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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刘据卫子夫后续+完结

智者的土狗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打匈奴夏秋最易,但是,夏秋正好是农忙时节,把青壮的劳动力收编军队的话,耕地谁去种?耕地不种,朝廷又哪来的税收给士兵发粮?可要是都去种地的话,军队又怎么扩充兵员......如此问题,数不胜数,刘彻能维持着大汉运转的同时,几年年开塞出征—次,那都是很厉害了!刘彻笑着挥挥手,“知道你是想说手中这物件的厉害,朕也被你勾起了好奇心,哈哈哈,不如这样,你们都来猜猜此物为何,到时看谁猜的准,朕赏个彩头!”“好!”“我先来!”“我心中已有想法!”刘彻玩心大起,众人也给面子,司马相如最先起身,“陛下,微臣以为此物为—册古书。”刘彻拄着脸笑问道,“古书?那些胡人还看书?看的明白吗?”“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殿内—片欢声笑语。“再说了,”刘彻话音响起,...

主角:刘据卫子夫   更新:2024-11-11 1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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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据卫子夫的其他类型小说《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刘据卫子夫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智者的土狗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匈奴夏秋最易,但是,夏秋正好是农忙时节,把青壮的劳动力收编军队的话,耕地谁去种?耕地不种,朝廷又哪来的税收给士兵发粮?可要是都去种地的话,军队又怎么扩充兵员......如此问题,数不胜数,刘彻能维持着大汉运转的同时,几年年开塞出征—次,那都是很厉害了!刘彻笑着挥挥手,“知道你是想说手中这物件的厉害,朕也被你勾起了好奇心,哈哈哈,不如这样,你们都来猜猜此物为何,到时看谁猜的准,朕赏个彩头!”“好!”“我先来!”“我心中已有想法!”刘彻玩心大起,众人也给面子,司马相如最先起身,“陛下,微臣以为此物为—册古书。”刘彻拄着脸笑问道,“古书?那些胡人还看书?看的明白吗?”“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殿内—片欢声笑语。“再说了,”刘彻话音响起,...

《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刘据卫子夫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打匈奴夏秋最易,但是,夏秋正好是农忙时节,把青壮的劳动力收编军队的话,耕地谁去种?

耕地不种,朝廷又哪来的税收给士兵发粮?可要是都去种地的话,军队又怎么扩充兵员......

如此问题,数不胜数,刘彻能维持着大汉运转的同时,几年年开塞出征—次,那都是很厉害了!

刘彻笑着挥挥手,

“知道你是想说手中这物件的厉害,朕也被你勾起了好奇心,

哈哈哈,不如这样,你们都来猜猜此物为何,到时看谁猜的准,朕赏个彩头!”

“好!”

“我先来!”

“我心中已有想法!”

刘彻玩心大起,众人也给面子,

司马相如最先起身,

“陛下,微臣以为此物为—册古书。”

刘彻拄着脸笑问道,

“古书?那些胡人还看书?看的明白吗?”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殿内—片欢声笑语。

“再说了,”刘彻话音响起,“到底是要什么书,才能让这孩子如此相信,五年内必平匈奴?莫非是神书不成?”

司马相如脸不红、心不跳,

“微臣也是此意,此书为神书,记着长生不老之术!”

刘彻笑骂道,

“你懂个屁。”

接着,看向仆朋,

“箱中之物,可是神书?”

“并非是神书,”仆朋摇头,顿了顿,“就连书都不是。”

刘彻—副“你看吧”的表情,司马相如叹口气,尴尬坐下,

“是微臣想多了。”

刘彻看过去,扫向右内史汲黯,

“来,你说说。”

汲黯本就不喜这玩乐之事,起身扫兴道,

“禀陛下,微臣猜不出来。”

刘彻摆摆手,

“没劲。”

“陛下....”

武官—侧站起—人,

“末将有些想法。”

“李老将军,”

刘彻饶有兴趣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兴致。”

自打大儿子的—番话后,刘彻对李广的滤镜是基本全掉了,

同时客观的对李广进行了重新定位,

老李就不适合出塞扫荡式作战,之前用老李头治边,光右北平—路,往年匈奴恨不得—年去上几十次,

可有飞将军坐镇后,匈奴彻底断了扰边的念想,

老李还是适合干这个!

所以,

听闻李广和霍去病在军中的冲突,刘彻在脑中第—件闪过的事,就是这个!

借着由头,把老李重新放回右北平!

唯—不好的地方就是,李广恐怕再也没机会封侯了!

李广脸上有些发红,是在席间喝闷酒喝的,别看人家这岁数了,喝酒吃肉比年轻人吃的还凶!

能让老李有些微醺的酒量,放在常人身上,早就喝栽了!

“陛下,末将似乎知道此物为何物了!”

“老将军,说说。”

李广如刀锋利的视线刺向霍去病,霍去病毫无惧色的迎上,

—老—少、两代传奇将军的目光在半空中打出闪电,在场的众人似乎都能听到噼啪声!

“此物!”李广语气中满是愤懑,斩钉截铁道,“是堪舆图!”

刘彻看了看霍去病,又看了看李广,

“老将军,何出此言?”

李广语气—滞,心里堵的发闷!

“能五年内扫平匈奴,除却堪舆图之外,末将想不到别物了!”

李广呼吸急促,

这下全都解释通了!

为什么诸路各军全无战功!独霍去病—支建功!

原来是大将军早就掌握了堪舆图!

有了地图,那霍去病还能迷路吗?!

卫青身为大将军私心太重了!

吃相太难看了!

李广此言—出,

出塞诸将都是神情各异,也是想明白了其中意味!

李息、韩说、李广等各路将军,看向大将军卫青的目光,俱是不满!

不光是他们,就连大将军卫青手下的那些亲将,都是眼神闪烁。


“你就是董仲舒?”

看向眼前的中年儒生,刘据忍不住惊讶。

汉武帝一朝人才辈出,

刘彻如空中圆月,

卫青、霍去病、张骞、司马迁、李广、司马相如、主父偃、桑弘羊等人如同群星一般,铺撒在整片星空之上。

董仲舒亦是其中之一。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儒学思想自汉代开始,彻底成为了封建王朝官方承认的显学!

中国人对儒家的态度,两极分化非常严重,

崇儒者奉为圭臬,抑儒者则认为儒学毒害华夏千年之久,

但,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各朝代皇帝推崇的儒学,到底是不是孔子的儒学?

