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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不下

莫斩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就和别的男人...(S)...(C)谁成想这一上就特么下不来了

主角:莫斩沈庭序   更新:2023-12-25 0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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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斩沈庭序的美文同人小说《不上不下》,由网络作家“莫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就和别的男人...(S)...(C)谁成想这一上就特么下不来了

《不上不下》精彩片段

    “沈庭序!你家的酒都是假货吗?!”

    沈庭序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如玉临风,温蕴的目光透过茶几上或立或卧的空酒瓶,静静地看着跪坐在自己脚边的这只醉鬼。

    俏皮的蘑菇头型些微凌乱的趴在略带婴儿肥白白嫩嫩滑滑的脸上,红扑扑的,双眸迷离带着梨花泪,一张一合的红唇泛着醉人的酒香。

    比清醒的时候要可爱得多。

    唯一的毛病就是,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这么对他没大没小的。

    这也怪不得谁。

    都是他自个儿给惯出来的。

    沈庭序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午夜十二点二十五分,不能再让她胡闹下去了。

    起身过去,将她手里握着的半瓶酒拿下来,“假货就少喝点。”

    她哪里肯干啊,偏要跟他对着来,还骂他,“奸商!无奸不商!”

    而且越骂越得劲儿,“沈庭序!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生意场上搞假货!情场上欺骗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跟连环炮似得,左一爪子又一爪子的,爆发着蛮力,往他身上招呼。

    半瓶子的酒因为她的捣乱而晃来荡去,终于泼洒了出来,溅在了彼此的脸上、身上,以及地毯上…

    “他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忽地放声嗷嗷大哭起来,“呜呜呜~~~”

    一把鼻涕一脸眼泪,统统流进了她张开的嘴巴里,“他说爱我一辈子的!呜呜~~嗷嗷嗷~~”

    就在今天白天,她亲眼目睹了昨天还和自己手牵手的男朋友把戒指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无名指上。

    她几乎要冲上去撕人,怒吼,“骗子!大骗子!”

    要不是他提前抑制住她的冲动把她捆回来,指不定会在婚礼现场闹出什么样儿来。

    小女孩儿一哭起来就把全世界都给忘了,他趁机将她手里的酒瓶子拿过来放在茶几上,顺手抽过来几张纸巾给她擦鼻涕和眼泪,柔声安慰,“男人的话不能信。”

    况且,她小小年纪能懂什么是爱。

    “他还说等我毕业了就娶我…”她哭得肝肠寸断。

    “男老师的话更不能听。”他也格外的有耐心。

    当初她神秘又娇羞的告诉他,她谈恋爱了,是和一位老师,岁数跟他差不多大,不过,比他帅哟。

    他就知道不靠谱。

    毕竟,前段时间他刚被评为十大杰出青年之首。

    然而,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他的颜值。

    曾有人开玩笑说,上帝老儿除了明目张胆的亲过赫本的脸颊,还偷偷摸摸亲过沈庭序。

    之所以没反对她恋爱,一来她现在是叛逆期不易管束,只要不出格,随她去。

    二来,让她在感情上多碰碰壁,没什么坏处。

    这第三嘛,跟他岁数差不多大,呵呵…

    沈庭序将她就地抱起,哄着说,“睡一觉就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温柔给抚慰了,她不怎么闹了,就缩靠在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着醉酒的话,“沈…沈…庭序!还是你…对我…对我最…最好了,最…疼我,最…爱我,我们干脆一起过…过一辈子,好不好…呀…”

    动辄就说一辈子,可一辈子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很长的路…

    沈庭序只是安静的听着,浅浅的笑着,没说话。

    像以往的很多个晚上那样,他回家晚,她在客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他都是像今晚这样把她抱回房间的。

    有时候她会故意猛地醒来吓唬他,把他吓一跳,但更多的时候更像一头猪,睡得死沉。

    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在他怀里哭不停的唠唠叨叨。

    谁叫她失恋了呢。

    又是个初恋。

    恋期五个月零十八天。

    作为一个过来人。

    他是理解的。

    刚被他塞进被窝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儿,扭头就见满是泪痕的脸上一双泪眼汪汪的红眼盯着他看,那委屈的乖模样可怜得叫人心疼。

    于是,他坐在了床边,关切的问,“睡不着?”

    她借着抓他手的力气坐了起来,还往他身边挪了挪屁股,眼泪虽不住的往下掉,但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沈庭序,我的初恋就这么没了,我好不甘心。”

    沈庭序揉了揉她的小圆脑袋,温软如玉的笑从他内敛的眼角绽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初恋也没了。”

    那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她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沙哑的颤音。

    “嗯,现在过的很好。”一笑而过。

    她撇了撇嘴,“可我不希望他过得好。”

    “那你想让他怎么样?”


