就住在这里。”公安城外,一处幽静的山庄别院,大门紧闭着,门前的落叶铺满了地面,刘禅带着吕蒙踩着落叶来到别院前。

“里面除开负责我师傅日常起居的两个仆从,就只有我师傅一共三人了,师傅特意还让我们别打扰他。”刘禅说道。

吕蒙无奈问道:“张神医为什么要待在这个偏僻之地?”

刘禅给了张机那个医疗常识的小册子后,张机已经陷入了疯魔状态,给糜夫人开好药方后,就拿着小册子住进了这个别院,他要一一验证刘禅小册子中写的东西,因为有了钱财和资源的支持,在刘禅的提议下张机要将自己的医书全部用纸张写出来,以便传与后世。

“著书立说,顺便研究点东西。”刘禅说道。

“麻烦禅公子通报。”

刘禅敲了敲门,隔了许久才有穿着仆役装的老头过来开门。

走进别院,院子落叶也到处都是,跟着仆役一路来到后院张机的住所。

后院倒是打扫的很干净,只是翻晒的药材随处可见,走进这里便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张机正蹲在树荫下,看着笼子中的兔子,手中拿着一根小小的竹签,看到刘禅来了,有点郁闷的道:“你册子里写的外科手术,第一步麻醉就很难解决,按照你说的用少量的河豚毒,就算是沾染一点点,也能毒死兔子,用在人身上的话也是差不多效果。必须要找毒性弱的药代替。”

“人家华佗都已经研究出麻沸散,指不定哪天用麻沸散来个开颅手术,您可要加油了啊。”刘禅故意刺激说道。

张机一听,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寿命不多了,你给我的东西,单单是一项就让我困惑不解,想要研究透彻,写进医书当中,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所以,师傅你要珍惜每一分钟。对了,外面有个叫做吕蒙的想请你去江陵给周瑜治箭伤,你去不去?”刘禅问道。

张机盯着那只蹬了几下腿就没动静的兔子,头都不抬:“不去,箭伤随便一个行军医匠都能治,还要我去干什么?而且周瑜是谁?”

“在赤壁一把火把曹操撵走的那个。”刘禅提醒道。

“噢,他啊。不去。”张机恍然大悟道。

“不过盛情难却啊,人家跑过来就差给您磕头了,那这样吧,反正一个箭伤,我和师姐去吧。”刘禅提议道。

张机问道:“让你认药材,认的怎么样了?”

“师姐能认识的我全都认识了,药理也记的差不多了。”刘禅说道。

“必须要记的滚瓜烂熟,药理不记清楚,那是会出人命的。赶紧走吧,记熟了让你师姐教你其他东西。”张机不耐烦的挥手道。

“对了,过几日叫几个人过来帮我抄录。”张机对刘禅的背影说道。

刘禅转过身:“师傅,医书的名字想好了吗?”

“没有。”

“你看叫《伤寒杂病论》怎么样?”


刘禅对关平笑道:“平哥,军规都没得逃的。”

关平闻言,耷拉着脑袋,既然大伯都发话了,自己受罚是没得跑了。

“不过平哥你有功,功过相抵,就打你十军棍好了。”刘禅说道。

关平说道:“好。”

“到叔,你来执行吧。”刘禅转过头对陈到说道。

邓艾松了一口气,这事算是完美解决了。

陈到执刑,对关平自然是不会打的太用力了,但也只是不至于打的半身不遂,当着全军士兵的面执刑,也不会太轻飘飘,关平在床上躺几天是必然的。

“这个,今天宣告全军,明天严格执行,任何人都必须按照这个来,谁没有遵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刘禅将那份已经简单修改过来了的卫生条例交给了邓艾。

邓艾接过后信誓旦旦的道:“一定会好好执行的。”

关平挨了十下军棍,被人搀扶着回去了。

刘禅则干脆在军营里溜达了一圈。

随地大小便到处都可以看到,这些兵痞子想要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去厕所大小便,非得要重典,所以刘禅制定的卫生条例里,一旦谁随地大小便都是二十军棍起,没得留情的。

“挖一条水渠进来吧。”军中没有了随地大小便的情况后,一条水渠能让士兵们在这夏日感受到清凉,也能让全军士兵们有足够的水进行洗澡,保持卫生。

刘禅想要制造一场瘟疫,自己这方必须要保持不感染瘟疫,不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太划不来了。

扫了一圈回到营帐,刘禅向刘备说起这件事,刘备让刘禅自己定夺。

刘禅一想,等关平伤好了就让关平带人去挖水渠吧。

曹仁站在江陵城墙,用手放在额头遮挡住刺目的阳光,眺望着城外那一片白茫茫的军营,他心中也是无奈,打跑了一个周瑜现在又跳出来了一个刘备。

江陵城中有头有脸的曹军将领都站在曹仁左右。

“这大规模的调动莫非是要攻城了?”长史陈矫擦掉额头的汗水问道。

“这刘备到底是不一样了啊,一年多以前我还是撵着他跑,现在就要打我的城,而且看军容还不简单。”曹仁笑着说道。

曹仁一笑,紧张的气氛就荡然一空了。

这说明曹仁完全不怂刘备啊。

虽然这些年刘备的战绩并不怎么好看,但是众将是打心里觉得刘备要比周瑜可怕。

老兵油子都比较难缠,尤其是打了一辈子败仗,还活的好好,甚至还兵强马壮的过来逆袭的刘备,谁都知道这是不好惹的。

“不过刘备这调动看来也不是惊艳之举,看那出营的三支军队,朝着南、西、北而去,与江东合围我们如出一辙,如果刘备还是这样想要围住我们,没有两年别想打下江陵。”曹仁说道。

