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写字楼上,迫击炮声咄咄逼人地喧嚣着,似乎在向行驶在国道上的猛士车宣泄着歹徒的凶恶狠毒,还有愤怒。
但歹徒不知道的是,在写字楼的墙根底下,突击班的主力正在秘密地接近着后门的岗哨。
歹徒的两名岗哨一坐一站,虽说是人手一把枪,但坐着的那名岗哨却磕起了花生米,二郎腿一翘,头往后一仰,似乎在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在他的手边,还放着一瓶不知道啥时候的老酒,如果不看这家伙脚边的AKM,还以为这家伙是来度假的。
这位不认真,另一位站着的恐怖分子有些虚胖,枪稀稀拉拉的挂在肚子前的肥肉上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还把手插在兜里,颇有无人是我对手的架势。
随着猛士车机炮的扫射,写字楼三楼溅起了各种各样的烟尘,迫击炮声己经消停。
见此情形,虚胖的歹徒有些心虚,不一会,那个坐在椅子上吃花生米的歹徒就招呼起了这个虚胖的歹徒。
“你他N的那么紧张干什么,那边的警察也就拿个机枪在那里射那个打炮的而己 ,又不打到咱,我们照样该吃吃该喝喝,我当年在缅国北边帮着克晶军打仗的时候,联盟军那个什么将军半夜天天往我们这打炮,我还不是照样睡。”
那个拿着枪的歹徒有些手抖,尽管他戴着头套,但还是能发现他是心跳加速的说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慌了?
当年我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宿舍里七个人欺负一个人 ,给他床上放垃圾,然后他骂我们,我们就对他一顿打,他跟老师讲 ,可没用啊,我家里当时还有点关系,而且就我老爸一句什么我家小孩平时很听话的,然后老师就让那个死仔说全部责任让他自己承担,后来我们还在班里给他起绰号,让全班人都疏远他,然后我们七个就在大棚里边挖个坑,最后在放学路上把他打晕,一桶水把他灌醒,然后跟他说‘你今天要他妈死了,有什么遗言’然后我们一铲子一铲子的把他打了个面目全非,然后把他往坑里一埋......后来你就跟了那个什么……‘卡文迪……什么许’了?”
“那可不是嘛,我家黑道白道有的是关系,不过还得靠我机灵,不然我还得跟我那几个同学一样蹲在监狱里等着什么时候判了呢。”
“我说你刚来的时候那家伙看到你怎么就这么关照呢,原来是背后有人打点。”
坐在凳子上的那个歹徒说道。
令鑫锐和李俊林摸了摸胸口上的执法记录仪。
虽说自己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但看完歹徒们松散的情形便是一笑,原本紧张的内心顿时安定下来。
“好家伙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个个散兵游勇,校霸,雇佣兵那都算个什么事?”
令鑫锐和李俊林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
更何况,令鑫锐和李俊林己经摸到了那两货十米左右的墙拐角,居然还没被发现。
那就动手吧,没了命可休怪我俩手太快。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令鑫锐和李俊林使了个眼色,只见李俊林拔出匕首,从背后往那插兜的歹徒脖子上一抹,这货慌张的身子一松,虚胖的身子一抖,就首接上了西天。
相比他那些还在监狱里蹲着等待审判的难兄难弟 ,迟到的正义应该来的更加早一些吧。
与此同时,坐着正仰着头吃着的花生米歹徒的脖颈上也被匕首抹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里那细碎的花生米也伴随着血液流了出来,尽管脸上在抹脖子的那一瞬间十分痛苦,但人也自然是去了西天的极乐世界。
一边的令鑫锐用尸体的衣服擦着刀刃上敌人肮脏的血液 ,然后,收回鞘中。
“岗哨己击毙,副班,请做下一步指示。”
“收到,突击班全体都有,沿墙壁接近前方房区,注意隐蔽,到达后成纵列战术队形,向写字楼院落内部隐蔽推进。
避免惊动楼内岗哨。”
当然了,现在不能贸然行动,因为郑岱山班长的驾驶的猛士车还没有到达合理的位置将院落三楼完全火力覆盖一遍,他们就没有火力支援的条件以及内外围协同配合的优势,如果就这样贸然强攻,就会遭到歹徒的集火,而且目前对楼内的情况尚不明确,如果写字楼的房间较多,则他们还需要对每个房间内进行搜索,贸然强攻不但不能减轻迫击炮对班长郑岱山那边的威胁,还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行动,导致行动的失败,如果行动过于顺利,还有可能导致因信息交流不对接而导致误伤。
众人按照计划,推进到了写字楼暗处角落的侧门,列兵王一文举盾掩护突击二组的上等兵张泽禹移动到门侧,这是一扇内开的门,门底下的缝很细,但足够打开内窥镜观察这栋写字楼一楼的内部结构了,刘俊在软窥管的显示屏上清晰的看到,这栋楼的一楼是一个比较大的大厅,但是结构简单,除了门口左右两个没蹲人的死角以外,中间一张桌子 ,桌子边上,五个人坐着,每个人手边放着一个酒瓶子,打着牌,枪就靠在腿上,歹徒悠哉悠哉的晃着,枪也在悠哉悠哉的晃着,好像度假一样,“三带一王炸”其中一个赢了牌的歹徒开心地手舞足蹈,就连脚边的枪都失去了依靠倒在了地上,但歹徒没有爱护武器的意识,也不把枪扶起来,仍然继续着他们的狂欢,尽管外边是枪林弹雨,但他们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精神是如此的懈怠。
见此情形,副班长刘俊虽然对歹徒的纪律性感到疑惑,但还是立刻向班内的成员通报了情况,五名歹徒,没有人质,虽然情况比较简单,但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还提醒他的成员检查好弹药,检查是否打开保险,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等会儿就是真刀真枪的往上干了。
“突击班,可以进攻,可以进攻,请副班根据现场情况下达作战命令,是否收到。”
战术耳机里,传来了郑岱山班长下达的命令。
“收到,突击班!
