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者信步走来,鹤发枯颜,神采奕奕,身着布衣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绦,头系编发竹冠,双眼微眯,一把银须随风飘扬,气质超然脱俗,与世不同。
后面跟着一男一女,约莫三四十岁数,男子健壮如牛,短发结辫,身上图腾密布,穿着兽皮短衣麻裤,神情严肃,两眼冒光。女子体态柔美,身材窈窕,乌发垂髻,曲裾深衣,颇不似南域中人。
“老夫鹤山川,好饿啊…”老者摇头晃脑,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鹤长老?鹤长老?说错了,现在是要鼓励学员啊!”老者后面那位壮汉提醒道。
“啊对,说错了,说错了,好饿啊……”
“哈哈哈哈。”见老者如此表现,台下众人纷纷哄笑起来。
“梅家老不如你来代鹤长老说吧?”壮汉朝一旁的女子说道。
那一旁的女子双眼凌厉,横光一扫,似乎在寻找某人。
“哎,瓦家老怎么又迟到了!”她心中无奈。
人没找到,倒吓得台下众人心惊胆战,尽皆闭嘴。只见她轻轻一跃如飞燕掠空,落地无声。
“欢迎来到伏妖山,自明日起我们将会举行五轮选拔,五轮皆过者方可入选伏妖队,今日天色已晚,各位早些歇息多做准备。”话音未落,化作一股白烟而去。老者和大汉也走入阁内。
台下众人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啪!”
白烟刚散,只见风声呼呼,一道身影一跃登台,那人短发黑须体格健硕,两手一拍,响声如雷。”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自今日起,我就是各位的选拔指挥长,我叫瓦尧,你们可以叫我瓦家老。你们这些混小子就好生努力吧!希望五轮选拔后还能和各位共事!”说罢,一闪而去。
别人不知道,赵破倒看的明白,这瓦尧刚刚从前阁跑来,明显是迟到了。
众人一脸蒙愣,最后一一散去找地方休息去了。赵破一行人在阁楼外找了个空地,生堆火,烤些鱼干充饥,王闯投石了得抓了只兔子,众人得以饱腹。
“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次参赛选手基本没几个简单的,马家寨的马氏三杰,墨家寨的墨溪,还有邹家寨的邹熊,西瓦部落的译越,风月部落的勾无悔,孟家寨孟平康也是了得。”赵破刚才看似睡觉,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打探到了许多参赛选手的消息,这些人都是在部族里小有成就的人才,声名广传。
“这次参加人数远远多于往届,肯定还有许多能人深藏不露,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赵破此时此刻也深深感受到了这次选拔的不易,在高手如云的环境中,自己真的有把握取胜吗?
可赵破本就是那种越有难度越想赌一赌的人,在青云乡中赵破赌鸡赌狗有输有赢,那种输赢间一赢百有一输尽失的刺激感令赵破欲罢不能,但赵破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赌徒,每一次赌注背后都是深思熟虑的判断,有赌未为输,不赌不知时运高!
“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怕他个什么鸟毛!”兄弟们信心十足,颇有气势。
“哈哈,有如此气势何愁不入选!吃!”
众人啃着兔肉,吃着水果,欢声笑语中夜深了,一行人轮流放哨,人生地不熟的却也睡的安心。
“咯咯咯~~”一只雄鸡立在山头引吭高鸣,选手们纷纷惊醒急忙来到宽阔平地,有的睡眼朦胧,有的双目炯炯,吵闹声再次充斥整个平地。不多时就聚集了三四百人。
赵破一行人早早就到了,找了个地就开始扯皮聊天,赵破靠在木屋墙边,两眼如电一扫人群,尽管人群哄闹散乱,但赵破还是把他们的脸都记住了。
“滚开!”一个男子一拳把一个女子打飞。
“是孟平康!”人群中有人认了出来。
这孟平康体态肥臃,撑得兽皮衣毫毛乱绽,个头高大,站在人群里也是一眼望见,脸上油光发亮,头顶乌秃,一双小眼圆溜猥琐,此时气恼咬的牙齿颠颤。
“小蝶,没事吧?”一个蒙面女子扶起那个被打的姑娘。
被打的姑娘花容失色,鼻青脸肿,窝在蒙面女孩怀里吞声哽咽。
“孟平康,你不要太过分!”
“墨溪,你是不是眼瞎?你这狗仆人可是挡了我的路啊!”孟平康讥笑道,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蒙面女子一把扯开面纱露出绝美容颜,当真是眉如半弯新月,眼似九天繁星,花容窈窕玉梅树,玉质袅娜赛仙子。一身雪白襦裙包裹娇美身形,一头乌发缕缕垂髻,腰系佩剑彰显侠女本色。
此时两人对峙,随时准备拔刀互斗。
“哈哈哈,都给我让条道来!”
