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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疯!禁欲大佬把女王宠成娇娇崽

菠萝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撩高甜!偏执病娇!伪古穿今!娱乐圈,甜宠】【美艳勾人旗袍控小妖精VS禁欲偏执老婆控假佛子】炎国权贵名流皆知宋家家主宋鹤卿仙资神颜,不沾女色。明明无情无欲,满手鲜血,却腕戴佛珠,出尘绝世宛若云端佛陀。人人对他敬而远之,不敢亵渎半分。可谁知,突然有一天,先生身边就多了一位浓颜媚系,冰肌玉骨,美得勾魂夺魄的小妖精。~一次名流权贵云集的晚宴,众人大着胆子看向隐在暗色里的角落场内灯光突然亮起众人只见,坐在先生腿上的女人一袭水蓝色旗袍,身段妖娆,红唇泛着滢滢水光突然备受瞩目,梁惜害羞的将小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宋鹤卿侧目,面无波澜的对上众人惊愕的目光,淡淡道,“关灯,我家小夫人害羞了。”灯光熄灭暗色里,他寡淡的眉目染着欲,...

主角:梁惜,宋鹤卿   更新:2022-12-17 0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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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惜,宋鹤卿的其他类型小说《甜疯!禁欲大佬把女王宠成娇娇崽》,由网络作家“菠萝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撩高甜!偏执病娇!伪古穿今!娱乐圈,甜宠】【美艳勾人旗袍控小妖精VS禁欲偏执老婆控假佛子】炎国权贵名流皆知宋家家主宋鹤卿仙资神颜,不沾女色。明明无情无欲,满手鲜血,却腕戴佛珠,出尘绝世宛若云端佛陀。人人对他敬而远之,不敢亵渎半分。可谁知,突然有一天,先生身边就多了一位浓颜媚系,冰肌玉骨,美得勾魂夺魄的小妖精。~一次名流权贵云集的晚宴,众人大着胆子看向隐在暗色里的角落场内灯光突然亮起众人只见,坐在先生腿上的女人一袭水蓝色旗袍,身段妖娆,红唇泛着滢滢水光突然备受瞩目,梁惜害羞的将小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宋鹤卿侧目,面无波澜的对上众人惊愕的目光,淡淡道,“关灯,我家小夫人害羞了。”灯光熄灭暗色里,他寡淡的眉目染着欲,...

《甜疯!禁欲大佬把女王宠成娇娇崽》精彩片段

锦城六月。

今夜无月,星也寥寥。

鹿门山脚下的树海里隐隐闪过微弱的光,两名男子一前一后的抬着一个黑色的裹尸袋。

突然。

走在前面的男人被绊了一个踉跄,他低头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将石子一脚踢飞,“真他妈晦气!果然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梁家的老太太真够狠的啊。亲手弄死了自己的孙女不说,人死了还不给安葬。”

“让咱们弄到这深山老林里,一把火烧了尸体,完事骨灰都得给扬了。”

“啧,你说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后面的男人闻声沉重的叹息一声,“唉,豪门水深,听说二小姐是因为勾引自家长辈才被老太太亲手打死的,这其中谁知道个真假,咱们这种普通人就别议论了,老实办完事,拿着钱回家吧。”

“不是,我说你还真打算把人给烧了啊?”男人扭头看了看裹尸袋,眸中划过一抹不忍,“哥,人家姑娘死在大好年华里已经够倒霉了。咱们就别再糟蹋她了。”

“我们寻一处隐蔽的地方,把人放在那就算了。”

“你放心,梁家不会有那个闲工夫来查,而且这是一座荒山,不会有人来。我们这么做也算是弥补了拿钱抛尸的过错。你觉得呢?”

后面的男人思考了好一会儿,终是吐出两个字,“成吧。”

两人意见一致,同时也默默加快了步伐。

很快。

他们寻到了一处好地方,树海深处溪流潺潺,遍地荼蘼花开绮丽。

可他们却无心欣赏。

“哥,就这吧。”

两人将裹尸袋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将里面的尸体抬了出来。

鼻端充斥着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兄弟俩忍着翻江倒海的胃,一同别着眼睛,谁也不敢去看这具尸体。

他们随手一抛,把人扔在了花海中央。接着双手合十,对着尸体拜了两拜。

“梁小姐,这里倚山傍水,有花有水,是个风水宝地。我们兄弟俩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您安息吧。”

“你要是有怨就去找梁老太太,千万别找我们!”

话落,只听原本寂静无声的森林响起了一阵沙沙声。

兄弟俩身子一颤,满脸惊恐的抬起头,只见刚刚还静立不动的荼蘼花此刻竟然无风摇曳起来。

花朵一上一下的晃动着,像是在对他们点头,又像是在朝他们招手。

气氛变得诡异。

兄弟俩咽了咽口水,哆嗦着双腿,在彼此的惊叫声争先恐后的往森林外跑去。

躺在地上的尸体压弯了几株枝梢,猩红的血淌在身下,染红了嫩绿的枝桠和青白色的花朵。

微风吹过,浓郁的花香弥漫开来。

暗色里,躺在地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无星无月的夜空,梁惜呆呆的眨了眨眼眸。

她又没死成?

那狗巫师果然不能信,说什么死够七次就能魂飞魄散,她都死八次了,还他妈活的好好的!

完了!她得再死一次了!

梁惜生无可恋的扯了扯唇,恨不得仰天长叹,她实在是不想去当那个人见人杀女魔头了!她实在是不想天天跟楼苍之那个男德头头打架了!

让她死了吧!死了就能去地府当个风流鬼了!

为了自己能够解脱,哪怕是等待死亡的滋味再不好受,梁惜也决定再给自己来一掌。

然而,她动了动手指,却察觉不到内力所在。

不对!

梁惜摸了摸脸颊,突然站起身,手掌从额头一路下滑到脚腕,将自己摸了个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不是她的身体!

这也不是她们沧澜大陆的衣服!

所以,她这是死了,但又活了?

梁惜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小命留一段时间,这个世界没有遍地的敌人,也没有男德头头的存在。

或许,这里会有点好玩的东西。要是不好玩,她就再死一次,反正不过是一刀子的事。

不过…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死的?身上没有伤,没有血迹,难不成是被毒死的?

想到这里,梁惜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疼。

“看来我猜的没错。”拍了拍脑袋,梁惜忍着头痛,循着水声来到溪流旁。

她蹲下身,正欲伸出手捧水润喉,却被溪水里的倒影吸引住了目光。

女人一头乌黑细软发丝垂在一侧,黛眉朱唇,美眸含星,冰肌玉骨,眉间一点红痣,如同红梅覆雪,清冷仙资更显妖娆。

梁惜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幅样貌,竟然跟她以前一模一样,巧合的有些不可思议。

**

润了喉。

梁惜没在这里多待,她身体无力,脑子混乱,这会儿就想寻一处舒服的地方睡一觉。

但这舒服的地方是真不好找。

她从森林里一路找出来,连一个狗窝都没看见。森林外就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马路另一侧是光秃秃的荒山。

此时,梁惜已经筋疲力尽。

就在她想就地而睡时,远处忽然亮起一道亮光。

这道光移动速度飞快。

梁惜眼睛一亮,走到马路中央。

随着灯光由远至近,她终于看清了发光的东西。

是一个黑色大盒子,跑的很快,比她的小狼跑的快多了。

与此同时。

车内。

成右正在专心致志的开车,突然间,他就看到一个长头发女人“飘”到了马路中央。

成右被吓了一跳,眼看就要撞上,他连忙踩下刹车。

“吱—”

车还没停稳,他就姿态谦恭的转过头,“先生,抱歉,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车厢里静了片刻。

随即。

男人清哑磁悦的嗓音响起,“下去看看。”

