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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完结文

栖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姜瑾以为她是因为...

主角:姜瑾尉迟夜   更新:2024-11-05 1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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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姜瑾以为她是因为...

《姜府嫡女上位记姜瑾尉迟夜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

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

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

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

“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

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

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

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

“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

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

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

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

姜瑾以为她是因为君无弦的事情而苦着个脸,于是便转过头来,语重心长道:“阿月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既然选择倾慕于王侯,就得尝试着寻个机会抛头露脸才是。”

听阿姐这么说,姜乐的脸更是苦下来了。

她自然是听下人说过,王侯与阿姐乃是天仙配,就算阿姐真的无心于王侯,但是她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能高攀上那样高等的人呢?

只能想想罢了。只有阿姐这样的人中之凤,才适合仙人般妙极的王侯,这样才是门登户对。

“罢了阿姐,阿月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算了,算了吧。”姜乐漫不经心的梳着。

姜瑾缓慢的转回头,看着镜中的姜乐,开口道:“你能决心放下,也是件好事。”

“是,阿姐。”姜乐轻声道。

梳理完毕后,对着铜镜中的一张秀脸,姜乐忍不住羡慕的赞赏道:“阿姐这样的容貌,若是及笄后,这将军府的门槛怕都是要踏破啦!”

姜瑾闻言忍不住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点了下阿月的鼻子道:“你呀,总是喜欢拍阿姐的马屁,小丫头片子。”

“嘻嘻。”姜乐笑得纯真,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不过,昨天夜里她睡得昏沉,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声响,待起来后就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着,说什么王侯昨夜留宿在将军府,大早上的就看到他离开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她便跑来询问阿姐了。

看阿姐这样,大概就是真的了。

可王侯为什么会无故的来府里留宿呢?

难不成……姜乐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姐,有些惊诧。

姜瑾有点懵,不明白阿月这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

“阿姐,你和王侯,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姜乐咽了口唾沫。

什么什么那种关系?这丫头是迷糊了吧。

姜瑾清咳了几声道:“不要乱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对着铜镜摆了摆珠钗,便打算出门去。

“哎阿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阿姐。”姜乐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理会。

这丫头太聒噪了,再不走就等着被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姜瑾出门,走在石子路上,忽觉有些熟悉,她猛然想起昨夜在此和王侯相谈。

说来,也是父亲拜托君无弦连夜进宫,将她保全回来的。

她想着,还是径直的走进了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姜瑾轻叩了叩门。

“进来吧。”姜怀抬眼,放下了手中的卷牍。

她缓缓进来后,掩好了房门,对着父亲礼了礼。

“阿瑾,是有什么事情么。”姜怀重新拾起一卷书简,抖了抖袖口。

沉默了一瞬,姜瑾开口道:“父亲,女儿想知道,昨夜女儿离开大殿之后,发生了何事。”

这是她目前想要确切弄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派人过来传唤她回府,而是由公公过来说皇上请她留宿在宫中。

待她匆匆过去之时,还以为家人都在,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宿在此。

这点让她困惑不已,她猜想定是皇帝说了什么话,有意刁难,才会让父亲和母亲无奈之下把她扔在宫中。

那尉迟夜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要清楚了昨夜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能理通这其中。

她绝不相信就这么的简单。

阴差阳错之下,又恰巧的碰到了君无弦。

他向皇上请命顺路带自己回来。

但在马上的时候,他却说是特意过来接她的。

到了将军府,姜瑾才知道是父亲委托君无弦的,为何父亲会这样无力?