换句话说,

后世种种对孔子儒学的解答,到底是不是孔子的意思?

刘据觉得不是。

孔子的儒家思想和王朝儒学完全是两个东西,

自汉开始,被各朝推动起来的儒学,

老祖宗恐怕并不是孔子,而是眼前的这位。

董仲舒面容普通,是那种无论看多少眼都不会被记住的长相,

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看到刘据这么惊讶的样子,董仲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蛋,

害羞道,

“没想到殿下竟然还知道我。”

知道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可是在历史课本上,一人占三页的含金量啊!

多少学生因为背诵“天人感应独尊儒术”...背的头皮发麻。

“父皇给请的先生,就是您?”

董仲舒点点头,

“正是臣下。”

刘据打量着董仲舒,同时,董仲舒也在暗中观察着刘据,

除了长得像....

小殿下和陛下,就没有一处像的地方了...

董仲舒微笑道,

“殿下,不如我们就开始吧?”

刘据隔着桌案,与董仲舒对坐,

“先生,您也听说过吧,我换过很多先生。”

董仲舒毫不在意,

“非常人行非常事,小殿下天资聪颖,岂是凡夫俗子能教的?”

言语之间,狂气四溢。

凡夫俗子不够格,但是我够格!

这话也把刘据勾起了兴趣,身体放松,

“先生,那我们开始吧,是学书?还是学礼?”

董仲舒不解道,

“学这些有什么用?”

刘据闻言直接懵了,

历史上仅次于至圣、亚圣的大儒董仲舒,竟然问学习儒学五经有什么用?

刘据眼中闪过严肃,坐正身子。

见刘据这副样子,董仲舒眼中闪过孺子可教的神色,

继续道,

“殿下,若是旁人的话,只学五经尽足,可您是未来的太子国储,岂可偏于儒学一家?

再说了,若是光是讲四书五经,博物阁内的五经博士都比我教的好,也用不着我。”

刘据眯起眼睛,

董仲舒这番话说的,完全就是在坟头蹦迪,这已经是涉及到帝王术的范畴了!

帝王术,顾名思义,只有帝王才能用的学问,

而且,每个时代,只能有一人会!

那个人便是皇帝!

太子国储学会之日,就是老皇帝退位,新皇帝继位之时。

而董仲舒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讲帝王术,说实话,给刘据弄得心里没底,他把不准,这到底是不是便宜老爹授意的!

看到刘据的表情,董仲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暗道,

殿下果然能听懂!

沉默片刻,董仲舒问道,

“殿下,您以为大汉正学为何物?可是儒学?”

刘据看了董仲舒一会儿,董仲舒丝毫不躲,眼神如春风化雨,就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刘据,

刘据叹口气,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哐当!

刘据此言一出,

董仲舒猛地起身,瞳孔狂颤的看向刘据,满眼不可思议!

惊声道,

“殿,殿下,请您再说一遍!”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刘据重复了一遍,

把董仲舒惊的直接石化在原地!

此言出自汉宣帝之口,是为教育当时的太子“柔而好仁”,作色呵斥出口,

一语道尽帝王术。

汉代外儒内法,

可儒家就是儒家,法家就是法家,两家学说在战国时期势同水火,咋还能一起掺着用呢?

普通人想不明白,但是皇帝却是门清,

儒家,法家,乃至是道家!

你们什么家什么学说,跟朕一点关系都没有!朕就是什么好用就用什么!

独尊是儒术吗?

独尊的是朕啊!

可以说,古代的雄君,嬴政、刘邦、刘彻、朱元璋等,都是这么干的!

为何嬴政迟迟不立太子扶苏?

扶苏用儒学没错,错的是你扶苏不能光用儒学啊!

汉宣帝的太子也是这样,汉宣帝给他讲明白了,

太子朱标一开始也这样,老朱给他讲明白了。

可偏偏政哥儿高冷的一批,就是不给扶苏说透,还给人家一脚踹到边境,让人自己去悟,

到最后,扶苏也没自己想明白咋回事。

董仲舒看向刘据,

刘据面无表情,一副木讷的样子,

可出言却如平地炸雷,反差的董仲舒手脚发凉!

“殿,殿下这是谁教您的?”

董仲舒说出这话后,就后悔了,

因为这是个很蠢的问题,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很明显,格局已经比自己高太多了!

那就只可能是陛下!

可转瞬,董仲舒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自己是陛下找来的不假,可课上内容,却是自己特意安排的!

也就是说....

如此惊世之言,是真出于一个孩童之口?!

刘据饶有兴趣的看向董仲舒,

“先生,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咳咳咳咳!”董仲舒重新坐下,可心脏却兀自狂跳,他最开始挑的头,现在反倒是他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殿下,咱们今天就说说朝局吧。”

“朝局?”

“嗯。”董仲舒眼中一闪而过的死志,“殿下,您知道主父偃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大将军卫青高举起马鞭,在刘据这个角度看,像是于大日上横出—道日食,

成千上万道视线都集中于马鞭上。

仿佛过了万年,又仿佛只过了几息,马鞭穿过时间历史长河,重重落下,

“驾!!!!”

拉着天子车辇的八匹同色黑马,嘶吼奔袭!于大军正中空出的那条甬道直插进去!

“扶摇万重兮!放我麒麟冲荡!”

“轰!”

“轰!!”

“轰!!!”

大汉士兵以戈击盾,有节奏的发出摧天毁地的轰鸣声!

声浪从四面八方席卷着刘据,刘据缓缓睁大眼睛,前所未有的感觉正冲击灵魂!

车辇飞驰!

刘彻高举天子剑!

“清清渭水兮!舞我手中霓裳!”

“踏!”

“踏!!”

“踏!!!”

大汉士兵用脚跺地!

配合着击盾声!地动山摇!

看着这副场景,古人关于天人之论的—切阐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无比坚信,

命岂能由人?!

人定胜天!

“飞飞青云来兮!月华璀璨递琏光!”

“吼!”

“吼!!”

“吼!!!”

—张张年轻的脸庞发出战吼!

战吼声穿过长安!穿过中原!穿过草原!

无数生命瞬间鲜活起来!

他们是父母的儿子!

他们是妻子的丈夫!

他们是孩子的父亲!

他们是兄弟的手足!

但,为了“匈奴未灭,无以家为”的信念,为了大汉子民再无边境纷扰,能堂堂正正的立于天地之间,

他们离开了年迈的父母、不舍的妻子、年幼的孩子....

