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全文》,由网络作家“无间之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夕闻言,立刻吓得白了脸,可惊恐和不服气之下,心里又莫名生出了几分孤勇,正想着就是夫人当真要打死自己,她也要临死之前,帮自家姑娘说两句话。却不想容枝枝一步,拦在了朝夕的身前,摆明了不准人动她。朝夕看着姑娘纤细单薄的背影,却觉得高大无比,她唇瓣微阖动,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姑娘......”她心里这会儿已是后悔死了,姑娘几次三番提醒自己,要稳重,不要多话,因着她的身份到底是奴婢,容易被人揪着错处,可自己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王氏看着容枝枝的举动,眉心蹙起,厌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贱婢,忤逆母亲不成?”容枝枝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看王氏的眸光极淡:“母亲多心了,只是朝夕是祖母买来伺候女儿的丫头,您若是下令打死了她,祖母那边恐怕...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全文》精彩片段
朝夕闻言,立刻吓得白了脸,可惊恐和不服气之下,心里又莫名生出了几分孤勇,正想着就是夫人当真要打死自己,她也要临死之前,帮自家姑娘说两句话。
却不想容枝枝一步,拦在了朝夕的身前,摆明了不准人动她。
朝夕看着姑娘纤细单薄的背影,却觉得高大无比,她唇瓣微阖动,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姑娘......”
她心里这会儿已是后悔死了,姑娘几次三番提醒自己,要稳重,不要多话,因着她的身份到底是奴婢,容易被人揪着错处,可自己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王氏看着容枝枝的举动,眉心蹙起,厌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贱婢,忤逆母亲不成?”
容枝枝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看王氏的眸光极淡:“母亲多心了,只是朝夕是祖母买来伺候女儿的丫头,您若是下令打死了她,祖母那边恐怕会不快。”
朝夕又有什么错呢?其实也不过就是想帮自己说出容姣姣挑衅的真相罢了。
可朝夕不清楚,母亲不喜欢的哪里是朝夕开口,她不喜的是自己这个女儿罢了!所以母亲瞧什么本就是不顺眼的,哪里又容得了自己和朝夕出言分辩?
王氏怎会听不明白,这死丫头的意思,便是若自己打死了朝夕,她就要去找老太太告状!
这令王氏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好你个不孝的东西,竟敢拿你祖母压我!”
容枝枝轻声道:“母亲言重了,女儿不敢。女儿只是为母亲着想,担心母亲因此与父亲离心罢了。”
这话生生就是戳到了王氏的心窝上。
这几年老太太越发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而夫君却又是至孝之人,因自己不能令婆母满意,夫君嘴上不说,可看得出来是颇有不满的。
若再为这点子事,惹得老太太不高兴,怕是夫君都要睡到书房去了。王氏是真心爱容太傅,哪里受得了这个?
想明白了这些,王氏勉强压了心里的火,盯着容枝枝讽刺道:“难为你有心了!”
容枝枝这哪里是为自己着想,分明是清楚自己的软肋,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容枝枝知晓,母亲说出这句话,便意味着朝夕不会有事了。
然而容姣姣还不明就里,拉着王氏的手道:“母亲,您还真当姐姐为您考虑不成?朝夕不过是一个侍婢罢了,她自己心疼自己的丫头,不想让您打杀了,才把父亲也拿出来说事,父亲哪里会真的与您计较!”
王氏看了她一眼,不快道:“好了,不必说了!”
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她这个小女儿,竟是半点容枝枝的聪明都没学到,但凡姣姣有枝枝半点智慧,自己能少操多少心?
容姣姣被王氏这般呵斥了一声,吓了一跳,也不敢再教唆母亲杀人。
便只一副维护王氏的模样,看了容枝枝身后的朝夕一眼:“狗奴才,母亲饶了你的性命,你还不磕头跪谢!亏得是遇见我母亲这样明事理大度的女主人,不然你几条命都不够死!”
容姣姣讨厌容枝枝,自然也讨厌容枝枝的狗,朝夕在容姣姣的眼里,就是一条容枝枝的忠犬,不喂骨头都能帮着容枝枝咬人那种。
王氏听完,只觉得姣姣不愧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说话极是贴心。
朝夕听着容姣姣颠倒黑白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是夫人明事理大度饶了自己的命,分明就是自家姑娘为自己争取的活命机会。
可为了避免姑娘为难,她还是跪下了:“多谢夫人宽宥!”
