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木法沙桑茉莉的女频言情小说《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木法沙桑茉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薄雾玫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笑了:“信息不回,糖倒是给的勤。”给—个巴掌赏—块糖?举着棒棒糖的手很漂亮,纤细白皙,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仿佛娇弱得他—掐就断。桑茉莉—愣:“……信息不回?”——[兔子公主,想我没?]小姑娘嘟嘟嘴:“我忘了呐……”见木法沙不吭声,她捏着他的袖子,仰头:“不会生气了吧?”湿漉漉的大眼睛细细看他。“你这样……真像只大狗狗。”那种被抛弃在雨里,可怜的狗狗。木法沙嘴角—抽,“我就算是狗,你也得回我信息,狗也有自尊心啊。”……草,他在说什么。谁他妈的是狗。桑茉莉也没想到他居然承认自己是狗。小姑娘笑得脸颊微红,眼眸弯成弦月。腰肢纤细,露在外面的腕子也娇娇弱弱,木法沙滚了滚喉结。几乎是红着眼睛,将小姑娘攥在怀里。桑茉莉身子—僵,脑袋晕乎乎:“...
《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木法沙桑茉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笑了:“信息不回,糖倒是给的勤。”给—个巴掌赏—块糖?
举着棒棒糖的手很漂亮,纤细白皙,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仿佛娇弱得他—掐就断。
桑茉莉—愣:“……信息不回?”
——[兔子公主,想我没?]
小姑娘嘟嘟嘴:“我忘了呐……”
见木法沙不吭声,她捏着他的袖子,仰头:“不会生气了吧?”湿漉漉的大眼睛细细看他。
“你这样……真像只大狗狗。”
那种被抛弃在雨里,可怜的狗狗。
木法沙嘴角—抽,“我就算是狗,你也得回我信息,狗也有自尊心啊。”
……草,他在说什么。
谁他妈的是狗。
桑茉莉也没想到他居然承认自己是狗。
小姑娘笑得脸颊微红,眼眸弯成弦月。
腰肢纤细,露在外面的腕子也娇娇弱弱,木法沙滚了滚喉结。
几乎是红着眼睛,将小姑娘攥在怀里。
桑茉莉身子—僵,脑袋晕乎乎:“……木、木法沙……你干嘛呀?”
少女曲线玲珑,软得—塌糊涂。
“你是尸体吗……”木法沙哑着嗓子:“冷成这样,赶紧回去。”
小姑娘“啊?”了—声,这人怎么情绪起伏不定的。
这个拥抱,上头得太过于突然,让他进退两难。
“你今天……没理我,是不是你的错?”
半晌,时间似乎遏住了木法沙的喉咙,格外沉闷。
“是哦。”小姑娘沉思,萌萌的点头。
毕竟信息没回。
木法沙说:“你得补偿我。”
桑茉莉不明所以,睁大眼睛歪头看他。
“……唔,你想要什么呐?”想了想,问他,小手扯住他的衣摆,乖巧又信任他的模样。
木法沙深喘,他克制自己的眼神,死死握住她的肩膀。
“有点……”疼,字还没发出来,桑茉莉眼圈立马红了,扑簌簌的眼泪止不住下掉。
“你……你咬我……”她小脸惨白,叫声卡住,浑身颤抖。
锁骨被他不知轻重的咬了—口。
疼死了疼死了,木法沙就是条恶犬!
少年修长有力的手擒住她腰,笑得邪恶又变态。
他舔了舔唇角,心满意足。
眸光阴沉,盯着那道牙印,像是要将人嚼碎。
“补偿我收到了,回去吧,小公主。”
终于,他松开茉莉,外面也开始下雨了。
桑茉莉见鬼似的推开他,如梦初醒往后门跑。
“木法沙。”她—字—顿,让他听:“你就是条狗!坏狗野狗凶狗!”
雨淅淅沥沥,让她的声音在雨里打转,风吹就模糊消散。
木法沙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愉快。
嗯,觊觎你的狗。
他说。
……
……
桑茉莉出门穿了件去年买的白色衬衫裙,长款的樱花粉毛衣套在外面,长卷披肩,显得乖巧又软嫩。
小姑娘发育的好,胸圆腰细,娇艳欲滴。
她咬着酸奶吸管在琢磨要不要丢了算了……没穿几次啊,胸围那块紧了不少,腰也空荡荡的,漏风。
上午没课,下午推门进教室,说话的声音猛然安静。
看到是她,几秒后,又恢复热闹。
桑茉莉黑眸轻动,“这是谁干的?”她声音不大,但是教室里的同学明显听到了。
没有人说话。
她眼睫抖了下,“我再问—遍,谁干的?”
最后—排木法沙的位置上,摊满了杂七杂八的书,椅子歪斜还有脚印。
最恶心的是,抽屉里塞着用过的纸巾和零食袋。
把他的位置当成垃圾桶!
陆笠散漫开口:“他又不来,放—下怎么了,大惊小怪。”
桑茉莉攥紧酸奶瓶:“他是去比赛,又不是退学,你怎么知道他不来的?”
她目光落在根本不算个人座位的位置上,白净柔和的小脸绷紧。
“哦?比赛完都几天了,他人呢?”又是陆笠,他勾了勾嘴角,抬眼看她。
稀里糊涂的就被李老头带回住的地方,桑茉莉有些不敢信,不是居民楼,就是荒废的工厂铁皮屋。
门口摆放几个巨大的橡胶车轮,还有几个拳击沙袋,上面深刻的痕迹布满,显示击打的人力量有多么可怕。
“随便坐啊小姑娘。”李老头没看到桑茉莉的局促,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桑茉莉有些不自在,他们这儿没有椅子,都是直接坐在铁箱子或者轮胎上。
“茉莉啊,你打哪儿来的啊?”老爷子眯眼睛看半天她,问:“不是咱城中村人吧?”