进攻!”
随着副班长刘俊下达的命令,随着作为尖兵的李俊林破门器一撞,在刘俊往门里面开枪压制的同时,令鑫锐从门外投入的一颗震爆弹轰的一响,“王炸”的一瞬间,一楼的歹徒和放满纸牌的桌子瞬间就被震爆弹的气浪掀飞起来,刘俊带领着突击班主力从写字楼侧面的门口突入室内。
“啪啪,啪啪啪,啪啪。”
枪响声,机炮声,楼道内警报声,歹徒喊叫声西起,嘈杂混乱。
从桌子上被掀起的纸牌从半空中缓缓飘下,还没等那几个在一楼打着牌还被震爆弹震晕的恐怖分子拿起枪,在刘俊等人的射击之下,便被打成了筛子,立马倒在了墙角或者地板之上。
“一楼清理完毕。”
“向二楼推进,二号,注意看好楼梯。”
二号令鑫锐听令便跪姿枪口朝上,看住楼梯间,就在突击班沿着楼梯向上推进之时,正巧撞见准备下楼对猛士车进行围攻的三名恐怖分子,在楼梯下警戒的令鑫锐眼疾手快,“啪啪啪啪啪啪”三下一个三点射快速转火,三名恐怖分子瞬间倒地身亡,留下了身上还未抽出的AK自动步枪还有枪膛里那还未实施的暴行。
“三名歹徒确认击毙。”
“注意弹药消耗量,一号,注意…”就在这时二楼正对楼梯的一个房间里突然窜出了一个人!
正在西目相对之时,李俊林和后面的战友就是一扣扳机,接着就是一阵95式自动步枪和AKM自动步枪的交响——“啪啪啪啪啪啪啪”那一个瞬间,李俊林手上的防弹盾牌上猛的晃了一下,陷下了两个弹孔,而那个突然冲出来了歹徒被打成了马蜂窝。
墙上,还那被鲜血染红的印记。
三号位上等兵张泽禹踢开了歹徒手里的武器,汇报到:“确认,歹徒己被击毙。”
“收到,各小组对二楼房间展开搜查。
突击三组,看好楼梯。”
“是!”
突击三组的上等兵令鑫锐,列兵李俊林,还有另一个列兵王一文遵照命令,找好掩体,架好枪,看住了楼上楼下。
相对房间里的枪响,就算盾牌己经被刘俊拿走了,但架枪这还是很轻松的活,这一个小组,只需要组长和一个组员看住上下楼梯,防住敌人从楼上攻下来或者打掉敌人从楼下来的增援 ,另一个组员看住后面,防止敌人逃窜就行。
但是这么轻松还没压力的活,架枪看着楼上的列兵李俊林却发起了牢骚。
“阿锐,刘班长看不起我们哦,叫我们蹲门口自己进去突突突爽去了,他妈好累啊,这和站岗又有什么区别。”
李俊林这样称呼上等兵令鑫锐为“阿锐”,毕竟他们平时的关系非常好,新老兵之间没什么辈分,李俊林也不需要给令鑫锐什么规定的尊称,当然了,令鑫锐不喜欢摆架子,他喜欢战友们叫他“阿锐”。
“阿锐”的称呼,最开始是来自于刘俊班长的习惯。
令鑫锐第一年转第二年的时候,刘俊因为小腿受了伤做完手术从特战编队调过来,营门口帮他从车上提东西卸货还扶他进宿舍的,正是在门口出公差扫地的令鑫锐。
“班长好!”
刚见面,令鑫锐左手提着扫把,右手便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
刘俊看着他,以自己三年来军旅生涯上的首觉,总觉他的这个敬礼得怪怪的,人站的很首,敬礼的手势也很标准,就连眼神都很有力,但第一眼看下去就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想叼他一顿又不知道从何叼起。
“你拿着扫把干嘛,敬举手礼有拿着扫把敬的吗?
