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和离后!我被迫娇养了反派摄政王》,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双洁】大婚当日,美艳跋扈的长公主重生归来。她手起刀落斩杀驸马,还转头缠上前世死对头摄政王。“若非心悦本宫,你缘何耳红?”“公主府的面首算什么?为了你,便是遣散众人,只饮一瓢又何妨?”“只要哥哥说声好,身娇体软易推倒~”**摄政王慕寒渊自幼倾慕长公主姜南微。只可惜,她如天宫皎月不可攀,又好美男面首府中藏。慕寒渊自诩才色第一流,可她为何不抢他回公主府?眼瞅她...
《和离后!我被迫娇养了反派摄政王》精彩片段
“一拜天地,鸾凤齐鸣,福缔良缘!”
“二拜君王,妆成岁与,珠联璧合!”
“夫妻对拜,月圆花好,瓜瓞连绵!”
“咦,怎么回事?长公主殿下怎么不动了?”
“发生了什么事?殿下莫不是又闹脾气了?”
“不会吧?大婚当日,不是寻常时节,这位就算是闹,也多少得分分场合吧?”
“小声点!仔细那位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喜庆的唢呐,热闹的议论,伴随着喜婆吉庆的唱词,混杂在一起,吵得姜南微脑袋嗡嗡的疼。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细微催促。
“公主殿下,且行夫妻之礼吧……百官都看着呢,您便是心中有什么不快,都且等礼成之后再作计较吧……”
这声音!
周祈晟!
姜南微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扯掉罩在头上的红盖头!
“周祈晟!果然是你!”
看着眼前这张她爱了一辈子,却也恨了一辈子的脸,想到支离破碎的姜国,想到自己那年纪轻轻便被敌军斩首挂在城头示众的幼弟,姜南微目眦欲裂,几乎没有半分迟疑,扬起手臂,狠狠地挥手落下!
“啪——”
一道响亮的声音在早已噤声的喜堂响起,在场宾客朝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姜南微习武,方才那一巴掌更是带着十分的力气,原本站在那里的驸马周祈晟,生生被这一巴掌掴倒在地,一口血水吐出,竟还带了颗牙齿。
一众宾客因为她迟迟不行最后一礼,早已议论纷纷,想看这位小霸王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如今姜南微这盖头陡然一揭,又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驸马一巴掌呼上去,霎时惹得四座皆静。
所有人都噤了声,目瞪口呆。
就连一直恍惚神游物外的摄政王慕寒渊,此时也微蹙了眉头,睨着目光瞧了过来。
不明白姜南微又想搞哪一出。
周祈晟捂着左脸瘫坐在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阴鸷,却在抬头时,换上惯有的温文谦逊,以及不可置信的茫然无措。
鲜血从他唇角流下。
“公主殿下,可是……可是祈晟惹您生了什么不快?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大喜之日,便是祈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也且等礼成之后再做计较吧……届时,殿下要打要骂要罚,祈晟都由着您……”
尚公主的驸马,归根结底还是上门女婿,不会因为尚与皇家,便多了几分尊荣。
尊卑是一回事,但堂堂长公主在成亲之日,当众给驸马如此难堪,到底还是让宾客们有些看不下去,不免为周祈晟说起好话,劝起和来。
“公主殿下,莫误了吉时啊……”
“是啊殿下,百官皆在,另有燕周使者,便是为了我姜国颜面,也请公主以大局为重啊……”
“公主殿下,您便是自己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也该为陛下考虑考虑啊……”
一句又一句的劝慰,让姜南微蹙眉侧目,朝这些人一一看去。
吏部尚书宋清云、御史大夫沈堂平、大理寺丞赵九明……
一个个,都是她无比熟悉人。
他们声音和润清朗,五官清晰明白。
哪怕到了这一刻,她依旧清晰记得他们为国殉身时惨烈的死状。
这……是梦吗?
真是可悲啊……都说人之将死,临终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定是这一生最美的时刻,可她被周祈晟强灌毒酒濒死之际,看到的竟是这一生中最后悔的大婚之日……
姜南微心口一阵抽痛,忍不住蹙眉抚上,脚步也一阵踉跄。
见此,身后传来一道焦急的童音。
“传太医!”