“哈哈哈,别说两年,围我们半年,以刘备那贫瘠的荆南四郡,就撑不住了。这刘备我看依旧上不得台面,就一个运气好的滑虏罢了。丞相说天下英雄唯他与刘备,丞相是天下间英雄这点毋庸置疑,但说刘备是英雄,实在是丞相太高看他了。”牛金跟着附和说道。

陈矫也跟着说道:“将军以天人之姿守住江陵,并且还多次出城迎击,刘备没有了江东的帮助,想要拿下江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曹仁大笑,笑的甲胄摩擦嘎嘎作响:“你们说得对,刘备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

不过这种群体性拍马屁的场合,总有一个人站出来坏心情,李通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自然不会多嘴,多嘴的人正是被曹操所欣赏,称赞其为刚正的满宠。

“将军,刘备乃是枭雄,不可小觑,其人在赤壁之战中可不是单单依附江东而打赢的。刘备虽然屡次战败,但却是因为其实力弱小,才有屡战屡败,但他也多次凭借弱小的实力以少取胜,这点难道也能否认?如今城外有刘备一万余大军,虽然我城中也有一万守军,看似无法攻下,但是将军觉得刘备这样的枭雄,会做出这样的无用功?将军如果还是这样轻视刘备,必然会丢失江陵。将军轻视刘备,那么还忘记了他手下那几员大将?关羽、张飞可都是丞相都赞扬的万人敌,关羽更是凭借数千之军挡住我们数万援军近十个月,将军还觉得刘备威胁不了江陵城?”

满宠话音刚落,曹仁就大怒道:“竖子闭嘴,安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长史,乱军心者如何?”

陈矫回答道:“轻则杖三十,重则处斩。”

曹仁怒目对满宠道:“我无斩你权利,却有督你权利,来人,将其拉下杖三十军棍。”

曹仁现在的军职是征南将军,都督荆州军事,但是却没有被授予假节,没有假节想要斩满宠这样的将领却是不够格的。

但是三十军棍,足以把满宠给打死了。

李通赶紧求情:“将军,满将军情之殷切,都是为了守住江陵而考虑,还请将军恕罪。”

“守江陵还容不得他来说三道四,他置我这个征南何在?守住江陵十个月的是我不是他,论守江陵,没有人比我更懂。”曹仁怒道。

今日本来的好心情,全都被满宠的一席话破话了,再加上他与满宠素来有间隙,今日曹仁绝对不会放过满宠。

说起二人间隙,其中还有一番故事,这满宠是从吏员发迹,后来担任许昌令,以严刑执法而闻名,曹洪的亲戚和宾客仗势屡犯法禁,满宠一上任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曹洪的亲戚也是曹仁的亲戚,人家亲戚家属走关系走到二人府上,二人碍于面子只得去找曹操去求情。

这件事让曹操想起了他在洛阳北部尉棒杀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他自然不会偏帮曹洪曹仁,反而赞叹满宠这件事干得好。

在这之后曹家兄弟就和满宠结下仇了,不过满宠得到曹操的赏识,官职倒是越来越高。

“曹将军觉得我哪里说错了?我又如何扰乱军心了?让将军小心刘备难道也是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满宠讥笑道。

“来人,给我将其压下去杖三十。”曹仁目眦欲裂,盯着满宠恨不得拔刀斩了他。

几员虎背狼腰的士兵一拥而上,押住满宠,卸了他的武器,将其押下城墙。

满宠被架着往下走,一边喊道:“曹仁,你若不拿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刘备,江陵必丢,到时候你罪责难逃。”

曹仁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怒火,对几人道:“此等竖子,入了主公的眼便不知天高地厚,他懂什么军事,一介小吏罢了。”

“将军说的是。”

李通向曹仁告罪一声,快速的离开下了城墙。

曹仁也不在意李通这是去救满宠,真的把满宠打死了曹仁也不好交代。

“将军,刘备军中又有大动静。”牛金惊呼道。

曹仁朝着城外望去,一支规模有数千人的刘备军,从军营中走出朝北而去。

“这人数应该有五千人左右,刘备这是要干什么?用五千人阻挡我们南下的援军吗?”曹仁眼睛睁大着说道。

陈矫道:“有可能,刘备现在的打法应该是想要阻击各地援军,然后攻打江陵。”

“让斥候查明刘备军的布置。”曹仁说道。

“喏。”

江陵城中的守军,因为援军的到来,原本萎靡的士气也渐渐的高昂。只是可惜的是,因为刘备攻打江陵,他们原本想着回家的愿望落空了。

士兵们不免对刘备各种痛骂。

江陵城中原先有近二十万的百姓,不过这些百姓在赤壁之战前后,或逃散或被迁徙至襄阳、新野、南阳郡等地,曹操最爱干迁徙百姓这种事情了。

不过城中依旧保留了三千人规模的普通百姓,其中有两千人负责给守军做饭打杂,剩下的一千余人则都是曹军掳掠而来的女子。

这些女子用来干嘛,不言而喻。

战争的残酷,很多人只看到战场上的残酷,却没有看到普通人的残酷境地。

马顺是凉州人,如果按照家世来说,马顺也算是官宦之家,其祖父曾为郡吏,其父也担任过县令,只是在早年间的韩遂边章之乱中,其父投了韩遂,不久后朝廷大军就打了过来,年幼的马顺经历了一年的逃亡生涯,最终在荆州停留了下来,继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本来应该是美满一生的,但彼时天下大乱,小民无安身之所,曹操南下,荆州大乱。

