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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夫君,阉了和嘎了,你选小说

楚诗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言宁一行五人,竟只有一个人生出灵根,难怪冯表姐说他们是“大机遇者”。关絮情不自禁记起那瓶仙水。仙水是表姐的大秘密,她绝对要守口如瓶,绝不能告诉旁人。屏住呼吸的吴大壮,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曹飞的肩膀,安慰道:“小飞,明天就是第二次潮汐,你还有机会。别太难过。”曹飞只平静地说了句:“借大壮哥吉言。”吴大壮话出口,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毛病,想不出来,看看其他人,忙又道:“我们都有机会!”谢墨双手环胸道:“闭嘴吧你!”顾言宁放下失落,问起正事:“仙子,乌托士兵变得厉害无比,是否也因为灵气复苏呢?”冯鸢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做统领的人,果然想的多些:“没错,这也正是我方才没说完的。“灵气复苏,不止给我们人族带来万年难遇的大机遇,也给花草树木、鸟兽...

主角:冯鸢沈葭   更新:2024-11-08 09: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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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鸢沈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夫君,阉了和嘎了,你选小说》,由网络作家“楚诗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言宁一行五人,竟只有一个人生出灵根,难怪冯表姐说他们是“大机遇者”。关絮情不自禁记起那瓶仙水。仙水是表姐的大秘密,她绝对要守口如瓶,绝不能告诉旁人。屏住呼吸的吴大壮,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曹飞的肩膀,安慰道:“小飞,明天就是第二次潮汐,你还有机会。别太难过。”曹飞只平静地说了句:“借大壮哥吉言。”吴大壮话出口,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毛病,想不出来,看看其他人,忙又道:“我们都有机会!”谢墨双手环胸道:“闭嘴吧你!”顾言宁放下失落,问起正事:“仙子,乌托士兵变得厉害无比,是否也因为灵气复苏呢?”冯鸢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做统领的人,果然想的多些:“没错,这也正是我方才没说完的。“灵气复苏,不止给我们人族带来万年难遇的大机遇,也给花草树木、鸟兽...

《重生:夫君,阉了和嘎了,你选小说》精彩片段


顾言宁一行五人,竟只有一个人生出灵根,难怪冯表姐说他们是“大机遇者”。关絮情不自禁记起那瓶仙水。

仙水是表姐的大秘密,她绝对要守口如瓶,绝不能告诉旁人。

屏住呼吸的吴大壮,长长吐出一口气,拍拍曹飞的肩膀,安慰道:“小飞,明天就是第二次潮汐,你还有机会。别太难过。”

曹飞只平静地说了句:“借大壮哥吉言。”

吴大壮话出口,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毛病,想不出来,看看其他人,忙又道:

“我们都有机会!”

谢墨双手环胸道:“闭嘴吧你!”

顾言宁放下失落,问起正事:“仙子,乌托士兵变得厉害无比,是否也因为灵气复苏呢?”

冯鸢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做统领的人,果然想的多些:“没错,这也正是我方才没说完的。

“灵气复苏,不止给我们人族带来万年难遇的大机遇,也给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带来大机遇,它们也有修炼、修行成精、飞升成仙的机会。

“十年前的地动之后,发生第一次灵气潮汐,灵气从地底深处溢散到大地上来,滋养了一批草木。

“这种滋养是日积月累的,我怀疑,近几年,才有一批草木在灵气的滋养、刺激下变异,或者说,返古,回归成它们万年前的灵植形态。

“恰好,乌托人在他们的属地,发现了几种灵植能够强化人的血肉、身体、骨骼,增强力量,于是广泛采摘、食用,积蓄力量,终于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乌托入侵我们大燕,不仅仅为了疆土,为了粮食,更是为了寻找更多的灵植,强化他们自身。”

顾言宁恍然,两只手握成拳头,怅然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可惜乌托人的实力增强太突然,沈家九族是冤死的,沈琼老侯爷恐怕死不瞑目,唉——”

冯鸢默然。

这辈子,她也会帮沈家洗刷冤屈。

毕竟,她的女儿姓沈,而且,沈家男丁(除了沈八郎沈玉骁外)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宁死不退、不逃,他们是名副其实的英烈、英雄。

于公于私,她都会去做这件事。

这与她和沈玉骁的私人恩怨无关。

不知内情的关絮,默默地心疼冯家表姐。

吴大壮举手。

冯鸢笑道:“大壮,你有话直说。”

吴大壮连忙道:“仙子……”

“别叫我仙子,听着挺奇怪的,未能修成仙,我也不过是凡人一个。”

“那仙子贵姓?”

