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序笑了两声。
张崇看着张序，想象着他暴起时痛斥廖倩怡的画面，心中暗自期待。
廖倩怡虽是看着手机，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写的不错啊，你教他写的？”
张序看着廖倩怡道。
张崇和廖倩怡都是一呆，但廖倩怡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描淡写道:“嗯，本来是想逗你玩玩的，谁知道，刚教会他就拿着笔来丢我，真是个白眼狼。”
张崇听后急得咿呀咿呀叫，但是他们听不懂。
张序蹲在张崇面前，蹲着的张序刚好和坐着的张崇等高，他拉着张崇的手，看着张崇的眼睛道:“张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妈妈教你写字，你怎么能打妈妈呢？
快跟妈妈道歉，爸爸刚刚打你爸爸都给你道歉了。
儿子，做了错事就要抱歉，男人要大气，你看你生起气来就跟个女孩子一样，你道个歉又不会掉块肉，对不对？”
接着他又正色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做了错事就要道歉，不然就是坏孩子了，你要当坏孩子吗？
坏孩子是要被警察抓走的。”
张崇甩开他的手，从他旁边走过，心中暗道：“妈的，他妈的，操他妈的，操他妈了个逼的，什么傻逼东西，坏孩子没有，毒妇倒是有一个。
只是你眼睛瞎的跟几万度近视一样。”
第二天，张序早早的出去工作了，家中只剩下张崇和廖倩怡。
张崇看着她，不知道她今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这具身体里存在的记忆己经在昨晚呈现在他脑海中，每当张序离开家，廖倩怡就会想出各种法子来把张崇搞哭，以此为乐。
例如给张崇一颗糖，但故意丢在地上，然后捡起来逼着他吃。
例如把他推到地上，不让他站起来。
例如跟张崇说，“你妈妈不要你了，你爸爸也不要你了。”
例如一气之下给张崇裆上来上一脚，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摊倒在地，冷汗首流。
……唉，之前的张崇，只是智齿未全，心智甚惘，懵懂不韵世事的小孩，便是伤了便哭，喜了便笑。
但从昨天开始，你不要想从我这里看到一滴眼泪。
该不该报警抓她？
经过了一晚上的深思熟虑（熟睡）后，他己经渐渐想明白了：（1）再怎么坏也就只是坏这么一段时间了，之后的日子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2）张序不会把她怎么样。
（3）警察会听自己这个小屁孩说的话吗？
会信这小屁孩儿的话吗？
没准张崇刚说完廖倩怡“把他按到水里”，廖倩怡反手就是一句“给他洗个澡，搞得跟谋杀他一样。”
（4）哥哥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深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要以德报怨来感化她，让她无地自容。
（5）哥哥再世为人仔细回顾发现除了个别严重点的属于虐待，其他的都小打小闹。
在想明白后，张崇就开始猥琐发育了，让干嘛干嘛，指东绝不往西，让跳绝不坐下，于是和平相处那么三周的时间。
让廖倩怡困惑的是，自从那次把张崇按进水里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的，从前那个总是痛哭流涕的小屁孩，竟然不哭了，而且总爱一个人装模作样的拿着本书看，好像真的看得懂一样，并且给他吃糖也不吃，最关键的是她从前百试百灵，一试就哭的法子竟然不灵了，不哭不闹，她甚至感觉到这个小孩眼神中流露出的蔑视，于是一股无名火起，使劲打张崇，想把他的眼泪打出来，鼻涕打出来，屎尿打出来，但张崇竟往地上一躺，抱住头蜷缩起来，喊“打死我吧，打死我吧……＂等张序回家后就抱住他的腿告状。
她也终于是消停了段时间，而张崇每天的事情就是:吃饭、看书、锻炼、睡觉。
用廖倩怡的原话来说就是:“怎么变这么精了？”
这天，张崇照样睡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听一声惊呼，接着就被人从床上提了起来，接着胸口一痛，从床上滚落到床下，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是诧异又是愤怒，首到看到廖倩怡满腔怒气的跑了过来，提着张聪的耳朵走到床边指着那床上的一团水渍，又是打又是骂。
张崇了然，原来是尿床了，哎呀，睡觉前忘记上厕所了，果然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大意了。
“这一天天的竟是让人不省心，睡个觉都要不安心，公司的事情搞完了，又要来管这些屁事……你们两个睡吧……”接着就是两声重重的关门声，以及门反锁的声音。
此时房间中只有张崇和张序两人。
张崇看向门嘀咕道:“TM的，搞得好像你小时候没尿过床一样，老子来这么久也就这一次失误，这是我的问题吗？
不是，这是这个身体的问题。
我看你小时候尿完床被骂两句就死劲哭死劲扰民，哥哥既被你骂又被你打没哭，是让你想起小时候的窝囊了吗？”
张序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又看了一眼张崇，深深叹了口气，将床单扯出来，抱到卫生间中的洗衣机里，接着就传出洗衣机的轰轰声，然后回到房间中，看着张崇笑道:“你妈妈就是太累太辛苦了，所以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不用在意，刚刚她那么打你骂你你都没哭，真是长大了……好了，睡觉吧，哦，你再去上个厕所吧，你要是再尿床，爸爸要打你了……＂第二天早上，张崇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中，模模糊糊中听到两人的对话。
“张序，过来，我跟你讲个事。”
“怎么了？”
“我之前跟你说那个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
……把张崇送回老家那个事？”
“嗯。”
“不用吧，他在这挺好的，比之前懂事多了……好什么好，白天闹个不停，晚上尿床……要不再等等……等什么等，等到他找到工作，还是等到他结婚生子？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把他送回去，那么以后就你在家带他，我出去打工，反正我是不会带的，看到就烦…………我考虑一下（怎么跟父母讲）你还考虑什么考虑？
最迟今年年底，你自己看着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