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 全集》,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亏苏明妆经历了梦境而不挑口,如果放在几天前,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吐掉。她在学士府时,就以挑食出名,母亲为了让她多吃两口饭,不计代价花重金到处挖厨子。厨子挖不来,就挖厨子的徒弟。甚至从前还有笑谈,说学士府的伙食比宫里御膳房的都好。苏明妆慢慢将那口明明应该香甜口味,实则寡淡无味的菜肴咽下去,又夹了另一只盘子的菜,吃了下去。嗯,也不怎么样。就这样,苏明妆在八盘菜都浅尝一下,吃了一小碗米饭,又喝了一小碗汤,便放下碗筷。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陪着其他两人用膳。桌上没人说话。裴今宴用餐,素来安静优雅,一口菜一口饭,循环三次,再喝一口汤,之后再次循环,好像一台毫无感情的用膳机器。再看裴二夫人,脸色就比较精彩了——倒不是嫌弃饭菜,而是震惊。震...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 全集》精彩片段
得亏苏明妆经历了梦境而不挑口,如果放在几天前,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吐掉。
她在学士府时,就以挑食出名,母亲为了让她多吃两口饭,不计代价花重金到处挖厨子。厨子挖不来,就挖厨子的徒弟。
甚至从前还有笑谈,说学士府的伙食比宫里御膳房的都好。
苏明妆慢慢将那口明明应该香甜口味,实则寡淡无味的菜肴咽下去,又夹了另一只盘子的菜,吃了下去。
嗯,也不怎么样。
就这样,苏明妆在八盘菜都浅尝一下,吃了一小碗米饭,又喝了一小碗汤,便放下碗筷。
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陪着其他两人用膳。
桌上没人说话。
裴今宴用餐,素来安静优雅,一口菜一口饭,循环三次,再喝一口汤,之后再次循环,好像一台毫无感情的用膳机器。
再看裴二夫人,脸色就比较精彩了——倒不是嫌弃饭菜,而是震惊。
震惊国公府最大的产业之一、如此好地段的酒楼,口味就这种水平?望江楼是怎么撑这么长时间的?
当时她只知道望江楼生意不好,便打算扔给苏明妆刁难一下,没想到竟抛出去这么大的难题。
随后,两人也前后用完了午膳。
霍薇瞥向身旁女子,幸灾乐祸地的问道,“明妆,你觉得望江楼的膳食口味如何?”
苏明妆诚实道,“有一些提升空间。”
霍薇一愣,嗤笑,“你倒是会说话。”
苏明妆垂眸,只当没听出裴二夫人的阴阳怪气。
裴今宴起身,“婶母下午,可有什么计划?”
霍薇也跟着起身,“没别的计划,回府陪枫华,你呢?”
“回殿前司,”裴今宴看了眼门口方向,“走吧,我送您回府。”
霍薇失笑,“和婶母还客气?不用送,你去忙,我们乘马车一会就到了。”
“顺路。”对长辈,裴今宴素来礼节周到。
霍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算了,可能正是因为今宴太优秀,所以连老天爷都觉得不公平了吧?
等过几天回家,她得和她儿子裴今酌谈谈,让儿子找两个不伤大雅的陋习,学一学。
人呐,还是不能太完美。
随后,告别了孙掌柜等人,一行人准备回府。
苏明妆和裴二夫人等人依旧乘车、裴今宴一人骑马。
众人坐定后,车辆很快启动。
也许裴二夫人见到侄子,心情好了一些,没像来时那样恶狠狠地盯着苏明妆,而是扭过头,透过车窗看风景。
苏明妆也没理会裴二夫人,视线看向另一个车窗,一边看风景一边思考望江楼的事。
思索,到底是想办法把望江楼好好弄起来,还是维持原状,搭一些嫁妆进去。
前者,就得寻求娘家的帮助,以及大嫂的帮忙。
后者……只要搭嫁妆就行,最多想办法让他们少赔一些。
突然,却见原本骑马走在左侧的某人,突然到了右侧——原来是左侧有一辆马车,他为了躲马车。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其挺拔的背影。
但为了避嫌,苏明妆还是打算收回视线。
然而就在她收视线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有百姓们的惊恐,还有几名女子尖叫。
霍薇也听见,急忙抬声问车夫,“前方出什么事了?”