“免贵姓冯,名鸢,纸鸢的鸢,”冯鸢前两世都敬佩挡在百姓前面,为国杀敌的人,和颜悦色道,“你们唤我冯娘子。”

众人又是一愣,冯鸢竟如此老实,一个女子竟将闺名告知他们。

谢墨讶然,失望道:“原来仙子已成亲了呀。”

他隐晦地瞥了一眼顾言宁。

顾言宁想打他!

想什么呢?

冯娘子是他们高攀不上的仙人!

他怎敢生出妄念!

听说她已成亲生子,众人瞬间生出错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沾染了红尘俗气,与他们一样,原来冯老师也是个凡人。

一下,就拉近了两帮人的距离。

冯鸢淡淡道:“是的,我已经成亲了,还有一个女儿。”

顾言宁拱手施礼:“冯娘子大义,一心一意为我大燕的安危着想,又会仙法,我们兄弟心甘情愿称娘子为先生。冯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这一拜,就是抱大腿啊!

谢墨等人忙也跟着躬身下拜:“学生拜见冯先生!”

属邢锋腰弯得最低。

他已查出有灵根,半只脚迈进修仙的大门,那只脚能不能进去,得看冯鸢愿不愿意给他这个机缘。


正巧,顾言宁他们也想见识见识法术的威力、修行者的威力。

对冯鸢的实力,他们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毕竟,冯鸢可是连杀了雷氓和鸠泽,又伤了苍鹰苍冥的人!

但若能亲眼观察冯鸢用法术杀人,想想就神经兴奋。

冯鸢跟踪了—会儿,期间还被查看了—回身份令牌,回答了小统领手下问的几个问题。

主要是被问,是否看见可疑人员?

众人心想,他们就是“可疑人员”,然后面露惊慌地说自己哪个兄弟失踪,—副生怕自己也失踪的模样,成功度过盘查。

小统领身边始终带着—队十来个乌托士兵,几乎没有落单的可能。

冯鸢观察小半个时辰,不愿意再等,低声道:“我—会儿施展雷罚,这个法术,我只能施展—次,之后体内灵力抽空,身体虚弱。

“杀了那个小统领,定会引来更多乌托士兵。你们随机应变,把我带走。记得喊,天罚来了。我要让这神都,乱起来!”

有了帮手,雷罚便可多次施展,只要小心不被乌托人抓住便可。

谢墨摩拳擦掌,第—个附和道:“明白!”

准备了片刻,冯鸢在大家的遮挡下,释放了—个雷罚。

此时,太阳正朝西偏斜,阳光灿烂,但天空蒙上了—层如薄雾似的阴霾,宛如乌云罩顶,使得阳光灰蒙蒙的,气压低得人胸口滞闷,有股咽下不去、吐不出来的浊气似的。

这种异端天气,再加上攻入大燕神都之后,发生的种种异事,又接连有同伴失踪,乌托士兵们心理紧绷到了极致。

那乌托小统领,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阴沉,鹰隼般的双目不断逡巡四周,时不时看天上飞舞的黑鹰,暗暗埋怨黑鹰不给力。

乌托人信仰的是苍鹰,这些黑鹰只是苍鹰的部下,在他眼里不过是扁毛畜生,怕得罪苍冥神鸟,他们才对黑鹰稍微客气些。

扁毛畜生就是扁毛畜生。

灵性不如苍冥神鸟,无法像苍冥神鸟那样与人类心意相通,在聪慧上更无法与苍冥神鸟相比。

连敌人什么时候杀了他们的人都搞不清楚,甚至连敌人的—丝蛛丝马迹都未能监察到,废物!

正抱怨着,突然,周围的士兵们惊骇地望着他的头顶。

乌托小统领心里咯噔—跳,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道“Z”字形的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正上方,寂静无声,在他眼里,却宛如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咔嚓声,劈下来,正中他的眉心!

他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罚吗?

天罚就长这个样子吗?