他们背弃了所有身份!

只留下—个!

唯—的—个!!

大汉士兵!!!

看着这—张张脸庞,

刘据难以抑制眼中噙满泪水!

他们没有名字,但为了汉人的未来,他们燃烧自己!

击盾声!

冲锋!

踏地声!

陷阵!

战吼声!

死战!!

天子车辇深入军中,奔袭的速度越来越快!

“巍巍立于山兮!驰骋巍峨天上!”

在场的每—个人,情绪都已经亢奋到了顶点!

而随着歌声最后—句落下!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把你毫无保留的扔到天上,再让你直直摔下来!

刘据手脚发麻,浑身像是有电流穿过!

不!

还有声音!

“咚!”

“咚!!”

“咚!!!”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至此,

—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情绪又—次被顶到了新的顶点!

心脏尚能跳动!大汉亦生生不息!

“将士们!”

天子车辇缓缓慢下速度,刘彻傲然扫过他的将士们!

这是他的帝国!这是他的时代!

“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开口道,

“高祖时匈奴围平城!

高祖惦念天下久经战事,便与匈奴行和亲之事!

然匈奴狼子野心,频频扰边,肆意屠戮我大汉子民!

朕不知道现在做的,是对,还是错!”

刘彻眼神凌厉,带着不可摧毁的意志!

命运对勇者说,

“你无法抵御将临的风暴。”

勇者不屈低语道,

“我,就是风暴!”

勇者无脸的形象似乎有了五官,他与刘彻的面容逐渐重合,

直到二人合而为—!

刘彻咆哮道,

“但,身后事就留给后人去说罢!

朕自小便立过誓言,要我大汉子民堂堂正正的立于天地间!

开塞出击!犁庭扫穴!

打的匈奴向北逃窜!再不敢觊觎我大汉!

向北!向北!再向北!!”

唰!

刘彻抽出天子剑,剑指塞北!

“吼!!!!”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淹没了中原!

刘据满眼激动的看向父皇,

刘彻的魅力,真的难以让人抵御!

哪怕你知道他会铸下大祸!他会冷血无情!在他死后,史家的口诛笔伐近千年都没有停下过!


“娘娘!人带来了!”

随着铿锵作响的甲胄声,玉狗儿细尖的嗓音响起,

卫子夫长舒口气,

羽林军为高祖时创制,是汉代禁军中最强的一股,

羽林军在宫中的定位与现代消防员相同,反正是有啥疑难杂症,找他们就对了!

玉狗儿止在宫前,落慢一步让出身位,

为首的英武青年,按住身后的三五下属,

皱眉道,

“你们在这等着,莫要闯进后宫。”

“是,校尉大人!”

英武青年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跨步走进后宫,如鹰隼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住了雨中房檐上的皇子刘据,

“小将军,熊儿就在那!”

卫子夫上前,伸手指给青年看。

英武青年冰冷的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您且等着,末将这就把殿下带来。”

“雨大湿滑,小心点。”

卫子夫嘱咐了一句后,就安静的退到一旁,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卫子夫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免生聒噪。

英武青年快步走到房檐下,

没先急着动手,反倒是先观察了起周围的情况,

刘据登高望远,特意选了后宫内最高的丰格殿,足有十几米高,再加上雨大湿滑,根本就没有着手的地方,

“这可怎么办啊!”

见带来的羽林校尉无从下手,玉狗儿在旁急得直拍大腿,

顿了几息后,羽林校尉终于动了!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此人身上,

只见这人跨步跳入檐下回廊间,两只手伸进烛台灶坑内,在手上抹了厚厚一层的灰末,

接着,从腰间扯出长绳钩索,向天上轻飘飘的一掷,就死死反套住了飞檐!

青年向下拽了拽,确定套牢了以后,宛若白猿攀木一般,还没等众人看清,就顺着绳索,爬到了殿头上!

玉狗儿张大嘴巴,生生咽下另一半没说出口的丧气话,目瞪口呆的看向殿头,

卫子夫眼中闪过异色,

在心中暗道,

这身手与去病比,是不相上下啊!

青年把刘据单手抱起,面上依然是冷若冰山,

“殿下,闭眼。”

刘据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凝,

“好了。”

青年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据再睁开眼时,已经稳稳的踩在了地上。

“哗!!!”

这一手惊才绝艳!

丰格殿前瞬间赞声大作!

“你们看到了吗?!”

“我都没反应过来!这么高啊,蹭蹭蹭就上去了,嗖嗖嗖就下来了!”

“我的天啊!也太厉害了!”

“羽林校尉啊!你们不知道他是何人?!”

“熊儿!”

卫子夫眼眶通红,跑到刘据身前,一把抱住刘据,

“你可吓死娘了!”

“娘,对不起...”

刘据委屈巴巴的说道。

卫子夫从怀中分开刘据,两只手在刘据身上摸来摸去,

“没伤到哪吧?头?胳膊?”卫子夫抻开刘据的裤腰,往里看了一眼,“嗯,小鸡儿也没事!”

“娘!”

刘据满脸通红,算上前世,怎么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被这么看小鸡儿,还是很不习惯的!

“我是你娘!你身上娘哪里没看过?!呼...幸好是有惊无险...”

卫子夫长舒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总是掉了回去。

紧接着,卫子夫脸上表情一变,伸出两指,提住刘据的耳朵,反手拧了半圈,

“唔!!!娘!疼死了!”

卫子夫面如寒霜,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慈母相?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是说变就变啊!

“疼?你知道疼就对了!这次非叫你长长记性!等下回去椒房殿,把诗、书都抄一遍!”

“啊?!!!”

“啊什么啊!听到没有?!”

卫子夫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刘据赶紧讨饶,

“娘,孩儿知道了,哎呦!”

“哼!”

见到刘据保证,卫子夫哼了一声,总算是收了神通。

在旁的羽林校尉,就跟木头人一样,候在一旁,看着皇长子刘据,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听父亲说,皇后娘娘诞下皇长子前一日,梦到日月入怀,

殿下生下来便异于常人,也不哭也不闹,只是眨巴着眼睛审视着周围,对,是审视,

一见到殿下这副模样,兴高采烈从宫中赶来的陛下,瞬间被浇了一头冷水,

陛下生怕热乎的大儿子有什么隐疾,提起小殿下,拍了殿下屁股好几下,都没把殿下拍哭,陛下关心则乱,手上力一下没收住,打疼了小殿下,小殿下这才哭了出来,

不过,据在场的产婆所言,她清晰的看到,小殿下根本就没掉眼泪,就是干打雷不下雨,应付陛下呢!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皇长子,似觉得确实有奇异之处!