马顺是新野十几万百姓跟随刘备逃亡中的一员,只是很不幸,兵荒马乱下,连刘备的妻儿都走散,跟随刘备的这些百姓,不知道多少人妻离子散。

纵然是如此,他们依旧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备。这不是刘备的魅力有多大,而是曹操的恶名远扬。

妻离子散后,马顺在肮脏的泥坑里凭借着儿子的衣裳和手臂上的胎记找到了被马蹄踩破头的七岁的儿子,埋葬好他之后,马顺忍着悲痛寻找妻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马顺花了五个时辰在一处杂草丛中找到了衣衫不整被曹军玷污后的妻子。

两人相拥而泣,搜刮的曹军折返,俘虏了两人。

之后二人被曹军带进了江陵城中。

马顺将从井中打上来的水倒入木桶中,擦掉额头的汗水,抬头望了一眼那城墙上戒备严密的曹军,旁边马上就传来了让马顺动作快点的呵斥声。

后面还有许多排队打水的。

马顺用扁担挑着两只木桶,亦步亦趋跟着前方同样挑着水的人将这些水送入军营中。

直到军营中炊烟升起,马顺才能结束打水的工作。

接下来马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塔楼,这里是江陵城最高的建筑,塔楼上养着上百只信鸽,用以联络各地。

马顺的接下来一天的工作就是饲养信鸽和查收信件。


二人继续往东走,入眼处是一片大沼泽,飞禽走兽居于其中,生机勃勃。

看到猪婆龙、犀牛等动物在期间玩耍捕食,刘禅吞了吞唾沫对焦触:“你确定要横穿这片沼泽吗?我劝你还是继续沿着大江往南走,到达巴丘,然后坐船往南去夏口。”

焦触看了一眼刘禅:“你的主意对你有利,对我没有利。你觉得我会听?”

刘禅叹了一口气:“你横渡这片沼泽后,前面还是云梦泽,不如走陆路,安全!”

焦触要是横渡这片沼泽,刘禅也不用想办法拖延了,直接和焦触一起死算了,单单是这些猪婆龙就身长一两丈,比后世的那些扬子鳄可是大上很多倍。

如今夏季,烈日灼晒下,沼泽地中还是有许多干涸的坚硬泥土可以踩人,焦触提着刘禅,不断的在沼泽中跳跃着寻找干硬的地面。

刘禅叹了一口气,这个愚蠢的北方人是不知道沼泽的凶险。

一头一丈长的猪婆龙,也就是后世俗称的鳄鱼,察觉到有人进犯它的领地,抬着头缓缓的走了过来,行动缓慢,却杀气腾腾。

前方是两只鳄鱼在泥潭中厮杀,掀起阵阵泥水飞溅。

“往前走,一起死算了。”刘禅没好气的道。

焦触想了下,转身往刚刚走过的道路折返。

重新回到岸边,刘禅松了一口气,对焦触道:“还是按照我说的路线来走吧。”

焦触闷不做声,开始往南走,不过他并不打算按照刘禅的说的路线走,他总觉得刘禅没安好心,他时刻提醒自己,必须要死死的提防刘禅,他说的绝对不信。

路途多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南方本就人迹稀少,人口大部分都集中在江汉平原的城市中,一旦过了大江南岸后,人烟更加稀少。

不过因为多年的战乱以及朝廷的横征暴敛,有不少百姓逃离俗世,在这些极为偏僻的地方隐居,这种蛮荒之地,单靠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生存的,所以这些逃难隐居的百姓往往聚众而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进入焦触和刘禅眼帘的便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山村,焦触转身就要绕道退走,刘禅被焦触提着衣领不断的挣扎着,口里大喊着:“我饿死了,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而且天色已经很晚了,荒郊野外根本没法夜宿,到处都是野兽。你被野兽吃了都无所谓,别连累我。”

焦触看了看将村子围着的栅栏,这些栅栏有两人高,用来做栏杆的树木最不济都有一人粗,甚至栅栏上还有许多倒刺,这荒郊野岭防备人这样做的话没必要,所以是用来防备野兽的。

想到此处,焦触觉得晚上自己带着刘禅这个拖油瓶在野外过夜确实很危险。

但是进入这个村落,极大可能会暴露行踪。

“我饿死了,你是要饿死我吗?我可是人质,你要保护好我!”刘禅哭闹着。

一天时间,焦触也只是吃了条烤鱼,要说不饿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让我吃饱肚子,我就饿死。你做的那是人吃的吗?我左将军府的狗都不愿意吃!”刘禅不依不饶。

焦触大怒:“爷爷难道连你家的狗都不如?”

