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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晚期:自以为是的女人后悔了沈知夏纪南辰全局

顺顺发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当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沈知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愣了一下。她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几乎每次都是为羞辱我而打的。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我想说服自己别接电话,可又怕她打电话给我是真的有什么急事。电话刚接通,沈知夏嘲讽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纪南辰,感觉怎么样?”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在关心我的身体情况。可她说这话的语气,明显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意思。我伸手攥紧被子,咬牙颤声问:“我工作室的事情,是你安排人做的是吗?”“是啊!”沈知夏痛快地承认了她做的事情,再次开口的声调轻松又愉悦,“纪南辰,你现在别动怒,才这点小事你就受不了了,接下来可怎么办?”我身子一僵,心口处像是被利刃捅进去又搅弄了几下一样,难受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主角:沈知夏纪南辰   更新:2024-11-10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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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夏纪南辰的女频言情小说《癌症晚期:自以为是的女人后悔了沈知夏纪南辰全局》,由网络作家“顺顺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沈知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愣了一下。她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几乎每次都是为羞辱我而打的。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我想说服自己别接电话,可又怕她打电话给我是真的有什么急事。电话刚接通,沈知夏嘲讽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纪南辰,感觉怎么样?”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在关心我的身体情况。可她说这话的语气,明显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意思。我伸手攥紧被子,咬牙颤声问:“我工作室的事情,是你安排人做的是吗?”“是啊!”沈知夏痛快地承认了她做的事情,再次开口的声调轻松又愉悦,“纪南辰,你现在别动怒,才这点小事你就受不了了,接下来可怎么办?”我身子一僵,心口处像是被利刃捅进去又搅弄了几下一样,难受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癌症晚期:自以为是的女人后悔了沈知夏纪南辰全局》精彩片段




当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沈知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愣了一下。

她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几乎每次都是为羞辱我而打的。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说服自己别接电话,可又怕她打电话给我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电话刚接通,沈知夏嘲讽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

“纪南辰,感觉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在关心我的身体情况。

可她说这话的语气,明显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意思。

我伸手攥紧被子,咬牙颤声问:“我工作室的事情,是你安排人做的是吗?”

“是啊!”

沈知夏痛快地承认了她做的事情,再次开口的声调轻松又愉悦,“纪南辰,你现在别动怒,才这点小事你就受不了了,接下来可怎么办?”

我身子一僵,心口处像是被利刃捅进去又搅弄了几下一样,难受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着被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沈知夏,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离婚。”

沈知夏的声音玩味又冰冷,“你找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书,我收到了。财产和车子离婚后都归我,纪南辰,我没想到你对我还挺大方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离婚?”

我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心底深处还是浮现出那些不该有的希望。

下一秒,我的希望便被戳破。

沈知夏嗤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冷漠至极,“纪南辰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这种阴险的杀人犯!”

“我不跟你离婚,当然是为了折磨你啊!”

“你这一生,我都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明明那么灿烂,为什么我却感觉很冷?

沈知夏的话还在继续,“纪南辰,如果你还想跟我离婚的话,那你们的工作室应该会在这周之内解散。”

我咬着牙没说话。

我知道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却又不会让我死掉,因为她需要我活着给裴瑾赎罪。

她怕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记得裴瑾。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半晌后,手机里再次传来沈知夏冷笑的声音。

“看来你们辛苦做起来的工作室,在你心里的位置也没那么重要。”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沈知夏,我答应你,不会再闹离婚了。”

“很好,那你晚上就搬回去住。”

我听到这话,侧目睁眼看向还在往下滴的吊瓶。

我活不了多久了,搬回去就搬回去。

就在我以为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传来,“夏夏,你晚上不去我那儿了吗?”

“去啊。”

沈知夏说话的语气,跟刚刚与我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他们在电话那边肆意地讨论着晚上要去做什么,一起去哪里吃饭,还有下一次一起去哪里旅游。

他们说说笑笑的声音像是一根根绵密的针一样,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难过,愤怒,与她争吵,可最后什么也没改变过。

她还是一个又一个地换着暧昧对象,那些暧昧对象跟裴瑾长得越来越像,她对那些暧昧对象也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体贴。

“沈知夏,如果我从未认识你该多好。”

如果那年我被关在小黑屋的时候,你没救过我,或许我现在过得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种生活。

十年前相遇,三年前结婚,我爱了你将近一辈子。

我默默守护你,担心你被裴瑾骗,担心你的安全,害怕你吃不饱穿不暖,爱得小心翼翼,卑微至极,却根本够不着你。

“沈知夏,我好累啊......”