因为无力带自己回来,所以便让君无弦相助,那么,如果只是简单的留宿宫中,父亲又为何会害怕自己出事,不惜委身王侯连夜至宫中相救。

姜怀皱着眉头,摸了把胡须,叹息道:“昨夜自你离开大殿以后,皇上便说要留我等在宫中一晚。”

姜瑾敛眉,她道:“后来呢,父亲。”

后来,姜怀回皇上道:“皇上,老臣府中的马车就在宫外等候,便不劳烦皇上了”。

“可姜小姐现在人却不知何处?不如大将军和夫人先回府吧,让姜小姐今夜便住在朕安排的地方即可,明日朕定差人将姜小姐安全的送回将军府。”

尉迟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姜氏拉了拉大将军的衣角,示意他们的女儿千万不能留在宫里头过夜。

“皇上,老臣可以命人去寻小女回来,夜深了,小女定是不会晃悠至远处的。”姜怀起身,来到大殿的正中央,拱手诚恳道。

尉迟夜的眼神迷离,已是醉醺醺的,他缓步走下来,对着姜怀道:“不,大将军与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有朕在,姜瑾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莫不是,大将军是在怀疑朕么?”

姜氏在坐席上看着,忐忑不已。

她想了想,提着衣裙跪到尉迟夜的面前道:“回皇上,将军他不是那个意思,是……”

她还未说完,尉迟夜的眼神漆黑,走下台阶,缓缓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去想这些了,姜瑾倒是挺喜欢这只赤狐的。

她伸出玉手逗弄着,赤狐也是极温顺的眯着眼,一动不动的任由着她抚摸。

“这只是公狐狸。”君无弦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

公狐狸?公狐狸怎么了,不管它是公还是母,姜瑾都很喜欢。

只不过这是要送给公主的。想到这里,她的手忽得有些僵硬,顿了一下,还是收回了。

赤狐感受不到姜瑾温柔的抚摸,睁开了瞳孔,伸了伸爪子,企图让她再次宠幸自己。

姜瑾却利索的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王侯给阿瑾安排的客房在哪儿,可否带阿瑾过去。”

君无弦睨了一眼赤狐,它立即有些颤巍巍的收回爪子,恹恹的趴在花草上。

是个通灵性的狐狸。

姜瑾收回了目光。

“无弦这就带姜小姐过去。”君无弦与她一道离开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赤狐,若有所思。

在一处雅致的门阁前停下,君无弦轻推开房门,点了油灯,整个房内瞬间亮了起来。

姜瑾打量着客房,走动了几步。

“这里甚好,多谢王侯的照料了。”她淡然一笑,坐在了椅子上。

“待客之礼,自是要的,姜小姐不必客气。”

君无弦紧跟着一同坐下,他今日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衫,在烛火之下,映衬得愈发脱尘。

他轻执起玉杯,缓缓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水,鬓角的一缕青丝垂了下来,姜瑾看着有些发神。

“姜小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无弦说。”他放下玉杯,抿了抿嘴,抬眼望去。

姜瑾微敛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的心思有这样明显么?

他一直都是知道她有话想要说的吧。

只是,她却不知为何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无法说出口了。

“没有。”姜瑾沉重的开口,心中有些堵塞。

君无弦睫毛轻颤,他的一双眼眸漆黑如曜。

“那无弦便等到姜小姐愿意说之时,再洗耳恭听。”

言罢,他起身,轻摆衣袖。

姜瑾不解的抬头望他。

君无弦偏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天色不早了,无弦不耽误姜小姐洗漱了,早些歇息吧。”

蓦地,姜瑾微颔首。

随着房门的一开一合,君无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轻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着实累人。

“阿俏,你在外头么?”姜瑾对着门唤道。

未听到任何声响,她摇头起身,推开房门,站立不动。

“阿俏?你在么?”姜瑾探寻着,却依旧找不到她的丫鬟。

奇怪,去哪里了?莫不是和君无弦的小厮厮混去了吧。

心下有些怅然,她抬头望向空中的一轮皎月,变得平静异常。

父亲和母亲当真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么。

如此说来,她确确实实的是被抛弃了,还是在君无弦这里。

夜太黑,她又不识得路,便不知从哪里去打水沐浴。

迟疑间,姜瑾还是决定回房。

在她刚踏进房门半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箫声传来。

有些悲戚,有些寂寥。

众人皆知如谪仙一般妙极的君子无弦,身后永远不缺乏各路之人的追捧,以为他应是面上温润至极,府中美女如云,想来也不会是寂寞的。

但偏偏一日之间,她看尽他的所有内在。

是孤傲的,是寂寞的。

也并非在人眼前的温润,真实的确是沉稳,寡言且不易笑的君子无弦。

为何他要将自己牢牢封锁起来呢。戴着一张张面具过活,不会很累么。

姜瑾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

她转身,觅着箫声寻过去。

穿过一片小竹林,她看到了树影之下,坐在大石之上的君无弦。

借着淡淡的温和月光,她轻踏着步伐靠近,来至他的身旁。

君无弦停止了箫声,他偏头,开口道:“姜小姐还不去睡么?”