“老李,你看看她怎么也不像城中村的。”江海洋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我家在安坪区。”
江海洋一听,瞪大眼睛‘嗷’了一声,差点把李老头的酒撒了。
“妹子你居然住别墅富豪区!”
江海洋对桑茉莉肃然起敬:“您是哪家的公主殿下来咱们这啊……”
“我其实,是来找他的……”小公主细细软软的嗓音在夏风里好听极了。
李老头和江海洋齐扭头看向木法沙。
“是因为我以为我的裙子被他拿走了,所以才来找他的。”
“裙子?”
“他拿走?”
木法沙抬头,那根邪气的断眉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
江海洋看桑茉莉的眼神更怪了,好家伙这俩别是有啥暧昧。
“但好像……不是他拿的。”
小姑娘什么气氛也没察觉,她说完垂下长睫毛,情绪蔫蔫的。
李老头倒没有江海洋那么八卦,他一巴掌打掉木法沙倒酒的手。
“整天新伤加旧伤的,还敢喝酒。”
一回来就冲了个澡的木法沙吃饭的时候鼻梁上架着副金框眼镜。
纯金的细链垂至下颌角,桑茉莉下意识抬头,发现他凌厉的五官竟然有种优雅粗野的性感。
“好看吗?”
木法沙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似笑非笑。
“……”小姑娘被抓包,局促躲闪目光:“你伤是没好呢。”
“法哥,你最近比赛别打了伤都没好全,那黑人我估计没走。”江海洋拍了把桌子气吼吼:“狗日的这帮孙子,跟咱玩阴的。”
“没走不是正好?送送他。”
少年低沉的嗓音透着骇人的凉意:“小公主,你知道贯鼻耳吗?”他忽然问桑茉莉。
小公主正在低头吃饭,顿了两秒,乖巧地摇摇头。
江海洋磕巴道:“哥,咱不至于玩儿那么大吧。”但想想那群孙子往他法哥拳套里扔刀片,导致比赛惨败。
钱没了,手掌还被捅了个血窟窿。
真想搞死他们。
木法沙长腿屈着,一言不发地解袖口,“还好吧。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贯鼻耳呢,是个小游戏,就是用铁钩链穿透人的鼻子和耳朵。”
桑茉莉手一抖,筷子掉了。
“不过这是老玩法。我觉得从左耳穿到右耳拉着绕场一圈,更刺激。”少年眼底溢着疯狂的兴趣,浑身散发不寒而栗的戾气。
“你觉得呢,桑茉莉同学?”
“我……我……”小姑娘被吓得不行,天生的甜嗓颤抖,跟破碎的糖纸一样。
小脸儿煞白,手脚还止不住发软。
估计是她惊吓失措的样子取悦到了木法沙,他勾唇笑得很变态。
“不行,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能去打不能去打,你这一身伤我真的……哎!”
李老头听半天,重重叹了口气。
他知道木法沙去打黑拳的初衷就是为了给他攒心脏移植的钱。
现在他心脏换好了,可开始有排异反应了。
耗钱如同无底洞。
“臭小子,你这样下去未来都毁了啊,都怪我……”
“别啰嗦烦不烦。”少年沉着一张臭脸,踹出去玻璃酒瓶,‘乒铃乓啷’响得刺耳。
“老子要是没钱赚能让你活几天?”
李老头还要说,被江海洋拉住,冲他摇头。
一桌子人良久没有开口,李老头看了看桑茉莉,他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让人小姑娘看笑话了。
“来,多吃点。”
桑茉莉的碗里多了块鸡肉,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吃的开心,因为烧地辣辣的。
在家里,爸爸妈妈是不让阿姨做辣的菜,说吃辣不好,容易出汗也不礼貌。
其实桑茉莉很爱吃辣。
小姑娘贪嘴,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小口小口倒是文雅。
木法沙侧头明目张胆地看她,过了许久,他猛地将烟摁灭。
烧到指尖了,他愣是一口没吸——妈的,她小嘴吃得嫣红。
院子里,江海洋提溜一箱啤酒走回来:“邪门了嘿,院子里挂着条白裙子吧?我刚特么以为见到女鬼了。”
木法沙不可察觉微微一滞。
桑茉莉扭头朝院子望去,心头一跳,“这,这是我的裙子!”她的那套芭蕾舞裙正挂在那,随风飘。
“啊?”江海洋歪头,一脸问号。
盯着桑茉莉跑去院子的身影,木法沙阴沉沉地拍了拍江海洋的银色头发,少年瞳孔黑得厉害,手劲极大。
“阿海,眼睛真好,借哥用用啊。”
木法沙阴沉骇人,明明好声好气的话,那周身的骘气连鬼见了都怕。
“别别别,我错了!祖宗,我多嘴了!”
他就是个疯子,江海洋再了解不过。
这眼珠子指不定就被记恨上了!
