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妙音谢灵毓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顾妙音谢灵毓全文》,由网络作家“叁生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扛着狼牙棒的武夫阴阳怪气调笑道,“小娘子想换哪的规矩?不妨摘了维帽让哥哥们瞧瞧,若是小嘴生的好哥哥们也不妨好好听听,哈哈哈哈……”顾妙音舀汤的铁勺一顿,慢声道,“还是换我仙山的规矩吧~”什么山?众人一时没听清。但接下来他们已经没有心神去辨别这句话了。只见眼前的青衫小娘子抬手用铁勺敲了敲碗沿,碗里的小馄饨一个个悬浮空中,她轻轻摆了摆手,那Q弹的馄饨忽然如离弦剑雨迎头射来。背着狼牙棒的武夫只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从脚底直逼颅顶,回过神时,只有他一人还杵在原地,其余所有人都已经倒地不起,打倒他们的正是一颗肉质饱满的馄饨。武夫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恐地看着黑纱里的女子,“女侠饶命。”“那可不行。”顾妙音站起身,直接将手里的铁勺扔了出去,“这里面就...
《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顾妙音谢灵毓全文》精彩片段
扛着狼牙棒的武夫阴阳怪气调笑道,“小娘子想换哪的规矩?不妨摘了维帽让哥哥们瞧瞧,若是小嘴生的好哥哥们也不妨好好听听,哈哈哈哈……”
顾妙音舀汤的铁勺一顿,慢声道,“还是换我仙山的规矩吧~”
什么山?
众人一时没听清。
但接下来他们已经没有心神去辨别这句话了。
只见眼前的青衫小娘子抬手用铁勺敲了敲碗沿,碗里的小馄饨一个个悬浮空中,她轻轻摆了摆手,那Q弹的馄饨忽然如离弦剑雨迎头射来。
背着狼牙棒的武夫只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从脚底直逼颅顶,回过神时,只有他一人还杵在原地,其余所有人都已经倒地不起,打倒他们的正是一颗肉质饱满的馄饨。
武夫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恐地看着黑纱里的女子,“女侠饶命。”
“那可不行。”顾妙音站起身,直接将手里的铁勺扔了出去,“这里面就你的废话最多,饶了你我还怎么立威?”
只听见‘叮——’的一声,下一秒武夫双腿一颤直接跪在地上,他凄厉地惨叫了一声,捂着满嘴是血的嘴,满是惊恐地看着女子。
顾妙音慢慢走上前,语调清冷,“带路,我去找你们老大聊聊规矩的事。”
*
“老大,那妖女马上就要进门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摆阵了?”
“慌什么?对付一个女人摆什么阵?要传出去我霹雳小旋风的脸面往哪搁?”说话的男人手里提着三百斤重的雷公捶,一只脚横跨着凳面,吊儿郎当坐在堂前中庭。
此人正是豫章黑市的地头蛇,雷烈。
雷烈早已经先一步得了消息,听闻有个竟胆大包天的女人要来跟他立规矩,他特意搬了张太师椅在道场恭候大驾。
怎么说呢?
现在的年轻后生就是太浮躁了,不过就是对付了他身边几只虾兵蟹将就把自己当九皇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正巧,他这几日武境又精进了一层,已经达到中四品,就拿这没规矩的黄毛丫头立立威,也好敲打敲江州打其余九市的蛇头。
为了给自己造势,雷烈还特意把麾下的小弟都叫来道场观摩,顺道教学。
顾妙音刚一走进道场,就被眼前的阵仗愣住了,这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一见她露面,这群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中间矮胖矮胖的男人,眼里迸发出病态的炽热。
“老大!这不怕死的女人来了,快给我们展示展示传说中的地尊四境到底威力有多大?”
“是啊是啊!老大,您使劲的时候稍微收点力,可别连我们一块揍了。”
“哈哈哈,妖女,受死吧!我们老大可是地境四品高手,他的雷神锤一锤堪比天神雷劫,你现在跪地求饶也来不及了。”
顾妙音,“……”
哪里来的一群乡巴佬?
