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曼烟沈南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装穷女友背叛我后,我不要她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熊熊必辉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徐笙领证的速度很快。只是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从前我也因为结婚的问题催过江曼烟。但她总有一大堆理由推脱,有时候甚至会因为结婚的事情爆发争吵。我原以为是她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或者是觉得领证程序繁琐。却没想到一推再推就已经是她的态度。只是办婚礼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江曼烟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衣服。当然,收拾的不是我的,是她的。这套房子只有五十多平,却也是我在大学时期分期付款买下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就算是顶着烈日,狂风暴雨都要接单的原因。因为童年时期的不幸,又短暂的得到过来自家庭的温暖,使得我病态的追逐于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在想,如果江曼烟死乞白赖的不愿意走,那我打算就直接把她的东西全部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反正这些粗布麻衣,...
《装穷女友背叛我后,我不要她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和徐笙领证的速度很快。
只是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从前我也因为结婚的问题催过江曼烟。
但她总有一大堆理由推脱,有时候甚至会因为结婚的事情爆发争吵。
我原以为是她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或者是觉得领证程序繁琐。
却没想到一推再推就已经是她的态度。
只是办婚礼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江曼烟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衣服。
当然,收拾的不是我的,是她的。
这套房子只有五十多平,却也是我在大学时期分期付款买下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就算是顶着烈日,狂风暴雨都要接单的原因。
因为童年时期的不幸,又短暂的得到过来自家庭的温暖,使得我病态的追逐于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我在想,如果江曼烟死乞白赖的不愿意走,那我打算就直接把她的东西全部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反正这些粗布麻衣,江小姐肯定是穿不习惯的。
她拉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恳求:“不……”
我不费余力便挣脱她的手:“你来的正好,把这些东西全部拿走,顺便把我的四十五万三千两百块钱还给我。”
“我相信这四十多万对于江小姐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她站在原地,眼眶发红,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一定要做得这么狠吗?”
“君深,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给吗?”
时至今日,她竟然还在责怪我不留余地给她。
气血翻涌上脑,气的我浑身都在发抖。
“江曼烟,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我没给你机会吗?那天晚上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是怎么回答我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如果我说,我和沈南舟什么也没发生,你会信吗……”
我怒极反笑,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
“你是要告诉我,你们那天晚上,二人面对面在屋子里用套吹了一晚上的气球吗?”
“江曼烟,是我蠢,是我笨,明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还是选择相信你,将肺腑之言尽数说出。”
“你明知道童年时期那些经历对我而言伤害有多大,可你还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沈南舟。”
“甚至扭曲事实,任由他说出那些最能刺痛我的话。”
江曼烟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连反驳的勇气都没了。
她坐在沙发上,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一向尖牙嘴利的她此刻任由我打骂。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卡里有一百五十万,多出来的一百多万,当作是我给你的补偿,密码是你生日……”
我将茶几上的卡塞进口袋里,随后将江曼烟所有的东西都丢到了门口。
我指着门外,难得在她面前硬气一次:“立刻滚,滚的越远越好!”
她离开的脚步忽然一顿,扶着门框不愿再挪动半步。
“我听说,徐笙最近在调查沈南舟的公司,并且拿到了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我去徐笙的公司找过她好几次,但她的秘书总说他不在公司。”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次和徐笙的见面……”
听到这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
这才是她今天来这的目的吧。
她曾经是那样看不起徐笙,但为了沈南舟,她甚至可以屈尊降贵的去求徐笙见她一面。
我冷哼一声,只觉得讽刺:“这才是你今天来这的目的吧?”
“我凭什么要帮沈南舟?”
我指了指头上包着的纱布,此时伤口疼的钻心:“到现在我头上的伤口都还没拆线。”
“我和徐笙做了一笔交易,至于那些证据,她已经交由我全权处理,我会亲手传真一份到税务局……”
“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从黑暗的楼梯间中忽然冲出来一人,像是一条失控的疯狗般将我扑倒。
我的后脑狠狠的磕在地上,一阵晕眩感瞬间袭来。
他疯狂的挥舞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我身上,身上传来的痛感让我不得不用尽全力去反击。
江曼烟拉着沈南舟,想要制止他那些疯狂的举动。
但她似乎又怕沈南舟失去理智连她一起打,所以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此时的沈南舟早已失去了理智,不顾死活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失控的想要满足自己杀人的快感。
最终沈南舟被及时赶来的徐笙身边的保镖控制住了。
徐笙一直都是以温和的形象在我面前出现。
我从来没见过徐笙生气的模样。
当她看到我脸上的划痕后,一向沉着内敛的她面色阴沉的可怕。
她凌冽的眸光扫过沈南舟:“本来还想多给你留几天好日子,现在看来,你好像不太需要。”
此时的沈南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神瞬间变得茫然起来。
徐笙带着我又回了医院。
处理完伤口后,她坐在我身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没事,你先休息吧,公司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处理。”
走前,他终于把犹豫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陆庭安,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霎时间,我怔了一下,就连呼吸都短暂的痉挛了几秒。
陆庭安……她怎么会知道我之前的名字?