“反正你做的我不吃。而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个村落显然是那些避世的人聚集的,不会与外界沟通,我爹的人根本找不到这里,你担心什么?还河北名将,真怂。”

焦触更加怒了,在刘禅的屁股上狠狠的拍打了几下,刘禅疼的大哭。一边哭一边还是喊着要进村吃东西。

焦触被哭的烦躁,极为不耐烦的对刘禅道:“依你,依你,不过有几件事你需要听我的。”

“只要能进去吃饭,睡觉,我什么都答应你。”

来到栅栏大门口,焦触朝里喊道:“有人吗?我们是迷路的旅人,饥渴难耐,特意过来讨一口吃食。”

没有人回应,焦触继续喊,刘禅也跟着喊。

大概是听到刘禅这个孩童的声音,村中的百姓们才放下警惕,纷纷出门来看,见一大一小二人,心中警惕又放下几分。

一群人涌到门口,一番询问后,确定焦触没有威胁,才将二人放入寨中。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质朴和古道热肠的,带着二人回家的村长听闻二人一天没有吃东西,马上就让自己的老妻去做饭。

“听大郎口音似是北人,不知是何方人士?”老村长与焦触盘膝而坐,二人开始聊了起来。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刘禅大快朵颐,他是真饿了。

吃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村长热情的道:“夜晚外面不安全,多有凶猛野兽,二位客人还请在寒舍住一夜,明日我差人送二人去最近的官道。”

“盛情难却,多谢村长了。”焦触行礼道。

刘禅心中乐滋滋,疲惫一天很快就睡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焦触睁开眼,一看床边居然没有了刘禅,心中顿时一乱:“昨夜竟然睡死过去了,该死!”

焦触匆忙出门,只见刘禅正在村中的码头边与几个打渔过来的渔夫说笑着。

刘禅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焦触,朝他招了招手。

焦触心中极为不乐意,但还是走了过去。

刘禅指着地上七八只鼓胀起来奇怪的鱼对焦触道:“我讨来的,你捡回去。”

焦触从没见过这个奇怪的鱼,问道:“这是什么鱼?”

“这是吹肚鱼,这孩子拿去玩可以,可千万不能吃啊,有毒,会死人的。”旁边的渔夫道。

焦触刚捧到手里一条,听闻一下子甩开了,刘禅赶忙捡了过来:“丢了干什么?”

“有毒的鱼你留着干什么?”焦触问道。

“自然是吃!”刘禅答道。

焦触大惊:“你想要毒死我?”

“这个吹肚鱼的毒在内脏和皮,只要小心的去除内脏和皮,便无毒了。它的肉鲜美可口,远胜其他鱼肉。只是世人不知道怎么吃而已。”刘禅说道。

“我在左将军府,我母亲经常做河豚汤给我吃,所以我才这么聪明。”刘禅说道。

焦触半信半疑,刘禅又道:“待会我先吃,你看看我会不会毒死。”

“咱们必须要马上走了。”焦触说道。

刘禅急了,低声道:“吃饱再走。不然我就大喊出来你是人贩子,你就算能杀几个村民,但也会被群殴而死。”

焦触气急:“你威胁我?不怕我杀了你?”

“不让我吃饱饭,那就一起死。”

“你……”焦触气急,最后只得无奈答应。

刘禅指挥焦触刨解河豚,剥皮、去内脏,借着老村长家的釜(锅)煮了一釜新鲜的河豚汤。

老村长苦苦相劝不要吃,刘禅却开心的道:“无妨,内脏和皮去了,毒不死人。”

香浓的鱼汤放入调料后,香浓扑鼻,焦触在旁边都食指大动。

刘禅见都不敢动筷子,于是笑呵呵的道:“我吃给你们看。”

于是刘禅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嘴中,露出舒坦的神情。

刘禅有接连送入嘴中数点,并没有中毒的症状。

“吃啊,真的没毒,我都吃了。不吃算了。过了这村,咱们可就再也碰不到下一个村子可以吃东西了。”刘禅对焦触道。

焦触见刘禅吃的欢快,又见碗中的河豚肉实在是香味扑鼻,实在是比自己以前喝过的鱼汤要香浓。

等了片刻,确信刘禅没中毒,焦触于是将信将疑的拿着筷子,夹了一点鱼肉送入嘴中,顿感舌尖生津。

焦触又夹一块送入嘴中,对刘禅道:“还真是美味,从没吃过这样美味的鱼肉。”

“那就多吃一点。”刘禅笑眯眯的道。

焦触再夹了一点鱼肉送入嘴中,顿觉脑中一阵刺疼,手中筷子一掉,然后焦触看着刘禅,刘禅却快速后退。

“你…你…”焦触口吐白沫,指着刘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刘禅笑眯眯的道:“你忘了,筷子是我拿给你的。”

焦触轰然倒在地上,在屋外的老村长听得动静赶忙进来看,一看焦触躺在地上,顿时哭丧着道:“让你们别吃,非要吃,这下吃死人了。”

刘禅笑呵呵的道:“老丈,勿慌。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此人是人贩子,罪有应得!”

刘禅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村长,又将被俘的经过讲了一遍,老村长恍然道:“左将军的名声就算我在这蛮荒之地也曾听闻过,既然是左将军之子,我马上让人将你送回去。”

刘禅道:“多谢老丈了,不过不需如此麻烦。我父亲应该再派人四处找我,不妨在村中燃起一堆烟火,定然会有寻找我的人寻来。”

“那便也好!”老村长道。

刘禅指着焦触道:“我给此人下的毒剂十分少,以他的体魄恐怕还毒不死,为了以防万一,还请老丈寻人将其绑缚了。”

老村长寻来村中青壮将焦触给绑了,又让人在村中的前坪燃起烟火。

烟柱直冲天空,隔着许远便能看到。

焦触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刘禅给他的筷子上粘的河豚毒很少,但是河豚毒只需要一点点剂量就可以将一个成年壮汉放翻了。刘禅试了试焦触的鼻息,还有气出,并没有死去。