“小将军?”

在回过神时,只见小皇子正眨巴着大眼睛,打量着自己,

羽林校尉与小皇子视线对上了两三息,忙转头看向拉着小殿下手的皇后娘娘,

“娘娘!抱歉!是末将失神了!”

卫子夫温柔笑道,

“无妨,敢问小将军尊姓大名?”

“末将羽林校尉李敢。”

“姓李?”卫子夫念叨了一句,随后脸上现出恍然的神色,“难怪有如此好身手,那李老将军?”

李敢眼皮一跳,似不愿被提起与其父的关系,

但还是点头应道,

“正是家父。”

卫子夫眯起眼睛,暗自记下了李敢与其父的关系似有问题,

笑道,

“小李将军救驾有功,我记下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太监侍女,纷纷羡慕的看向李敢,

眼下皇后娘娘家势力最大,其弟是大将军卫青,外甥是风头正盛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姐夫是轻车将军公孙贺...更为陛下诞下长子据,可谓是风头无两!

能被皇后娘娘青睐,可想而知,未来在仕途上会有多顺畅了!

一众下人在心中懊悔,怎么自己就没有这身手呢?

不然的话,今日被皇后娘娘看中的便是自己了!

“多谢娘娘,末将还要去巡视皇宫,若没什么事,便退下了。”

卫子夫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道,

“你去吧。”

“娘娘,殿下,末将退了。”

李敢分别朝着卫子夫、刘据行了一礼,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便走。

这一幕看得玉狗儿眼皮狂跳,见李敢真就没影了,不由在心中狂吼,

这就,走了?!!


高不识被打了个踉跄,赶紧低下头,

赵破奴也不管脸上红黑糊了一脸,在旁边还有功夫嘲笑高不识,

“老高,抓瞎了吧。”

高不识盯着脚面,可嘴上也是不饶人,

咬牙骂道,

“滚你娘的。”

“操!”

霍去病森寒的声音响起,

“把小爷的鞋拿来!”

“是!”

“我来!我来!”

高不识、赵破奴同时弯下腰,抢着给霍去病拿鞋,

两人抢了半天,最后落得一人一只,

“将军,属下给您穿!”

赵破奴嬉皮笑脸的奉承道,

霍去病笑骂道,

“你要是个娘们还行,别在这倒小爷胃口,滚蛋!”

“唉!”

赵破奴、高不识两人对视一眼,灰溜溜的又回去罚站。

穿上鞋后,霍去病的气消了大半,看着眼前二将,心里是又爱又恨。

此战,若不是这两条疯狗死咬着匈奴军,自己的功劳都要被打个折扣!

在战场上,赵破奴二将的优点能盖过缺点,可只要一下战场,这帮人的毛病就大了去了!

桀骜不驯,顶撞上级,聚众打架....这些事对他们而言,都是家常便饭,

霍去病在军中名声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拜这些亡命徒所赐!

“将军,俺脸上有花?”

赵破奴感觉到霍将军在盯着自己看,讪笑着问道。

看着赵破奴的大花脸,霍去病没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

“嘿嘿,您不生俺们气就好了!”

赵破奴见霍去病气消了,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霍去病少年心性,喜怒形于色,怒气来得也快,消得也快,看着这两个大活宝,

扶额说道,

“李老将军到底是有功绩,陛下让其自领一军,听调不听宣,就连我大舅都拿他没办法,

眼看着就要班师回朝,就别再弄出幺蛾子了

李将军人老了性子倔,你们忍忍吧,行吗?”

赵破奴不服气道,

“俺们也想忍,可那老勾子...”

“嗯?”

“老...老将军,李老将军手底下那些兵,总说您坏话。”

“说小爷什么坏话?”

“报告将军,属下不敢说!”

听到这话后,霍去病笑出声,

反问道,

“你赵破奴天不怕地不怕,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嘿嘿...”赵破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也没将军说的那么厉害啦~”

霍去病翻了个大白眼,

真羡慕钝感力这么强的人,赖话当着好话听,你无敌了,孩子。

“快说!”

“是!老将军手下那些兵总是叫着,说您是靠关系进来的,属下是一听这话就来气!

打仗的时候,没见他们人,说风凉话倒是厉害!

要是他们把说风凉话的能耐用在战场上..哼!匈奴早就被打跑了!”

“嗨,小爷还以为说什么呢,这不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

闻言,

高不识和赵破奴对视一眼,疑惑道,

“将军,您,您不生气了?”

霍去病抬起两条腿,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搭,两只手枕在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以前听着是生气。后来我仔细想想,人家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是靠着姨妈的关系入伍的。

这是大实话,有啥可气的?

再说了,由着他们说,能说掉小爷我一块肉吗?”

霍去病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有什么将军,就有什么士兵,一窝兵匪都是这德行!

“不愧是您啊!”

高不识、赵破奴赶紧拍马屁。

霍去病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很是受用,随后声音一肃,起身走到二将身前,

边帮着高不识整理了下衣领,边说道,

“据哥儿正是关键的时候,你们都他娘的少给我惹事,

不要和李老将军起冲突!不要打架!

就算他们那帮人,骑在你们头上拉屎了,你们他娘的都得给我忍着!

不要打架,知道吗?”

高不识赶紧点头。

霍去病又走到赵破奴面前,拍着赵破奴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要,他,妈,的,打,架!”

“是!将军!”

霍去病满意的点点头,

“通知全营,谁要是再在回京前,给我惹事,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不要打...”

“报!”

霍去病正说着,营内斥候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霍将军!仆朋校尉被李将军那边的人绑了!”

“我操!”霍去病直接红温,速度极快的抄起佩剑,“他们好大的胆子!”

见霍去病冲出营帐,

高不识和赵破奴直接傻了,

高不识愣愣道,

“是听将军的,还是不听将军的?”

赵破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妈的,这还用问?!将军都冲了,咱们不跟着?”

“也是。”

高不识释怀一笑。

“干!”

二将抄起兵器架上的两杆长枪,气势汹汹的跟了出去。

朔方郡是卫青征匈奴,收复河套地区后设置的新郡县,

虽说是郡一级,但与中原地区的郡县完全没法比,郡内只是做了简单的军事防御建设,

汉军囤在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索性是原地扎帐,按照行军的规制安置。

霍去病、李广二军很不对路,大将军卫青怕二军起冲突,这两伙人一个扔到了最东头,一个扔到了最西头,

两伙人也乐得如此,眼不见心不烦。

可没想到,离着如此远,到底还是起冲突了!

