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华月李承乾的其他类型小说《直播系统:我在云上宫阙吃蟠桃华月李承乾》,由网络作家“汤卟哩啵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吧,只管踏着太阳风行进……你终将回归我的怀抱,只需向着那光前行。”如同接引李承乾一样,少女转身带着刘据,向着那宫墙走去。然而画面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火光,将两人包围其中!舒缓的音乐,到此蓦然激昂!天幕上狂乱的打出一行字迹:毁灭。“可那光开始燃烧,洞穿云翳,变作金色的死亡。高塔倾倒、人们奔逃,因为太阳将要落下,遭遇凶恶的毁伤!”火焰吞噬了两人的身影,显现出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字幕幽幽显现:征和二年七月壬午,太子使舍人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皇后下令发兵,告令百官江充反。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附。太子兵败。人们常常将贵人比为太阳,此时,“因为太阳将要落下,遭遇凶恶的毁伤”这句话中的太阳,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说的显然是即将兵败而亡的...
《直播系统:我在云上宫阙吃蟠桃华月李承乾》精彩片段
“走吧,只管踏着太阳风行进……你终将回归我的怀抱,只需向着那光前行。”
如同接引李承乾一样,少女转身带着刘据,向着那宫墙走去。
然而画面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火光,将两人包围其中!
舒缓的音乐,到此蓦然激昂!
天幕上狂乱的打出一行字迹:
毁灭。
“可那光开始燃烧,洞穿云翳,变作金色的死亡。高塔倾倒、人们奔逃,因为太阳将要落下,遭遇凶恶的毁伤!”
火焰吞噬了两人的身影,显现出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
字幕幽幽显现:
征和二年七月壬午,太子使舍人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皇后下令发兵,告令百官江充反。
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附。
太子兵败。
人们常常将贵人比为太阳,此时,“因为太阳将要落下,遭遇凶恶的毁伤”这句话中的太阳,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说的显然是即将兵败而亡的太子。
但人们将贵人比为太阳,和天幕将刘据比为太阳是不同的——那是一种来自更高层面的肯定和赞美。
巫蛊之祸前的刘据们,感觉心脏处被某种激烈又昂扬的情绪涨的满溢——
天幕知晓他、肯定他、怜爱他。
他是上天认可的太子!
他不可废!
不管之前刘彻释放过多少让卫家放心的消息,都不如天幕如此昭告天下,他有天命在身来的有用。
刘彻此时本也没有废太子的想法,儿子能得到上天眷顾,他下意识自然感到高兴,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作为政治生物本能的警惕——若太子傲慢自满,恃天命而骄,又该如何?
天幕说当时长安中言太子反,于是百官不附,导致他兵败而逃,说明即便是自己晚年,依然大权在握,权威深重,那么现在呢?
会有多少人认定太子是天命所归?
太子又是否会触动他现在还不准备交给他的至高权柄?
想到这里,汉武帝的表情喜怒不明起来,他心道:“羽翼已成,难动矣…吗?”
……但上天垂怜刘据,是因为他是天子之子才对,他刘彻自己便是天子,天幕不可能不垂怜自己!
之前各朝各代合唱的歌谣里,汉朝的皇帝,不就是自己吗?
天幕也一定是庇护他的!
想到这里,刘彻心中才稍微好受一些。
而刘据已经兵败,藏匿于泉鸠里的时空中,他望着天幕,激动得浑身颤抖。
被污蔑行巫蛊时的惊慌,愤而起兵时的急迫,兵败逃亡时的绝望,苟且偷生的屈辱和颓然,被父亲下令缉拿的痛苦,都在此时全然释放!
上天……是爱我的啊!
纵使父不慈,天却慈!
想起之前的歌谣,在汉之后,还有那么多的朝代,千秋万代,有无数的人记得他、知晓他的冤屈!
他……没有遗臭万年。
他,不怕了!
今年三十七岁的男人,此刻竟如孩子般,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父皇,你看到了吗?
是你错了!
你错了!
有天幕庇佑,或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也许父皇会来接他回宫,母后也能安然无恙……
天幕说他是太阳!他为何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长安大乱,满城惊惶,士卒们的怒吼、孩童的尖声哭叫,兵戈相向的刀光剑影……
火光点亮了整座城池,人间仿佛陷入地狱。
“但地上的稚子,请务必不要惊惶!”