要是焦触能坚持大概四个时辰还活着,那么河豚毒素就会减弱,焦触也会彻底恢复。

等待了大概一个时辰,一队五人的士兵探寻而来,看到刘禅大喜过望。

老村长对刘禅道:“我让村里的人划船送你们去最近的官道上,这样便捷。”

刘禅慌忙作揖感谢,认真的模样倒是惹的老村长极为开心:“左将军有你这样聪慧的子嗣,是天不亡我大汉啊。”

士兵们带着刘禅和被绑缚的焦触上了船,在云梦泽航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后登岸。

“往北走,便是石首了,少主,我们先进石首还是直接回公安?”五人小队的队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于刘禅放倒焦触,这些士兵们已经知晓大概了,对刘禅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直接回公安,你们马上派个人去通知赵将军或者陈将军他们过来接我。”刘禅说道。

“我腿脚快,我去吧。”一个士兵自荐道。

往北走没有十里路,一队骑兵匆匆而来,看其甲胄不似刘备军,反而是孙权军士兵的甲胄,这些士兵恐怕也是受刘备所托,来寻找刘禅的。

刘备军兵力本就不多,而且还需要驻守长沙、桂阳、武陵、零陵四郡,并且南郡战场也需要兵力,让孙权军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那队骑兵为首一员将领,凶神恶煞,面如黑炭,身高近乎丈余,看到四个刘备军士兵护卫着一个孩童,当即就知晓这个小孩是刘禅了。

黑面将领跳下马,对着刘禅道:“可是左将军之子刘禅?”

刘禅道:“是我。”

黑面将领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小阿斗,速速上马,我带你去见左将军!”

四个刘备军士兵大惊,将刘禅护在身后,对黑面将领道:“将军,阿斗是我们寻到的,莫非将军想要强抢?”

“怎么就是强抢?你们寥寥数人,护送阿斗回去一路危险重重,而有我护送,岂不是更加安全?”黑面将领笑道。

刘禅不明所以,江东的人怎么抢着来送自己?

“敢问将军名讳?”刘禅问道。

“噢,我叫周泰,小阿斗,不要多言,速速过来,免得我用强。”周泰说道。

刘禅心中一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周泰了,是什么原因,能让周泰这个本该出现在南郡战场上的将领来寻找自己?

心中疑惑,刘禅拉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低声问道:“怎么江东来抢我?”

士兵回答道:“少主有所不知。主公因为能分出来寻找您的兵力太少,所以拜托了江东分出兵力来寻找你,江东白白出力气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周瑜提出了一些要求。”

“主公心急少主你的安危,所以就答应周瑜的要求。”

刘禅急道:“周瑜的要求是什么?”

“割让湘水以东的长沙郡、桂林郡给江东。”

刘禅心中简直麻麦皮,狗日的周瑜狮子大张口也就算了,刘大耳你怎么还傻了似的答应了?要知道这以后可都是我的地盘啊。

刘禅气炸了,气呼呼的问道:“那周泰抢我干什么?”

“主公末了加了一句,若是江东军队能寻到少主就履行这个承诺,若是咱们自己人寻到了,就只给十万石粮食做补偿。故这周泰才要抢走您。”

“其实主公也是太心急了,急昏了头才答应周瑜这些条件。据说当时关将军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士兵说道。

“你们咬耳朵完了没有?小卒子,将阿斗交给我们,我便放了你们。”

士兵呵呵笑道:“周将军说笑了,恐怕我们把少主交给你,你转脸便要杀我们灭口了。所以,少主断然没有交给你的可能。”

刘禅心中赞了一下这个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主,我叫冯习,公安人,刚入伍不久。”冯习答道。

周泰挥了挥手中的长枪,脸显狰狞:“既然你们想死,那就成全你们。荒郊野岭,杀了你们四个,也不会有人知道。”


刘禅看着侍立在黄忠身侧的黄叙,他这是典型的血吸虫病,难怪张机治不好,血吸虫病在中国南方肆掠数千年,一直没有办法治疗血吸虫病,一直到了唐代才有人找出治疗的方式。

张机恐怕将这种晚期血吸虫病引起的肝脾肿大、腹水症状诊断为症瘕积聚来治,所以根本治不好黄叙,只能帮其吊着一条命在此。

从黄叙的症状来看,黄叙只有差不多一年命了,再不救治就晚了。

“可惜了,连神医都救治不了。”陈到叹息道。

历史记载黄忠的无后,有一子夭折,记载的正是黄叙。

“天下不是还有一个神医华佗吗?他能否医治?”蒋琬问道。

黄忠摇头道:“四年前,华佗出现在南阳,我特意带着叙儿前往南阳,华佗依旧束手无策,也只是如张机的手段一样,让我儿多活几年。”

众人无言,华佗都和张仲景都无法治好的病,这天下间恐怕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了,黄叙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了。

黄忠也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对几人道:“少主和叔至舟车劳顿,肚子怕是饿坏了吧?我马上就让下人去准备吃食。叔至也陪我喝几杯。”

陈到赶忙道:“多谢将军了。”

酒食很快就上来了,陈到和黄忠早年间刘备屯驻新野的时候就认识了,二人熟络的推杯交盏。

刘禅这个小人儿黄忠没有兴趣应付,但是礼数不能丢了,黄叙则坐在刘禅身边,与刘禅说着话。

刘禅也是真饿了,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黄叙说着话。

“阿叙,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去江水中游泳?”刘禅好奇的问道。

“我父亲喜欢在水中锤炼身体,这样能更加有效的锤炼身体的每个部位,我像你这样的年纪,每天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起床在水中游十里左右,上岸之后练习箭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十岁那年得了病才终止。”黄叙说起往事,脸上的向往神色溢于言表。

刘禅将最后一口米饭吞咽下去,拍了拍小胸脯,对黄叙道:“那就是,你的病就是因为你小时候经常泡在水中的缘故。”

黄叙诧异道:“为什么?我爹不也一样泡在水中,他为什么没得病?”