只是,还不等我叫住她,她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在八岁那年被一对经济条件不那么富裕的夫妻领养。
领养前,院长就告诉他们,我曾经因为生病的原因,以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了,保不准将来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但他们还是坚持领养了我。
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给我取的名字叫陆庭安。
但被领养之后,他们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许君深。
不可否认的是,一开始,他们待我确实很好。
即使是家庭条件不那么富裕,他们也会从工资里拿出一部分钱给我买好看的裙子,好吃的零食以及那时候最流行玩具。
而我上学的时候也十分争气,每天都能得到老师奖励的一朵小红花。
每当我回到家,养母就会把贴在我手腕上的小红花取下,随后转移到一张A4纸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师奖励的小红花贴满了一张又一张纸。
养父养母看着满墙的小红花,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我上初二的那年,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天,我照常在学校门口等养父来接我回家。
我从人声鼎沸的学校等到空无一人,从白天等到黑夜,从满心欢喜等到愁容满面。
那辆熟悉的电动车始终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等我意识到,今天不会有人来接我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等我敲响家里的门时,开门的养母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只是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这抹微笑瞬间消失。
半夜我口渴,起床找水喝的时候,我听到了养父母正在讨论着什么。
我轻轻走到他们卧室的门口,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
养母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以前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才去孤儿院把他领养回来,谁知道现在闹这一出……”
女友破产后欠了很多钱。
为了还这些钱,我和她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做兼职。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到了一个加急的送文件的单子。
送到目的地后,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他转身喊出了女朋友的名字:“江曼烟,你着急用的文件到了……”
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撞名。
不曾想下一秒,女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好,叫跑腿再去帮我们买几盒这个……”
下一秒,一盒用空的杜蕾斯被丢到男人脚下。
……
江曼烟破产了。
为了帮她还清债务,我把以前谈恋爱时,江曼烟送我的名牌手表,拍卖会上拍下的天价文玩全部拿去变现。
又把我存了好多年的积蓄搭了进去填补窟窿。
却还是欠下八十多万。
现在,每天下班后,我和她都会去做兼职。
白天,我去高端服装店里当销售,她去街上发传单。
晚上我当跑腿,她当滴滴司机。
今天我接了个单子,是去一家公司帮老板取一个文件。
单主很大方,愿意多给我一千块钱作为小费。
唯一的要求是送货速度一定要快。
接到这单的时候,我还在路边等煎饼摊的阿姨做煎饼。
我今天太饿了,难得点了个十二块钱的全家福煎饼犒劳自己的肚子。
但当我看见单主的留言后,立刻骑上我的小电驴朝着指定地点奔去。
在公司楼下等秘书送文件下来的时候,我抽空给江曼烟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曼烟,我今天一下子就赚了一千多呢!”