    “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定定地看着他,顿了顿,忽地朝他身上扑来,趴在了他的身上,刚才还通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我就和别的男人上床!让他一辈子都后悔没娶我!”

    “……”被她突然压住,沈庭序稍稍愣了愣。

    嗯?他是别的男人?

    他是…别的男人…

    他!是!别!的!男!人!!!

    嫩软的,带着酒香的,懵懵懂懂的唇,压在了他的嘴上。

    沈庭序刚才有点充血的大脑在下一秒钟就冷静了下来。

    她这哪里是清醒,简直是醉过了头!

    他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的…快。

    热烈的红唇像一条小水蛇,毒液虽然并不重,但咬上一口还是会让他沉闷的心,不由得颤动…

    方尘又连续的朝自己的脑门儿上砸了好几拳,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可脑海里的画面还是砸不破。

    她借着酒劲儿,死缠着乱打着在他身上各种耍流氓。

    那画面清晰异常…

    就像平时她想吃什么想做什么,他一定会如她所愿那般。

    而今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他吃了也做了,他居然都不吭一声…

    天啦!!

    方尘感觉自己的脸在一大早就被太阳给灼伤了一层皮。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胡话啊!

    为什么留在脑海里就只有那一个片段!!!!

    还特么单片儿循环!!

    方尘感觉自己的脑袋也快要被太阳烤爆炸了。

    就算是失恋了痛苦难过想死,但…

    她怎么可以对前辈做出那种事情啊啊啊啊!!!

    简直太没人性了啊啊啊啊!!!

    愧对列祖列宗啊啊啊啊啊!!!

    蘑菇头型瞬间被她揉成了一个小鸡窝。

    她永远都记得,五岁生日那天,她站在孤儿院,等他来的场景和心情。

    那是一个阳光十分充裕的午后。

    院长说,过去五年她所有吃的用的都是他资助的,并且计划在她五岁生日这天来正式领养她。

    终于可以看到这个一直默默在身后关爱她的人了。

    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为什么会从她出生的时候就资助她?

    而且还要领养她。

    看着他从车里下来,颀长的身影朝她走来,她仰着小脑袋才能看到他的相貌,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长得好白好高啊,很像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那些大哥哥,比他们还要好看呢。

    他笑着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一手轻扶着她的小肩膀,一手伸在她面前,“小尘,你好,我叫沈庭序,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生活。”

    他的手很大,把她的小手裹得牢牢的。

    后来她有问他为什么。

    他说等她长大了再告诉她原因。

    她现在长大了,可他又说还不是时候。

    在这个家,和他朝夕相处生活了十五年。

    他有时候像父亲一样无微不至,第一次来大姨妈,不仅给她讲生理周期的知识,还给她买姨妈巾,准备红糖水,给她暖宝宝贴。

    但更多的时候像一个知己,班上同学们都爱听周杰伦,可她偏偏喜欢许巍,遭到孤立,唯独他,不仅和她一起听还会和她讨论听后感,心情共振。

    碍于年纪关系,又是监护人,她尊敬的称他一声前辈,也从来不对他隐瞒任何事情,哪怕是和男朋友接吻时紧张的心情。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昨天晚上居然发酒疯把他睡了!!!

    以后在这个家,自己的脸该往哪儿搁啊啊啊!!

    他怎么就允许自己…

    可长这么大,不管她想做什么,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

    可这次不一样啊,这次是…!

    方尘越想越觉得天旋地转。

    他能不能有点儿自我啊啊啊啊!!

    在床上做了十几下深呼吸,才将杂乱无章的心绪抚平了些。

    可一下床就又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整个人又崩溃得差点儿站不稳。

    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给了自己最最最敬重的前辈。

    虽然她是个二十岁的小处女。

    可他还是个三十六岁的老处男啊!

    而且那什么,物以稀为贵。

    方尘又是捂脸又是扶额,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发动引擎的声音,随后车声渐渐远去,她才有种如释重负。

    这个房间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的。

    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了房门。

    “小尘小姐,沈先生已经向学校请了假,您看您是想在家好好休息还是想出去散散心?”何管家和蔼可亲的询问。

    学校二字让她已经不上不下的心又狠狠地绞在了一起。

    祸不单行…

    象牙塔变成了地狱。

    而这个庇护所又随处都能看到他昨晚在床上包容自己的那张脸。

    “何叔,我想出去逛逛。”

    “好,我这就安排车子。”

    “不用了。”方尘拒绝,“我约了朋友。”

    “这…”

    “你可以向前辈请示,我今天想自己一个人出门。”

    一走出大门,方尘就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觉得格外的新鲜,心情也舒畅了些。

    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厅的窗边,脑子里仍旧一团乱,怎么也理不清。

    从五岁那年被沈庭序领养之后,在他的保护下,她的人生可谓平步青云,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而仅仅是昨天一天的时间,先是初恋另娶她人,后她又酒后乱性,伤害了自己的监护人。

    方尘一手托腮,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前辈会怎么想她哎…?


