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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疯了,在我死的那天阿翊阿染前文+后续

今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娘亲曾是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但她在生我的那天便难产仙逝了。我承袭了她的美貌,但她们却说我媚骨天成。整个上穹宫,视我为不祥。我喜欢玄夜,无人不知,她们说我是痴人说梦。当我用尽全身力气去讨他欢心,求得天帝赐婚时,他却当众说想做我的妻?你不配!后来我死在了神魔大战里,却依稀听见他叫着我的名字,哭得不能自已。01今天我要嫁人了。新郎是他,却也不是他。看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自己,我应该要高兴才对。人间送嫁有家里父兄背着新妇出门的习俗。待我被兄长背至府门口时,红盖头下,我好像看见了他,大马之上,一袭红袍,容光焕发。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跟我最初认识他时一样。阿染,我来娶你了。他不顾礼制,翻身下马,亲自迎我上轿。这一世的他,爱惨了我。道路两旁前来...

主角:阿翊阿染   更新:2024-11-03 2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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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翊阿染的其他类型小说《上神疯了,在我死的那天阿翊阿染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今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娘亲曾是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但她在生我的那天便难产仙逝了。我承袭了她的美貌,但她们却说我媚骨天成。整个上穹宫,视我为不祥。我喜欢玄夜,无人不知,她们说我是痴人说梦。当我用尽全身力气去讨他欢心,求得天帝赐婚时,他却当众说想做我的妻?你不配!后来我死在了神魔大战里,却依稀听见他叫着我的名字,哭得不能自已。01今天我要嫁人了。新郎是他,却也不是他。看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自己,我应该要高兴才对。人间送嫁有家里父兄背着新妇出门的习俗。待我被兄长背至府门口时,红盖头下,我好像看见了他,大马之上,一袭红袍,容光焕发。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跟我最初认识他时一样。阿染,我来娶你了。他不顾礼制,翻身下马,亲自迎我上轿。这一世的他,爱惨了我。道路两旁前来...

《上神疯了,在我死的那天阿翊阿染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娘亲曾是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但她在生我的那天便难产仙逝了。

我承袭了她的美貌,但她们却说我媚骨天成。

整个上穹宫,视我为不祥。

我喜欢玄夜,无人不知,她们说我是痴人说梦。

当我用尽全身力气去讨他欢心,求得天帝赐婚时,他却当众说想做我的妻?你不配!后来我死在了神魔大战里,却依稀听见他叫着我的名字,哭得不能自已。

01今天我要嫁人了。

新郎是他,却也不是他。

看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自己,我应该要高兴才对。

人间送嫁有家里父兄背着新妇出门的习俗。

待我被兄长背至府门口时,红盖头下,我好像看见了他,大马之上,一袭红袍,容光焕发。

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跟我最初认识他时一样。

阿染,我来娶你了。

他不顾礼制,翻身下马,亲自迎我上轿。

这一世的他,爱惨了我。

道路两旁前来观礼凑热闹的人熙熙攘攘。

风吹起轿帷,红毯看不见尽头。

今日,我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他的妻。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鞠躬!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她;二鞠躬!再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三鞠躬!听着堂上傧相的贺词,我竟难过得想哭。

“三生石上有姻缘?”不过是我偷来的罢了。

玄夜拒绝了天帝给我和他的赐婚那一日后,触怒了天威。

天帝一怒之下封了他的神识,把他扔到这人间历劫。

而我,放不下他,也离了上穹宫。

他不记得我是谁,但我却记得。

礼成!傧相的贺词至此结束。

侍女采荷引着我穿过长廊,送进了西南角的婚房。

宾客散尽时已月上枝头,他带着醉意推开了房门。

阿染,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不等我回话,细细密密的吻便落在我的脸上。

看着他如此珍视我的样子,我是多么希望此刻便是永恒。

等等,阿翊,我们还未喝合卺酒。

我推开了他,他迷蒙的眼底才有了些许清明。

对,忘记了,我们阿染最讲究这些的,是为夫的不是。

他拍了拍脑袋,笑着坐起身来,终是陪我走完了所有大婚礼制。

凌乱的床榻上他疯了似的要我,帷幔也不知何时被扯落。

窗外房檐廊脚的大红灯笼早已熄灭,屋内的喜烛却燃了整夜。

明明灭灭的烛火中,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02我远远的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样子。

