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般地怒视着我。
还没等我回复,林嘉柔突然跪倒了地上:
[爹爹息怒,都是女儿不好。阿柔只是罪奴的孩子,却侥幸当了十五年的公府小姐,知意对我心中有恨也是应该的。]
林夫人忙牵林嘉柔起身,痛心到几乎晕厥的样子:
[我的好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娘亲给你一手带大,你永远都是公府的女儿!这几日定是委屈了你了,但你也不能说这般戳娘心窝子的话啊!]
看着眼前这母慈女孝的动人作态,我不禁觉得可笑。
在绣房待了十五年,自古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我从小跟着养母便见识了不少明里暗里的腌臜手段。
林嘉柔这般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着实不入流。
只是林夫人好歹也是富贵之家出身,身处后宅多年,竟看不出这背后的门道?
还是,关心则乱。
眼看着母女二人的哭声愈演愈烈,燕郡公的脸色越来越黑。
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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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还请让女儿看一看这香囊。]
我起身上前,将残碎的布片和丝线拾起。
瞥了一眼,我便笑了。
倚在夫人怀中的林嘉柔死死盯着我的动作,紧张地出了声:
[你笑什么?]
燕郡公也对我这种漫怠的表情很是不满。
我将香囊放回:
[阿柔,这香囊是我赠予你的不假,只是现在这枚着实算不上是出自我手。]
林夫人皱着眉头:
[这是何意?]
[我自小长在玲珑阁,得养母教诲,玲珑阁的绣法从平到贵都略通一二。当日回府,知意无金贵之物赠予爹娘,便亲手绣了香囊。为表恩情,知意特意采用了玲珑阁的阁中秘绣,千金缕。]
说到这,我抬眼看了林嘉柔,只见她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