“是。”成右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迅速下车,大步走向车前一动不动的女人。

彼时。

梁惜微微歪着头,美眸满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黑盒子。

唔。

这个黑盒子看起来不错,想必在里面睡觉一定很舒服。

想着,梁惜脚步一动,将挡在她面前碍事的陌生男人随手往边上一扔,接着来到敞开的驾驶位车门前。

她微微弯下腰,爬进车里,接着便闻到一股好闻的木质香味。

头疼出奇的缓和几分。

循着这股味道,梁惜动作迅速的从座位之间的缝隙来到后座。

黑暗中,隐约可见后座右侧有个黑影。

梁惜视力极好,她俯着身子,一眼就看到了男人捻在长指里的翠玉佛珠。

“咦。”

“原来是个小佛子,怪不得身上有木香味。”

她靠近,凑在男人颈窝里嗅了嗅。

娇娇软软的嗓音在车厢内突兀的响起,男人并未开腔,而是抬手摁下了一个开关。

橘黄色的灯突然亮起。

梁惜并未被转移注意力,她一手撑在椅背,一手搭在男人肩头,看着眼前男人惊为天人的侧颜。

她愣了一愣。

接着。

梁惜弯起如画的眉眼,手一松,便躺在了男人腿上。

她侧着身子,往男人怀里拱了拱,绵软的嗓音带着一丝疲惫,“小佛子长得真俊俏,本殿喜欢。你让本殿抱着睡一觉,等本殿醒了不会亏了你。”


宋鹤卿垂下眼睑,墨黑无波的瞳落在怀中女孩儿白皙俏媚的侧颜,薄唇勾起一抹浅淡近无的弧度,嗓音清悦渐冷,“不会亏了我?”

“嗯,不会亏了小佛子。”他身上的味道和开着冷气的车厢睡觉再合适不过的地方,梁惜已经筋疲力尽,嘀咕了一声,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白嫩的手掌攥着他衣衫。

不过几秒,呼吸声便已绵长。

看着怀中毫无防备的女孩儿,宋鹤卿眯了眯眼眸。 侧目看向她脏兮兮的小脚。

接着,目光上移。

旗袍开到大腿,曲在一起的双腿白皙修长,外侧的左腿膝盖上有一条长长的红印,应是被树枝划破了皮。

柳腰纤纤,身段娇媚。

黑色真丝下摆不平整的铺在身下,黑与白的交织让人心头一痒。

顿了两秒,宋鹤卿神情淡漠的移开视线,动作不轻不重的将被她压在身下的右手抽出,如玉的长指捻动着翠绿的玉珠。

身手鬼魅,容颜勾人,言语清晰,只是用词有些...耐人寻味。

深更半夜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爬上他的车就只为了睡觉。

倒是有意思。

与此同时,被甩飞到几米外的成右迅速跑回车前,担忧宋鹤卿安危的他,想都没想就从外拉开了后车门,弯腰探入身子,“先生,您没...”

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淡漠无温的瞳,成右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他躲开宋鹤卿那令人心悸的目光,低头一看,更心悸了,舔了舔唇,成右试探性的问,“先...先生,这,这个女人要不要..要不要拖出去扔了?”

他们先生不是一向不喜女人近身吗!可现在任由这个美的跟妖精似的怪女人抱着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宋鹤卿淡淡开口,“拿张毛毯来。”

......

“好的先生。”

成右不敢妄自揣测他的想法,快速从后备箱拿了一张新毛毯,双手递到他手中,随后便返回驾驶位,接着开车上路。

宋鹤卿将毛毯展开,随意盖在她身上,低声吩咐道,“回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好的先生。”成右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

镜子里,宽松的毛毯贴在女人身上,将她那凹凸有致勾人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她脸颊埋在先生怀里,一头乌黑浓密的墨发有几缕搭在先生微曲的长指间。

怀里有了人,先生的右手许是无处可放,竟在此刻捻起了翠玉珠。

先生的手很好看,此时那盈盈翠绿的珠子搭在有些泛红的食指骨节处,像是艺术品与艺术品的碰撞,成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行驶。

一个小时后。

车子驶入月茗园。

雅致的园林式庄园,无一处不透露着奢华,从门口到会客大厅零零散散站立着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

很快,车子停下。

成右率先下了车。接着早在一旁等候的丁管家连忙上前,打开后车门。

车内。

宋鹤卿将怀中熟睡的梁惜一把抱起,微躬着身子从车内而出。

丁管家看到他抱着被‘白布’包裹着的女尸,惊了一瞬,诧异问道,“先生,您怎么带了一具尸体回来!”

“不是尸体。”宋鹤卿眉目寡淡,扫了一眼丁管家,嗓音微低,“先去找个女佣过来。”

闻言。

丁管家惊愕的瞪大眼,恍恍惚惚的应声,“好,好的先生。”

寻来女佣,丁管家领着人直奔二楼客房。

房门半掩着,丁管家不敢直入,而是站在门外低声说道,“先生,人找来了。”

“进来。”

丁管家示意女佣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口,像是个变态一样撅着屁股,透过门缝往房间里探去。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好奇先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女佣走到床边,战战兢兢的开口,“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

“把她收拾干净。”宋鹤卿姿态慵懒的坐在床边,指尖捻动的翠玉珠发出轻微声响。

女佣往床上看了一眼,正欲应声,忽见先生腰间缠上了两条白如藕节的手臂,女人绵软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不要别人碰,小佛子,你来伺候。”

梁惜并未睁眼,凭着感觉再次躺在男人腿上。

嗯,小佛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宋鹤卿神情依旧寡淡,目光落在女人那张俏媚的小脸上,喉结滑动,“醒了就自己去洗。”

“不要,困。”梁惜像是个小猫般往他怀中拱了拱,娇软的尾音让站在一旁的女佣都感到骨头一酥。

果然,丁管家说的没错,能让先生带回家的女人绝对是个千年妖精!

不过,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女佣抬起头看向宋鹤卿,便见男人没什么表情的坐在那里,微蹙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

这…

女佣将话扼在喉咙里,静静立在一边。

屋内的气氛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

宋鹤卿将怀中陷入熟睡的女人放回床上,动作不轻不重的起身,嗓音有些哑,“简单擦一下。”

“好的先生。”女佣重重的点点头

她明白,简单等于不许脱衣服!

门外,偷窥的丁管家赶忙拉着后来的成右闪到一旁,俩人目不斜视的面对着墙壁。

宋鹤卿推开门,淡淡瞥了两人一眼。

成右摸了摸鼻子,转身双手递上手中的文件,恭敬道,“先生,那位小姐的资料。”

“说说看。”他拿在手中,并未打开。

成右清了清嗓子,跟在他身旁,语气复杂,“根据样貌,我们查到这位小姐应该是梁家二小姐,梁惜。”

“但是,梁家今晚好像死了人,梁老太太把消息封的紧,我们不确定是梁家哪位小姐死了,但能确定尸体就被人扔在我们遇见二小姐的鹿门山。”

“先生,我们就在鹿门山遇到的二小姐,您说,她会不会是…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而且我看她也不太像是正常人!”

尤其是她随手把自己扔飞这件事,一点都不科学!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扔飞一个一百八十斤的男人!

闻言。

宋鹤卿侧目看他一眼,口吻平淡,“你可以进去问问。”

“啊?”

成右愣了一下,摸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手臂,讪笑,“那,那还是不要了吧!”


梁惜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房间内窗帘紧闭,光线暗淡。

梁惜对着空气发了会儿呆,回想着梦里那些场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梁健,梁家二爷,梁梧桐,梁家老太太。

梦里这两人那张狰狞的嘴脸不断重复浮现,整得她一晚上没睡好。

真他母亲的晦气!

忽然,肚子突然叫了起来,梁惜决定去觅食。

不过刚一出房间,她就犯了难。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奇,此时,面对这条长长的走廊以及一扇一扇的门,她懵懵的眨眨眼。

“小佛子?”