霍去病单人杀出,赵破奴、高不识二将赶紧追上,沿途招呼着兵马,

等霍去病走到李广军营地时,已经聚拢了近两千人!

霍去病抬起头,直接眼前一黑,只见李字大纛上挂着一个赤膊的男人,正是自己的爱将仆朋!

虽然身上没伤,但这种做法,实在是太羞辱了!

赵破奴的双眼顿时血红,

“我操他娘!老子弄死他们!”

霍去病手下一众亡命徒,在草原结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见仆校尉被如此羞辱,瞬间就炸锅了,

“就连匈奴都没敢对咱们这样!”

“将军!给他们冲了!”

“操!让战场上打匈奴不敢,就敢对自己人能耐是吧!“

“咱们给李广也绑了!挂在咱们的旗上!”

这群人彻底在失控边缘,要把李广俘虏的话都说出来了!

反正早就说亡命之身,天不怕地不怕!

霍去病脑中那根弦,随时都要绷断,

咬牙道,

“去把大纛砍了,先把人放下来。”

“是!”

赵破奴招呼着人就要上去。

高不识连忙按住赵破奴,

“老赵,你先等会!”

赵破奴一膀子甩开高不识,

怒道,

“老高,你干什么?!”


刘彻转过身。

隆准,大口,星目,叉眉。

若是对照着高祖画像会发现,长相足有七八分相似,

高额头、大嘴巴是老刘家人的标配长相。

刘彻看向两位大臣,呵呵一笑,

问道,

“两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丞相公孙弘、右内史汲黯闻言,对视一眼,

心中不解道,

不是陛下您有事找我们吗?怎么还问我们有什么事要奏呢?

刘彻目光灼灼的公孙弘,

此刻殿中就有这三人,公孙弘也没法再像平日里朝会上那样和稀泥,

感受着陛下的视线,丞相公孙弘只能硬着头皮禀告道,

“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哈哈,奏。”

刘彻大袖一挥,宽大的龙袍袖子带起一阵劲风,险些没把公孙弘扇倒,

看着公孙弘这般模样,在旁的右内史汲黯不由皱眉,

新丞相公孙弘才干一般,年岁又大,平日里连话都说不明白,只是前些日子拼命攻讦主父偃,逼得陛下忍痛杀了主父偃,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行动。

这样的老头儿,陛下为何会选他做一国宰丞呢?

公孙弘躬身奏道,

“陛下,前方战事,大将军卫青麾下骠骑将军霍去病大破匈奴,老臣为霍将军请候!”

公孙弘话音落下,

建章殿内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公孙弘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年老站不太住,双腿竟然颤抖起来。

“哦?就这事?”

就在公孙弘彻底崩溃的前一秒,陛下的声音幽幽响起,

公孙弘忙如蒙大赦,忙改口道,

“陛下,老臣又想到有一事要奏!”

刘彻显得对公孙弘很有耐心,

微笑道,

“说。”

“老臣,老臣....”

公孙弘立在那支吾半天,右内史汲黯在心中重重冷哼一声,

上前一步道,

“公孙丞相若一时想不起来,请容下官先请奏!”

“汲大人,你先说,你先说。”

公孙弘忙挪动身子,把位置让开,退到后面,脸上颇有愧色,用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被陛下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临到嘴边的事,转眼就忘了....唉....”

刘彻颇有深意的扫了公孙弘一眼,随后正色看向右内史汲黯,

“爱卿有事要奏?”

“是!”右内史汲黯正容行礼道,“陛下!

今晨车骑将军李广子—羽林校尉李敢奉皇后娘娘令,强闯后宫禁地,已触犯大汉律法,请陛下治罪!”

刘彻龙眸眯起,走到右内史汲黯身前,俯视着汲黯,

认真问道,

“朕不知,该治谁的罪?”

右内史汲黯丝毫不惧,迎着刘彻的视线,

义正言辞道,

“都治!

皇后娘娘当母仪天下,为后宫表率,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羽林校尉李敢,只知有令,却不知有法,擅闯后宫,该当死罪!”

还没等刘彻开口,公孙弘连忙上前找补道,

“汲大人言重了!

大汉律法讲求春秋决狱,先帝更是说要宽减刑罚,

皇后娘娘犯法不假,那也是为救殿下的情急应对之策!

怎么,怎么就要治皇后娘娘的罪呢?!”

右内史汲黯闻言,眼中闪出怒意,狠狠地瞪了公孙弘一眼!

合着这老狐狸是什么都知道!偏要把自己诓进来先说!

虽然,无论如何,汲黯都要奏报这事,

可被人这么明着算计,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刘彻眼中闪过怒意,手指着汲黯,

喝问道,

“你可知这一切,皆因朕的皇儿处于险境中?”

“微臣知道!”

刘彻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明知如此,还敢奏请治朕的皇后?!

知法犯法?!呵呵,还要奏请羽林校尉该当死罪?!”

右内史汲黯丝毫不惧,梗着脖子应道,

“是!”

“呵呵呵,好啊!”刘彻气极反笑,手指头都被气得发抖,“汲黯!你真好啊!”

“微臣只知皇室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娘娘亦然。

旁的事便不知了!”

唰的一声!

刘彻抄起天子剑,拔剑怒道,

“好你个汲黯!朕先砍了你!”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公孙弘赶紧上前,跪倒在刘彻脚边,

小老头本就身形单薄,这么一跪下后,被身材高大的刘彻一衬,显得格外可怜。

“你也要为这逆臣说话?!”

公孙弘含泪仰视着刘彻,

“陛下,老臣是...”

刘彻再也听不下去,伸脚把公孙弘掀翻在地,

“滚!你们都滚!”

公孙弘也知道陛下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连忙用眼神招呼着汲黯一起撤了,

汲黯朝刘彻行礼,

“陛下,微臣退下了。”

说罢,与丞相公孙弘双双退下。

砰!

建章殿的宫门重新合上!

刘彻靠坐在龙椅上,

望向二人离开的方向,表情平静,面露沉思,

好似与方才大动肝火的天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

博物阁

“殿下,到了。”

因今晨表现极好,被皇后娘娘钦点到刘据身边服侍的玉狗儿,正弯腰跪倒在行驾前,趴伏在地上,

刘据掀开明黄缀荷轿帘,皱眉看向玉狗儿,

“你这是干什么?”

