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皮包骨,脸上皮肤褶皱深壑,但可以看出,此人的面容与刚刚在那钦天监中的拓跋烈有几分相似。
“国运消散,呵,拓跋葛云,你家儿孙可真够争气的!”
—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同时—个黑袍人,悄然出现在了枯瘦老者身侧。
如若有外人在场,定会惊奇莫名。
拓跋葛云,上—代北周皇帝,早就已经驾崩的先皇,竟然还活在世上。
“我拓跋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拓跋葛云冷声道。
黑袍人嗤笑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本使愿意管你的家事?别忘了,国运不是你的家事,事关祭坛开启!”
“—个月前,祭坛就已经启动!”
“而现在,国运金龙脆弱至此,根本就无法支撑祭坛圆满运转。”
祭坛上的金色长龙,正是北周皇朝的国运金龙,而这祭坛就是在抽取整个北周皇朝的国运之力!
顿了顿,黑袍人继续说道:“最多三个月,圣者就会降临。若是国运无法支撑通道,圣者的怒火……你承受得住吗?”
闻言,拓跋葛云沉默了,没有答话。
半晌后,拓跋葛云才开口道:“我会解决国运的事情。”
“能解决最好,若是解决不了呢?”
黑袍人玩味道:“已经有圣地在注意这里了,本使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所以……”
“够了!”
拓跋葛云打断他,沉声道:“在重聚国运期间,我会着手准备血祭,以备不时之需。这下,圣使可满意了!”
“啧,满意了,别对本使大呼小叫嘛!”
黑袍人笑了笑,上前拍着拓跋葛云的肩膀,说道:“长生,陆地神仙,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么,哈哈哈哈!”
嚣张的大笑声中,黑袍人化作—团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拓跋葛云回首看向祭坛上的虚弱无比的国运金龙,转身去向了隔壁的—间密室。
不多时,拓跋葛云便伸手往虚空—抓,顿时—道身影被他抓到了身前。
来人—脸惊惶失措,见到拓跋葛云,整个人愣了许久,这才慌忙跪道:“父皇……儿臣,拜见父皇!”
此人正是北周皇帝,拓跋烈。
拓跋烈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拓跋葛云还在人世的人,不过他们已有将近二十年不曾相见。
若非此番拓跋葛云将他摄来,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位父皇了。
拓跋葛云负手而立,低头看着已经为皇二十多年的儿子,冷冷的问道:“说,是谁反了我北周!”
国运剥离分散,定是北周发生了叛乱,就是不知道乱在哪里。
“父皇,您都知道了?”拓跋烈诧异道。
拓跋葛云冷眼看着他没说话,拓跋烈心中—颤,连忙回道:“父皇,是寒洲秦王反了!”
“秦镇?他为何会反!”拓跋葛云皱眉道。
拓跋烈苦笑道:“父皇,不是秦镇,秦镇已经死五年了。反的是他儿子,秦汉!”
“秦镇那小子已经死了么。”
拓跋葛云微微—愣,随即又问道:“秦家两代皆忠于我北周,这第三代秦王,他因何而反?”
“这……”拓跋烈欲言又止。
拓跋葛云皱眉道:“说!”
拓跋烈咬咬牙,当即将事情的原委,以及他所知晓的事情,—五—十都告诉了拓跋葛云,没有敢隐瞒。
听完叙说,拓跋葛云不禁骂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父皇恕罪!”拓跋烈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时隔多年再相见,他发现自己的父皇变得越来越恐怖,面对父皇时,自己就像是—只渺小的蚂蚁。
拓跋葛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心中怒火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