“你之前不是说想吃糖醋排骨吗?我们明天买排骨吃吧!”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但我知道,江曼烟这个时候应该是接到了客人。
为了把顾客安全送到目的地,她通常不会回复我的消息。
等她空闲下来之后,才会点开微信回复我的消息。
这好像也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我只管发消息给她汇报,等她空闲下来之后,回复我的消息时也会给足我情绪价值。
我们从来没有抱怨过命运不公。
哪怕是最低谷的时候也只是握紧对方的手,一起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日光时,各自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这次的目的地有些远,但想到这一千块钱小费,我又庆幸自己抢到了这一单。
到达别墅区时,我被门口的保安大叔拦下。
他看了看我的车子,声音洪亮:“外来车辆不能进入小区。”
看着马上要超时的单子,我心急如焚,却也听出了保安的言外之意。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抱紧了手上的文件风风火火的进了别墅区。
一路小跑到目的地后,开门的是一个的男人。
他腰上围了一条浴巾,鬓角处落下的几缕被水打湿的头发和脖子上疯狂的吻痕都在告诉我刚刚别墅内发生的一切。
他站在台阶之上,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身上的味道是好闻的栀子花香。
似乎是被人打搅了兴致般,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我将手上的文件递过去:“您好,您的文件送到了。”
他疑惑的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后瞬间变得了然。
他随意的翻了翻文件袋里的内容:“这是我女朋友的文件……”
我拿着手机,点开了跑腿的界面,点击订单完成后正欲转身离开,他却朝屋子里喊出了女朋友的名字。
“江曼烟,你急用的文件送到了……”
屋子里的人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你帮我拿进来吧,还挺重要的,一会开会要用……我先洗个澡。”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秒,我彻底呆愣在原地。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我甚至能想像到说话的人她脸上的神情。
还不等我有反应,一个盒子从里面丢了出来。
江曼烟的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对了,叫跑腿再去帮我们买几盒这个吧……”
空盒子在地上滚了几下,最终落在了那男孩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随后将盒子仍在我身上。
“麻烦再帮我们买几盒这个吧,我们着急用……”
“对了,我对硅油过敏,记得买玻尿酸的。”
“等你买回来后,我再给你加两千块钱小费。”
我僵硬的低下头,看到了盒子上印着的几个大字,只觉得喉咙疼的发紧,呼吸像是被人用力扼制住了一样。
店长亦步亦趋的跟在江曼烟身后。
当他看到沈南舟脸上还未消散的怒意时,便不由分说的朝我怒吼。
“许君深!你怎么回事?我怎么交代你的?还不赶紧起来!”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我的样子有多狼狈。
我抬手扶着茶几勉强站起身,却牵动了昨晚摔的伤口,疼的我握紧了拳头。
江曼烟快步朝我走来,她伸出手想要扶我,却被我侧身躲开。
我嫌恶的开口:“别碰我!”
江曼烟的神色僵住了几秒,随后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去。
她沉着脸,转头对着看热闹的店长说:“你先出去。”
等门关上的时候,我才缓缓抬眸看清了她今天的穿着。
从业多年,我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那条裙子面料和珠花镶嵌的工艺一看就价格不菲。
就连别在胸前的那枚小小的胸针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钻石的镶嵌工艺都是大师级别的。
我看向江曼烟,只觉得眼眶酸涩难忍:“耍我很好玩吗?”
“你们富人的豪赌牵连上一个无辜的路人。”
“让他体验从山顶跌落到谷底,让他毫无保留的拿出存了好多年的钱替你还那所谓欠款……”
江曼烟终于慌了神,她慌乱的伸出手,似乎是想像昨晚那样将我搂进怀里。
“不是,不是这样……”
她无措,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她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示好。
“江曼烟,你知道昨晚的文件是谁给你送的吗?”
“是我,是我这个被你们戏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送文件前,我甚至还沾沾自喜的告诉你,我们今天能吃上一顿糖醋小排……”
说到这的时候,我抬眸看向她别在胸口处的那枚精致小巧的胸针。
此时我只觉得讽刺。
“那一千块钱小费还不够买你那枚胸针上的一颗钻吧?”
我努力去平复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可我知道,没有用的。
沈南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死乞白赖的说一大堆不就是想要钱吗?”
“毕竟……像你这种孤儿所出身的人,一辈子都只能在底层打拼。”
说到这的时候,他嫌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扫视一番后继续嘲讽。
“乌鸡好不容易攀上高枝想变凤凰,却没想到自己的凤凰梦被人这样无情打碎,那自然是要狠狠的讹一笔……”
“哦对了,你不是被领养之后又被弃养了吗?听说是偷钱所以被弃养的……”
“闭嘴!”
沈南舟的话音未落,我便用力的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枕边人最是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知道怎么刺最疼。
他说的那些事,我只告诉过江曼烟。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我的逆鳞,却还是选择将扭曲过后的故事另诉他人。
我愤怒到指尖都在发颤,揍他的那只手此时又麻又疼。
江曼烟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吓懵了,回过神来后迅速将沈南舟护在她身后。
她朝着我怒吼:“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南舟更是怒不可遏,他抄起茶几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朝我狠狠的砸来。
“你敢打我?”
“我爸妈都没打过我的脸!”