“纪南辰,你受苦受难的时间还很长,且慢慢受着吧。”

沈知夏说完这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秒,我突然张嘴,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些鲜红的血。

殷红的血印在白色的被子上,显得无比刺眼,我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暗......

沈知夏,我真的好累啊。

在我昏迷过去的前夕,我依稀听到了查房护士的呼叫声,“医生医生,211号病房的病人吐血昏迷了!”

我的眼皮很重,沉重到让我睁不开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我听到自己被推进了抢救室,还有医生说的话。

“病人持续吐血,立马准备相同血型的血液,马上安排输血。”

我好疼啊......

我的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血沿着我的唇角不断地流,眼泪也在掉。

很多我经历过的事情像是播放幻灯片一样,在我面前不断地闪过,大多数都是关于沈知夏的片段......

慢慢地那些片段都粉碎了,一直照进来的光也消失了。

从前温柔善良的沈知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从当年那个爬窗户救他的小孩,变成了一个小恶魔,冰冷无情。

我用尽全力爱她的这一生,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可笑至极。

“不好,病人的呼吸在减慢,血氧饱和度也在降低,情况越来越危险了,赶紧出去让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小尹,你快去找主任过来做抢救手术!”

“滴滴滴......”

一道刺耳的机器声响起,我好像慢慢地听不到他们说话了。

没过多久,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喊:“林医生,病人家属还没到,怎么办?”

再后来,孟景淮来了,他签了我的病危通知书。

赶来的主任医生第一时间指挥他们给我做心电抢救,我能听到的声音也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强撑着睁眼的时候,看到了孟景淮,眼里满是对他的愧疚。

他什么都不欠我的,却为了我做了这么多。

下一秒,我感受到他握住了我冰冷的手,“南辰,你别说话,也不要放弃生的机会,我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你,可不是让你跟我不告而别的。”

“你要醒来请我吃饭,我们还要一起回学校去看当年的年级主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我张了张嘴,想应声好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站在我旁边的好兄弟看到了我的唇形,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听到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我轻轻颔首,咬着牙忍着痛,努力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眼前的手术灯耀眼夺目,让我跟着有些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插着的仪器越来越多,医生的眉头看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凝重了。

我活下来了。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孟景淮说:“南辰,你跟我说过,人应当如草,坚不可摧。”

......

人应当如草,坚不可摧。

这句话,是我在孟景淮被校园霸凌的时候鼓励他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得。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多年前的善意,让自己有孟景淮这样的好兄弟,还是应该苦笑原来善也有善报。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病房的门是虚掩的,我隐隐约约能看到沈知夏和孟景淮站在门外。

“他怎么还没醒过来?”

沈知夏的声音刚落下,孟景淮便没好气地刺回去,“承蒙你手下留情,他还死不了。”

我看到沈知夏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还活着就行。”

“沈知夏,你又不爱他,看在他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份上,放过他吧。”

孟景淮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不自觉提起来,心口处像是被钢针刺穿了一样,细密的疼痛遍布全身。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操心?”

孟景淮被气得不轻,脸上全然没有之前的风度翩翩。

“沈知夏,你根本就不在意南辰,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你的老公,不然你也不会那样一次次地羞辱他,到处给他戴绿帽,现在他都已经胃癌晚期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你明明知道他那么善良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是杀了裴瑾的凶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我的好兄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带上了几分颤音。

他停顿了半晌,才继续开口说:“我要是知道南辰娶你之后,会落到这种地步,我当初就不该任由他去撞南墙!”

我从虚掩的门缝看过去,刚好看到沈知夏抿着唇的侧脸,一句话也没反驳。

他们二人僵持了片刻后,孟景淮闷声问了一句。

“沈知夏,这些年你在乎过南辰吗?”

我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虽然我早已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在经历过一遭生死之后,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我死了,她是否会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

病房外,沈知夏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执拗地盯着孟景淮。

“这次的事情,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生病了,不然......”

