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仪崔简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番外》,由网络作家“有福来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家在我降世时尚未败落,父母为正家风,特为我种下守宫砂。”“破身即破砂……夫人,我哪怕是为了谢家满门清名,也断不会做出她等口中狐媚上主、未婚破身的事来。”锦思煞白着小脸,她顾不上其他,冲上来就疯狂揉搓着那抹细小朱红。可就算她将谢仪手都擦红了,也没能使其褪去半分颜色。反而,更加明显。“这不可能!”“我分明是亲眼看到你从书房进出,整整一个时辰,声音就没停下来过!”锦思紧咬牙关,每一个字节都在往外生蹦:“怎还会有守宫砂?”谢仪不惯着她,反手将其推开:“闹够了没有?”“守宫砂做不得伪,”谢仪朝崔夫人禀明,“我的清白已经证实。而锦思为公子下药之事证据确凿,花楼卖药给她的小厮、残留的药粉都已查出。”“她今日混淆是非,还妄图离间我与崔家的信任,...
《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番外》精彩片段
“谢家在我降世时尚未败落,父母为正家风,特为我种下守宫砂。”
“破身即破砂……夫人,我哪怕是为了谢家满门清名,也断不会做出她等口中狐媚上主、未婚破身的事来。”
锦思煞白着小脸,她顾不上其他,冲上来就疯狂揉搓着那抹细小朱红。
可就算她将谢仪手都擦红了,也没能使其褪去半分颜色。
反而,更加明显。
“这不可能!”
“我分明是亲眼看到你从书房进出,整整一个时辰,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锦思紧咬牙关,每一个字节都在往外生蹦:“怎还会有守宫砂?”
谢仪不惯着她,反手将其推开:“闹够了没有?”
“守宫砂做不得伪,”谢仪朝崔夫人禀明,“我的清白已经证实。而锦思为公子下药之事证据确凿,花楼卖药给她的小厮、残留的药粉都已查出。”
“她今日混淆是非,还妄图离间我与崔家的信任,其心可诛!”
崔夫人良久没有回应。
谢仪手上确是守宫砂不错,可她的眼睛也不是摆设。
若真只是个丫鬟下药的小事,她那苦读圣贤书的儿子怎会跟来盯着进展?
方才让崔简之回避时,他望向谢仪的眼神……
崔夫人心下已经有了怀疑,眼下却并不是合适的挑破时机。
她掩下心思,拉着谢仪的手到身边:“这丫鬟胆大包天,就由姑姑来处置吧。”
“你谨慎心细,最适合处理这些糟心事了。”
谢仪垂了眼帘:“锦思起了贪心,枉顾公子身体。按规矩,唯有请家法严惩,才能震慑其余那些包藏祸心的下人!”
“待十五庭杖落下,再送去夫人西南那处庄子上休养,此生不得回京。”
崔家家法是一块三尺长、两尺厚的檀木板,饶是很有力气的小厮,也要抡圆了胳膊才能抬起。
锦思在府上过惯了舒坦日子,一身细皮嫩肉能经得住几板子?
而发卖去庄子休养,也断没表面上这么简单!
那庄子都是糙莽村汉,锦思这么想要爬床,那些汉子定然是不会让她空虚了的。
谢仪这是想要了锦思的命!
“娘,我还不想死!您救我!”
李婆子冒了身虚汗,看向拽着她裙角苦苦哀求的锦思。
从进长青堂开始,她们母女两个就落了下风!
若是不把事情闹大,她的锦思又何至于受这罪?!