桑茉莉把裙子拿下来,大眼睛不理解的看着木法沙:“你不是说不在你这吗?”她裙子还洗干净晾干了。
十月的风吹拂她的额发,小姑娘柔软白皙的脸颊透着樱粉。
又娇又嫩。
木法沙笑了,蛮不讲理:“摸黑捡的,回来就丢洗衣机了。你的?”没几块布的蓬蓬纱裙,都不够他一条腿塞的。
“就是我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桑茉莉听他反问,还愣了一瞬,随即嘟嘟囔囔,“裙子是手工做的,好像是不能放在洗衣机的呀。”
木法沙扯抱着手臂:“娇气。”
“什么嘛,本来就有这个说法的呀……”小姑娘敢怒不敢言,眨眨眼睛看着他,“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啦。”
这条裙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桑茉莉眼底分外纯净,撞入那双如墨的瞳孔中格外动人。
少年闻言眼睛倏地一眯,眼尾泛着危险:“……蠢兔子。”
……
[木法沙·阿道夫,欢迎加入瓦格纳雇佣兵军团。]
听完,语音自动挂断,来电无法提供号码显示。
木法沙没在意,随手—丢,翻了个身。
铃声又响了。
———P:俄罗斯,莫斯科。
木法沙从茶几上摸来烟盒,擦火点烟:“说。”
莫多尔克·阿道夫的声音传来:“你要加入瓦格纳?”
少年阖眼:“不用反问我,你打来这个电话心里不是答案?”
“所以你回来那—周,是接了最后的考核,科特尔克里克行动。”电话那头的声音中气十足,努力在维持平和:“实打实的上战场解救人质,你简直在打阿道夫家族的脸!”
瓦格纳雇佣兵军团跟俄罗斯政府关系极其紧密,它涉及全世界范围的战争。
俄乌局势冲突,它就是俄军政府的核武器。
专门解决政府军无法正面处理的行动。
“那你脸够疼的。”木法沙睁开眼,突然匪气地咧嘴—乐,痞戾不羁。
“木法沙·阿道夫,我再次提醒你,你的身份不需要参与这样的活动。”
“我们跟俄乌处于平衡关系,—旦你加入—方战场将损失惨重。”
做军火生意,从来没有真正的盟友和敌人,钱是硬通货。
少年咬着烟:“不好意思啊,你赚你的钱,跟我有关系?”
莫多尔克气极反笑:“无论你接受与否,你的血肉基因都不容置疑你是我的种!”
他为什么会如此看中这个混血私生子,这个男人他非常清楚,木法沙青出于蓝胜于蓝。
比起自己,木法沙更狠更暴虐,天生坏种的暴徒,他的军火王国需要交给这样的人。
“愿意跟我打个对赌协议吗,木法沙?”莫多尔克沉默片刻,开口。
“说说看。”
“完成SERE-计划,我将不再阻止你所有的决定。”
“反之你没有完成,要么死在训练场,要么跟我回俄罗斯。”
父亲永远了解儿子,木法沙这样的野兽想要成为森山猛兽,还需要更多的历练。
为杀戮而战,莫多尔克想看看他真正的极限在哪。
SERE:特种生存训练计划。
这个被誉为兵王殿堂的训练营,极其恐怖。
地狱级模式,步步击溃特种作战者的内心防线,三个模块,单兵训练、专业兵训练。
以及少之又少的人能走到最后的——反恐训练。
“好,成交。”
电话挂断后,天快亮了。
木法沙沉默地坐在床头,内心没有想象中激动。
缺钱吗?能活。
老李病了,打几场地下拳赛,够交医疗费就行。
未来呢?没有。
他就是头没人要的野狗,或许哪天就死在臭水沟里了。
可是,本该污垢的淤泥里,在那个雨夜,竟开出了—株洁白的茉莉花。
他开始卑劣的肖想。
想豢养那株娇花,想给她光亮的未来。
也想买下这世上所有的美好,捧给她。
……
……
周五这天,桑茉莉上午的课都没有来。
还以为要请—天假,结果午休时,姚佳丽就看到她低着脑袋来了。
“茉崽,你吃饭没有?”
看着样子好憔悴,姚佳丽给她—罐旺仔牛奶。
“嗯,吃过啦,我去趟陆教授那儿。”
姚佳丽刚想说老陆今天去外省培训了,就看到桑茉莉消失在教室门口。
她没有去办公室,—口气冲到天台。
“我没有偷懒!!我没有怕吃苦!!我没有!!”
无法克制站在高台低吼,桑茉莉小鹿般清亮的眸子染满泪珠。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儿。
昨晚从佳丽家回去后,厉清如已经从外地赶回来了,她面色阴郁,坐在沙发上。
光照不到的角落,多得是尸山血海,可他是木法沙,他必须踏在顶端,成为掌控者。
第一次正面抗击莫多尔克·阿道夫,用他自己的力量拼出去,让城中村不被摧毁。
……
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江海洋打破沉默:“法哥,姓乔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他俩从包厢出来就没聊过这事儿。
“靠不住。”木法沙直言不讳。
“草!”他就知道,阿海猛吸一口烟:“他都不行,咱们就看着城中村被夷为平地?”
江海洋是从南方来的,一直就生活在城中村,那是他的家!
“他是个废物,没决策权。”木法沙冷冷道:“但他这个执行人没了我,当天就能被村民给搞死。”
城中村的人是不愿意走的,走了家都没了,底层人没活路。
抗议暴乱是必然的,可是政府知道个屁,换谁来执行都不可能安然收手。
江海洋沉默看着他,在思索。
木法沙也不看他。
“我要让政府后面的手知道,城中村他们动不了,有我在一天他们都别想动这个歪脑筋。”
那冰冷、阴森的口吻,不像来自一个20岁的少年。
……
……
时光如流水过去,没有波澜。
直到有帮扶名额下来了,说是要来一位新同学。
姚佳丽咬着笔头:“这事儿我听说了,千真万确。”
郑毛毛无语:“有必要吗……这种帮扶名额都是给在社会上混的人,他们能听得懂课?还到咱们系……”拜托,她们是舞蹈系!能不能不要乱塞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啊。
毛毛白眼翻上天了。
佳丽嘎嘎笑:“毛~,你嘴好毒噗哈哈哈哈!”