金色的火焰向上方猛烈蹿去,旋即化作一片神秘绚烂的紫色。
巡猎。
一位下半身如骏马的男人手持弓矢,向天挽箭。
“会有光矢到来,肃清邪恶的孽障;你要循着辙迹,拜谒风暴所向——”
箭光如流星,划过天空,落至地面。
火光瞬息平息,哭声也归于宁静。
赵忆与刘据的身影重新出现,已经站在了宫墙之前。
赵忆道:“杀伐果断、以暴制暴、以个人的复仇伸张世间的善良与公义……你确定,你要选择‘巡猎’?”
刘据声音坚决,双眸之中似乎映着毁灭的怒火:“我是充满复仇怨念的幽灵,我是不灭的复仇之魂,我将成为一场噩梦,专门猎杀背信弃义之人!
遭受不公的受害者会以血泪盼望复仇,而我将一一回应。
倚强凌弱者、以公谋私者、令人蒙受冤屈者!
我们痛恨他们所有人。
我的复仇……必将到来!”
那字字泣血,听的人只觉得汗毛耸立。
世人叹道:“难怪戾太子选择‘巡猎’之道。”
有人惋惜:“一国储君,变得如此偏狭……”
便有人觉得说“偏狭”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不然呢?他那时都死了,难不成还能回头做皇帝?你不偏狭,你被人逼死以后你别复仇啊!”
“可叹!可叹!”
而刘据在天幕上言辞之间满溢而出的仇恨,令不少与太子有隙之人惊恐难安。
不同时代的江充难以承受如此恐怖的压力,自尽而亡,比起历史上被族全家,倒是保住了自己的家人。
但巫蛊之乱前的刘据,未曾遭逢大变,也未曾经历过那般绝望激烈的情绪,此时倒还能心态平和的想:……天幕上的自己,怨气似乎过重了些。为储君者,岂能宛如游侠行事?
只是想到死后的自己,恐怕也只能依靠自己复仇,他便也无法谴责什么。
再加上之前天幕上的神女曾说,这些死后的灵魂大多有自己的执念,或许自己死后的执念,便是复仇。
哪怕他如今看来显得偏狭,可总归是事出有因。
而巫蛊之祸后的刘据,流着眼泪抚掌大笑:“好!好!九世犹可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直播过程中,系统同时关注着无数个世界的发展,而华月的人脑则完全没有办法处理如此多线程的情况,更何况,她还得集中精神继续编造故事。
系统反馈道:“根据反馈的能量等级,刘据似乎完全认定,天幕上的人就是自己。”
听见情况发展良好,华月也松了口气:“因为他不熟悉天幕上的环境。若是走历史考据路线,咱们再怎么考据也不可能比他自己更熟悉历史环境,就很容易出现漏洞,总不能每个细节都让你花费那么多能量吧?
而谁也不了解我创造的‘灵界’,咱们就能把他们拉入我熟悉的领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什么,也就完全不可想象自己会作何反应——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可人最不了解的也是自己。
即便是真正的同一个人,未来的人都有可能无法共情以往的自己,以往的自己也无法理解未来的自己。
再加上之前打过补丁,说人死后的灵魂复活,性情会有所偏移,又有天幕的神迹保证,我又把他们的形象塑造的这么正面……谁不愿意相信自己比真实的自己更好呢?
这么一来,只要后续剧情不崩,他们很难怀疑天幕真实性!”
系统:“你能保证后续剧情不崩的吧?”
华月:“你先别管以后!现在的能量够不够我脱离时空裂隙了??再漂下去就算是究极生物也要停止思考啦!”
系统:“已经够了,但直播还未结束,不能结算。”
华月:“事已至此,冲!”
那个少年士卒走到孩子们身边,他低头看向他们,忽然问道:“你多大了?”
嗓门大的被同伴骂作“山炮”的男孩,傻呆呆的抬起头来:“啊?”
“多大了?”
“十五。”
少年又放缓了一些声音,问在照顾伤员的斥候女孩:“你呢?”
她回答道:“十二了。原先是跟着我娘随军缝补衣物的……后来打仗,就跟着大夫照顾伤员了。”
那个说阿耶会来接自己的小男孩兴冲冲道:“我阿耶在甘州……
少年打断道:“我问你多大了?”
