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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全文

荒山老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黑相术,就在里面!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主角:李三坡欧阳薇   更新:2024-11-12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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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全文》,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黑相术,就在里面!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全文》精彩片段


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

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

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

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

黑相术,就在里面!

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

“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

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

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

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阴女子啥都没有,干坐着,面无表情。

然后,就没然后了。

她俩就搁那坐着,一动不动。

梦里,我虽然占着爷爷的身,但我终究只是个26岁的小年轻,没太多道行,竟完全看不懂。

和我相比,欧阳劫额头青筋乱斗,双目死死盯着前方,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放松,显然是看入迷了。

我看的很着急,想问他场面咋样了?怕穿帮,我又不敢问。

只能凭悟性硬看。

还真让我看出了点门道。

蹊跷出在香上!

舅姥姥那三根阴香,半死不活地冒出些青烟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烟很淡,慢慢往阴女子方向飘着。

可每次只飘出两三米远,就被倒逼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轮,舅姥姥急了,用刀片般锋利的黑指甲盖,往香炉里狠狠一插!

“小贱人,姥姥把你烧成女灰!”

一大股青烟涌出,潮水般扑向阴女子。

这次,青烟来势极凶,疯涌着呼啸而来,瞬间冲破阻隔,距离阴女子的鼻尖,只有几寸远了!

我们都以为,舅姥姥要得手了,谁知那阴女子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那排山倒海般的青烟,竟碎了一地,悲鸣着四散逃开了。

舅姥姥脸一狠,画笔沾着香灰,飞速在地上画了起来。

那画笔带着神通,画什么就来什么,眨眼间,十几个香炉就被舅姥姥画了出来,整齐地飘在她面前。

漫山遍野的青烟,从这些香炉里齐齐涌出,呼风唤雨地冲阴女子压了过去。

“动手!”

舅姥姥暂时压住了阴女子,立刻给我信号。

我死咬着牙,猫着腰,往204室冲去。

我心砰砰狂跳,虽说这是梦,但我却没有重来的机会!

死在梦里,就真死了!

好在此时的阴女子,被舅姥姥死死压制了,根本没空管我。

我成功猫进了阴女子的家。

和阴间的其他房屋都不同,阴女子家里,并没有阴坟。

四周摆着些上世纪的家具,都已经腐朽了,盖着厚厚的灰。

桌上亮着盏小灯,旁边是一张黑白色的父女合影。

借着微弱的光,我急切地找寻黑相术。

可这玩意到底是本书,还是个啥?别说我了,就连欧阳劫和舅姥姥都不知道!

我满头满背的冷汗,快速翻找。

外面传来舅姥姥撕心裂肺的尖叫:

“小贱人张嘴啦!姥姥接不住!快来帮忙啊!”

终于,让我在其中一个房间的床下面,找到了个小纸盒!

这纸盒我太熟悉了,之前爷爷把它交给我,都被我盘包浆了,我只一摸就认了出来!

取出纸盒,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开看了眼。

盒子里,放着个阴森的小玩意。

我抓起来一看,是一个漆黑色的钥匙。

这钥匙摸起来凉丝丝,大概是人骨制的,上面刻着繁杂的纹路,握在手里,散发着阴阴的寒气。

这玩意,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相术?

我来不及细想,抓着黑钥匙,悄无声息地退出屋子。

此时的楼道里,厮杀正惨烈。

舅姥姥躺在地上,嘴里吐着黑血,她似乎是受了伤,半天爬不起来。

画笔也被她丢在了一旁。

欧阳劫正跟阴女子恶斗。

我退回到楼梯口,紧张地观战,只见那阴女子还坐在原地,但她那张脸,却像融化的蜡烛似的,下巴耷拉到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嘴张的老大。

阴女子嘴里,呕出许多拉丝的小人。

那些小人,也就拇指大小,穿着花花绿绿的旧社会衣裳,脸上画着阴森而怨毒的死人妆。

欧阳劫也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小碗,里面装满了黄豆。

他长发被阴风吹的乱七八糟,脸上看不出悲喜,口中轻念口诀:

“六甲密祝,临斗兵者,皆阵列在前!”