姜瑾没回答,径直坐在了他身旁的大石上。

“无弦倒是忘了,姜小姐认床,怕也是无心睡眠了吧。”他如墨的眼眸泛着波澜。

倒不是这个原因。

她叹了口气,仰望月色道:“王侯的箫吹得如此凄然,阿瑾便想着寻声来看看。”

君无弦放下玉箫,他侧身注视着姜瑾道:“姜小姐可知,这是什么曲。”

她的眼神波动了一瞬,缓缓扭头,与他四目相对。

姜瑾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她了动唇道:“阿瑾不知,未曾听过。还请王侯相告。”

君无弦偏头,望向一片黑暗道:“无忧曲。”

无忧曲……姜瑾细细的琢磨着。

说是无忧曲,可是她为何却听出了淡淡的悲凉之意。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君无弦。

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还有多少是她未知的呢。

此时,丫鬟阿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阿俏的声音显得很是急切。

方才她听得王侯的吩咐,准备去给小姐来打水沐浴,没想到刚进房后便发现小姐不见了。

“王侯也早些歇息吧,阿瑾这厢便回房去了。”姜瑾道完,从大石上慢慢下来。

“天黑看不清路,还是让无弦送姜小姐回房吧。”君无弦将玉箫轻轻收好,放入袖口之中。

姜瑾笑道:“不用了王侯,阿俏正寻我。”

末了,君无弦轻点头,望着她离去。

阿俏一边找着,就看到前头一个人影,忙凑近过去发现正是自家小姐,于是上前去带着一丝哭腔道:“小姐你去哪儿了,阿俏以为你不见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把阿俏给吓坏了,小姐要是出事了阿俏便也不活了。”

这丫头,是遭受了多少的迫害才能想到这儿啊。

姜瑾无奈,轻轻扶着她的肩道:“没事的,我只是出去散了个步,别哭了。回房吧,走。”

阿俏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便唯唯诺诺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到了房中,阿俏已经准备好了温热的洗澡水,还在上头撒上了一片片的玫瑰花瓣。

姜瑾在屏风后头,缓缓褪去了衣物,搭在梁上,抬起脚尖没入水里,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她闭眼,发出满足的轻呢。


竹林木屋,倒是雅致。

一桌三椅,一窗一榻。

姜瑾瘸着个腿坐下。

尉迟夜挑了挑眉,装作一副担忧之色道:“无弦的竹林虽好,但奈何虫蛇之多。姜小姐,你的腿没事吧?”

姜瑾微微一笑道:“无碍,多谢皇上关心。”

君无弦听罢,从一旁的柜中拿出一精致的白玉瓶,递给姜瑾道:“无弦很抱歉。这是治疗虫伤最好的灵药,姜小姐请收下吧。”

姜瑾道谢,接过君无弦素白之手递过来的精致玉瓶,放至手中细细摆看着。

“无弦这木屋虽简,但这宝贝倒是不少啊。既然如此,姜小姐便尽快的用上吧,以免伤口感染了。”尉迟夜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小腿上打转。

姜瑾默了默。

都怨那君无弦,若是不提这茬,皇上或许也不会注意,想起她的腿。

但转念,姜瑾又想,或许他方才在竹林里看到了自己故意在腿上弄破的伤口,所以便给了她这药瓶子的么?