沈知夏的话还没说完,孟景淮便嘲讽地接话继续说道:“不然你就会跟他离婚吗?”

“不会!”

沈知夏拧眉,毫不犹豫地回答着。

她说完这话,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病房,刚好对上了我看向外面探究的目光。

她微微一愣,接着转头看向我的好兄弟。

“孟景淮,我不会跟他离婚的,除非他死,否则他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丈夫!”

我的好兄弟在听到这话后,愤怒地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沈知夏,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南辰的爱!”

沈知夏充耳不闻,转身推开门走进了病房里。

许是病房里的消毒味比较重,我看到她微微蹙了蹙眉,脚步顿了一下才慢慢走到我的病床边。

“纪南辰,醒了为什么不喊我们?”

我侧目看了一眼挂在床头边上的吊瓶,抿唇没有答话。

没有喊他们,是因为我也想知道我死了,她会不会难过。

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并不意外,却依旧感到难过。

“南辰,你感觉怎么样?”

孟景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吗?这三天要不是心率监测仪检测到你还活着,我都以为你......”

孟景淮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沈知夏打断了。

她说:“恶人长命百岁,纪南辰还活着,不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我攥着被子的手又是一紧,眼睛紧紧盯着沈知夏眼底的乌青,“你这几天睡得不好吗?”

“你快死了,我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

沈知夏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可我还是看到了。

或许她是在乎我的,只不过那些在乎和裴瑾的死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所以她便忽略了。

不等我回神,孟景淮已经上前挡住了沈知夏看向我的视线,将我护在身后。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沈知夏站在原地没动,眉头微挑,“要滚也是你滚出去,你是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突然走来一个护士敲响了房门。

“你好,211病房的费用不足了,需要尽快缴纳。”

“好。”

沈知夏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病房。

她前脚刚走,后脚孟景淮便转身,关切地看着我。

“南辰,你别听那个蠢货乱说,你的病还有得医治。锦云说在他们在京都的实验室里,已经研制出专门抑制癌细胞繁衍的特效药了,我相信治疗的药物研究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接过好兄弟顺手给我倒的水,慢慢喝下两口。

“景淮,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天自由安排,你也不必太过于执着于我的生死。”

“不行,你不能死。”

孟景淮眼眶一红,再次出口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几分颤音,“你说过的,人应当如草,坚不可摧,你怎么可以先放弃你自己?”

“你少拿我的话堵我,我说的话,我说了算!”

我揶揄了他一句后,吃力地转头看向窗外耀眼的阳光,“等我死后,你把我葬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吧,我想下辈子能活得轻松自在些。”

“你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给我好好活着,等会儿锦云会亲自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等沈知夏回来的时候,我嗫着唇瓣,颤颤巍巍地说:“沈知夏,你其实心里也有我的。”

“这个笑话真好笑。”

沈知夏站在床边,面色冷厉地盯着我,阴沉的眼眸像无数尖刺插进我的心里。

“你知道为什么我怕你死掉吗?”

“因为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生不如死。”

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现在我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她也会知道我得了癌症。

到那个时候,她还能这么淡定吗?

沈知夏人死债销,而我要还的债,不是我欠裴瑾的债,是我欠你的。

恍惚间,我像是回到了当年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候。

那年的我,才八岁,因为想去念书,再次被父亲关在了小黑屋里。

他怕我逃走,绑住了我的双手,浑身酒气地站在小黑屋门口,粗鲁地说:“臭小子,这次我看你怎么逃跑!”

“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饿两天,你就知道念书一点用都没用,还不如出去挣几个钱,贴补一下家里。”

“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来白吃白喝的!”

我父亲说完这话,转身关上了小黑屋的门。

小黑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听到了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声,比起第一次被关进来的害怕,这次我显然勇敢很多了。

我转头看向小黑屋里唯一的一扇窗户,想起了之前从小窗户那边传来的动静。

“喂,你在吗?”

小窗户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一道娇小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又被关起来了?”

“你上次不是说你能救我吗,我不被关起来,怎么给你救我的机会?”

