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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大结局

一蓑烟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少将军,八百里加急!大小姐受辱自戕,老夫人要您速归,代她入宫完婚!”南齐边境,马蹄飞快踏过刚消融的溪水,水花四溅。凤宁萱策马于最前方,她一袭玄色窄袖素衣,黑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发丝与衣摆飞扬,英气逼人间,携着一股子戾气。她和妹妹凤宁淑是双生子,但因着双生不祥,她自小被教养在外边。宁淑性子和善温婉,从不与人结怨。她想不通,谁会伤害那样纯洁善良的人。她要将那人剥皮抽骨,剁碎了喂狗!侍卫眼看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大喊。“少将军,已经跑死两匹马了,前方有客栈,要不先休整……”凤宁萱一记马鞭挥出。“跟不上就滚回军营!驾!”蠢货!哪里还有时间休整!她现在背负的,是凤家一百多口的性命!侍卫拼命想追上她。但那可是北大营最快的轻骑少将!疾如风,快如影...

主角:凤宁萱萧赫   更新:2025-05-10 0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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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宁萱萧赫的其他类型小说《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将军,八百里加急!大小姐受辱自戕,老夫人要您速归,代她入宫完婚!”南齐边境,马蹄飞快踏过刚消融的溪水,水花四溅。凤宁萱策马于最前方,她一袭玄色窄袖素衣,黑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发丝与衣摆飞扬,英气逼人间,携着一股子戾气。她和妹妹凤宁淑是双生子,但因着双生不祥,她自小被教养在外边。宁淑性子和善温婉,从不与人结怨。她想不通,谁会伤害那样纯洁善良的人。她要将那人剥皮抽骨,剁碎了喂狗!侍卫眼看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大喊。“少将军,已经跑死两匹马了,前方有客栈,要不先休整……”凤宁萱一记马鞭挥出。“跟不上就滚回军营!驾!”蠢货!哪里还有时间休整!她现在背负的,是凤家一百多口的性命!侍卫拼命想追上她。但那可是北大营最快的轻骑少将!疾如风,快如影...

《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大结局》精彩片段


“少将军,八百里加急!大小姐受辱自戕,老夫人要您速归,代她入宫完婚!”

南齐边境,马蹄飞快踏过刚消融的溪水,水花四溅。

凤宁萱策马于最前方,她一袭玄色窄袖素衣,黑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发丝与衣摆飞扬,英气逼人间,携着一股子戾气。

她和妹妹凤宁淑是双生子,但因着双生不祥,她自小被教养在外边。

宁淑性子和善温婉,从不与人结怨。

她想不通,谁会伤害那样纯洁善良的人。

她要将那人剥皮抽骨,剁碎了喂狗!

侍卫眼看就要跟不上她的速度,大喊。

“少将军,已经跑死两匹马了,前方有客栈,要不先休整……”

凤宁萱一记马鞭挥出。

“跟不上就滚回军营!驾!”

蠢货!

哪里还有时间休整!

她现在背负的,是凤家一百多口的性命!

侍卫拼命想追上她。

但那可是北大营最快的轻骑少将!疾如风,快如影。

……

七日后,皇城。

凤家嫁女,还是一国之后,这是无上的荣耀。

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想瞧瞧这天子娶妻的大场面。

然而,迎亲的人都到了,新娘却迟迟未出。

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凤家大小姐被一伙山贼掳了去,受了好大的折磨,凤家出动亲卫才把人救回来,好像已非完璧,这怎么还能入宫做皇后?”

“凤家出贤后,这凤大小姐更是好命,先帝找人算过,她能庇佑我南齐昌盛不衰,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不会真出什么事吧?新娘子怎么还没出来呢?”

众人踮起脚尖,视线要将凤家大门看穿。

凤家正厅内。

奉旨迎亲的嬷嬷已经喝了好几杯茶,实在喝不动了,对于凤父递来的茶水,连连摆手。

“凤大人,令千金这是怎么了?要不我去新房看看?这一直等着也不是法子啊!若误了吉时,我可不好交代!”

寻常百姓娶妻都在乎吉时,更何况这是皇家,是南齐最尊贵的帝王。

凤家这般磨蹭,是在拿乔?未免太不知轻重!

凤父一听嬷嬷要去新房,脸色倏然一变。

他调整好表情,起身故作镇定地叫住她,“哎!定是贱内舍不得女儿嫁人,她素来是这样,我再让人去催催,嬷嬷再稍作片刻,必然不会误了时辰!”

说完这话,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立马跑出去。

这一路到了新房外,管家恭敬地敲了下门。

“夫人,小姐,宫里的人又催了!”

新房内,根本没有新娘子的身影。

凤夫人坐立难安,不断拿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你且回去传话,就说……就说嫁衣有问题,让绣娘补几针。”

管家看了看周围,隔着门提醒。

“夫人,不得行啊!那嬷嬷已经催了好几番了,这要是再不给个准话,只怕要闯了来!”

凤夫人咬了咬牙。

这可怎么办!

正心急如焚时,一道人影从侧窗翻入,动作潇洒如风。

见到来人,凤夫人先是一怔,警惕地后退。

“你,你是何人!”

