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鼎礼之婚》,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文“碎骨陈情”是“鼎礼之婚”的前传,求收藏求支持啦】一个是扮猪吃老虎的世家公子,一个是王者扮青铜的名门之后。鉴古圈南北两派,人人皆知,南派公子傅天泽,英年早婚,娶了许家的私生女许清如。人人皆知,许清如资质平平,胆小愚钝,却手握墓葬群宝物线索,人人想要。可只有傅天泽,看到她的隐忍坚韧,聪慧过人,一步一步,想把她推向最高的地方,俯视众人。许清如苦笑:“你和我恋爱结婚,只是为了你复兴南派的...
《鼎礼之婚》精彩片段
故事开始的这一天,晴空朗日,万里无云,九月的BJ展露了难得一见的蓝天。
一辆深灰色宾利车停至京韵大酒店门口,迎宾员挂着礼貌的笑容,立即上前迎接。
司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寸头短发,一张娃娃脸,目光犀利,灰色条纹西装在身,怎么看都不像司机。他没有假手于人,亲自绕到后座,打开了车门。
走下来的,也是个年轻的男人。
约摸二十七八岁,五官分明,鼻梁笔挺,薄唇微抿,双眉浓密,双目钟天地之灵秀,悠远而深邃。配着那一身墨色西装,浑身上下,散发出与他年龄稍有不符的沉稳与老练,恍惚给人一种压迫感。
“傅先生,拍卖会将于半个小时后开始,进入拍卖厅之前,需要进行安检,请问您是现在过去,还是先在一楼贵宾室稍作休息?”
迎宾员恭恭敬敬的,显然做足了功课,知道来的这位傅先生,非比寻常。
他年纪轻轻便接手天寰集团,那是被列入美国财富杂志评选出的“全球最大五百家公司”名单的企业,业务领域除了房地产、金融、影视娱乐等主流行业,还握有全球知名奢侈品品牌“回音”。
更为重要的是,他是昆城傅家的公子。昆城傅家,那是南中国泛珠三角区域首屈一指的豪门世家,据说傅家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宋朝。
“嗯,我迟一些过去,谢谢。”
傅天泽抬手扣上西装衣扣,准备抬步向前时,若有所思一般,回首望了一眼酒店不远处,那里,一辆银白色轿车正在驶来。
呵,果然来了。
他眼眉间露出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机”,两人心领神会,把车钥匙交给迎宾员,头也不回地向着酒店大厅走去。
“杨奕,你去安排,确保那件东西,排在所有拍品的最后一个。”
杨奕点头。
准确的说,这个杨奕并不是司机,而是这位天寰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助理。作为助理,他很清楚老板的作风,临近拍卖开始才让他安排事情,说明老板早已经与负责这次拍卖的利华拍卖行交涉清楚。
可他还是有些疑问,于是不懂就问。
“老板,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把它安排在最后?”
傅天泽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向杨奕身侧微微靠近,轻声说:
“我只是想多看看,那几家人坐立不安的模样。”
杨奕无语。
在两人身后,银色轿车已经开到酒店门口,走下来几个人。
那是许家的人。
“好像许诲平没有来?”边走着,杨奕边继续通报情况。
傅天泽一派自然的脚步突然僵了僵,神色变得有些凄然。
许诲平,那是与那个“她”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人。
他忍下心口的隐痛,吸了口气,问杨奕:“来的是许诲安?”