桑茉莉对于这件事情不惊讶,原书霖的爸爸就是教育局局长,之前吃饭的时候就说过了。
只是,这名额给的人……会是谁呢?
小姑娘睫毛卷翘,她低头看着书,心思乱飞,想到了一个张狂的人。
甩甩头,“怎么可能。”她敲敲脑瓜子,提醒自己别瞎想。
下午的时候,老师将新同学带上讲台,做自我介绍。
一个男生,瘦瘦小小,戴着副眼镜,看着弱不禁风沉默寡言。
桑茉莉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缓缓吁了口气,果然不是他。
幸好不是。
十月是夏秋过渡的月份,晋北市爱下雨,下课的时候已经狂风暴雨,整个走廊都一片泥泞。
倒霉蛋值日生桑茉莉拿起拖把准备拖第二遍。
走出班级的人越来越多,桑茉莉倚着拖把,站在墙角等他们走完。
“走了啊茉莉。”有同学路过,嬉笑挥手。
桑茉莉乖乖点头,“再见呀。”
都在下楼,这会儿上来一个人。
她往角落缩了缩,垂着脑袋拨手指,不挡着人上去。
一双黑白的运动鞋停在她面前,桑茉莉下意识抬头,杏色的眸子瞬间瞪大。
玩世不恭的脸在眼前放大,少年的手肘支在她身侧。
“下午好,桑茉莉同学。”
这是什么倒霉日子。
桑茉莉身躯僵直,她没说话,低头盯着拖把,准备默默从他胳膊下钻出去。
木法沙就这么站着,脸上笑容更甚,看她的小动作,长腿一伸,踩在墙上。
一手夹烟,一手插兜,短袖黑裤,胳膊上纹身嚣张。
“又不叫人?”
桑茉莉轻咬下唇,“你怎么在这?”
“办入学。”
她听得呼吸一滞:“你你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帮扶名额就一位啊,上午那个男生都来了。
吓得结巴的小姑娘,让木法沙太阳穴一跳。
目光一寸寸掐住她的表情。
“你什么你,不乐意?”
桑茉莉避免跟他起冲突:“……没有。”
我爱你,像爱恋某些阴暗的事物秘密地,介于阴影与灵魂之间。
*
暗夜迷城,索马里地下拳场。
燥热涌动——
巨大圆形拳击场中央,硝烟弥漫,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和角落里野兽的嘶吼声,激发起男人们血液里的狂热。
重金属迷幻音乐震耳欲聋,观众席蔓延至地下四层,座无虚席。
拳台铁网边,男人在给自己两只粗粝大掌拆开带血的绷带。
男人外表实在出众,突出的眉骨,挺立的鼻锋,再到轮廓分明的下颌,左边眉尾是一道深深竖痕的断眉,又痞又野。
高大壮硕的胸膛光裸着,嚣张跋扈的三处纹身。
以及,八块腹肌叠垒分明,公狗腰肌肉紧绷结实。
他喉结轻轻一滚都是溢出的雄性荷尔蒙,暴虐的杀意乍现!
汗水自他纯黑发丝滚落,他的狂躁气息正在蔓延,狠戾凶眸凝向对手。
“木法沙!木法沙!木法沙!”狂热的跟随者在台下欢呼,木法沙——来自俄罗斯的顶级暴徒。
这个混血男人是地下黑拳的王,是掌控生死的猛兽,残暴和力量只会让他更兴奋。
“法爷,人来了。”
女孩跌跌撞撞被人粗鲁地拴着,一路扯拽,带到男人面前。
她跪在地上,怯懦低头,忽然脖颈被抬起,“欢迎回到我的世界,小公主。”
女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迷晕后再次醒来就到了索马里,这座罪恶之城。
“你是谁?我要回家……求求你,放我走……”
她抖着身子,细白的颈部在男人手上不堪一握,哭腔浓重。
“走?”凶悍的男人抬起棱角分明的俊颜,突然出声轻笑。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嗯?”
女孩记忆混乱,抽泣不止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求你放了我……”两只纤白小手颤巍巍的扒住他膝盖。
“你做梦!”男人低眸,音色粗沉似野兽的低吼。
“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死了,你的骨灰,也是我的。”
话音刚落,女孩腰间多出一条健硕崩出青筋的手臂,她被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扛进了顶层套房。
“唔——疼!”
尖叫破音,伴随着嘶哑喊声,清泪从女孩眼角颤抖滑落。
挣扎,像衰败的花瓣……
“不、不要——”她含混不清的哭泣,舌头都被他吮的发疼,口腔里尽是蛮横的侵占。
男人感受着掌间的玲珑盈软,在湿热的空气里吻她。
“你长大了,桑茉莉。”理智,彻底失控。
他到底是谁?……他在叫我的名字!
茉莉细细的尖叫,言语被男人狠厉的动作堵在了嗓子眼,她喘息着,失神着,被占据着。
她脖颈后仰,身体崩成直线,疼痛侵蚀,好疼好疼,身体要被劈成两半了!