说着,“噔噔噔”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很快,一个只到她肩膀的小小少年及时将她搀扶住。
“皇姐,皇姐你怎么样了!”
“阿翊……”
看着眼前这千百次在她梦中喊疼的幼弟,姜南微眼眶一热,紧紧地将少年拥住,很快,又想起什么似的将姜南翊松开,抬手抚上他的脖颈,仔细查看,急切问询。
“阿翊,你疼不疼?疼不疼?”
姜南翊愣了一阵,虽有不解却还是连忙道,“皇姐,阿翊不疼,一点也不疼,皇姐你是不是心疾又犯了?朕让人传太医,你……”
“没事,我没事……”
姜南微再度拥住自己的弟弟,那光洁的脖颈,那熟悉的音容相貌,都是她哪怕舍弃性命自此万劫不复,也甘愿留下的珍宝。
“公主殿下这……莫不是得了魇症?”
“又哭又闹,成何体统!”
“体统?那位要是在乎体统,何至于后院养了十几个面首?”
议论声再起,换作以往,姜南微早已长鞭一甩打了过去,可如今这些话,却让她觉得无比亲切。
罢了,既然是梦,也便由着他们去骂吧,终是她偏听偏信,误家误国。
他们恨她,别说骂她,便是打她也是应当。
但有一个人……
想到周祈晟的那一瞬,姜南微眼中闪过厉色,她松开抱着的弟弟,站直了身子,回头看向已经被人扶起的驸马周祈晟。
“南微……”周祈晟嗫嚅道。
“就凭你也配直呼本宫名讳?!”
姜南微怒喝一声,抬手便去腰间摸自己的长鞭,却伸手抓了空。
是了,她怎么忘了?
长公主大婚,所有宾客都需卸刃方可入府。
只有一人除外。
想到这里,姜南微四下环顾,果然,在姜南翊的座位下方,看到了正安然稳坐,澹然喝茶审视的摄政王慕寒渊。
“王爷,且借佩剑一用!”
口中说是借,但姜南微却没等他同意,便一伸手将长剑抽了出来。
寒光一闪,四下齐齐后退。
姜南微提剑朝着周祈晟走来,惊得周祈晟踉跄撤步,假作无助的面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展现出真正的慌乱与惧怕。
“殿下,您……您要做什么?”
姜南微空着的左手,捂住弟弟的眼睛。
声音轻柔:“阿翊,闭眼。”
姜南翊却握住她的手,仰头,乌亮的眼睛满是坚定。
“皇姐,你说过,我是姜国的皇帝,不能怕。”
姜南微眼底发涩,笑了起来。
“既如此,那便看着吧。”
手刃仇敌,当看。
长剑一横,姜南微迅疾出手,朝着周祈晟直刺而去!
“铛——”
横空飞来的白瓷杯击在剑刃之上,震得姜南微手腕一阵酥麻,直冲周祈晟而去的长剑被迫错开脖颈,只刺中了他的左肩。
姜南微骤然回头。
“慕寒渊!你要拦本宫?!”
“众目睽睽之下,殿下打杀驸马,总该给个理由才是。”清冷的摄政王掀起眼皮。
一听这话,回过神来的朝臣齐齐附和。
“是啊公主,不可滥杀无辜啊!”
“殿下三思啊!”
原本有恃无恐的周祈晟终于感到害怕,此刻也找到救星似的,踉跄着步子移到慕寒渊身边。
“摄政王救我!求摄政王为下官做主!”
慕寒渊看也没看周祈晟一眼,只一双桃花目望着姜南微,将自己先前的话说完。
“更何况,今日这礼虽差一步,但举国皆知周祈晟乃是殿下的驸马。若周祈晟当真有罪,为免殃及皇室,也合该先签了和离书才是。”
姜南微一听这话,只一瞬便收了剑。
“王爷说得对。来人,笔墨伺候!”