他顿时蔫蔫道:“十岁……半。”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十五,我最大。我十六了。九岁的时候我就跟着军队,要说,也是七年的老兵了。”
他抿了抿嘴唇,执拗道:“咱们部队只要有人活着,就没有扔下伤员的规矩。”
“这是啥部队啊!”
古往今来的大部分军队都有些震惊。
“这是啥时候的规矩啊!”
安西军彼此之间疯狂讨论:“这到底是哪位将军的部下?!咱们能不能去投奔这位将军?!”
其他军队的士兵们彼此之间对望一眼,却是不敢如此奢望的。
他们都有自己熟悉的朋友同乡,打仗时团结一致并不难,若是溃败了,情谊深厚的同袍之间相互援助,也是应有之义。
但像这样,不同的部队被打散了,偶尔遇见的,谁认识谁啊!
凭什么就要带着你?凭什么就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不带着兄弟把你抢一顿就算看在同朝为军的情分上了。
但人们高兴看见有人去做大家做不到,却希望有人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人们愿意相信,绝境中依然会有希望。
这支做到了的小分队,让天下对“安西军”,突然生出了许多滤镜,萌生了许多好感。
有这样的士卒,安西军和其他军队都不一样!
他们和朝廷断绝联系四十年,依然死战不降,何等忠心!
汉献帝心中苦涩的想,都出自凉州那块地方,安西军忠心为国,为何董卓率领的凉州军却……?难道那大唐比大汉更有德行吗?
“不是扔,”瘸腿什长道:“是我有任务。”
他看着眼前这长城,低声道:“沿长城向西。”
少年老兵好奇道:“什么任务?”
什长原本已经将手探入怀中,想取出那封信,但他抬眼看了一眼少年老兵那稚嫩的脸,微微摇了摇头,又停下了动作,只道:“是给我们……是给我的任务。”
少年老兵道:“向西也能去咱们大唐的城。可能难走点,但是应该更安全。”
瘸腿什长断然道:“长城这么险峻的山路,你们走不了。”
“没关系,”少年老兵笑了,“我参加过三次反扫荡。把伤员的武器收过来,抬担架向西。”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台词,却叫许多了解兵事的人心惊肉跳——反扫荡!
扫荡,意为扫除涤荡,彻底清除。
那吐蕃!竟然对西域唐军如此狠绝!甚至扫荡了三次!三次!
段颎气的大骂:“只有我大汉扫荡你们的份,哪儿轮得到你们在凉州扫荡汉人!?”
左右连忙劝抚:“那是后世之事!是后世之事!”
李世民更是怒不可遏:“听见了吗?!听见了吗!!朕的西域!朕的安西都护府!那群吐蕃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想彻底清除我大唐军民!卧榻之侧,岂容此等狼子野心之徒酣睡?!”
行军打仗之人,脾气就没几个柔和的,大多急躁刚烈,当下便要百官议一个出兵方案——如何能将吐蕃扫荡个一干二净?
汉武帝时,既没有吐蕃,匈奴也没了威胁,他心态最为轻松。
此刻望着那少年老兵,刘彻起了爱才之心,不由得感叹道:“这少年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又坚毅果敢,若生在我朝,朕必要躬亲抚养,以后说不得又是一员骁将,正如冠军侯一般!”
百官看了一眼天上那少年,虽然衣着打扮破旧,又在战乱时流落在外,难免有些蓬头垢面,可仍能看出五官端正,身姿挺秀,不由得想起自家君主喜好美少年的爱好,一时心中腹诽。
而除了汉武帝,其他人自然也能感觉的出这少年的不凡,许多人断言道:“此子今后必成英杰!”
“有将军之相!”
“以后说不得又是一位名将!”
就在众人依照老兵的指令,收走伤兵的武器,准备再度启程时,担架上的士卒含糊不清道:“放下我……”
盲眼小女孩听见了,她轻轻的对担架上的伤兵道:“叔叔,我们一起走。”
她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就像母亲安慰孩子那样,用手轻拍伤员的身体:“以前,我眼睛好的时候,也是叔叔们,背着我走的。”
他们就这样,上面拉着,下面托着,抬着担架和不能行走的伤员,艰难的在几乎成直角的长城上攀爬。
有人太关心这些孩子了,竟有点没头没脑的怨起了秦始皇:“这长城!就不能修的好走点吗?”