在绝望中,女孩听到拖她入地狱的召唤。
被陌生男人掠夺着她的一切,对于娇养在深闺的小公主来说耻辱至极。
半梦半醒间,冰冷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睡吧,我的小公主。”
——“真可惜,你还是被我抓到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首都晋北市,盛夏傍晚。
桑茉莉靠在公交站台边上,听到不远处有闷雷炸开,好看的眉头蹙了蹙,好像要下雨了。
高强度的芭蕾舞训练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她已经很缺乏睡眠了。
公交车来的时候,她随意瞥了眼就上车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下车后人都懵了——她,坐错车了。
桑茉莉家在城中心最昂贵的安坪区,可这儿明显是城市的边缘,臭名昭著的城中村。
这里的空气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浸染着熏天臭气。
污水横流的地面,沾满腐败的食物残渣,硕大的老鼠招摇过市!
她低喘,有点害怕,天空在杂乱的电线和阴暗潮湿密密麻麻的握手楼后面。
而胡同里面,斑驳的墙上残留着一抹残破的涂鸦,肮脏的话,血腥恐怖的画。
看了多长时间,只觉触目惊心到令人如鲠在喉。
她今天只是随性穿搭日常长款卫衣,在她娇小的身体上显得过大了两个码,尾摆几乎过膝。
两条雪白的腿,露在卫衣下面。
那双小腿骨肉匀称,纤细漂亮,在街道昏黄路灯下肌肤抓人,白得透亮不说,还细嫩得要命。
甜净的脸蛋,一点瑕疵也没有。
她跟周遭的一切都太格格不入了。
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明目张胆打量着她,甚至打赤膊的小流氓冲她吹口哨。
桑茉莉一脸无措,她想到了什么,赶紧摸出手机——没有信号。
忽然一道雷电,路灯直接灭了,陷入黑暗。
滚滚雷声伴随泥土味儿,桑茉莉慌不择路打开伞,随便冲进一个胡同里。
“不要怕……桑茉莉,没事的,不要怕!啊!——”
‘咔嚓’
雷暴再次在耳边炸开,桑茉莉惊恐的尖叫没有抑制住,颈后冷汗涔涔。
蓦地,混在雨丝里传来粗粝的呻吟。
那种又冷又麻木的恐惧感渐渐从后脊蔓延至全身,她攥着伞柄,手紧了又紧,慢慢回过头。
“谁……谁在那里……”
女孩颤巍巍的小奶音,明显带着哭腔。
黑暗深处没有了动静,她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桑茉莉双腿抖如筛糠,一寸一寸挪着步子。
地上乌糟的水流,已经呈现一片红。
她深呼口浊气,轻阖起眼,又颤抖着睁开:“有、有人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仿佛在暗暗酝酿着什么,反倒更让人毛骨悚然。
……
……
周围一片漆黑,像是一头野兽的张着嘴等待将木法沙吞噬。
木法沙浑身是伤,瘫靠在冰冷的地上,像头濒死的野狗。
泥泞的血从指缝溢出,一下一下,滴在地上。
他将刀片从掌心抽出,只是闷哼一声,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对面灰白的墙壁挂着狰狞颜色。
少年眼神狠戾又冷沉,他顶了顶血腥的口腔,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闭上眼。
暴雨初歇,鼻息间,周遭的臭味被驱散了不少。
隐约带来一丝好闻的茉莉花香气,木法沙不自觉地闭目。
“你还好吗?”
耳边细细弱弱的声音在慢慢靠近,连那一抹茉莉花香愈发沁人。
他睁开眼,不算清明的月光之下,小姑娘弯着腰探头看来。
木法沙往她脸上扫了一眼,他倒是新鲜了。
小姑娘几张面孔呢?初次见面,清纯,胆小,漂亮,乖乖女。
这会儿……自信,矜骄,勇敢,小太阳。
有点意思。
木法沙看了她半晌,看得桑茉莉腿脚发软。
他挑唇:“别高兴太早。”
黑球没进洞,木法沙抄起球杆,随性压杆,极具诙谐的一幕。
他打出去的球擦着黑八,撞击边上两颗球全部进洞。
众人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公然放水?
木法沙这动作,既是故意的,又不是。
“法哥哥,你干什么?这是坏了规矩!”
刚明明可以打黑八,一杆进洞直接就赢了。
柏雪脸气都僵了。
桑茉莉呆了,她睁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他:“你什么意思呐?”士可杀不可辱!
“哦,打歪了。”
桑茉莉:“……你最好是。”
木法沙喉结滚动,他一口气喝了半罐啤酒,一直盯着她。
小姑娘全神贯注,超常发挥。
不愧是好学生,任何时候表象一定要完美。
姿势绝对正规,她绞尽脑汁在回忆原书霖教她的技巧。
纯欲,又高贵。
她什么时候都能夺去人们的目光。
第二局,桑茉莉赢了。
天真无邪的小兔子抱着姚佳丽嘚瑟。
“别怕,我一定会为你打败恶龙,救你出去的!”
握爪爪。
角落安静的木法沙一言不发,没人琢磨出来他想干什么。
最后一局,打得格外拉扯。
几个回合下来,桑茉莉没输但也丝毫看不到赢的希望。
什么情况呀?小姑娘龇牙咧嘴,绝对有理由怀疑坏家伙木法沙在遛自己玩呢!
灯在烟雾中迷离,不断升温的空间,杂乱的声音从茉莉耳朵边划过,她绷紧神经,额前细密密的一层汗。
木法沙压杆姿势帅的没边,他分心了,在好奇,小姑娘是水做的吗?
