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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怒甩渣夫,军婚甜如蜜言真顾维琛全文

微糖不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言真记得两个月后,就是言瑟和王文智的亲生儿子聪聪出生的日子。为了让言真发挥免费保姆这个功能,王文智在几个月前就不断的在寄回家的信里开始了铺垫,说是想领养个军烈的孩子,能帮助他提升云云。言真慢慢抬头,对刘大花说:“对了妈,上午文智来信说他在市里分了大房子,让我带着你和弟妹去享福。”“到时候,我们收养了孩子,说不定孩子还能给我带来福气,让我转年也能生个,想想未来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幸福啊。”上一世的今天,王文智是来了信,却只字未提分房子的事。把一堆累赘扔在老家,找个便宜保姆看着,他多逍遥啊。为了防止累赘们进城,王文智压根就没和累赘们说过,他在城里已经分了房子,甚至钻了空子,又另娶了别人。听见这个消息,刘大花立马笑地咧开了嘴,呲着牙说:...

主角:言真顾维琛   更新:2024-11-08 0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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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真顾维琛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怒甩渣夫,军婚甜如蜜言真顾维琛全文》,由网络作家“微糖不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真记得两个月后,就是言瑟和王文智的亲生儿子聪聪出生的日子。为了让言真发挥免费保姆这个功能,王文智在几个月前就不断的在寄回家的信里开始了铺垫,说是想领养个军烈的孩子,能帮助他提升云云。言真慢慢抬头,对刘大花说:“对了妈,上午文智来信说他在市里分了大房子,让我带着你和弟妹去享福。”“到时候,我们收养了孩子,说不定孩子还能给我带来福气,让我转年也能生个,想想未来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幸福啊。”上一世的今天,王文智是来了信,却只字未提分房子的事。把一堆累赘扔在老家,找个便宜保姆看着,他多逍遥啊。为了防止累赘们进城,王文智压根就没和累赘们说过,他在城里已经分了房子,甚至钻了空子,又另娶了别人。听见这个消息,刘大花立马笑地咧开了嘴,呲着牙说:...