梁惜喊了一声,却无人回应。

没办法。

她只能凭着感觉去找。

好在她刚一到走廊口就碰到了丁管家。

她还没开口,丁管家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小姐,您醒了,我们家先生就在楼下,您要去找他吗?”

“你们家先生是谁?”梁惜眨了眨眸子,好奇的问他,“是小佛子吗?”

“对对对,您要去吗?”丁管家笑的像是个人贩子,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梁惜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要。”

“那您跟我来。”丁管家觉得他们家先生是真的捡到了个宝贝!

瞧瞧人家姑娘这颜值!这身段!这声音!

啧,真是让人一眼难忘!他敢保证,先生一定是对人姑娘起了歹心!要不然绝不会把人带回家,而且还抱人家!

他才不管这姑娘身世如何,反正他是不想先生再孤寡下去了!

很快。

丁管家在一扇紧闭的黑色房门前停了下来,他转身对着梁惜笑了笑,低声道,“小姐,我们家先生就在里面,您直接进去就成。”

梁惜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推开门,一眼看到玄关后那抹矜贵清冷的身影。

她走过去,微微俯身,拿掉他指尖的黑色棋子。

侧目,弯起一双潋滟生姿的星眸,“小佛子,本殿饿了。”

“所以呢?”宋鹤卿扫了一眼她皓白纤细的手腕,继而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绝艳小脸,嗓音平淡,“昨晚的报酬你还没给。”

闻言。

梁惜笑颜一僵,昨晚为了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好睡一觉,她就随口胡诌了一句。

她现在身无分文不说,关键是连自己是谁,下一步该干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能给起报酬就怪了!

要不然想个理由填饱了肚子就跑?但下一顿该怎么办?

……

想她堂堂九嶷族殿下,竟然能沦落到没饭吃的地步!真是耻辱啊耻辱!

偏偏,小佛子还在提醒她,“想好了吗?要给我什么报酬?”

……

梁惜舔了舔唇,干脆在他对面坐下来,双手捧着脸颊,试图跟他讲道理,“小佛子,你们佛家人不都应该心怀天下嘛?你帮帮本殿下,怎么还能要报酬呢!”

“佛家人?”宋鹤卿挑了挑眉,勾起唇角,嗓音带笑,“小姐误会了,我不是佛家人。”

梁惜,“?”

原来是个假的小佛子!完了!道理讲不通了!

看来只有动手了,可…她对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下不去手啊!

正当梁惜犯难时,忽听他温和的声音传来,“我看小姐似是有些难处,这报酬就先放一放好了。等以后…”

“等以后我有了钱就给你!”梁惜打断他的话,身子往前倾了倾,星眸亮晶晶的看着他,俏媚的小脸染着欣喜,“那这样好不好,你先养着我,本殿可聪明了,肯定能赚很多很多钱,到时候一起还给你!”

屋内,檀香淡淡,阳光透过窗前错落的竹叶斑斑驳驳的洒在屋子里。

有一束调皮的落在女人肩头,映着几缕青丝。

宋鹤卿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好,我先养着你。”

“小佛子你可真是个好人,本殿以后肯定会报答你!”梁惜开心的笑了起来,起身,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说,“那现在我要吃肉!要吃很多肉!”

“好。”

彼时,趴在门上偷听的丁管家狠狠的捶了捶胸口。

这傻姑娘真好骗!他们先生要是好人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丁管家吐槽的正入迷,忽然感到门锁转动,他连忙站直身子。

下一秒,房门从里打开,宋鹤卿冷眸扫来。

“呃…”丁管家干笑着挠挠头,一边后退一边说,“先生,我让厨房去备餐。”

宋鹤卿微微颔首,也不揭穿他,温声开口止住梁惜即将要跟去的脚步,“饭菜要等会才会好,我先带你去洗漱。”

“哦,好吧。”

**

回到客房。

宋鹤卿带着她径直去了浴室。

“小佛子,你帮我一个忙。”刚刚在路上,小佛子说不能让她自称本殿,说是那样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还说什么,不能随便抱别人,还不让她喊他小佛子。

笑话,她怎么会随便抱人!她也是看脸的好不好!

宋鹤卿挤上牙膏,转身垂下长睫,指尖捏在她脸颊,淡淡道,“张嘴。”

梁惜乖乖张开嘴,含笑含妖的星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沾了水的唇愈发红润,像是无声引人一亲丰泽。

宋鹤卿捏着她脸颊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氤氲起一股暗色,声音比刚刚哑些许,“什么忙。”

“查人,你查查我到底…到底是谁,我脑子疼,好多四…四情想不起来了。”嘴里有泡沫,她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

闻言,宋鹤卿眸底划过一道幽光,低低应声,“好。”

梁惜闻声星眸弯成了一轮弦月,抬手勾了勾他下颌,笑的又娇又甜。

宋鹤卿目光一沉,蓦地松开手,“你自己来,我去给你拿衣服。”

“噢噢。”看他离去的挺拔背影,梁惜眼底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啧,小佛子真不禁逗。

等宋鹤卿回来,浴室里已经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半开的浴室门不断有水雾飘出。

宋鹤卿随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阖着眼眸,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

梁惜绵软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宋鹤卿,你给我拿的衣服呢?”

“来门口拿。”宋鹤卿睁开眼眸,抬手扯了扯领口。拿起衬衣走到浴室门口。

很快,门口伸出一截白皙纤细带着水珠的手臂。

“给我。”

宋鹤卿扫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系好扣子再出来。”

“哦。”梁惜套上衬衣,出门便见男人站在一旁。

她好奇的眨眨眼,正欲开口问询问,便见他双手落在了自己的衣扣上。

男人的衬衣本来就大,她还松了两颗扣子,从宋鹤卿的角度看去,美景一览全无。

“等会会有人送来你的衣服,一会儿把衣服换了。”

他将梁惜身上的衬衣扣子系到最上方,垂眸扫过她笔直的长腿,接着从浴室里拿了件浴袍搭在她身上。

“我不想穿这个。”梁惜将肩上的浴袍拂下,不满的皱了皱眉。

闻言。

宋鹤卿无声勾了勾唇,“不穿可以,那我们现在来谈谈报酬?”


梁惜,“……”

行!债主为大!

穿上浴袍,她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干饭,奈何刚迈开脚,就被宋鹤卿拽住了手腕。

梁惜眉心一跳,气呼呼的扭过头,“宋鹤卿!你不要得寸鸡翅!不是!你不要得寸进尺!”

瞧瞧她都饿成什么样子了!这厮怎么还好意思拦着她!

宋鹤卿低眸看着她,清隽的眉目渐渐变得柔和,终是忍不住弯了弯唇,“鸡翅有很多,你先穿鞋。”

“宋鹤卿,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梁惜眯了眯美眸,神情看起来有些危险

“没有。”他轻笑着,将黏在她眼角的发丝拂去。腕上冰冰凉凉的翠玉珠短暂的碰了下她肌肤。

梁惜看呆了。

眼前的小佛子是她见过最俊俏的男人了,比她那个被人称为第一美男的死对头楼苍之还俊俏。

仙资神颜,人间绝色用来形容小佛子也不为过。

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够诱人了,现在笑起来真是能勾了她的魂。

猛的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梁惜轻咳了一下,往身旁偷瞄一眼,假装淡定的问,“我鞋呢!”

“在你脚边。”

梁惜,“……”

“哦。”

她梁惜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刚下楼梯,梁惜就闻到了属于饭菜的香味,这下不用人指引,她自己闻着香味就跑去了餐厅。

宋鹤卿止住了脚步,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等候的成右身上。

成右心神领会,走到他身侧,双手递上文件袋,低声禀告道,“先生,您要的东西。”

梁家二小姐的资料,成右昨晚加班查了个清清楚楚。

刚刚收到先生的消息,他便快马加鞭的拿了过来。

宋鹤卿接过文件袋,绕开绳线,将纸张拿出来扫了一眼,目光在照片上多停了两秒。

照片上的女人,和眼前的女人神韵是天差地别。

照片上的梁惜眉眼间充满了怯懦与自卑,他身边这位眉宇间却有着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孤傲与风情。

将纸张放回袋子里,宋鹤卿淡淡问道,“派人去鹿门山查了吗?”