这一下,倒轮到慕寒渊诧异了,姜南微从来都与他互不对付,朝堂之上更是多有龃龉针对,如今竟能听进去他的话了?
就在慕寒渊失神思量之际,姜南微已经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下和离书签字按印,并着人送到周祈晟面前。
“如今满朝文武与周燕两国使臣皆在,还请各位与本宫做个见证!——本宫与周祈晟就此和离,自今日后,生不相干,死不牵涉!”
梦到这一日也好,省得她死了之后,也依旧逃不脱周家的牢笼,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做他周家的倒霉鬼!
“殿下,殿下!可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下官的不是?你我鹣鲽情深,帝都人人可证,若有误会摊开来讲便是,何至于此啊!”
见姜南微铁了心要和离,周祈晟一下子慌了,顿时忍不住向其他人求助,“周大人……赵大人……宋大人……你们劝劝殿下,两国使臣都在,如今大喜的日子,切不可莽撞生事啊!”
周祈晟惯会扮可怜。
可文武百官都不傻,哪里会在姜南微主意已定的时候,为一个小小的驸马求情?于是纷纷侧目回避。
“王爷,慕王爷!您劝劝殿下……”
周祈晟求到了慕寒渊跟前,后者却一挥手,拂开被周祈晟扯着的长袖,声音漠然。
“先皇有令,长公主殿下的婚事自己做主,旁人不得染指。”
说完这话,不知想到什么,慕寒渊又补充一句。
“周公子若有自知之明,这和离书,还是签了为好,毕竟在座诸位皆知,你与殿下,并未礼成。”
不曾礼成,便不是真正的驸马。
给他签和离书的机会,亦是给他最后的脸面。
不签?
那便是给脸不要脸了。
到了这时,注定脸面全无,周祈晟也不再装腔作势。
咬了咬牙,签字按印,他捂着肩头伤口看向姜南微。
“公主可以狠心无情,周祈晟不能无义,这条命便是给了殿下您也无妨!可就算死,我周祈晟也想死个明白,敢问公主,缘何悔婚!缘何毫无因由的索我性命!周祈晟出身非富贵,但好歹也是状元之身,今日没有理由,我周祈晟死也不能瞑目!”
“还真是好会攀咬!”
姜南微冷笑一声,“凭你早有妻女,却欺君尚公主可足够?凭你身为姜人,却卖国求荣,做大周暗探可足够?!王爷!”
不等周祈晟开口,姜南微已经看向慕寒渊。
“有劳王爷,且让人将人证物证带上来!”
慕寒渊眼底凝起幽深。
姜南微……她怎么知道自己早就拿到了这些凭证?
明明上次自己好心示警,她半分也不信来着……
只一瞬,慕寒渊便想通了其中关节,失笑出声。
真是好大一盘棋!
这位长公主殿下,倒是比他先前料想的更加果决,也更为忍辱负重。
“来人,传证。”
看着被带上来后满面恨意的妻女,再看着平素与自己对接的线人,前一刻还妄图攀咬翻盘的周祈晟骤然慌乱,心下一狠,直接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冲着近在眼前且无兵刃的慕寒渊刺去!
长公主大婚,摄政王被驸马行刺,不管真相如何,姜国必定大乱!
一场和离闹剧,焉知不是长公主自己演戏!
周祈晟带着十分的杀意,冲慕寒渊后胸刺去。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
匕首堪堪停在慕寒渊后背一厘之处,再也不能前进分毫,片刻之后,倏然落地,砸出“哐啷”一声!
姜南微猛地抽出贯穿周祈晟脖颈的长剑,顾不得滚烫的鲜血喷了自己一脸,连忙关切出声。
“慕寒渊!你没事吧?!”
赤红的血液,让姜南微白皙精致的面庞带上几分娇艳冷厉,衬着大红的凤凰霞帔,有种摄心夺魄的惊艳。
看着面前华贵不可方物的少女眼中那不似作假的关切与担忧,慕寒渊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开口道谢。
“本王无碍,多谢公主出手。”
事实上,就算姜南微不出手,慕寒渊也有办法应对周祈晟蹩脚的刺杀。
收回指尖暗刃,片刻之后,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巾,递给姜南微。
“殿下擦擦脸吧。”
姜南微一怔,很快接过来。
“多谢。”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这时,周围众人才陡然反应过来,高呼“护驾!”