《重生后怒甩渣夫,军婚甜如蜜言真顾维琛全文》精彩片段

言真记得两个月后,就是言瑟和王文智的亲生儿子聪聪出生的日子。
为了让言真发挥免费保姆这个功能,王文智在几个月前就不断的在寄回家的信里开始了铺垫,说是想领养个军烈的孩子,能帮助他提升云云。
言真慢慢抬头,对刘大花说:“对了妈,上午文智来信说他在市里分了大房子,让我带着你和弟妹去享福。”
“到时候,我们收养了孩子,说不定孩子还能给我带来福气,让我转年也能生个,想想未来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幸福啊。”
上一世的今天,王文智是来了信,却只字未提分房子的事。
把一堆累赘扔在老家,找个便宜保姆看着,他多逍遥啊。为了防止累赘们进城,王文智压根就没和累赘们说过,他在城里已经分了房子,甚至钻了空子,又另娶了别人。
听见这个消息,刘大花立马笑地咧开了嘴,呲着牙说:“真的!你咋当时没和我说!”
“还是我儿子有本事!”
她不满的看着言真,上下磕了磕眼皮子说:“你啊,这辈子嫁给我儿子纯属好命,这年头有哪个村里的女人能进城,吃商品粮的。”
被进城吃商品粮,住大房子享福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刘大花根本没质疑真假,反正在她心里按照他儿子的本事,这都是早晚的事。
“是啊,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您可得好好活着。”言真语气里带着挖苦,起身出了屋子。
既然要进城,那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了,言真看了看四周,估量着能卖多少钱。
三间平房,还有两间厢房都是砖房,新盖的没几年,肯定值不少钱。
加上村里分的五亩地,这些虽然国家禁止贩卖,但是可以将使用权卖出去。还有家里养的十只羊,五只老母鸡,一头肥猪,厢房里还有些农具也可以换钱。
什么桌椅板凳,被子褥子,锅碗瓢盆统统都卖掉。
之前王文智寄回家的钱都是老太婆把持着,她想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她要把这个家卖个精光,毛都不会留给他们。
“哎呦,我拉裤子里了!老大媳妇,你赶紧给我过来!”
“你她妈的是不是耳朵聋了?”
“哎呦喂,儿媳妇虐待老婆婆了!大家快来看啊!”
见言真一直装听不见,刘大花由一开始的咒骂转变成了作妖。
以前言真就怕她闹这一出,只要刘大花喊一声,她立马就伺候着刘大花屎尿。
两小时翻一次身,一天擦洗一次身子,这么多年刘大花身上连个褥疮都没有,就这人家还不领情呢,天天挑毛病刁难她。
把人伺候的这么好,所以现在这个老太婆才能中气十足的骂人。
不是想骂么?那就让她骂个够,言真索性直接把门窗都关严实了。
“妈,你骂吧,最好大点声,不过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一定有人能听见。”言真对着刘大花呵呵一笑,转身关上了门。
“你个贱人给我过来!”刘大花看着门的缝隙越来越小,把最后一丝凉风也隔绝了。
现在正是夏天,密不透风的屋子燥热难耐,汗一层一层的往下淌,身下的屎尿裹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你等着我见到我儿子再说!等我们进了城,我让我儿子好好收拾你!”
刘大花淬着唾沫星子,咬牙切齿的骂。心里却道,真是奇了怪了,言真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言真出了王家的院子,朝着村长家走去。
她着急卖房子,自然不能多等,农村又没有中介一说,只能拜托村长。
等签约文书的时候,也得村长出面。尤其是去外地需要开介绍信,种种琐碎的事情村长可是个关键。
言真到了村长家,说明来意后,又笑着对村长媳妇说:“嫂子,今后我们进了城,家里的农具也用不上了,我留了些能用的,你别嫌弃,就当是给您留个念想,等会你来我家拿。”
想让人尽心尽力的帮忙,就得给点好处,言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村中媳妇长的膀大腰圆,衣服不合身的裹在身上,脸被晒的黝黑,听言真这么说,乐的脸上都是褶子。
“劳您和我大哥费心了,我们着急走,所以价钱都好商量,只要差不多就行,到时候我给你们提好处。”
“好说,好说。”村长媳妇粗壮的身体笑的颤了颤,心道这个王家媳妇怎么这么上道了?
“只是,我还有件事,”言真装着犹豫的样子,“就怕太麻烦嫂子你了。”
见此村长媳妇立马“啧”了一声,拍了下言真的肩膀道:“有事就说,你和我还这么见外干啥。”
“那行,我就不和嫂子客气了。”言真笑了笑道:“你说我一个女人家也没去过城里,还得坐火车,带着那么多的东西,实在是不方便,再说我心里也发憷。”
“嫂子你是咱们村长的媳妇,见多识广,送我进趟城呗,你放心,什么钱都是我出。”
言真连吹带捧的把村长媳妇哄的眉开眼笑,她立马就点头答应道:“行,反正家里麦子已经收了,也没啥事,我就和你去趟省城,正好也逛逛。”
“那,谢谢嫂子了。”
村长媳妇看着言真叹了口气,拉着言真坐上炕头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嫂子我看在眼里。
这下你能和你男人团聚了,今后过的都是好日子!”
言真笑的也情真意切,“那是自然,今后咱们过的都是好日子!”
她是好日子,但是对有的人来说,算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和村长媳妇又说了些体己话,言真这才从村长家告辞。
言真带着村长媳妇进城,自然有她的打算。
这人牙尖嘴利,虽然爱占小便宜,但是大事上绝不含糊。能给她做个见证,免得王文智编排她,必要的时候还能帮她吵架,一个顶十个,绝对是个好手。
这次她一定要算计好,要万无一失才行。而且顾维琛也在那里,这么一想,言真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马明天就动身去省城。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有座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屋顶上杂草丛生,言真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门口的懒汉歪歪扭扭的坐在石头上,手扣着脚丫子,看见言真嘿嘿的一笑,呲着大黄牙说:“王家媳妇,这是干啥去?”
言真的汗毛立马立了起来,血液迅速上涌奔腾着挤进了心脏。
她的心咚咚咚的跳着,挤出一个笑说:“没干啥,癞子哥,在这歇晌呢啊。”
门口的大树被风一吹哗啦啦作响,明明是正午,言真却觉得毛骨悚然。
上一世的记忆让言真对这人又恨又怕,就是他差一点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就此身败名裂。
言真垂下去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离得远,但是言真依旧能闻见从癞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汗臭,熏人的很。
他因为常年喝酒,脸颊还有鼻子两旁布满了血丝,尤其是眼睛,有种不正常的红。
“癞子哥,我打算明天去集上卖些东西,东西太沉我自己搬不动,想让你搭把手。”
言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递了过去说:“癞子哥,别嫌弃,就当给你的买酒钱。”
“客气了,弟妹。”癞子趿拉上布鞋,站起身接过。
那目光下流猥琐,言真忍着,想着自己的计划才强压住打上去的冲动。
不想再多做纠缠,言真赶紧快步离开。
癞子盯着那曼妙的背影,砸吧砸吧嘴,伸手抓了一下裤裆。
言真一溜烟的往前跑,拐了弯,扶着墙缓了好久才稳住心神。
癞子是个酒鬼,只要有钱就会去买酒喝,然后喝个宁酊大醉。
言真给的钱,足够他喝个痛快。也就是说,今晚上癞子必定会喝的醉死过去。
醉死后,会发生什么那都是意外。
言真敛了敛眸子,垂下目光,往王家走去。
她刚到家门口,就听见了中午放学回家的王家弟妹正兴奋的在屋子里嚷嚷。
“咱们要进城了?真的!能住楼房?”
“以后我也是城里人了呢!我同学一定会羡慕我的!”
“哼,就是替咱哥感到不值,他可是军医!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找个大官家的小姐都绰绰有余,一想到咱们的嫂子是个农村的,我就觉得憋屈。”