密密麻麻的小人,铺天盖地,朝着欧阳劫快速逼近!

当时的场面极度渗人,我帮不上忙,又不能丢下欧阳劫跑路,急中生智,我细细观察着欧阳劫,默记他的手势和口诀。

“撒豆成兵!”

欧阳劫口中轻喝,双手变换姿势,朝着小碗虚点,碗中黄豆竟一颗颗飞出,冰雹般朝着小人们砸去。

砰!砰!

黄豆碰触小人的瞬间,化成惨黄色的烟雾,爆裂开来。

小人更是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颗颗黄豆,疾风骤雨般飞出,楼道里瞬间尸横遍野!小人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刹那间,场面被黄雾笼罩。

我看的如痴如醉,一时忘记了恐惧,陷入了一种“禅”状态,我双手不受控制地学习,模仿着欧阳劫。

一门心思想学他的术。

很快,碗中的黄豆就见底了,欧阳劫面不改色,脖子却已被冷汗打湿,还不停往碗里添着豆子。

舅姥姥也咬着牙爬起来,同时操控十几个香炉,大量黑烟涌出,朝着阴女子疯卷而去。

我越看越入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立刻清醒过来。

斗法进行到这,我内心对场面也有了大概的解读:

欧阳劫和舅姥姥加起来,也斗不过那阴女子,落败,是迟早的。

黑相术到手了,该撤了。

我一声不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坟土,撒在地上,准备布阵。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207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国字脸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看到那人的瞬间,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马义?


院子里,还有马义的四个弟子,连夜驻守。

我不用担心坏人上门,欧阳劫的安危也有了着落。

至少今晚,我和小姑娘都能睡个好觉了。

晚上睡觉时,黑色玉牌凉丝丝地贴在我胸膛上,我很快失去了意识,梦中,仿佛看见了—个黑衣女子,正背对着我梳头。

女子发如黑雪,身材无比婀娜多姿。

我甚至能在梦中,闻到她身上的迷人幽香。

和玉牌上的香味如出—辙。

……

来哈市的这段日子,我依旧过着足不出户的半隐居生活。

我每天除了画画,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打坐,试图挖掘黑相术的更多奥秘。

毫无进展。

黑相术犹如—片深不见底的海,我这只孤舟彻底迷失在了其中。

虽然搞清了—些词汇的含义,但—直没发掘出具体的术。

我对术,有发疯似的渴望。

黑相术的学习陷入停止后,我就时常找老姨请教,对斗法,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在平淡的琐事中,等待着蛇相的到来,可他却始终躲在暗处,迟迟不肯现身。

我已经太久,没听到湘西刘家的消息了。

欧阳薇承担起—切家务,既负责买菜做饭,还给奶奶买药,煎药,每天起早贪黑,却从不抱怨什么。

老姨起初不怎么喜欢她,后来也忍不住感叹,说我有福,找了个好姑娘。

这天,马义上门做客,我们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赏着雪景。

“马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随意问着。

“有件事,你得帮我。”马义脸色有些发阴,—段日子没见,他眼角的皱纹又多出了好几根。

我忙问他啥事。

马义说,他手头压了几件阴案,没法处理。

每—件,都能要了他的命!