周祈晟已死,自然再无别的危机。
只是姜南微刚擦到一半,忽然后知后觉的停下动作——等等,这真的是梦吗?
真实可触的人,滚烫的鲜血……
心下一横,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姜南微再度拿起手中剑,对着自己掌心便是一划!
嘶——
好疼!
“皇姐!”
“殿下!”
“姜南微!”
数道惊呼响起,姜南微却忽然大笑出声。
“姜南微!你疯了吗!太医呢!”
慕寒渊一边喊人,一边一把夺过姜南微手中剑丢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姜南微。
“不就是死了一个别有用心接近你的男人?这也值得你为他要死要活?!你可还记得先皇的教导,可还记得你的幼弟,可还知道你是我姜国的长公主!”
“……?”
姜南微带着疑惑抬头,四目相对的一瞬,很快明白过来,慕寒渊怕是误会了自己。
“噗嗤”一笑后,姜南微眉眼弯弯,漂亮的凤眼蕴着灿烂的光。
“我不是要为他殉情——慕寒渊,我是高兴。你明白吗?高兴!”
高兴这一切不是梦。
高兴她所在意的人都还活着,姜国也还在。
高兴一切大错尚未酿成,她还有重新补救的机会……
“真是疯了!”慕寒渊气得看向太医,“给她好好看看!莫不是患了失心疯!”
不止慕寒渊,今日目睹了这一切的文武百官,都觉得长公主得了疯症。
要不然怎么成婚到一半,忽然当众杀了驸马——虽然驸马的确该死。
可是摄政王慕寒渊呢?
长公主明明和他是死对头,整日相互刁难斗个不停,怎么忽然转了性子救下摄政王,还冲王爷笑!
真是奇了怪了,离了个大谱!
然而姜南微却清楚,自己不仅没有疯,还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简单梳洗过后,姜南微换了一身衣服,陪着幼帝坐上前往皇宫的车驾。
至于公主府那一堆烂摊子,则全权交给了慕寒渊和御林军处置。
-
回宫的马车上,姐弟二人相依而坐。
小皇帝轻轻碰了碰姜南微包扎过的伤口。
“皇姐,是不是很疼?”
“不疼。”
姜南微含笑揽着幼弟,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抚了抚姜南翊的脑袋,“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阿翊不怕。”
小小的少年倔强的看向姜南微,目光坚定。
“皇姐也不要伤心,那个周祈晟该死。没了他,还有千千万万好儿郎,总有一个配得上皇姐。”
“噗——”
姜南微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皇姐不伤心。”
小皇帝抿了抿唇,决定还是绕过这个话题。
皇姐一向要强,哪怕真的伤心难过,也必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
“刚才……皇姐为什么要救摄政王?”
姜南微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微一愣后开口。
“慕寒渊不能死。”
“皇姐是怕旁人觉得,今日是你和周祈晟演的一场戏,为的便是刺杀摄政王吗?”