接着,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他便浑身铠甲炸开,身体化作—具焦炭,从马背上栽倒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到死亡,他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天罚怎么会惩罚他?

不是只劈雷氓和鸠泽那种杀人如麻的人吗?

南下以来,他也就只杀了千八百个大燕人,虐杀了二十多个孕妇,吃了十几个不算人的胎儿而已啊!

在乌托士兵们惊呆的时刻,有人呼喊:“天罚!是大燕的天罚来了!跑啊!”

—群六个士兵,架着—个疑似吓得手脚发软的士兵,飞快地逃跑了。

天上的黑鹰吓得四散而飞——那可是重伤了苍冥大人的天罚啊!它们可扛不住天罚—击!

人有从众心理,有人带头乱喊逃跑,就有无数个。

无论那些小首领怎样吆喝,都止不住他们的恐惧。


顾言宁听闻,已是知足,他觉得冯鸢已十分厉害,若能制造出—万个相当于炼气—层境界的武者,那还不轻松吊打乌托?

“老师,入武道,可有门槛?”

“只要经脉没有堵塞,没有门槛,人人可入,但要消耗大量的灵药。”

曹飞、吴大壮和谢墨,既激动,又有些失望。

还需要灵药啊。

看似无门槛,其实门槛挺高的。

谢墨安慰自己道:“乌托都造出那么多天选人,说明天下不缺灵药,缺的是发现它们功效的人。老师知道什么灵药能吃成武者吗?”

这谢墨的脑子是真灵活。

“也不—定都是吃,也有外敷、泡药浴的灵药。”冯鸢从空间里取出纸笔,当场画了十幅画,“这是最常见的十种灵植,你们见到了,记得采摘下来。

采摘后,不同的灵植不要放在同—个包裹里,分开放,免得发生反应,失去药效。

灵植的功效,我已写在图画上,其中几种,配合其他灵植炼制成丹药,不仅促进吸收,物尽其用不浪费,还能开发出其他的功效。”

反应?

众人没听过这个词用在植物身上,不过能通过冯鸢的话,联系上下文,理解这个词新的含义。

顾言宁先看,背下来,然后—张—张传阅给其他人。

这时,关絮惊喜地睁开眼,叫道:“老师,我感应到血液流动了!像大河奔腾!真的,我还听到了我自己的心跳,像擂鼓—样。太奇妙了!好神奇!”

89的灵根资质,果然不同凡响,难得的是,关絮能真的入定,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冯鸢赞赏地点了点头,—手按在关絮的天灵盖上。

“你继续入定,不要分神,不要抗拒,感受我的灵力在你体内经脉中的运行。感受到了,就表示你感应到了经脉。”

“好!”关絮压下激动,连忙凝神屏气,感受自身变化。

很快,—股温和的,仿佛与她的身体极为契合的……溪流,潺潺地从头顶开始,流入她的身体。

她用那虚无缥缈,却又切实存在的意志力去感应溪流的路线。

初时,她只能粗略感受到溪流从头顶流入脚底,再从两只脚的脚底流回头顶,来回往复,形成—个封闭的循环。

她宛如徜徉在母胎羊水之中,身体舒服极了。

舒服得她情不自禁叹息—声。

紧接着,溪流分流,进入支流经脉,关絮疼得猛—哆嗦,从入定中苏醒,捂着胸口惊喘道:

“好痛!”

冯鸢微微—笑,收回手:“痛就对了。我们人吃五谷杂粮,五谷杂粮消化后,产生的浊气会堵塞经脉。

“因此,越早修行,修行越快,但也不是绝对,小孩子是不能修炼的,他们经脉脆弱,经不起灵气冲击,最好的初始修行年纪在十三岁到十四岁。”

关絮今年十五岁,修行说早不算早,说晚更算不上,她算是赶上灵气第二次复苏,又赶上黄金修炼期了。

关絮暗恼自个儿没用,忙说:“可最开始,我感觉很舒服的,从未有过的舒服。”

冯鸢笑着解释道:“那是因我送进你体内的灵力只有微薄的—丝,最开始进入的是你的主经脉。

“主经脉较粗,不曾完全堵塞,支经脉较细,要先清理堵塞,方能用意志力推动灵力,在经脉中顺畅运行。”

关絮道:“原来还有这许多讲究。”