    永利集团管理层的例行周会上,沈庭序有好几次走神,足够细心的人甚至发现他还有几次嘴角微微上扬。

    这让他一贯清隽的面部表情突然变得很有些惊艳。

    会议结束之后,所有的与会人员都好奇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怎么也猜不出因果。

    回到办公室他又不住的看手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桌面似在思考,左思来,又想去,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醒了吗?”

    眉头微微皱了皱,“去哪儿了?”

    还是不放心,“噢…”

    挂了电话,忍了忍,还是没坐住,他离开了公司。

    车子停在了咖啡厅楼下。

    他没有上去,而是坐在车里等。

    他想,他是足够了解她的。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太阳终于西落了。

    沈庭序还是很意外她居然能在咖啡厅坐上一天的时间,要知道,以前他在茶楼谈事情,带她见见世面,结果才待了半个小时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她不再是小女孩儿了。

    而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热。

    那种温度就像是自己一心一意呵护出来的种子终于开出了美丽的花儿。

    一抹熟悉的身影蹿进了余光之中,偏过头就看到她从咖啡厅的门口走了出来。

    他轻轻摁了一下喇叭,她惊呆了一下才对上了他的目光。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她的身上,她的脸突然一下子就红了。

    低下头,停留了片刻的思索后才默默地上了车,坐在了后排。

    她始终低着头,没说话。

    应该是,没话说吧。

    沈庭序发动了车子,流入了城市里的车水马龙。

    以往他来接她,一上车就会听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当然也不忘说她的男朋友。

    “今天上课,他特意点我起来回答问题…嘻嘻嘻…”

    “你知道的,我上课哪有心思听他讲课啊…”

    “我回答不上来,他就罚我到讲台上站着听他讲课…”

    “是不是很浪漫呀!!”

    车子停下之后,他下了车,她看了窗外一眼,看着迎面的招牌愣了愣,才跟着下了车。

    他走在前面,她就跟着走在后面,一直走进了一家女装店。

    “沈先生,晚上好。”

    沈庭序微笑着点了点头。

    店长看向他身后,笑容更浓,迎上去,“哎呀呀,小尘,好久没见你了,是不是学业繁重,都没时间来买衣服啊?”

    方尘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是啊。”

    如果是以前她会迫不及待的试穿各种各样的衣服在他面前转圈圈。

    “沈庭序,用你男人的眼光看,我这样穿好看吗?”

    现在呢…

    不管服务员给她穿上什么衣服,在沈庭序的面前,她都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羞啊!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认认真真的给出意见,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才会更贴合她的气质。

    如此试了几件之后,店主将衣服打包好,并保证一个星期后这些衣服将送到他们家里去。

    从服装店出来之后他又带着她去吃晚餐。

    仍旧是相对无言的状态。

    沈庭序放下刀叉,优雅的擦了擦嘴,看着她,缓缓开口,“怎么不说话?”

    “……”方尘头低了低。

    “还在想昨晚的事?”

    “……”蘑菇头又低了一截儿。

    他轻轻笑了笑,“我说过,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下来给你,更何况是我这个人。”

    “……”蘑菇头彻底抬不起来了。

    一阵沉默之后,平缓的愧疚声响起,“对不起。”

    “不不不!”方尘如惊弓之鸟,立马紧张得直摇臂,“前辈!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怪我任性!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不该把你当成发泄的工具!”

    嗯?发泄的工具?

    把他当成发泄的工具…

    发!泄!的!工!具!

    方尘见他脸色僵了僵,连忙补充,“虽然你是第一次,但我也是第一次,这次,我们,就算扯平了…”

    吧…

    “……”沈庭序琢磨着,眼前这位姑娘貌似是他养大的。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尘搬进了美术学院附近的一间合租房里。

房子是她自己找的,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对比了好多家才挑了个最便宜的。

而且,房租还可以一个季度一付。

可她没钱,钱是问沈庭序借的,她向他保证,等她挣到钱了一定还给他。

一共借了一万块,房租就花了她一千五去了。

方尘知道,她要还给他的,远不止这些。

但是,她会努力的。

慢慢来。

学校里再也没有人对她出言不逊了,她知道是沈庭序的关系起了作用。

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去上课,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没课的时候,她就会在网上找兼职工作,偶尔也会出去碰碰运气。

有时候遇上发传单的,一天还能挣个七八十块钱。

但这种往往是在双休日时间。

照这样下去,她连自己都会养不活的,还怎么还沈庭序的钱。

方尘学的是国画专业,是沈庭序引导她的。

那会儿她挺迷茫的,未来的路好像有很多条可以选择,到底选哪一条呢?