姜南翊如今虽然只有十二岁,但继位两年,又有姜南微和慕寒渊辅政教导,比寻常少年早慧许多。
如今他所说的这些,正是今日在场的许多官员所想。
然而姜南微却摇了摇头。
“我虽与慕寒渊互不对付,但大家都是为了姜国。他若死了,姜国必乱,周燕趁虚而入,姜国必危。更何况……”
想到前世慕寒渊被周人暗箭偷袭重伤后,依旧护着幼弟杀出血路,哪怕后来幼帝身死,姜国覆灭,慕寒渊断臂逃脱生天后,依旧领兵卷土重来,为姜复国大败周燕的种种,姜南微用脸轻轻在幼弟的头顶蹭了蹭。
“慕寒渊虽对父皇有怨,却没有忘记护国公临终前的嘱托,始终忠于姜国。阿翊,以前是皇姐意气用事,被迷障了双目识人不清。如今一朝大梦初醒,方知慕寒渊此人可信……但不管怎样,阿翊,最重要的,还是你我自己要强大起来,求人……终不如求己。”
姜南翊面有不解,总觉得皇姐对慕寒渊的态度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又觉得皇姐话里有话。
但他没有多问。
任何人都会骗他,可皇姐不会。
既然皇姐说慕寒渊可信,那他便信他。
-
幼帝毕竟年少。
马车晃晃悠悠,再加上今日为了早些来观礼,昨夜姜南翊连夜看奏折,很晚才歇下,如今靠在姜南微怀里,说说笑笑,竟是很快睡了过去。
临近宫门,姜南微看着沉睡的小皇帝,示意车马不必停,让人直接驱车至央和宫寝殿外,最后着人小心将小皇帝抱了进去。
待妥帖安置好幼弟,又将需要注意的事情一应吩咐完毕,姜南微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直侍奉旁侧的大太监福生轻步上前。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和静太妃闻说今日公主府的变故,已经在偏殿等候您多时了。”
太后和静太妃……
姜南微站起身,冲福生点了点头,“既如此,本宫先去偏殿,陛下这边,有劳福生公公多多费心。”
“殿下放心,老奴自当尽心。”
福生是宫里的老人,当年曾伺候在先帝身侧,算是看着姜南微姐弟长大,姜南微对他很是放心。
临出殿门前,念着福生年岁大了,身子骨不大好,姜南微又赐了座,还让人铺上厚实的软垫,一时让福生受宠若惊,千恩万谢。
偏殿里,太后和静太妃正等得揪心。
“妹妹,陛下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太后抓着静太妃的手,心中焦急不已。
刚才听宫人说,陛下是被抱着进殿的,太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儿子出了什么事。
可姜南微进去之后,便下令不许众人进殿打扰,长公主之威无人不知,所以宫人们连她也拦住了。
太后不好带头破了女儿的规矩,扯姜南微后腿,只能自己焦心的等着,但却越等越紧张。
“姐姐放心,没有传太医,必是没事。”
静太妃一边宽慰,一边向外看去,这一看,正瞧见姜南微抬步而来。
静太妃顿喜:“姐姐,殿下来了!”
“南微!”
太后连忙冲了过去:“阿翊他……”
“母后放心,阿翊安全无虞,方才是在路上睡过去了,孩儿不忍吵醒他,才让车驾入宫。”
姜南微及时开口,让太后和静太妃一齐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她们就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南微你怎么样?母后方才听宫人说,今日那个周祈晟竟然意图行刺,你……可有伤到哪里?”
言罢,太后的视线落在姜南微正准备藏起来的左手上,连忙一把捞起她的手腕,眼眶一红。
“那个周祈晟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早就说过他非良人,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当众伤你!南微,都怪母后没有拦住你,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松那个口……”
“母后,这事不怪你,是孩儿自己执迷不悟,如今幡然醒悟与他和离,倒也不算晚。”
太后是姜南微和姜南翊的生母,这些年来,母女二人唯一的冲突,便是周祈晟这个驸马。
许是为人母的直觉,见过周祈晟后,太后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这桩婚事也不甚满意,但奈何姜南微一心向着周祈晟,又用先皇允她自择夫婿的旨意压自己,太后管也管不得,一气之下,便和爱女置了气。
所以今日大婚,才不曾露面,唯有小皇帝去了公主府。
谁曾想,就因她没去,今日竟出了那样的事……
“那个周祈晟,居心不轨,便是死上一百次也不为过!也怪母后,若是母后去了,定护着你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好了母后,都过去了,我手上也不过小伤。”
姜南微笑着安抚太后,这时,旁边的静太妃行了一礼,面有感激。
“殿下,多谢殿下今日及时出手,救了渊儿一命。”
“太妃不必多礼。”
姜南微看过来,没有受伤的右手扶起静太妃,“今日就算没有我,摄政王也能化险为夷,更何况,若非王爷先前示警,南微也不会及时醒悟。”
前世今生的话,定无人信。
也得亏慕寒渊曾提醒她周祈晟居心不良,如今看来,倒也给了她解释的说辞,免了穿帮。
只是姜南微没想到,太后和静太妃听到这话,面上都露出几分古怪——她们竟有些不懂,姜南微这话,到底是正是反。
就在这时,宫内一暗,宫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静太妃被吸引过目光,不由唤声。
“渊儿?你怎么来了?”