“我也不瞒你,我儿子是个瘫痪,我是看你伺候人有经验,才想娶你进门的。你和我儿子领了证结了婚,不就有城市户口了?”

“而且,我儿子虽然下半身瘫痪,但是那能用,你们再生个一男半女的,你在城里也算有了依靠。今后我们家的家产都留给你,对你可是百利无一害!”

瞅瞅这是什么话。

不等言真说什么,村长媳妇一把推开言真,用胸脯子怼着那大姨说:“你想啥美事呢!”

“我们真真哪点不好,漂亮又能干,非要嫁你个瘫子?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那大姨立马变了脸,之前的和蔼一扫而空,嫌弃的拍了拍被村长媳妇碰过的地方道:“你有没有素质啊!”

“她一个农村人,想留在市里,她不嫁人,咋留?就她这样的,啥条件都没有,还二婚,好人家能要她?”

“我虽然说的不中听的,但这都是事实!”那大姨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不识抬举!”

“再说了,她一个姑娘家不结婚,在城里还不被欺负死?”

“我看谁敢欺负她!”

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言真错愕的扭头去看。

顾维琛剑眉紧蹙,从拐角处大步迈了出来,气势昂然,像是言真的靠山一般伫立在她身旁。

他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大姨,不怒自威的眼神让她讪讪的闭上了嘴。

随后,他狠厉的目光慢慢收回,看向言真的瞬间眸子抖了抖,语调和眼神不自觉的都软了。

他道:“你今后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

说着,顾维琛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纸笔。

他在本子上写了一串数字,撕下后递给给言真说:“上面是我办公室的电话。”

言真看着顾维琛的手,手指修长,上面有微微突起的青筋和血管,皮肉紧实,充满着力量感。

上一世这双手牵过她,温暖干燥却是一双瘦骨嶙峋的手。

还好他现在身体康健,那他们之间就有长长久久相守的希望。

“谢谢,就是太麻烦你了。”言真接过被顾维琛递来的纸条,紧紧攥在手里。

刚才顾维琛就在拐角外,目睹了一切。

他既气愤又心疼,人姑娘身体健全,漂亮能干,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凭啥要嫁给一个瘫子?

但是正如那大姨说的,在这年头离婚是件丢人的事,言真回农村必然受人指点。留在城里没户口,处处受牵制,也没个倚靠,让人欺负了怎么办?