“每个人身体素质不一样,你是因为年幼,身体抵抗力弱,所以才得了这样的病。”刘禅说道。

“阿斗,你既然知道原因,那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病?”黄叙充满期待的问道。

刘禅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什么?”黄叙惊的都站了起来了,这一声喊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黄叙再次重复道:“真的有办法治好我的病?”

刘禅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以。”

黄忠目光奇怪的看着刘禅和黄叙,蒋琬举着杯子哑口无言,陈到也诧异,少主难道还懂医术?

“少主,你……”连华佗和张机都没办法治好的病,刘禅一个两岁的稚童能治好黄叙的大肚子病,黄忠作为一个正常人肯定是不相信的,但这终究是主公之子,是自己的少主,黄忠也不好出言驳斥孺子满口胡言之类的话。

“黄将军,我真的能治好阿叙的病,绝非开玩笑。”刘禅坚定的话语让黄忠将剩下的话吞咽进了肚子。

黄叙却单纯许多,赶忙问道:“有什么办法?”

“莫非少主真的有办法医治黄叙?”陈到好奇的说道。

蒋琬却不敢相信:“当世两位神医都无法医治的病,禅公子怎么会懂得治?”

黄忠不言语,看着黄叙和刘禅二人对话。

“你的病,叫做血吸虫病,这种病在南方盛行,想必你也见过许多大肚子的饥瘦之人,这些都是无一例外都是这种病。得病的原因是因为南方江湖湖泊众多,水中多有一些肉眼看不见的虫子。下水游泳、喝生水,是最容易得这种病的。”

“一旦到了肚子肿大,这就是血吸虫病的晚期了,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这个时候要治愈此病已经很难了,但是还是有治好的可能。”

黄叙却听不得刘禅如此长篇大论,他极为想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治好自己。

数年的病痛折磨,黄叙做梦都想治好病,能如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需要大量的南瓜子磨成粉末做杀虫用,还有需要大量的半边莲做去腹胀,另外需要大量的青蒿用以洗澡、汤服。速速去准备吧。”刘禅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刘禅前世在网上与人吹牛打屁的时候,听一个学中医的朋友讲的,当时几人还在聊穿越到古代南方怎么用最简单的办法治疗血吸虫病,想不到今日却真的派上用场了。

黄叙将目光看向黄忠,黄忠望着自己儿子期盼的目光,不忍拒绝,对下人道:“速速去准备这些东西,越多越好。”

就算是在此时,黄忠都是不相信刘禅将的这三味药就能将黄叙已经数年的病治好。

若是这么简单,为什么华佗和张机都治不好?

“阿叙的身体被吸血虫病折磨数年,病好之后,身体需要慢慢调养,才可恢复。我只知如何治病,对于如何调养身体却不甚知,这点黄将军还是需要另外请医匠。”刘禅对黄忠说道。

听着刘禅这极为自信能治好黄叙病的语气,黄忠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犹豫半响后还是道:“我去问问张机。”

“张机的居所距离这里可远?”刘禅问道。

“十余里路,他所居在一山谷中。”黄忠答道。

“今日天色已晚,而且少主舟车劳顿,今夜不妨在我这寒舍休息一夜,明日我带少主前往那张机处。”黄忠说道。

刘禅看了看天色,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于是道:“也只能如此了。”

陈到和黄忠两人喝酒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刘禅对陈到道:“到叔,你与黄将军故友相见,就好好喝吧,我去走走。”

黄忠赶紧道:“黄叙,你陪着少主一起。”

陈到欲要起身,刘禅道:“到叔,不用跟着我,你好好的与黄将军叙旧,我带着其他人就行了。”

陈到见刘禅不待自己多说就已经走出了大厅,经历过焦触绑架一事后,陈到对于刘禅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慌忙和黄忠告辞,黄忠拉住陈到道:“放心,你多派人跟着,我也派人去跟着,在长沙郡,少主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咱们多年没有见,这次好好喝酒。少主的安全不用担心。”黄忠不让陈到离开。

刘禅出了黄忠家门,身后跟着拢共三十余人,前后左右将刘禅护在中间。

“阿斗,咱们要去哪里?”黄叙问道。

“临湘城中这么多的百姓迁移出城,他们的安置点在哪里?咱们去看看。”刘禅说道。

黄叙挺着肚子道:“往年都是安置在二坡里,今年应该也是在那里。”

“距离此地远不远?”

“就几里路,很近的。”

由黄叙带路,不过一刻钟刘禅便看到了安置点,这个安置点位于矮小的山岗上,一排排的木质房屋整齐划一,街道上有不少人来人往搬运着东西。

“当年刘表平张羡之乱大肆杀戮,又杀其子张怿,导致长沙郡百姓离心离德,后来刘表让韩嵩上任长沙太守,韩嵩虽然和刘表有过节,但在任多有造福百姓,这些排屋便是韩嵩主持建造。”

刘禅好奇问道:“韩嵩和刘表有什么过节?他之前不是荆州别驾吗?”