王氏轻蔑地看她一眼,也懒得再在朝夕的事情上花心思,不过就是一个贱婢罢了。
她转而看向容枝枝:“你府上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嫁出去了三年,连自己夫君的心都看不住!”
“闹出如此笑话,现在整个京城谁不说你没用?贤德,光有贤德的名声能干什么?抓不住男人的心,一切都是白搭!”
“他去了昭国,你就不知道给他写几封信,聊表相思之情,叫他记挂着你吗?竟给了那亡国公主可乘之机,闹得我们容家也跟着丢人!”
若是从前,王氏说自己什么、骂自己什么,容枝枝都是听着。
可今日,种种的事情加起来,她心里太累了,她不想忍了。
于是她平静地道:“母亲,齐子赋隐姓埋名出去做密探,是不能收女儿的信件的。”
但凡有几分见识的人,都该清楚为国出去做间客,是多么私密的事,有的时候,国内甚至还要伪装人已经死了的假象,连家里人都骗着。
哪里还有什么可能传递书信,联络感情?
母亲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对方眼下这么说,不过就是因为不喜欢自己,也根本懒得思考这些,所以想到什么骂什么罢了。
王氏被噎了一下,深觉没脸,显得自己好似没脑子一般。
便是绷着一张脸,再次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当不了齐子赋的正妻了,便回来找你妹妹的麻烦,威胁要与你妹妹同归于尽?”
“我真是造孽,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才摊上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早知道这般,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当掐死你才是!便也没得似今日一般的难堪事!”
容枝枝温言提醒道:“母亲,我出生的时候,您已经掐过一回了。”
该是她来问,自己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才摊上这样一个偏心又不讲道理的母亲才是。
王氏听完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曾想这桩秘事,容枝枝自己竟然知道。
她当即恼火地道:“那还不是怪你!一出生便是难产,竟是脚先出来,险些活活痛死我!似你妹妹,都不需我如何使劲,便生出来了,这便是来报恩的孩子!”
“可你!你从出生的那天,我便知道你是来讨债的!若非是如此,怎会这样不孝,往死里折磨你的母亲?”
“现在好了,险些要了我命不说,还要被齐家人贬做妾室,要我跟着你丢人现眼!”
“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家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吊死在齐家算了,如此我们还能去齐家讨个公道,挽回家里的声誉,也省得连累了你妹妹今后的婚事!”
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
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不如婆母明示。”
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陈婆子,你告诉她。”
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
“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
“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就要,不要退婚也行。”
这事儿叫容枝枝听了,也并不十分意外,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谢氏亲自来,是因为看重齐语嫣。
她去了乾王府几次,也清楚谢氏本就不看好这桩亲事,谢氏为人势利,信阳侯府这样没多少实权的人家,并不能入她的眼。
婚事本就是老乾王妃的意思,所以如今谢氏找到了这个机会来发难,想借机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声问道:“那最后,如何处理的?”
覃氏黑着脸道:“还能如何处理?还不是只有答应下来!不然你小姑子难道就不嫁了吗?”
“外头都是些对我家不利的话,若是真的退亲了,未来还有什么好亲事轮到语嫣?”
乾王府本就是如今,齐语嫣能高攀的最高门第了。
听说还是没退婚,容枝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此番也就淡淡道:“既然母亲已经有了决断,对儿媳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此事与儿媳有什么干系?”
覃氏听到这话,险些没气死:“若不是你在宫宴上,不肯应下你自请为妾的事,外头能这样笑话我们家?谢氏能找到这个由头说嘴?”
“子赋立了功,我们家本该是门庭若市,多是权贵来往,可就因为你,人人都不敢沾我们家,语嫣的聘礼也被影响,你还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容枝枝,你的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吗?对这么多你惹出的祸事,都能视而不见?我叫你跪下,你还要忤逆我,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容枝枝听笑了,盯着覃氏道:“婆母是说,这些事情都怪我?”
覃氏:“不管你怪谁?你当真是个丧门星,我儿娶了你,实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可怜我的语嫣,也被你害成这样!”