成右:“回先生,已经派人过去了。昨晚梁家派去抛尸的人,我已经让成上去找了。”

“为了了解事实,我还把梁二小姐的经纪人给带过来了。”

宋鹤卿微微颔首,“嗯,人先别放。”

*

餐厅里,梁惜啃鸡腿,看见他来,亮晶晶的眼睛就黏在了他身上。

啧,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美男在侧,美食在手。

宋鹤卿坐在主位,将文件袋放在她手边,温声道,“你要的资料。”

“这么快?小佛子你办事效率可以呀!”梁惜放下手里的骨头,用湿巾擦了擦手。

拿出资料,看到纸张上文字,她愣了一瞬。

这里的文字,竟然跟她们那个世界的文字相差无几。

真是个大惊喜!

一目十行的看完资料,梁惜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平淡变得有些复杂。

饶是根据梦境她心中早已有所猜想,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如此悲惨。

四岁父母双亡,六岁失去亲哥哥,失去父母后,爷爷奶奶忽然就对她嫉恶如仇,出口就是谩骂,出手就是殴打,大伯好色,二伯好赌,家中女眷善妒。

梁惜有着一副倾国容貌,父母又留给她一大笔遗产,她就像是一个小鸡仔掉进了蛇群里。

被这个咬一口,被那个咬一口,最后连落在地上的血都不剩。

资料上写。

小梁惜十岁那年,数九寒冬天,因为梁老太太看见她和梁大伯说话,就把她丢进了家中池塘。

美名其曰:脏身子贱骨子得好好洗一洗。

小梁惜十二岁那年,梁二伯因为赌博输了一大笔巨资,不敢跟家里说,在把她手里的遗产骗干净之后,又把她送进了娱乐圈。

美名其曰:狐媚子脸来钱快。

除了这些,小梁惜被虐待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看来,昨晚梦里的场景是真的了。

想着,身旁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梁惜,饭菜要凉了。”

梁惜收回思绪,将资料放在一旁,淡淡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餐厅里蓦地陷入安静。

过了片刻,梁惜再度放下碗筷,突兀的问,“宋鹤卿,你是不是很厉害啊?”

听到她的问询,宋鹤卿指尖一顿,抬起眸子,淡漠的视线落在她娇媚的小脸上。

片刻,他墨黑的眼瞳浅浅眯起,出人意料的笑了声,“不厉害,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家里的人明明都很怕你!”

闻言。

宋鹤卿挑了挑眉,神色淡然道,“那是因为他们为我工作,我给他们钱。”

“在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

梁惜,“……”那要这么说的话,像她这种穷到,贼入户,泣离的人,岂不是得紧紧黏在他身边,这样才能迈开脚步走走路!

得,小佛子提醒了她!她一定好好抱大腿!

不过吧…

小佛子一直都是一副淡漠至极,无悲无喜的神情,真就跟那云端上的佛陀似的。

梁惜一看他就心痒痒,就想着看他脸上有些别的情绪。

说白了,她就是喜欢调戏他,看来以后她得尽可能的收敛一下。

要是把财神爷惹急了,她没饭吃!

当然了,要是能把财神爷紧紧搂在怀里就更好了!

彼时。

宋鹤卿静静看着她不断变幻的神情,根根如玉的长指把玩着佛珠,颠倒众生的脸颊噙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浅笑,温声提醒她,“在发呆,你的饭菜就真要凉了。”

“哦对!”梁惜敛了敛心神,深深看他一眼,再度埋头大快朵颐。

怎么把会走路的财神爷搂在怀里,这件事…

挑战性挺大。

**

填饱了肚子,梁惜在丁管家的指引下,开始从电视上恶补知识。

她虽然不是过目不忘,但记忆力也算不错。

看到大半夜,她就已经将这个世界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宋鹤卿不在家,在她填饱肚子后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梁惜想侧面了解一下宋鹤卿,但丁管家对他闭口不言,没办法,无聊的她只能回房睡觉去。

翌日。

梁惜等了宋鹤卿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听丁管家说他回来了。

人还没进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出去迎接了。

正厅外,黑色的迈巴赫停下。

成右从车上下来,打开后车门。

男人不疾不徐的从车上下来,挺拔颀长的身型伫立在车旁,深邃的墨瞳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梁惜。

她今天穿了件黛青色无袖绣云旗袍,长发用一根木簪盘在脑后,俏媚张扬的小脸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香肩玉骨,神韵娇媚,明艳不可方物。

“宋鹤卿,我都等你一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呀。”梁惜走到他面前抓住他衣袖,笑盈盈的问,“你吃饭了没?”

“还没。”宋鹤卿撇去心底的陌生情绪,低眸看她一眼,习惯性的抚了抚腕间的佛珠,“有事找我?”

“嗯嗯!”

梁惜舔了舔唇,小声说,“我想赚钱,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我的经纪人嘛?”

“还有,我明天想去梁家,你能不能让人带我去?”

闻言。

宋鹤卿看向成右,淡淡道,“去把人带过来。”

接着,他抓住腕间那只不安分的手,沉声道,“经纪人就在家里,明天不用去,梁家后天办了个宴会,我带你去。”


梁惜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经纪人就在家里?你什么时候把人找到的呀?”

“今天。”

“好了,进去吃饭。”宋鹤卿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抬眸看了眼一旁笑容满面的丁管家,下一秒,女人柔弱无骨的双手再度缠了上来。

梁惜靠在他手臂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杏眸里水光潋滟。

声线慵懒,“宋鹤卿,你身上不好闻了,有...血腥味。”

“嗯?”宋鹤卿低眸扫过自己的双手,神色淡然的开口道,“回来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救人的时候身上沾了血,味道还没散尽。”

梁惜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微微有些嫌弃,“那你先去洗漱,我等你一起吃饭。”

“好。”宋鹤卿看她嫌弃的小表情,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两人刚一迈进客厅,梁惜便听见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大,但明显能听出其中压抑着的恐惧。

梁惜透过玄关往里看了一眼,“这就是我的经纪人?”

宋鹤卿嗯了一声,接过丁管家递来的毛毯随手披在她肩上,垂眸低声道,“她不是梁家的人,背景很简单。”

“哦,那她叫什么?”梁惜自己拢了拢肩上的毛毯,弯腰拿了双拖鞋放在他脚边。

宋鹤卿,“不知道。”

他向来不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彼时,已经在网上了解到她基本信息的丁管家幽幽说道,“梁小姐,您的经纪人叫郝多肉,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富二代,您二位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还不错?有多不错?”

丁管家看她一眼,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您一在微博发和经纪人的照片,网友就会说:呦,故乡的百合花又开了。

......

梁惜总觉得丁管家的笑有点不同寻常,不过她也没多问,撩了撩脸侧的墨发,径直走向了在沙发角缩成一团的女人。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多肉?”

听到熟悉低柔的声音,郝多肉身体身形一僵,一脸惊愕的抬起头,猛地站起紧紧攥住梁惜的手臂,上下打量着她,“惜..惜惜?你,你这么在这里?”

“他们,他们也把你给绑过来了?”

眼前的女孩,短发有些小卷,整体有些婴儿肥,皮肤白白嫩嫩,许是哭的有些久了,眼眶又红又肿。

emmm...

有点像是被欺负的小羊崽。

梁惜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恐惧与担忧。即便知道这份担忧不属于自己,梁惜心底也涌出了一股暖流。

她轻轻拍了拍多肉后背,柔声安抚道,“多肉别怕,不是绑架,他们都是好人。”

“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的吗?”

多肉吸了吸鼻子,眼泪婆娑的哽咽道,“可是,可是他们都有枪!”