不过,她确定皇上并未看到。

若真以为她为虫咬,君无弦大可在他们离去的时候再赠予她。

姜瑾默了默,道:“皇上,这不合礼仪。”

尉迟夜“哦?”了一声。

然后才略带些歉疚道:“倒真是朕的疏忽了,这屋里头除了姜小姐,便都是男子了。是该避避嫌,就连君子之称的无弦都不得看之。”

姜瑾不顾皇帝的嘲讽,转眼对君无弦笑道:“多谢王侯。”

君无弦微点头,回话尉迟夜道:“皇上,微臣以为,礼仪与君子并非相融,礼仪乃天下之邦,人人遵之。君子不过称呼而已,并非就因此可以弃了礼仪。”

尉迟夜抿了抿嘴,道:“朕说不过你。”

姜瑾心中暗叹,皇帝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君无弦默,抬起素白的手,沏了二杯茶水分别至尉迟夜和姜瑾面前。

姜瑾微微放至鼻间轻闻,淡淡的竹叶香气袭来,浅尝了一口,很是新鲜。

“嗯,王侯的茶艺是日渐的出奇,西谟怕是难找与你论高低之人了。”尉迟夜淡淡尝过放下。

“无弦愧不敢当,只是随心而烹制。”君无弦执起杯茶,轻晃了一圈杯沿,抿了一口放下。

姜瑾瞬间对于君无弦先前的偏见打消了。

此时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打湿了一片窗边的竹叶。

姜瑾看得忘神,君无弦起身轻轻将窗户关起。

“雨飘进来了,三月之谷雨,最是清寒。”君无弦解释道。

姜瑾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越发的喜欢上了这里。

暖暖的烛火,下雨的竹林,屋内还有一翩翩佳公子,浮动着淡淡暗茶之香,好不风雅。

“皇上,姜小姐,可否允许无弦奏笛。”君无弦看向静静品茶的二人,忽然道。

“许,朕为何不许?快快奏来!”尉迟夜轻笑道。

姜瑾有一刻的恍惚,前尘时的尉迟夜分明如地狱鬼手一般冷漠无情,眼睁睁看着她自焚于朝堂之上,一眼不眨。

他歹毒如蛇蝎,姜家的九族之中,甚至里头还有未出生的婴儿竟也残忍杀害,无一幸免。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前尘死去后还能像跑马灯一样,看到这些残忍至极的场面,但这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痛苦的折磨。

姜瑾何尝,何尝不悲不苦呢?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

她寻不得上好的良机,不然她恨不得,将身旁之人千刀万剐。

但她不能,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若稍有不慎,就会因为她而导致加速姜家九族的灭亡。

姜瑾再也不愿意去冒险了,好不容易上天垂怜,换来了她的重生。

所以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来推动接下来的事情。

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如泣如诉。

姜瑾此刻心中的怨恨因这温柔的笛声渐渐消逝。

她放空自己的身心,追随着笛声愈渐愈远。

“皇上!”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轻柔的笛声,极是煞风景。

姜瑾回神,撞进君无弦迷离的眼神中。

那是带着探寻,疑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勾入,沉沦。

“什么事情!”尉迟夜十分不悦,雅兴全无。

太监吓得顿时六神无主,立马跪了下来道:“皇,皇贵妃娘娘说外头雨大,让皇上您早些回寝宫,她一直在宫中等着您。可,方,方才奴才想离开,去寻皇上您之时,就见皇贵妃娘娘忽然昏了过去。”

尉迟夜心中隐隐有些怒气,甩了甩袖子,直直的随太监离去,连声告别都没有。

太监立刻虎背熊腰的替尉迟夜撑着伞。

姜瑾发出一声叹息。

“姜小姐,因何而叹息?”君无弦定定地凝望着姜瑾,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迷惑。

“你的琴声,和笛声,皆有惑人的本领。”姜瑾不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只自说自话道。

君无弦闻言笑之,起身将门掩上。

“姜小姐谬赞了。”君无弦坦然低声道。

他,是觉得自己在夸赞他么?