说这,覃氏还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擦,还一边用自己的眼角的余光,去看容枝枝。
若是往常,只要自己这样一哭,不管自己骂了一些什么,容枝枝都会十分紧张,赶紧过来哄自己,任由自己提要求,无有不应。
然而今日,覃氏发现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容枝枝竟然站在原地,眉梢都没挑一下,看自己的眼神也生疏冷淡,活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这令覃氏心里不快极了。
而齐子赋这会儿也是冷着脸道:“枝枝,母亲都被你气哭了,你还半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贤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听着他一家颠倒黑白的话,很奇怪,她心里竟然都已经十分平静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说笑了,我一个要被夫君贬妻为妾的人,还要什么贤德?”
“夫君与其问我孝道,不如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与人无媒苟合,在宫宴上说出贬妻为妾的话,小姑的婚事会被你连累吗?”
“婆母口口声声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实则因你而起,所以将婆母气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齐子赋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枝枝,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我说一句,你顶几句,你哪里还有半分班昭之德?”
容枝枝依旧不动气,平静地道:“我先前有班昭之德,为世人赞颂的时候,在这府上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连正妻的位置都保不住。既然这样,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齐子赋被噎住。
覃氏看着容枝枝,厌恶道:“瞧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我儿不过就是叫你做妾罢了,这是多大的一件事?”
“我儿爱重你,不是比什么都强?要那些正妻的虚名有什么用?”
“都是一家人,就该荣辱与共,你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要那么自私,又怎么会把局面弄成这般?”
覃氏都想问一句,从前自己的那个温良贤淑的儿媳,到底哪里去了!
容枝枝已经知道谢氏来说了什么,时刻便也懒得再与他们在这儿耽搁功夫,多看齐家的众人一眼,她都觉得犯恶心。
于是听完了这话,她一脸恭顺地对覃氏道:“婆母说得有道理,一家人确实是荣辱与共,待儿媳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便遣人给婆母送一本礼记。”
“婆母不妨好好读一读,免得将您不妥当的想法,叫小姑子学了去,使得小姑子日后在婆家,也觉得做妾是个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过段时间,小姑子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妾,我们信阳侯府不是也跟着丢人?”
覃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容枝枝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讽刺我不读书吗?”
没有什么文化,一直是覃氏最尴尬的事,父亲出身草莽,被朝廷招安后立了些功,才当成官,是故她小时候也没机会读书。
若不是因为信阳侯当年心里有个贱人,其实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嫁给侯爷当正妻,不认识几个大字,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许多命妇还因此看不起她,侯爷也总是鄙夷她这一点。
好不容易做了这些年侯夫人,名声好听了些,今日竟是又被容枝枝刺中了心中短处。
齐子赋见覃氏受辱,也立刻黑了脸,道:“容枝枝!想来是母亲对你太好了,叫你忘了规矩,你还不快磕头认错!”
她自认并非软弱之人,可这会儿竟因为这份温暖,险些落下泪来。
看出了孙女情绪不对,容老太君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容枝枝状若无意地抓上了祖母的脉搏,察觉对方的心跳,已经因为紧张开始加快。
忙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出嫁后,还能找祖母撒娇,听祖母这般夸我罢了!”
容老太君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你受什么委屈了!夸你,实在是因为你值得。”
“你想想这自小,你学什么不会?琴棋书画、幕后打理铺子、管家,只要你沾手,样样都是第一,刺绣的技艺也是京城少有,就连学医神医都说你有天赋,收你为唯一的亲传。”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母亲那样的糊涂虫,能生出你这样出众的孩子来。”
“照我看啊,你若是个男儿,怕成就不会比你父亲低,他太古板好面子,有时候还比不得你!”
虽说不该当着孙女的面,总是说她父亲母亲不好,可每每想起他们非要叫容枝枝嫁给齐子赋的事,老太太就来气。
亏得是孙女如今过得好,不然她定是不依,必要与儿子闹个翻天不可。
听着祖母的夸奖,容枝枝连日阴郁的心情,终究是好了许多。
摸着祖母的脉搏,察觉逐渐平稳,便是笑着道:“实则是祖母教养得好,若不是有祖母言传身教,孙女哪有这般本事!”