结婚或许是个出路,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说结就立马结的。

顾维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一眼那姑娘心里就觉得酸软发胀,对她的经历怜悯又心疼。

那大姨上下挑着眼角扫视顾维琛,目光探究而促狭。

她“啧”了一声说:“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你说你帮她?你怎么帮她?一直帮她?时时刻刻帮她?”

“传了闲话怎么办?流言蜚语就能压死人,除非你能娶了她,要不就是在害她。”

“哼。”大姨转头看向言真,撇了撇嘴。

这军人长的英俊,大小还是个官呢,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从乡下来的二婚女。

言真攥着顾维琛给的纸条,冷目看向她道:“这就不劳您担心了。”

“您还是多操心操心你瘫痪在床的儿子吧,毕竟你死了他今后没人管,挺可怜的。”

这话直接戳在了大姨的肺管子上,让她心口直发闷。

她不死心的撂下一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好赖话怎么听不懂呢!”

说完,她拎上水桶,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

这个姑娘嫁给她儿子再合适不过了,真是可惜。

言真看着那气急败坏的背影,抿了抿嘴。

她是想嫁给顾维琛,但是那大姨什么眼神?好像顾维琛能娶她就是天方夜谭一样。

但这件事目前来看,的确有些困难,她必须徐徐图之。眼下被那大姨一提娶不娶她的话,着实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首长,那人说的话,您别上心里去。”言真坦坦荡荡的看着顾维琛说:“您是军人,责任感重,对我也是看不下去才出手帮忙的。”

顾维琛没接这句话,拎过言真和村长媳妇手上的包裹说:“我送你们出去吧。”

有些话,顾维琛终究还是上了心。

他是一名军人,刚从战场上回来。弥漫的硝烟和被炸飞的残尸,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

顾维琛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为了救他,葬身雷区,最后尸骨无存。

整理牺牲战友的遗物时,顾维琛看见了被他珍藏起来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她笑的腼腆,怀里还有个肥嘟嘟的小孩,裹着碎花被子,应该是刚过满月的女娃娃。

在女人的身旁站着个小男孩,穿着军绿色的衣服,一看就是用大人军装改的,歪歪扭扭的戴着军帽,手上还拿着一把用木头削出来的手枪。

那是他的老婆孩子。

战友牺牲的时候,甚至都没看过一眼他刚出生的女儿。

而他老婆在得知他牺牲的消息后,接受不了跳了井。

顾维琛便把战友留下的这对儿女接了过来抚养,在给他们迁户口回来的火车上遇见了言真。

他知道独自留守在农村的军嫂的不易,却也只是听说,当他看见言真,读懂了她的委屈,那种眼见为实的冲击感一下子就让顾维琛方寸大乱。

顾维琛是军人,已经做好了时时刻刻牺牲的准备。若是他有一天不幸牺牲了,留下她妻子独自抚养孩子?

还是像那个军嫂一样,接受不了寻了短见?这对一个女人不公平。

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当烈士遗孀,自己的孩子当遗孤。

大家和小家他只能选一个。

既然他承担不起家庭的责任,那么他就不能结婚。帮战友将孩子抚养长大,好好报效国家,是他全部的使命。

这是怎么了?一时之间他居然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从繁杂的思绪里脱离,顾维琛用手按了按眉心,带着言真他们往招待所走去。

言真和村长媳妇上交了介绍信和身份证明,前台帮着他们开好了房间,安排好了一切后,顾维琛还是不放心。

言真今后想干什么?怎么过活?这附近有没有可以让她租住的房子?