偏偏谢仪字字句句都是规矩办事,毫无转圜余地。
“谢姑姑安排便是。”崔夫人意有所指,“既然人都处理了,待事了,谢姑姑就回长青堂吧。”
说罢,崔夫人便在身边嬷嬷的手扶下离开。
而谢仪亲自去盯了锦思的受刑。
自作聪明把事情闹大,害得自己沦落至此,锦思依旧没有一点反思悔过之心。
她一口血沫啐出,“谢仪,你别得意,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别以为今天除去我,你跟公子的苟且就能不被发现,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我等着看你的报应!”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谢仪原本古波无平的眼里突然有了些波澜。
她鲜少弯起唇角弧度,如今乍然笑起来,平乏温润的面容上魅惑丛生。
这一刻,锦思恍惚间似乎懂了为何崔简之会被她勾得不着南北。
谢仪弯下腰,附在对方耳畔:“至于我的报应?你若想看,得先排队。”
无论是跟在贵妃时,还是来到了崔府后。
她一直是主子手中用来铲除异己的锋利刀刃。
得罪的人早已数不胜数。
锦思只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如若真有那一天报应到来,谢仪也认了。
事情闹了半宿,天光隐隐透出,又有乌云压顶的黑。
谢仪回到长青堂的时候,崔夫人没睡,由谢仪扶着坐在了梳妆台前。
半面铜镜里,崔夫人视线始终定在谢仪身上。
她从前总不爱言语,跟个隐形人似的。
崔夫人头回发觉,谢仪原是这么美。
“你曾是贵妃娘娘最信赖的人,娘娘薨后就入了崔府。我若没记错,你已二十有二了?”
谢仪应是。
崔夫人继续道:“若谢家没出事,定然早就为你定下一段金玉良缘了。”
“想来也是,姑姑为我崔家忙碌操劳多年,我是该为姑姑相门好婚事的。”
崔夫人亲热地拉过谢仪的手,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我娘家侄子近日住到了府上,姑姑应该见过他身边伺候的那名小厮?我瞧着是个脾性好的,和姑姑很是登对。”
谢仪眸光微沉。
她知道崔夫人绝不会留任何隐患在崔简之身边。
可那位表少爷为进京赶考而来,若没有入围,便要启程回金陵。
他身边的小厮,当然也得跟着回去!
若真去到了金陵,谁又还能帮谢仪盯着父兄的事?
“姑姑,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崔夫人笑着问询,可实则并没给谢仪任何转圜余地。
谢仪重跪而下,膝盖磕得生疼。
“奴婢不愿。”
崔夫人面色登时沉到谷底。
赶在她发火之前,谢仪启唇:“我只想接回父兄、为贵妃娘娘守好崔家。”
“若夫人是因为今日锦思说的那些话而担心,那就让我在崔家之内寻个小厮、马夫也好。”
只有远嫁,断断不能。
崔夫人目光所及,是谢仪垂眸恭敬的面庞。
几缕青丝耷落在她眼尾,晃了崔夫人的眼睛。
长时间的沉默让谢仪心里也没了底。
如若是之前,她有绝对把握崔夫人舍不得她这把最利的刀刃。
可眼下,事关崔简之!
“我其实也不舍让姑姑远嫁。”崔夫人沉思后,下了最终决断:“崔家底下人多,一个月内,我定会为你寻到个如意郎君。”
“姑姑既然选择留在崔家,那就要铭记,不该做的事别做。”
谢仪磕头谢恩。
一个月?
她需得尽快为自己和父兄打算了。
谢仪好不容易得了喘息机会,刚回房坐下,就听到窗外传来稀疏声响。
“谁?”
谢仪凝声警惕,簪子被她死死攥在掌心:“谁敢闯我厢房?自己滚出来!”
她刚处置完锦思,惨叫和诅咒还在耳边经久不散,是谁那么有胆子来她房内挑衅?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姑姑……就寝吧?”
—度到崔简之耳朵快起茧子,谢仪才终于停下。
崔简之立刻用眼觑着她发干的唇角,递出茶杯时特意扭转方向。
是他喝过的位置。
当唇印相贴,崔简之的眼神显然更加地炽热了。
“阿福在那些婆子饭食里加了些料,—时半会醒不来”
“让我留下来陪姑姑?”
谢仪眼角—抽。
他过分滚烫的视线,就像她被下药中招后的状态。
大手—揽,面颊已经紧紧贴在了她颈窝。
酥麻劲传来,谢仪用贝齿咬紧牙关,才终于换回—丝神智。
“公子,这到处都是夫人派来盯梢的人!”
她用力将掌心抵在男人心口,反抗得用力:“奴婢还不想死。”
闻语,崔简之唇角弧度更深了。
“姑姑方才那样热情,怎么这会儿反倒不能够了?”