车夫推开门,回答道,“回二夫人,具体如何小人不知,但看样子好像是一名年轻女子被硬拉到一辆豪华阔气地马车里……”
“硬拉到马车里?”
孙掌柜意识到王嬷嬷讥讽裴二夫人,怒目道,“学士府的奴婢,都不知何为尊卑?”
王嬷嬷笑了笑,“哪有你们国公府的奴婢知尊卑啊?前些日子我们小姐到望江楼,孙掌柜那白眼可没少翻吧?怎么,你不是奴,我家小姐不是主?你当了几年掌柜,还成了国公府的主子了?罢了罢了,知道你们国公府不拘小节,但既然这么瞧不上我们小姐,现在怎么又让我们小姐帮忙调查望江楼?你们自己怎么不调查,是不稀罕调查吗?”
“……”孙掌柜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低头的刘嬷嬷扭头,埋怨地看向孙掌柜,用眼神说——你看看你,没事惹她干什么?反正裴二夫人也没听见,她想说啥就说啥呗?
孙掌柜把头低得更低了。
房间内。
进来后,霍薇面色紧绷,道,“既然你自认是裴家人,那我就直说了,国公府的财务状况极其不好。”
苏明妆—愣,“什么?”
她刚刚问财务状况,其实就是随口问的,想找个由头打退堂鼓,把望江楼的任务推回去,谁知道……
霍薇叹了口气,“作为裴家媳妇,背后说这些话不太好,但……裴家人都是死心眼!说好听了是有原则、两袖清风,说难听的就是老顽固!总是莫名其妙标榜先辈或者其他圣人,非要也做成那样。
但有句话叫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他们裴家人算是占全了!当官不会讨好上峰、拉拢同僚;过日子不会积财,总是自搭银子给过得不好的旧部,还—个个痴情得不行,只娶妻不纳妾,你说说他们裴家不绝后谁绝后?”
“……”苏明妆心想——如此骂自己夫君家绝后,真的好吗?
刚刚霍薇也是在气头上,喷完冷静下来,也感觉自己失言。
轻咳几声,“咳,刚刚……我太激动,你就当……没听见。”
苏明妆点了点头,面对这般尴尬情景,也不知道说什么。
霍薇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因为裴家的顽固,所以国公府根本攒不下银子,前些年还好,这些年那些最能干的掌柜年纪大、告老还乡,产业更是—落千丈,这么大的府、这么多下人,—天光吃喝拉撒就不少银子。这还不包括迎来送往,和铺子亏的银子。
有些铺子还好,能维持营收,有些铺子……像望江楼,干脆就赔银子。枫华的嫁妆都搭得差不多了,就靠今宴—人俸禄,哪够啊?好在望江楼用不完的备菜能拿到府里、分为下人们,也算是不太浪费。”
苏明妆突然想起上次到望江楼,裴今宴自掏银子,点了八个菜,就为了照顾望江楼生意,想来,别的地方他也搭了不少。
她甚至在想——从前的自己,果然是缺心眼,嫁人之前也不打听下,就这么盲目嫁人。
现在倒好,背了—身骂名、有了不美满的婚姻,还掉进了火坑!到底图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在图什么!
苏明妆额头隐隐作痛,试探地问道,“晚辈才疏学浅、不学无术,望江楼这个情况,晚辈可能没能力力挽狂澜。”
霍薇沉思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我确实不方便收回。枫华了解我,我决定的事,除非发生很大变故,否则不会反悔。若现在我收回,枫华定察觉望江楼有问题,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不能让她知晓晋国公府的事。至于望江楼,你就这么维持原状,反正当时把望江楼交给你,也是为了刁难,没指望你做出什么业绩。”
她自知闯了天大的祸,她连推诿责任都无法推诿,就算她因“梦”悔悟、就算她能昧着良心说梦里一切不是她做的,但诬陷裴今宴、让父亲向国公府施压,确确实实是她所为!
“哈哈哈哈!”霍薇一阵无力狂笑,想到最心爱的侄儿名声扫地,想到一生挚友性命垂危,她想为两人报仇,但恶贯满盈的敌人竟然突然道歉。
这让她更生气!
贱人道歉,那侄儿白白名声扫地?挚友白白性命垂危?做梦!