我定定地看着小窗户的方向,眼里满是期待。

其实那时的我心里清楚,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能把我救出去。

可没想到,那小孩真的找到了开窗户的办法,小小的身躯就那样钻进窗户里面,解开了绑着我双手的绳子。

她说:“你别怕,我说会救你,就一定能救你出去。”

我们爬着小窗户出去后,我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小小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如果不是脸上沾染了几道灰尘,她真的很像一个干净的洋娃娃。

她像个小天使一样,把我带离了阴暗的小黑屋,带着我吃了这个世界上最甜的点心。

再后来,我回家的时候,依旧免不了一顿毒打,而她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等再次碰见她的时候,是一年后。

当时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家沈氏夫妇携幼女资助贫困生。

我们再见的时候,她没有认出我。

她说:“小孩,你别怕,虽然你家没有钱,但是我家有啊!你的学费包在我身上。”

也就是那天起,我父亲愿意让我去念书。

因为我去念书,他就可以私吞我将近一半的贫困资助金。

在我被送去医院的路上,迷迷糊糊听到了沈知夏跟张叔说:“张叔,徐瑾那边有点事找我,医院你陪他去就好了。”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见到的还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张叔就站在我的病床边给沈知夏打电话,“小姐,纪先生醒过来了,你要来医院看看他吗?”

“人都没事,我去看有什么用?”

沈知夏漫不经心地说完这话,刚要挂断电话,张叔突然开口喊住她。

“小姐!”

“怎么了?”

沈知夏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张叔抬眸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小姐,纪先生他......”

“好了,张叔我这边挺忙的,纪南辰的身体怎么样我不关心,你看着照顾就行了。”

沈知夏不耐烦地说完这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果然不在乎我的死活。

很奇怪,我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可再一次意识到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

张叔看到我这副样子,踟蹰了一下,尴尬地劝慰我。

“纪先生,你别多想,小姐一定是公司里的事情太忙了,所以才......”

我定定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我的病情,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我突然昏迷被送到医院,按照医生的诊断,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肯定会第一时间让家属做基础检查。

我的病情,忙不过那些检查的。

张叔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有些局促地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会给你送东西吃的,我......”

“张叔,你不用觉得愧疚,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爱上她本就是一个错误。

我自己犯下的错误,理应让我自己买单。

“张叔,我的事情,请你别告诉她。”

我的话让张叔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满眼诧异地看向我。

“可是您......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小姐早晚都会知道的。”

“她不在乎我的死活,知道与不知道在她看来没什么差别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挂的吊瓶,开口让张叔先回去,“张叔,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叔说他想留下来照顾我,被我拒绝了。

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

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我的好兄弟就过来了。

他一走进病房,就对着我破口大骂。

“纪南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你被送过来的时候,生命体征弱到几乎没有!”

“你要是不想活早说啊,枉我还一直拦着不让锦云离开,想让她把你治好。”

孟景淮以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自从知道了我的病情后,最近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暴躁了。

我扯出一抹笑容,向他讨饶。

“我知道错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好好配合你接受治疗,好不好?”

“真的?”

孟景淮一脸怀疑地盯着我,对于我的屡次不配合明显充满了不信任。

我吃力地点了点头,“说到做到。”

我们又聊了两句其他的事情后,他喂我喝了小半碗粥。

我吃饱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个不是很安生的觉。

等我醒来,我看到我的手机收到了很多信息和电话,都是我工作室的合作伙伴打来的。

我快速查看手机里的信息,很快便知道了工作室现在的情况。

大量客户临时毁约,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想再跟我们继续合作。

可我们工作室跟这些客户的关系,一向挺融洽的,怎么会突然大批量毁约?




“她还没走吗?”

我还以为自上次我爽约没来检查身体之后,她便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孟景淮摇头,“没有,医院新来了一个病例,有点棘手,所以请过来的专家团便打算多留一周,一起分析病情,尽快让病人恢复健康。”

“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你可以让锦云不用过来了,免得耽误她的时间。”

我对苏锦云的感情很复杂,所以并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纠缠。

站在病床边的孟景淮听到这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

他说:“纪南辰,我许了重金让锦云留下来给你治病,你要是不识好歹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听到他这话,心下一暖。

不过是因为年少的时候,自己帮过被霸凌的孟景淮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记了这么多年。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苏锦云已经敲门进来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我复杂地看着面色冷淡的苏锦云,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开口解释道:“抱歉,那天我不是故意爽约的,我......”