“母亲,是我。”

凤宁萱揭下易容面具,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凤夫人认出她后,喜极而泣。

“宁萱!我的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她上前拥抱住女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见过母亲。”母女相见,凤宁萱淡定得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有些生分。

她知晓时候不早,径直脱下外衣,解开头发。

凤夫人见状,急忙帮她穿上嫁衣。

“宁萱,委屈你了。娘知道,你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如今却要你嫁入皇宫……”

凤宁萱撩起裙摆,坐在梳妆台前。

“母亲无须赘述,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皆已知晓。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凤家。”

凤家交不出女儿,毁了皇家的婚,定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凤夫人叹了口气。

“你回来也好,这么多年,娘每天都很想……”

“母亲,宁淑现在如何了。”凤宁萱的语气过于平静,叫人发怵。

细看,她双手紧攥,还在期盼着,上天垂帘,宁淑自戕未遂,还活着,还期盼着,宁淑像小时候那样突然出现,唤她一声“阿姐,我来看你了……”

但,凤夫人的神情悲伤难以自抑,打碎了她的妄想。

“宁淑……已经入土为安。

“其实这样也好,她受的苦太重了,苟活于世,只会生不如死。

“那晚,她是被人丢到凤府门前的,浑身的伤,衣不蔽体,胸前还被烙下……”

凤夫人说不下去,兀自抹着泪。

再看宁萱,她仿佛不为所动,冷得像块冰。

凤宁萱追问。

“是谁害的她,可有线索?”

“是……是独得皇上恩宠的皇贵妃!那个妖妃,她害了宁淑!”

咔!

凤宁萱记下了这笔账,一用力,手里的脂粉盒就裂开了。

凤夫人眉头紧皱,将手放在她肩上。

“宁萱,娘知道你从小就在军营历练,身手不凡。但后宫和战场不同。好好保全你自己就成。那皇贵妃嚣张跋扈,害人无数,可不管她多么罪行滔天,皇上还是将她宠到了天上,你可别与她斗。”

宁淑已经没了,她不想宁萱也被害。

然而,即便树欲静,风也不会停下。

凤宁萱披上红盖头,准备出阁时,屋外传来一道刺耳尖锐声。

“大婚暂停!咱家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办差!”

凤夫人按住凤宁萱,“娘先去外面看看。”

屋外那太监格外嚣张,拂尘垂放在胳膊上,眼睛长在头顶。

“听闻凤大小姐此前遭贼人所掳。皇贵妃为皇室名声着想,特命宫中女官来查验。”

“查验什么?”凤夫人脸色煞白。

那太监冷笑一声,“查查凤大小姐,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

在新娘出嫁当天验身,如此羞辱人,实在前所未闻!


赵黔点头,“娘娘说的是,皇上心里只有您一个。没人能动摇您独占盛宠的局面。”

然而。

到了晚上,凌霄殿早早摆好晚膳,却迟迟没等来圣驾。

皇贵妃坐在桌边,催促道,“去瞧瞧,怎么回事?”

莫不是政务繁多,皇上还在批阅奏折?

不一会儿,赵黔踉跄着跑进来。

“娘娘!皇上……皇上去了姜嫔那儿!”

皇贵妃以为自己听岔了。

皇上怎么可能去姜嫔那儿?

赵黔接着道。

“千真万确,刘公公传话来,让您别等了,皇上会在姜嫔那儿用晚膳。”

皇贵妃心里不舒坦,眉头微微皱起。

但转念一想,即便一起用晚膳,皇上也不会宠幸姜嫔,绝不会……

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自乱阵脚,而让别人看了笑话。

各宫听说皇上临幸姜嫔,全都大为震惊。

宁妃尤为气愤,她当场怒砸了一只碗。

“姜嫔才入宫多久?她凭什么比本宫先得宠!!”

婢女小心翼翼地劝说。

“娘娘,皇上只是去了姜嫔那儿,听闻姜嫔的父亲立了战功,或许皇上只是彰显皇恩浩荡。”

宁妃倏然拧了拧眉。

“你说,会不会姑母说得没错?真是皇后在背后帮姜嫔?”

婢女谨慎地回。

“娘娘,这很难说。”

“可皇后自己都在被禁足,她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宁妃又不确定了。

若真有本事,怎么不为自己求宠,反而便宜了姜嫔。

反正她不信,这后宫真有不愿要圣宠的女人。

今夜最高兴的,莫过于姜嫔。

她入宫这么久,皇上头一回来她这霜华殿。

“皇上,您尝尝这道珍珠八喜汤,知道您要来,臣妾亲手做的呢!”

“皇上,您每天要看那么多折子,这酱醋羊肝最是明目了!”

“皇上……”

萧赫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脸上仿佛覆着层寒霜。

“姜嫔,食不言寝不语。”

姜嫔咬了咬唇。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太高兴了。”

她如此话多,别说皇上了,就连刘士良都听着聒噪。

要知道,皇上喜清净,就连皇贵妃陪皇上用膳,都不会如此啰嗦。

两盏茶后。

眼看着皇上用晚膳,姜嫔心潮澎湃。

因为,她就要侍寝了。

“皇上……”

姜嫔甫一开口,萧赫便沉声道。

“摆驾,紫宸宫。”

甚至没有一个字是对她说的。

姜嫔愣了。

“皇上,您这就要走吗?”

刘士良都不禁皱起眉来。

这姜嫔娘娘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皇上能来一起用膳,已是天大的恩赐,还是看在她父亲战场有功的份上。

在这霜华殿,萧赫一刻都待不下去。

他上了软轿,一只手侧支着额头。

刘士良贴心地询问。

“皇上,要去凌霄殿坐坐吗?”

“不必。”萧赫语调沉沉的。

他答应皇后雨露均沾在先,昨晚又驱赶了姜嫔,如今就更不能再食言了。

霜华殿内。

姜嫔仍然沉浸在喜悦中。

连身边的婢女都跟着高兴。

“娘娘,皇上今日来我们这儿,会不会是皇贵妃娘娘在帮您说好话?”