突然一声响,如猛虎咆哮,众人惊颤,纷纷往两旁靠,让出一条道来。
孟平康心中一惊,苦叫不好。
墨溪瞳孔一缩,心中暗道:没想到是他!
脚步踏地有声缓缓走来一个汉子,这汉子高大威武,披头散发,赤脚裸身肌肉迸发,仅穿一条兽皮戎裤,身背三把刀剑把把不同,面目凶狠一条疤痕贯穿脸颊,叉手立于两人之间气势如虹。此人便是邹家寨的邹熊。
“孟平康得饶人处且饶人,与女子打斗就算胜了难道可以拿出去炫耀吗?更何况墨溪仙子武功高强,你们何必两败俱伤呢?哈哈哈,各去准备吧!马上就开始选拔了!”邹熊语气沉沉,周围人群都不敢言语。
“这邹熊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传闻还斩过妖兽,还是不惹他为妙。”孟平康心中一想,脸上便堆起了笑:“邹兄深明大义,我等深感佩服,既然邹兄都怎么说了,墨溪仙子肯定会理解吧?”
“哼!”墨溪眼神幽幽盯着孟平康,最后扶着小蝶离去。
赵破一行人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尽管王闯一开始想上去劝事的,但是被赵破阻止了。这时要是上去劝事不但不能阻止争斗,反而容易把自己给陷进去,毕竟谁知道你个青云乡王闯呢?你算老几,别人要卖你面子?王闯为人侠义见不得仗势欺人,但赵破心中还是有些数的。
赵破虽然涉世未深,但熟知无论在哪,实力永远是硬道理。比如这个邹熊武功造诣极高,在邹家寨里与其他家族的人生死赌斗,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下连杀数人,杀完还不解恨又把尸体剁成肉沫喂狼。在寨子里是人人敬仰的天才,在伏妖山是人人避而远之的瘟神。所以他的话份量很足,人人都得给一分面子。
赵破洞若观火,此时已经猜出来接下来大概的势力划分格局。
“嘣!嘣!嘣!”三声土鼓一响,高台上站着一个男子,短发黑须,一脸横肉,身着武服尽显干练,不是别人正是指挥长瓦尧。
“接下来抽木牌按次序进行选拔,来来来,都靠过来!”瓦尧一边说一边安排人推出个大木箱,约莫一丈高,全面封闭,只有朝天一面中间留有一个洞,上面放着几根长木夹,可以把里面的木牌夹出来。又推出来一个木梯供人爬上去。
“箱子里有两种符号木牌,符号圆圈木牌有效,符号一横木牌则无效,一时辰时间无论何种手段拿到一个圆圈木牌通过后阁楼者有资格进入下一轮选拔!禁止杀人!禁止破坏木箱!那么!”瓦尧嘿嘿一笑稍作停顿,台下众人聚精会神整装待发。
“嘣!”“开始!”土鼓一响,瓦家老一跃而去不知所踪,众人呼叫呐喊纷纷一拥而上。
“我肯定第一个拿到圆圈木牌!”
“去你大爷!吃我一脚!”
“哪个混蛋脱我裤子!”
众人互相追逐拥挤,场面犹如恶狗抢食,吼叫震天,烟尘四起。只见人头涌动,你追我赶,前一秒还在前面冲锋离木箱一步之遥,下一秒就被一只手一把拽倒出去,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木箱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千里。
阁楼上那些家老们静静观察着选手们的表现,瓦尧和几个方士坐在木屋上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状况。
首先冲上木箱的是孟平康,他左冲右突凭借体型撞到数人,踏地借力一跃而上然后一把抽走木梯,拿起夹子就开始夹木牌。有的人起跳伸手刚好搭在木箱上准备爬上来,孟平康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那些手一脚踩上去。
“你真该死啊,孟平康!”
“这孟平康真的卑鄙啊!”
“无耻小人!”
被踩的人纷纷怒骂,孟平康可不理睬他们,夹起夹落不断拿着木牌,不一会,他的腰间已经挂满了木牌,圆圈横线都有,但仍然不满足,继续拿起木牌往袖口里塞。
“孟平康,你不要贪得无厌!”
“孟平康,你个畜牲!”
见孟平康不断取拿,有的人心急如焚,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嘴上发泄。
有的人爬不上去,只能先登上高台然后再跳到木箱上。孟平康顺势就是一拳,直接把人半空揍飞下去,倒下去的人又压趴一堆人,霎时间场面混乱至极,哭喊声,尖叫声,怒骂声取代了之前的豪言壮语。
邹熊不与他人共同争锋,他已经想明白了一个事,不是说无论手段吗?那么说不就是可以抢吗?等一下抢就好了,还费尽心机和众人搁哪里挤来挤去做什么呢?于是邹熊就坐在了后阁楼前,挡住了入口,想过去?可以,先留下一块圆圈木牌来!