我解释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苏锦云继续解释下去了。

我被沈知夏关在家里的时候,手机还在,我可以打电话跟人求救的,可我怕这件事情闹大之后,会给沈知夏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再一次忍受了。

苏锦云静静地看着我,没听到我继续说下去的话,嘲讽地挑了挑眉。

“怎么不说下去了?”

“是不是编不下去,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慌乱,嗫着嘴巴喃喃说:“我没有骗你。”

我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

年少不知事的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你。

当时的我,天真地想要与你共度一生,可我忘记了自己的家庭是那样一个魔窟。

我爸嗜酒好赌,喝醉后,就会打我跟我妈,但是人前,他扮演着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他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所以我妈跟别人说我爸会家暴我们的事后,大家都以为我妈疯了。

慢慢地,我妈挨得打多了,被人说得多了,她真的有点疯了。

当时的苏锦云丝毫没有嫌弃我们家的情况,还跟我在一起。

我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碰到了开朗明媚的锦云,我以为我们会像大多数普通人那样,简简单单地过一生。

可没想到,在一次放学回家,我听到了我爸的算计。

我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我爸掐着我妈的脖子说:“下次锦云有来我们家,你就把那个安眠药放到水里,让他们俩一起喝下。”

“等他们都睡着之后,我会把锦云偷偷卖掉,这样我们家就有钱了!”

我妈吃力地摇头,“不......不行,锦云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对她下手。”

“死婆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爸掐着我妈的手不断地用力,我清楚地看到我妈的脸色越来越白。

就在这个时候,我假装刚回家,大声喊:“爸妈,我回来了。”

“纪南辰,你不用跟我解释,命是你自己的,你死了,我不仅不会伤心,我还会放鞭炮庆祝你早亡!”

苏锦云嘲讽的话语,一下子把我拉回现实。

孟景淮站在旁边想帮我说话,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我看着苏锦云冷若冰霜的样子,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紧,“苏医生,你看我还能活多久?”

苏锦云低头认真地看了看我新出来的检测报告,眉头越蹙越紧。

“你最近发病的次数有点频繁,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情绪起伏过大,对你的病情没好处。”

“还有,你现在住院,配合治疗,按时吃药化疗的话,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

她的话音刚落下,我的好兄弟便迫不及待地问:“你之前说的那个专门抑制癌细胞繁衍的特效药,他能服用吗?”

“可以,但是药价不便宜。”

苏锦云说到这里,看向我的眼神带上了几丝嘲讽,“以你现在的情况,吃上几个疗程,能活着的时间可以翻倍。”

我沙哑着嗓音追问了一句。

“我这种情况,治疗好的费用,预计花费多少?”

苏锦云怔愣了一下,回神后看着我的眼神愈发嘲讽,“你跟着沈知夏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

“当然不会。”

苏锦云脸色一沉,很快便恢复如常,淡漠地吐出几个字,“两三百万吧。”

“没什么事好好休息,配合治疗。”

苏锦云在离开病房前留下了这句话,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护士来找孟景淮过去看病。

我让他赶紧去忙,我会好好待在医院配合治疗的。

他离开后,我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太阳。

在得知自己是胃癌晚期后,我便决定对自己好一点,跟沈知夏离婚,学着爱自己。

我原以为沈知夏如今找到了徐瑾,一个那么像裴瑾的人,她会很乐意跟我离婚,与他携手过一生。

可没想到她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我不能跟她离婚的话,那我的生活还是会被困在这里。

或许,这辈子我本就不该肆意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砰!”

突然我病房的门被重重推开,等我转身看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来势汹汹的沈知夏。

她还没走?

我回神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脸色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

我关切的声音,像是导火索一样,一下子就把沈知夏点炸了。

“纪南辰,我就说你一贯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得癌症昏迷住院,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联合那个孟景淮一起演戏骗我的!”

“我演戏骗你?”

我反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深处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难过。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过去的那些年到底都干了多少离谱的事情,才会让沈知夏认为我是个会装癌症晚期骗她的荒唐人。

这一刻,我心里堵得慌,还强撑着精神问她,“我有什么理由装病骗你?”




沈知夏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一如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厉声反驳我,“不可能!当年明明是你发短信喊他去的!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死!”