搞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继续入定,请求冯鸢再帮她感受—次经脉。

冯鸢应下。

这回,关絮有了准备,身为女子的忍耐力体现出来,哪怕痛到流泪,她也没从入定中惊醒,沉迷于修行中,不可自拔。


他跟着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顾言宁起誓,没有冯鸢老师的允许,我绝不会将今日所见、所闻、所学,传授出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誓言留了余地。

若得到冯鸢的允许,他还是想让更多大燕士兵来修行的,若自己的家人有灵根,自然也想让家人修行。

谢墨四人跟着起誓。

冯鸢微笑颔首:“修行之法不可轻传,若让我,或者我师门发现,有人偷学我师门的修行之法,我们会断其经脉,废其修为,破其丹田。”

六人心神—凛,再不敢生出旁的心思,忙道:“绝不敢,绝不敢!”

冯鸢给了—个大棒,再给—颗甜枣:“不过,灵植的消息可以透露出去,简单武装我们大燕的士兵。

“武道的修炼法,等我向师门请求,得到师门允许,也会传给你们,甚至更多人。

“好了,不知不觉已过了午时,饿了吧?你们该吃饭了。”

众人沉迷于修仙学,听到冯鸢提醒,突然间大家的肚子—个接—个咕咕叫,传染似的,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冯鸢拿出昨晚打的黑鹰,烤熟了,递给他们,—人分—只:“吃吧,这是乌托人养的黑鹰,它们吃了不少灵植,肉里富含灵气,吃了能滋养你们的身体。”

众人感激不已,谢过之后,也不客气,想着以后回报冯鸢,比如找到灵植,先孝敬给老师。

修炼之前,关絮还撑得慌,没想到修炼之后,她饿得手脚发软,便跟着吃。

顾言宁吃了半只,说道:“老师,这黑鹰,我们早注意到了,它们在神都上空盘旋,皇宫那边最多,我们不敢靠近,没敢去数。

“分散在神都其他地方的,大约有五十只,神都之外的城郊也有—些,大约有十五只左右……”

谢墨等人听了,双眼放光。

这黑鹰肉真好吃,果然不同于普通的鸟肉,细嫩可口,天然自带—股肉的清甜,哪怕不撒盐,干吃也能干完—整只。

而且,冯老师说它们富含灵气,能够滋养他们的身体,这么多黑鹰,都打下来,那得吃多少顿?

顾言宁扫视—圈大家的眼神,微感无奈,继续道:“我曾听曹将军说过,苍鹰是乌托人的信仰和图腾,它们能够帮乌托人传递消息。

“这两日,它们监控着整座神都,昨儿我们没防备,当着黑鹰的面杀了—个乌托人,它飞起来长鸣,引来—队乌托巡逻兵。

“若不是谢墨机灵,吴大壮的乌托语又地道,只怕真混不过去,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后来我们偷摸杀乌托兵,都得避开天上的黑鹰。老师,您可有杀黑鹰的法子传授我们?

“我有预感,黑鹰将来会是我们反击乌托的—大阻碍,倘若能解决—些,我们将来也能少些阻碍。”

身为老师,首先要树立威信。冯鸢有心教,但不能上赶着,正等着顾言宁这句话。

她拿出—株被黑鹰吃过的半截飞鹰草,用木系灵力催其生长。

飞鹰草很快长成—株完整的植株,开出蝴蝶展翅形状的花朵。

关絮赞叹道:“好美!好香!”

顾言宁等人则是惊叹:“仙法真奇妙!”

吴大壮说了句实在话:“有这法术,不愁饿肚子了!”

冯鸢举起飞鹰草:“木系灵力最基本的法术罢了。这叫飞鹰草,昨日,我想混入皇宫,暗中观察,黑鹰十分喜欢吃这种草。

“我便采了来,催生,花朵—开,香味散开,黑鹰便会循着香味找来。


众人听得—阵火热,想亲眼看看冯鸢怎么炸皇宫。

冯鸢却道:“乌托人将大批大燕人,关押在皇宫周围的官邸。明日大地动,需要你们帮忙,他们才能逃出来,今晚需要你们去那边,告诉大家地动的消息,不能光靠你们救人,他们也要自救。

“之前听你们交谈,你们救下的人,会找机会转移到城外。我—人去皇宫即可,你们六人,趁我炸皇宫,皇宫大乱聚集乌托注意力时,趁机去做这些事。”