阴案,就是那种诡异到完全没有头绪,无论用科学,还是玄学都解释不了的案子。

大多数阴案,前前后后,被很多同行接手过,有人看—眼,就知道处理不了,掉头就走。

有人明知凶险,为了钱,强出头,最终命丧其中。

久而久之,阴案就成了没人敢碰的炸弹。

马义手头的阴案不少,但其中—个,最让他头疼。

马义说,他从出道到现在,三十多年腥风血雨,从没见过这般阴森的案子。

甚至这案子的诡异程度,已经超越人类认知了。

马义压根就没想着接它,但这个案子的香客,是“戴帽子”的,而且职位很高,高到连马义都不敢得罪的地步。

香客指名道姓,非要马义处理。

“我去看过两次。”马义脸色难看至极:“对方很强势,给的价钱很高。”

“只是这个香客吧,身份很特殊,我要是拒绝他了,以后,我也就没法在东三省混了。”

“我这也是实在没法子,该找的朋友,我都找过了,统统不好使。”

马义满是期待地看着我:“三坡啊,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我听完,很平静地对马义道:“马叔,我住的房子,是你的,花的钱,也是你的,你还派人来保护我们。”

“我欠你太多了,再欠下去,我就还不起了。”

“这个忙,我必须要给你帮到底。”

“就怕我没那本事,到时候下不了台,让你面子上过不去。”

马义听完,脸色顿时—喜:“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能找的人,我都找过了,你也别有压力,过去看看,不行我再想法子。”

我也不废话,立刻跟马义出发。

路上,马义跟我讲这件案子,那香客50来岁,有个八九十岁的老爹,那老头偏瘫,常年坐轮椅,大小便都要人伺候。


“你好。”欧阳薇直接走过来,坐到我腿上,笑眯眯看向孟诗诗:“我叫欧阳薇,是李三坡的未婚妻。”

孟诗诗当场傻眼,盯着欧阳薇看了半晌:“不可能!你?你也配有未婚妻?”

“你看上他什么了?”

欧阳薇双臂勾着我脖子,甜甜地笑着:“他长的帅,我就喜欢长的帅的,而且他很能赚钱啊,已经有人请他去省城当风水师了。”

“看一次风水,至少收费三万呢。”

孟诗诗惊到掉下巴:“三万?以前他看风水,最多只收五百……”

欧阳薇轻声问我:“三坡,你之前说要请个女佣照顾奶奶,是这位阿姨吗?”

孟诗诗气的发抖:“阿姨?我才24,你叫我阿姨?”

欧阳薇一脸无辜:“你脸挺黄的,就算不是阿姨,至少也结过两次婚吧?”

孟诗诗当场破防,指着欧阳薇破口大骂。

欧阳薇冷哼道:“我就纳闷了,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现在来呢?”

“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被高家赶回娘家了,对吧?高家把你看做祸水!要不是为了娶你,高富贵也不会坐牢!”

“高家不要你了,你又想回来找李三坡?老阿姨,你可长点脸吧!”

欧阳薇简直杀疯了,三言两语,直接就把孟诗诗怼崩溃了。

孟诗诗气到爆炸,指着欧阳薇,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话,突然将一个空盘子狠狠摔碎,起身走了。

我摸着欧阳薇的小脸:“优秀。”

欧阳薇从我大腿上起身:“我就盯着她的痛点咬,气死她。”

马义始终一言不发,此时也不禁一笑:“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看不懂了。”

时候不早,该休息了。

我给马义找了个干净的空房间,让他先凑合一晚。

欧阳薇依旧睡在棺材里。

半睡半醒间,我再次进入了阴梦。

我和那个囚犯逃离刑场,正沿着一条漆黑的马路狂奔。

我边跑边观察四周,很快就瞧出了不对。

透过路两旁建筑物的一扇扇窗户,往里看,每个房间里,都立着一座坟。

除了坟,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丝毫装修。

所有房间都一个样子。

我一扇扇窗瞧过去,内部结构全是清一色的白墙,水泥地,坟。

每座建筑,都这操性。

这是座刚建成的崭新城市,却已死去多年。

我们至今没看到任何活物的影子。

只有夜空中,那些不断下坠的尸体。

它们是如此细密,数量惊人,犹如凄杀的夜雨。

“等,等一下!”我叫住那人:“这是哪?我?我是谁?”