可是顾维琛看着言真,抿了抿嘴,还是没问出口,只是道:“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拿好钥匙。今后需要帮忙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虽然没问,但是顾维琛打算留意些这方面的消息,希望能对言真有用。

“嗯。”言真对着顾维琛点头,笑着说:“谢谢你啊,首长。”

她笑得很甜,眼角弯弯的像是月牙,嘴角向上翘起,让脸颊上的梨涡深深凹陷。

这是他看见言真后,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

真美。

顾维琛在心里感慨着,也希望今后言真能少些苦难,每天都这样笑。

“我走了。”顾维琛忽然转身,大步离开。

村长媳妇探着身子往门外看,纳闷的说:“咋走的这么快,我还没说声谢呢,抢着捡钱去啊。”

“走走走,先上楼。”言真将村长媳妇扯了回来说:“咱俩赶紧洗洗,累死了。”

军区的招待所条件还可以,开的单间,两张床,带独立的厕所,一晚上五块钱。

暗红色的木质地板和床头,头顶上还有一盏壁挂灯,床头柜上放着茶杯,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

“你看这床单被罩的多白净。”村长媳妇摸摸床单子,又试探着往上坐了坐,看着周围一切都觉得新鲜。

村长媳妇带的鸡蛋还剩下五个,俩人分着吃了,打算先凑合一顿,实在是没力气再去买饭吃。

俩人吃完,洗洗身子后,躺上了床,村长媳妇赶紧问:“都怪那医院的大姨,你快和我接着说,院长咋处理那瘪犊子的!”

言真说了院长对王文智的处罚和对她的补偿。

村长媳妇兴奋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壮硕的身板子砸的床铺咯吱一响,“妈耶,这得多少钱!”

而且,言真把王家卖的毛都没剩,钱都在她这。她穿了两层内裤,贴身的换了下来,但是缝着钱和金镯子的可一刻都不敢离身。

一天一夜的火车,又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比翻了二亩地都累人。

他们这边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吹着风扇,瞬间就陷入了梦想。

而王文智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简直是一团乱麻。


顾维甄提议立字据,直接将他的后路堵死。

写好了协议书,顾维琛拿给言真和王文智,让他们签字,按上手印。

协议一式三份,当事人一人一份,顾维琛这里留档一份,防止王文智反悔。

言真拿着协议书看了又看,指尖颤抖。

这是她苦心谋划,憋着心中的一口气才换来的战利品。

忽然眼前就一片模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言真喜极而泣。

这只是开始,言真相信,以后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忍住眼泪,言真将协议小心翼翼的放好,抬头看向顾维琛,嘴角扯了个笑。

那笑虽然灿烂却因为眼角的泪,依旧刺痛了顾维琛的心。

他帮言真开了门,道:“走吧,从这门出去后,你和王文智再无关系,就是新的开始。”

言真站在顾维琛的身边,看着他,抬腿迈了出去。

走廊里闹哄哄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好似黄金大道。

言真大步往前走去,就像顾维琛说的那样,新的开始,那么一切都有希望。

言真决定了,她要想个办法尽快和顾维琛结婚,顺理成章的留在他身边。

中医传承了几千年,博大精深,言真打算学习中医,从里到外的好好调理下他们的身体,说不定就能避免上一世的遗憾了。

就是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中医馆,或者学校让她去学习。

顾维琛和王文智留在院长办公室,估计这事还得善后,言真自己找到了医生的休息室。

她一出现,刘大花就扑棱着双手对着言真喊打喊骂——

“你这个恶毒的婆娘,你居然这么算计我儿子!你本来就配不上我儿子!咋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我家可是花了两百彩礼钱,你就是在我家干一辈子活都应该,你还委屈上了!”

她梗着脖子,歪着头,气的大喘气,双手啪啪的拍着,“没天理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言真一走,刘大花就听人说了来龙去脉,话里话外都是骂她和她儿子的。

这不是等于毁她儿子吗?太恶毒了!

那俩小的也气鼓鼓的瞪着眼珠子,恨不得用目光把言真戳穿一样。

周围的人一阵鄙夷,这王家的老太婆这么胡搅蛮缠,难怪教育出了王文智那样的人。

他们对言真越发的同情起来,真不知道言真以前在王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对比他们的不开心,言真很开心,笑着道:“我和你们王家两清了,院长说今后要是你们王家有人骚扰我,对我骂骂咧咧,他可以给我主持公道。”

“你!”刘大花剜着三角眼,火气直接梗到了脖子上,“你们院长不讲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她配不上我儿子,都没被我儿子睡过,咋是媳妇?言真根本就不是我们王家的媳妇,是伺候我家的佣人!”