还不等沈南舟有下一步动作,贵宾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来人漫不经心的鼓掌,语调里充满了玩味。
“真是精彩啊,没想到我还看了一出大戏。”
江曼烟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我坐在地上处理着腿上的伤口。
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动静,我连头都没抬。
江曼烟似乎没想到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还没睡吗?正好,前几天你说想吃小龙虾,今天我买了两斤回来……”
她走到我身边,将手上的小龙虾放在一旁。
目光触及到我膝盖和手臂上的伤口时,似乎有些慌乱:“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我的语气平静:“今天送单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
她拿出新的棉签,往上喷了些碘伏后小心翼翼的替我清理着伤口。
我稍稍靠近她,便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和今天开门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东奔西跑地兼职一整天,身上竟然连一点汗臭味都没有。
她现在,竟然连伪装都如此疏忽。
她是觉得我太好糊弄了,还是她根本就不屑于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在我离开别墅区后,身后跟上了几辆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跑车。
那几个富家千金坐在车内,多次恶意别车。
她们似乎把这件事当作乐趣,看我狼狈的摔在地上后,才大笑着离开。
当然,她们的谈话,也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们这样做,曼烟会生气的吧?”
“你想多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男的生我们的气?”
“江曼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喜欢他?”
“况且,沈南舟都回国了,江曼烟迟早都要跟他断了联系……”
她们的车子渐行渐远,但她们的声音却像是有一个扩音器放在身边似的,让我听的无比清楚。
膝盖上的刺痛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看着江曼烟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到欺骗人过后的愧疚,心虚。
江曼烟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里,似乎是我今晚的话实在是太少,她疑惑抬头:“你今晚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阿?”
她凑到我面前,此刻才发现我的眼角湿润了。
她的眸光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脸上,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轻抚着我的背。
这是她一贯安慰我的动作。
“你怎么哭了?是今天送单子的时候被单主刁难了?”
“还是……还是因为我今晚回晚了?”
我刚平复好的心情却又翻涌上来。
她轻柔的替我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都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江曼烟怎么也问不出原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没什么,只是消毒水碰到伤口太疼了……”
她替我擦着眼泪,半信半疑蹙眉问:“真的?”
我点头。
我和她一起吃小龙虾时,我还是打算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江曼烟,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屏住呼吸想从她嘴里听到些什么。
她却摇了摇头:“我们天天都待在一起,能说的肯定都说了啊……”
看着她没有丝毫想坦白的模样,我只觉得如坠冰窟。
如果今晚我没有抢到那单,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可最终,我还是没能说出那些酝酿了一晚上的质问。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质问。
三年的感情,不是一年,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一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曼烟已经做好了早餐。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照常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我去上班了。”
我叫住了准备出门的她:“江曼烟。”
她转身看着我。
“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她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内再次归于平静。
这种平静像是无声的猛兽,不断的吞噬着我对江曼烟的爱。
我知道,她今晚是没空的。
昨天晚上,在她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我看了她的手机。
今晚,是她们上流圈子里半年一聚的日子。
组局人是沈南舟,她不可能缺席的。
养父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无奈:“那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
“家里赚的钱可供不起两个人啊,养一个都已经很费劲了!”
一向慈爱的养母像是变了一个人:“干脆……我们弃养他吧!”
“弃养?用什么理由?”
“就说……就说他手脚不干净,说他偷东西,你之前送我那条项链呢?找找!一会放进他书包里,再装点零零散散的现金进去……”
我悄悄的躺回了床上。
当他们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的时候,我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亲眼看见他们把钱和那条金项链放进了我书包的夹层里。
后来,我顺理成章的被弃养。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院长也以我为耻。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他脸上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孤儿院的孩子被弃养,或多或少都是性格上的问题,可你……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我把这些事情说给曾经的好朋友听,他却不信:“这些不过是你自己杜撰的吧?院长都说了你是小偷,偷钱偷项链,所以你才会被弃养的!”
“我不要跟你玩,你是坏孩子!”