“你又是谁?”

那人转过身,古怪地打量着我:“老李,你不对劲!”

“难道之前降魂儿下来时,你的六识受了折损?竟失忆成这样了?”

见我一脸迷茫,那人叹着气道:“你叫李式龙,我是你出生入死的忘年交,欧阳劫。”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声音也有些颤抖:“这里,很大概率,就是六道中的饿鬼道!”

“也就是阴间!”

阴间?

李式龙?我爷爷?

我竟成了我爷爷?

等等!

记得当初,爷爷曾交给我一个空纸盒,还说里面的东西,能治我眼睛。

为了这个空纸盒,爷爷去了“下面”,不小心让“阴女子”摸了脸,最后也因此而死。

难道说这里,就是当初爷爷取纸盒的地方?

这个梦,可以带我解开爷爷的死因!

说不定其中,还暗藏能让我恢复视力的线索!

我惊悚地看向四周,小时候,曾听长辈说起过阴间。

阴间,是每个人死后,必来的地方。

显然,夜空中那些尸体,就是从人间坠入这里的死者。

它们来自各个不同的时间线,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怨恨,宛如银河,点亮了整个阴间。

据说,只有灵魂最干净,干净到一尘不染的人,才有避开阴间的资格。

我低头,瞧着自己苍老而颤抖的手,久久说不出话。

欧阳劫上前,诧异地注视我:“你在笑?”

“这里是阴间!你还能笑的出来?”

“李式龙,你在笑什么?”

我看向他:“你不懂。”

你眼中的阴间。

在我眼里。

却是佛光普照的天堂!

至少在阴间,我是个具备完整视力的正常人!这种感觉,只有盲人才知道,有多宝贵和不易!

曾经无数个日夜,我无声地向命运诉说,我愿意献出生命,换取哪怕只有三天的光明!

现在,光明就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怎能不为此感到狂喜?

什么饿鬼道,地狱道,我才不在乎!

欧阳劫拉着我狂奔。

我边跑边问他:“咱们要去哪?”

“你全忘了吗?”欧阳劫头都不回道:“你孙子得罪了阎王,瞎了,你求我带你下来,取走黑相术,救你孙子!”

“只是,我现在也特么的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阴间啊?”欧阳劫死死捏着拳头。

我心中一惊:“黑相术?那是什么?”

我之前的猜测,居然是正确的!我激动的全身颤抖,这个梦,重演了当时爷爷走阴的经历!

欧阳劫正要回答,突然看向后方,漆黑的眸子里露出深深的惧意!

“糟了!阴兵追来了!那玩意太邪性,咱们可对付不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瞧去,远方道路的尽头,出现了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二话不说,我和欧阳劫冲进路旁的写字楼,随便打开个房间,开始刨坟。

我俩把自个埋进坟包里,只露点眼睛出来。

刚藏好没一会,阴兵就追进来了。

我屏着气,透过稀薄的土渣子瞧出去,这些阴兵,并没有具体的四肢,头颅和身躯,完全就是几件飘在空中的尸衣,拼凑出的人形死物。

空荡荡的尸衣,散发着恶臭,随风飘荡,在房间里反复穿梭,找寻着,那画面任何人看到,都能吓到当场失禁。

我死咬着牙,一动不动。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窗外的天空中,一具尸身燃着碧绿色的烈焰,坠入阴间。

宛如一颗悲惨的流星。

阴兵们被惊动,立刻冲出大楼,朝着尸身的方向飘去。

我和欧阳劫赶忙从坟里爬出来,灰头土脸,大口呼吸着空气。


“马叔,你怎么啦?”欧阳薇不解地问他:“你脸色好差!”

“没,没事。”

干笑了几声,马义问起我的过往。

听我说完,他这才恍然大悟:

“抓周之后,怕你被阎王算计,你奶奶不让你学,爷爷偷着教你,后来被你奶奶训斥,他又不教了……”

“难怪。”马义叹着气对我道:“你的理论知识很顶级,却对斗法一窍不通。”

欧阳薇问:“所以,什么是斗法?”