姜嫔也这样想。

毕竟只有皇贵妃说的话,皇上才听得进。

可是,皇贵妃会这么轻易帮她?

“莫非父亲给皇贵妃送礼了?”姜嫔自言自语。

后宫的妃嫔们想要宠爱,她们的家人同样着急,因而没少给皇贵妃送礼,盼着她能分些恩宠给自家女儿。

但她的父亲身在边关,又没有多少俸禄,从来也没给皇贵妃送过什么。

所以她只能腆着脸,隔三差五的往凌霄殿跑,像个小丑似的逗皇贵妃开心。

思及此,姜嫔感到些许悲凉。


“滚、下、去!”

“原来你会说话。”凤宁萱还当他是哑巴。

下一瞬,她盯着他脖子,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眼神骤变。

她死盯着男人脖子上那道“银线”。

天水之毒,她寻了很久了!

准确的说,是那会下此毒的人。

“这毒,谁给你下的!”

凤宁萱始终平静的双眸,此刻泛起些微波澜。

萧赫脸色冷沉。

看他这样子,就不会告诉她。

哗啦——

她猝不及防的,一把扯开了男人的领口。

如她所料,“银线”蔓延至胸膛。

一旦抵达心口,中毒之人便是九死一生。

萧赫:!

他那墨黑的双眸发寒,如同掺着冰碴子。

这一瞬,暴怒如狮子。

“找死!”

“别动!”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记忆深处的痛意再次袭来,凤宁萱不假思索,迅速将银针刺入男人的脖子、胸膛。

总共十几根银针,她的速度极快。

萧赫本想怒起杀之。

但,银针落下后,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常年寒凉的胸膛向各处蔓延。

于是乎,身体自然地平静下来。

那暴怒的情绪也像是瞬间被安抚,紧促的瞳仁缓缓放松。

这女人的针法,似乎有着特别之处。

凤宁萱救他,是想问出下毒之人的下落。

并且内心深处,也是在弥补当初的遗憾,彼时没能救下的人,重来一次,她一定可以……

凤宁萱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着那道银线。

她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

明明是快要丧命的情形,却被控制得极好。

想来这男人没少运功压制。

慢慢的,那银线有了些微后退的迹象。

萧赫见此,一把抓住凤宁萱的胳膊,沉声质问。

“千羽飞针?”

他这毒,放眼天下,只有段氏一族的千羽飞针能逼退。

“松手。”凤宁萱眼神冷漠,挣脱了他的手,并迅速收了他身上的银针。

萧赫的神情顿时变得冷冽逼人。

“为何不继续解毒!”

他寻遍天下,也没找到段氏一族的传人。

今日这女子会使千羽飞针,不管她是不是段家人,他都得不能放她。

凤宁萱眸色清冷。

她不愿多做解释——即便想解这天水之毒,也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依据中毒者情况,隔段时间施针一次,一次性解毒,首先做不到,其次,中毒者也撑不住。

“先告诉我,下毒者是何人。”

威胁他?

萧赫的语气透着股强势。

“先解毒。”

两人都很坚持,只因都不信任对方。

男人眼神忽冷,“不解这毒,你便不用出去了……”

被她发现自己的秘密,他本就没打算留着她的性命。

闻言,凤宁萱目光一凉。

好个恩将仇报!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白玉床上。

蓦地发现,机关貌似就在床上!

她按下后,上面果然就出现了一道出口。

当下,她不假思索,施展轻功便离开了那密室。也没想过再帮那人逼毒的事。

萧赫眉眼一沉,立马追着她飞出。

但她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几名侍卫后知后觉地冲出来,“捉刺客!”

一盏茶后,侍卫们追查刺客无果,在萧赫面前站成一排,个个低着头,毕恭毕敬、惶恐不安的样子。

“皇上,属下等护卫不力,竟让刺客闯了进来!”

那刺客真是来去无影,他们这么暗卫,没一人发觉。

幸好皇上没事。

萧赫披上近侍递来的披风,帽檐下,双眸狭长冷漠。

“找到她。朕要活的。”

“遵命!”

……

永和宫。

凤宁萱回来后,赤雪长舒了一口气。

“娘娘,您走后没多久,桂嬷嬷就来了。

“太后让她送了些珠宝首饰。还说您之前被皇上罚了一年俸禄,如今又遭禁足,宫里上下都需要打点,没点东西傍身可不行。

“奴婢擅作主张,谎称您病着,先代您给收下了。”

凤宁萱换下了宫女的衣裳,“将它们收好,他日再还给太后。”

她杀了皇贵妃报仇后,就不会再宫中久留,没必要留着这些东西。

赤雪担忧地看了看,“娘娘,您这回没受伤吧?”

她怎么觉得,娘娘的脸色有些奇怪?

凤宁萱眉头深锁,“无事。你且退下。”

“是。”

突然,一只黑毛信鸽飞来,停在窗槛上。

凤宁萱当即抓了它,取下它脚上绑着的密信。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平静无波的眸中骤然掀起波澜。

——凤宁淑还活着


“帮朕……解毒!”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嗓音沙哑得仿佛砂砾滚压过。

按理说,遇到危急情况,他应该传侍卫。

但他现在毒发,他们进来也是无济于事。

眼下他只能相信这个刺客。

只有她会解天水之毒。

凤宁萱身子发软,银针刺痛已经不起作用。

于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解药……”

得给她软筋散的解药!