黄叙讥笑道:“韩嵩当年婉拒朝廷的三公职位,你觉得他会看的起一个州牧的别驾?黄巾之乱后避居荆州,刘表任荆州牧时征辟他,不应,刘表大怒,派人拿刀子架在他儿子和老妻脖子上,逼着他当了别驾。”

刘禅不由咂舌,刘表这个人怒起来还真是无耻。

“不过韩嵩在长沙郡施政,一切为民,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张羡之乱留下的烂摊子,两年就恢复如初了,长沙郡百姓对韩嵩感恩戴德,对刘表自然也不会有反抗了。”

刘禅惊讶笑道:“阿叙你懂的还挺多的啊。”

“这些年在家没事干,又不能习武剧烈运动,只能听人讲讲这些趣闻。”黄叙笑道。

排屋建造的整整齐齐,只是人群和各种物品繁杂无序,乌烟瘴气,刘禅走了一圈,踩了几脚鸡屎,彻底就没兴趣看下去了,对黄叙道:“回去。”

卫生条件就算是在城市当中都不是一个让人引起注意的问题,更别说这样的临时安置点了。

“叔至,刚刚少主的说的那些,你说是不是真的能治好黄叙?”酒至三巡,黄忠拉着陈到不放心的问道。

陈到放下酒杯,对黄忠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相信少主能治好黄叙,但是又心存希望是吧?不过你问错人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黄忠目光深邃盯着空气看了一会,最后惊疑不定的道:“不行,我担心少主把我儿子给治死,我现在就要去找张机说下此事,听听他说靠不靠谱。”

陈到本想反驳,但是想了下少主的年纪,而且也根本没有人教少主医术,少主知道的这些还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中看来的,黄忠谨慎一点也没错。

酒席散去,黄忠前脚出门,刘禅后脚就回来了。

“到叔,有件事你需要你出面办一下。”入夜,刘禅坐在床头,对正在打地铺的陈到说道。

陈到抬起头:“少主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这个时代的南方,不是后世的南方,现在的南方还是处于蛮荒的时代,原始森林和沼泽这样人迹罕至的地区比比皆是,后世南方水系众多,与这个时代相比地理状态还是没有很大的变化,众多江河水网密布,水中多有后世在长江流域难以见到的鳄鱼、河马等许多物种。

洞庭湖现在还叫做云梦泽,水域面积是洞庭湖的数倍,从公安出发坐船进入大江往东没有十余里,就是云梦泽的范围了。

庞大的水域如同内海一般,按照陈到的说法,云梦泽横跨武陵、南郡、长沙、江夏四郡,连绵数千里的堤岸上还有无数沼泽地,里面凶禽猛兽众多。

刘禅坐在船头,顺着江水飘下进入云梦泽,一日后船只将会在云梦泽东部的罗县登岸。湘水在夏季高涨,逆水难行,在罗县休整半日后,刘禅一行人将会选择步行南下。

“这罗县我记得是我兄长的故乡所在吧?”刘禅好奇对身边的陈到问道。

陈到点头称是。

“那待会进城后,你差人帮我去购置礼品,来了总要去拜会下寇氏。”刘禅道。

罗县乃是屈原投江之地,刘禅在距罗县数里的汨罗码头登岸,在码头的东侧宽阔空地上,有祭奠屈原的庙宇,来来往往有人进去,看来香火鼎盛。

刘禅见状道:“走,进去看看。”

汉末时期道家的神话体系还没有形成,人们的信仰除开祖宗外,祭奠的信仰鬼神分地域不同,在这南方的人们所祭奠的鬼神更是乱七八糟。

庙宇内院的雕刻粗糙的雕像依稀可见是人首蛇身,刘禅脱口而出问道:“伏羲?”

陈到在旁解释道:“是东皇太一,荆南地区不祭伏羲。”

刘禅笑道:“好像没有典籍记载东皇太一是人首蛇身吧?”

“少主,这太一神形象多变,传说他是无形的,荆南多有百姓认为东皇太一是人首蛇神。这点倒是与伏羲形象相同。”

东皇太一是楚地的至高神,自先秦以来,一直被南方百姓祭奠,香火鼎盛,但各地对东皇太一的形象描述却各不一样,公安城中有牛首蛇身的东皇太一形象,这人首蛇身的倒是第一次见。

虽然外面的匾额是屈原庙,但是正殿祭奠的依旧是的东皇太一,而两间侧殿左侧的才是祭奠屈原的,而右侧的居然祭奠的是蚩尤。

中国的神话体系刘禅知之甚少,但是它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糅杂着多个神系,错综复杂。

鬼神之说,在这个汉末时代,人们是坚信不疑的。

刘禅本来是个坚定的无神论信仰者,但是穿越一事,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或许这个天地间真的有鬼神,打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刘禅在三座殿分别祭奠后,一行人向着罗县城走去。

“少主,进城还有七八里路,我抱着你走吧。”刚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道路上泥泞非常的多,陈到见刘禅走得艰难便提议说道。

刘禅摇了摇头:“无妨,咱们继续走。”

一骑从城中飞速而来,马蹄踏着泥水四处飞溅,惹得道路两侧的行人纷纷咒骂,刘禅也因为躲闪不及,被溅了满身泥水,脸上都泥迹斑斑,陈到大怒,欲要上前喝止,那骑士拦在一辆马车马车前面停了下来。

从马上跳下来的是一个俊逸的负剑青年,儒生打扮,高冠博带,本该儒雅的青年此时满脸怒容,站立在同样停下来的马车前,喝骂道:“撞了人就想跑?速速下来,随我去赔礼道歉。”