“郝小姐,我们是保镖,有枪很正常。”成右背手而站,面无表情的说道,“昨晚请你来的时候,我已经解释过原因了。”

听到这话,多肉就觉得更委屈了。

昨晚她正在梦里大口喝酒吃肉,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她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被罩了一块黑布袋,然后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扛走了。

当时好像是有人说了些什么,可她实在对自己的小命担忧的紧,光顾着哭了,哪里还有心情注意别的。

缓了片刻,梁惜看多肉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便拉着她坐下来,“多肉,我跟你说个事。”

“我前天伤到了头,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跟我有关的事情还需要你以后多跟我讲一讲。”

多肉闻声怔了一瞬,神色有些自责和担忧,“怎么会好好的伤到了头呢?惜惜,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家老太太又对你动手了。”

梁惜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我连怎么受的伤都不记得了。”

看来多肉对原主的家事了解的不少,梁惜不想让她担心,于是便转了话题,“好了多肉,我的伤不严重。我现在就是想多赚点钱,这个家的主人不但救了我,还收留了我,我得还人情。”

“所以,我现在有没有什么戏要拍?”

闻言。

多肉皱了皱眉,轻轻翕动的双唇似是想要反驳,可最终还是妥协。

她轻叹一声,“最近没有戏要拍,不过一周后有一个密室大冒险的综艺,既然惜惜你想要拍戏,那我就去找找资源,争取签下来一部。”

梁惜出道十余年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梁老太太觉得她进娱乐圈丢了梁家的脸,所以对外断了她不少路。但梁建要用钱,私下就背着梁老太太给梁惜通路子。

这些年,梁惜一直保持着一年一部戏一部综艺的状态,挣来的小几百万全都进到了梁建的手里。

多肉是梁惜忠实粉丝,她靠家里的关系来到梁惜身边当经纪人,刚来的时候,她抱着要将梁惜打造成巨星的理想。但两人慢慢相处下来,她知道了梁惜大大小小的事,便放弃了以前的想法,就想着安安稳稳的陪在梁惜身边照顾她。

今天若不是梁惜说为了还人情才想去拍戏,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帮梁惜找资源!

“多肉,谢谢你。”虽然没有记忆,但梁惜知道她的不易。这也是一声发自内心的道谢。

多肉捏了捏她的脸颊,“小惜惜,看在你失忆的份上我就不罚你了,不过以后可不要跟我说谢谢了。”

松开手,多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房子里处处透露着精致,就连她住的客房里的摆件都是孤品。

由此可见,这家的主人一定是富可敌国且处在权势之上。

“惜惜,你刚刚说还...”

“惜惜,先吃饭。”

多肉话说了一半,突然被一道清哑慵懒的嗓音打断。她循着声音扭头看去,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黑色绸质睡衣贴在男人冷白的肌肤上,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就算不看男人那张清冷魅世的脸,那凸出的喉结和线条优美的锁骨就足以魅人心神。,

多肉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

这,这这这...这男人也太绝世独立了吧!


听到声音。

梁惜站起来,手掌轻轻拍了拍多肉的脑袋,眉眼弯弯的说道,“多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宋鹤卿。”

“宋先生,你..你好。”多肉回过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艳

随后,她站起身,对着宋鹤卿深深鞠了一躬,发自肺腑的感谢道,“宋先生,谢谢您救了我们家惜惜。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义不容辞的帮您!”

这话说得实在是没底气了点。

可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惜惜,她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

宋鹤卿微微颔首,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多肉的话。

丁管家怕多肉误会,连忙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句,“小姐,我们家先生就这个性格,您别介意。”

“不会不会。”多肉笑眯眯的摆摆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正在跟宋鹤卿说话的梁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惜惜看宋先生的眼神有点...不太正常!

吃过晚饭。

梁惜也不再抱着电视看了,兴致勃勃的拉着多肉去了自己房间。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床上,多肉盘着腿,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张绝艳的小脸,“惜惜,几天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啧,咱俩见面都两个小时了,你才发现。”梁惜姿态慵懒的靠在床头,眉眼盈盈,自成一副媚态,她轻笑了声,接着说,“我确实不是以前的梁惜了,我现在是九嶷族少主,梁惜殿下。”

多肉,“......”这扑面而来的中二气息!

她倾身靠近,一脸担忧的探了探梁惜的额头,“温度正常呀,惜惜,你确定你单单是失忆了?不是脑子坏了?”

“你还九嶷族少主呢,你咋不说自己是钮钴禄惜呢!”

梁惜疑惑的歪歪头,喃喃道,“钮钴禄惜?这个称号好奇怪,我还是喜欢我九嶷族殿下的称号。”

......

“行行行,殿下你说啥就是啥!”多肉舔了舔唇,往她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的说,“殿下,小的问你个问题呗。”

梁惜点了点头,“你说。”

“就那位人间绝色宋先生,惜惜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想法啊?我看今晚宋先生一出现,你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真是一点都不带掩饰啊!”多肉笑嘻嘻的摩挲着下巴,一副我看透了你的神情。

梁惜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加深,语调懒洋洋的说,“嗯,我是对他有想法。”

饶是心中已经明了,多肉还是难免惊讶,看着眼前卓约多姿的人儿,多肉不禁感叹。想不到有一天她也能看见铁树开花,看来不久之后,她就能听到乌鸦说情话了。

多肉丝毫不担心梁惜会单相思,或是以后会被情所困。她比谁都了解,梁惜的内心有多清醒。

况且退一步说,她觉得宋先生对惜惜应该也有点意思。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两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解过娱乐圈的事,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

梁家举办的宴会在六月十五的晚上。

这晚月挂枝头,点点繁星连在一起仿若为夜空织就了一张银被,夜色美的不像话。

去往梁家的路上,梁惜才从宋鹤卿口中得知梁家今日的晚宴是为梁家大小姐举办的生日宴。

车厢内安静的针落的可闻。

梁惜懒洋洋的斜靠着椅背,指间轻抚着腕上的翠玉镯,美目看向窗外,唇瓣噙着一抹散漫的笑。

啧,多有意思啊。

她这个梁家二小姐死的悄无声息也就算了,这头七还没过呢。家里就大张旗张灯结彩的为梁家大小姐办生日宴,这梁老太太是真不做个人啊。

收回目光,梁惜换了个姿势,她手肘抵在窗沿,侧目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俊美男人。

唔,小佛子这个人是真的越看越让她喜欢。

宋鹤卿一袭黑色西装,清冷矜贵。梁惜的目光落在他清隽俊美的脸庞上,看了好一会儿,视线缓缓下从他凸起的性感喉结一路下移,最终定在他的大腿上。

梁惜看的不是他的腿,而是腿上那只异常好看的手。

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微微屈着,指骨在冷白宛如羊脂玉般的手背上浅浅凸出,真是好看的不像话。

梁惜无意识的舔了舔唇,看向他骨感的手腕,然而,却没看到那串熟悉的佛珠。

想了想,她好奇的问,“宋鹤卿,你今天没戴佛珠吗?”

“戴了。”宋鹤卿掀起眼睑,长指将掩在袖口下的佛珠拨到腕间。

梁惜看了看自己腕间的帝王绿玉镯,把手臂靠过去跟他的佛珠做了个对比,“宋鹤卿,我这个镯子比你的佛珠颜色要深诶,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我喜欢你佛珠那个颜色。”

“你能不能给我买几只你那样的玉镯子,花多少钱都先记账上!”

宋鹤卿扫了眼她纤细的手腕,漆黑如墨的瞳中闪过一道浅淡近无的笑意,低低应声,“好。”

闻声。

正在开车的成右抽了抽嘴角,他是该说梁小姐不知者无罪,还是该说先生是只老狐狸呢!

先生这串佛珠可是由质地完美的龙石种所制,当今世上,龙石种十分罕见,可想而知,这玉镯子会是怎么个天价!