霍薇收回笑容,面无表情道,“本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想通知你,既然你嫁到国公府,就要承担起责任。枫华她身子不好,打理不了太多产业,我打算将一个产业交给你打理。”
苏明妆——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梦中,是母亲帮她受辱、父亲帮她扛下一切;梦外,她要自己来做!
即便把她嫁妆都搭进去,也不能把父母拉入这泥潭。
经过刚刚那一遭,霍薇对苏明妆的反应,倒是不惊讶,“你何时方便,我带你去铺子。”
“现在就方便,”说着,苏明妆对其他下人道,“王嬷嬷陪我去,其他人留下继续收拾厨房。”
“是,小姐。”众下人答应。
。
一众人出了国公府大门,乘上马车,去往长安街。
长安街北起京城北城门,南到皇宫正门,一条大路笔直宽广,既是入城后的主干道之一,又是最大商业街。
长安街宽两百尺,能容十辆马车同时并行。
马路两旁商铺林立,琳琅满目、品种齐全。
在商铺前面,还有两行常年铺设的摊位,供一些小商贩做生意。
这些小摊位,摊主们早起铺摊、夜晚收摊,卖的货物也物美价廉,甚至能随时根据客人需要,调整货品种类,所以生意极好,来逛的、来买的客人,络绎不绝。
与前面摊位不同,后面的商铺则是更重视品质,不会轻易更改经营内容。
毕竟做的是回头客的生意,就算是东家想更改,老客人也未必会买账。
车厢内,坐着四个人。
苏明妆和王嬷嬷,以及裴二夫人和刘嬷嬷。
值得一提的是,裴二夫人出身武将霍家,从小在兵营长大,所以不像普通当家主母那样,时时刻刻身边跟个丫鬟,她甚至都没有像样的贴身丫鬟。
她的丫鬟,想起来便带在身边,想不起来就丢到一边。
今天出来,便嫌麻烦没带丫鬟,至于刘嬷嬷,不算是她的人,而是裴老夫人的人。
有“横刀立马”的裴二夫人在,王嬷嬷不由得暗暗紧张,忐忑地看向小姐。
却惊讶地看见:小姐靠着车厢,微微侧着头,顺着敞开的车窗看向外面,一双明眸一动不动,专注得好似一尊白玉雕像,全然没注意到了裴二夫人一般。
其实,苏明妆感受到了。
裴二夫人年轻时上过战场,人一旦手上沾了血、杀了人,气场就改变。
但现在,她顾不上裴二夫人的影响,必须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解决国公府铺子的问题。
她现在大概有两个方向:冒险,或者保守。
冒险之路,便是接下铺子,找到原因所在,在不解雇裴家旧部的前提下,对他们尽力培养,或者专门定制一套适合他们的酒楼经营模式。
保守之路,便是维持现状,再想办法节省开支,尽量少赔一些。所需赔偿,从她嫁妆里面出,反正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只要控制的当,一年败不光她的嫁妆。
国公府下人听见,倒是没惊讶,毕竟京城人尽皆知苏明妆喜欢国公爷,也正是因为她喜欢,所以才编排诬赖。
众人心生鄙夷,却没表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站在房间角落,等着看这苏明妆又要耍什么花招。
苏明妆尴尬地咬了咬唇,之后道,“刘嬷嬷,你们能不能出去?”
刘嬷嬷皮笑肉不笑道,“抱歉夫人,伺候主子是我们这些下人的本分,您若是在学士府,谁伺候夫人,奴婢管不着。但在国公府,奴婢若不在旁伺候,国公爷怪罪下来,奴婢担当不起。”
不是喜欢国公爷吗?那就直接搬出国公爷。
雅琴怒了,“你们别欺人太甚!”
春竹立刻反唇相讥,“欺人太甚的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来我们国公府,难道心里没数?”
“你说什么?”
场面剑拔弩张起来。
苏明妆吓了一跳,急忙大喊,“停!别说了,都闭嘴,我命令你们闭嘴!要吵改天吵,今天不行,不要耽误我的敬茶仪式!”
她可怕死了!
梦里,因为敬茶仪式的不愉快,裴夫人生气,所以当天晚上便吐血。
虽然……梦里她的悲剧主要原因是和锦王偷情,如今只要不偷情,她大概率不会那么惨,但……她想有好名声!
她太羡慕顾翎羽了!