长城。
秦时的人们安静的看着,那诞生于他们手中的伟大奇迹。
天幕之前唱过呢:“国境万里始于长城的炬火。”
那说的就是他们大秦。
那唐朝,距离他们多久以后呢?
天幕说,秦汉唐宋,那唐和秦,中间还隔着一个汉。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吧?
秦国都存在了很久很久呢。
有人说,秦国从周天子时算起,至今已经有五百多年啦。
那算汉朝最短五百多年,唐朝是不是已经是千年之后?
千年!
对于许多不会算数的百姓来说,那已经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总之,就是很久很久之后。
那么久之后,他们秦时的长城,居然还在啊。
还有那唐时的人们,会行走在上头,会攀爬在上头呢!
这一刻,秦朝的人们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自己和唐朝,和天幕上的那些孩子们,离得如此之近。
他们自己、他们的家人、同乡们,一点一滴搭起来的砖墙,唐朝也会有人将手放上去。
说不定和他们的手,落在同一个地方!
许多年以后,秦不在了,修建长城的人也不在了,可长城还在。
他们虽然不可能名留青史,却好像,在这天地间,留下了别的什么……千秋万代,万古长存的东西。
秦朝的人很自豪,却没想过,秦朝时根本没有西域那块疆土,又怎么可能在西域的地方修建长城呢?
虽然秦始皇修建长城的事迹最出名,但在他之前之后,都有人在修长城。
这群小小的身影艰难的向上攀爬,镜头拉高,却见那样陡峭的一段路,不过是望不见尽头的长城上的一小段而已。
有人绝望道:“这如何走得出去呢?”
“承乾太子,您救救他们吧!”
“神女,您发发慈悲……”
“承乾太子去哪儿了?”
“是啊,他之前还出现了的!”
李承乾找到了一片水潭。
他蹲在岸边,双手挽起潭水,急匆匆的喂入口中,然后给自己洗了把脸,这才仰起头来,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从出生起,他大概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人无法想象自己不理解的事物,即便是算无遗策的贾诩,也无法把“开辟新天地”和“革命”想到一起。
大家或许一时不解,但也能找到更合理的解释——
“嗨,这西域之地,可不就是汉朝时才开辟的‘新天地’吗?”
汉朝人当然觉得,歌中所说的“英雄的祖国”是自己,一个个曾在西域建功立业的大臣们,不仅都露出自矜自傲的笑容;
三国时期,控制西域的乃是曹魏,一直不肯宣之于口,但心里都觉得天幕好像有点儿不喜欢自己的曹魏,终于有了一件喜事——天幕喜欢西域!西域在我们手里!只要咱们把西域治理好,天幕应该……也许……大概……可能……也会喜欢咱们一点的吧?
哦对!还要把那些异族,一个不剩的全部赶出去!
唐朝人就更有理由觉得是自己了——这是我大唐安西都护府的故事,不是汉朝十三州的故事好不好?
等唐朝之后,辽国觉得,天幕似乎十分在乎西域,自己好像可以努力一把——若是如此,他们继承的大唐国祚就更加正统了。
西夏也很振奋:沙州现在在咱们这!咱们努努力,说不定可以把整块西域打下来!
北宋就:怎么办,西域和咱们隔着辽夏,似乎有点远……
南宋直接开摆:哈哈哈哈哈,和咱们比那就更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哈哈哈哈哈,让辽国和金人去抢吧,他们打了西域,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明朝的各位皇帝唤人拿来地图,望着空空如也的西域那一块思忖:这西域……经历唐末各种大乱后,北宋南宋把南方开发的富庶丰饶,北地却是西夏、辽金打来打去,后来又来了蒙古。
自元朝以后,便荒芜破败的不成样子,全是胡人,不通汉语不说,又不适宜种粮,苦寒贫瘠之地,拿在手里实在毫无用处。
所以从太祖开国之时,明朝对西域就一直没有什么兴趣,但现在看来,西域是天幕所钟之地,莫非是块福地?
而清朝——
清初的皇帝眯起眼睛看向西域,那里此刻是蒙古的势力范围,不过无所谓,从康熙朝起,清蒙就已经开始交手了。
等到乾隆时,中原王朝时隔千年,才终于重新收复西域。
他见天幕如此重视西域,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朕果然是天命英主啊!”