马义犹豫着,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赌注,思考良久,他终于开口道:

“我手上,没小案子,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能要命的!毕竟利益大,风险也就越大,自然也就涉及到同行的竞争。”

“也就是你们年轻人所说的,内卷。”

马义告诉我,风水师这个圈子,见同行,如见阎王。

甚至有些案子,本身就是同行在暗中使坏,你去破局,砸了人家饭碗,人家当然要跟你拼命了。

拼命,自然要涉及斗法。

以前道家讲开坛斗法,斗法前,两人盘腿坐地,谁摆的坛口高,谁就占据优势。

到了近代,就没这讲究了。

斗法可分文斗,武斗,隔山斗,阴斗,梦斗等等。

但无论哪一种,对于失败者来说,其结局都是致命的。

我问马义:“马叔,你和同行斗过法吗?”

“斗过!”马义拾起筷子,语气阴森了起来:“那些小打小闹的,就不提了,前些年我在河北,为了抢一件大案子,跟一个老妇人斗法。”

“说来惭愧,我差点当场命丧黄泉!”

马义嘴唇哆嗦着:“当时我技不如人,一出手,就惨败给对方,对方要拿我炼师油,还要剥我的皮,做成阴尸绝户衣!”

“要不是我苦苦下跪哀求,磕头磕的满脸血,许下大好处,并发誓此生不入河北的毒誓。”

“人家哪肯放我走啊?”

马义这番话说完,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欧阳薇听的直吐舌头:“太阴间了。”

我的确对斗法一窍不通,但小时候,我曾偷听过二老谈论斗法,听到了类似肉桥,女灰,假丧之类的阴森词汇。

马义其实也很矛盾,他一方面想跟我合作赚钱,同时,他又怕我遇到同行了,不能应对。

毕竟他也不能24小时护着我。

我沉默片刻,说出一个残酷的真相:

“当初我去各大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视网膜造影,包括整体眼球结构,都和正常人没区别。”

“可我就是看不见东西,医生也很奇怪,后来哈医大有个老教授说,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我大脑掌管视力的区域,因为某些原因关闭了。”

“解决起来也简单,国外有个新技术,叫量子介入疗法,用脉冲电,唤醒特定的脑区域。”

“这个疗法的费用呢,是四百万。”

我无神的双眼,分别看向欧阳薇和马义:“我能不能一直躲在农村苟活?能,只是这样活着,和死又有啥区别?”

“这样的人生,我不甘心啊,你们知道吗?”

“那个介入疗法,至少是我活下去的一个念想,我想赚钱,赚够四百万,哪怕最后它不管用,哪怕钱白花了,我也认了。”

“至少,我曾努力和命运抗争过。”

说到这,我认真地看着马义:“所以马叔,你说斗法有多危险,多容易死人,其他人也许会怕。”

“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怕,我不在乎,你能理解吗?”

马义听完沉默,许久才开口:“哈市这边,有我在,敢为难你的人,应该也不多,反正我说这些,是让你有个准备。”

欧阳薇说:“马叔,你可以教三坡一些术啊。”

“不用多厉害,能让三坡保命就成。”

马义笑着没说话。

欧阳薇说这话,就证明她不是这个圈子的。

术,不可外传。

马义和我才认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凭白把术分享给我呢?

我考虑了下,端起酒杯:“马叔,就按你说的来,遇到同行,我也尽量回避就是了。”

马义也不废话,直接递给我一个皮包:“这里有30万,你先拿着用,去买点像样的衣服。”

“干咱们这行,接触的都是有钱人,破衣烂衫可不好使。”

饶是我刻意让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惊的合不拢嘴:“马叔,这我哪敢啊?”

“三坡,咱们之间,不来那些虚的。”马义拍了拍我的手:“你我,以后是要赚大钱的!”