这话也是说得容老太君喜笑颜开。
只是她也叹气:“当初你父亲科考,前任王丞相是主考官,你父亲也算是他的门生,他要将女儿嫁给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纵然对王氏不喜,可还是不便拒绝。”
“王氏嫁过来之后,恭顺守礼,与你父亲也琴瑟和鸣,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她偏是在你的事情上犯糊涂,总是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对子女也过于生疏冷淡。”
“每每想起这些,我病得再重,也总是不能阖眼。怕我若是真有了个好歹,我的乖孙女,将来就没有人撑腰了!”
容枝枝听着,含泪道:“祖母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容老太君笑了笑,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我身体一直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姑爷刚回来,你这会儿也不宜总是待在娘家。叫姑爷若是得空了,来看看我,也好叫我安心一些!”
今日齐子赋没有与枝枝一起回来看自己,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容枝枝忙是道:“他并不知道祖母您病了,加之刚回京,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来,他空些了,孙女会带他回来看您的!”
容老太君点点头:“好好好!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快回齐家去吧,你和姑爷把日子过好了,对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容枝枝:“孙女明白。”
祖母身体不好,加上犯病了,所以觉多,容枝枝守着她,待祖母安睡了,仆婢在她耳畔低声道:“姑娘,主君叫您出去。”
容枝枝起身,怕吵醒了祖母,轻手轻脚地出去。
见着了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留下给祖母侍疾几日。
容太傅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回去吧,你祖母身边有我照顾,齐子赋的心思如今不在你身上,你留在这里侍疾,却不见姑爷来接你,你祖母反而起疑心。”
“不如回去将你的嫁妆好好整理一番,和离是你的心思,既是有了决心,该处理好的早些收拾好。我过几日接你时,也不必在府外等你切割,免了你祖母到时候在家挂心。”
容枝枝知道父亲的话有理,便叫朝夕把自己买给祖母的糕点留下,吩咐仆人:“祖母晚间喜欢吃点甜食,届时伺候祖母用一些。”
说来,若不是给祖母买糕点的时候,容枝枝留了个心眼,顺手给自己买了些,今日还要挨饿。
随后对容太傅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祖母这边若需要女儿,父亲一定要遣人告知女儿。”
容太傅点点头:“嗯,你且去吧!”
本来容枝枝在夫家混成这样,容太傅嘴上没说太多,心里却很有些不满,可看她到底对老太太事事挂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了,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容枝枝前脚刚走,王氏便气冲冲地过来,问道:“夫君,枝枝人呢?”
容太傅蹙眉:“回去了,怎么了?”
听得人都走了,王氏只得恨恨咬牙,扬起笑脸:“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人都走了,总不好再抓回来收拾,只得下次再说了。
好一个孽女,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都气晕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当真是能耐了,以为自己治不了她了吗?
......
回去的路上。
见着天太冷了,容枝枝便将朝夕留在马车上一起坐着,省得小姑娘冻坏了。
朝夕感动得眼泪汪汪,只想着日后要对姑娘更加尽心。
只是也道:“姑娘,咱们就这么回来,齐家说不定以为,主君是叫您忍了,好好与姑爷过呢!”
容枝枝淡然一笑:“他们愿意如何以为,便如何以为吧。”
总归自己快挣脱牢笼了,由得他们高兴几日,到时候他们的脸才会更疼不是吗?
父亲的话也提醒她了,她的嫁妆,都是祖母给的,也实在是要好好收拾走,半点不能便宜了齐家。
马车回到了信阳侯府。
容枝枝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是将狐裘脱下,房间内燃起了炭火取暖,一行人屁股才刚坐热,齐语嫣便蹦跳着进来了。
她是齐子赋的妹妹,容枝枝的小姑,因着齐语嫣一直对她亲厚,不似妹妹容姣姣总是陷害嘲讽,容枝枝这几年是真心将对方当亲妹妹疼爱。
如今要与齐子赋和离,容枝枝还有些舍不得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枝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她哥哥的事?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齐语嫣笑嘻嘻道:“嫂嫂!”