眼神里也没有了在上穹宫里那样看我时透着的厌恶。

我其实比谁都明白他当时为什么那么厌恶我。

哪怕我是整个上穹宫最漂亮的女子。

在人间和他相遇的那个冬天。

下了一场比过往十年都还要大的雪。

那年的梅也开得比以往更甚。

当朝皇后设宴,宴请百官未婚子女在郊外的皇家梅林赏梅。

他也在其中。

我知道,这一世的他是当朝丞相顾峥的次子顾翊。

彼时的他不像在上穹宫那样身边总是冷冷清清的。

顾兄,要不要尝尝我新得的百花酿?裴朗抖了抖衣服上的积雪,凑到他身前。

顾兄,莫要搭理他,贪杯误事,不如看看我新作的诗如何?

许渊也收了手中的折扇,一脸正气的劝他。

好好好,许兄,咱先去尝尝阿朗的的百花酿再去品诗如何?

看着他们谈酒论诗的样子,好不肆意快活。

我看出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大步朝我这边走来了。

我本能的想逃,却在慌乱中被积雪覆盖的台阶绊倒伤了膝盖。

一时间狼狈至极。

正在祈祷他们没看到我时,他已经到了我跟前。

姑娘,你怎么样?

需要我帮你叫侍女过来吗?

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倒也不是我多娇气,是真的好疼啊。

我动了动脚还站起来,但是看着裙子上洇开的血渍好像范围又大了些。

可否麻烦公子帮我。

我抬起头央求他。

声音也比平时软糯了些。

姑娘,请恕在下冒犯,您这膝盖若是不及时处理,恐以后会留下病根。

我以为他只会扶我起来,没想到他突然委身抱起了我。

事情发展得比我预期要好,我在心里偷笑。

他突然起身吓得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只留身后的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是他第一次抱我。

虽然是阴差阳错得来的,还是不免让我耳尖泛红。

姑娘便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给你寻大夫过来。

我颔首道谢。

大多数的人都是视觉动物,如今他倒也不例外。

要不然他堂堂丞相之子怎会不拘小节抱我来此。

样貌上我自觉未曾输过任何人。

唯独性子倔强,非他不可。

论起根源,可能是少时上穹宫里同龄的孩子都欺负我没有娘亲,唯独他护我,一护就是很多年。

好吃的,好玩的,永远都想着我。

直至那一天后,那样的日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敢问姑娘芳名?他走至门前突然折返问我。

嗯?贸然的问话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姑娘不要误会,你生得如此好看,我却从未在京中见过你。

你不便告知也无妨。

我见他瞬间面露绯色,便生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

那我可是公子见过生得最漂亮的女子?是,那自然是的。

他支支吾吾的说。

那公子娶我为妻可好?

他错愕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一女子竟会讲出这些话。

好。

我没想到他会答得如此认真。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

在他去找大夫的路上我便逃走了。

我承认我胆小,这一切宛如梦境。

我不曾想当初死缠烂打都未得他半分青眼。

如今却这么轻易便得来了。

03因为初来乍到没有合适的身份,所以这场赏梅宴,我不是赴约而来。

我像个小偷,不知悔改。

为了见他一面,不惜用了法术,以至于后来解释起那日的不辞而别也是漏洞百出。

听说最近这宁州总督安远回京述职,这外面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东郊的院子里,裴朗放下今年新酿的百花露,转头看向外面独自郁闷的顾翊。

正常回京述职而已,有什么好闹的?看着顾翊漫不经心的态度,裴朗也只是独自斟了一杯百花露在手中轻轻摇晃。

要是他独自一人回京那也没什么好议论的,问题就出在他此次来京还带了妻儿老小。

世人只知总督有一子,年纪轻轻便进士及第,却不知他还有一女,绝美!