姜瑾仅通过一日便明白了君无弦这个人,实乃衣冠禽兽也。

面上虽温润如玉,实则满腹心计。

虽自己同她也差不了多少,但君无弦给姜瑾的却是一种无法看破,深藏功与名之感。

如此的……高深莫测,让人不禁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觉得他是想表达什么,又或是在暗示什么。

姜瑾喜欢用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他。

“姜小姐,都是喜欢如此看人的么?”君无弦淡淡浅尝一口道,杯茶平缓的落下。

“或许吧。”

她微耸了耸肩,望向窗外雨蒙蒙的天色,忽想起此时竟已这么晚了。

母亲与父亲会担心的罢。

微凝起了秀眉,她起身对着君无弦道:“多谢王侯的茶,还有笛乐。今日就到此了,我要回去了。”


到了皇宫的时候,就见那宫殿外头跪了一大片的人。

姜瑾与母亲也来至一并跪下,看不清里头的场景。

“请皇上……节哀。”前头的老臣们纷纷将头埋得低低的。

怎么回事?

是皇贵妃难产了,还是孩子没保住?

姜瑾悄悄抬头,便一愣,看到了那最前头,君无弦直挺挺的跪着,辨不清他的神情。

尉迟夜此刻双目阴沉,拳头紧握。

皇贵妃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睡着。

“快传,太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尉迟夜一字一句道。

“传太医——”公公尖着声喊着。

候在外头的张太医不停的冒着冷汗,急匆匆的提着药箱子进去了。

他颤抖的伸手去探皇贵妃的鼻息,再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尚存后,张太医抑制不住心中的起伏,大悦道:“皇上,贵妃娘娘还有气!贵妃娘娘还有气!”

“救。”

尉迟夜淡淡的开口,转身负手道。

张太医连道是,擦了把冷汗,替皇贵妃开始把脉。

脉象不稳,虚浮不定。

张太医立刻从药箱子里替皇贵妃分别在身上,头顶上扎了几针,而后夹带出一枚白色的药丸,塞入皇贵妃的口中。

许久后,张太医再次把脉,脉象明显多了一股良气。

他终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满脸的汗,收起药箱子道:“回皇上,皇贵妃娘娘现已安稳下来,待老臣为娘娘开几副药调理调理个一两个月,便能恢复到之前了。”

说罢,张太医不停地舒着气,方才千钧一发的时候他随时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落地。

尉迟夜转身,命人备纸砚。

张太医一边写一边感觉到背后的威严,一片森然。

满脑袋上流的汗都滴湿了纸,他小心翼翼的窥探着皇帝,再重新换了一张颤抖的写完交给公公。

写完后,张太医跪下,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等待皇帝的命令。

尉迟夜看了看药方,随意扔给了公公。

公公会意推门而出,交至草药房。

张太医战战兢兢的浑身颤抖着。

“张太医。”尉迟夜淡淡的开口,眼睛却平视着他方。

张太医咽了口唾沫,诺了一声。

“你是神医,是西谟最出色的医者。”尉迟夜缓缓走至他的面前。

“老臣不敢当,陛,陛下谬赞。”张太医浑身抖的更加厉害了。

“那么,相信你也能将朕的皇儿保住吧。”尉迟夜低头轻声道。

张太医支支吾吾了半天,无法回话。

尉迟夜来到侍卫面前,拔出了利剑,撑在自己的手上。

“张太医,朕再问你一句。可有什么办法,将朕的皇儿救回来。你既已能将贵妃起死而回生,想必,也能做到将婴孩救活罢。”

尉迟夜把玩着手里头锋利的剑,从剑光中映出面如死灰的张太医。

“老,老臣,老臣……”张太医慌乱的要哭出来,但却举足无措的无能为力。

“罢了,你走吧。”尉迟夜淡淡道了句。

张太医疑惑,满脸汗意,试探性的抬头,又迅速的低下头,左右为难。

“朕让你走,没听见么。”尉迟夜加重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张太医立刻爬起,连药箱子都不要了,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

在他急急的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尉迟夜在手中掂量掂量了利剑,半眯起一只眼,对着张太医的后背就是,“咻——”的轻轻一声。

