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祝予舟偏头，惊讶地问：“什么病啊。”
“这我也不清楚，你问他好了。”
“哎呀。”杨老板又点了一支烟，站得远了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又是单亲，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傅承何听不下去了，他自己的事，几乎就这样被杨老板的大嘴巴抖了个干净。
少年大步走去，无情地把账单拍在祝予舟的桌上，冷冷道：“把账结了。”
“诶，你也是，态度那么凶干什么！”杨老板指责道，他挥了挥手，“今天算我请小祝吃一顿，单免了。”
傅承何差点没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就在他怔愣的时候，祝予舟抽过了账单，转头就把贴在墙上的付款码扫了。
“不用啦老板，下次我还要来吃呢，难道每顿都请我呀？”
杨老板哈哈大笑，觉得小姑娘性格好极了。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祝予舟性格好，温柔大方，开朗可人，进退有度。
置身事外的只有傅承何，毕竟她的好都没有体现在他的身上。
少年一时无话可说，他自认倒霉地回到了店里，闷不做声的收拾其他客人留下的残局。
门外的两人说说笑笑地散了，祝予舟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他打招呼，不知不觉地，门口就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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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常总是扎着高马尾的祝予舟这几天把头发披下来了。
下课的时候女生也爱堆在她身边，悄悄撩开她额边的发丝，观察女孩儿的耳朵。
“疼吗？”程柚文问道。
傅承何眉头微蹙，斜眼向右侧的女孩儿看去。
祝予舟撩起头发，耳垂处闪过一丝微弱的光点。
她浅笑道：“不疼！就是刚打的时候会害怕。”
“在哪家打的啊，周末我也去。”
祝予舟笑容更甚了，傅承何观察着她的笑意，莫名觉得心里发麻。
女孩儿吐字轻巧，即使压低了声音，他也可以听见。
她说：“我自己打的。”
程柚文惊讶地捂住嘴，“你……你好恐怖，有点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了。”
即使在听到祝予舟自己打耳洞的消息后，傅承何虽也意外，但她十分认同程柚文的话。
你也发现她很恐怖了吧！
然而祝予舟却笑得云淡风轻，“没事，第一个耳洞打的时候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但是打到另一只耳洞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指了指右耳，安慰道：“注意消毒就行，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程柚文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不行不行不行，怎么下得去手。”
“那我帮你打。”祝予舟说。
“收了你的神通吧。”
“我真的可以，我的手又稳又快，你相信我。”
程柚文用双臂比划了一个叉叉，“下次一定。”
“外面饰品店里的店员给你打，跟我给你打有什么区别啊，我还不收费。”
“人家经验丰富啊，你就打了两个！”
确实如此，祝予舟晃了晃脑袋，放下头发遮住耳朵，作罢了。
一天下来，傅承何时不时都能感觉到同桌偶尔投来的目光，有时幽深，有时探寻。
总是想从他身上薅些什么下来的样子。
不寒而栗的感觉持续到放学，傅承何收拾书包就要离开。
今天祝予舟也有车来接，不过在她准备上车前，却发现傅承何没有走在去打工的路上，反而去了校外的公交站台。
关上车门，祝予舟透过车窗，看着少年等车的模样，不禁好奇。
最近碰上减负，高一高二都取消了晚自习，同学们终于能在天黑前与彼此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