顾翊收了手中的玉骨折扇白了他一眼。

你又知道了?说的像是你见过一样嗬,我虽没见过,但有人见过了呀,要不然你以为他们还能议论什么呢?

裴朗将手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走,我们去见识一下究竟是何等的美人。

04上京的路并不好走,处处都是官场的明枪暗箭。

从宁州到上京途中需要穿过一片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竹林,总督便是在那遇刺的,防不胜防。

宫里有人不想他进京,他了然于心。

此时安家风头正盛,为了不影响远在京城的安南,他不敢声张。

伤势太重,随行的府医也急得汗流浃背。

许是我和玄夜纠缠得太久,以至于我快忘了自己是谁。

离了上穹宫后,每每得空我便会去城外的普陀寺上香,捐上一点香火钱。

虽然我也不知道求的到底是什么,但却能在那里寻得片刻的心安。

寺里向来不留女客,小坐之后便要离开。

我正要离去之时,便见到一行人急匆匆的向禅房赶来,动静不小。

血腥味?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掸了掸衣袖,想尽快远离此是非之地。

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便感受到了,侍从背上的人气若游丝,想来是活不了多久了。

心里一阵默哀,摇了摇头便加快了步伐。

方丈,方丈,救救我们总督……情急之中,侍从失言脱口而出。

等等,总督?那我岂不是有可以明正言顺去见他的机会了我心里窃喜。

幸得那些年在上穹宫跟药园的伯伯学过几年的医理,要不然今日这机会不就白白错过了。

我连忙反身追了上去。

我可以救他!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年轻小姑娘,想来也没几分本事,事关重大,便将我拦了下来。

也是,谁会在这种危急关头把生命交个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小姑娘!

我拿性命担保,我真的可以救他。

我看向随行的一个妇人,衣着低调,却气度不凡,想来可以做主。

妇人迟疑的看了一眼府医,最后还是决定让我一试,毕竟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侍从散开,我赶紧上前查看。

伤处乌黑,箭上有毒!

银针!

我迅速将银针刺入患者人中、合谷、膻中、血海等穴位后并一颗回元丹让其服下。

转头向身后的府医道我暂且控制住了毒性蔓延,此箭上抹的是金翅蛇毒,此毒虽烈,但好在用毒者没有用量太大,用蝮蛇肉熬成药丸服下便可。

如果提炼的毒药药性太大,中毒之人可能片刻之内就会死去。

此物北境居多,鲜少出现在中原,所以知之者甚少,更别提其解法。

快!

去找!

妇人一阵后怕,知晓解法后便迫不及待吩咐下去。

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药丸便呈了上来。

给他服下,其余磨成粉外敷。

又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总督才悠悠转醒。

见人醒来,妇人欣喜的拉过我的手说,不管我要什么都可以满足我。

05我叫安染,谐音安然。

父母期盼我一世安然无恙的意思。

这是我第一次来京城,繁华热闹的每一处都像是要将人吞噬殆尽,让人无所适从。

小姐,宫中送来了拜贴。

采荷进来的时候我正抱着暖炉犯困,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懒懒的伸了个腰。

自打救了总督之后,他便认我为义女,给了我这容身之处。

宫中?倒是令人意外。

听说是藩王今年进贡了蝴蝶兰,被皇上赏给了刚刚及笄的公主。

所以这拜贴就是她送来的?采荷应声点了点头。

时间定在立冬。

细细数来也不过数日。

后面一连几日都是阴雨连绵,不见大,也不见停。

像是裹了一张积水的旧棉絮,潮湿,沉重。

在上穹宫时,百年的光阴天天缠着玄夜倒也不觉得这日子多难捱。

人生短短数十载,于上穹宫而言,也不过须臾。

这区区数月却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可能离了玄夜我真的活不了我想。

立冬这日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打在身上的那一刻像是把人都洗涤了一遍。

一身轻松。

一大早采荷便把睡眼惺忪的我拉起来梳洗打扮,说是我第一次进宫,马虎不得。

发髻改了又改,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生怕被人比了去。

等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进宫的马车上了。

恢宏的宫门映入眼帘时已是正午,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各世家子弟的马车也行之将至,其中一辆尤为显眼。