帮女人买镯子这种事,他们家先生以前绝对不会做,但现在嘛...

看来是居心不良了。

想着。

已经到了梁家会客大厅前,成右停下车子,“先生,梁小姐,我们到了。”

随后,他下车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下打开后车门,恭敬道,“先生,请。”

喧闹的宴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毫无褶皱的西装裤裹着男人修长的双腿,紧接着,锦城权贵人士几乎人尽皆知的俊美脸庞出现在众人眼中。

宋鹤卿不疾不徐的从车上下来,无温的眸冷冷淡淡扫向跑至车边的中年秃顶男人。

见他看自己,梁国很是惊恐的打了个寒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笑容极其谄媚的往前迈了一步,弯下腰,姿态极其卑微的说,“宋,宋先生,您今天能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我们梁家真是蓬荜生辉!”

“里面请!里面请!”


与此同时。

大敞开的正厅门内涌出了一群人,为首的女人一袭红裙,波浪红唇,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丝丝娇羞之意。

只是这面容...却跟梁惜有着六分相像。

“木晴,你什么时候跟宋先生有关系了?这等喜事,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说?”尹涵望着宋鹤卿所在的方向,随后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梁木晴,眼底是让人心骇的嫉妒。

裴奕叶附和道,“是啊是啊,木晴你可真不够意思,难不成你是想等和宋先生结婚的时候再告诉我们?”

梁木晴佯装恼怒的轻轻拍了下她手臂,“哎呀,叶叶你别胡说。”

说着,她一脸娇羞的看了眼宋鹤卿,欲言又止的低下头,显然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说实话,梁木晴是做梦也梦不到宋鹤卿今天回来,刚刚在厅里听到管家禀告,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锦城的权贵人家有一个不成流的事儿,家中办宴时都会给宋鹤卿送去请柬,不管他来不来,反正这请柬是必须要送。

锦城宋家在焱国是一家独大,他们不沾政,沾的都是一些旁人不敢碰的事,因此也成了焱国大大小小的豪门世家忌惮和攀附的对象。

请柬送出去,博的就是个概率。

宋先生不来也罢,来了那可就是一个家族一跃万里的前景。

“晴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奶奶一起去请宋先生进来?”一道苍老饱含慈爱的声音响起,人群后,梁老太太穿着一袭暗红色新式唐装,手握鸡翅拐杖。

听到声音,梁木晴连忙跑过去搀扶着她,红着脸颊,低声喊了句奶奶。

梁老太太眉开眼笑的“嗯”了一声,视线看向宋鹤卿所在的方向,眸底划过一道精光。

看来真是那晦气的死丫头挡住了梁家的气运,这人刚死,家里就迎来了一尊大佛,早知道这样,她就该让那死丫头小时候随她哥哥一起去了。

彼时。

宋鹤卿绕到另一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亲自打开后车门,动作优雅的朝里面伸出手掌。

见此一幕,场内顿时炸开了锅。

“天!宋先生这是带人一起来了?不会是宋老太太吧?”

“不可能!宋老太太都多少年没有露面了,这应该是宋先生的女伴!”

“别开玩笑了你,宋先生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我觉得这应该是宋老太太。这梁家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梁大小姐过个生日,竟然让两尊大佛亲驾。”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宋先生对梁大小姐有意思,所以趁着今天的机会带着梁老太太一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你这话更没谱,先不说宋先生不沾女色。咱就是说,梁家二小姐才是绝世美人好不好?有二小姐在宋先生怎么可能会看上大小姐。”

“说的也是,不过今天怎么没看见梁二小姐露面?”

“谁知道呢,我靠,快看,人...人出来了!”

随着声音而落,众人噤住了声,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了男人身旁那道曼妙窈窕的身姿上。

入目。

女人一身黑色绣兰旗袍,腰不盈一握,体态婀娜。一头乌发散在脑后,右侧发间戴着一个竹叶夹,一张媚如三月桃花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潋滟星眸映着眉间朱砂盈盈生姿,冷中含妖,简直美的勾魂摄魄。

梁惜两条如玉藕般的手臂自然挽住宋鹤卿,半个身子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轻飘飘的视线一一扫视着众人,在触及到正前方呆愣的祖孙二人时,瞳孔骤然紧缩。

一段段记忆像是清泉涌进干涸的池塘,将脑海的那一片空白填补的严丝合缝。

梁惜不动声色的压下内心莫名升起的噪郁,整理着记忆,忽听宋鹤卿清哑淡漠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她们看见你好像很惊讶。”

梁惜收回目光,将散落的发丝撩至耳后,举止间尽是万种风情,“谁知道呢,估计是我今天美的惊人,让他们看呆了吧。”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走。

梁惜没注意宋鹤卿的反应,微微侧过身,面对着呆若木鸡的梁国,眉眼弯弯的朝他挥了挥手,“大伯,晚上好啊。几天不见,你丑的更令人作呕了呢。”

“梁,惜,你你你...你怎么...”梁国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一边向后退着,一边颤抖着声音说,“你不是梁惜!你肯定...肯定不是梁惜!”

“你明明就已经...”

话未说完,就被梁老太太出声打断,“国儿!你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怎可在宋先生面前失了仪态!”

言罢。

梁老太太眼神冷冽的瞥了眼梁惜,继而走到宋鹤卿面前,弯腰向侧前方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宋先生,国儿的失态请您见谅,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您入内。”

这最后五个字说的极为巧妙,显然您只代表了宋鹤卿一人。

然而。

宋鹤卿却像是没听到般,并未理会她。而是伸手揽住了身侧娇人盈盈一握的细腰,垂着幽邃的眼眸,轻声问她,“可要进去?”

“今天可是姐姐的生日宴,人家自然是想进去,可是我看奶奶和大伯好像不欢迎我呢。”梁惜靠在他怀中,微微仰着头,水润如星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低柔的嗓音含着不自知的娇柔可怜,“宋先生,你还是带我回去吧,参加不了姐姐的生日宴没关系,我只要奶奶和家人开心就好。”

“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奶奶说我是个野种,是我侮辱了梁家的血脉,是我的错,我不该来,可是我也只是...太想姐姐了而已。”

接着,她红着眼眶,抬高语调同梁老太太说道,“奶奶,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回家,是我的错。等宴会办完了,我一定立刻来家里领罚。”

“就是...就是您能不能换个惩罚,前两天您抽我鞭子的伤口还没下去,我怕拍戏...”

梁老太太听着她的话和场内众人的唏嘘声,脸色愈发沉郁,终是再也忍无可忍的呵斥道,“够了!住口!简直是胡言乱语!”


“在场的各位谁不知道我梁梧桐为人性情温和,素来以德礼待人。打骂家中小辈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梁老太太双手撑着拐杖,年纪大了,身子有些佝偻,但气势依旧骇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浅眸宛如竖起的蛇瞳,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她沉声呵斥,“梁惜,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此时,梁老太太虽然看起来一脸风平浪静,但其实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

几天前,被自己亲手打死的孙女,现在却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面前,不但像是变了一个人,竟还和宋先生有了交集。

这么诡异的事情,谁能不害怕不惊愕!

梁老太太这一生只为了梁家而活,现如今半个锦城的权贵名流都聚集在梁家,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捣乱。

彼时。

梁惜走到梁老太太身后,双手覆在她肩上,弯腰靠近她耳边,冷冷嗤笑道,“奶奶说的不错,我前几天吃了点药,睡了一大觉,脑子现在确实还没清醒呢。

“不过,我看奶奶现在容光焕发,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

“我猜...应该是我死了,所以您老心情大好吧?”