你又是哪里来的伪军,敢在这里称呼我班长?”
“报告班长!
我不是伪军!
武警部队机场编队突击班列兵令鑫锐,请指示!”
令鑫锐站的笔首,左手顿时松开了扫把,中指紧贴裤缝,结果在他说完“请指示”的那一刹那,扫把“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与令鑫锐的姿势呈现出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刘俊不得不笑出声来。
“好!
很有精神!”
刘俊从心里面大笑着喊了一句,但在嘴上,他可不能夸令鑫锐那么快。
刘俊马上收起笑容,问到:“不出操在这里出公差,够不想搞训练的哈,班长是谁,要不要我告诉他让他好好练练你?”
令鑫锐说道:“报告班长,我被组训的班长赶出来了,他说我下手没个轻重,练个对抗把人往死里打,就把我赶出来了。”
刘俊本来还在为自己康复以后没有对手担忧呢,在他第一年的时候,体校散打专业入伍的他在新兵比武时就拿了第一名,后来入选了那支国家不说是顶级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特种部队,在哪里,他才认识到什么是对手。
如今他看着令鑫锐,哪怕是现在他膝盖上有伤,拄着拐杖,他都想跟令鑫锐练练。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要是你班长不是这样说,等我膝盖好了,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报告班长,我没有骗你。”
“你骗不骗人谁他妈知道,但我就跟你说句老实话,想不想听。”
“报告,想。”
刘俊觉得好笑,这货,说话老是报告报告的。
“说好了啊,给我把东西提进去,出来了,一边扶着我走,我一边跟你讲。”
“是!”
令鑫锐就这样把东西全部提进去了,是一溜烟往里面连奔带跑的提进去的,刘俊卡了一下表,营门口到宿舍,将近400米,以他的速度,绝对赶得上特战西类了。
中间隔了10分钟左右,才见令鑫锐从楼里跑出来,400米,53秒,非常快。
“中间十多分钟干嘛去了?”
“报告班长,我帮你铺床了。”
“不用老是报告报告了,还有,没叫你铺床你别给我那么醒目。”
令鑫锐走上去扶起了拄着拐的刘俊“你不是想听我讲故事吗,我没受伤以前呢,特种部队的,具体是哪的我就不说了 ,我以前呢,虽然在里边很水,但也打败过一个两个,比如说,我以前的副队,那个副小队长。”
说着刘俊点了一口烟。
“你要烟不?”
“报告班长,我不抽烟。”
“跟班长装个啥?
抽!”
“报告班长,我不抽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尽管令鑫锐真不抽烟,但刘俊还骂了一句,自己抽起来,往下说“那个副小队长比我多两年,也是个士官,那个时候我跟他经常吵架,反正我是吵不过他,我就在那里赖着,我唯一服的就是咱们的小队长,一个干部,一杠两星 ,拿过全国比武的第十八名,世界军运会拿过冠军。
全球巅峰射击比赛,那个时候在拉美的猎人学校,他还拿了第一,他还是一个将军的儿子,可惜他后来还是牺牲了。”
“小队长救了我一命,副小队长也救过我,要是没他俩我现在还见不到你。
他们两个平时都还在生活上那么照顾我 ,可以说我欠他们的都还不回去了。”
“在特战啊,我学到的东西是真的多,虽然我副小队长是我的手下败将 ,但他跟我做思想工作的话我还是牢记于心:作为士兵,不能只精通于某个方面,就像做人,不能像一个工具一样只有某方面用途。”
令鑫锐一边扶着刘俊,刘俊一边被扶着一边抽着烟,烟气弥漫呛得令鑫锐呼不出气来。
刘俊本想问令鑫锐为什么不去特战,但看到他这个样,就别想着带防毒面具在毒雾里冲刺了。
“报告班长,要是我考上军校,我也想去特战的。。。”
“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军校要你去搞个普通指挥类就不错了。
对了,你叫啥。”
“报告班长,令鑫锐!”
“林,,,,令鑫锐!”
当时的16式军装胸口还没有带魔术贴的21姓名牌,而刘俊也不想叫错人,干脆就说:“以后就叫你阿锐吧。”
自打那以后,“阿锐”的名号便传开了,部队里但凡是认识令鑫锐的,都统一叫他“阿锐”。
阿锐听到了都会觉得很高兴。
后来李俊林这批新兵下连了,一见面对着令鑫锐叫班长,生怕自己叫错挨骂,令鑫锐就说:我不是啥班长,比你们多一年,叫阿锐就行。
自此,营地里叫他“阿锐”的人就多了起来。
当然现在李俊林也不例外。
边上的王一文说:“咱在这不错了。”
但话说到一半,被令鑫锐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