容枝枝坐下,审视着问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齐语嫣捧着脸,撒娇道:“嫂嫂,我这婚期将近,两家明日就要谈聘礼和嫁妆的事儿了。”
“母亲和哥哥叫我来,让嫂嫂你拿嫁妆,为我添几箱妆。”
“你的七彩鎏金冠,南海夜明珠,那还那株硕大的珊瑚摆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就一并添进去吧!”
容枝枝听完,脸都沉了,没想到他一家这么不要脸,这时候了还算计她的嫁妆!
覃氏等啊等,等啊等。
都没见着容枝枝的人,在她越发不耐的时候,终于等到婆子又回来禀报:“夫人,世子夫人出门了!”
受了快半个时辰冻的覃氏脸都绿了,拍案而起:“什么?!”
所以自己准备了一个早上的磨搓,竟然没有半点用处吗?这真是叫覃氏好一阵恼火。
最恼火的是,这顿准备没磨搓到容氏,却是把自己磨搓了一番,怎叫人不生气?
跑腿的婆子道:“听兰苑的人说,世子夫人是回娘家去了!”
陈婆子听到这里,立刻紧张起来:“夫人,世子夫人该不会是回娘家,找容太傅告状吧?”
覃氏听完,起先还有些紧张。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地道:“无妨,容太傅一向古板,她回去了之后只会挨骂!”
“再说了,子赋如今立了功,正有势头,容太傅若是聪明,便该与我家更亲密才是,岂会站在容枝枝那边?”
“是迎个和离的女儿回容家住着丢人,还是与出息了的姑爷和和美美,容太傅能选不出来?”
陈婆子:“夫人说得也是!”
覃氏:“也罢,就该叫她回家醒醒神!不然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容家大小姐呢!”
“进了我信阳侯府的门,就要守我侯府的规矩。好了,不说了,快将炭火点起来,冻死老身了!”
陈婆子:“......是!”
......
容枝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回到了容家,门房连忙来迎。
只是对方看容枝枝的眼神,已然带了一些怜悯,容枝枝了然,昨夜宫里的事,家里定然是知道了。
也是了,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告诉父亲。
仆人将容枝枝迎进去,并开口道:“主君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叫大小姐您旁事都放着,先在正厅等等他,他有事与您谈。”
容枝枝微微蹙眉,有些奇怪。
父亲这个时辰怎在祖母院中?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祖母的面谈?父亲孝顺,许多事情也会问一问祖母的意见,她老人家在家里一直很说得上话。
可父亲这样的吩咐了,容枝枝即便觉得奇怪,也依旧还是在正厅等着。
没多久,一名与容枝枝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大步走了进来:“哎呀,这不是姐姐吗?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是在齐家待不下去了吗?”
容枝枝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容姣姣最烦的就是容枝枝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小到大,姐姐处处压着自己一头,众人说自己娇美,可偏偏姐姐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众人说自己有才华,可偏偏姐姐又是京城第一才女。
最可气的是,姐姐嫁给齐家那个病秧子,本以为对方要守寡了,没想到容枝枝还把那齐子赋救活了,又得了个京城第一贤妇的称谓。
容枝枝在世人眼里,简直称得上完美。
这一切,怎叫容姣姣不上火?
听说齐家要容枝枝做妾,容姣姣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兴奋得很,一听说她回来,就赶忙来看热闹了。
她一屁股坐下,接着讽刺道:“姐姐,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吗?姐夫也不过是叫你做妾罢了,有什么做不得的,你说是不是?”
“还是今日你回来,实则是找母亲请教如何照顾孩子的?也是了,怀孕的人可是公主,亡国的公主也是公主嘛,你将来还得伺候她做月子的。”
“哎,你如今啊,丢的不止是你自己一个的人,还有我们容家的脸面!以后真的做了妾,或是做了和离妇,众人还不得笑死你!可怜我也得跟着丢人。”
朝夕听着十分的来气。
当初若不是为了容家其他姑娘的婚事,大小姐何至于在太医说齐子赋没几天可活了,还得嫁过去?
如今大小姐受了这样的气,三小姐非但不心疼她,竟然还说出这些风凉话来!