玉狗儿忙道,

“殿下,您踩着小的下车,莫脏了鞋。”

刘据沉默,绕开玉狗儿,跨步走下轿子,

“在我身边,别做这样的事。”

玉狗儿虽不解,但也有眼力见,知道自己惹得殿下不快了,赶紧起身站起,碎步跟着殿下。

刘据仰头看向博物阁,

便宜老爹置五经博士,独尊儒术,同年又建起博物阁,

阁高三层,建制肃穆威严,尽显汉家气派。

还真像娘说的,这次的先生是有点不一样,

平日里都是先生上门教学,而这次却要自己来找先生,

刘据不禁好奇,

到底是哪路神仙,有这么大的面子?!

“参见殿下。”

一戴孺冠的老头儿,上前行礼。

“带路吧。”

“是,殿下.....你站住!阉人不得入!”

老头儿看向玉狗儿,眼中丝毫不掩厌恶之色,

玉狗儿忙讪笑道,

“殿下,小的就在外面等您。”

刘据看了看老头儿,老头儿又是满面笑容,

刘据笑了笑,觉得挺有意思。

老头儿把刘据引进博物阁内,

一走进博物阁,仿佛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浮世的喧嚣被隔在外界,

扑面而来一股笔墨香,

刘据下意识放轻脚步,拾阶而上,被引到了最顶层,

“殿下,先生就在里面等您。”

刘据推开门,一中年儒生迎着刘据,拜到在地,

“臣董仲舒,拜见殿下!”


“今天熊儿是扳回了一局,说来也是赶鸭子上架,闳儿那孩子,连说话都漏风,硬是给他推出来了。”

平阳公主淡淡道,

“卫青、去病都要回朝了,听闻去病立了大功,正好,借着这势,我们一击就把那老不死的打倒!”

丰裕殿

窦太主刘嫖寝宫。

此时,

殿内针落可闻,空气凝固似有重量,

王夫人母子跪在窦太主身前,

刘闳眼睛通红,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掉下来,

“憋回去!”

窦太主厉喝一声。

小刘闳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憋了回去。

“接着说!”

“是,姑奶奶。”

窦太主刘嫖是爸爸的姑姑,还真就是刘闳的姑奶奶。

“孙儿说,苏将军是爹爹信任的将军,苏将军枉费了爹爹的信任....”

“嗯。”

这句没学错。

听到这,窦太主刘嫖脸色好看了不少,

“继续。”

“是...后面孙儿又说...又说...”

小刘闳今天接连被吓,哪里还记得昨夜学得那些话,见小刘闳支吾的样子,

王夫人急道,

“儿啊,你快想啊!该怎么说?是不是要说...与匈奴通信...”

“别提醒他!让他自己想!”

窦太主刘嫖面若寒霜,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你昨夜就是这么教他说的?”

面对窦太主的责问,王夫人也急了,拉住小刘闳,语气都重了不少,

催道,

“你快想啊!”

小刘闳越被催促越说不出来话,在重压之下,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

娘,我想换裤子!”

“等你想起来,娘回去再给你换,你快再想想!”

尿了裤子以后,刘闳都没来得及换个裤子,就被传到了丰裕殿内,

“哼!还用他想什么想!”窦太主愤怒拂手,“老身想到你们母子二人蠢,但没想到能蠢到这种地步!

这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孩子在圣上面前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如此支支吾吾,圣上看到了,能不怒吗?!

要是能按照老身教给你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会惹圣上生这么大的气吗?”

王夫人皱眉看向小刘闳,眼神里满是埋怨。

小刘闳抽泣道,

“娘,我都学出来了!”

“还犟嘴!你要是都学出来了,你爹能生这么大气吗?”

窦太主刘嫖见刘闳还不认错,气得浑身发抖,作势抬起干枯的手,就要抽在刘闳细嫩的脸上,

小刘闳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但,等了一会,脸上并没有传来疼痛,便疑惑的睁开眼,

只见一双极漂亮的手,止住了姑奶奶。

循着这双漂亮的手看过去,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美男子,小刘闳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竟一时看呆了。

“娘娘,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漂亮男人微微轻笑,声音更是好听,听他说话如沐春风,让殿内的压抑气氛都为之一缓,

一向刻薄严厉的窦太主,也换了副模样,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脸上竟然闪过娇羞!

王夫人赶紧低下头!

这可是在后宫!

一个男子在随意穿行其中!

“董君,这孩子实在是太笨了!”

窦太主口中的董君,便是以貌美名扬长安城的董偃,年龄不过二十上下,却深受窦太主宠爱,前两年风头更甚,被刘彻赐冠,尊称为“主人翁”。

要按现在的话说,特长生董偃是一点弯路都不想走啊!

“没有笨的孩子,只有不用心教的长辈,我们慢慢教就是了,您何苦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窦太主眼中闪过溢彩,竟像小女孩一般,温柔的点了点头,

“董君,都听你的。”

董偃笑了笑,周围都变亮了。


—双好靴子,绝对是稀罕物件!

...........

李府

“爷爷,您在想什么呀~”

李广回过神,

小孙子李陵下巴放在爷爷的膝盖上,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李广。

听着小孙子的声音,李广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

把李陵抱在膝盖上,宠爱道,

“爷爷在想匈奴战事。”

李陵挥舞起小拳头,

“孙儿长大了,要帮爷爷—起打匈奴!”

李广捏了捏孙儿的小脸蛋,

“到那时候爷爷都要老死了。”

—听到爷爷会死,小家伙眼眶里瞬间噙满了泪水,

“我不要爷爷死!”

李广心中更酸,把小孙儿搂进怀里。

李家世代忠良,却没落得个好下场。

李广征匈迷道,

自杀,—生未封。

儿李敢征匈建功,受封关内候,但因父自杀事,殴打大将军卫青,

被霍去病射杀。

孙李陵征匈建功,因汉武帝错误判断,后援不继,死战后降匈奴,时时寻机会回京,但汉武帝闻讯大怒,

李家,尽族。

何其唏嘘。

“爹,您回来了。”

羽林校尉李敢匆匆忙忙的走进府内,象征性的和父亲问了句好,便走进内屋去翻找什么。

李广和李敢是标准的中式父子。

父子二人都在心里挂念着对方,可—张嘴必吵架,索性就不交流了。

李广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

“大孙,去看看你爹干什么呢?”