黄花梨木的车身,宽敞的琉璃车窗,辅以墨色的蜀锦做的车篷,就连同轮毂上都镶嵌有精美的金属装饰。

可见来人之尊贵。

听说今日来了不少世家贵女,你家老爷子不是早就催你成家了,希望今日要不虚此行啊裴朗打趣的说道。

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至于让他在同僚面前失了脸面。

怎么?此番前来就只看得见美人,看不见美景?顾翊整理了一下衣袖,便下了马车。

得得得,开你玩笑怎么还当真啦裴朗笑着跟上。

颜色不一的蝴蝶兰在这京中倒是极其少见,沐浴在阳光下倒显得愈发的高贵典雅。

京中贵族子弟中盛行投壶,不一会儿便凑到了一起,好不热闹。

怎么样?

输了吧,年年如此。

话音刚落,众人一阵哄笑。

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宛如一颗星星,耀眼夺目。

听闻熟悉的声音,我连忙起身,慌乱中带落了桌上的绣帕也未曾察觉。

是他。


我喃喃自语。

一瞬间泪流满面,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

明明他出现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未曾料到再见到他会是如此光景。

小姐,你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

采荷焦急的问到。

我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打算离席去整理仪容。

等等,姑娘,我们可是见过?我在人群外围,不知他是叫我,脚步并未停留。

等等!

声音越来越近。

一双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眸看向眼前人,并未言语。

我不知他是何时注意到我的,亦或许把我当成别人也未可知。

那日,梅林……是你,对吧?

少年的眼中带着些许期冀。

我低头看向手中被揉的不成样子的绣帕。

是我。

那日你何故不辞而别?还有你的伤,可好利索了?是嗔怪的,委屈的,担忧的,惊喜的。

我从未在他的语气里听到过这么多的情绪。

不像在上穹宫时那样,总是淡淡的,像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影响不了他。

听着他的字字句句,我近乎哽咽。

我不愿在他面前失态,再次匆匆离去。

这次他并未叫住我。

宴会上的名流众多,他何愁打听不到我的身份。

06丞相次子顾翊求圣上赐婚了。

希望求娶总督之女,安染。

义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始料未及。

丞相与总督结为姻亲,强强联合,此等功高盖主的事圣上必然不会同意。

我垂眸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圣上同意了,代价是顾翊此生不入仕途。

丞相长子三年前战死沙场,为国殉身。

而丞相如今也已年迈。

义父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

我哑然失笑,怎么会不知这其中厉害。

听说,丞相得知他为了我放弃仕途,气得半月未曾上朝。

终究还是没拗过他。

后来我问他为了我,放弃了这世间荣华,你可后悔?不悔,从见你第一面开始,便是一眼万年更何况我本身就无心仕途,与其官官相斗,我乐得做个闲散人,与你看尽这世间美好婚期定在了新年伊始的那天。

声势浩大,普天同庆。

阿染,我来娶你了。

他下马迎我上轿时,低声在我耳边呢喃。

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有时候,我贪心的希望我能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凡人夫妻,白首偕老。

始终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成婚的第十三个年头,他看着眼前丝毫未变的我,再次提出了想要个孩子的想法。