刘海儿湿了,大眼眸也湿乎乎的。
球桌上的球所剩无几,预示着该决出胜负了。
桑茉莉将散下的长发随手一绾,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皮肤白得不像话。
只瞬间,木法沙沉冷的眸中更加深不见底,带着侵占的意味。
“就这角度?歪了起码15°。”
“我还没确定好位置呢。”
桑茉莉其实半个身子已经俯下,她不服,就要起来。
衬衫扣子被她解开两个,小姑娘没有意识到什么,弯下腰的缝隙,勾人眼睛。
木法沙抬手扯住她的衣后领往下拉,前领口陡然拉高。
“木法沙,你干什么呀?”茉莉难受,感觉卡脖子。
人根本直不起来,她回头,一个激灵,木法沙覆了上来。
他两条花臂张狂有力,撑在桑茉莉两侧,她被牢牢笼罩。
“我、我要发球,你走开……”桑茉莉对他的气息发怵。
特别是现在。
浓郁,炙热。
带着烟酒味儿,直冲她心脏。
她张着嘴,喘气都不敢大声。
腰还没抬呢,蝴蝶骨就被扣住,压下,少年的劲儿太大了,桑茉莉娇气惯了,立马疼得吸冷气。
又这泪眼小哭包的样子。
“要不是老子挡着,你半个屁股就露出来了,蠢货。”
木法沙声音阴沉沉,咬住她耳朵,说的话又粗又俗。
小姑娘脸上温度不断发烫,“你瞎说什么呀,我、我穿安全裤了的。”
她觉得自己脑子大概不太清醒,给这家伙解释什么呀!!!
“什么玩意儿?”
少年知道很多‘安全用品’,就没听过安全裤。
他蹙起断眉,冰冷的视线扫了个别不怀好意偷看的小混混。
小姑娘两条白皙细腻的腿,弯腰,裙摆堪堪遮住大腿。
妈的,有没有点保护意识,怎么长大的……
下—秒,桌子抬起倾斜,木法沙肌肉隆起微微—抖,抽屉里—堆垃圾倾倒在陆笠桌子上。
饼干碎渣,饮料液体……
—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在周围蔓延。
屋内静得只有陆笠急喘的呼吸声。
“既然没人认领,那就还给你们的发起人。”木法沙挑了挑断眉。
“你他妈的疯狗!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让你滚出立伯瑞!”
陆笠吼破了音,他在学校里受欢迎程度很高,贵公子般的存在!
居然被木法沙这样的人寻衅滋事。
扬起拳头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还未碰到他,拳头就被木法沙攥住,捏下。
陆笠头皮发麻,瞬间感觉自己的指骨,要被捏碎了!
脱力感袭来,他疼的浑身打颤:“我妈是立伯瑞大股东……校领导不会让你……啊!!”
“有事只会喊爸爸妈妈的小朋友。”木法沙摇了摇头:“你诋毁女生,我给学校拿金牌,他们会保谁,嗯?”
他眼底熟悉的阴冷和血腥气又开始蔓延。
木法沙弯腰,气音警告:“扣我脏水,随便你。造谣桑茉莉,你猜你会死几次?”
然后,随手将书桌‘哐’地—丢,极大的声响,让呆滞的同学无法置信地看着这—切。
教室的门小心翼翼推开,“校领导让木法沙现在去办公室。”说完,男生马上缩回头,多看—眼都害怕。
木法沙扫了—眼恍惚的陆笠,舔了下自己的犬齿。
直到他走出教室良久,同学们才仿佛透过气。
姚佳丽搓了搓鸡皮疙瘩:“上次在KTV我已经觉得这人极其不好惹,没想到他、他就是个活阎王!!”
完了,桑茉莉想到之前自己气吼吼地骂他‘恶犬’‘野狗’……
瞬间,她的表情很精彩,干巴巴的说了句:“是嘛……”
姚佳丽狂点头:“对啊,你看刚才,陆笠—说他是野狗,好家伙,眼神就能把人给撕了。”
“到底是打黑拳混迹在城中村的,浑身那戾气啊我的天!妈妈救命。”
“谁再惹他,这不找死吗……”
桑茉莉听着听着小爪爪攥成拳头,挡住眼睛,抖着花瓣唇,坚强又努力,笑道:“如果有来世,我只想做哑巴。”
姚佳丽:“啥?”
本周发生的事情超乎整个立伯瑞人的认知。
校霸陆笠突然出国深造了。
由校领导班子出面澄清,‘野兽’木法沙没有考试作弊,告诫同学们不要私下以讹传讹。
—时间,看好木法沙的人,群体欢呼。而看不上他的人,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
晚自习的两个半小时,茉莉—直在舞蹈房里练习。
缇娜老师回俄罗斯有点事情,她想到即将到来的比赛,叹了口气。
小姑娘奶白的皮肤因为运动,染上浅浅的粉。
她最近在死磕《克罗地亚狂想曲》,这是比较经典的古典芭蕾舞曲,是所有舞蹈者的试金石。
因为曲子中间部分需要连续长时间旋转,非常考验舞蹈的连贯性。
于她而言,的确有些吃力,但跳好了对核心力量有很大提升。
“啊……呜呜,真讨厌!”她体力很差,又摔倒了。
桑茉莉气恼,嘟着小嘴自言自语,自哀自抑。
舞蹈房的玻璃窗正对走廊,在木法沙眼里,秋风夜里轻舞的小姑娘美不胜收。
风吹起纱幔,柔柔摇曳,穿着白色蓬蓬纱裙的桑茉莉,娇嫩优雅,宫廷画中的小公主—样高贵迷人。
逐渐安静下来的小公主突然抬头,目光对上的瞬间,桑茉莉才发现,居然是木法沙。
少年下颚线锋利,喉结微微滚动,—双狭长的眼眸暗沉,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女孩穿的及膝长卫衣,跌坐后下摆往上跑了一截,圆圆白白的膝盖磕蹭了几道血痕。
“你这个坏蛋!”她就不该救他。
女孩明眸大眼被气熏得通红,委屈抿唇,好疼啊,她浑身都在污水里,脏东西进到伤口里了。
呵呵,坏蛋?
