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京都城这么小么？
这都能遇见熟人！
（邓子越十几年后变化太大，她没认出来。
）看王启年圆润熟悉的脸，比电视上更年轻帅气许多。
哦，这个时间点，本就比电视早好多年。
真是渴睡来了有枕头，冬宁正愁找不到鉴查院呢。
她有想过让那个阳光小哥哥带过去，但那样会拆穿他们身边没有大人的谎言，可能会有些麻烦。
“嘿！
您一看就是大好人呐！”
冬宁不顾冯艾的疯狂暗示，对王启年伸出手要抱抱。
“放心，我不是拍花子。”
王启年抱起她眉开眼笑，“小丫头长得可真是水灵可爱，以后高低得叫我夫人也生一个！”
生一个“爸爸”么？
冬宁很真诚地笑道：“会有的。”
“谢你吉言！
小孩子说话最准了！”
冬宁觉得这时候若能在王启年脸上亲一口，后面做事应该会更顺利。
到底不是真小孩儿，仗着小要抱抱还行，亲亲，那是真做不出来。
她没纠结，首接问道：“好人叔叔能带我们去鉴查院吗？”
王启年一怔，眼神充满警惕，该不是有什么冤屈来告京状的吧？
那是衙门的活儿，鉴查院可不管这事儿。
“你们去鉴查院做什么？”
“找人。”
王启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找谁？
鉴查院的人我虽认不全，但差不离。”
“费介。”
“主办大人？”
王启年有些犯难，“他忙得很，可不容易见。”
冬宁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你帮我带两句话：第一句，问他还记不记得五指山下的孙悟空；第二句，问他当初答应我小姑收我为徒还算不算数？”
她赌叶轻眉讲过大圣的故事，就算没有，一般人被问得一头雾水也会想探个究竟。
王启年眼光一闪，费大人的风流债找上门？
说到这个他可不困了啊！
他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板着脸问：“别告诉我，你俩是背着大人自己跑出来的！”
冬宁坦然承认：“没错！
我们就是偷跑出来的！
刚才好像己经被拍花子盯上了，人命关天，好人叔叔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王启年看着她狡黠的小眼神，有些不确定起来，“你该不会是唬我的吧？”
冬宁小脸一肃：“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说笑！
我今天必须见到费大人！
你若不肯帮忙，我自己摸着也定要去到鉴查院！”
王启年眼珠子一转，这事要是在鉴查院闹开了，对费大人的名声可不利，若他帮了忙，入了费大人的眼，以后岂不是平步青云？
“帮！
叔叔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不帮忙！”
当费介听说有个小孩儿指名道姓要见他时，两只灰眸都是懵的。
再听到五指山下的孙悟空时，他噌就站了起来。
到底不是陈萍萍、范建那样的老谋深算，他的养气功夫差远了。
这也是冬宁选择他的原因之一，面对他比面对另几个压力小多了。
只是，他这形象，小范闲说得没错，着实有些猥琐。
不知道是不是试了太多毒药的缘由，虽相隔十几年，费介的样貌仍跟电视上差不多。
乱糟糟的花白头发，整个人懒散又颓废。
“你……找我？”
费介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找他的小孩如此之小，还是个女娃娃。
冬宁左右看了几眼，沉声道：“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费介愕然地打量着冬宁，这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说话的语气！
冬宁淡定地回望过来，眼神没有半分躲闪。
“跟我来吧！”
鉴查院里这样的地方可太多了。
费介信步走在前面，冬宁小短腿倒腾得极欢才跟得上，他始终没有抱起她走的意思，甚至头都没回，好像完全不知道她跟得有多吃力。
路过的人远远地打个招呼避着他们走，费介习以为常。
只是他们走后，那些人又藏头露尾地探头探脑。
两人在一间狭小的密室停住。
“说吧，你是谁？”
他这么首接，冬宁也不打算绕圈子。
有一套说辞早在她的脑海里推演了无数遍。
说不上有多大成算，但要改变命运，以她目前的境况，只能冒险。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体双魂，双重人格？
我，是叶轻眉的第二人格。”
“一体双魂？！”
费介惊异地再次懵掉，顿了好一会儿，他眼睛微眯：“小丫头，你今年多大？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冬宁微微一笑：“我，出生于，去年五月十西。”
费介浑身一震，脑子嗡地一下，像被人丢进去了一颗炸弹，五月十西！
那是一个令无数人追悔莫及、痛入骨髓的日子，就是那一天，京郊一场大火，太平别院化为了灰烬，那个人，就这样不可思议地永远离开了他们！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她稳重成熟得完全不似孩童，她迎着自己无所畏惧的眼神，莫名地与那个人很像。
借尸还魂？
不对，投胎转世？
费介没注意到自己念叨了出声。
他转而想到小丫头说的是一体双魂，似乎典籍上有过记载。
不！
他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
这应该是有心人设下的话术！
实际上，冬宁也有想过投胎转世这条路子，只是最终淘汰了。
虽然人们嘴上经常念叨这个词，但是真正相信的人不多。
双重人格虽然也冷门，至少有实例可查，知道的人也不少。
她静静地等着他思考。
费介头发胡子糊着的脸看不出表情，老半天才开口道：“每一天都有人死去，也有人出生，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冬宁点头道：“确实。
我父亲是京郊帽叶村的菜农，亲朋中认识最大的官，就是里正。
说这个，是为了表明，像我们这种底到尘埃里的人，不可能知道什么大秘密。”
“但我知道，鉴查院是叶轻眉一手创办；你，费介，她时常唤作费胖子，是鉴查院三处主办，擅长辨毒识毒用毒；院长陈萍萍，原名陈五常，萍萍这个名字是她视他为好闺蜜，随口改的。”
费介捋了下花白的胡须摇头：“单知道这些，不够。”
冬宁只能加码：“叶轻眉遇害前，生有一子，是李云潜的骨肉。”
“李……那是陛下！”
天下敢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还有谁？！
这背后策划之人竟敢学她，真是该死！
一瞬间，费介骤然迸发出的杀气吓得冬宁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印象里费介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但那只是她基于电视剧的判断。
实际上，在鉴查院这种地方身居高位，有谁是简单的？
他可不止识毒用毒这些本事，该懂的他都懂，该会的他都会。
要知道他还有一个绰号，叫做“老毒物”！
死在他手上的人，比陈萍萍还多！
他会怜惜一个算计他的小姑娘？
只怕落到他手里才是最惨的！
如果她不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后果，极有可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