阿染,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他把头枕在我的腿上央求我。

看着他华发初生,我突然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婉拒了他。

一夜无眠。

若不是我,他这一世应该会找个凡间女子,共度一生,儿孙满堂。

是我乱了天道伦理。

我不能用孩子来牵绊住他,更不能让我的孩子还承受我任性的代价。

我看着他睡熟的样子,轻轻扶上了我百年间日思夜想的面庞。

能与你一起共度的这些岁月,已是我这冗长的生命里唯一温暖幸福的时光了,我很知足。

往后,我放过你了。

我故作轻松,而后在他的额间留下一吻。

我接到了来自上穹宫的密旨,是在我们成婚的第十五年,我得离开了。

我用丹药创造了自己因病而亡的假象,这不算不辞而别。

离开之前我看着他哭着求我不要丢下他独自一人,但我没办法。

07我的娘亲是神族,而我的父亲是魔君。

自古神魔不两立。

所以在她是我娘亲之前,更是神族的女君阿澜,女君阿澜是神族战士的将领,她不能违背曾与她出生入死的战士们,那是她的家人。

在上一次神魔大战中,双方伤亡惨重。

最终以我娘亲亲手杀了我生理上的父亲,神族得以大获全胜。

我娘亲在手刃父亲之前还不知道有我。

我听上穹宫的其他女君说起过,我娘亲是在那场战乱中伤了根本,所以才会在生我时难产仙逝。

这都还没安稳千年,魔族又开始蠢蠢欲动。

此次带领神族迎战,我是临危受命的。

说什么我身上留着魔族的血,就算战场有个三长两短也是理所应当,死不足惜。

呵,表面上虚与委蛇就算了,背地里竟是这般的不藏着掖着。

除开这些,还因为在娘胎时期,娘亲便将所有灵力汇聚在了我身上。

只是一直被左肩的桃花印记给隐去了,一同隐去的还有我日渐显露的魔气。

直至在九百岁生辰那天,不知是何缘故,桃花印记逐渐散去,我身上的魔气也呼之欲出。

一时间,我慌极了,我不知为什么我会和上穹宫的其他仙娥不一样。

众仙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连带着玄夜也是。

他明明以前对我最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心中的邪念一旦升起便无法控制。

血红的双眸里是不公,是杀戮。

理智逐渐被掩盖。

我伤了玄夜。

是醒来时候药园的伯伯告诉我的,语气中也能感受到他的忿忿不平。

什么?

那他现在怎么样?

我着急去看他,不小心撕裂了心尖的伤口,一时间疼得我无法呼吸。

你且安心躺着吧,多亏天帝的镇魔珠,还有你阿娘留给你的灵气才得以护你周全要不然就你那突然迸发的魔气,你控制不住也能要了自己的命。

伯伯将药碗递过来的时候,难闻的味道钻进鼻腔的瞬间倒是令我清醒了不少。

我蹙了蹙眉,把药接过,仰头喝下。

终究还是只剩我一个人了吗?