文斌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看着他们看来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厌烦,赶紧打断了想继续骂人的刘大花,“妈!”

“别说了。”文斌有些冒冷汗,凑到刘大花耳边小声说:“你居然还敢说大哥的领导,你今后还想让大哥在这上班不?”

刘大花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只好不甘心的咽了下去。

可是就这么算了?刘大花气不过,咬着牙,气得呼呼喘气。

原本村长媳妇靠着墙打盹,听见动静,一个激灵,趔趄着差点栽下去,言真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村长媳妇迷迷糊糊的,见是言真吸溜了下口水,擦擦嘴角问:“事情咋处理的?”

“咱俩先走,慢慢说。”言真拉了一把村长媳妇,对她偷眯着笑,“反正我不亏。”

“走!”村长媳妇瞬间清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言真带着村长媳妇脚不停的麻溜走,刘大花在她身后死命的喊,“你给我回来!”

“文斌,快,推着我去找她!”

小陈往前一步,堵上了刘大花的去路,道:“大娘,领导说让您在这里等她。”

这意思是没有顾维琛的发话,刘大花就不能动?

两个小孩又指望不上,刘大花看着言真和村长媳妇的背影是干着急。

那个王文智的新媳妇,之前言真和王文智前脚被顾维琛带走,她后脚就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明显是为了躲事,更是指望不上。

咋整?他们王家所有的钱都在言真手里呢!不过刘大花也不着急,等她儿子回来,他儿子有的是办法。

言真和村长媳妇在走廊里刚拐了弯,就被后面的一个大姨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等等!等等!”

那大姨手上拎着水桶,走的急,里面的水四处晃荡,溅了一身。她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又有些不同,应该是在医院做卫生的。

“你喊我?”言真意外的看向她。

“对。”大姨站稳,手撑着墙喘气,“姑娘你容我喘口气,我和你说点事。”

言真和村长媳妇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大姨喘了好一会,才稳住了,她看着言真道:“你的事我刚才都听见了。”

“姨是真可怜你,觉得你不容易。”

言真依旧猜不透这个人要说什么,只好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但是你得考虑今后的日子吧?”她伸手拉住言真的手,拍了拍道:“大姨是真喜欢你,也就不兜圈子了。”

被陌生人拉着手,言真有些接受不了,将自己的手拉回来说:“您说。”

“你是农村的吧?”大姨上下打量着言真,“今后要是回了农村,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一个离婚的女人,怎么过?全家都觉得你丢人。”

言真点点头,“嗯,所以我不打算回去了。”

村长媳妇意外的一嗓子,“啊,你不回去了啊?”

“对,就不应该回去。”大姨笑了笑,随即她脸色一沉,像在替言真担心般说:“但是你是农村户口,想在城里找工作有限制。”

“你一个女人,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靠山了。”

“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流氓可就盯着你这样的小媳妇呢!”

“所以呢?”言真微微皱眉。

大姨立马说:“所以得找人结婚啊!”


凭什么!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么想着,她的病房门就“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进门的却是王文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进门进问:“刚才言真来过?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不?”

言瑟皱眉,靠在病床上问:“你问她干嘛?”

之前他们从不谈论言真,除非是想利用她,看着王文智那个着急的样子,顿时言瑟心里警铃大作。

现在他们的孩子还在保温箱里呢,都没见王文智怎么关心过,一进门就打听言真的事情?可见他多在意。

倒不是怕她们旧情复燃,言瑟是怕王文智有什么事让言真拿捏了,但是王文智没告诉她。

王文智不想和言瑟说老家房子的事情,怕她闹,只好找个了托词说:“没什么,我就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

“行了,你待着吧,我还有个会。”王文智转身就又去推房门。

言瑟心里顿时委屈的不行,为什么他的男人根本不关心关心她?

“哦,对了。”王文智推门的动作一顿,冷着脸问:“你妈到了?”

言瑟点头,“对,你想说什么?”她愤愤的看着王文智,“想让我妈走?”

“我有说什么么?”王文智顿时觉得烦的不行。

王文智不解的看着言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么的无理取闹了。之前的言瑟温柔,懂事,体贴,懂他,是他的灵魂伴侣,怎么生个孩子就变了?