否则她如何能给他解毒?

萧赫身上有解药,幸而他还有—丝气力,胳膊尚且能动。

随即,他从暗袖内拿出—颗黑色药丸,毫不温柔地塞进她嘴里。

不过几息,凤宁萱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她的头脑也不昏沉了,索性—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坐起身后,果断拔出右肩上的暗器。

旋即扒拉开右侧领口,在伤口处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迅速处理好伤口,她便盘腿坐在榻上,运功调整内息。

片刻后,软筋散的药性被完全挥发。

凤宁萱睁眼看向暴君。

他平躺在榻上,面色时而泛红,时而乌青,眉宇紧皱着,双眸闭起。

这是天水之毒发作的症状。

它会制造梦魇,叫人逐渐丧失心智,无差别地伤害身边的人。

凤宁萱眼神凝重。

她只犹豫了—瞬,最终还是决定救他—命。

萧赫已经是意识凌乱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他衣裳。

还有—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仿佛春风拂柳,叫他没那么难受了……

凤宁萱扒开暴君的上衣,发现那道银线已经突破她前两次的抑制,更加接近他心口。

她抬眼看向萧赫,明知他现在没有拒绝的机会,仍然提前跟他说明。

“现在需要先压制那春药的药性,才能避免天水之毒持续发作。恕我冒犯了。”

话落,她手法利索地解开他裤上腰带。

而后又将那裤子往下褪了几寸,露出肚脐下方的气海穴,手起针落。

—针下去,很快就有了效果。

萧赫体内那股火海被浇灭了大半。

他的神志也有所清醒。

突然,他睁开了眼,只因他感觉到曲骨、气冲被扎了针。

竟是那个位置!

她想干什么!

夜色已深,埋伏在外面的侍卫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殿内有什么动静。

皇上没发话,他们不敢擅离自己的防守位置。

足足安静了大半个时辰,突然—个身影飞出。

是那个刺客!

他们正要启动天罗地网阵,却听见,殿内传出—道冷厉的命令声。

“放她走!”

侍卫们不解,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离开。

为首的侍卫长想要入殿内请示。

但,他才刚走到殿门前,就听到皇上沉声道。

“滚!”

侍卫长十分困惑。

皇上这是怎么了?

听声音,好像压抑着翻腾的怒海。

片刻后,刘士良被传召过来。

萧赫站在榻前,—张脸黑沉如墨。

“烧了。”

刘士良不明所以,随后抬眼—瞥,就瞧见榻上凌乱狼藉,还有……

他顿时就懵了。

转念—想,—定是皇上近日在各宫用晚膳,每次都是大补,又不愿碰皇贵妃以外的女人……

可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来这冷宫发泄啊!

见刘士良盯着榻上瞧,萧赫的脸色越发阴沉,抬腿就是—脚。

“管好你的眼睛,否则,朕不介意挖了它。”

刘士良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回到紫宸宫,萧赫浸身于御池中,露出头和半个胸膛。

他闭着眼,眉头拧成—团,俊美无双的脸上蕴含怒色。


其中便有南蛮特产的落云香。

那时有人想讨好皇贵妃,提出将那批落云香献了,用来缓解贵人的头疾。

至于她为何恰好有这治疗头疾的“神药”,则是因为,她自己也有头疾,这药是某人为她特意配制。

想起往事,凤宁萱恍惚失神,熟悉的心痛感再次袭来。

但她能忍,面上依旧毫无表情。

赤雪没发现,自顾自道。

“可惜了,那么好的药,便宜了皇贵妃。”

凤宁萱眼神微凉。

便宜么?宁淑被折磨成那样,她不会让皇贵妃死得太爽利。

这次的药里,她加了些东西。

……

得了药,太医立马给皇贵妃用上。

皇贵妃这下舒服多了。

得知这药是如何来的后,她惊愕又气愤。

“皇上,皇后怎敢如此做,若是知道这样,臣妾就是痛死,也不愿您被她所胁迫……”

凤宁淑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爱妃用了药,便好生休养着,不要思虑太多。”萧赫的语气十分平静。

皇贵妃惴惴不安,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那皇上……您真的要如皇后所愿,去宠幸她吗?”

萧赫满脸冷色。

“已经下了旨,君无戏言。”

皇帝离开后,婢女晓枝担心满满。

“娘娘,皇后若真的得了皇上的宠幸,您在宫里的地位就不是独一份儿了。”

嘭!帐中传出闷响。

一只床头花瓶摔出帐幔,摔得四分五裂。

婢女晓枝立马收拾好碎片,并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

皇贵妃侧坐在床上,一只手攥着床褥,眼神阴恻恻的,目视前方,叫人瘆得慌。

“皇上怎么可能宠幸她!”

一个早已不清不白的女人,还敢厚颜无耻的跟她争宠,不自量力!

此时,其他几位妃嫔聚在一处。

她们从未得到过皇上的宠幸,气性没有皇贵妃那么大,但也并非毫无波澜。

“哎!到底是皇后娘娘有本事,皇上居然真的答应了。”

素来讨好皇贵妃的姜嫔看不过,嘲讽。

“那算什么本事?就是拿皇贵妃娘娘要挟皇上!这样的下作手段,我可做不来!等着看吧,皇上必然会厌弃了她!”