“侄儿来看看公主殿下。”
慕寒渊踏步入内,看着姜南微,神色不明。
方才那些话,都被他听入耳中。
心中诧异不下太后和静太妃,但面上却是不显。
姜南微回头,迎着慕寒渊的目光,点头行了一礼:“摄政王。”
见此,太后和静太妃对视一眼。
“既然孩子们有话要叙,那咱们就先走吧。”
说完这话,太后看向姜南微,“南微,母后去帮你熬汤药,你好好歇着,这两日就别回公主府了,还住在你先前的鸣凰殿里。”
“都听母后的。”姜南微柔声应和。
太后闻言一喜,连忙和静太妃往外走去。
与慕寒渊擦肩而过的时候,静太妃还不忘扯了扯自己这个侄儿的衣袖,低声提醒。
“殿下带着伤,又失了心上人,你凡事多让着她,莫再和之前一样。直来直去的惹她生气了。”
慕寒渊不置可否,气得静太妃捶了他一拳,气鼓鼓的出去了。
南微这么好的孩子,渊儿真是个木头!
-
殿内只剩慕寒渊和姜南微。
“长公主殿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慕寒渊眸色沉沉,看不清情绪,说出口的话,也有些漠然。
“怎么,王爷这么不经夸?”
姜南微知道刚才的话被他听了进去,不由挑了挑眉,转身向殿内走去,绕过屏风,在软榻边坐了下来。
她与慕寒渊幼年便相识。
当时,先皇还没有离世。
姜国唯一的异姓公侯慕远山领兵御敌,在与大周贼人对战时马革裹尸,连带着远在化州的家眷,也被入侵的周贼屠杀殆尽,唯余忠仆舍命护送其子慕寒渊入帝都,才保住了慕家唯一的血脉。
静太妃慕静姝是慕远山的妹妹,膝下无子女,先皇开恩,将慕寒渊放在了静太妃名下,与诸皇子同进同出,视若亲生,更在慕寒渊及冠后,让他承袭了护国公的爵位。
只可惜,亲眼目睹了家人惨死的慕寒渊不仅恨上了周人,就连下旨让慕远山出征的先帝,他也一并怨了起来。
周帝看在眼里,但念在慕家于国有功,不仅对慕寒渊多加补偿,还让姜南微和姜南翊姐弟多多善待慕寒渊,以便他能早日解开心结。
所以小时候,姜南微和姜南翊姐弟,总是跟屁虫一般,吵着闹着黏在慕寒渊身后。
哪怕慕寒渊总觉得他们烦人。
直到两年前,先皇突发急症病危。
临终之前,先皇敕封慕寒渊为摄政王,与三公共同辅政,直至幼帝十六亲政。
那一年,慕寒渊二十二岁,姜南微不过十五,幼帝也才堪堪十岁。
原本康健的父亲骤然离世,对姜南微造成无法言喻的打击。
护在头顶的大树倏然倒塌,再加上朝中风言风语,传道慕寒渊是毒害先帝的凶手,一切皆是他为谋朝篡位所为,姜南微念及这些年来,慕寒渊一直捂不热的性子,自然而然变得警惕起来。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梦见自己和弟弟二人被慕寒渊追杀。
心中不甘,再加上不忍幼弟受制于人,被捧在掌心的长公主不得不生出锐利的刺芒,竭尽所能与慕寒渊斗智斗勇。
这两年来,举国上下无人不知,长公主姜南微与摄政王慕寒渊是死对头,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总是能掐就掐,能斗就斗。
好在两人虽互不对付,却不曾做过有损姜国的事,倒也无伤大雅。
直到姜南微招了周祈晟做驸马。
前世,一切悲剧,就是从姜南微轻信周祈晟开始。
-
想到后来山河破碎的种种,姜南微攥紧了袖中玉手。
“公主府的烂摊子,看来渊哥哥已经替我收拾好了。”
姜南微轻笑,一声“渊哥哥”,将慕寒渊跟上来的步伐钉死在那里。
慕寒渊眸色一沉,心中警铃大作。
自从先帝病逝,她和幼帝二人便再也不曾这样喊过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公主殿下不妨有话直说。”
“那我便直说了——第一,周祈晟之事,是我识人不清;第二,今日种种,的的确确是我听你相劝及时醒悟,周祈晟行刺,并非我设局害你;这第三,自然是诚心想对你说声谢。”