刘禅擦掉脸上的泥水,拦住要上前的陈到:“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围与刘禅一样吃瓜看热闹的人不少,对着那青年指指点点,对那马车却是满眼忌惮,不敢指责讨论。

“哪来的憨货?小子你可知道你拦住了谁的马车?”驾车的两个青衣小厮摩拳擦掌跳下马车,极为嚣张。

负剑青年斥道:“就算是当今天子座驾撞了百姓,也要停下来赔礼道歉医治伤者。”

“我看你小子是读书读傻了吧?看清楚了吗?这是寇氏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寇氏的大公子。你几斤几两,敢拦寇氏的马车?”青衣小厮质问道,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刘禅直言道:“寇氏为罗候,罗候子嗣倒是有称公子的资格。”

公子之称在秦汉多用于诸侯子嗣的称呼,不像后世是个人模狗样的读书人就叫公子。

“不过我兄长不就是寇氏的长子吗?这个大公子又从何冒出来的?”刘禅疑惑道。

“少主,封公子过继出来,就算不得寇氏的人了,只能算刘氏之人,所以这寇氏大公子,应该是之前的寇氏二子。”陈到说道。

那边已经剑拔弩张了,那马车中的寇氏公子却迟迟没有出来。

“滚滚滚,赶紧滚,不要逼着我们动手,在罗县得罪罗氏可是死罪。”青衣小厮推搡着青年儒生。

青年儒生连连后退,口中连声道:“好一个寇氏公子,今日你横行霸道,为祸百姓,那我就要为民除害了。”

刘禅饶有兴趣的看着青年拔出剑来,两汉都承春秋战国尚武之风,不谈军伍中的士卒以及民间游侠,单是这儒生,都是能拔剑杀人的,六艺之中的射、御,这些儒生可是认认真真需要学习的科目。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解决?这个憨货赶紧给我打开!呦呵,还拔剑了?找死!给我杀了他!”马车的门帘被掀起,身着丝绸薄衫,却衣衫不整的青年走出来指着那青年儒生大声呵斥。

在门帘掀起的那一刻,刘禅看到了马车中还有个穿着薄衫裸露着肌肤的女子。

“真是淫荡啊。”刘禅摇头道。

两个青衣小厮也拿出了武器与这青年厮杀,而那纨绔寇氏公子则依靠在马车上打着哈欠看着战斗。

青年儒生面对两人左支右拙,力不从心,有落败的趋势。

儒生一个不慎,被一脚踹翻在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避劈来的刀,满身污泥爬起来继续打斗。

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愿意帮助这个青年儒生的,就是围观的几个儒生也没有出手帮助的打算,他们都知道寇氏在罗县的势力,不敢轻易招惹。

而这个与寇氏小厮打斗的儒生,显然是外地的,不知道寇氏的本事,胡乱为百姓出头。

“去救下那个儒生。”刘禅说道。

站在刘禅身后的两个穿着常服的士兵立马奔上前去。

刘禅这次出门在甘夫人的强烈要求下多带人手,一般只带着陈到出门的刘禅这次带了二十个护卫,这些护卫都是军中的精锐,跟随刘备许多年,忠心耿耿。

寻常的看家护卫自然不会是军中悍卒的对手,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两个寇家小厮就躺在地上哀嚎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势力的介入,那依靠着马车的寇氏公子不淡定了,指着两名士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我寇氏的人?好大的胆子。”

两个士兵根本没有理会寇氏公子,救下青年儒生便回到了队伍,站在刘禅身后。

看着二十个如狼似虎的壮汉,那欲还要叫嚣的寇氏公子吞了吞唾沫,不再多言,转而对两个躺在地上的小厮打手呵斥:“赶紧给我起来,驾车回城。快点!”

青年儒生拖着受伤的腿来到刘禅身前,这么多气势迫人的壮汉众星拱月一般护着这个孩童,他当即就猜到了是刘禅下令救的自己。

朝着刘禅长揖,青年儒生口中感谢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刘禅笑呵呵的挥手道道:“没事,你见义勇为,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好看!”寇氏公子站在往城中逃窜回去的马车上,指着刘禅等一群人大声的叫嚣着。

刘禅笑了笑,不理会这个纨绔,那青年儒生脸色一变,担忧的说道:“虽然恩人有二十个护卫,但也是从外地来的吧?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寇氏在罗县根深蒂固,要对付恩人一行人很容易。”

刘禅问道:“原来你知道寇氏在罗县的势力,那你怎么还敢招惹?”

说起此事,青年儒生一脸怒容:“这寇氏子不顾街道行人众多,驱赶马车竟然直接碾压,导致数人受伤,其中一个几岁幼童被碾断双腿,我恼怒不过,就追了上来了。”

陈到在旁道:“你若今天不是碰上了我们,再加上我少主仁慈让人出手相救,恐怕你今日就要被这寇氏杀死了。没有几分本事,可切莫再做为人出头的事情了。”

青年儒生闻言脸色涨红,硬着脖子道:“我辈读书人,路见不平之事,自当拔刀相助!畏畏缩缩,何谈匡扶天下?”

陈到饶有兴趣道:“居然还有匡扶天下的大志,只是如今天下兵荒马乱,没有点厮杀本事,可是活不长的,年轻人还是好好学学自保的本领吧。”

儒生更加恼怒,感觉被讥讽,被人所看不起,但是碍于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再多言,只是作揖道:“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在下零陵蒋琬,敢问恩人阁下姓名,日后琬定报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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