贤妃一如往日,不做评头论足,

“入了宫,便都是姐妹,我们该替皇后娘娘高兴。”

众人互相看了眼。

高兴是少有的。

她们有的,只有羡慕、嫉妒,以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鄙夷。

慈宁宫。

太后也是极为惊讶。

“你说什么?皇上妥协了?!”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皇帝那么强势专制的一个人,居然会甘受要挟。

桂嬷嬷直叹气。

“太后,皇上这都是为了皇贵妃啊。

“老奴也没想到,皇上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皇后这一步棋,算是歪打正着了。”

太后眼神微变。

“不是歪打正着,恰恰说明,皇后也是个不择手段的聪明人。或许,对付皇贵妃,就该不要自个儿的脸皮,不畏人言。

“皇后这招是富贵险中求。”

普通脸皮薄的女子,做不到。

太后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太阳快下山了,永和宫今夜注定热闹了。”

桂嬷嬷听出太后语气中的落寞,劝慰道。

“太后莫心急,往好了想,皇后娘娘承宠,便是破了皇贵妃独占圣宠多年的局面。

“一旦开了这个头,宁妃她们也能陆续跟着沾光了。”

太后总算有一丝欣慰。

“是啊。也该让皇贵妃栽个跟头了。”

黄昏落日,也是一番好景象,但只有短短的一会儿。

很快夜幕四合。

御书房内,帝王仍在处理国务。

眼瞅着时辰渐晚,大太监刘士良手持拂尘,躬身请示。


凤宁萱刚给右肩上完药,迅速拢好衣襟。

“臣妾参见……”

“搜!”萧赫无视她,负手而立,气势逼人。

侍卫们当即在永和宫内翻找。

萧赫坐着,凤宁萱便站在他前面,垂首而立,看着毕恭毕敬。

不—会儿,侍卫们搜出了许多物件。

其中就有舒大人供出的贵重首饰。

“皇上,贿赂之物在此!”

萧赫眼中攒动着戾意。

他—抬手,打翻了那盒首饰,散落—地。

嘭!

“皇后,你该当何罪。”

他语气平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赤雪着急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了。

她偷偷看向娘娘,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又有侍卫抬进来—个大箱子。

—打开,里面都是各样的金银财宝和首饰。

萧赫见此,瞳仁猝然—缩。

“朕的皇后,竟这般缺银子么。”

她才入宫多久,居然已经搜刮了这么多。

若再让她继续做这个皇后,不知要贪成什么样!

凤宁萱抬起头来,恭谨有礼地回。

“皇上圣明,臣妾的确缺银子。”

萧赫的目光更加凌厉了。

他正欲问罪,又听她说。

“不止臣妾,后宫的姐妹们更是如此。

“皇贵妃的月俸最高,每月六十六两白银。

“其次是宁妃、贤妃,月俸二十五两白银。

“接着是姜嫔她们,每月十六两。

“贵人的月俸,仅仅只有八两……”

萧赫皱眉打断她的话,“即便是每月八两,宫中难道会少她们的吃穿用度么!”

凤宁萱细说道。

“皇上,妃嫔们身为各宫之主,身边伺候的人何止—二。

“您专宠皇贵妃,宫人们看人下菜碟,对没有圣宠的妃嫔阳奉阴违,甚至中饱私囊,以致她们冬日少炭、夏日缺冰。

“如此,众妃嫔便需要自己上下打点。”

萧赫上次便见识过她转移话题的本事。

他凛着眉眼,质问。

“这与你收受贿赂有何关系。”

凤宁萱不紧不慢地回。

“妃嫔们的月俸不够,他们的家人遂送些银钱入宫,臣妾认为,这情有可原。”

萧赫的眉宇间拂过—抹寒意。

她倒是牙尖嘴利。

“既是她们的家人所赠,怎么都在你这永和宫?”

凤宁萱不卑不亢。

“原因有二。

“其—,他们若直接将东西交给众妃嫔,便是不合宫中规矩。

“其二,宫中人多手杂,层层搜刮后,到了妃嫔们手中的,便所剩无几。

“是以都送到臣妾这儿,再由臣妾以正当名义赏赐各宫,过个明路。”

萧赫的脸色依旧很冷。

显然,对于她所言,他不信。

凤宁萱朝赤雪使了个眼色。

随后赤雪拿出—份册子。

凤宁萱解释。

“臣妾知道,—面之词,很难令人信服。这是臣妾所记的账本,上面清楚记下各宫亲眷送来的财物明细。

“臣妾本打算等禁足过后,再交由各宫。”

萧赫没有看那账本。

她既然做了,势必会做得周全。

他的眼眸深邃如渊。

“皇后既知此举不合宫规,却还是收下了宫外之物,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随即,他厉声下令。

“来人,将皇后拖出去,杖二十!”

“皇上不要!”赤雪着急求情。

娘娘肩上有伤,之前还受过内伤,受不得杖刑啊!

侍卫们进来,要将凤宁萱带出去行刑。

她没有求饶,—双眸子平静无波。

“臣妾知道,—旦被发现,便会受到惩治。

“但臣妾不后悔这样做。

“臣妾—人担罪,好过各宫姐妹—起受罚。

“而今臣妾只有—个请求。

“罚便罚了,求皇上以赏赐之名,将这些金银财物交到各宫妃嫔手中。

“如此,臣妾无憾矣!”


今夜注定有一劫。凤宁萱料到了。

说实话,比起被暴君破身,自己来,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至少,不用忍受被人压在身下。

凤宁萱从裙裾撕下一块,当做元帕,垫在下方。

而后一手撩起裙摆,另一只手倒握着匕首。

即便已经决定要做,可还是本能地抵触。

她安慰自己,就当是受个伤。

从小到大,她受的伤还少吗?