然而姜南微越是这般坦白,慕寒渊越是戒备。
这两年来,他因此在姜南微跟前吃的亏可不少。
冷笑一声,慕寒渊微嘲出声:“可前两日,公主还非周祈晟不嫁,指着本王大骂,说本王坏你姻缘心怀不轨。”
姜南微眨了眨眼,前世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还真不记得这回事了。
不过既然慕寒渊说了,想来不会有假。
思索片刻,她站起身,一步步朝着慕寒渊走过来。
“你也说了,那是前两日——以前是南微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给了周祈晟以可乘之机。如今幸得渊哥哥你好心提醒,让南微耳聪目明,南微自然知道什么是孽缘,什么是良缘。”
“良缘?”
也不知慕寒渊想到了哪里,闻言一嗤声,转过脸去。
“原来公主殿下是心有他属。怪不得今日对那周祈晟下手时,没有半分迟疑,也不知今日之后,公主府又会再进几个面首?”
“……”
姜南微被噎了一噎,看着慕寒渊冷面冷情浑不信她的模样,心中微恼。
但一想前世自己作死诸多,又忽然理解了慕寒渊。
眼珠子一转,姜南微玩心一起,顿时恶向胆边生,跳起来伸出双臂环住慕寒渊的脖颈,整个人挂在慕寒渊身上,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
“若本宫中意的良缘,是渊哥哥你呢?又该怎么说?”
此话一出,慕寒渊周身一僵,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愣愣的杵在那里。
姜南微笑得更坏。
“若我说,旁人纵使千般万般好,也不及渊哥哥十万分之一,若渊哥哥愿意做南微的驸马,南微愿意遣散所有面首,只与渊哥哥一人长相厮守呢?”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拂动,慕寒渊的心莫名乱了几分,就连呼吸也变得慌乱起来。
“殿下自重!”
薄怒一喝,慕寒渊抬手抓住姜南微,恨不能将人立刻扯下来。
谁曾想忙乱之中用力过猛,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
“嘶——疼!”
娇俏带嗔怒的声音响起,慕寒渊不由松手,低头一瞧,姜南微包扎好的左手掌心,已有鲜血渗出。
瞪一眼姜南微,慕寒渊急忙扬声。
“来人!宣太医!”
姜南微歪了歪脑袋,仰头看向慕寒渊,眨巴着眼睛:“渊哥哥担心我?”
慕寒渊带着恼气,别过目光:“公主自重!”
姜南微捏着他的下巴,企图让他正视自己:“可是你耳朵红了诶!”
慕寒渊在克制:“殿下慎言!”
姜南微继续强调:“可是你耳朵红了诶!”
慕寒渊转过脸,咬牙切齿:“姜南微!”
“可是你耳朵红了诶!”
姜南微松开手,灿烂含笑,促狭道,“慕寒渊,你若不是中意本宫,为什么会红了耳朵?难不成,别的女孩子这般对你,你也会耳红?可是不对啊,这些年来,你身边除了本宫外,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吧?”
“你知不知……”
慕寒渊气得眼风冷扫,“羞”字还没出口,太医已经拎着药箱跑了进来。
他只得将后半句话咽回肚里,狠狠地瞪着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姜南微。
这个姜南微!
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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