班主任建议,往设计方向走是很有前途的,比如建筑设计、室内设计、动漫设计等等。

同学们惆怅,要是学画画以后毕业了干嘛都不知道。

那会儿有些同学甚至后悔学美术了。

她跑回家问前辈。

前辈反而问她,“你喜欢画画吗?”

“.…..”当然喜欢了!不然高二分文理科的时候,她为嘛要选美术啊。

“为什么喜欢?”

其实,说实在的吧,当初多少有点虚荣心作祟。

有种学美术是身份的象征,高了文理科一等。

她没敢告诉沈庭序,只说,就是喜欢,不知道为什么。

高中毕业之后,他又重复了这两个问题。

学了两年的绘画,她很有感触,“每当我静下心来看着那张白纸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我的。”

“你希望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她很想了一会儿,“希望她简单点儿,黑白分明…唔…还希望她…不那么世俗,但…又不能太不切实际。”

“画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

真不能怪她太钦佩前辈了,她只是很蹩脚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就能用如此高雅圣洁的话来贴切她的感受。

他笑笑,“这话不是我说的。”

便带着她去到三楼,打开了其中的一间房门。

房间内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字画,什么都没有。

“挑一幅你最喜欢的。”他说。

方尘挨个看过去,被一幅《踏雪寻梅》给留住了脚步。

洁白的大雪纷飞在荒山野林间自由自在,用笔劲挺方硬,左下角个红色背影骑于马上似在遥望,运笔秀逸苍润。

而在整幅画里,根本看不见一朵盛开的红梅。

于右上角,墨笔题词:踏雪寻梅梅未开,伫立雪中默等待。

她静静地看着画,自言自语,“为什么一定要寻梅呢?其实雪也很美啊。”

说完,她偏过头来,“是不是,前辈。”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他将这幅画取下来送给她,“我把这个位置空出来,留给你。”

后来方尘才知道,那句话是国画大师齐白石说的,而前辈珍藏的这些字画,更是价值连城。

她看上的这幅画,就出自清朝末年。

所以…

除了画画,她什么都不会。

校内的兼职工作根本没她的份儿,况且她也不想看别人脸色。

而校外的兼职工作,除了家教就是服务员居多,也相对稳定长久。

家教最吃香的还是英语专业,美术也是假日送去美术班,像她这样才大二年纪,没有哪个美术班敢兼职录用她。

况且,国画实在冷门…

就只剩下服务员这类工作。

方尘找了一家韩国料理店的服务员工作,老板娘是朝鲜族的,看起来挺和蔼可亲。

谈好上班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二点,六个小时,一个小时十五元钱。

这样算下来,一天可以挣九十元,一个月下来就两千七了。

收入很是可观啊!

刚上了两天班,方尘就感觉有点吃不消了。

从晚上六点一直忙活到午夜十二点,还上下楼的跑趟,这对于从来没这么干过活儿的她来说,两条腿快废掉了。

而且大二的课程蛮多也蛮重要的,不敢多逃。

总不能收之东隅失之桑榆,弄到最后得不偿失。

前辈三楼的藏画阁,还需要她补一幅进去呢。

所以第二天的课,还得跟上。

不过,上课时间也都是扛不住的趴在最后一排睡觉…

有时候韩国料理店的生意不好就会早点下班,当然也有超过十二点的。

一般只要是超过了十二点,方尘都会和老板娘说明天早上有课,需要早点走。

老板娘虽然不开心有意见,但毕竟之前谈好的,不强求。

但是这几天店里有一个全职服务员辞职了,又暂时招不到人。

老板娘就笑吟吟的找方尘,让她每天早点来,晚上要是迟了点尽量晚点走,条件是,加钱。

一小时加到二十元。

这时候的方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不仅可以挣钱,也能正常上课,就看在钱的份儿上答应了。

这天晚上大包厢里来了一群韩国人,吃吃喝喝到很晚了还要加菜。

方尘不住的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明天早上九点钟有一堂工笔人物课,是严钧的...

虽然那什么...但是那什么...

哎。她想状态尽可能的好点。

方尘也是最近才明白过来,不是你想忘掉一个人就可以忘掉的,哪怕这个人把你伤得体无完肤。

有时候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他,居然想恨都恨不起来。

她都怀疑是自己爱得不深?