如果从未得到幸福,那我不会去追逐,只觉得是命运使然。
可我偏偏得到过。
我看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一如多年前,养父母把项链和钱放进我书包的那一刻。
我低头看向手腕上那枚铜钱,脑子里忽然涌出一段在我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画面。
徐笙的那句:“陆庭安,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与忽如其来的这段记忆中那个明媚少女不断交叠,最终重合在一起。
我终于记起小时候那段因为生病而丢失的记忆。
那时候的我高烧不退,一直躺在医院里。
院长带着徐笙来医院看我。
曾经,徐笙说过,这条手链是她的护身符,一辈子都不能摘下来,摘下来就会倒霉运。
那时候我笑她吹牛不打草稿,还不信邪的要她把手链摘下来,以此来打破她说的谎言。
可此时,她却哭着摘下了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条铜钱手链,亲手给我戴上。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我现在送你了,你快好起来啊……”
“陆庭安,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她把她的护身符给了我。
我费力的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全身都上下都难受。
她固执的说要去给我买药,却一去不回。
后来我好了,却因为这一场病丢失了以前的全部记忆。
我不记得徐笙,不记得铜钱手链的来历。
我只记得有很多警察叔叔进出孤儿院,也有一些警察叔叔来问我最后一次看见照片上的小女孩是在哪看到的。
我茫然的摇头:“我不认识她。”
那段时间,院长也一直以泪洗面:“如果我没有破例带她出去,她就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
那时候的我听不懂院长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好像很伤心,很难过。
但现在,我懂了。
我蹲在地上,只觉得喉咙发干,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眼泪不能抑制的往外流。
一瞬间,我只觉得造化弄人。
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
想打电话给徐笙,却又觉得会不会打扰到她。
我闭上眼,却没想到回忆更加清晰,甚至是深入骨髓。
天边第一抹阳光照在地上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医院。
等我追去徐笙公司的时候,她还在开跨国视频会议。
徐笙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语言过后,会议暂停了。
她还是像从前那般,神情淡淡的,眼角却藏着笑意。
她偏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这么早,吃早餐了吗?等我开完会之后带你去楼下吃吧,如果实在饿了,我让秘书送上来……”
我打断她:“徐笙。”
“我……我全都记起来了。”
看着她有些疑惑的眼神,我指了指手腕上那串铜钱红绳:“我说的,是这个。”
她一愣,不多时,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婚后好多年,我都没有勇气问她当年被拐之后都经历了什么。
看着她如今的成就,我只能依靠着自己的想像去猜测。
我希望她遇到了好人,将她救了下来。
可如果她遇到了好心人,那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可时隔这么多年后我们才得以再聚。
单凭这一点,足以推翻我之前一切美好猜测。
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她的猜测。
但徐笙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只是轻飘飘的说出一句:“其实走过沼泽才发现,现在能站在阳光下活着,真好。”
救护车来的很快,只不过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些。
最终,我头部的伤口被缝了五针,还补了两针破伤风。
打麻药昏迷期间,我梦到了第一次和江曼烟见面的场景。
大学时期,我为了赚多点钱,通常会帮那些有钱人跑腿。
他们一句想吃城南的酱牛肉,我可以顶着烈日以最快的速度把酱牛肉带到他们面前。
这些人很有钱,随便一打赏就是好几千。
我记得,我收到打赏最多的一次是五万块。
因为那天下了一场暴雨,雷鸣声震耳欲聋,如同天空传来的怒吼。
胆小的学生甚至被吓到缩在被窝里不敢下床。
那天所有的跑腿都不敢接单。
只有我顶着这样恶劣的天气出了门。
但好在江曼烟说,因为天气恶劣,所以并不要求速度。
把东西完好无损的交到江曼烟手上的时候,她指了指电闪雷鸣的天空以及教学楼外倾盆的暴雨,声音里带着震惊。
“你……这么大的雨,你都不撑把伞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怀中包了一层又一层防水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这么大的雨,我撑伞也没用啊……”
江曼烟并没有立刻接过她要的东西。
而是上下扫了我一眼后叹了一口气,随即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示意我擦擦脸上的水珠。
不等我反应,她撑开手中那把黑伞:“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自然的摆了摆手:“不用,我等雨小一点自己走回去……”
“你身上都湿透了,不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小心感冒发烧。”
“你想想,你感冒发烧了,那单子不就被别人抢走了吗?”
那时候的江曼烟最会拿捏我心里的想法。
仿佛我心里想着什么,担心什么,她都知道一样。
回到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叮嘱:“回宿舍记得先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那个……以后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因为你给钱足够大方。
但后半句我没说出口。
她笑着点头,随后消失在磅礴的大雨中。
窗外一阵雷鸣将我从梦中惊醒。
大梦一场,仿若重回悲剧开始之际。
我打开手机,只是一瞬间,微信消息就变成了99+。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谁发的。
点进和江曼烟的聊天框里,满屏都是她的道歉。
“对不起,但这些年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
“事情不像沈南舟说的那样……你等我回家,我一定给你解释。”
“我回家了,但没看见你。”
“你在哪?我求你,你来见我一面可以吗?”