骠骑大将军之女,顾翎羽与裴今宴一样,都是儿时神童、少年天才,文武双全、才貌兼备,上、可以带兵打仗立奇功、下、嫁给如意郎君美满一生。
顾翎羽的名声极好,京城中除了玉萱公主讨厌顾翎羽外,其他大小闺秀都喜欢顾翎羽,个个恨不得做其闺蜜,无论顾翎羽到哪里,身边都围了一群闺秀。
她真的太羡慕了!太羡慕了!
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不学无术、任性跋扈,大家都不喜欢她,但哪怕一半……哪怕她只有顾翎羽的一半,或只有顾翎羽一根小拇指的能耐,她也满足了。
如今,她诬陷裴今宴、父亲到国公府闹事、裴夫人因此旧疾发作,人尽皆知,如果过一阵子裴夫人死,哪怕不是她气死,但世人也会将这罪名安在她头上。
不行!
她不想毁自己名声!
最起码在她和离之前,裴夫人身体都要健健康康的,无论用任何方法。
想到这,苏明妆坚定了信念,大吼一声,“你们听好了:无论是国公府还是学士府的人,谁耽误我的敬茶仪式,就滚出去!我这里绝不留人!”
哗!
众人哗然!
苏明妆见控制住局势,这才松了口气。
“王嬷嬷,还有多久到敬茶仪式?”
王嬷嬷愣了一下,之后急忙道,“回小姐,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苏明妆明艳的面庞白了一白,焦急道,“没时间了,我记得当时宫中的教养嬷嬷指导我时,你也在旁,你还记得内容吗?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你知道多少,就教我多少。”
王嬷嬷见小姐认真,也不敢耽搁时间,“小姐放心,当时教养嬷嬷说的话,奴婢都记得呢!宫里规矩和我们民间大差不差,最大的区别便是姿态上。丫鬟端着托盘来时,小姐需双手捧住茶碗,双眼坚定不得飘忽,步伐从容、不急不缓,走到要敬之人面前一步远,才能递茶。
递茶时,屈膝、右膝低于左膝,双臂微屈向前奉茶的同时,背要挺直,头与脖颈都要向上,绝不能前倾……”
众人却见,夫人剪剪秋水一般的美眸,慢慢染了一层雾气,眼神也越发迷茫。
等了好一会,待王嬷嬷讲完了,苏明妆这才小声问道,“王嬷嬷,你刚刚说的这些,是当年教养嬷嬷教的,还是……你又添加了一些你自己的想法?”
王嬷嬷急忙解释,“回小姐,奴婢哪敢添自己的想法啊?这些都是教养嬷嬷说的,奴婢还漏了一些呢。”
“啊?”苏明妆有些懵,“教养嬷嬷说了这么多?我怎么不记得?”
王嬷嬷哭笑不得,“您哪记得啊?当年您可一直和教养嬷嬷吵……”声音一顿,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国公府的下人,又改口道,“当年小姐您年纪小,不记得是正常。”
说着,忐忑地看向刘嬷嬷等人。
刘嬷嬷等人的眼神——就说嘛,苏家小姐是出名的不学无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的乖巧,也是装的。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就看她能撑多久。
苏明妆的思绪不自觉回到五年前,确实如王嬷嬷所说,她一直在找教养嬷嬷吵架。
教养嬷嬷教她眼神柔中带韧,她说教养嬷嬷眼睛小,眼角有眼屎。
教养嬷嬷让她行走时不要左右晃,她说教养嬷嬷也晃,因为屁股大。
教养嬷嬷气得要冲上来厮打她,她又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教养嬷嬷不沉稳不庄重,可怜的嬷嬷,越想越生气,不顾母亲的恳求挽留,大半夜离开学士府。
那时的她多无忧无虑啊?当然……也毫无教养。
她记得梦中,在母亲被她气死、父亲将她逐出家门,她把贴身奴婢卖掉换银子,银子却被口蜜腹剑的刁奴抢走,流落街头时,回忆最多的便是少女时期在家中无法无天的日子。
那段日子太美好了,有母亲在的时候太美好了……
想着想着,两道温热、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她想回家,她不想嫁人,她一辈子都不想嫁人,只想在母亲身旁。
众人见苏明妆突然流泪,吓了一跳,王嬷嬷急忙掏出帕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硬撑,如果身体不舒服,奴婢就请大夫!奴婢觉得老夫人定会体谅。”
苏明妆抢过帕子,快速擦干脸上的泪,坚定道,“我没有不舒服,开始教吧!”