“是。”
“嗯,看来他以为他一个养子,也能够从许诲平那里夺得许家的掌事权,不自量力。
傅天泽的话轻飘飘的,话意却很重。这几家的恩恩怨怨,旁人恐怕理几年都没法理清楚。
可对于傅天泽来说,似乎从来没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烦恼,有什么需要看清的,争名夺利的把戏而已。
*
拍卖会如期开始,拍卖师蒋建斌激情澎湃地开始卖力推销第一件拍品,清咸丰青花缠枝莲纹盘。
“敞口,浅弧腹,圈足。盘心、内外壁绘有青花缠枝莲,外底青花书‘大清咸丰年制’,六字二行楷书。起步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
蒋建斌圆润的嗓音带了点广播腔,配着专业的解释,听着跟新闻联播一样,极其符合古董拍卖这种场合。
现场的格局有些微妙。两点钟方向,北派顾家的掌事,顾恺明。十一点钟方向,南派陈家的掌事,陈霄红。五点钟方向,南派许家的长辈,许诲安。明明关系紧密的几家,却分散坐开。
傅天泽坐在靠后的角落里,轻捧一本拍卖会手册,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拍卖册上,一目十行,很快便翻到今天各方都想抢夺的那件拍品。
关于这个东西,傅天泽熟悉得很,并不需要看什么介绍。于是他翻了页,原本清冷犀利的目光忽然暗淡下来。
元青花四爱图梅瓶。
他和她一起上的第一堂课,是历史学院的“元明清考古”,当时老师着重讲了“元青花四爱图梅瓶”。除了这个,傅天泽已经不记得那堂课还讲了些什么,因为他记得的,是他终于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了。
那时为了和她相互认识,一下课,他故作懵懂地走到她身边,问她:
“同学,我是经济学院的学生,来旁听。刚才我看到你好像有一张梅瓶的细节图?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她把那张图递给他,青色的墨水线勾勒得仔仔细细,并不是打印出来的。
“可以借给我复印吗?”
她似乎想了一会,然后点头。
她身边的同学凑过来,很不满:“这个图是我同学熬了几个晚上才画出来的,你千万不要弄坏了。”
“涵涵,没事的,我可以再画。”她说。
于是她甚至没有向他交待需要注意什么,什么时候还,就收拾了书包准备走。
他哪里肯。
追上去拦下她,清楚地告诉她:“我叫傅天泽,谢谢你。”
“哦,你好,我叫许清如。不客气的。”
他笑:“我是经管学院的博士生,也算你半个师兄,许清如小师妹。”
小如……
“哎~看到没,今天南北两派的人都来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男声,打断了傅天泽的回忆。
“南北派?就是鉴古界的那两个派系吗?我听我爸说,北派重文献,南派重调研。”一个女生问。
“对的,据说南北派在鉴古界当家作主一百多年了,要是你不想‘走眼’吃亏,就去找他们给你‘掌眼’。”
“什么意思啊?”
“这是行话,‘走眼’,就是说你买的这东西不值这么个钱,或者你买了个假货。‘掌眼’,就是说行家给你鉴定,也就是鉴古。”
……
身后议论还在继续,傅天泽轻笑,现在“南北派”这个名号,真是“远近闻名”呵。
“老板,今天动静很大啊。”
坐在他身侧的杨奕也开口了。
傅天泽合上拍卖手册,抬眸,嘴角又露出了有些不明深意的笑意。
“这个东西,对南北两派来说,意义非凡,谁都不想错失良机。”
这个时候,1号拍品已经被BJ一家古董行以四十七万五千的价格拿下。
“胎质洁白,青料发色艳丽,绘画精细,款式工整,确实是清咸丰官窑的典型物件。”
傅天泽似乎是在对杨奕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开张大吉,接下来,清乾隆青花折枝花卉纹六方瓶、清康熙青花十二花神杯一套、明建文青花釉里红花卉龙纹八棱梅瓶、元青花四爱图梅瓶,在一片祥和中各得其主。
然而,在场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没有举过牌。
“老板,都在等最后那件了。”杨奕忍不住又开了口。
傅天泽“嗯”了一声。
他依旧目不斜视,丝毫不在意周围环境里很难忽略的那种“焦躁不安”的气氛。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朋友,下面,我们请出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北宋定窑白釉莲瓣纹碗。”
傅天泽眼眸里凝聚起有些冰冷的光,他整个人的气场随之冷了下来。
现场的灯光似乎也暗淡了些,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那只看上去小巧而质朴的定窑白釉碗上。
那只白釉碗,不过巴掌大小,从现场展示的幻灯片可以看到,外壁如莲瓣一般的纹饰线条极细,清晰简练,整个图案繁密有致,立体生动。
十来张细节图一一呈放后,拍卖开始。
“起步价300万,1万起加。”
拍卖师话音刚落,现场号牌迫不及待,此起彼伏。
“这位先生出了400万……这位先生出价600万……这位女士翻倍……”
拍卖师几乎叫破了嗓子,他已经应接不暇。
整个出价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最后,现场只剩下两方在举牌。
北派顾家,南派许家。
只是每次,无论许家出价多少,顾家总会追加10万。
拍卖师抹了把汗。
他知道这件北宋定窑白釉碗值钱,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这种定窑白釉碗不是孤品,北宋墓室都已经不知道出土多少只了,其他的拍卖会上也屡见不鲜,怎么偏偏在这一只上较劲了呢?