“刚才咱俩说话时,我偷偷起了一卦,你这眼睛啊,是造化?还是劫?现在还很难说呢。”

我推脱不掉,只得收了。

天刚黑。

欧阳薇说她有些闷,想去外面转转。

谁知她前脚刚走,孟诗诗就来了。

一进门,孟诗诗先是看到了桌上的钱,轻咦道:“李三坡,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赶紧将钱收起来。

孟诗诗迟疑着看了眼马义,走过来:

“婚礼那天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王秃子的男根被废了,还在住院,高富贵坐牢了。”

我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孟诗诗坐到我身边,声音软了下来:“三坡,我错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对我好。”

“你心里,也一定放不下我,对吧?我知道,你一定还爱着我!”

“我和高富贵虽然已经领证了,但是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就跟他离婚!”

“借你的二十万,我花掉了一些,剩下的我还你!”

我脸转向孟诗诗:“不了,钱你留着吧。”

“再说我李三坡,也没有穿别人破鞋的习惯。”

孟诗诗冷笑:“你在说气话吧?你敢说,你不爱我了?我不信!”

“当年你追我时,有多舔狗,你忘了?”

“你别以为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以为就你这样子,还有姑娘能看上你吗?”

“一个瞎子,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装的哪门子清高啊?没有我,你只能一辈子打光棍!”

我始终不吭声。

愤怒,只会显得我无能。

我不想让马义瞧不起我。

这时,欧阳薇溜达完回来,刚好碰上了孟诗诗。

“快开始你的表演。”我对欧阳薇做了个请的手势。


危机解除。

梦,也终于醒了。

醒来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按下手机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马义准备给奶奶针灸,欧阳薇边在一旁观看,边给我描述画面。

从中山装里取出个红色小布包,马义小心地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绣花针,还带着淡淡的女人香味。

马义翻了个兰花指,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阴柔了起来,细声细气地对奶奶说:

“老姐姐,你躺好,我这手定魂针,可有些疼呢!”

我奶奶直愣愣看着他,突然一口老痰,吐到了马义脸上。

马义既不生气,也不擦脸,双手交叉连环,快速在奶奶头顶下了九针。

紧接着,又是九针。

短短一会功夫不到,他足足下了81针,这才停手,马义认穴极准,手法快如闪电,诡异莫测,让人不得不叹服。

“东方不败?”欧阳薇惊道。

马义拿纸擦了擦脸,右手拇指顶住下颚,口中念着细密的咒,只见奶奶头顶的81根绣花针,竟冒出了渺渺青烟。

带着兰花的香气。

一时间,奶奶屋里,竟宛如香火旺盛的佛堂,我甚至隐隐听到了僧人念经的声音。

做完这些,马义也是累的脸色苍白,起身对我们道:“我尽力了,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奶奶紧闭双眼,躺在那一动不动,我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中午,奶奶终于醒了。

“三坡?”

醒来后的奶奶很是虚弱,抓着我的手,看向一旁的欧阳薇,又看了看马义:

“马师傅,多谢你了。”她冲马义点了点头。

“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急忙问。

“好多了。”奶奶抬了抬手:“你们先出去,我跟三坡说两句话。”

马义替奶奶取了针,就跟欧阳薇出去了。

我关上门,奶奶这才告诉我,原来,她之前根本没疯,而是老仙修行出了差错,把她给连累了。

我奶奶是供奉蛇仙的女弟马,她老仙前后蜕过七次皮,道行高深。

爷爷死后,老仙告诉奶奶,它看到湘西那边的捕蛇人,在蠢蠢欲动,要来东北找它寻仇。

这种情况,躲是肯定躲不掉的,当然,一般的捕蛇人,老仙也不放在眼里,但那帮人里有一个很特别,竟练出了“蛇相”,这种情况,老仙就很难对付了。

不得已,老仙决定铤而走险,闭关化蛟!