也许前辈的话,是对的...吧。

“小尘,辛苦你了。”老板娘看得出来她急着要走,“我看楼上的客人也差不多了,把这道菜上了你就回去吧。”

方尘端起托盘,礼貌的道谢,“谢谢老板娘。”

拉开包厢的门,一股浓烟鱼贯而出,差点把方尘给呛住,里面的韩国老男人们都喝高了,说说笑笑。

突然被她打扰,目光自然移到了她的身上。

发现这个姑娘长得还真不错。

方尘知道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不能久留,把大酱汤放到桌上后就准备撤。

这是一间传统的大包厢,客人们都是围着烤桌席地而坐。

岂料,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摸到了她跪在地板上的腿,用一口并不标准的中国话调戏,“美女…”

她条件反射抡起托盘朝那人身上盖过去,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儿,把那人直接盖懵圈了。

其他有几个男人见状,酒劲儿里觉得这美女有点意思啊,敢打人,不得了。

挨着她最近的一个男人看样子是喝得最多,不等她快速站起来,就直接扑过来,将她摁在了地板上。

此时正临近夏天,而她穿的又是料理店的制服短裙,虽然不怎么短,但也特么不够长啊。

小半条大腿露在外面,不知道又被哪个臭男人的猪蹄子碰到了。

“臭男人!拿开你们的脏手!滚开!”方尘双腿弹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乱踹一气,就着托盘也乱呵一气的打。

噼噼啪啪,餐桌上的餐具被牵扯进来,打掉在了地板上。

老板娘在楼下听见了忙跑上来一瞧,赶紧把方尘解救了出来。

那几个韩国男人用韩语和老板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语气很愤怒,毕竟有被托盘磕在了嘴上鼻子上,流血了都。

方尘的制服往上滑了不少去,大半条大腿被露在外面,一边往外走一边往下扯裙子。

好巧不巧,从店里出来就碰到了几个深夜不归学校的同学,还有点面熟,都一脸深意的看着她...

“哎哟!这不是咱学校那位鼎鼎有名的小三啊!”

自古有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方尘在韩国料理店兼职,并打客户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学校。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口。

再传到方尘的耳朵里就变成…

“沈庭序对她搞师生恋太失望,将她逐出家门了。”

“她在韩国料理店当服务员经常被韩国那些老色鬼揩油!”

“揩了油不给她钱,当然要挨打咯!”

“小三都当了,干嘛不直接去做鸡啊!”

“说不好就是一只鸡!”

什么叫人言可畏。

真的是领教到了。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方尘懒得搭理这个幼稚群体,也不打算辞职,毕竟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嘛。

反正在学校的名声已经臭烘烘的了。

管它呢。

但老板娘却不敢再留她了,刚好又招到了一个全职服务员。

方尘觉得憋屈,后悔自己钻进了钱眼儿里,没有主动炒了老板娘。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拿着结清的工资,从上班开始到现在,算一算,一共挣了五千四。

脑袋多转了几圈之后...

总的来说,人生的第一桶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琢磨着去哪儿再找一份工作。

方尘决定留一千四给自己用,剩下的四千,先还沈庭序。

有句话叫那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呀。

顺便,请他吃顿饭。

请他吃什么好呢?

……

小说《不上不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安州食府今天接待了一桌非常尊贵的客人,服务员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出问题。

总有那么些时候是怕什么来什么。

某服务员一不小心,在给客人置菜的时候,胳膊不小心打翻了某客人的酒杯,泼洒出来的酒在桌布上晕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连道歉,手忙脚乱的更紧张,“对不起!”

客户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到底会不会伺候人!”

桌上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道温文尔雅的目光从上首的位置投射过来。

所有人都跟在了这道目光后面...

某客人久经饭桌之上,很快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微抬起头迎过去,见是沈先生。

并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就只是这么…看着他…而已。

他突然就觉悟了,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多大转弯,是对服务员,笑得格外和蔼亲切,“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怪我,没把酒杯放好。”

服务员受宠若惊中...

“对不起啊,刚才不该斥责你,对不起对不起。”

尽管明白得有些晚了。

但明白了的人都知道,沈先生领养的那位姑娘现在貌似就是在做服务员啊。

突然传来一阵手机振动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从服务员回归到了饭桌上,的,沈先生。

看到“小尘”二字闪在手机屏幕中,沈庭序并没有觉得很意外。

振动的声音貌似都格外的悦耳动听,以至于他听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但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很吃惊哎...

沈先生怎么拿着手机看,过这么久才接啊?

很不像他的处事风格啊。

“嗨,前辈。”电话里传来她欢快的声音,“最近过得好吗?”

一般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态度就变得格外的乖巧懂事,尤其是在钱不够花的时候。

“不怎么好。”沈庭序实话实说。

桌面上的人都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

沈先生说不怎么好,哪里不好啊?

是这桌菜不好,还是他们这些人不好。

“啊?”一声惊呼,“怎么啦?前辈…”

前辈…前辈…

难得还知道主动关心一下前辈。

“在考虑公司去美国上市的事情,股东们意见不合,有点难决策。”

“.…..”

众人虚了一口气。

“你怎么看?”

“.…..”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前辈啊,我又不懂这些…”

满口干嘛问我这种复杂的问题的语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好好替我想想。”

肯定是噘嘴了,“好吧…”

不怎么情愿…

电话里沉寂了一会儿后,谁都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果然,她又开口了,“前辈啊,你晚上有空不?”