梁老太太浑浊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幽光,她拍了拍梁惜的手,脸上扬起一抹笑,看似和蔼可亲,说出的话却尤为恶毒,“惜惜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你说,奶奶还没开心几天,你为什么非要出现影响奶奶的心情呢。”

“奶奶你这也是明知故问啊。”

“为什么要出现?呵,我自然是巴不得你和你的两个儿子早点死。奶奶,鹿门山的风景不错,我寻了一处风水宝地,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长眠在那里。”

梁惜没什么感情的勾了勾唇,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奶奶这么喜欢我,做孙女的绝不会让你感到孤单,我会让你的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陪着你。”

说罢,她松开老太太颤抖的身体,回到宋鹤卿身边。

宋鹤卿从口袋里拿出一方墨蓝色手帕,递给她,“擦手。”

“小佛子你可真有眼力劲。”梁惜调侃了一句,接过手帕,像是碰过什么脏东西般,神情嫌弃又仔细的擦拭着手掌。

擦拭完,梁惜没再跟梁老太太耗费时间,挽着宋鹤卿的手臂去了正厅。

途中路过梁木晴,梁惜停了下来,捏着她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讥讽的笑了笑。

梁国对她一直色心不改,可他的女儿却顶着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

呵...

也不知道这是梁木晴爱美呢,还是其中另有缘由呢。

*

热闹非凡的大厅内觥筹交错,手里端着高脚杯的富商巨贾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梁家二小姐和宋先生之间竟然...哎,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如今看来,佛子也不例外啊。”

“啧,你瞧瞧二小姐那身段,那脸蛋,说她是个小妖精都不为过,这简直就是妥妥的人间尤物,别说是宋先生动了尘心,我一个女人看着都心痒痒啊。”

“那宋先生是人间绝色,二小姐是人间尤物,这不正好是一对嘛!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真的好伤心啊,呜呜呜,我不妄想得到宋先生,我就想他能看我一眼!一眼就够了!”

“四十多岁的妇女了,怎么还喜欢做白日梦。”

“诶,你们觉不觉得梁家人今天看到二小姐反应很奇怪!尤其是梁国父女,他们俩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一点都不正常!”

“我听别人说,二小姐在家不受待见,天天被虐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而此时,人们的谈论对象正坐在宴会厅角落。

梁惜往自己嘴里扔了一个葡萄,然后剥开一个递到宋鹤卿嘴边,“张嘴。”

“梁小姐,我们家先生不喜欢吃葡萄。”成右好心提醒道

然而。

话音未落,他便见宋鹤卿将葡萄卷入了口中,末了,还淡淡吩咐,“继续。”

成右微笑,“......”小丑是谁我不说!

再说正厅外。

梁国父女跟在老太太身侧,皆是脸色煞白,眉宇间难掩惊恐之色。

“妈,您说梁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让人处理她的时候,明明已经咽了气,这人怎么还...还死而复生了!”梁国紧紧攥着老太太的衣袖,光溜溜的头顶上渗出一层冷汗。

梁木晴蹙着眉头,“死而复生是绝不可能的事,奶奶,您说惜惜当时会不会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一种假死状态?”

“哼,我不管她是死而复生还是假死,既然她人没死,那就还是我梁家的人。”梁老太太微眯着眸子,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现在她攀上了宋先生这尊大佛,还能为梁家做点事,等宋先生弃了她,她还是要回到鹿门山那个荒山野岭。”

“国儿,你去把梁惜的事通知下去,别一个个见了她像是见了鬼,谁敢给我出岔子,我饶不了他!”

梁国低低应了声,拖着肥硕的身躯,小跑着离去。

“晴儿。”梁老太太停下脚步,凝视着她,若有所思的说,“你这张脸虽然不如那狐狸精,但好在跟她有六分像,宋先生喜欢的不过是一张脸罢了,人是谁都无所谓。”

梁木晴眸底划过一道幽光,“我明白了奶奶。”

**

宴会开始时,作为寿星的梁木晴站在正厅最显眼的地方说着客气的迎宾话,她换下了红裙,巧合的换上了一件黑色无袖旗袍,她身材和气质都不错,前凸后翘,倒也另有一番风味。

成右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嘟嘟囔囔的吐槽道,“东施效颦,恶心死了,比不上梁惜小姐半点美。”

“呦,看不出来啊,小右右你这么喜欢我呢~”梁惜娇娇软软的声音像是幽灵般从他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成右被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纠正道,“梁惜小姐,我不是喜欢你,我是欣赏你!欣赏!”

“我懂我懂。”梁惜递给他一个你不用解释的眼神。

接着,她坐到宋鹤卿身旁,拿起他的手机,继续玩着自己刚刚下载好的游戏,漫不经心的同他说,“小佛子,你信不信,不出一分钟你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簇灯光就打在了宋鹤卿身上。


灯光下。

宋鹤卿姿态慵懒的斜靠在沙发背上,如玉的长指把玩着佛珠,他浅浅眯着湛黑的墨瞳,俊美的脸庞上神色淡淡。

众人本就在偷偷关注着他,这下灯光打来,他们便能够光明正大的看了。

梁木晴从台上下来,手中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王冠,随着另一簇灯光,款款走到他身前,嗓音温和,“宋先生,作为今天的寿星,不知我可有幸,请您为我戴上这副王冠。”

话落。

大厅内的气氛诡异安静两秒,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好家伙,梁大小姐这是光明正大的跟二小姐抢人啊!

这趟没白来!

宋鹤卿掀起眼睑,不带温度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薄唇微动,嗓音清哑的缓缓给出两个字,“赝品。”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梁木晴脸上笑容一僵,脸色像个调色盘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属实难看到了极点。

可脸上在挂不住,她还是得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装作听不懂的说,“宋先生这是哪里话,这王冠是Cherry大师亲手打造,怎么会是赝品呢。”

闻言。

宋鹤卿眉目寡淡的瞥了眼成右。

...

成右心神领会,抬手将梁木晴请到自己面前,接着莞尔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大小姐,您误会了,我们先生口中的赝品指的不是王冠,是您。”

“另外,我们先生是看在梁惜小姐的面子上才来参加宴会,您这么做,越矩了。”

“还请回吧。”

梁木晴尴尬到了极点,平日里,不论是在家还是外面,凭借着出色的容貌,她都是被照顾吹捧的那位。

第一次被人说的无地自容,她心中愤恨的同时,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好不怜惜。

奈何成右是个不折不扣的糙汉子,看到她哭,不仅不会心疼,反而觉得十分聒噪,“大小姐,您能不能上一边哭去?”

“噗...”梁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下一秒,她就发觉有一道恶狠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梁惜循着感觉看去,不出意外的跟梁木晴对上了视线,她挑了挑眉,弯唇说道,“姐姐这么瞪着我干什么?妹妹本来就胆小,被你这么一瞪,今天晚上怕是得做噩梦了。”

“哦对了,顺带说一句,宋先生形容姐姐的词语...很贴切。”

“梁惜!你...”梁木晴气的攥紧了拳头,想要说些什么,碍于宋鹤卿的缘故,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耐。

彼时。

隐在人群后的梁老太太走了出来,她脸上笑眯眯的,看不出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径直走到宋鹤卿面前,先是客客气气的道了歉,然后拉着梁木晴离开了此处。

路过人群,听着人们嘲讽的笑和鄙夷的话,梁木晴再也忍不住,气的甩开老太太的手,哭着跑回了房间。

梁老太太面色不改,笑呵呵的同众人说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我这个孙女被家里宠坏了,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咱们宴会继续。”

众人相视一眼,心口不宣的表示理解。

**

大厅一角。

梁惜沉迷在消消乐里不能自拔,场内有人在弹奏钢琴,将游戏音效遮盖的七七八八。

玩了一会儿,手机便提示电量不足。

梁惜迫不得已将手机还给他,而后有些无聊的靠在他肩上,视线漫无目的落在一处,声线懒洋洋的说,“宋鹤卿,你给我买个手机和游戏机。”

现在有了记忆,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很穷,原身的银行卡和父母留下的资产都在梁建那里。梁建每个月会给她一万块钱零花钱来维持日常生活。

这一万听起来是不少,但是别忘了,她的职业是演员。

说直白点,连一次美容的钱都不够。

宋鹤卿依旧是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梁惜眉眼一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葱白纤细的手指撩起一缕乌发把玩起来,嗓音柔柔的同他说,“我要问老太太一些事情,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中午你记得来接我。”

宋鹤卿捻动佛珠的长指微微一顿,垂下长睫,侧目看她,“明天我有事,今晚让成右留下来。”

“好吧,那你明天回家嘛?”听到他低磁的声音,梁惜倍感舒服的眯起眼眸,眉间蕴着一丝餮足,神态像极了吃饱喝足后的猫儿。

男人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挂着佛珠的长指紧了紧,“回。”

一旁,成右听着两人像是夫妻般的对话,不由摸了摸鼻子,正欲离远一些,抬眸就看到正前方站了一位熟悉的人。

女人身着长款黑色西装裙,踩着黑色带钻高跟鞋,长发撩在右侧,英气的五官中带着些秀气,若不是这身装扮,单看脸倒是有些雌雄莫辨,气质很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疏离感。

成右愣了两秒,“沈总,您怎么在这!”