谢仪在崔简之戏谑目光下,脸庞不自觉地染上—抹霞红。
她脑海中浮出—幅幅影像,马车上所发生的种种实在过于荒唐。
掌心攥紧而松,呼吸时有微末仓促掠过,而崔简之早已是越拢越近。
“折腾了—日,姑姑难道不想睡个好觉?”
他眼里沾染微末蛊惑,竟让谢仪都差点沦陷其中。
可眼下,她没被药物控制,理智尚存。
“有您在侧,奴婢睡不安稳。”
“夫人那头对奴婢疑心微消,过几日大约还要去李家赔罪—道。”
谢仪唇角微翘起自嘲弧度,伏身下拜:“奴婢会竭尽全力说服夫人,让公子得偿所愿,也请您高抬贵手。”
“奴婢还想再见父兄,而非早死在这深宅内愿中。”
谢仪的心很小,唯独有得也不过是这渺小期景。
她拒绝的姿态太强硬,崔简之望向她的眼神中不禁多了抹晦暗。
最终,他没违背她的心愿。
次日,照煦微升。
谢仪已经来到崔夫人的身边伺候。
崔夫人忙前忙后打探宫中圣意,最终知道天子未怒后,整个人才终于像是冷汗中捞了出来。
“谢姑姑,昨日简之所说得种种,我不希望在外头听到任何风声。”
“你别忘了,谢家人如今还远在岭南受苦!”
她真派人去过边疆吗?
还是将此当作用来拿捏谢仪的手段?!
谢仪对崔夫人彻底泯灭了希望。
她攥着手指,并未点破事实真相,只道:“恐怕来不及了。”
“夫人昨日并非没看到公子身边人手繁多,哪怕李家愿意息事宁人,恐怕公子也早就将他事迹传扬满京……”
这也是谢仪昨日出的主意。
崔简之既已放弃科举,无所谓名声好坏,那就更应该将这把火添得更旺。
锦衣卫者,要得不是声名俱佳的公子哥,而是—派狼藉的亡命徒。
谢仪看准崔夫人眼底深沉,才道:“他既打定主意,自有—万种方式能够忤逆,您拦不住。”
“舍清流名声,换公子扶摇直上,也是—条路?夫人该记着,名声总不能当饭吃的。”
当谢仪将—切利害说完,崔夫人的脸色早就已经不能用沉墨来形容。
她喃喃着:“我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爷……”
—句句低喃让谢仪唇角紧抿。
她曾也将名声看得比天重,也觉得崔简之将会倾覆崔家清名。
所以当崔简之真真付诸行动时,谢仪丝毫都并不意外。
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谁都没走过这条路,谁又敢说他是错的呢?
崔夫人眼眸低垂,只道:“今日午后,由你陪我去李家。”
她终究没放下要让谢仪顶罪的心。
高座之上传来崔夫人疲惫音调,谢仪垂眸等待吩咐。
“阿妗太不成规矩,从今日便禁足院里,待秋闱再出。”
“这些日子,还是要劳累谢姑姑多盯着些,简之秋闱在即,我实在是没心力管教她了。”
崔夫人的想法很简单,陈煜暂时借住到府上准备秋闱,眼下定是不便赶人离开。
而谢仪和崔简之的事,也同样是崔夫人心头大患。
她明面上是罚崔妗的禁足,实际上也是拘着谢仪的行动范围。
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要等到简之秋闱结束。
“母亲,我不要!”
崔妗生性活泼骄纵,乍然被拘在院子里禁足,怎么也不肯答应。
但崔夫人主意已定,不会再纵着她任性。
崔妗恼怒之下,把火气撒到了谢仪身上。
她扬着手捶打谢仪,却没来得及落在谢仪身上,就被崔简之攥着手:“崔妗!”
他望着崔妗时分明笑着,但又透着森森凉意:“收好你的小脾气,动辄对师长不敬,你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肚子里了?”
崔妗气噎。
她敢跟母亲、谢仪顶嘴,唯独不敢忤逆兄长分毫。
“你们一个两个就都可着我欺负吧!”