“三千八百万,这位先生出价三千八百万。请问还有朋友出价吗?”
最后,是顾家把价格提到了极限。
许家没有再跟。
“三千八百万一次,三千八百万两次……”拍卖师扯着嗓子叫,就等着一锤定音,而后一泄他的激动之情。
傅天泽向杨奕看了一眼。杨奕心领神会,举起了号牌。
“三千八……哎?有人加价了?!!”蒋建斌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他盯着举牌的人看看,不认识。
然而,目光移到举牌人身边坐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不是……
“这……这位先生,您加价多少?”
蒋建斌有些抖。
“两倍。”
毫无波澜的声音,震得全场一片死寂。
死寂之后,是一浪盖过一浪的议论声。
一只北宋定窑白釉莲瓣纹碗,成交价七千六百万人民币,近一亿。
拍卖会结束的时候,蒋建斌的脚还有些抖。等公证人员交接好手续,他终于控制不住,屁颠屁颠走到拿下白釉碗的人面前。
“傅……傅先生,您今天真是……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哈哈……哈哈……”
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傅天泽只是云淡风轻地,礼貌性地伸出手,微笑:
“合作愉快。”
“合……合作愉快!”蒋建斌结巴了。
“贤侄啊!”
身后传来一声粗狂的叫声,头顶“地中海”,带着金丝边眼睛的许诲安,笑嘻嘻地走过来,走到跟前,拍了拍傅天泽的肩膀:
“不愧是傅家的人,够狠!”
傅天泽依旧微笑:“许伯父过奖。”
“天泽。”
另一边,又传来一个声音。
顾恺明正踏着沉重的步伐迈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傅天泽。
“你太胡来了。你是不是嫌你的天寰集团赚的钱太多了花不完?这件事,你爷爷知道吗?”
“嗯,他老人家知道。”
“哎,何必呢?傅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顾恺明悠悠叹了口气,神色有片刻的恍然。
傅天泽不甚在意,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顾恺明:
“这件东西,只有在傅家手里,南北两派的其他人,才不敢觊觎。顾爷爷,顾家需要面对的问题已经很多了,不应该再趟这趟浑水。”
顾恺明深吸一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握住傅天泽的手,似乎哽咽了几声,才悠悠说道:
“‘北云深,南怀音’,南北两派,当年多兴盛啊!虽说在鉴古界,北派和南派的做法不同,但我们两派,一直是撑起鉴古界脊梁的两端,现在呢?人模狗样,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
顾恺明情绪有些激动,咳了两声,傅天泽急忙扶住他,劝说道:
“顾爷爷,凡事都不能强求,您放宽心,顺其自然就好。”
“你啊!说是顺其自然,这次还不是拼了命地要把这件白釉碗带回傅家?”
傅天泽笑:“您说的是,毕竟是傅家的东西,应当由傅家的子孙拿回。”
“呵,你啊,跟你爷爷一个脾气!说是再也不管鉴古界的事,还不许你学习鉴古,把你送去英国学什么经济学,关键时刻还不是让你来插一脚?老东西,口是心非的老东西!”
顾恺明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想起老友,心中的郁结消散许多,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傅天泽搀着顾恺明,伸手给他拍背顺顺气,然后笑笑:
“顾爷爷,傅家确实管不了鉴古界的事了,您看,傅家懂得鉴古的,只剩我爷爷一人。彦伯,傅铮,还有我,我们只会挣钱,哪里懂得这些?能做的事,大概也就是砸钱买几样古董。”
杨奕站在一旁,有些心虚。老板啊,您当真不懂?刚才是谁对着一只盘说的那些词句,难不成是你百度的?
“哎呀,顾老,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顾少又不在您身边,您可注意点身体吧,啊?”