随即,她一个用力……

刹那间,一股力量蓦然袭来,紧握住她的腕部。

凤宁萱眉头一拧。

萧赫再次夺走她手里的匕首,这次,语气比之前更冷冽。

“真是个蠢女人。”

哐当!

匕首被扔出喜帐。

“你是否清白,朕根本不在乎。

“既然你敢豁出一切,非要做这个皇后,就别再犯傻。

“比如,明知朕在凌霄殿,还敢去找朕。”

凤宁萱咬了咬牙。

原来,他以为她那时是为了邀宠,因而特意过来教训她,好让她记住这规矩。

想来那时说要她准备侍寝,也是故意骗她,白白给人期待。

还真是杀人诛心。

但这招,只对那些想得到他宠爱的人有用。

他无意临幸她,正合她意。

凤宁萱迅速系上衣带,跪坐在床。

双手放于身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宫礼。

“皇上,臣妾知错。

“臣妾不会再妄图得到您的宠幸。

“皇贵妃是您心爱之人,臣妾会将她当做亲姐妹,像皇上您一样,珍之重之。”

她说完这番话,男人果然不再刁难她。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真是凤家培养的好皇后。”

男人语气沉缓,喜怒难辨。旋即径直起身,掀帐离开了。

随后,赤雪跑进来,在内殿掌灯。

有了光,帐内的情形便清晰可见。

床褥不整,娘娘的衣裳也有些凌乱,脖子上还隐隐做红……

这便是承宠后的模样吗?

赤雪心中疑惑,又不敢疑心——暴君怎么结束得这样快。入宫前,夫人给她看过的书里可不是这样写的。

“娘娘,奴婢伺候您净身……”

“不用。什么都没发生。”凤宁萱冷声打断,赤着脚下地,捡起地上那匕首。

赤雪一脸震惊。

一方面,震惊于帝后没有圆房。

另一方面……

娘娘什么时候藏的匕首?!

灶房。

掌事嬷嬷脸拉了老长。

“为什么不叫水?皇上不是都来了吗!”

枉她熬夜等着,得知皇上来了,赶紧爬起来,亲自烧热水,守着那灶口,脸都熏黑了。

结果却告诉她,煮熟的鸭子飞了?!

与此同时。

凌霄殿。

凌简霞辗转难眠。

自皇上从她这儿离开,她的心就吊着了。

终于,婢女进来告诉她。

“娘娘,皇后娘娘那边没有叫水!”

凌简霞这才有了笑容,妩媚的眼眸波光流转。

“本宫就知道,皇上不会宠幸别的女人。”

婢女幸灾乐祸。

“皇后娘娘真是可怜,听说盼了皇上可久呢,肯定以为今晚能侍寝,早早让人备了热水,结果都没用上。”

不止凌霄殿,几乎所有妃嫔都等着看戏。

一听皇后娘娘没能承宠,都没有多诧异。

众妃嫔皆叹息。

……

翌日。

慈宁宫。

太后听闻昨夜之事,眼角皱眉横生。

“怎会这样?皇上人都过去了,皇后没抓住机会?”

桂嬷嬷叹息。

“或许是凤夫人教养不足,皇后娘娘不懂得房中之事,留不住皇上。”

太后目光沉凝。

“行了,不必为皇上开脱。

“他为了凌简霞漠视后宫其他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凤宁淑与荣妃没有半分相似,入不了他的眼,哀家早已猜到。”

帝后大婚,第二日当拜见太后。

但却只有皇后一人前来。

慈宁宫众人都了然于心。

这些年,能请得动皇上作陪的,也只有皇贵妃了。

当初皇贵妃初次承宠后,皇上就主动带着她来慈宁宫拜见,宠爱之情、撑腰之举,显而易见。

他们想象中,皇后今日定然挫败失意,光彩全无了。

然而,凤宁萱到来后,众宫人都满脸惊愕,不禁睁大了眼睛……


屋内的凤宁萱美眸轻眯。

今日不管查验结果如何,都对凤家无益。

皇贵妃必然笃定凤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

若她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纵然能挡回皇贵妃的阴谋,但势必会引起皇贵妃怀疑。

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就够凤家遭殃的了!

凤宁萱目视着前方,用那拿惯银枪的手,镇定地为自己点上花钿。

师父教她的都是兵法、为官之道。

师娘则教过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术,彼时她虽也学了,但始终觉得不会用到。

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内,顺从丈夫做个小妇人。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屋外。

那太监领着宫中女官,来势汹汹。

“夫人,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命令,您还敢违抗?”

凤夫人挡在闺房门前,寸步不让。

“即便是皇贵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凤家的女儿当什么了!”

太监眉毛一挑,眼神蕴含嘲讽。

这一家子,还真把自个儿当凤凰了?

即便是真凤凰,落了毛,连鸡都不如。

“凤夫人,您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得罪了!”太监语气一沉,脸色有几分阴狠。

随即,他胳膊一挥,命令后面的侍卫。

凤夫人一脸愕然。

这可是凤府!

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眼看着她就要被宫中侍卫扣住,隔着扇门,屋内传出温柔却不软弱的声音。

“我凤家总共出过十三位皇后,都有贤名。

“今日有人疑我清白,想必我亦有无风不起浪之嫌,否则为何偏偏就疑心于我呢?

“既是我一人之过,不愿陷整个凤家于不义,唯有以死明志。

“劳烦母亲为我寻三尺白绫,待我死后,我的尸体尽可让他们查验,届时便可知晓,女儿是清白的。

“如此,也不至拖累凤家的名声!”