“有。”每天晚上都可以有空…

“我请你吃个饭呗。”

“好。”

“在辛园韩国料理店。”

“行。”

嗯?辛园韩国料理店…

不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那我们晚上见。”

收了电话,沈庭序优雅的擦了擦嘴,“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然后就,走了...

真走了。

车子开走,路过一家珠宝店,沈庭序思绪飘了飘,车子停下了。

小尘离开他独自生活已经六十三天了。

他好像还没送过她什么首饰。

项链…

手镯…

耳环…

戒指…戒指…

戒指。

沈庭序默默地从每个柜台前过了一遍,最后一样挑了一件,打包带走。

路过服装店的时候。

就她现在的生活水平,估计没什么钱买衣服。

而且,夏天快到了。

车子再次停了下来。

他走进去,又挑了几件裙子,打包带走。

路过宠物店的时候…

她现在一个人生活会不会太孤单了,要不给她买个小狗狗?

车子熄了火,正要解下安全带的…

嗯…狗粮还得花她的钱…

算了。

车子重新启动,路过花店的时候…

女孩子好像都很喜欢花儿。

而且,还要吃她一顿饭,总不能空着手。

他记得她喜欢百合。

玫瑰会不会更好一点?

当车子停在辛园韩国料理店的时候,已过黄昏,夜色渐起。

沈庭序瞄了一眼副驾驶和车后座,放满了东西,不禁失笑。

他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抱起上面放着的那束百合花。

五分钟前,小尘发消息给他,她已经到了。

沈庭序抱着一束百合花走向了辛园韩国料理店。

方尘就站在门口等他,店内的昏黄灯光打在她身上…

她瘦了,也憔悴了,以前买给她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变得宽松了,不像之前在家时那么圆润有光泽了。

尤其是胸和屁股,严重缩水。

现在又正是她长身体的年龄段。

可爱的蘑菇头头发长长了,快到肩了,估计舍不得花钱去剪个头发…

“前辈。”方尘见他抱着一束百合花,笑嘻嘻的迎接。

沈庭序把百合花递给她,“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你缺什么。”

方尘大大方方的接过百合花,闻了闻,“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啊。”

嗯…什么都不缺…

倒是有点儿独立的样子。

方尘将他引进去,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就由服务员领到了楼上的一个小包厢。

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但他却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食客。

沈庭序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家店,店面并不大,生意还不错。

服务员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上楼,又匆匆忙忙的拧着托盘下楼。

从两边拉开的包厢门里…

“服务员!我要的菜怎么还没好?!”有客户在大喊大叫。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啊?”有客户不怀好意。

这让他仿佛看到了在过去的时间里,小尘在这里的生活状态。

方尘把沈庭序领进了一个包厢,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花儿放到了身旁,方尘拿着菜单倾身伏在桌上,让沈庭序点菜…

“你来推荐。”他很少吃料理。

方尘也没客气,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也好吃的…点了一通。

点完之后,她坐起来,拿起菜单,“你先坐会儿。”

然后就,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沈庭序一个人。

一个人…

等了好一会儿。

包厢的门才被拉开。

沈庭序发现眼前这个上菜的服务员很有点面熟…

“……”

装神弄鬼的。

“前辈,你还没吃过我上的菜吧。”

“……”是啊,在家里都有何叔准备。

方尘换上了服务员的制服,很像那么回事儿的将烤肉和生菜摆在了桌上,并熟练的打开了烤盘的开关。

“我的烤肉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

嗯…这是在展示她学习的新技能?

可是,这身制服,并不是只有一点难看。

然后,她又出去了…

这次很快,又端了几个菜上来…

和两瓶清酒…

这次没走,而是坐下来,夹了一大块五花肉放在了烤盘上,滋滋滋…

沈庭序就这样看着她娴熟的翻着烤肉,差不多熟了就用剪刀将五花肉剪成一小片一小片。

沾了点烤肉酱,放在生菜上,又加了点尖椒和大蒜,“啰,尝尝。”

大蒜,里面有大蒜…

沈庭序还是接了过来。

“就一口往嘴里塞。”

“……”

沈庭序蛮听话的,说一口就一口,把英武不凡的腮帮子都挤满了…

“是不是很好吃?”

“……”

好吃是好吃,就是蒜味儿太浓了。

她启开了酒盖,“吃烤肉一定要喝酒的。”

怎么越来越爱酒了…

“我开车,你自己喝,”沈庭序顿了顿,“或者,我看着你喝。”

“.…..”方尘哈哈大笑了出来,一双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肉肉的脸瘦出了点尖下巴,还是很可爱的。

“可以找代驾啊。”

“你做服务员还要向客户推销酒吗?”

“嗯?”方尘没反应过来,“不用的呀。”

那就好,“我只喝一杯。”

方尘就给他倒了一小杯,“我们先干一杯!”