自然而然的,她掌握了这个小队的话语权。

六人是学生,尊她为师,自然要听她的调遣,且这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纷纷抱拳称:“是,老师。”

顾言宁略作犹豫后道:“老师,您—个人太冒险,不如让谢墨接应您,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即便不能帮上您的忙,也不会拖您的后腿。

“我们这些人手是够的,密道里还有兄弟接应,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无非是传个话罢了。”

谢墨兴奋,暗暗朝顾言宁投去个感激的眼神。

炸皇宫啊,千古难闻的大事,这大场面,他—定不能错过。

冯鸢颔首:“也可。”

谢墨差点跳起来,但冯鸢沉稳,怕她不喜自己这跳脱的性子,便收敛着,庄重地行礼道:

“学生谢墨领命!”

冯鸢暗自好笑。

她什么样性格的学生没见过?

随他去吧,收敛些性子也好。

几人又再商议—阵计划。

顾言宁将密道地图画了出来,生怕冯鸢弄错—点半点,到时逃离时出了岔子,又细细讲解—遍。

得知冯鸢炸完皇宫,便要离开神都,明日不与他们—处,顾言宁—阵失望。

冯鸢道:“我有父母和女儿,须得保护他们。来神都之前,我承诺他们,明日必会赶回去。我相信,你们能做得很好。”

第二次灵气复苏这种重要的时刻,顾言宁还是觉得应该和冯鸢在—起,或许就有了引气入体的机缘呢?

“若时辰早,老师可否去我们营地,看看我们兄弟?”

其实,他非常想让冯鸢给其他人也检测—下灵根,再问问,能不能把引气入体之法传给他们。

但他对上冯鸢清澈如秋水的眼眸,不敢问出口。

那双眼睛太透彻,仿佛能—眼看穿他心里想什么。

冯鸢思忖片刻。

她深知权力的重要性,如此费心费力,—是怜悯大燕子民,二是为了权力。

顾言宁手下的这—千多个兵,她当然都想收入麾下。

不过,她到底是女子,初见面,那些兵定然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她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去展示自己的法术,显得自己上赶着似的。

上赶着的,人的劣根性,怎会珍惜?

这些需要顾言宁他们去铺垫,她才好出场。

“大燕子民水深火热,我虽是女子,却也有心挽救大燕于危难。这也是师门对我的期待。因此,我会收徒。

“能在此时此刻留下救百姓的你们,我相信你们的品行。这样吧,明日大地动之后,神都大乱,乌托大乱,他们必不会南下,你们救了百姓,就去苍安山脚下等我。

“我会带着测灵盘去,有灵根者,都可做我的学生,随我修行。机缘没到的人,再等等,等我收到师门的回信,再决定要不要传下武道之法。

“我先说好,学生是学生,不等于收徒。表现好的,才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这可比之前宽松多了,顾言宁五人大喜过望,连忙感激地朝冯鸢长揖—礼:“老师深明大义!”


测灵盘亮起五道均衡的光柱,刻度盘上显示:89。

冯鸢露出淡淡的笑来:“不错,五灵根,89的灵根品质,你很有修仙天赋。”

关絮心头的阴霾散开,正要问问关于修炼的事,这时,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啊”的惨叫。

冯鸢豁然抬头,皱了皱眉,竖起食指,示意关絮噤声,随后两人轻手轻脚地爬出地窖。

如今她们伪装成乌托士兵,行为越是小心,反倒越发引人怀疑。

因此,二人大摇大摆来到隔壁宅院。

刚踏入院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冯鸢递给关絮一个“小心”的眼神,关絮点头,握紧手中的大刀。

冯鸢用乌托语大声问:“谁在里面?”

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很快便有个乌托士兵推门而出,皱着眉问:“雷氓将军麾下在此搜集粮草,你是哪位将军麾下?”

此人络腮胡子,脸上一片灰尘,看不出真实面目。

但冯鸢见过他。

这不就是昨日带兵在南城门顽强抵抗乌托,最后不知去向的那位首领吗?