人群中有不少人也是如此想法,赵破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赵破选择要抢的对象是——孟平康!
赵破并不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只不过对付卑鄙的人那肯定要用更无耻的手段才行啊!南域民风淳朴,崇尚强者,什么是强者,胜者方强!所以邹熊以一敌多杀人剁尸,部落里反而视他为英雄,声名远扬!
孟平康在木箱上忙的大汗淋漓,殊不知早就有几双眼睛在贪婪的盯着他。
“孟平康,夹那么多也该满足了吧?滚下去!”
从上左右三个方向同时传来声音,孟平康大吃一惊,未及反应左脸就挨了一拳,倒地翻滚几圈险些掉落下去。
孟平康鲤鱼打挺未及站稳,听得右边风声呼啸,腿如重锤袭来,孟平康闪躲不及只能硬抗,两手一叉挡在胸前,仍然被踢退几步,两脚悬于木箱边缘险些掉落。
孟平康怒上心头,两脸昏红,额头青筋暴起,两脚一踏,气势纵横!上面不是还有一个么?来!
突然头顶一阵杀气升腾,孟平康双臂摇摆,朝上一抓刚好抓住那人的小腿,顺势猛地砸下。
“给我砸!”“嘣!”木箱被砸的吱吱乱响,木屑飞溅,凹出个小坑,那人一口血喷涌而出,瞬间动弹不得!
“三弟!”余下两人大叫一声,直接冲了过去,孟平康战意勃发,当面迎了上来。
只见孟平康体态臃肿此时却身轻如燕,招式灵活多变,拳去如流星,脚踢似炮槌,马氏兄弟互相躲闪援护,一时间斗的难解难分。
“马氏三杰也不过如此啊!”孟平康此时已经认出来者是谁,心中自有定数。
此时木箱人无人阻挡,不少人趁机爬上木箱夹出木牌过关去了
“竟然是马氏三杰,他们三个加起来的战力肯定强于孟平康,不过现在马三偷袭不成反受了伤不能上去帮忙,马大马二也只能和孟平康勉强打个平手罢了,不过好好消耗一下孟平康也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破早已闪到角落,静静观察着一切,心中不断分析着战局。
王闯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冲直撞硬生生开出一条道来,两腿一屈猛地跃上木箱。此时孟平康与马大马二处于激战,难以顾及王闯。王闯抄起夹子一顿乱夹,也不论圆圈还是横线,通通先夹出来。
“赵哥!我拿到了几块圆圈木牌!”王闯左手挥动手中的几块木牌一边招呼着赵破。
“王闯小心!”
突然一人从高台越下,空中拔剑剁向王闯左臂,说时迟那时快,王闯眼神一闪,左手一缩身形暂退,躲过了这阴险一击。那人斩击未中,扑倒在地。
“哎哟,躲那么快!”那人摔得结实,坐在箱上半天起不来。
“滚下去!”那人瞳孔一缩,一只大脚越来越近。王闯见那人拔剑偷袭,心中早已发狠,此时这一脚更是追风带气,凌厉无比。
“啊!”众人见那人空中旋转,四肢乱颤,轰然堕地翻了几翻便不再动弹,奄奄一息。阁楼中连忙闪出几人将他抬走医治。
“那人是谁,下手如此狠辣!”
“我听说好像是青云乡的,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对对对,王闯!”
众人议论纷纷,一瞬间人们不敢再胡乱上去抢木牌。
“我乃青云乡王闯,谁敢向前,谁敢向前!”王闯两眼发红,站在箱上咧嘴嘿嘿怪笑,笑的人心惊胆颤。
“哼,匹夫之勇!就让我来会会你!”话音未落,台下一人三步借力跳上木箱。
那人黑发结冠,面容清秀,一身白袍风度翩翩,手持一把淡蓝羽扇温文儒雅,颇不似南域中人。此时背着手,在箱上漫步,并不目视王闯。
“哼,小小书生也敢来惹我!何不报上名来!”王闯见被轻视,心中怒火更甚。
“中原韩九游!”话音刚落,信步一闪而上,手中羽扇幻化无穷,根根羽毛脱离扇柄四处飞舞直插王闯而来。
“没想到竟然是个中原人!”
“中原的混蛋!”