左右连忙夸赞道:“皇上圣明!”
只是那些伏在地上、低下头颅的大臣中,有多少汉臣的表情在趴下去的一瞬间,变得五味杂陈呢?
汉唐之事,原本以为,早已是故纸堆里的云烟,自清兵入关,强制剃发易服,“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以后,天下何曾还能见到一处汉人衣冠?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金钱鼠尾。
过日子嘛,不寒碜。
可是现在,天幕来了。
天幕上,那汉家太子峨冠博带,乌发如墨,衬得面如冠玉,英俊非常,又身穿玄衣博袍,挥袂生风,飘然若仙——
那是“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是“向瀚海直取天骄”,是至今人们以满汉划分的“汉”啊!
而唐朝太子亦是绾髻束发,潇洒倜傥,秀逸绝伦,那大红色的圆领襕袍,艳艳灼灼,烧红了他们的眼睛,也灼痛了他们的心。
天幕下,他们将目光落在彼此身上,竟然会猛地吓一大跳——
这早已应当看习惯的金钱鼠尾,怎么如此丑陋!
迎着朝阳,腿受伤的青年士卒拄着木棍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前方引路,孩子们抬着担架,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
被点到名字的武将文臣纷纷瞪大了眼睛。
我上天了?
我……辅佐真正的汉室了!!
刘据虽然是武帝废太子,但戾太子却是汉室正统一脉!
后世已经将关羽神化的朝代地区,更是一片欢腾:“是关二爷!关老爷!二爷死后果然在天上成神成圣了!”
东汉之前的臣子们却皱眉不解,不知这三人有何特殊之处。
李承乾笑道:“昔年刘备命关羽为前将军,黄忠为后将军,关羽道‘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差点不接受任命,后来被人劝下,如今是想开了,无所谓继续在一起了?”
关羽、黄忠周围的蜀汉大臣们,都投来了惊讶又歆羡的眼神,连刘备都不住恭喜。
“岂敢岂敢……!”
黄忠一边谦虚,一边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他!
受汉宣帝刘询召唤,留于戾太子刘据身边!
敢不效死?
而关羽昂然挺立于庭上,十分骄傲,甚至也不去管黄忠听闻他说“不与老兵列”会不会不满——
他只在想,为何戾太子选择了黄忠作为近侍,而不是自己呢?
至于其他两国,一听这人选,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陆绩虽说出仕吴国,但父亲陆康当年为庐江太守,孙策为袁术攻城之时,陆康将族中年幼之辈送离保存血脉,其中就包括儿子陆绩和侄孙陆逊,后来庐江坚守二年陷落,陆氏宗族百余人,死伤近乎一半。
但陆氏乃吴中四姓之一,祖产基业难离故土,不得不屈身委寄于东吴政权之下。
孙权上位,陆绩被远放至岭南郁林,虽然郁林太守也算高位,但郁林穷困偏远、环境恶劣,陆绩还患有腿疾,三十二岁便郁郁而终,死前自号“有汉志士”。
或许孙权对他的冷落,也有他故意不想效力的原因。
一个蜀汉本就自称承袭汉朝正统,一个心向汉室的东吴臣子……
有着汉献帝的曹魏一个也没有。
人家神女说了,天子可以指名自己想要的臣子,也可以让臣子自己选择要不要回应呼唤。
而不管是哪一种途径,曹魏都没人!
要么汉宣帝不要他们,要么他们不回应汉室,哪一种都很糟糕啊!
如今三国本来就在争正统,这乱臣贼子四个字就差盖脑门上了。
蜀汉也就罢了,东吴凭什么啊!
“……一定是汉宣帝不熟后世之事,神女也未曾讲解清楚!”
神女……您对咱们曹丞相,可是有何意见?
曹操沉吟片刻,下令道:“准备祭祀!请陛下主持,让子建写一篇雄文赞颂神女——!”
现在讨好还来不来得及啊!神女!
李承乾对刘据道:“你为何选黄忠,不选关羽?”
刘据道:“我都不认识,听阿忆转述的史书,只知两位都是英雄俊杰,难以抉择,因此让她将卡片翻过来,我随机抽选。”
李承乾犹豫了一下,抽出了关羽:“那么我要关羽!昔日曹操寤寐思服的豪杰,也让我感受一下!”