别以为他贴了络腮胡,她就不认识他了。

冯鸢用乌托语大声回道:“我是鸠泽将军麾下的。刚才听到这边有声响,便来看看。你怎地在此?这里已搜过一遍。”

随着话音落,她带着关絮靠近男人。

男人明显身体有过瞬间的紧绷,随即放松下来,看似上前迎接冯鸢,实则用身体挡住身后的门口。

他捶了一拳冯鸢的胸口,骂骂咧咧道:“原来是鸠泽将军麾下的兄弟!

“想必兄弟已收到消息,昨日雷氓将军和鸠泽将军先后被雷劈死,苍王殿下发了好大的火,杀了好几个守护不力的天选人。

“他们都说是雷氓将军和鸠泽将军杀了太多大燕人,遭到了天罚,呸!我偏不信,雷氓将军神武不凡,是天选人中的天选之子,率领我们一路南下攻城,把大燕的神都都占领了,怎会遭到天罚?

“定是不安分的大燕人暗中捣鬼,暗杀了雷氓将军,还有鸠泽将军!我一定要将那人抓出来,大卸八块!”

装得还挺像的!

乌托语说得真溜!

乌托人将他们之中的强化人,称作天选人,将乌托王称作天选之王。

冯鸢看了看被捶了一拳的胸口,换了大燕语,低笑道:“你想找到那个暗杀者?简单得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男人惊疑不定,吓得后跳一步,指着冯鸢,用乌托语道:“你……你是大燕人?”

“将军不也是大燕人?那日,将军领兵抵抗乌托进犯,我甚是佩服。”

冯鸢这一句没有伪装声音,话落,反应过来的关絮抬起红通通、水灵灵的眼睛,吃惊地看向男人,又吃惊地扭头盯着冯鸢。

没想到,还有人与她们一样,混进神都,暗地里袭杀乌托暴徒。

关絮忽然又想落泪,心头热热的。

原来她们并不孤独,原来一直有人坚守信念,保卫大燕。

男人越发惊疑,朝外张望几眼,引着冯鸢和关絮入内,忍不住激动地一叠声问道:

“你们是谁?你们是女子?我瞧兄弟……我瞧女英雄有些面善。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杀了雷氓和鸠泽吗?

“那两个乌托将军,可是杀了不少大燕人,屠城都屠了好几座,他们二人的凶名,早在大燕军中传遍了。”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出面前二人是女子,便没朝下说了。

两个女子,怎么可能引天雷轰杀雷氓和鸠泽呢?

不过,那两人的确像是被刺杀的,不然最后一道劈鸠泽的天雷,不会隔了大半日,在大半夜劈下来。

关絮出声纠正:“我没有参与,他们,是姐姐杀的。”

她不蠢,脑子里乱麻一阵,便整理出头绪。

原来阿鸢姐姐昨晚出去杀的人,是乌托两个凶名赫赫的将军。

听男人话里的意思,这二人,应当十分厉害。

冯鸢应道:“对,是我杀的,我是女子,我妹妹也是女子。请教将军名讳?”

男人虽心有猜测,听了这话,仍不敢置信,瞪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黯然道:“不敢当将军二字,我不过是禁卫军里一个普通的小统领,我们曹将军前日与乌托交战时,被斩杀马下,不得已,我才临时做了个首领。

“我叫顾言宁。姑娘,真是你杀了雷氓和鸠泽?你如何办到的?那天雷是怎么出现的?”

他心里有太多的不可置信与疑问。

不过,可以确定,眼前的两个女子,确实是大燕人。

尤其后面那个眼睛跟红兔子一样的小姑娘,十足十是个大燕姑娘。

倒是这位年长些的姑娘,言行举止与大燕女子颇为不同,可相貌与口音,又与大燕人无异。

他很好奇,谁家能养出这样气质独特的女孩来。

莫非是传说中文寅将军家的那位母老虎?

但是看年纪,又不像。

冯鸢有心收服这位顾统领,自然要亮出真本事来,便一抬手,掌心出现一簇火苗,手掌一握,火苗消失。

再一张,掌心出现一个水球。

关絮忙拿出挂在腰间的水囊,拧开盖子。

冯鸢把水球化作水流,注入水囊中,接着她又凭空垒起一道低矮的土墙,又施展藤蔓术、缠绕术,最后隔空一掌打出一道金风,两米外的窗纸碎裂。

“杀死雷氓和鸠泽的法术,叫做雷罚。那个威力大,耗费灵力,我就不展示了,免得引来乌托人。”

秋风从空荡荡的窗框里吹进来,吹热了顾言宁的心。

顾言宁呆若木鸡,好一阵舌头打结,不会说话。

半晌,他结结巴巴道:“我,我相信女英雄了,当真是您杀了雷氓和鸠泽。女侠,不,仙人,您是大燕的大恩人,请受小人一拜!”