“徐笙不是什么好人,不要理会她说的一切,不要跟她有任何接触!”
我一条一条的看,试图从这些单薄的文字之后看清楚江曼烟的心。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在撒谎。
我一字一句的在屏幕上敲着:“是不是因为徐笙不跟你们同流合污,所以你们都把她当作异类?”
徐笙的名字,从前,我在江曼烟嘴中听到过几次。
那时候江曼烟还没有假装破产,却也是她戏弄我的开始。
那时候,徐笙风头正盛,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笙的触手早已渗透各行各业。
江曼烟回到家之后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时不时还喝的烂醉如泥。
我给她煮醒酒茶的时候听到她在打电话。
她放了免提,我清楚的听到手机对面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可靠消息,徐笙的资金流转是赌石赌出来的,资金回流极慢,像这样孱弱的后台,我们随时都能给她搞垮。”
江曼烟似乎也赞同这种做法:“行,明天开个会再商量吧……今天喝酒喝的有点多,头很痛……”
等她挂断电话后,我才将醒酒汤端到她面前。
她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息屏后将面前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我不解:“为什么不能和徐笙成为合作伙伴,利益共赢有什么不好的?”
江曼烟似乎酒精上头了,说出的话也格外难听:“她那种低贱的出身,没有资格跟我们坐在一个谈判桌上。”
出身低贱这四个字一下就戳中了我的心脏。
这个话题敏感的就像一个地雷,将我想要说出口的全部语言炸的支离破碎。
空气静默了好一段时间,江曼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年轻气盛的我总是会反驳这些年代久远的观点,却没想到这些话何尝又不是他们的肺腑之言。
现在想来,大概也只有热恋期的笨蛋才相信酒后胡言吧。
手机传来的一阵轻快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低头一看,是江曼烟。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她说。
“江曼烟,明天下午一点半,在出租屋,我们当面谈谈。”
不等对面说话,我先一步把电话挂断。
不蒸馒头争口气。
至少,我要把我辛苦存了这么多年的钱要回来。
“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徐笙手上拿着些小食,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又稍稍放松了些。
她招呼着我吃东西,自己却一口都不吃。
“你……不吃吗?”
她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银丝框眼镜,视线穿越镜片,最终落在我的手腕上。
她微微勾唇,随后摇了摇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最终定格在我手腕上的那条红绳上。
她指了指我手腕上那条系着一枚铜钱的红绳:“这条手链很别致,是谁送你的?”
“这是我从小就带着的……”
她追问:“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我歪着头,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大概是被人领养之后,大概八岁左右……”
她点了点头。
随后又是一阵寂静。
过了很久,她轻咳两声打破了这空气中的尴尬。
她看了我一眼,随后迅速移开目光:“我……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来和我一起打理事业,你,愿意吗……”
正在喝水的我忽然被呛了一下:“咳……”
她急忙走到我身边,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我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随后不可置信的反问:“你认真的吗?”
她脸颊有些泛红,声音难得的软了些,却坚定的点头:“当然,生意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我不愿意。
被人伤害的滋味太难受。
我和江曼烟认识六年,恋爱三年。
她花两年时间把我追到手,亲手为我编织了一个又一个幸福的摇篮。
可最终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更别说我和徐笙才认识几天。
我现在只想拿回那些属于我的钱。
当然,如果能给那些人一点教训或是苦头,我自然也是很乐意的。
可我无权无势,又怎么跟江曼烟她们抗衡?
沈南舟说的话,话糙理不糙。
像我这种社会底层人,哪怕辛勤劳作一辈子省下的钱,恐怕还比不上沈南舟一个手表。
徐笙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她的声音不紧不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许君深,我可以帮你。”
我疑惑的抬头。
只见她从身后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这个文件里,装的全都是沈南舟名下公司偷税漏税的所有证据。”
“签订阴阳合同,隐匿收入,虚构业务,通过业务给员工多发工资……”
徐笙还在滔滔不绝,但从她拿出这些文件的那一刻,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报复深南舟,那也值了。
徐笙白手起家,一人就能坐到如今这个地位,甚至拿出这么大的诚意只为让我与她结婚。
如果我再拒绝,倒显得我像女孩子一样有些矫情了。
我将手轻轻按在她翻动资料的手上,在她欣喜的目光中缓缓开口:“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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