尉迟夜诡秘的笑了。

利剑刺入张太医的后背时,溅出来的血喷到了最前头的君无弦脸上。

君无弦漠然,感觉到脸上的湿润与温热,淡淡的从袖口里拿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抹着脸庞。

姜瑾震惊不已。

众人皆慌张的跪着从后头退了几步,双手开始颤抖。

张太医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缓缓的倒下,躺在了一旁,血流成泊,死不瞑目。

姜氏掩面,不忍再看。

而姜瑾,则是双目瞪着,充满了憎恨之意,她白皙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心中起伏不定。

尉迟夜,便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前尘,她姜家九族,共一百八十口人,皆被尉迟夜狠狠杀害,人头滚落在地,下了三天的血雨。

她的眼眸中噙着星星点点。

这个暴君,她一定要替无辜死去的人以及姜家九族,报仇雪恨。

在那个前尘之中,她的父亲母亲,阿妹全部泯灭在了那里,而自己也是永久的在前尘里死去。

现在重生回到了过去,她就不会再允许皇帝动她姜家一丝一毫,绝对。

她就算拼了性命,死不瞑目,也一定要先将皇帝杀死,一同入地狱。

如此,想必自己也不会孤单的。

姜瑾想要起身,却被姜氏及时的拉住了道:“阿瑾啊,你可莫要做出什么傻事啊!不然就会和张太医一个下场的,弄不好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事情!”

听完母亲所说的。

姜瑾眼神淡然,久久凝望着那死去的无辜性命,而后再次跪回了原地。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所有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姜瑾心中暗暗发誓。

尉迟夜将剑重新收回侍卫的腰间,侍卫心中乱如麻。

他对着床榻上的皇贵妃,久久站立凝望着,沉声道:“好生伺候着,若贵妃她有什么闪失,你们皆人头落地。”

像是在叙说着再轻巧不过的事情。

“是。”

丫鬟们轻颤着应声,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尉迟夜疾步出了殿门,下人们沉重的舒了口气。

“众爱卿,都起来罢。”尉迟夜负手,眼神迷离。

“谢皇上。”众人缓缓站起,皆不敢言声。

君无弦的脸上还有斑斑血迹,用帕子也无法擦拭干净。

“怎么,都不说话?”尉迟夜扫视了一圈,看到了淡然从容的姜瑾,眉头轻皱。

姜家也来了么?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鞋底正踩在张太医的血泊之中。

尸首房还未得到通知,无人敢透露出消息。


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君无弦轻揽姜瑾的细腰,一瞬就将她带下了马去。

提着油灯的管家打了个哈欠,听到声响就凑近了过来,一看,发现正是他家大小姐,便立马迎了过去道:“大小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姜瑾疑惑,难不成父亲和母亲,还有全府上下都在等她一人吗?

可分明自己已经被扔在了宫中呀。

“王侯。我家将军说,这次还要多谢您的相助了。不过,奴看这夜色已深,如若王侯不介意的话,就请跟随奴去正厅面见将军吧。”

管家和颜悦色,很是恭敬的低腰道。

“不必了吧。”

姜瑾转过头来,对着君无弦道:“王侯连夜送我回府,这份恩德阿瑾自是铭记于心,只是舟车劳顿,王侯想必也已经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管家听完,迟疑了一会儿,随即立刻道:“是是,是奴考虑不周了。”

这厢,姜怀与姜氏正在房内干着急着,也不知王侯到底有没有如约将阿瑾从宫里头送回来。

“老爷,我,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姜氏面色忧虑,闲不住的来回在房内走动着。

“嗯,也好。”大将军放下杯茶,微点头。

姜氏得言,便舒展了眉头,忙的推开了房门,步履匆匆的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在看到了阿瑾和王侯已经回来后,姜氏瞬时是松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

