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鉴定为意外的蓄意纵火,让姐姐面部被重度烧伤。
而我昏迷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等待着高额的医药费。
姐姐收下裴母给的银行卡,带我离开去外地治病那天。
我问她:“不跟裴先生说一声吗,或许……”
姐姐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
“算了吧,他也无能为力。
“我拖累他,很久了。”
她还是觉得,只是自己对不起他。
我从回忆里抽回思绪,眼眶濡湿。
裴在洲的面容,似是无形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的面容一点点苍白,可仍是自欺欺人:
“她就是目光短浅。
“拿了钱,再整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
说到一半的话,猝然打住。
大概在这一刻,他突然之间,在电光火石里,明白了什么。
我的姐姐,她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她有最完美的脸,最完美的五官。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她绝不可能,也绝不需要,躺到那张冰冷的整容手术台上去。
如裴在洲所说,整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
仍然漂亮,却像个捏出来的石膏娃娃。
裴在洲的面容,再是身形。
突然开始颤抖,越来越剧烈地颤抖。
很久后,我才听到他,如同呓语般的,惊慌颤栗的声音:
“不,不可能。我……不会信的。”
裴一也在这里。
他就坐在裴在洲旁边的位置,沉默的,死寂的。
在我和裴在洲的一场交流结束后,男孩的眼眶猩红。
他唇线紧抿着颤动着,掌心默默握成了拳。
但他始终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曾经许多年里,他都以有姐姐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耻辱。
爱慕虚荣,不择手段怀上富二代的孩子,再在孩子六岁时,带着孩子去找富二代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