“我是说,家里这么挤得慌,我这段时间就在医院住宿舍好了,等你妈或者我妈他们走了,我再搬回去。”王文智只好放低了声音哄着她说:“媳妇,你说行不?”

王文智一想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就呼吸不过来,两个妈都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得天天针尖对麦芒。再加上刚生的小孩晚上哭闹个不停,文娟和文斌也不懂事……

这么一想,王文智的头都要大了。

言瑟在心里哼了一声,斜眼瞟着王文智道:“怎么,这就想着出去躲清闲了?”

“我不管,你就是挤死也在家里给我受着!”

男人的那点伎俩,言瑟看的懂,王文智他别来这一套!

被人戳穿了心思,王文智顿时恼羞成怒的嚷,“你胡说什么呢?我是怕家里住不下人,才想着住宿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既然你不想让我住外面,我就不住呗!”

说完,他冷着脸,转身推门就走了出去。

言瑟住的是单间,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夺门而出,一个人委屈的窝在床上哭了。

反正没人,别人又看不见,索性也不用装了,言瑟放声大哭起来。

事情一步一步的朝着她的预期逐渐背道而驰,言瑟把这一切都归结在了言真身上!

言真为什么要来城里,为什么要毁了她轻松珍自在的日子!言瑟怄气的心口发疼。

偏偏这个时候医院又来说,孩子因为免疫力低,得了小儿肺炎!

“你妈必须给我送走!”言瑟疯了一样的对着王文智吼叫着,心疼的看着脸色涨红的小孩,内心对刘大花的恨更深了。

要不是刘大花气着她,她能早产?孩子也不会因为抵抗力低而得病!

王文智抿着嘴不说话,言瑟尖利的嗓音嚷的他耳膜疼,现在他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

他刚刚被主任谈话了,因为言瑟和张婷说领导闲话的事情,让他无端被波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一件顺心的!

然而他们这边焦头烂额的时候,顾维琛和言真俩人正在去领证的路上。


就知道会这样,言真叹息一声道:“这年头进城多难啊,找人送礼你若是不认识人,礼都送不出去。”

“所以啊,钱不是重要的,人脉才是最重要的。今后若是我哥成了城里人,四舍五入等于你们也是城里人了,到时候就像文智一样,把你们都能接过去。”

“你们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要知道办这事的是文智,不是我。要是我,我就是豁出脸面也得帮我哥把事情办好,可是很多事情我说了不算啊。”

张洪霞和李春平互相看了一眼,自然知道吃商品粮的好处,多少有些犹豫。

言真在王家啥地位他们心里也清楚,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们也不能有怨言。

别人家的闺女都能帮衬娘家,出钱又出力,但是言真自从结婚后就没往娘家拿回来一根鸡毛,王家更是不让她和娘家走动。

言真继续添油加醋的说:“这个钱你们先出,等今后我进了城站稳了脚,不用看婆家脸色的时候,自然就能帮衬你们了。”

“妈,嫂子,我知道我以前没能帮上你们什么,但是我有心无力啊。”

说着,言真哽咽着擦了擦眼角。

李春平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

言真是个孝顺的,就是脾气软,在婆家支棱不起来,但是进了城就不一样了,有了工作,手里有了钱她能不给娘家?

最后是李春平拍板道:“行,这个钱我们王家出,需要多少?”

言真立马道:“五百。”

对面俩人立马吸了一口冷气,异口同声的说:“这么多!”