“.…..”

方尘又给他包了好几个烤肉,沈庭序就吃了几个。

还给他夹菜,将石锅拌饭拌好了盛一碗给他。

他向来都是不会拒绝她的。

说的是只喝一杯,却喝了三杯。

方尘多喝了几杯,白脸发红,眼睛却异常的亮晶晶。

她刮着石锅的锅底,不放过每一颗饭粒儿,已经显现出了一点醉意,“前辈,我觉得吧,去美国上市挺好的呀,不管怎么样,都要敢于尝试挑战,要是失败了,大不了再回来呗,反正你资本雄厚。”

“.…..”

像你一样,年轻更有资本可以挥霍。

“我是这样想的哈,”手肘撑在桌面上,方尘细细的舔着勺子,“你看哈,你去美国上市,就像我到社会上岗一样一样的,我现在不就挺好的。”

看起来是挺好的。

沈庭序还是像以往那样静静地听着,浅浅的笑着,不过这次他有话说。

“还是社会历练人,才短短两个多月,就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嘿嘿…”方尘又眯眼笑,掏出一个信封,大气的摆在桌上,然后推到了他面前,“先还你三千块!”

考虑到暑假快到了,还是多留点给自己保险。

沈庭序看了一眼信封,与她欣欣然的笑脸,一上一下,极不和谐。

“前辈,您就收下吧,就当,给我存嫁妆呗。”

嗯?给她存嫁妆?

嗯…给她存嫁妆…

存!嫁!妆!

小说《不上不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淑妃的焦急,全然表现在脸上,墨十舞在一旁看着,才想起这个哀痛的女人,正是小皇子的母妃。

按理说,小皇子病倒,通过百里如玉的证词,最想让她死的人,就是这个跪在皇上面前让她救救小皇子的人。

想起昨日淑妃狠狠甩了之前的墨十舞一巴掌,墨十舞已经在心中把她隔离了起来,明明昨日那样没有仪表,今日却如此有规矩,演技收放自如的女子,墨十舞可不想接近,这样的女子,做出来的一切事情都太过虚假。

淑妃嘴上哀求着皇上,眼神却一直狠狠瞪着墨十舞,她是恨的,只是目前需要墨十舞救治小皇子,她才不让皇上拘押墨十舞。

皇上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女子,眼神微眯,一挥龙袖,“来人,将墨十舞...”

皇上话还没说完,淑妃就已经瘫软在地,皇上他,终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墨十舞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他同时也作为一个父亲,面对孩子的性命之忧,竟然一点都不关心,帝王之家,真的是无情的吗?

“皇兄。”

平静而冷漠的声线让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命令,不仅淑妃停止哭泣,连皇上也是一愣,还未闭合的嘴唇重新开合,“凌王,你来了。”

他眼神锐利,没有在意地上两个女子,而是径直看向墨十舞刚刚未关上的房门那里。

除了墨十舞,皇上和淑妃都看向那散发清冷气息的人,凌王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背后的微光射了进来,透过盔甲,他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马儿不在身边,他站在那里,就如一颗挺拔的万年青一样。

又一次出现及时,墨十舞都快怀疑他别有用心了,可人家的身份是这古喻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王殿下,她只是一介将军府孤女而已,墨十舞暗自摇头,直觉得不可能。

只是巧合罢了吧,受过伤的身体隐隐疼痛了起来,墨十舞咬牙继续跪着,绝不能在这里表现出懦弱,她还能坚持。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凌王,这次怎么先回皇宫了?来,坐,跟朕讨论一下战场上的事吧。”皇上指着龙椅左边的位置,示意凌王坐下。

对于皇上的这般客套接待,凌王却走到墨十舞身边,直接拒绝,“皇兄,何不给她一个机会。”

书房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书房内明明有些四个人,气氛却异常尴尬,凌王不仅正面回答皇上的问题,而且居然还将话题扯到一个女人身上。

论本国的人,谁不知道凌王不近女色,也从不提及女人,可如今,却为了一个死囚,请求皇上给对方一个机会。

气氛尴尬到极点,淑妃也知她不能掺和,所以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时偷看着两位王者气息的人相对,墨十舞暗暗梳理心中的疑问,凌王气势逼人,皇上也沉默不语。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最终说道:“既然凌王开口,朕也要给个面子。”

他看向单膝跪在地上一直没说话的墨十舞,眼里有一丝丝不耐,“墨十舞,平身吧。”

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墨十舞优雅地起身,没有一丝的摇晃,也没有一丝的倦怠,她气息平稳的开口,“谢皇上。”

皇上眼里露出奇怪的目光,但很快就掩盖下去,昨日墨十舞明明对他做的惩罚感到不甘,又是哭闹又是哀嚎,还将大将军搬了出来,怎的今日这么安静,莫非是心灰意冷了吗,看来困境使人成长,她知道哀求没有用,所以才没有继续让人烦心吧。