“诶~”雷烈假惺惺摆了摆手,一只手还在悠哉地盘核桃,“休要吓坏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位小娘子,听说你要找我聊豫章黑市的规矩?”
“昂~”顾妙音回了一个气音。
雷烈手里的核桃一顿,眯着眼打量她,“小姑娘,江州黑市的规矩一向以武为尊,我只怕……”
话音截然而止。
顾妙音轻描淡写晃了晃手里的骨鞭,“想清楚再说话,小脆皮~”
雷烈又惊又惧死死拽着脖子上的鞭子,他方才说话的功夫,眼前的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脖子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青雀想了想,“郎主这般生气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顾婉婉驻足,不解看向青雀,“哦?什么原因?”
青雀指了指东厢房的位置,“大郎主肯定是怕顾妙音又发疯,半夜给他剃头。”
顾婉婉一怔,盯着东厢房的目光变得渐渐深远。
这话倒是提醒她了,顾妙音可是随时会发疯的人。
两年前,顾婉婉趁顾秉庸不在府中,设计让兰姬犯了顾家老太君的大忌,引得老太君震怒家法伺候不说还将人发卖了出去。也算兰姬命不该绝,前脚被牙婆子带走,顾秉雍后脚就把人找了回来。
原本顾家谁都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就在兰姬被找回的隔天夜里,顾秉雍留了六十年的头发一夜之间被人剃光了,地面还用残余的白发写下八个大字。
——下次再犯,取尔狗命。
这八个字,让顾秉雍震怒,亲发族长令让桃源境四寮围捕顾妙音,将她绑来顾府。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三日后桃源境传来消息,仙山寮弟子宁愿自废双手也不愿对自己的寮主动手,其他三寮合力围剿却拿不下一个顾妙音。
那一场内斗,盘山寮的山门被拆,赤水寮的粮草被烧,长留寨的王旗被撕得稀巴烂,而顾妙音以十五年纪,入境七品,成为桃源境五百年来史无前例第一人。
至此,顾妙音在桃源境彻底站稳脚跟,无人能动。
十五的年纪,一人单枪骑马,夜奔千里,入顾府如无人之地,若她真丧心病狂一点,取族人项上人头也如探囊取物。
也是那次,顾秉雍再不敢轻视顾妙音提出的任何要求,对兰姬的看顾更是小心到了极点。
同样是因为那次,顾婉婉也意识到顾妙音在顾家的权重已经超过她,若是这般放任下去,只怕再过几年,顾家就没有她和邵氏的位置了。
但她更清楚,顾妙音骨子里带着疯魔,这样的敌人不能一招制敌便只能小心潜伏。她耐心等了两年,终于让她等来了小郡公这个契机,没曾想顾妙音竟然这么警觉。
不过,好在一切还在她的计划之中。
“青雀,谢家娘子这几日在做什么?”
青雀一下没明白为何自家娘子一下从老郎主跳到了谢家娘子,但她还是老实回答,“这几日比前段时间好许多了,除了每日问问小郡公的近况,偶尔也问起娘子,青雀瞧着这谢家娘子似乎很喜欢您。”
顾婉婉闻言,眼里又多了几分笑意,“我们先去看看阿娘,晚些时间去趟书肆,再把阿父送我那盘君子棋带上。”
青雀盯着顾婉婉,“娘子,那谢家郎君到底是何许人也,青雀从未见您对谁这般用心。”
顾婉婉眼里顿时泛起一片柔光,“千秋生灵玉,天下掌棋人,他是这世间最好的郎君。”
*
“喂~小郡公,你换好了没?我们该出发了。”
顾妙音双手抱胸,闲闲靠着巨石,耳边不时传来布葛摩擦的窸窣声。隔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了,顾妙音推开巨石,“好了……”
谢灵毓不防顾妙音突然闯入,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将大褂盖住赤裸的双腿。
“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顾妙音捂着眼睛立马转身准备遁走。
“顾寮主。”谢灵毓喊住她,“我的腿动不了,可否劳烦顾寮主为我穿衣?”