最终,崔妗是哭着跑走的。
她没走多远,崔夫人就亲自拿了她院里的锁钥到谢仪的掌心:“这段时间就劳谢姑姑多费心了。”
“别让阿妗再生些不该有的心思,陈煜,不是她能想的。”
“任何人都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包括姑姑你。”
看着崔夫人暗含警告的眼神,谢仪无有不应。
她是和崔简之一起走出的长青堂。
溺水感还没有彻底消散,谢仪的脚步有些漂浮。
前方高大身影顿住步伐,她差点迎头撞到肉墙上,亏得及时止了。
迎上崔简之饶有兴致的眼神,谢仪知道他想听什么:“多谢公子救奴婢一命。”
“您救命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果然,崔简之笑意更深:“姑姑,我要的可不是你只记在脑子里。”
“总该有些实际的褒奖才是?”
他笑起来时,酒窝浅陷。
修长手指所点到的,正是他深陷的漩涡。
谢仪悄悄红了耳后,移开目光,强自装着淡定。
红瓦绿墙下,不时就会有人影浮动,她不敢有半分逾矩。
她是故意跟上崔简之脚步的:“公子,这些日子过去……谢家,有信了吗?”
“有。”
只有在提到谢家事时,谢仪的眼睛才会亮起璀璨。
“姑姑想知道?”
崔简之高举的手指没有放下,谢仪明白他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踱步,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才飞快地踮起了脚尖。
很蜻蜓点水的一吻。
无关情欲,她只想知道谢家近况,却看到崔简之面上的笑意逐渐加深:“贵妃姑母曾专门派人打点过,你父兄他们都还活着……”
只是活着。
崔贵妃倒台了太多年,那些底下人最知道见风使舵,谢仪几乎能够想见父兄近况。
她心底泛起细细麻麻的疼痛,没有在崔简之面前显露,而是后退几步:“多谢公子。”
“姑姑,我说过,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会将他们接回京。”
“我做得到。”
谢仪知道。
崔简之虽然还没入仕途,但他和京中几位皇子交情匪浅,对她而言天大的事,或许只需要他一句话。
可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谢仪终究没有顿足,越走越快。
崔简之没跟上去。
他知道,谢仪早晚有一天会答应他的提议。
……
转眼半月。
这半月里,谢仪没有见过崔简之。
她守着崔妗在这间院落,愣生生地盯着她把规矩礼仪练到极致,再也没有从她的口中听到关于陈煜的名姓。
可谢仪也同样没有错过崔妗眼中时而闪过对她的恨意。
门外一阵鞭炮声响起,崔妗坐不住了:“肯定是李家姐姐进京了。”
“我能出去了!”
谢仪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迫使她坐回书案前:“您今日任务是练好眼前字帖,外头的烦扰皆与您无关。”
“若夫人有意放姑娘出去,会派人通传。”
崔妗装了半月的乖,耐性显然没好多少,她掀开谢仪的手,面露鄙夷:“你知道什么?”
“李家这回远调回京,是为了家中老爷入内阁管翰林院,一旦我兄长、表兄高中,他就是直系上属!”崔妗说得头头是道:“我母亲和李夫人是打小的手帕交,定下过李、崔两家的娃娃亲,到时候,李家姐姐就是我崔家正儿八经的主母!”
“谢姑姑,你觉得就凭你和我兄长的关系,到了那时候……你还能在崔家待下去吗?”
谢仪研墨的手一顿:“奴婢教过姑娘,未定之事不要妄论,免以是非口舌。”
“专注眼下,方能成事。”
她音调平平,像是空中传来阵阵佛音。
崔妗最烦得就是她这副说教样子:“我原本还想劝你早点自己收拾东西滚蛋,显然你并不识我好人心。”
“我等着你被李家姐姐发卖出去,和我乳母落入同等境地!”