李陵可爱点头,扭着小屁股就追进去了。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小家伙刚—追进去,就响起了李敢的暴喝声。

哇的—声,

李陵委屈的哭了出来。

老爷子李广—听到孙儿的哭声,立马气得吹胡子瞪眼,上前抱起孙儿,

“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

李敢面无表情的走出,

“爹。”

“你有气往孩子身上撒干什么?!”

“爹,我没有。”

李广虎目爆出精光,

“你还没有?!

你不就是怨我,此次出征没把你带上吗?!”

听到这话,

李敢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闪出了愤怒,

“你的事我在宫内听说了!

若是我此次出征!就不会落得这个结局!”

“你!你!你懂个屁!”

李广被气的手指发抖,“老子和匈奴打了—辈子交道,还能没你懂?!”

“你那—套早就不好用了!不然,为什么是霍去病建功,不是你建功?!

现在好了,再也没机会出征了!”

“逆子!”

啪的—声!

李陵止住哭声,在爷爷怀中,瞪大眼睛看向爹爹,爹爹脸上瞬间浮出五道血印,

李广眼中闪出痛苦,

“你.....”

李敢擦掉嘴角的血,

冷漠道,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说罢,

持剑转身离开。

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李广心中五味杂陈,

他明明只是想和儿子坐下心平气和的聊聊,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李陵感觉到有—滴水打在头发上,

“大孙,爷爷是不是很没用啊.....”

李陵头摇的像拨浪鼓,

“在孙儿心中,爷爷是最厉害的!”

李敢走出李府,回望烁金的将军府三字,紧了紧手中的配剑,

爹,您等着!

等孩儿揪出后宫那男人,立了大功,再请求陛下重新让您出征!

翌日 灞上军营

—望无际的大军成列立住,

左手持盾,右手持戈,表情肃穆。

天子刘彻头顶流苏,身穿九爪金龙赭红袍,手握天子剑,傲然立于车辇之上。

春秋时盛车战,这驾车辇仿古制,

大将军卫青为天子驱车,周围步行着十二个头顶金缨、身着华贵金甲的羽林重军。

—众文臣肃立在后侧,皇长子刘据经父皇特许,也有个位置观礼。

万籁俱寂!


对数术有兴趣,是刘据百般思量后做出的选择。

刘据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宇宙的真理只存在于数字中。”

有些夸张,但合理。

最起码,在古代用数术能解决很多问题,

比如说,财政问题。

便宜老爹好大喜功,用钱用得极其铺张,

武帝时期的财政问题,不夸张的说,一直处于崩溃边缘。

刘彻是有钱就花,没钱就敛,

其政治才能绝对是顶尖的,但相比而言,对于经济,可谓是一窍不通。

这点与朱元璋很是相似,两个皇帝最大的区别就是,

老朱是开国皇帝,没有老底能随便造,所以老朱活得更寒酸。

可刘彻不一样,囤积了三代的家底,由着他狠造。

刘彻搞钱的方法,就是一招,

国有化。

钱币国有,盐铁国有,甚至商人的财产都要处于官府的监管下。

便宜老爹不重视财政,而自己若是能通过精于数术的人设,慢慢掌握住财政大权,等到便宜老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成气候了。

最起码,不会走上被逼死的结局。

“数术学那么好做什么?都是奸商欺上瞒下的玩意!”

刘彻皱眉,颇有些怨气。

商人之地位低下,其实就是从汉武帝时期开始的。

像春秋战国时的大商贾,范蠡、吕不韦等人,那可都是能左右一个国家的。

更有说法,

商朝人的商,就是善于经商的意思。

到了汉武帝的时代,商人的地位直接急转直下,重农抑商的观点,才算是开始深入人心.....

卫子夫在旁不言语,可也不由为大儿子捏了把汗,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立太子!

只要熊儿能被立为太子,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卫子夫在心中暗道,

熊儿,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刘据是表现不了一点,

椒房宫外传来一道声音,

“娘娘,妹妹给您拿了些荔枝吃。”

宫内三人话语止住,刘彻看向卫子夫,用口型问了句,

“王美人?”

卫子夫微微点头,开口道,

“妹妹进来吧。”

“是。”

话音落下,椒房殿宫门被推开,

王夫人一只手拖着放着荔枝的银盘,另一只手领着自己的儿子刘闳,

看到这一幕,卫子夫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刘据则是在一旁暗道,

王夫人这是疯了?

“陛下,您也在啊!”王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刘彻,嘴巴微张,故作惊讶,连忙要下身跪拜。

刘彻摆手止住,

“不用那么多冗礼,正好朕也馋这口了,快拿来,咱们一起吃!”

王夫人是故意来偶遇陛下的,这拖家带口的,明显是做好了准备,

明知道这个,可卫子夫仍然不能出言讥讽,皇后为一国之母,挤兑一个夫人,太掉逼格了。

王夫人放开刘闳,刘闳就像是被点了自动寻路一样,直接就扑进了父皇的怀里,

接着就是公式般甜甜喊了一句,

“爹爹~”

刘据挠挠头,

怎么感觉这一幕好像看过了?

老板,换一集!

“陛下,”

王夫人放下银盘,盘上错落着十几颗粒大饱满的荔枝,卖相极好,光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荔枝当下不是应季的水果,光是送进京,就损耗颇多,说是一颗价值千金都不过分,

刘彻自小华贵,最喜这般奢靡的物事,

忍不住拾起一口,送到嘴里,稍微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

刘彻开心道,

“朕还真是运气好,今早就想到这口了,没想到还真吃上了!”

王夫人掩嘴轻笑,双眼流彩,本就是病态的肤色,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魅劲,

“看来是臣妾与陛下心有灵犀呢~陛下若是爱吃,臣妾就再想办法多弄些~”

“这好啊!”

刘彻大喜。

便宜老爹果然是大猪蹄子。

刘据偷瞄了娘亲一眼,只见娘亲微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刘据下意识到了个寒颤,往角落里缩了缩,生怕一会儿血溅到自己。

“娘娘,您也吃啊。”

王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毫无心机的笑容看向卫子夫。

卫子夫端庄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指,这举动牵动了刘彻、王夫人等人的视线,

只见卫子夫同时夹起两颗,

“熊儿,闳儿,你们快来尝尝。”

刘据、刘闳同时走过来,刘闳早就被荔枝馋的直吞口水,接过来就吃了下去,

“闳儿,好吃吗?”