她正要帮小姐说话,容枝枝却抬手握住了朝夕的手,叫她别出声。
安抚住了朝夕,她才看向容姣姣:“妹妹说得是,不过你倒也知道,我如今快和离了,总归名声毁了,以后终究是要做笑柄的。”
“既是如此,你猜猜,我若是在外头泼妇骂街,去茶楼客栈当众说些粗鄙的话,到时候影响得是谁?”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妹妹你还嫁不嫁得出去!我若是妹妹你,这时候一定会好好尊敬姐姐,免得姐姐犯糊涂,与我玉石俱焚。”
容姣姣:“你......”
她哪里会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私下里笑话容枝枝的是不少,但是骂信阳侯一家狼心狗肺的更多。
所以即便姐姐和离了回来后,二婚困难些,但那些做正头夫人的,都是会理解姐姐的,所以对自己的婚事影响不了什么。
可万一容枝枝真的破罐子破摔,在外头发疯,叫人以为容家女本性不堪,那自己的婚事就真的完了,众人定会觉得,自己与姐姐同出一脉,品性定然差不多!
正在气恼之间。
外头走进来一名中年妇人。
对方进来后,容枝枝立刻起身,恭敬地道:“问母亲安!”
来人正是容枝枝的生母,太傅府的当家主母王氏。
王氏大步走到容枝枝的跟前,抬起手,不由分说地就是一个耳光,甩在了容枝枝脸上!
朝夕瞪大眼:“夫人......”
容枝枝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脸更是阵阵发麻,不必照镜子都知道,面上定是有一个硕大的掌印。
她死死的咬牙,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看向王氏。
王氏怒道:“方才没进门,就见着你大放厥词,威胁你妹妹!你这些年学的规矩,怕都是学到了狗肚子里!”
容姣姣立刻过去,拉住了王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姐姐也真是的,我不过是听说了昨日宫里的事,来安慰一下姐姐,没想到姐姐竟然威胁吓唬我,亏得母亲您来了,不然我都要被吓哭了!”
朝夕生气地道:“三小姐,明明是你先......”
王氏不悦地看向朝夕:“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奴才开口的份?想来就是你到了侯府,常常在你家主子身边耀武扬威,才叫你家主子如此糊涂!来人,将朝夕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容枝枝听到这里,眸中露出讽笑,今日到底是谁叫容家和侯府丢尽了人,看来自己这个婆母,是半点都不明白。
齐子赋听了覃氏的话,面上露出一分迟疑:“这么冷的天......”
朝夕连忙道:“是啊,夫人,世子,这么冷的天,可不能叫世子夫人自己走回去啊!世子夫人身体娇弱,哪里受得了。”
她本以为这么一说,齐子赋会心生怜悯,求侯夫人收回成命。
却不想齐子赋听完,竟然看向容枝枝:“枝枝,你的丫鬟也说了,你吹不得这样的冷风!”
容枝枝定定看着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俊美男人,问道:“所以夫君的意思是......”
齐子赋:“只要你答应,明日随我面圣,自请为妾,我便求母亲让你上车!”
容枝枝脊背挺得很直:“如果我不呢?”
齐子赋断然道:“那你若是冻出了个好歹,死在路上,便休怪我没有提醒你!难道对你而言,正妻的位置,比命还重要不成?”
容枝枝笑了,她是真的没想到,三年前离开京城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此生绝不相负的齐子赋,如今竟会为了不委屈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威胁自己。
可笑她当初竟然还以为,他是个温润君子。
见她这样讽刺的笑,齐子赋只觉得十分刺目:“你如此笑什么?”
好似瞧不起自己一样!
覃氏这会儿已经上了马车,打开了车窗,对齐子赋道:“好了,我儿,莫要与她多言!先前我还当她真的多贤德,没想到竟都做的表面功夫。”
“你同她说这些话做什么?她呀,主意大得很,如今婆母说话敢公然打断,夫君的要求她也丝毫不顾,没半点三从四德的模样。”
“你便让她冻死在路上,也省了以后在我们府里,生出乱子来!真是个小贱蹄子,平日里装乖装得我都骗过了!”
覃氏这会儿真正是气头上,便越发口不择言。
陛下的看重何等重要?
她的儿子躺在床上病了多年,无法参加科举,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做密探传回来的那么多有用的消息,陛下还亲自接风洗尘,现在好了,叫容枝枝这么一闹,全毁了!