顾妙音背对着谢灵毓,抓了抓耳垂,“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小郡公你还是自己穿吧。”
顾明堂微微一愣,“新阳城在陈郡地界,要从陈郡到京安,沿途要过一洲七县,就三娘子一人,却要避过皇庭数不清的明枪暗箭,只怕是不……不太可能。”
顾秉雍面色变得凝重。
顾婉婉不急不忙接着说道,“阿姊并不是一人。她能猜到婉婉的密令,那婉婉又为何不能猜到她的归途?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阿姊想做什么?那便好办~桃源境其他三寮有的是力气为阿姊引开追兵,婉婉亦会为阿姊重新谋划一条回都大计。”
“好!”顾秉雍闻言,大喜,“阿翁可不止一次痛惜,为何婉婉不是儿郎。如此,定能成为小郡公身侧第一人。”
顾婉婉微微一愣,将眼里荡漾的烟波轻轻掩下。
“郎主……”顾明堂听了顾妙音要回顾家的消息,犹豫了片刻便将早间内宅传来的消息说了出来,“今日晨起问安,听闻女君公将兰姬狠狠训斥了一番,还禁了足。”
顾秉雍眉心一条,拍案而起,吓得一侧顾婉婉缩了缩肩膀。
“怎么回事?这又是闹哪出?不是说了让你们多看着点吗?”
一个是郎主发妻,掌管府中中馈的女君,一个是不受宠的庶子房中的姬妾,女君要发落兰姬有的是名头,再怎么也看不住啊。
顾明堂不敢声辩,就事论事,“听下人说,兰姬听闻女君召集府中女眷商议两月后佛诞日事宜,这次的女眷连着长房二房的姬妾都在内,故而兰姬也求了情。未料,女君将兰姬好一顿羞辱,还说她去脏了佛门,便禁了足。”
顾秉雍,“……”
顾婉婉偷眼看向顾秉雍,只见老人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顾婉婉低头,故作姿态拿丝绢掩了掩鼻尖,“阿翁,婉婉这才想起给祖母熬的败火汤要好了,婉婉去看看。”
顾秉雍点了点头。
顾婉婉起身,出去后还不忘小心掩好门扉,这时,屋内又传来一盏青瓷的破裂声。
“我看她是越老越糊涂……”
……
顾婉婉翩跹转身,温软的眼眸如春风拂过,她好似没听见屋内的斥骂,慢慢踱步走进回廊。
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回廊穿梭而下,轻盈跟在她身侧。
顾婉婉心似明镜,温声道,“早晨兰姬被训是我母亲的手笔?”
青衫女子奔奔跳跳跟在她身后,“三夫人拱得火,要不是郎主暗中吩咐人看着,兰姬又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了。”
顾婉婉脚步一顿,立马转头换了一条回廊走。
青衫女子满是不解,“娘子不是说要去给女君送药汤么?走错了。”
顾婉婉把玩着手中丝绢,“祖母今日怕是没心情喝我的汤了,阿娘要知道那个贱婢也要同她一起去安业寺只怕又要气出个好歹来,我去瞧瞧她。”
青衫女子一愣,追上前,“娘子,不过一个贱婢而已,她惹的三夫人和娘子不开心,青雀去杀了她。”
顾婉婉摇头,“不行,顾妙音要回来了。”
青雀皱眉,“三夫人只怕又要想不通了。”
顾婉婉眺目,看着眼前廊榭栋宇,幽幽道,“不止阿娘想不通,只怕连我那高高在上的祖母也一样想不通,为何堂堂一府女君,竟连个破烂玩意儿都处置不了?青雀,你说她们可悲吗?”