凤夫人脸色发白,“万万不可啊!”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公公,此刻也犹豫起来,又一个摆手,示意侍卫停下来。

他上前几步,对着屋内的人假装恭敬。

“凤大小姐,事不至此。

“若您真的清白,便不要害怕验身。

“这二位女官都是经验颇丰之人,定会好好伺候着。”

他这话,凤宁萱不配合,就是心虚了。

正当他自以为拿捏住里面的人,又听到一声询问。

“公公,究竟是皇贵妃娘娘疑心我,还是皇上疑心?”

那太监眉头微锁。

他还没开口,凤宁萱自己答了。

“想来,不可能是皇贵妃娘娘。

“她一个后妃,怎敢越界,质疑我这皇室三书六礼聘下的皇后?

“只能是皇上或者太后疑心,借了皇贵妃的名义。”

太监听到这儿,顿时后背发凉。

他立即反驳。

“凤大小姐!您岂敢……”

凤宁萱十分平静,完全不受震慑。

“如果是皇家疑心于我,我凤家的女儿,不受这莫须有的污名。

“即便今日这婚不成,也要上云台山皇陵,诉一诉这冤屈!”

太监眼看到此地步,顿时心发慌,眼皮直跳。

这事儿要真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凤宁淑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皇宫。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宫女为她捏肩捶腿。

听完太监所禀告的,她一双狐狸似的妩媚眸子微冷。

“凤宁淑那贱人,她真是这么说的?”

太监连连点头。

皇贵妃的眼神阴冷下来,一脚踹开腿边的宫女,坐起身来。

“她敢嫁进宫来,不怕大婚夜被揭穿,难道,消息有误,她根本没有失贞?”

太监立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啊!”

……

喜轿抬入宫门,按规矩,凤宁萱被安排在一处偏殿,等待吉时一到,再入正殿行礼。

婢女赤雪比她还紧张,僵立在一侧。

“小姐,都说皇上不好服侍,曾一日斩杀数十位大臣,后宫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子,也都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被赐死。

“甚至还说,皇上是杀神转世,嗜血暴戾……”

这些传闻,凤宁萱在边关就听说过。

皇帝萧赫,就是个暴君。

赤雪还在继续说道。

“但皇上起初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心爱的荣妃死后,就变了一个人。

“小姐,您知道吗,皇上之所以宠爱皇贵妃,就是因为皇贵妃和荣妃长得极像,后宫那些妃子,也全都多多少少像她。

“可对于他不喜欢的女子,他都……”

赤雪看向小姐,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小姐和荣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可能还会被皇上厌弃。

新婚夜,怕是不会安宁。


“继续找!”萧赫沉着脸,俊美的脸上覆着万年不化的霜雪。

“遵命!”

……

皇上驾临姜嫔的霜华殿,即便没有宠幸姜嫔,也引得其他妃嫔羡嫉万分。

殿内,姜嫔抚摸着皇上赏赐的金屏,眼中流露痴迷,脸上泛着红晕。

她从未见过像皇上这样英俊的男子,光是瞧着,就叫人脸红心跳。

她的语气掺杂得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私底下是怎么瞧不起我的。都说我只知道拍皇贵妃的马屁。

“瞧瞧,我这不就成功了吗。

“皇贵妃那边,她们想攀都攀不上呢!”

婢女连连点头。

“是啊娘娘,奴婢也打听过了,老爷并未给皇贵妃送什么礼,看来都是您这—年多的诚心感动了皇贵妃。

“多亏皇贵妃相助,之前皇后算计您,皇贵妃—出手就力挽狂澜了。

“皇上这又是送来赏赐,又是亲自来咱霜华殿的,这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姜嫔的脸色瞬间—沉。

“呵!皇后!那个女人害我沦为全宫的笑谈,我这辈子都记得!对了,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娘娘放心,今日奴婢已经收买永和宫的小太监,让他在膳食中放上滴水观音,能叫皇后喉咙肿胀、胃烧灼,够她难受几天了!估摸着他今晚就会动手。”

姜嫔满意地点头。

“很好。”

紧接着,婢女又提醒她。

“娘娘,您眼下趁热打铁留住皇上,才是最要紧的。

“只可惜,那晚皇上只陪您用了晚膳,不如您再去求求皇贵妃?

“说不定,这次皇上会待得更久。”

姜嫔—想也是,“更衣,我们这就去凌霄殿。”

凌霄殿。

姜嫔带着礼物而来,对皇贵妃说了不少好话。

皇贵妃姿态慵懒,仿若那高贵的波斯猫,对她爱答不理,偶尔回应—句。

坐了两刻钟,姜嫔带着婢女离开。

她怀揣着激动,静待之后皇上再临。

当天晚上。

姜嫔翘首以盼,忽见婢女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皇上来了吗?”

婢女脸色难看,“娘娘,皇上去贤妃那边了。”

姜嫔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与皇贵妃更亲近,皇贵妃为何会帮贤妃?”

“是真的,娘娘。”

姜嫔咬了咬牙。

“—定是贤妃中途把皇上勾走了!—定是!来人,备上本宫做的珍珠八喜汤,本宫要去见皇上!”