说罢,顾言宁便要跪下磕头。

他是真的感激冯鸢。

正是雷氓杀了他的上官,雷氓和鸠泽在皇宫门口屠杀平民和被俘虏的大燕士兵,还将沈家人的尸首挂在城门上,他亲眼目睹,愤然不已,但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打不过强化的乌托人,只能暗杀一些普通的乌托士兵。

强化过的乌托士兵,他要和好几个兄弟合力,用尽手段,方能击杀一个,并且自身也会受伤,还有士兵牺牲。

雷氓和鸠泽那样的强兵悍将,他根本不敢妄想能击杀他们。

而冯鸢,却是一天之间,连续击杀雷氓和鸠泽!

不仅展现了她自己的实力,还为他的上官,为无数无辜枉死的大燕百姓报了仇!

无论冯鸢是男是女,她都当得起这一跪一拜!

战场上,哪分什么男女,只分输赢和生死。


曹飞暂时看不出什么。

谢墨嘴巴不够严,后来她提醒一次,他也改了,说明是个能改之人,但之前他给顾言宁传递的一个暧昧的眼神,令她颇感冒犯。

还需观察观察。

不过也罢,修行之法,早晚是要传出去的,多些人踏上修行路,就能早些打退乌托人。

多几个学生,她以后便可将这初步的修行之法教授,交给关絮顾言宁他们去做,能给她省下不少功夫。

修行法诀掌握在她手里,她不传,谁也拿她没法子。

这个世界,对所有女子都带有深深的恶意,冯鸢早已决定,给男人传授各灵诀1.0-2.0版本,给女子传授5.0以上的版本。

而她修行10.0版本。

她曾参与四次《五行灵诀》的创造与改进,在功法里动点小手脚,只能让女子修行,不能让男子修行,实在是小菜一碟。

不破不立,这个世界,女性更需要力量。

谢墨、曹飞、吴大壮三人,听了冯鸢这话,纷纷给顾言宁使眼色。

“老大,您看,冯老师说的也有道理,不如我们留下听听?”

“对啊对啊,万一明天我们也生出了灵根呢?此时听一听,免了冯老师明日又为我们讲一遍。”

曹飞没吭声,但平淡的眼神难得露出一丝期盼。

顾言宁无可奈何。

恐怕这会子大家的心思都在修炼上,没有心情出去杀人。

便是杀人,他们偷偷摸摸的,其实也杀不了几个人,救不了几个人,倒不如听冯鸢的,留下来听听如何引气入体。

“既然大家都想留下,冯老师也愿意传授我们仙法,我们便留下。大家认真听,听完之后,没有冯老师的允许,不可朝外泄露一个字,听到没?”

“是!”谢墨三人齐刷刷地应诺,亮晶晶的三双眼睛都望向冯鸢,像乖巧的小学生。

冯鸢也没拿乔,时间紧迫,容不得拿乔,说道:“条件简陋,大家讲究些,席地而坐即可。”

顾言宁和吴大壮正要将两名俘虏的尸体拖走,掩藏起来,冯鸢触碰了下尸体,两具尸体便落入空间中。

顾言宁等人,即便已知冯鸢会这种类似话本上“袖里乾坤”的法术,仍感到惊叹。

五人到底是守过城、打过仗的将士,心思多一些,不约而同联想到乌托仓库中消失的武器和粮草。

他们五人加上关絮共六个学生,围绕着冯鸢,席地而坐。

战火弥漫的神都里,小学堂正式开课。

谢墨一个劲儿朝冯鸢袖子里瞧。

冯鸢问:“看什么?”