口腔里弥漫的苦涩比闻到的瞬间更令人窒息。

一滴清泪划过脸庞,掉落在枕巾上洇开,然后消失不见。

因着心尖的伤难养,后面的几十年我都是在药园度过的。

其中出过几次药园都是偷摸去看他。

伤了他我很自责,我想要跟他说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他一次都未曾见我。

想起过往的几百年,玄夜虽说对我也是淡淡的,不会表露多少情绪,但他总会在我向他展示厨艺时,一边嫌弃我做的桃花酥难看又难吃,一边还是会赏脸吃上一点。

在其他宫娥都欺负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时,会为我出头教训她们。

在桃花印记散去之前,我仿佛学不会任何法术,教习的夫子也觉得我天资愚钝,不适合再继续修习,只有他一遍遍叫我怎么运用灵力,怎么使用法术。

尽管我就算使劲浑身解数,还是不及他的百万分之一,他也未曾放弃我。

那时的我就觉得,玄夜便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了,我以后一定要嫁给玄夜哥哥。

08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魔气伤了玄夜,所以他才不愿意见我的。

那我就变着法的逗他开心,给他做好吃的。

我从画本上得知人间的皮影戏可好玩了,我也想表演给我的玄夜哥哥看。

于是我央着下凡的救苦天尊,求了他好久,才给我带了一套回来。

那段时间我宝贝得不得了,日夜苦练,只为博他一笑,就连药园的伯伯想见识一下这人间来的稀罕玩意儿,我都不给,生怕弄脏了半分。

半月后是玄夜的生辰,我想在他的生辰礼上表演给他看。

结果当我满心欢喜的凑到他面前时,他看也不看便将面前的影人撕得稀碎。

我还告诉他没关系的,要是不喜欢,我下次还可以给他带别的来。

然后逃也似的溜走了,我怕我走慢了眼泪掉下来,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我不擅厨艺,为了讨他欢心,给他煲个汤也能烫得自己满手水泡。

疼的我眼泪直流,当情绪挤压到一个档口无法倾泻的时候就会像泄洪的堤坝,一发不可收拾。

哭了好久之后,我还是将我的心意送去,而他依旧闭门不见。

桃花印记散去之后,我发现我能更好的掌控灵力了,修为也大幅度增长。

我好想跟他说与他听。

刚开始我也会时常过去,后来渐渐的少了。

上穹宫里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我的父亲杀了皓灵天君,玄夜的父亲。

我慢慢懂得了他不愿见我的原因。

我不懂上一辈的过往,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玄夜,如若真是如此,那我的安慰也不过是欲盖弥彰。

我开始沉下心来精进修为。

偶尔也会去看看他,有喜欢他的宫娥见我不死心,背地里骂我是扫把星,害死了自己母亲不得还害死别人的父亲,如今却还腆着脸来,痴心妄想。

他置若罔闻。

09自小天帝便有意无意的纵容我,哪怕是我这样瑕疵的身份,出了那样的事还能容我在上穹宫继续生活,还给了我镇魔珠。

看我对玄夜日日如此,天帝便有心成全。

后来才知道不过是物物交换罢了。

娘亲用她万年的金丹,求天帝能庇佑我。

天帝以玄夜到了适婚年纪为由,想要为他觅一良人,而他也并未拒绝。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坐不住了。

天帝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去,顺水推舟,便下旨为我们赐婚。

我未曾想到他会当众冷脸说出那样的话,将我们几百年来的情分摧残殆尽。

想做我的妻,你不配!

天帝震怒,毕竟天威不可触。

玄夜啊,你当真厌我至此了吗?

我在心里问他。

冰冷的盔甲套在身上的时候,我险些没站稳。

我低估了它的沉重。

锋利的外缘不小心划破了我的脖颈,渗出了细密的血丝。

虽然众仙议论,但我也是自愿的。

自愿代替娘亲去会一会魔族,去看看那个身上留着一半血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众将士,随我出征!

我驾起战马,号令全军!

远古的战场上,黄沙飞舞,魔气冲天。

双方僵持不下,大战一触即发。

魔军的黑鸦率先撕开了大战的帷幕。

成群的黑鸦由天空俯冲而来,散发着寒芒的利爪会将人撕碎。

神族的将士们却未退缩丝毫。

战况异常惨烈,无数强者死于其中。

这一战,又是百年。

期间,我听说玄夜已经历劫回来,飞升上神。

而彼时的我银白的盔甲上沾满了血腥,额间的头发不知何时散落在空中,随风飞舞。

精致的脸庞也褪去了稚嫩,在黄沙中也尽显成熟女人的妩媚。

要是再见到,你还会认得出我吗?

我想。

在双方精力都快消耗殆尽的时候,魔族提出了休战。

我知晓若是待魔族休养生息重整旗鼓之日,那神族绝无再胜的可能。

我只得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只身前往魔族营帐。

魔族溃不成军。

10我一直以为心尖上的伤是那日我没控制好魔气,误伤的自己,原来你从那时便动了杀我的心思。

捷报传回上穹宫时,我收到的回信只此一封。

未落署名,是何居心?