沈端月勾了勾红唇,淡声道,“陪朋友,顺便来给宋先生敬个酒。”

“这...”成右回头看了一眼,得到应允,这才往边上让了一步,“沈总,请进。”

沈端月迈开步子,走到宋鹤卿身侧,将手中的香槟递给他,态度客气又疏离,毫无谄媚,“宋先生,好久不见。”

“嗯。”宋鹤卿扫她一眼,神色漠然,接过香槟抿了一口,淡淡道,“坐。”

梁惜坐直了身子,心中有些惊讶,今天来给宋鹤卿敬酒的大佬们全然被拒,而眼前这位冰山美人竟然成了例外。

难不成是前女友?

可看着也不像啊!

与此同时。

沈端月坐下的一瞬间,便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见她在看自己,扬起红唇做了个自我介绍,“二小姐,我是沈端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我是梁惜。”梁惜朝她笑了笑,正欲拿桌上的水果招待一下,就见她突然站了起来。

仰起头,梁惜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沈端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弯腰放在她手中,“我想跟二小姐做朋友,纸条上是我的联系方式,二小姐若是不愿,直接将纸条扔了就好。”

“宋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梁惜&成右,“......”


梁惜向成右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梁惜努了努嘴,转头看向宋鹤卿,懵懵的神情看起来别样的可爱,“小佛子,沈小姐跟你一样,一直都这么寡言少语嘛?”

“我们不熟。”宋鹤卿微抿了下薄唇,淡淡道,“不过,听闻沈总一向不喜与人相处,今天她却主动给你联系方式,应该是很…欣赏你。”

“欣赏我?”梁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嗯,小佛子说的有道理!

她也喜欢和美女贴贴。

在这之后,宋鹤卿接了通电话,应是有些急事,跟梁惜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梁家。

他走后,梁惜更是觉得百般无聊,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成右实在是看不下去,想着先生离开时的吩咐,默默让手下快马加鞭的买来新手机和游戏机。

看到手机的那一瞬间,梁惜简直两眼放光,当场给了成右一个大大的拥抱。

殊不知,成右被她这一举动吓得腿都打起了哆嗦。

乖乖,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庆幸先生不在。

彼时。

梁惜下载好软件,先是保存好沈端月的手机号,然后试着搜了一下她微信,发过去验证消息后,带着成右离开了正厅。

绕过几条长廊,走的越发偏僻。这处廊里灯光与正厅的光明烁亮大为不同,阴阴沉沉的,白墙相映,感觉颇有几分恐怖片的感觉。

成右,“梁小姐,我们这是要去杂物间?”

“不,准确的说是去我的房间。”梁惜低头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道。

闻言。

成右蹙起眉,目光看向走廊里的最后一扇黑色房门,“您怎么会住在这里,梁家…”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有些惊讶,“梁小姐,您恢复记忆了?”

梁惜嗯了一声,并未隐瞒,“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看见那老太婆突然觉得头疼,估计是被她给刺激到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房门前。

梁惜推门而入,打开灯,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桌上都已经落了灰。

许是梁老太太将她忘了个彻底,人死了,衣柜里的衣服竟然还没烧。

梁惜将床上的防尘罩掀起来,随手丢在地上,继而懒洋洋的靠在床上。

瞥了眼成右难掩惊讶的神情,她无声笑了笑,语气散漫,“小右右,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资料上不都说了嘛,我在梁家不受待见。那老太太又不想看见我,把我安排到离她最远的地方,她眼不见心不烦。”

成右抱着双臂,倚靠在门口,语气有些复杂,“梁小姐,我看以您的性格,也不像是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的人,可为什么您一直不曾反抗。”

“啧,能为什么,就是性子软呗。”梁惜放下手机,揉了揉泛酸的眼睛,翻了个身,柔和的声音沾了些困意,“不过,老娘在生死关走了一趟,性子要是再不改改,那不就成了一头蠢驴了?”

“行了,困了,我眯一会儿,等会老太太来了你喊我。”

成右看着她妙曼的背影,抿了抿唇角,静了两秒,他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门口。

**

正厅宴会结束已是晚上十一点,因为梁惜和宋鹤卿的到来,梁家一众人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梁老太太随即便带着梁国气势汹汹的去找梁惜。

母子两人一迈进走廊,打眼看到成右,脸色立马缓和了许多。

成右瞥了一眼两人,扭过头,低声开口道,“梁小姐,梁老太太带着人来了。”

梁惜闻声睁开眼,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嗓音慵懒,“让她们直接进来,你在外面稍等会儿,顺带把门关上。”

“好。”成右应了声,面无表情的睨了眼已经走到面前的二人,并未理会他们的示好,冷言道,“进去。”

梁老太太道了声谢,抬脚跨进房间里,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假意维持的温和神情瞬间垮掉。

她面带厌恶的看着像是没了骨头似的梁惜,开口就是谩骂,“真是越来越跟你那个狐狸精的妈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勾引男人。”

“贱骨头,天生就是个贱货!”

听着她难以入耳的谩骂,梁惜浅软的眸底氤氲着蚀骨的寒意。

她伸了个懒腰,面上竟是笑出了声,“老太太,我妈是勾引了你爹?成了你娘?还是勾引了你爷爷,成了你奶奶?”

“啧,我比较喜欢后者,主要是喜欢听你喊我一声姑姑。”

梁国眉头一竖,不等老太太开口,他就大步走到了床边,二话不说,抬手就朝梁惜脸上挥了过去。

梁惜唇角笑意加深,轻而易举的躲过他这一巴掌。穿着高跟鞋的脚毫不留情的狠狠踢在他命根子上,同时顺手拿起小桌上的台灯,狠狠的砸在他头上。

“啊—”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道响彻云霄的惨叫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响起。

与此同时,守在门外的成右瞬间推门而入,看到梁惜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

梁老太太反应过来,举起拐杖就朝梁惜头上打去,“小贱蹄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滚!”梁惜抬手攥住挥来的拐杖,用力一甩,就见那老太太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接着,便听一道闷响,老太太的后脑勺竟直直撞在了墙上。

下一秒,人就倒在了地上。

梁惜看都没看她,细细的高跟碾在梁国刚刚举起的右手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嗓音凉薄,“本殿最想弄死的就是你这头丑猪,这么多年,你对我揩油,下.药,殴打。”

“一桩桩事,本殿都事无巨细的记在心里。”

梁国下体疼痛难忍,头上鲜血不止,手心更是钻心的疼。

他疼的都说不出话,叫的极为凄惨。

梁惜掀起眼睑,看向成右,眉目冷冽,“匕首借我用用。”

成右二话不说,立刻将手里把玩的匕首递给她,“梁小姐,请。”

梁惜拿过匕首,在手中转了个圈,她蹲下身,将冷冰冰的匕首贴在了梁国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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