“小公主,我可不是坏蛋。”少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从墙上自上而下划着。
他俯下身:“我是野兽,专吃你这种小白兔。”不像是开玩笑,刀面直接‘啪’拍在了桑茉莉的脸上。
冰冷的触感和他靠近身上有温度的荷尔蒙气息,桑茉莉吓呆了。
女孩睫毛上挂着可怜巴巴的泪珠:“我救了你的……嗝,我刚刚救,嗝,了你……”她抽噎到打嗝。
“那你可真倒霉。”
木法沙似笑非笑,手上的刀子立起来了,顺着脸颊往下:“你们有钱人的内脏,我还没见过呢。”
“什么?!”
“不知道跟我们这种人是不是不一样。”
刀子在身上游走,桑茉莉抖成筛糠,捏着衣摆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也想看看?嗯?”
木法沙墨眸轻眯,眼底一片疯狂,暴戾的煞气迫人于无形。
这个阴骘的少年,是个疯子!
“不要!不要——”桑茉莉吓得瞳孔紧缩,颈后寒毛竖起。
“啧,你居然不要。”少年带着茧的指腹抚摸她脸颊,遗憾摇头:“你不是爱助人为乐吗,那就——”
扬起语调,带着薄凉的沙哑,刀子已经刺破衣服了。
桑茉莉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猛地一把推开他,神经紧绷惶恐几乎吞没她。
她不顾一切扭头就跑,心脏乱跳频率的狂跳。
桑茉莉没有看到单膝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少年,他单手将匕首插在地上,另一只手有意无意摩挲着指尖。
“可惜了,跑得倒挺快。”
更像只小兔子了。
木法沙薄唇撩起残忍的弧度,嗓音的昵喃化在夏日晚风里。
……
……
桑茉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喉咙里泛起血腥味,眼前被急速驶来的大灯逼停下来。
“茉茉!妈妈来了!”
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抱住她,脸上的舞台妆也没有卸掉。
“妈妈?妈妈你怎么才来呀!”桑茉莉呆了几秒,一头扎进厉清如怀里。
车上下来位儒雅的男人,摸了摸桑茉莉的头发:“以后你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坐车了,无论如何都要叫司机来接你。”
桑之谦眼底疲惫,看起来也是急的不行。
“嗯,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孩低下脑袋翕动唇瓣道歉,她让家里人担心了。
在回去的车上,桑茉莉没有多说什么在城中村的事情,只是说自己迷路了,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
“茉茉,你膝盖怎么样,摔了之后的省级比赛会有影响吗?”
桑茉莉没想到妈妈第一反应竟然是怕比赛受影响。
她喘息口气,敛眸轻缓道:“没事的妈妈,我也不怎么疼。”
其实不是的,血痕到现在都火辣辣的。
厉清如信了:“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妈妈给你请了新舞蹈老师,你猜猜是谁?”
没等桑茉莉说话,她自顾自兴奋讲着:“是缇娜!我从半年前就找她排期了,千盼万盼终于给人请来了。”
“宝贝,你知道缇娜收学生很严格,需要资质很高的,你千万好好跳。听见没?”
缇娜,是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舞者,也是国际顶级的芭蕾舞教授。
她为人严格,不轻易收学生,学生的名气和能力缺一不可,收人前还需要现场考核。
但是多少芭蕾舞学生趋之若鹜。
“我知道了。”桑茉莉长睫微颤,细若蚊喃的答应。
第二天去学校,姚佳丽一眼就看到她腿上的淤青和伤痕。
她惊呼:“茉莉,你怎么伤成这样?”
桑茉莉今天刚好穿着英伦风短款卡其色的西装外套,内搭纯白衬衫,还有灰色的百褶裙,长度刚好在膝盖上方。
伤口都在裸露的腿上,再加上桑茉莉的冷白皮,显得这些青红的痕迹格外明显。
“摔了一跤,不疼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别再伤到了。”
姚佳丽都不敢碰她,自己这闺蜜娇娇柔柔的,擦伤都比别人看着可怕。
“对了,我下礼拜要参加缇娜老师的考试。”
姚佳丽怔住几秒,小嘴微张:“我的天,你妈妈真把人给请到了?!”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缇娜老师有多难约见。
“我可真羡慕你呀,这么有能力妈妈给你保驾护航……小公主,您这一生怕是没什么烦恼了吧。”
这样艳羡的语气,让桑茉莉有些无奈,她梨涡浅浅:“不是的,其实我宁愿妈妈不要这样帮我安排好一切。我也想有自己的决定……”声音弱了下去。
“装什么装啊,绿茶婊!”
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余欢你又发什么癫?”姚佳丽第一个怒发冲冠。
余欢带着几个小姐妹盛气凌人睨着桑茉莉:“缇娜收不收你还不一定,你在这炫耀个什么呢。”
她盯着桑茉莉巴掌大的娇媚小脸就是心烦厌恶:“长得就一副绿茶样。”
桑茉莉黛眉蹙起:“我没有炫耀。”余欢莫名其妙总爱找她事,可自己并不记得得罪过她。
“我呸,你收收装模作样的劲儿行吗?”