见覃氏拿这么难听的话出来骂容枝枝,朝夕气得红了眼眶,可偏偏对方是她家姑娘的婆母,她敢怒也不敢言。
饶是容枝枝已经对他们一家的薄情寡义有所准备,也没想到覃氏会如此不修口德!
齐子赋这会儿还道:“枝枝,你也看见了,母亲如此生气。你若还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一会儿便是我想给你求情让你上马车,母亲都不会听了!”
容枝枝抬眼看向他:“这个马车,难道我上不得吗?”
既然他们这样对自己,那她也只能自己心疼自己,她可不能真的冻死在路上,祖母知道了会伤心的。
齐子赋一愣,越发觉得她没了以前的温顺样子。
覃氏听容枝枝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半分悔改之意,话里话外,似还打算强上马车,当即便指着她道:“我不发话,我看你如何能上来!”
容枝枝盯着覃氏:“婆母,容儿媳提醒一句,您现在坐的,是儿媳的马车!”
覃氏一愣,面皮僵住了。
容枝枝接着道:“我出嫁当日,十里红妆,祖母为我准备了从生到死要用的所有物件,包括棺材,包括马车。”
“婆母你坐的马车,是祖母怜我,花重金请天下第一巧匠打造,里头铺的毯子也柔软无比,马车比寻常马车少些颠簸。”
“只是婆母您体弱,看上了这辆马车,儿媳便借您在用。这件事情,相信婆母没有忘记!”
覃氏气懵了,指着容枝枝的鼻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我占用你的马车不成?”
容枝枝依旧温和:“儿媳素来知晓,婆母爱惜名声。所以婆母若不想被人说占用,可以下车。”
覃氏登时呼吸都困难了,指着容枝枝:“你,你,你......”
听说子赋立功回来后便直接进宫复命,她与容枝枝也奉命一同乘马车进宫,信阳侯作为一个富贵闲人,本在外头钓鱼,所以自行骑马而来。
于是他们侯府,便只有这一辆马车在此。
自己要是下去了,这大晚上一时半会儿怕也雇不上车马,那冻死的就是自己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蹙眉看着容枝枝,指责道:“你怎么如此不孝?你看看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了?”
容枝枝情绪稳定:“夫君,我也是为婆母着想。”
“想来夫君也不希望明日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婆母占了我的嫁妆马车,扬长而去,将我这个马车的主人丢在路上。”
“若是这般,婆母的名声,怕是不好听了!”
她能当上所谓的京城第一贤妇,自然靠的不全是忍让,还有对外将整个侯府立起来的手段。
从前覃氏很是喜欢容枝枝这些手段,能叫外头不敢看轻他们侯府,可今日容枝枝这手段用到她的头上,她才终于知道痛了!
信阳侯不快地道:“好了,闹什么,都赶紧上车回去!”
今日因为儿子的事,他们信阳侯府已经十分丢人,若是再加上占用儿媳的嫁妆这一出,怕是府邸都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覃氏心中恼恨,却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看着容枝枝上车。
郁闷之下,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讽刺地道:“像你这般,一点不顺心,便表露爪牙的模样,真正是令人憎恶至极。难怪我儿不喜欢你,宁可与那亡国公主一同担上无媒苟合的恶名,也不想继续叫你做妻子!”
容枝枝沉默,一点不顺心便露出爪牙吗?
她在侯府不顺心的时候太多了,她尽心侍奉婆母,可婆母天天给她立规矩,晨昏定省一日不能少,就连雷雨暴雪天也不见松散。家里也没几个省油的灯,她哪一天顺心过?
从未!
这一次若不是齐子赋叫她做妾,踩到了她的底线上,她也断不会如此!
而且,齐子赋与人苟合,倒成了她的错了?
深觉疲累的她,闭上眼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覃氏还在骂骂咧咧:“我儿不与你和离,只叫你做妾,那是怜悯你,你出了信阳侯府,在哪儿不会遭人嫌弃?”
“偏生的你分不出好赖,叫我儿如此没脸!现在好了,显着你了,我倒是要看看,明日这个京城,还有几个人说你好!”
“今日这祸都是你闯的,但凡你还有半分良心,明日你就回容家一趟,叫你父亲好好为我儿走动走动,他得势了,才有你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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