青雀看着顾婉婉,“娘子说的太深奥了,青雀不懂。”
顾婉婉道,“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可笑祖母相伴祖父四十余年竟还不懂枕边人。顾家哪有处置不了的人?只是动不得罢了,祖母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难怪阿翁如此心寒。”
这老头儿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顾妙音换了一身广袖常服,刚入小义堂门口,就听见了顾秉淳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忠谢’之言。她轻嗤了一声,大步走进堂内。
“见过大寮主。”敷衍地拱了拱手,便自己入了座。
“……”顾秉淳一时无语,但一想到往日与这泼皮交锋从未讨得好处,只得忍下了她的无礼,故作无意道,“既然人到齐了,那便开始商讨营救之策。”
众人,“……”
您倒是管教管教啊。
顾秉淳装聋作哑,又道:“京安送来的消息,萧泗水将小郡公囚困于新阳城营卫衙门的水牢内,城内不仅有三千王军,还有上八品高手庞陇坐镇,谢家兵寮除了桃源境亦还有其他几处兵寮,这三月兵寮弟子前赴后继,皆是铩羽而归。”
顾妙音听后,立马下结论,“上八品的武尊,全天下也找不出十个,这样的人别说守一座牢了,就是守一座城都不在话下,谢……小郡公死定了,没救了。”
众人神色微怔,心道这顾寮主不是明摆着老虎头上拔毛,挑事?
顾秉淳愣了愣,脸色阴沉了几分,目光扫向堂下其余七人,“四位长老和三位寮主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挑事的不问,问他们算怎么回事?
盘山寮寮主齐昭见众人被大寮主死亡凝视压得喘不过气,立马接过话,“庞陇自十年破境八品,鲜少再有敌手,一柄无双剑更是威震天下武者,萧泗水派他守新阳城,足见行事谨慎。”眼见顾秉淳眼露暗色,他低头又道,“属下的意思是,这次营救武攻不行,不妨智取?”
顾秉淳面色稍霁,“如何智取?”
齐昭惭愧,“属下一时未有良计。”
“嗤!说半天不等于说了个屁!”长留寨寮主穆破军逮着机会,嗤笑道。
顾秉淳冷冷看过去,“穆寮主不妨说句有用的?”
穆破军脸色讪讪,眼珠转了转指向对面的顾妙音,“寮主,我是个大老粗,平日也不爱动脑子,问顾寮主阿!平日里咱们桃源就属顾寮主花花肠子最多,她肯定有办法。”
顾妙音把玩着腰间的骨鞭,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穆破军明天就破境上八品境,否则就是桃源境倾巢而出也未必有用。”
顾秉淳很是不喜顾妙音如此懈怠,沉声道,“你可是对营救小郡公一事有异议?”
当然有异!
顾妙音手指轻叩骨鞭,状似无异,实则心里早已经有了计较。
她抬眸,无辜地看向顾秉淳,“大寮主,不如咱们就袖手旁观吧。”
顾溪眼皮一跳,满脸震惊地看着顾妙音,这小祖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妙音继续口出狂言,“您想想,桃源境时隔三个月才出手,就算你真的把小郡公救回来了,焉知他不会反过来责怪你救的太迟?所谓人心难测,这位小郡公已经被折辱了百日,只怕杀他的人他恨,救他的人他也恨!”
她苦口婆心,“你再想想,咱们顾家都已经给谢家当了五百年的家奴了,也是时候翻身做主人了,何不趁机把桃源境改姓顾?”
“啪——!”
“住口!”顾秉淳怒不可遏,拂袖甩了茶盏,站起身就要打人。
顾溪连忙上前抱住顾秉淳,“大寮主息怒,顾寮主她……她……”想了半天,急中生智,“她这是被雷劈傻了,一时还没缓过来。”
缓过神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装腔作势拉扯。
顾妙音早就知道策反不会这么顺利,但是进谗言嘛,今天不行就改天。
她起身,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心气得几乎晕厥的顾秉淳,两手一摊,“忠言逆耳呐,大寮主,您实在要救我也劝不了,但我别怪我没提醒您。他困一日你救他,他或许以为这是主仆之义;他困一月你救他,他或许会感激你;他困三月你再救他,他心中早已经没了波澜。”
“这圣人入魔比魔更恶。”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前世谢灵毓十年后屠司马满门,灭萧氏一族,大晋过半世族都被他杀干净了。不仅如此,他甚至与胡人勾结,任由夷族屠杀大晋子民。
这样的人早早死了才稳妥,如此便不会有胡人作乱,山河破碎的一天。
说完,顾妙音无辜地笑了笑,转身出了小义堂。
待她走后,众人尴尬地松了手,堂前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突然,天空一道雷鸣,震得大伙儿心尖一颤。
这时,堂外传来小弟子的呼救声,“快!快来人啊!顾寮主又被雷劈了!”