难得的,依旧站在一旁的许诲安总算插上话了。
可他心里小算盘已经打了起来。
方才那两人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这傅家确实是没什么威胁了,南派一脉,如果以后陈家撑不起来,铁定是轮到许家当家做主了。这定窑白釉碗,给了傅家就给傅家吧,看这模样,傅家也并不能拿它做什么文章,总比落在顾家手里好。
顾恺明听着许诲安一番话,也不跟他们争辩了,连连称是:
“对对,这些事,以后让筠之来操心,他也快回来了。”
“听说顾少在美国准备拿博士学位,真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啊!”许诲安拍了个马屁。
顾恺明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孙子,喜上眉梢,但还是嘴硬:
“人中龙凤?他不气我就很好了。你们是不知道,北派的东西他不肯认真学,偏想搞什么南北结合,跟他说过多少次了,顾家的东西不能丢!”
顾恺明说着,顿了顿,看向傅天泽:“我不是说你们南派的方法不好啊,就是差点火候,乱七八糟的。”
傅天泽汗,“差点火候”“乱七八糟”,这还不是“不好”么?他了解顾恺明,虽说面上承认南派,但骨子里却不怎么认可南派的做法的。
当然,除了对一个人的态度。那个人,曾经是这件白釉碗的主人。
傅天泽笑笑:“顾爷爷,傅家已经不是鉴古界的人了。”
顾恺明恍然大悟一般,似乎又有些失落,最后没再说什么,在傅天泽的搀扶中向着酒店大门走去。
陈霄红站在会议厅一侧,看到几人远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妈,您不去跟他们打打招呼吗?”
说话的是她的儿子陈笙,一出生便随她姓,而儿子他爸,早早归西。
陈霄红转头看看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长得越来越俊了,眉清目秀,身姿挺拔,健康顺遂,这样,不就够了吗?
她抬手,为儿子轻抚去他发上的飘絮,有些苦涩地笑:
“不去了,妈有点累,不想应酬了。我们回宾馆休息吧,明早我还有一个会议。”
“嗯,好的。”
陈笙没有多说什么,可他心里明明白白。
虽说现在南派掌事的是陈家,可任谁都看得出来,顾家和许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毕竟,曾经南派在傅家手里是何等风光,如今却如一盘散沙。
任谁,都会怪他们陈家治理无方。
【小剧场1】
某天,许清如正在看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突如其来吐槽傅天泽:“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知道贡献才华保护宝贝,你怎么就知道开公司?”
傅天泽笑:“那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宝贝要保护,无暇顾及其他宝贝。”
许清如不解:“你有什么宝贝?怎么我不知道?”
傅天泽走到她身侧,迅速抱起她:“你不就是我的小宝贝?”
许清如:“谁是你的小宝贝?”
傅天泽笑:“好,你是我的大宝贝。”
许清如:“……”
喧闹的场面很快沉静下来,等其他人相继离开,傅天泽带着杨奕办好所有手续,也准备离开。
杨奕的好奇心开始作祟,继续勇敢地向老板“不懂就问”:
“老板,这件白釉碗原来是傅家的?”
傅天泽没有避而不谈,他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微微垂眸:
“嗯,是,后来在战乱中下落不明。”
“额……是您曾爷爷的东西?”
“不是,是我曾爷爷的姐姐的所有物,她叫傅怀音。”
“哦……真不明白,怎么傅家的东西,他们这些外人挤破脑袋想抢走。”
傅天泽眸色暗下来,他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那边的天空中,飘着一朵乌云,正在向他们的方向移动。
应该会有一场雨。
“他们想要的,是‘边郎国’墓葬群里的宝物,听说墓葬群里有一件价值比刘胜的‘金缕玉衣’更加贵重的东西。你知道刚才许诲安悄悄问了我什么吗?”
傅天泽忽略天气的变化,问杨奕。
“啊?”
“他问我,‘边郎国’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为什么问您?”