“不是我杀了他,但凡我有任何一点嫌疑,我当年就直接被刑警判刑了!”

“沈知夏,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愤怒地喊完这句话后,因为太过激动,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了。

此刻的我根本顾不上吃药,因为沈知夏正双眸赤红地瞪着我,极怒反笑。

“裴瑾负债累累无力偿还?那我给他打的钱,他为什么不要?纪南辰,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

“当年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死,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杀了他!”

不等我开口辩解,沈知夏已经伸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纪南辰你为什么要伤害他!我那么爱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当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他,我......”

我腹部传来的痛感越来越明显了,甚至没有力气去拉开沈知夏掐着我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就这样让她掐死我也挺好的。

可是不行,我不能让她背上杀人的罪责。

她这样的人就该如骄阳一样肆意明媚地生活着,而不是余生活在监狱里。

我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沈知夏,你......是要掐死......我吗?”

沈知夏听到这话,双眸赤红得更加厉害,她再次用力掐紧了我一下后,猛地松手,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她恼怒地瞪着我,“纪南辰,你想让我杀了你,然后从此念着你,愧疚一生?”

“做梦去吧!”

“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你!”

沈知夏说完这话,伸手打开车门,将我从车上扯下去,“走,跟我回家!”

“回家?!”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明明是上一秒还恨不得跟我同归于尽,为什么下一秒就要带着我回家?

难道她不想跟我离婚,就是为了把我留在身边继续折磨我?

等我回神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她的副驾驶座。

她开车的速度很快,路边的风景不停地后退,呼啸的风在撕扯着我的理智。

良久后,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绿灯。

在这个空挡,我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女人,严肃又认真地说:“沈知夏,我们离婚,这样你就能跟徐瑾组成一个小家,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不是在威胁你放弃徐瑾,我是认真地想跟你离婚。”

沈知夏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原本稍微敛起的眉眼间再次充满了戾色。

“你让我去过我想过的生活?”

她勾唇,嘲讽地笑了一下,“纪南辰,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她想要过的是跟裴瑾在一起的生活。

她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裴瑾。

除了裴瑾以外,她最想要的便是我的命了。

如今我命不久矣,我对她的爱,也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消磨殆尽。

“沈知夏,你很快就能如愿以偿了。”

“你什么意思?”

她震惊地转头看向我,明显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车后传来其他车主的鸣笛催促声,沈知夏只能强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开车。

她一边开车,一边质问我。

“纪南辰,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裴瑾没有死?”

“不可能,当年明明是我亲自把他送去火化的,他......”

我放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侧目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唇边溢出一抹苦笑,“不是他没死,是我快死了。”

沈知夏听到我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纪南辰,你该不会觉得你编个谎话来骗我,我就会因为心疼你快要英年早逝了,然后回家跟你好好过日子吧?”

“我告诉你,像你这么恶心又阴暗的小人,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难过,我还会大肆放鞭炮,庆祝你早死!”

她的话一字一句落下,震耳欲聋,我喉咙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我压根也没指望她会因为我的死难过,可真的亲耳听到,又觉得心痛至极。

我垂眸,低声说:“这样也好。”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家门口。

沈知夏走到副驾驶座旁边,冷眼盯着我,“下车。”

我是想离开这个家的,可我的脑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跟着她说的话,打开车门,下车。

等我下车后,我便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我已经让律师拟定离婚协议书了,房子车子都归你,我净身出户,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沈知夏定定地盯着我,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吐出一句话。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除非你死了,否则你就应该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她的话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捅进我心里,再狠狠在我心里搅了几下。

下一秒,沈知夏转头看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管家张叔,冷声吩咐着接下来的事情。

“张叔,把他给我关起来,这两天别管他,也不许让他出去。”

“你想囚禁我?”

没等我震惊太久,张叔已经指挥着另外两名佣人把我架进了我们的卧室。

沈知夏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不是囚禁,这是防止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砰!”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沈知夏用力地关上。

我趴在地上,听着钥匙锁门的声音,浑身一颤,立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用力地扭动着门把手。

门早已被锁死,除了外面的人可以打开房门,我一个癌症晚期的人根本逃不出去。

我转头看向卧室内的窗户,却发现窗户早就被关上了。

我用力地拍着门,“沈知夏,快放我出去!囚禁人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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