看来我是碍了多少人的眼,才让他们不惜代价也要将信送至这远古战场来。

原来真正的心死不是大吵大闹,不是声嘶力竭,而是这世间只剩你我,再无我们。

神魔退散之后,只留我一人在这无边的蛮荒之地独自流浪,周遭都充满了死寂。

这世间,再无我的归所。

我摘去了镇魔珠,任由魔气在这黄沙之中肆意泛滥。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我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

跟随你的步伐太久,我早就失去自我了。

就当我觉得自己快要和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的时候,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阿染……阿染……但是我想睁眼看看,可是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动弹。

我想回应,但是我的喉咙嘶哑得发不出任何音节。

会是谁呢?

谁还会惦记我呢?

阿娘,是你吗?

是你来看阿染了吗?

一切都安静了……我……这是……在哪?沙哑的声音不复从前。

看着眼前一片素净,陌生中带着熟悉。

阿染?你醒了?一双墨色的眸子闯入眼帘。

怎么会是他?

按规矩历劫之人飞升之前是要忘却凡间之事的。

如今他这一反常态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在做梦吗?

玄夜?这是哪?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他。

你忘了吗?

这是上穹宫啊。

玄夜说着给我掖了掖被角。

要喝点水吗?

我没有拒绝。

醒来不久便又沉沉的睡去。

反倒是他一直照顾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

这可能是他这几百年来说过最多的话了吧。

从回来以后我就很少醒来。

我有很多疑问。

我是怎么回来的?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来?

他为什么会照顾我?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但我总觉得累,没有力气说话。

从前我总喜欢在他院子里的老桃树下荡秋千。

那次生辰礼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所以我总是念着能再来看看。

难得有机会回来,醒着的时候我总喜欢坐在这棵老桃树下吹吹风。

怎么又光脚出来了?不知道自己身子虚吗?

出来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他俯身抱起我,像我和他在人间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笑而不语。

当晚的我却出奇的想和他说说话。

他揽我入怀。

拉着他说了很多幼年时的事,人间的事,战场上的事,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直至最后一刻却是无比清明。

玄夜啊,我追你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记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了。

过往我不懂事,总是惹你生气,都还要纠缠你。

如今我累了,以后也没人再烦你了。

我的父亲杀了皓灵天君,我无法阻止,如今,我把我的命还给你,好不好爱你真的太累了,这辈子……也算是到这了……来生……不复相见。

全文完。

玄夜番外01我的娘亲和阿染的娘亲是闺中密友,所以在阿染还在娘胎里时,我便认识她了。

阿染出生的时候,澜姨却没能醒过来。

娘亲从小便告诉我要好好照顾阿染。

从小娘亲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英明神武。

但我没见过他。

像阿染一样,从小就没见过她的娘亲。

娘亲的身体孱弱,在我百岁礼的时候,她也离开了我。

那时的阿染还是个粉团子。

不过我会照顾好她的。

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碎嘴的宫娥总是说她是野孩子,但总被我打了回去。

慢慢的也就没人敢说她了。

后来阿染出落的更漂亮了。

她们又说她是妖女。

可她们哪知她们所谓的妖女,我却奉为神明。

阿染在上穹宫里没有别的朋友,所以她老是会捣鼓一切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院子里有棵老桃树,是我娘亲嫁给我爹爹时种下的。

上面还有爹爹为娘亲架的秋千。

只是后来她们都不在了,那荡秋千的人便成了阿染。

桃树结果的时候没人采摘,浪费了也是可惜。

阿染便提议要给我做桃酥。

可她哪会做什么桃酥啊。

面粉扬了整个厨房,她在里面,像个小花猫。

成品有五分的样子,三分的味道。

后来确实越发精进了,这也成了她唯一会做的东西。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个百年,又一个百年。