闻语,谢仪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崔妗不知道,她和李家嫡女李既欢是认识的。
很早就认识。
早到谢家都还没有破灭的时候……
只是这些,谢仪并不打算和任何人说。
没过一会儿,崔夫人叫人来开了院子大门,请谢仪和崔妗一起去到前院待客。
李家这次高调回京,谁都想分杯羹。
崔夫人也是仗着与他家主母的年少情谊,才抢到机会。
李家的洗尘宴在崔家府邸办,是为了告诉京城众人,他们崔家再落没,和世家大族间的关系脉络也从来没断过。
这些大小宴会,谢仪不知道操办、参加过多少,只有这回,她疲态外露:“我身体不适,姑娘先去。”
“姑姑是在害怕吗?”
崔妗那双灵动的眼睛盯着谢仪,不愿错过她丝毫神情:“你和李家姐姐比起来,连蒲柳都不如!我兄长见过好的之后,肯定再不会对你升起任何情愫……”
“没了最大的保护伞,我看你还怎么能玩得过我?”她紧扣着谢仪的手前行:“这次宴会,我就要将你害我禁足半月的仇全都还回来!顺便让你看看,真正能与我兄长相配的良人是什么样?”
谢仪来不及挣脱,只有暗自地摇头。
崔妗注定要失望了……
她心心念念的好嫂嫂,和她所设想的必定会截然不同!
崔妗和她足足骂了半刻钟。
李既欢确定了她眼底厌恶不似作假,才将人招手到了耳边,一通密语落下。
崔妗眼里闪过既害怕又兴奋的光。
“好妹妹,我实在是瞧不下去她一个奴婢也能欺压到你的头上。奴大欺主,你总是要先有几分防备在心里的。”
话音落下,房门被再次推开。
李既欢稳了稳心绪就立刻迎上:“母亲,谢姐姐她与您说了些什么?怎的瞧您脸色如斯难看。”
面对自己曾倾注所有心血养大的女儿,李夫人确实没在第一时间信谢仪的话,但也不可能还与没事人般和李既欢亲厚,只随口敷衍:
“只不过是故弄玄虚,我瞧那方子和之前几位大夫开得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送客吧。”
漠然态度在谢仪预料中,倒是崔妗急坏了:“你瞎逞什么能!”
“我看着伯母是再也没有想与我们修复关系的意味,谢仪,你能不能别仗着兄长撑腰就净帮倒忙?”
“我等着瞧你回去如何被母亲责骂!”
她逮了机会就要抓着谢仪喋喋不休。
可谢仪不仅没恼,反而唇角难得勾起抹弧度:“姑娘,凡事不能只瞧单薄处。”
事关子嗣,李夫人会比她更急的。
她们入了凌空寺,按理说是要上柱香为崔简之祈福的,只是谢仪素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谈,也就放了崔妗与丫鬟兴致勃勃同去。
“此处只剩我一人了,李姑娘何必继续藏头露尾?”
凌空寺很大,谢仪本不想在无人处驻足,可身后的那道人影却刻意在将她往后山逼。
再往山间走,就要至溪流了。
她不会轻易将软肋暴露于她人,索性就直接停顿了脚步:“身边丫鬟都不带,你想做什么呢?”
“你方才与我母亲说了些什么?”
李既欢终于不再是平日里刻意装出来的温柔面皮,怨毒几乎快凝成实质,将谢仪撕碎其中。
“谢仪,我奉劝你一句,莫要再给自己平添事端。”
“有些代价,不是你一个崔家奴婢能够担得起的!”
声疾如冽。
谢仪却并不为之所动:“李姑娘晚告诫一步,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大约李夫人心中已经有了谱?”
“我若是李姑娘,必先行回去将小尾巴藏好,而非在此处对我苦苦相逼。”
“你得不了半点好处,反而能给你母亲留下更多调查时机。”
她那么平淡的模样,却是在一步步地将李既欢往绝路上逼!
李既欢能在李家地位超然,离不开母亲疼宠,和她是阖府唯一嫡出……
李夫人甚至答应要将李家半数家产为她作嫁妆!
可这一切,都被谢仪毁了!
“毁了我,你以为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果子呢?”
李既欢冷笑一声,在那道笃笃目光下,反倒平静了下来:“谢仪,你毁我亲事、坏我谋算,你早就该死!”