木箱下的一些南域选手同仇敌忾,对韩九游进行着毫无作用的笔诛口伐。
此时阁楼上诸位家老却是眼光一亮。
“竟然是个一境平界方士!”梅凤家老有些惊奇。
“年纪轻轻竟然就有方术上的造诣,不错不错!”莫龙家老大加赞赏。
鹤山川也是眉头一扬,睁眼看去,嘴角翕动“此子方术运用自如,调控有度,若是好好培养,大有可成!”
只有修方术之人才能明白跨破凡界进入术界的困难,这不单单是认知上的造诣,也是个人努力的结果,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毅力!
“方术”赵破见识广闻,曾经在范老头那儿听得许多方士之术,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儿见到了。
王闯暗道声不好,当下怒火就削去了一半,右手拔刀护在身前左右躲闪。
“呲呲呲!”一根根羽毛如一只只箭刺中王闯全身,还有几根羽毛直接刺穿了王闯的左掌,羽毛冲势不止,仍然钻插,羽根一过带着整根羽毛破掌而出,淡蓝羽毛顷刻间被染成红色。
“啊!”王闯吃痛难忍,左手血洞通透,抓拿不牢,木牌齐刷刷掉落下去,惹来一阵哄抢。
“断!”寒光一闪,那些准备再次刺向王闯的羽毛刷刷断落,来者何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破!只见赵破手持佩剑挡在王闯身前。
“收!”韩九游扇柄一动,飞羽像听到命令似的全都是收回来重新组成了扇子,断羽也重新复原,顺便叉回来一块圆圈木牌,他轻轻拂羽扇,鬓发飘摇,淡然一笑跳下箱自顾自的去了。
好在韩九游并没有下重手,王闯除了左手和右腿伤的严重些,其余部位都只是插刺见血罢了,尚能走动。
“王闯,你没事吧?”赵破一把拉过王闯跃下箱,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赵破扶着王闯找个了地坐下,扯开兽皮衣给他包扎止血。
王闯粗气直喘,微微抬头满脸猩红,嘿嘿一笑,从怀里拿出两块圆圈木牌。
“就剩两块了,走吧赵哥,我们先过去。我相信兄弟们肯定也能通过的!”
赵破看着眼前的王闯,心中酸热之气上下翻腾,万千言语张口欲来,最终还是化作了哽咽的一句“走!”
邹熊早就抢到一块圆圈木牌过去了,此时有些人想学着邹熊抢牌,直接拦在阁楼前。赵破拔刀怒视,睚眦欲裂,众人犹犹豫豫不敢上前阻拦。最终赵破扶着王闯一瘸一拐通过了后阁楼,成功进入第二轮选拔。
孟平康和马大马二打的累了,不得不丢出三块木牌得以摆脱追打。不过他那儿木牌多的是,平地一铺用树叶把木牌盖上。
“卖木牌,卖木牌!”孟平康嗓子一扯,大声叫卖。
“多少钱啊?”有人上前发问。
孟平康抬头一瞧,原来是施家寨的施鹏。
孟平康小眼咕噜一转,脸上阴笑道:“便宜便宜,十枚银钱罢了。”
“十枚!?你怎么不去抢呢!”施鹏大吃一惊,这十枚银钱在南域少说也够一家人一两个月的伙食。
“嗯?拿钱来!”孟平康嘴角一翘,手出如电抓住施棚衣领提到半空,举拳便要打。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有本事动手看看!我兄弟们可在这…!”施鹏却也不服,仗着人多势众出言叫嚣。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孟平康的拳头越来越大,哎,怎么越来越近!“嘣!”两注鼻血喷涌而出,整个鼻子歪向一旁,施鹏捂鼻痛苦哀嚎。
“买还是不买!”孟平康恶声恶气逼迫道,拳头再次举起。
施鹏怒目而视,嘴巴一张“孟平康,你个卑鄙小…”
“嘣!”又是一拳,打的施鹏右眼立马乌青发肿,凹陷下去。见孟平康如此狠辣,周围的人无一人敢上前帮助。
“啊啊啊啊!买,我买!”施鹏脾气尽失,不敢再倔,连忙从兜里掏出10枚银钱。
孟平康怒气一吐,把施鹏丢在一旁“哼!现在要多加二枚!”
“为什么?”施鹏语气颤抖,不敢叫嚣。
“打你至少消耗我十分气力,赔我气力钱!”孟平康坐地起价,还觉得自己委屈。我好好在这里卖木牌,你们为什么来破坏我的生意啊!
“你!你!你!”施鹏急火攻心,一口怨气上下起伏不出,当场晕厥过去。
“你什么你!给我拿钱来!”孟平康一把夺过那十枚银钱,随便从地上挑了块木牌丢在施鹏身上。随即阁楼里闪出几人把施鹏拉去疗伤了。
“卖木牌,卖木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