刘闳重重点头,看向卫子夫,

“好吃~”

卫子夫笑着揉了揉刘闳的头发,随后又是分出六颗,

“你和皇兄一人三颗好不好?”

刘闳乖乖点头,

“好~多谢母后~”

王夫人脸色发沉。

方才,王夫人喂了陛下一颗,刘据、刘闳各吃了一颗,哥俩又被卫子夫分出六颗,银盘上只剩下了五颗,

卫子夫又分出其中两颗,

“妹妹,你弄来荔枝是有功劳的,你也吃两颗。”

明明是自己拿来的荔枝,可被卫子夫这么一分,好像她才是女主人一样!

王夫人咬牙切齿,脸上还是装作恭敬,

“多谢娘娘。”

待王夫人拿走两颗后,卫子夫就势把银盘朝着刘彻一推,

“陛下,剩下三颗你吃吧。”

刘彻爱吃这口,可还是一顿住,

疑惑道,

“夫人,你不吃吗?”

卫子夫摇摇头,

“陛下和孩子们尝尝就行,臣妾就不吃了,臣妾不爱吃,看着大家吃就可以了。”

刘彻手一抖,他真不信,有人能不爱吃荔枝!

分明是夫人不舍得吃!

再一想到,卫子夫出身贫寒,当了皇后之后,更是事事恭谨,常怀惶恐之心,眼下战事频起,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般奢侈,确实是说不过去!

再一对比王夫人的行为....

刘彻看向王夫人,眼中的意味有些不对了,

两女一比,高下立判!

一个儿女情长,一个家国天下!

不管平日里刘彻和王夫人多好,在大是大非面前,卫子夫是降维打击王夫人的。

“娘,孩儿不吃了,您吃。”

刘据赶紧跟老妈打配合,

捧着一粒饱满的荔枝,送到卫子夫嘴里。

刘据眨巴着眼睛,期盼的看向娘亲,

“娘,好吃吗?”

卫子夫笑着点头,

“好吃。”

这一幕,又是直接暴击刘彻,看得刘彻眼睛发干,拿着荔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王夫人咬牙看向刘闳,抛去一个眼神,

急道,

你也来啊!

刘闳年纪太小,完全没看懂娘亲的眼神,还以为娘亲是要抢自己的荔枝,没等嘴里的咽干净,就把另两颗直接塞进了嘴里,两边腮帮子鼓起,活像个小仓鼠。

刘彻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

不由摇了摇头。

冷淡道,

“你先退下吧,朕还有话和皇后说。”

王夫人知道这局是搬不回来了,拉起刘闳,

恭敬道,

“是,陛下。”

王夫人把刘闳拽出椒房殿,没过几秒,就传来了刘闳的大哭声!

听着刘闳的大哭声,卫子夫得意的朝着大儿子眨了眨眼,

那小浪蹄子,也配和你娘斗?


刘据作势要走,吓得霍去病连忙抱住刘据大腿,

“我给!我给!我也没说不给啊!”

刘据现在就是霍去病的“人质”,

霍去病也知道,有据哥儿在前面挡—下,自己还有活路,

据哥儿要是不帮自己,那真是死定了!

霍去病从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几个钱,

“就这些了。”

刘据看过去,皱眉道,

“就这点?”

霍去病叫苦不迭,“据哥儿,我这刚回京,身上哪有现钱啊!”

“你腰上挂的玉挺漂亮的。”

霍去病面露苦色,见霍去病犹豫,刘据抬腿就走,

“唉唉唉!拿去拿去!”

霍去病赶紧从腰间扯下宝玉,塞到刘据的怀里,看这样子,刘据不要都不行!

“这还差不多。”

刘据坐了回去,

霍去病无奈道,

“据哥儿,你怎么还这样啊?”

“管我呢?”

“自你懂事起,你就四处敲竹杠,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了吧?钱都到哪去了?”

霍去病好奇道。

刘据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敲竹杠?这叫劫富济贫!

像你和我爹这样的人,平时生活奢靡,—点不知道人间疾苦,坑你们....呸呸呸,用你们经济再分配,也算是给你们积德了!”

“......”

刘据支起胳膊,靠在地上,正对洗马池,霍去病则是半侧着身子,看着刘据,

“表哥,你也不用急,我爹还得用你,谁不让你带兵打仗也是气话。”

“切!”霍去病伸了个懒腰,“你以为我愿意打仗啊?打不打都无所谓,就这么天天享受生活也挺好的。”

听到这话,刘据实在是难把眼前的霍去病,与史书上记载的那个,说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霍去病联系起来,

看来应该是史家故意粉饰了—下,

毕竟,

要如实直书的话,恐怕不仅不能用霍去病激励他人,反而会让很多人大受打击!

人家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可最让人气愤的是,

霍去病略微出手,就已经是这个时代的天花板了,

也许,这就是天才吧...

“你以为我和李广—样呢?”

—说到这,霍去病眼睛冒光,“据哥儿,你看到没,陛下说不让李广打仗以后,他那表情?”

刘据点点头。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我看那老头都要站不住了!

对我来说,打不打仗都无所谓,

但是对那老头儿来说,不打仗可是要了他半条老命啊!”

“唉...”

刘据突然有点心疼李广了,

这就像是班级里的两种人,

霍去病平时也没见他学过习,天天就是吃喝玩乐,但他娘的—考试就爆发,断档甩开所有人。

而李广,平时功课—门不落,就是心无旁骛的学习,勤奋程度远超所有人,可最后的成绩,却不尽如人意。

李广身为武将,又是在晚年,遇到了卫青、霍去病,确实是不幸啊!

不过,

转过头来想,如果没有卫、霍,汉武帝用李广为大将军,对匈战事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绩吗?

这得打个问号。

“在这躺着没啥意思,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我也正无聊呢!去哪?”

“跟着走就是了。”

“好吧。”

...........

长安城外的—处小草房。

“我成了!哈哈哈哈!我成了!”

霍去病俊美的脸上闪过嫌弃,手指着草房里疯癫的身影,

问道,

“哪来的疯子?”

“我成了!我成了!”

话音刚落,

—个满身毛发的赤膊干瘦男人,从屋内冲出,猛地冲到刘据身前!

霍去病眼睛—闪,勾脚把这男人绊倒,

冷声道,

“找死啊你?”

男人完全不在意,—双眼睛亮得吓人,招呼着刘据和霍去病进屋,

“快快快!快进来!我给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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