“五百换个工作,可一点也不亏。”

言真看着他们虽然不舍得的神情,却也确信,他们一定会拿这个钱。

这年头没人能抵挡的住进城上班当工人,有个城市户口的诱惑。

果不其然李春平咬牙道:“行,就算是没钱,我砸锅卖铁也把这个钱给你凑齐。”

“我们过两天就要走,你最好明天就把钱给我,等我进城安顿好了,就喊我哥进城去。”

“对了,这事一定要保密,要是让人知道我男人办事走后门,我怕有人去举报。”

俩人点点头,“我们知道。”

等事情成了再炫耀也不迟,千万不能出岔子,这些道理她们还是知道的。

因为她和王文智只是办了酒席,所以户口还在言家,言真又以办工作为由,要了家里的户口本和高中的学历证明。

等以后,不管干什么户口是个关键,她娘家要是以户口要挟她,牵制她,那可不行,上一世她就吃了这个亏。

“想想过几天我就走了,今后也不能常回家看你们。”言真哽咽着拉住她妈的手说:“我想今天在家多待一会,陪陪你们。”

“行,那就多陪陪妈。”李春平给了言真一个难得的笑模样,说:“晚上就在家里吃,你想吃啥妈都给你做。”

言真笑着点头。

这片刻的温情不足以麻痹她,要不是因为要耗时间等天黑,言真才不想多待。

言真舒舒服服的躺在娘家的炕头上,吃着她嫂子端上来的水果,晚上又吃了一顿她妈做的红烧肉,这才拍了拍溜圆的肚子出了门。

天已经黑了,言真躲进玉米地里算着时间,等差不多了,言真这才快步往癞子家走去。

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一般吃了晚饭,搬着板凳在自家院子门口吹会凉风就会回屋睡觉。

所以这个时间,村子里压根没人,为了省电费,甚至开着灯的都没有几家。

癞子有钱就喝酒,自然没钱交电费,他只能点蜡。

言真站在癞子家门口,看着他家摇曳的烛火,又小心的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言真这才搬开篱笆,走了进去。

为了防止留下痕迹,她谨慎的在鞋上套上了塑料袋,又带上了手套。

篱笆形同虚设,房门也开着,可见大家都知道,光棍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

言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癞子的屋子,她借着微弱的烛火环顾四周。

癞子正抱着酒瓶子躺在炕上呼呼大睡,酒瓶子里的酒撒了一炕。

蜡烛点在炕头的柜子上,癞子的衣服居然紧挨着蜡烛底部放着。

大概是他自己喝醉了酒,胡乱的一扔,好巧不巧的扔到了这个位置上。

蜡烛还剩下少半截,算算时间,要是燃烧到底部,差不多需要一个多小时。

蜡烛燃烧到这里,一定会点燃紧挨着它的衣服,柜子是木头的,又紧挨着癞子。

所以,癞子是死是活,就要听天由命了。

言真呵呵一笑,她本来是想趁着癞子醉酒,切了他的十根手指。

上一世这手摸过她,言真一直都记得那黏糊糊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

这下免得她动手了,言真快步离开,小心的将篱笆门对上。

王家村附近有个山头,能俯瞰全村,言真一口气爬了上去。

她坐在山头上,盯着一个位置眼睛一眨不眨。

风声鹤唳,吹得她的头发四处飞散,言真抱紧自己,看着那处突然火光冲天。

言真终于笑了,四处无人,她放声大笑,咯咯咯的声音犹如鬼魅,和那漫天的火,和呼啸的山风交相辉映。

现在正是午夜,也是大家睡的最熟的时候,癞子家烧了好一会,才被人发现。

浓烟滚滚呛的隔壁人家咳嗽着醒来,才发现是着火了。

“赶紧来人啊!着火了!着火了!”

这家男人连忙套上裤子,连上衣都没穿就抱着盆子跑了出去。

立马家家户户亮了灯,都带着家伙事往外跑。

而癞子还在那烈火中,呼呼大睡,等他有意识的时候,火已经烧到了他身上。

“啊!救命!救命!咳!咳!”

癞子发出痛苦的求救,他一张口就被让人窒息的烟和火堵了回去。

最后炽热的火吞没了他,他连一声呜咽都再也发不出。

大火燃烧过的屋子烟熏火燎,冒着黑黢黢的浓烟,火已经扑灭,言真看向被众人抬出来的癞子。

皮肤黑红,带着一种诡异的烤肉香,围观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背过身去。

言真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癞子,癞子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哼唧,忽然就看见了一双冰冷的眼。

不知为何,癞子有些被吓到,尤其是言真对着他笑了笑之后。

“呜呜……呜呜……”癞子不安的颤抖,想叫却叫不出不来,最后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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