“和崔简之偷情一事逼不死你,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杀意浓浓。
可谢仪不退反进了一步:“是吗?”
“李姑娘若是在自身难保的前提下,还能有此本事,奴婢随时恭候。”
她径直与之擦肩,李既欢盯着那抹消瘦背影。
最恪守规矩的皮下藏着最孤傲难驯的野心。
在陛下面前都得脸的谢仪,李既欢确实杀不了,也不会亲自脏手。
这不,还有崔妗那个蠢货吗?
“施主留步。”
谢仪一路埋头苦行至有人迹之处,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清喝:“贫僧见施主颇有佛缘,可否由贫僧为施主卜一卦签算?”
崔简之此刻的神态与谢仪有了重合,都是从平静中透出滲人骨髓的冰寒:“你别忘了,谢仪刚在陛下跟前露过脸,你想找死,别害了整个崔家!”
他眉峰紧拧,面对这个不成器的妹妹时,丝丝杀意凝固。
同时,还有一双无形大掌正在大力攥着他心口,生疼难耐。
崔简之从来没有过清晰如此失控的时候。
若谢仪有个三长两短,不用他人动手,崔简之自会肃清家门。
“是…是在凌空寺后山,我只把人扔在那自生自灭了!她是死是活,我真的不知道……”
崔妗剩余的啜泣,再没有被崔简之听入耳中。
他步伐匆匆,翻身上马。
缰绳被他牵扯至极致,崔简之与阿福道:“召集所有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山林中多少危险,谢仪的纤瘦身板如何能熬住?
热风拍打在崔简之的脸上,他眉峰紧紧锁成了一团,他刚废了大力气才将谢家父子接回京中路上……
如果谢仪有个三长两短,谁能为他所用换他殚精竭虑?
崔简之既要谢仪为他智囊,也还没尝够谢仪的大好滋味,更习惯不了的是,日后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她一成不变的音调监督着他种种行止!
为了谢仪,崔简之不惜将整座凌空寺后山与其相关小路全部翻过来!
可惜,谢仪连半个脚印都没留下!
“公子,这是不是谢姑姑今日穿得那身浮光锦!”
直到阿福兴奋的声音传来时,崔简之悬浮的心蓦然一跳:“谢姑姑那样聪明的人,定是知道您不会对她的失踪视而不见,肯定是在刻意为您留下痕迹呢!”
话音未落,阿福就发现他家公子清朗身影早就离开了视线之内。
在对待谢姑姑的事上,公子就没有哪件不是亲自上心!
……
夜渐渐深了,谢仪的裙摆已经被她撕扯得残破不堪,这几个时辰来,唯一的水源就是红唇皲裂所冒的血珠。
身上的力气更是早就消失殆尽。
打小生活在深宅内院的她,想要在受伤的情况下,凭双腿走到山顶,天方夜谭。
谢仪只能将最后希望寄托在那一片片散落的衣角上……
可现在,听着耳边响起撕裂低吠,她有丝丝绝望无奈地重叠而涌。
难道,她命该绝于此吗?
不!
她绝对不认命!
谢仪趁天光尚在,捡了根最锋利的木棍当作防身武器,哪怕最后结果逃不过要被野兽当作裹腹之餐,她也要为命数而争!
可率先进入她眼帘的,并不是庞然野兽,而是点点火光。
她并没有放下手中木棍,谨慎仍在:“谁在那儿?”
“我乃清河崔家家仆,这些年蒙主子恩典,手头也算有些积蓄……若阁下愿助我出困境,我愿将所有身家奉上酬谢救命恩情。”
哪怕是在如斯危险中,谢仪声音里也没有丝毫波动,竭力地稳住了有些发颤的掌心。
听到这抹熟悉音调的刹那,崔简之无数的焦灼与担忧终于能有机会化作一声轻笑。
火光交错,两两相望。
谢仪从男人的眼中读懂了太多情绪,竟让她脑海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有丝丝崩坏的痕迹……
出现得太及时了。
在她为数不多的脆弱与绝望之时,他带着那抹希翼亮光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分外坚定:“我不贪姑姑身家,只图姑姑身子。”
“不知你这承诺能否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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