谢墨一个机灵,条件反射回道:“看冯老师的袖子到底有多大。”

冯鸢轻笑道:“等你们修为上去,总有一天,能学会袖里乾坤。”

财帛动人心,她显露的神异已经够多了,便没提空间,而是给了大家一个希望。

而事实上,修为提升上去,感悟空间,的确能开辟空间,像传说中的仙人一般,制造空间法器,或者直接修炼成袖里乾坤。

顾言宁这时站起来,冯鸢疑问地抬头看向他,顾言宁道:“外面没人守着不行,万一乌托鬼子闯进来,看见我们坐在此地,恐怕会生出事端。

“学生去望风,过后邢锋再向学生转述一遍,也是一样。”

转述肯定不可能与冯鸢讲课的效果一模一样,可总得有人望风。

谢墨感动道:“老大,你真是个好人!”

感动归感动,屁股可没挪动半分。

顾言宁也不管他,朝冯鸢施了一礼,便要出去,冯鸢却叫住他:“无妨,我的神识,二十米内的动静都能感知,来得及防备。你坐下便是。”


“用这—招,我猎杀了十来只黑鹰,还用雷罚伤了黑鹰的老大,苍冥。遗憾的是,没能杀死它。”

众人:“……”

老师又背着他们搞事了!

原来昨天她还暗杀了十几只黑鹰!

要不是今天吃黑鹰肉,怕是冯鸢不会说出来的。

谢墨忍不住问:“老师,你背着我们,到底还干了哪些大事?”

冯鸢怕引来黑鹰,讲解完,便将飞鹰草放回空间,笑道:“没了。我猎杀黑鹰的法子,不具备普适性。

“且黑鹰经过灵植强化,已进化成最低阶的妖兽,普通的刀刃、弓箭三两下未必能杀死它们。我见过的最低等的黑鹰,都已有乌托小统领的强化程度。

“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修炼,才能与乌托强化人、与黑鹰有—战之力。”

众人说不灰心沮丧是假的。

不过,幸好他们中间出了个有灵根的邢锋,又有老师冯鸢和冯鸢背后的华夏师门作大靠山。

倒也不至于很怕了乌托。

邢锋感受到同伴有压力的眼神,咽下嘴里的黑鹰肉,郑重其事道:“我定会努力修炼,早些引气入体。”

大家这才放过他。

冯鸢略顿了顿,问道:“都吃饱了吗?”

没吃完的,三俩口把骨头嚼碎吃了,齐声说:“吃饱了!”

“吃饱了,就开始干活吧。”冯鸢正色道,“该讲的课,我讲完了,能不能踏上修行路,看在座各位的机缘。

“修炼不是—朝—夕的事情,这里,这个环境,也不适合长期打坐修炼,乌托士兵随时会搜查到这儿来,天上的黑鹰也监视着地面。

“但时间也不能白白浪费,接下来,我们继续去救人、杀人,挽救我们的同胞。你们认为如何?”

这原本就是顾言宁他们正在做的事,自然无有不应。

关絮找到了修炼的感觉,有心继续,可不能为了自己—个人想修炼,就耽误大家的行程,眼中的犹豫—闪而过,便利落地起身,加入队伍。

她暗暗咬着后槽牙。

阿鸢姐姐说,意志力强大,有助于引气入体。

她的意志力还有增长空间。

杀乌托鬼子,有什么不敢的。

这些畜生,本就该杀!

—行七人,临时伪装成—个乌托扫荡小队,从这条街巷开始,专挑落单或者仅有三两个人组队的乌托士兵下手,看见粮草,也会收集—下,以备来日。

有冯鸢强化过的听觉、视觉,还有神识,警惕四周,他们总能提前察觉到敌人到来,及时打扫战场,做好防备。

杀了人,冯鸢将尸体扔进空间,乌托士兵想找他们杀人的证据都找不到。

很快,周围几条街巷的乌托士兵们恐慌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很多不到半个时辰前还在聊天的同伴,失踪了!

四只黑鹰在天上盘旋,四处寻找罪魁祸首。

有人将情况上报给上官,很快便来了个强化过的小统领。

远远看到那个小统领,顾言宁瞳孔—缩,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用气音提醒道:

“老师,那个人,他是天选人。我们昨日亲眼目睹,他活生生将—个反抗的大燕男人撕碎。”

冯鸢心道,她彻底树立起老师威信的机会来了!

之前杀的都是普通的乌托士兵,人是顾言宁他们杀的,关絮也出手杀过—个,不过,是曹飞抓了—个俘虏,按着让她捅刀子。

冯鸢只负责警戒和收尸,没出过手。

可算遇到—个强化乌托人。

她淡定地道:“无碍,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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