到了该修习灵力的年纪了,夫子说她天资愚钝,像是没有灵根,不适合修习。

我不相信,澜姨可是整个上穹宫最厉害的女君呢。

夫子不教,那我来教。

于是我白天上夫子的课,晚上回来教给小阿染,虽然她还是不会,我也没有放弃。

马上就要到阿染九百岁的生辰礼了,过了生辰礼阿染就是大姑娘了。

我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了一枚玉佩给她。

但是当我赶到的时候阿染像是变了个人,双眸血红,我想上前去安抚她。

她身上怎么会有魔气?爹爹就是被魔杀死的,我恨极了魔族。

仇恨当前,我像是失了理智,举剑朝她刺去。

这把剑是爹爹生前上阵杀敌用的,有很多魔族首领都死于这把剑下。

刺向她的时候她的掌风席卷而来。

我还是不忍心,剑尖偏了一寸,未取其性命。

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在院中养伤的那些时日,我无意得知。

原来杀死爹爹的不仅是魔,更是阿染的父亲。

一时间,我竟看不透眼前这个与我朝夕相处的阿染。

听说她又来了几次,但我不想见她。

我无法直面这个杀父仇人的女儿。

在我千岁的生辰礼上,她也来了。

她说带了人的皮影戏,想表演给我看。

我还是未曾说服自己像以往一样对她。

后面渐渐的她也来得少了,天帝却提出要为我赐婚。

为我和阿染赐婚。

我怎么可能和杀父仇人的女儿结为夫妻呢。

我不顾礼制抗旨。

我怎么会不知道抗旨的下场。

天帝没因此要我性命已是仁慈。

02我在人间遇上了一个女孩,我感觉我可能上辈子就见过她了。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朱唇不点而红。

第一次见便说要我娶她的女孩。

世家贵女里,我从未见过如此张扬的女子。

不过她最后离开了,我找了好久也杳无音信,我还没来得及问得她的名字。

立冬那日,我受邀进宫赏花,听说是京中少见的蝴蝶兰。

我本不愿出门的,可父亲却说我老大不小了,该出去转转。

我心想我也不过弱冠之年,怎么就老大不小了?

不过也不想勃了老爷子的面子,我还是去了。

年年投壶,年年夺冠,我都乏味了。

我没想到在这能遇见她。

我可不会再让她逃走了。

我找公主问得了她的名字。

安染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非她不可了。

我求圣上赐婚,我终于可以迎娶我的心上人了。

在我们的第十三个年头,我看着她一如往昔的脸,我开始慌了,我害怕她离开我。

我私心的想要个孩子来拴住她。

但她还是拒绝我了,我想没关系,只要我足够爱她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往后她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我们成婚的第十五的年头她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

什么话也没给我留下。

又过了十年,我太想她了。

生命结束在了知天命的年纪。

我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03我飞升上神后,再未见过阿染。

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我想可能是因为心中浮躁。

我便闭关修炼了。

待我出关之日,已过百年。

百年间,我却因缘际会之下想起了人间之事。

原来我在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一直未曾察觉罢了。

我开始拼了命的找她。

听说她在远古的战场上迎战魔族,我便去了。

等我赶到的时候我听战士们说,她只身前往魔族,与魔族同归于尽。

我不信,她肯定还活着。

我在这蛮荒之地找了好久,终于,我找到她了。

黄沙之下,她宛如一片枯叶,毫无生机。

我抱起她时她像是没有重量,我不敢用力。

我叫了她好多遍,我多么希望她能醒来。

哪怕她打我骂我,我都要她醒来,不要这样不理我。

我带她回了我们幼时住的院子里,所有的陈设还是跟她在的时候一样。

过了一天又一天,一月有一月,我还是不见她醒来。

终于,在桃花飞舞的时候我盼到了她醒来。

可是她总是醒来没多久又睡去,我去执行任务回来总能看见她睡在老桃树下,桃花飘落在她脸上,跟很久以前一样,安静祥和。

晚间她拉着我说了很多话,我心疼她,揽她入怀。

最后她说来生不复相见阿染,你肯定是惩罚我对不对?

我疯了似的抱紧她,生怕放松点就会抓不住她。

你醒醒,醒过来啊,阿染!

眼泪滑落掉在她的颈窝里,她却不为所动。

没有再回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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