赵忆将陆绩收起道:“关羽和黄忠都是武将,看见卡片右上角的四枚勾玉了吗?有两枚已经灰暗下去了。那是他们可以召唤的次数。
这两位都是刘询召唤出来的臣子,若是刘询还在,自然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灵气,让他们不至于消散,但如今刘询力量已断,我将他们封存于卡片中,只能最后再召唤四次。
如今只剩下最后两次机会,一旦用完,他们便要重新回归天地,次数不多,所以必须谨慎使用。”
李承乾道:“陆绩呢?”
“陆绩也是一样的。只是他是文臣,文臣的勾玉只有三枚,他只能被召唤三次,好在之前从未使用过,如今也还能再召唤三次。”
臣子分配完毕之后,李承乾看向了那扇宫门。
“它会带我们去哪里……?”
黄忠、关羽和陆绩,如今的参与感极强,他们也跃跃欲试,仿佛自己真的伴随在天上,即将开始新的征程——
那宫门之后,会是什么呢?
赵忆和刘据向着两旁让开了道路,李承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关羽,下定了决心,朝着其中大步迈去。
随着他的身影被吞没于黑雾之中,宫门里发出了明黄色的光芒。
赵忆与刘据对视了一眼。
赵忆道:“是土德王朝啊……”
唐,正是土德。
两人紧随其后,一起步入光芒之中。
光芒大盛——整个天幕都变成一片白色,过了片刻,出现了一张地图。
上面以不同的颜色划分了几个区域,色彩鲜明——
黄色的写着唐,红色的写着吐蕃。
字幕显示:“唐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河北、中原,相继沦陷。西北各地边军精锐奉诏东进平叛,西域因而守备空虚,吐蕃趁虚而入。”
然后镜头,向着安西都护府的方向坠落而去,变为一片漆黑。
上面缓缓出现两个字:
“暂休。”
然后,这两个字也慢慢消失了。
天宝年间,十四年之前,大唐上下惊慌失措——
天宝十四年?
天宝十四年!
天宝十四年之前的李隆基愕然愤怒:“这安史之乱,究竟是何人为首!?因何而起!?”
他的大唐,如今难道不是盛比贞观,君明臣贤!?竟会有人造反,竟敢有人造反!!
河北、中原尽皆沦陷??沿途重镇的文臣武将们都在做什么?!
河北、中原地区的人们不敢相信天幕上所说的——若是自己的故乡沦为战乱之地,他们该如何活下去?又还有几人能活下去?
“是神女慈悲,泄露天机,好叫咱们赶紧逃命去也!”
“莫急!莫急!!既然知晓天机,朝廷岂能不管?长安在此、皇室宗庙也在此!也、也许我们不用抛下祖产家业避难而走,朝廷会庇佑我们的!”
此刻还未离开西域的西北边军们面面相觑:“咱们大部队被调走后,最后留下的兄弟们困守了四十多年?”
“我就说咱们人这么多,怎么会被吐蕃打成那个样子!原来是主力不在!”
“那咱们还……走不走啊?我感觉咱们去平叛,西域丢了,朝廷四十年都没拿回来,估摸着中原乱了很久……不如和兄弟们一起留在安西都护府算了……”
“那可是被困孤城四十年啊!这不就说明吐蕃已经快把西域占领完了?不如提前走,免得以后深陷敌手!”
“走?你想走到哪里去?!大唐哪里能容的下咱们,还是你想投奔吐蕃回鹘!?”
军中爆发出阵阵争吵。
距离天宝十四年还有些时日的朝代,尚且能按捺住心中的恐慌焦急,准备再看看神女还会不会有新的启示,但距离天宝十四年已经没多少时日的西北军,军中冲突激烈。
便是几位将军,都颇有些举棋不定。
更别提天宝十四年,已经接到诏书准备动身的安西军了。
知道这一走,四十年可能都回不来,许多家在西域的士兵们顿时不肯再往前——“我上有老父老母、妻子女儿都在此地!岂能分离如此之久!?”
人们迫切的渴望再得到天幕的指示,告诉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可天下人民翘首以盼,屏息等待了许久,天幕都不曾再次亮起后,才有人试探道:“莫非,天幕这就……熄灭了?”
“都说了,暂休嘛!”
“怎么能暂休呢!!怎么能——神女!神女!求您指点迷津啊!!”
“祭祀!快!快准备祭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