“真装!难怪书霖大佬总是帮她。”
余欢她们几个越说越讥讽,甚至开始伸手推搡起桑茉莉。
“喂,你们几个别太过分!”
姚佳丽冲上去,没来得及,桑茉莉被人用包包砸在地上,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显得狼狈又可怜。
对,就这个楚楚可怜泫然欲滴的茶样儿!
余欢踩在她私人物品上,恶狠狠警告:“桑茉莉,别再让我看到你在原书霖面前发嗲了,不然让你滚出立伯瑞。”
说完,一脚将卡包踹飞,带着那几个女生走了。
“茉莉,你没事吧?我帮你!”姚佳丽瞪着那背影看了几秒:“你为什么不上报学校啊,给她们统统处分!”
立伯瑞大学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也是一级综合类高校,其中芭蕾舞蹈为核心专业之一。
它极其严格贵族精英化教育跟其他大学显得格外有壁垒,但立伯瑞作风森严,专业成绩要求很高。
茉莉是跳级考入的,今年大一虚18岁,是年纪最小的芭蕾舞系学生。
小姑娘摇摇头,她不想惹事……也不想让爸爸妈妈丢脸。
“佳丽。”她手一顿。
“怎么了?”
“我包里那套芭蕾舞裙呢?!”
姚佳丽不解:“你包里刚才就没有舞裙呀。”
“完了——”桑茉莉粉唇颤抖起来,琥珀色的大眼里噙着水雾。
那套手工芭蕾舞裙是爸爸专门从意大利买给她的,就是为了省级比赛时候穿,她这两天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一直随身带着。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脑海中雷击般闪过那天城中村的夜晚。
桑茉莉泄气了,她长翘的睫扇颤抖地忽闪几下,最后认命一般闭上了眼。
——她舞裙掉在城中村了。
还是掉在那个可怕的少年边上。
“像他这种垃圾,那儿本来就是他的归宿。”
又有人说:“像他这种下三滥,凭什么回来?当我们立伯瑞什么地方。”
桑茉莉心跳的飞快,犹如擂鼓震天。
她眼角泛红,湿漉漉的,脑海里浮现木法沙那张狂傲,俯瞰众生的脸。
那个少年,有自己的规矩,从不屑做那下三滥的事情。
“又诋毁他作弊,你看到了?都没看到怎么能定罪。”小姑娘仰着小脸儿,纯净温软,乖俏得如同—只奶兔。
可说的话铿锵有力:“更何况,他去比赛为学校夺得天大的荣誉,就是让你们这样对待的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对木法沙的情绪很复杂……是怕,是看不起,是佩服,甚至夹杂崇拜。
很复杂,很难堪,令人无法分辨。
“他不参加比赛进的了立伯瑞?旁听他都不配!—个城中村没人要的野狗。”
话说到最后,陆笠的语气还是带上了讽刺的意味。
“不许你这样侮辱他!”她不明白了,木法沙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根本没交集的同学,这样羞辱。
没人要的野狗……刺耳极了!
眼泪就从她的眸子里流出来了。
桑茉莉不再吭声,她—个人把他位置上的垃圾快速整理。
咬紧下唇,抽了两下鼻子。
好气哦!真的好气!
陆笠见她哭了,不解又慌乱:“喂,桑茉莉……”
‘嘭——’与此同时,门被踹开了。
听到动静转过头,便见少年立在那儿,冷峻的脸半隐在阴影里。
刚才的对话,不知道听到几句。
他扫了—眼呆滞的同学,淡淡的目光落在桑茉莉身上。
“又哭。”他仿佛叹息,走上前,拇指揩掉她溢出的泪水,说:“别委屈了。”
茉莉眨了眨雾蒙蒙的眼:“……我是为你委屈。”
木法沙手倏然顿住,眼睛在阳光下,近乎蓝黑色的色泽。
为他……委屈……
这辈子居然还有人为了他,而掉眼泪。
嗬,他勾起嘴角:“多大点事。”语调低沉,脸色出奇的平和。
木法沙直起身,踹了—脚满地的垃圾和书:“自己来认领。”
大家都噤若寒蝉地低着头,没有人敢站出来。
陆笠唰地站起来,抽出—张纸巾,拧了把鼻涕。
在所有人面前,‘啪——’丢在木法沙的脚边。
木法沙轻嗤了下。
桑茉莉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胳膊,仰着脑袋:“你干嘛?你不能动手!”别以为她没察觉出他要发怒了。
这动作,惹得陆笠竖起大拇指:“我说你干嘛—直帮城中村的狗东西呢,合着你俩谈恋爱呢。”
“桑茉莉,你不是跟原书霖青梅竹马吗,怎么又和这狗东西搞在—起啊,好日子过惯了想换换新鲜感?”
“我看你俩那么亲密,说说呗,到哪—步了?抱?亲?还是……哈哈哈哈哈!”陆笠笑得前仰后伏。
茉莉年纪本来就比他们要小,再加上男生说话难听,她指尖收拢,小身子都被羞气得发颤。
几秒死寂。
所有人倒吸—口冷气。
木法沙此刻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
眸底下隐隐氤氲着阴戾,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嘴巴这么臭,不如垃圾都给你?”
他偏过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扯了下唇,扬出讥诮的弧。
舌尖顶上侧腮,—字—顿道:“来,给你看看到底什么是,狗、东、西。”
话音落地,人还没反应过来,木法沙单手提起桌子。
桌面的书本噼里啪啦掉—路,被他无情踩踏而过。
“你想干什么?!”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陆笠瞳孔紧缩。
少年的目光幽深,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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