“因为,当年发现‘边郎国’线索的人,是傅家的祖辈,傅怀音女士。这个白釉碗,是他们所认为的,傅怀音留下了线索的物件。”
傅天泽顿了顿,看看杨奕一脸疑惑的模样,继续说:
“杨奕,我把这些告诉你,是想告诉你,傅家周围并不安全,你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朋友,万事小心。”
傅天泽真诚无比看着杨奕,说着无比真诚的话语。
起风了。
突然而来的天气骤变,那朵乌云很快飘了过来,BJ下起了罕见的磅礴大雨。
杨奕跟随酒店服务员前去开车,傅天泽站在京韵大酒店门前,默默发怔。
雨天对傅天泽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他怀念与某个人相遇的雨天,也害怕想起和她分开的雨天。
下雨天,真是狗屁事多。
一阵风吹过,一些雨丝飘了过来,打湿了傅天泽的黑发。
他抬眸,透过朦胧的雨幕,看到了一柄青色的雨伞,伞上绘着三星堆青铜人面像图案。
!
傅天泽不假思索,奔入雨中,向着那柄青色伞追去。
“小如!”
一路狂奔,追得浑身湿透,他终于追到那柄伞后面,抬手扯过伞面,捕捉到了伞的主人。
眼前浮现的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带着腼腆温柔的笑容看他,问他:
“这么大的雨,你都淋湿了,这把伞送给你。”
一切,恍然如梦。
确实是梦。
眼前的女人警惕地退了几步,大声吼: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想干嘛?强拐妇女吗?我跟你说你们这种伎俩我见得多了,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能冒充我老公!”
女人的吼叫声混在雨里,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他们频频侧目,犹豫要不要出手。
傅天泽的心仿佛沉入了海底。整个人浸泡在雨里,魂不守舍。
“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情绪有点不稳定,请您大人有大量!”
杨奕及时赶了过来,给傅天泽撑着一柄黑色大伞,连声向女人道歉。
“情绪不稳定?啧啧,真是可惜了,白长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女人又叨了几声,转身离开。路人见无事发生,也四散离去了。
“老板,您都淋湿了,快跟我回去吧,这样很容易感冒。”
杨奕的劝告傅天泽听不进去,他站在原地,有些颓然地抬起双手,掩面低头。
怎么会不是她呢?
除了她,还有谁会打那么奇怪的伞?
“老板,许小姐的动向,留学基金委记录得很清楚,她的地址她的学习情况,我们都可以通过基金委和在美国的关系随时掌握。她在美国很好,还有十个月,她就会回来了。”
天啊,竟然还有十个月。
“老板?”
“傅天泽!”
杨奕不安地叫了傅天泽一声。
傅天泽放下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已经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他至少肯移动脚步,跟着杨奕向酒店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傅家的一切还要靠他支撑,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
十个月,还有十个月。
*
当BJ连深夜都被大雨席卷的时候,太平洋对岸的美国迈阿密,艳阳高照。
许清如拉着两个28寸的行李箱,站在加油站旁,有些想家。
两个月前,她扛着这两个箱子,从BJ起飞,在洛杉矶入境美国,再转机来到迈阿密,开始了她在迈阿密大学的学习生涯。
那个时候,她对未来有些恐惧,对这片陌生的土地有些害怕。
现在也一样。
西班牙裔的房东扣了她一千美元的押金,理由是她提前退租。
可她不得不退租。那间房屋的空调坏了一个月,迈阿密这种天气,室内没空调又闷又热,根本住不下去。
是她太愚蠢,签租房合同的时候,没有注意空调的问题。
她为自己的愚蠢支付了一千美元的代价,在路边等待好心的同学开车过来把她捡走,收留几天,等中国留学基金委的资助奖学金打下来,她才能找新的住处。
烈日炎炎,许清如从中午等到了傍晚。
迈阿密的傍晚总是诗意的。如火般赤红的晚霞绣满天边,低矮的房屋留出辽阔的天空线,绿意盎然的棕榈叶点缀红与蓝的空隙。
许清如抬头,看到澄澈如水的天空中缓慢划过一架飞机。
她拉过一个行李箱,坐在上面,解放双脚。
在这个百无聊赖,等人等到毫无脾气的时刻,记忆的匣子悄无声息地打开,那些她原本紧紧锁住的往事,一不留神窜了出来。
许清如几乎是下意识地垂眸,目光落在右手手背上那道清浅的疤痕上。
这个伤,很久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道四厘米长的划痕,或许假以时日,它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如那些事一样,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谁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这种事让我来,记住了吗?”
那个声音,像是一记响雷,提醒她,许清如,你认输吧,你忘不掉他的。
真可笑。
阴魂不散的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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