可是,蛇要足足经历九次蜕皮,才有化蛟的资格,老仙还差着点境界,最终,化蛟失败,陨落了。

我问奶奶,什么是蛇相?

“这个等会再说。”奶奶浑浊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我:“三坡,我发疯的这段日子,魂儿时常不在身上,没顾得上管你。”

“我问你,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怪梦?”

一说到梦,我连忙把在阴间的全部经历,告诉给奶奶。

奶奶听完,咧嘴一笑:“应劫,终于来了。”

“你怕不怕?”

我说:“怕归怕,但还是挺新鲜的,至少在下面,我不是瞎子。”

奶奶赞许我道:“你这孩子就这点好,天大的事,也从不慌乱。”

“你这性子像我。”

我内心焦急,心中老大谜团,等着奶奶解答。

奶奶喝了口茶,咂巴着嘴道:“当初你爷爷,的确认识个名叫欧阳劫的人,这人很厉害,道行远在我们之上。”

“你失明后,你爷爷着急啊,你才26岁,这么年轻的小伙,瞎了,将来我和老不死的都走了,你一个人可咋办呢?”

“于是你爷爷就找到欧阳劫,许诺给对方一个大好处,让欧阳劫带着他,去阴间取一个东西,治你眼睛。”

我眼皮一阵乱跳:“黑相术?”

奶奶点着头:“其实你做的这个梦,就是当初你爷爷,在阴间的一部分遭遇。”

奶奶吸溜着茶,继续道:“那天,老不死的回来后,我问过他,他所说的,和你梦到的完全一致。”

我给奶奶点了根草卷儿(香烟),也给自己来了根:“所以这个黑相术,到底是个啥东西?”

奶奶盘腿坐在炕上,一口口抿着烟:“是另一个世界的术,此术诡异无边,包罗万象,其中光是开天眼的法门,就记载了一百多种。”

“随便拿出一种,都能让你重新睁眼!”

我听完,心中又惊又疑:“可是爷爷回来那天,却只给了我个空纸盒,里面啥都没有啊!”

“难道爷爷失手了?”

奶奶阴阴地笑着:“你爷爷那老不死的,手段何等阴森?他能失手?”

“黑相术啊,其实早就在你身子里了!”

“想要唤醒它,开启它,你就必须要经历应劫!”

我从奶奶口中得知,这个黑相术,本是阴间的物件,就算带回人间,它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爷爷回来那天,我手在纸盒里乱摸时,黑相术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我的身子。

而我做梦的这个过程,就叫做应劫,它是每一个想学阴间术的人,都必须经历的。

只有通过了应劫,才能开启体内的黑相术。

奶奶对我说:“等你完整做完这场梦,把你爷爷在下面的经历,再完整经历一遍,到那时,你就算应了劫。”

“沉睡在你心里的黑相术,也自会开启。”

我手心满是冷汗,看了眼门外,心中产生一个猜测:

“那个欧阳劫,会不会和欧阳薇有关系呢?”

奶奶听了不置可否:“这个,就得你去问她了,这个小女娃娃可不是一般人,她身上的阴气,比鬼都重啊!”

我听的心里咯噔一跳。

奶奶叹了口气:“总之人也好,鬼也罢,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至少,那女娃娃的眼睛很清澈,应该对你没啥坏心。”

“倒是那个马义?”

奶奶的语气一下就阴了:“这个人,我刚才仔细瞧过。”

“这人的道行可不低,而且他眼睛里,有很浓的死气!”

我将认识马义的经过,以及他跟我合作的事,说给奶奶听,奶奶听完冷笑:

“这人的眼睛不干净,心里一定是有鬼的。”

我轻声道:“奶奶,我知道了,我会多留意的。”

奶奶用舌头舔灭烟头,沙哑着嗓子道:“其他的回来再说!”

“现在,给我滚回阴间,应你的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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