她发誓!
这一年,绝不能丢学士府的脸!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更不能气到裴老夫人,不能让裴老夫人死在她手里!
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要撑一年!
一年后和离,她就回家!
苏明妆让雅琴模仿敬茶仪式的丫鬟,用托盘端来茶盏,她双手捧起茶盏,一步一步,极其认真地走到一个模拟长辈的椅子。
确定好距离后,缓缓福身,用尽全身力气绷紧后背,甚至能隐隐感觉到肩膀酸痛。
房间内鸦雀无声。
包括刘嬷嬷等人,也都惊愕地看着一丝不苟练习仪态的女子。
苏明妆半蹲下后,并未马上起身,而是认真问道,“王嬷嬷,你看我的背直吗?”
这些正室主母,也都是名门闺秀,一者、不像商户之女那样从小学做生意;二者、闺秀们谁若沾了铜臭味,是要被众人鄙夷,所以也没人敢学;三者、毕竟主母们为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四者、女子有经商天赋的,少之又少。
所以官员们即便有私产,也很难发展起规模。
想发展起来,倒是有三条捷径:第一、官员是贪官,利用产业洗一些银子,或者暗中官商勾结;第二、主母擅长经营;第三、运气好,有一个忠于主家又有经商天赋的掌柜。
这三条占上一条,产业基本不会亏。
占上两条,产业便能盈利赚银子。
三条全占,便能暴富。
而安国公府,很不幸,一条都没占!
首先,裴今宴为人清正,两袖清风。
其次,裴老夫人身体孱弱,没有经商天赋。
再次,安国公府的下人、铺子里的掌柜,雇佣的都是从前随老国公上战场的伤残旧部,或者旧部的家人,都是一群练武之人,不善经营。
一旁,传来两名女子小声的谈笑声和脚步声,当两人看见在院子里散步的小姐,吓了一跳,急忙匆匆赶来。
“奴婢给小姐请安,小姐您怎么起这么早?”
“小姐,您该不会……还没睡吧?”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雅琴和云舒。
苏明妆柔和的声音,难掩疲惫,“没睡,不过别担心,我困了就去睡了。”
“……是,小姐,那小姐您用早膳吗?奴婢去厨房给您取早膳。”雅琴道。
苏明妆凝眉,看了一眼府内厨房的方向,心中却有个预感,叹了口气,“厨房搞不好,不会给我们准备早膳了,你们两人先去看看,若是取不到饭菜,便直接出府买,银子找王嬷嬷支。”
“是,小姐。”两人转身去办事了。
正巧王嬷嬷端着浓茶过来,
苏明妆接了热茶,道,“嬷嬷,今天你安排人手,把我们小厨房收拾出来,最迟晚膳时必须要能开火。”
“奴婢这就去办。”经历了昨天的事,王嬷嬷当然知晓问题的紧迫性,立刻放下托盘,安排去了。
三人离开,
苏明妆却没回房间,而是捧着温热的茶碗,继续站在檐下,看着安静温馨的小院子,思绪又飘了出去——
梦中,自从裴二夫人找众人评理,让母亲难堪后,母亲回府大病一场,因为意识到女儿怕是真被她养废了。
父亲和母亲并非不分黑白的浑人,否则苏家也不能声名显赫,嫡兄、庶兄也不会这般前途无量。
他们这么娇惯她,一来是因为老来得女,二来是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哪怕父亲姨娘生的,也都是儿子。
过分的爱怜,蒙蔽了他们头脑,也摧毁他们理智,所以一再放任她,最终让她成为京城最声名狼藉的女子之一……
当然,她不怨恨父母,也不恨裴今宴。
她不恨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裴今宴是她的救命恩人,素来为人清正、最是在乎名声,但她毁的恰恰是他的名声,恩将仇报。
裴老夫人温柔识大体,对她一再忍让,但她折腾不到裴今宴时,就跑去折腾无辜的老夫人,将老夫人一步步气死。
苏明妆左心口又开始刺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差点将手里的茶碗丢掉。
她一只手捧着茶碗,另一只手捂着自己心口,深呼吸缓解疼痛,
苦笑道,“这就是抑郁成疾,被气成心疾的感觉吗?真是善恶有报,让我也感受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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