此间刚好赶上君无弦就要离去。

“王侯留步,王侯留步!”姜氏急急的在后头招呼道。

君无弦拧眉,停止了脚步,回头望着。

“母亲。”姜瑾一个信步过去,拉住了姜氏的手。

她深深凝视了一眼君无弦。

“大夫人还有何要事。”君无弦上前道。

姜氏见着阿瑾回来很是高兴,心中的忧虑一下子一扫而空。

也是多亏仰仗了王侯,才能保阿瑾平安回来,姜氏心中更加的信任起君无弦来。

那日宴会之上,她道女儿暗许芳心于皇上,但后面细细想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再者,若是将阿瑾送进宫里,到皇上的身边去,那她定是睡不好一个安稳觉了,整日整夜便操心着阿瑾的境遇了。

思来想去,还是王侯君无弦最衬她的意,如果多了份他的照拂,那阿瑾之后便无忧了。

所以为了女儿的今后着想,姜氏想着还是得加把火。

“今夜真是多谢王侯将小女平安送回将军府了,只是我看这天色已深,王侯还是驾马而来的,这要是回了王府,得天亮了吧。”

姜氏和颜笑道。

君无弦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母亲这意思分明就是暗示君无弦留下来。

可她并不想和君无弦有着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

如果第二天,府里的下人们看到堂堂的王侯竟然从自家厢房里出来,会怎么想?

虽说她根本没有嫁人的心思,自己的生途也是难料,但到底不想名誉受损,遭人闲话。

“母亲。”姜瑾朝着姜氏拼命的使着眼色,充满了不愿。

可姜氏却抿嘴,不理会女儿的暗示,再次劝说道:“王侯不必顾虑,我将军府的厢房平日里都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打扫的一尘不染,是万万不会屈尊了王侯的。”

这点荣耀还是有的。她堂堂的将军府,断然不会比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差了去的。

君无弦面无表情,转眼对着姜瑾道:“无弦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姜小姐是否方便?”

还未来得及等待姜瑾开口,姜氏就急急的替她道:“方便方便,自是方便的,阿瑾你说是吧?”

她的眼睛拼命的眨着。

看见母亲如此,姜瑾心中轻叹一声,缓缓抬头望向君无弦,道:“王侯,请吧。”

君无弦轻点头,动了动唇瓣:“多谢大夫人和姜小姐留宿。”

姜氏见他答应,心中乐开了花,喜盈盈的就将君无弦往府里头请,并差人立马去准备最好的一间。

在经过姜瑾的身旁时,君无弦漆黑如曜的瞳孔亮了亮。

姜瑾低眉,她何尝不知,母亲的用意。

父亲有意拉拢,母亲则是想将自己许配给君无弦。

王侯何等的身份,可面对于这些,他自是可以心高气傲的拒绝的,但他并没有。

他反而,反而是顺流而下。

所以,为何?这是为何?

姜瑾捏着下巴站在原地沉思,君无弦始终对于她来说是个猜不透的人。

“大小姐,你也快些来吧。”管家在不远处催促着。

“知道了。”姜瑾轻轻摇了摇头,扫去这些烦闷,跟了上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姜瑾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一双凤眸在夜色里一眨也不眨的睁着。

索性,就打算起来走走。

姜瑾穿好绣鞋,随意的批了一件白色外衫,一头长而柔的青丝垂在腰间。

轻轻的推开房门,借着温柔的月色,姜瑾漫步在庭院的石子路上。

她抬头望着头顶的一轮皓月,眼神如波,泛起星星点点。

人生有几何?可以看见这皓月当空几载又几载。

她长叹了一口气。

“出来罢。”姜瑾微微侧头,望向树下的纤长的身影。

她的感觉从来都很准。自出了房门以后,她就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一双视线在暗处窥视她。

“无弦无意冒犯,还请姜小姐原谅。”君无弦只着了一身底衬,外头披了件单薄的纱衣。

姜瑾看着就觉得冷。

不知是否是今夜月色的作用,她此番的心情很好,心中一片柔和。

“无碍。王侯,亦睡不着?”姜瑾坐在了一个冰冷的大石头上。

君无弦纤长的身形站立着,鬓角垂下来一缕发,衬得他愈加的清润。

公子如月清如水,如玉亦如画。

姜瑾即兴想到了这一句,觉得十分应景。

不过,他这样的相貌,想必也是苦恼的罢?永远有许多的人不停的在身后追逐着,夸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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