众人神情诡异,相互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往窗外看去。
顾秉淳回过神后犹不解气,对着众人道,“看见没?如此不忠不义,连老天都看不过眼。尔等敢有异心,便是此报!”
*
顾妙音醒来的时候,丹阳真人正在为她施针,见她转醒面无表情道,“一日内遭两次紫雷劈身,你怎么没成仙?”
顾妙音,“……”
这世上能让顾妙音收起一身反骨的,除了她阿娘就是眼前这位丹阳真人了。
丹阳在桃源境的地位并不一般,他乃顾家嫡系之后,辈分极高,就是家主顾秉庸在他面前只是侄子辈,按顾家族谱,顾妙音还得尊他为太爷爷。
这位太爷爷自小体弱多病,族中长辈怕他少年早夭,便将他送往道观寄养。病久成医,再加上师从三清观悬壶真人门下,丹阳少年成名妙手回春。
顾家上下也只有这位太爷爷对她有几分真心,前世她入宫后,丹阳还时常给她送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了他的消息,一次宫中大宴才偶然从那些夫人口中得知,他病死了。
岁月唏嘘,从头再来,这一世的缘分竟比前世多了十年不止。
丹阳探完脉细,便又按往常检查顾妙音的八处禁穴,“奇怪,银针封穴,你这修为也并未突破,为何会一日引来两次紫雷?”
顾妙音立马心虚起来。
大概是因为她一天之内,对谢灵毓动了两次杀机。
……
一句随意,让黛容如坠冰窖。
小郡公怎么能说随意呢?由着这女人根本是在胡闹。她正欲再开口,墨荀作为墨字寮寮主立马拉住了她。
顾妙音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墨黛,转头看向萧泗水,“可以开始,我家小郡公同意了~”
萧泗水不着痕迹看了司马昱一眼,上前一步,“我数三声。”
“等等!”
萧泗水神情微凝,眸光晦暗难辨,“又想耍什么花样?”
顾妙音,“你这个人面相就不似诚信之辈,我不太敢相信你,不若抛之前你先发个誓,保证不耍赖。”
“……”萧泗水顿了顿,有些薄怒,“何须如此,本都督向来说一不二。”
顾妙音却不肯,坚持道,“谁知道你,你不发誓我便不抛,咱们就这么耗着。”
“你……”萧泗水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女子比起救人更热衷于找茬,但事关君上,他又不得不忍。
“我萧泗水指天发誓,君子之约,如若毁诺,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顾妙音摇头,不甚满意,“再加一句,大晋国运不昌,君王早薨。”
“大胆!”萧泗水眼皮惊跳,横眉怒视顾妙音,“黄口小儿,目无纲常,你真当本都督奈你不可?”
不说萧泗水,就连堂前众人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狂言震慑住了。
大晋如今北佛南道,子民们一直相信君权神授,认为天子是天神派遣于凡间管治世人的代表,子民只可遵从君主的指示去做,不能反抗。
顾妙音如此行径已经不是藐视皇庭了,而是在挑衅天道。
“你冲谁吼?”偏她还不知悔改,一把将司马昱拖拽上前,威胁道,“叫他发誓,不然又打你哦~”
“……”司马昱黑着脸,“愣着做什么?”
萧泗水咬牙,抖着颤音,“我萧泗水指天发誓,君子之约,如若毁诺,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大晋国运不昌,君王早薨。”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顾妙音皱眉,“迂腐,你若是守诺有什么说不得?怕不是心里有鬼?”