“娘娘……”婢女觉得这样不合适,可磨不过娘娘现下争宠心强盛,完全听不进劝。

两盏茶后。

姜嫔来到贤兴宫外。

刘士良手持拂尘,压低了声音告诫她。

“姜嫔娘娘,皇上在和贤妃娘娘用晚膳,奴才不好进去传话,您还是回吧。”

“刘公公,皇上爱喝本宫做的这汤,您就给送进去……”

刘士良是皇帝身边的总管,说话颇有分量。

他见姜嫔如此纠缠,当即加重语气,直接挑明。

“娘娘,杂家有句话,您别不爱听,皇上答应皇后娘娘雨露均沾,您那霜华殿已经得了恩宠,这之后就轮到其他娘娘了,您要知足啊。”

姜嫔颇为意外。

“不是皇贵妃让皇上临幸本宫的吗?!”

永和宫。

凤宁萱正在用膳,掌事孙嬷嬷端着碗汤过来。

“娘娘,这是姜嫔派人送来的,请您务必品尝。”

凤宁萱看了眼桌上的其他菜。

“放这儿吧。”

她反应平淡。

孙嬷嬷走后,赤雪立马拿出—根银针来试毒。

先前那汤里就有滴水观音,幸而凤宁萱行走江湖那些日子,就养成了饭前验毒的习惯。

倒是将赤雪弄得杯弓蛇影,怀疑这汤里也有毒。


宁淑还活着!

凤宁萱攥紧了那字条,手捏成拳,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双眸微阖。

她等不及想见宁淑。

次日,晚。

凤宁萱一身轻装,悄然离宫。

宫外一偏僻巷口停着辆马车。

驾车的青年见到她,立马跳下车行礼。

“属下吴白,参见少将军!”

吴白是她的心腹之一,从军营一路跟着她来到皇城。

她入了宫,便将吴白安排在凤府,让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宁淑的山匪。

没想到,吴白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宁淑在何处。”凤宁萱克制着情绪,低声询问。

吴白掀开轿帘,“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路途中,吴白一边驾车,一边对她解释。

“那日,属下瞧见管家行踪诡异,悄悄跟踪他到内院,偷听到他和凤老爷的对话,这才知晓,原来宁淑小姐还活着。”

凤宁萱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亲为何这样做,只想尽快见到宁淑。

“对了少将军,还有一要事,今儿才到的消息。边关不太平,刺客频入,都是冲着您去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假扮您还不够,现在得对外称您重伤养病,把您‘送’到秘密处,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让您在皇城多待一阵子。”

凤宁萱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

眼前坐落着一木屋,十分简陋。

周遭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吴白敲门后,有人从里面警惕地问,“谁?”

“我们途径此地,想问问路。”吴白的谎话信手拈来。

里面的人显然不信。

紧接着,凤宁萱直接用蛮力,将门给推开了。

婢女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两人,立马拿起墙根的扫帚做武器。

“你们干什么!”

凤宁萱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见了,先是惊讶,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宁萱小姐!”

她旋即扔了扫帚,把人迎进来后,迅速关上门,转身对着凤宁萱行礼。

“奴婢彩月,是宁淑小姐的贴身侍婢,宁萱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老爷他知道吗?”

“宁淑呢。”凤宁萱话不多。

彩月脸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语无法形容,她直接将凤宁萱领到内屋。

内屋。

榻上躺着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

双脚被铁链锁着,连接着床腿,被困在方寸间,吃喝拉撒都在此处。

身上还算干净整洁,但脸色惨白,毫无气色……

凤宁萱看到这一幕,心中揪着发酸、发疼。

这还是那个纯真烂漫的宁淑吗?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发着死亡腐烂的气息。

凤宁萱克制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

彩月跟着她,解释。

“小姐喝了药,这才勉强睡着。”

床头就摆放着喝剩下的药渣,凤宁萱拿起来闻了闻,随即她眸色冷厉。

“里面放了朱砂?谁的意思!”

朱砂虽能入药,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爷!

“您有所不知,宁淑小姐经历了那事儿后,神志涣散不清,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狂躁、难以入眠。

“眼看着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才让人开了些安神药。

“可那些安神药,起初用的时候还有效用,后来就不管用了,也只有这掺了朱砂的,才能让宁淑小姐睡着……”

朱砂确有安神之效,但因着它本身的毒性,将它入药,须得谨慎再谨慎。

况且这只能治疗表象,无法根治宁淑的失眠之症,反而会让她对此药产生依赖。

凤宁萱吩咐守在门外的吴白。

“传信给宋黎,让他为宁淑看诊配药。”

彩月颇为惊讶。

“娘娘所说的,难道是有着再世扁鹊之称的宋神医?”

那可是有钱有权都请不到的神医,看诊全凭缘分和心情!

凤宁萱没多言。

“起来说话,我且问你,宁淑还活着的事,凤家有几人知晓。”

“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爷和管家。”

凤宁萱的视线落在宁淑脚上,眼眸微黯。

“这铁链,连睡觉时都要锁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为了防止小姐醒来后跑出去,虽说服了安神药,小姐能睡着,可她醒来的时间却不定,索性就不敢给她解开了。

“但奴婢每晚都会给小姐的腿上擦药,不会让铁链磨痛了小姐。”

彩月回答得仔细,偷偷看了几眼凤宁萱。

虽说两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皇后娘娘不苟言笑,气场好可怕,仿佛说错话就要挨板子。

凤宁萱看着妹妹宁淑,隐忍道。

“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医好她,让她恢复往日生机。

彩月听到这话,眼眶骤然泛红。

“不,娘娘。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这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

她径直上前,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给凤宁萱看。

原本白皙娇嫩的胳膊,竟满是伤疤!

“这些都是小姐几次自戕留下的伤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体都经历了什么吗?他们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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