萧泗水不欲与她纠缠,冷着脸反问道,“本都督誓死效忠大晋,君主在上岂敢毁诺?倒是你!巧言令色花腔不断,如若你不守诺又当如何?”
顾妙音想了想,附和道,“你说得有理,为了公平起见,那我也发个誓?”没等萧泗水反应,她举手三尺,朗声道:“苍天为证,君子之约,我顾妙音如果背信弃义,便让小郡公万箭穿心五马分尸。”
司马昱,“?”
萧泗水,“!”
谢灵毓眼睑动了动。
众人久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青衫女郎竟然拿自己的主公发誓?
齐昭清咳了一声,难怪这么多年天雷都不放过她,确实是有原因的。
“如此,萧战神应该放心了吧?”顾妙音扬了扬手里的骨鞭,没有半分愧疚。
萧泗水沉默了片刻,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谢灵毓,连自己主公都敢拿来发誓,足见诚心。
可……这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之人?
“扭扭捏捏,做什么呢?还抛不抛?”顾妙音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他堂堂大晋大司马,竟敢说他扭捏?
萧泗水木着脸,“一!”
“二!”
“三!”
话音一落,萧泗水立马将手中红色麻绳抛向空中,庞陇蓄势待发,点足跃起!
正是此时,墨舟齐昭从左右两侧夹击,腾空而起。
但庞陇的速度更快,已经先一步凌驾空中,眼看就要抢到红色麻绳,瞬息之间,青衫身影跃起,将司马昱对着庞陇砸了过去。
庞陇愣了愣,回头看向扑空的萧泗水,一脸震惊。
这小女娘没有松手?!
她方才拿自己少主公发誓,竟然公然毁诺?!
萧泗水扑空气急败坏,怒吼道,“庞尊,谢小心君上。”
但这一声已经晚了。
顾妙音拿大晋天子做肉盾,庞陇投鼠忌器不敢不接,就是这一息之间,顾妙音甩出长鞭,在墨舟齐昭呈夹击之势,以雷霆万钧之力抽中谢灵毓的腰身,将人圈住拉向自己。
墨舟,“……”
齐昭,“……”
她刚刚是不是连主公都抽了?
转瞬即逝之间,少年郎已经飞至眼前,她看见潦草乱发下有一双带血发光的眼睛,那双眼睛比她小金库里的所有宝石都亮。
顾妙音伸手一把抓住谢灵毓干瘦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谢灵毓双腿被废无法站立,往前扑空正好被她抱住了,顾妙音立马不自在又迅速将人推了出去。
“小郡公!”
眼看顾妙音把人救到手,墨字寮及盘山寮的弟子纷纷护上前,谢灵毓被重重围住,除了被推出去时扫了顾妙音一眼,至始至终都安静地如同一个提线玩偶。
另一边,司马昱被庞陇救,立都没立稳,便指着顾妙音咬牙道,“给孤杀了她。”
萧泗水唯恐君王有恙,连忙上前搀扶,“虎贲龙吟何在?”
“在!”
回应的是满高楼之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这些弓箭手都是上过战场的武修,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方才墨字寮弟子就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本事。
庞陇感受到了君王的震怒,不敢分神,此刻内息全开,腾空而跃,凌驾在众人之上。
再反观顾妙音这边,墨字寮已经折损过半,墨舟负伤在身,齐昭虽领着盘山一千精锐但因敌军地处高位占尽优势,此时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眼前此景,状似插翅难飞。
“呵~”顾妙音冷哼,“狗急跳墙,看来那几鞭还是没让你长教训。”
“……”司马昱脸色一白,顿时又感觉自己的肩膀和腰抽痛了起来。
“……”谢灵毓虚靠在齐昭肩上,长睫掩谋,隐有欲飞之势。只有他知道,他腰身的鞭痕只怕不比司马昱轻。
始作俑者环视一圈,单手扬鞭,懒洋洋道,“仙山寮弟子何在?”
“弟子在!”
一声问,众声回,此声如磐钟雄浑,气势如虹直破云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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