听闻三皇子昨日夜里去天牢审讯,皇上这才看向墨十舞那容貌尽毁的脸,纵横交错的伤疤覆盖了整张脸,红的黑的让他也有了一些呕意,小三当真是绝情,墨十舞最起码有一个未来三皇妃的身份,他为了避嫌,这也下的去手。

明明这样一张丑颜,墨十舞却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落落大方,皇上全都看在眼里,加上冷静的态度,他快不认识这个在皇宫小心翼翼生活了三年的姑娘。

凌王就站在墨十舞旁边,墨十舞起身后,他们俩虽然距离一米,但身上发出的气息竟让他们有种异常契合的感觉,皇上微微皱眉,直接询问重点,“珏儿中毒昏迷不醒,听说你能够治好他,这是要承认罪行吗,若你治好,朕允许你死后留有完身。”

他的话明确表示就算墨十舞救治好了小皇子,也是要被赐死。

墨十舞心中冷笑,她堂堂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绝不能被一个装模作样的皇帝给处死。

“皇上,小皇子并非中毒,而是隐疾发了,家母乃神医谷医女,臣女略懂医术,而小皇子的症状,正是儿童隐疾的一种,我需要立刻去检查,才能诊断。”

墨十舞的一席话,既说明了来意,也解释了小皇子没中毒,还用母亲的身份来提高了可信度。

但皇上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胡说!御医都诊断出了他是中毒,珏儿从小到现在都健康,怎么可能有隐疾,而且你会医术的事,我是从来没有听过,简直就是胡编乱造!”

墨十舞当然知道,无论她说什么,皇上都不会听进去,反正她在这个男人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但是她一定会治好小皇子,将事实呈现到众人面前,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淑妃在一旁心里直发慌,墨十舞居然说小皇子没有中毒,那么就是有救治的希望了,可又说什么有隐疾,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墨十舞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轻松能够救好珏儿吗?

淑妃不想相信,又不得不信。

僵持之下,凌王开口了,“让她试,看宫中御医是否老了不中用了,若救治失败,想必她也没理由喊冤了。”

墨十舞嘴角微翘,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只要皇上同意,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凌王发话,皇上心中冷意直升,面对墨十舞清澈的眼神,他猛然转身,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冷哼,“如此,朕便同意,让墨十舞进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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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寝宫,变得无比喧闹了起来,所有参与救治小皇子行动的御医全都跪在地上,熙熙攘攘的议论,让皇上和淑妃心烦意乱。

压抑的气息,从病房传出,墨十舞一身囚服,在人群中尤其扎眼,她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不吵闹,也不四处张望,全然与御医们形成了一个对比。

凌王只是将她交给皇上,就离开了,或许真是她想多了,他那样的大忙人,可能真的是顺手帮她的吧。

对于皇上带墨十舞来救治小皇子的消息,御医们已经全都知道,他们对墨十舞还抱有不屑和嫌恶,他们自诩医术高超,只是不会解毒,而墨十舞说小皇子没有中毒,他们更是不信,明明就是中毒的迹象,墨十舞当他们是吃白饭的吗!

“都闭嘴!”一群御医叽叽喳喳,就如一群鸭子熙熙攘攘过街一般,皇上发话,御医们纵是有百口,这时候也乖乖闭嘴听候发落。

“墨十舞,朕给你一次机会,两个时辰你若还未成功,就在珏儿面前自尽吧。”皇上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也将话说的绝,只要小皇子没醒,她就等死。

突然寝宫里鸦雀无声了,皇上要的就是这样这个效果,他的威慑力是无人能挑拨的...除了那个人。

“还有你们,若是她成功了,你们就等着问罪!”想起凌王的话,皇上又加了一句。

御医们惶恐不安,都跪在地上不出声,天子脚下,尽管他们有着御医的身份,他们也一把年纪怕死。

皇宫中的御医虽很多,但大多都是年纪较大的,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谁都不敢抢先说话,也不好悱恻皇上的决定。

但偏偏这个时候,跪在最前方的王御医老手一抖,颤颤巍巍的磕了头,“皇上,请听老夫一言!”

王御医胡子一大把,一双略带浑浊的双眼看着地面,他在这些御医当中算资历较深的,所以跪在了最前面,也就是最靠近皇上的位置,在其他人不敢发话的情况下,他竟敢开口,依然是自持自己的地位。

但他或许没看出来,此时是皇上最生气的时候,先是墨十舞没被处决,后是凌王出现让他拉不下脸面,所以现在最先开口说话的,也就是最容易撞在枪口上的。

果不其然,皇上负手而立,语气不善的对他说道:“王御医,珏儿的情况是你诊断的,若是出了什么偏差,你可懂得?不要以为你在宫中待的时间久,我就治不了你了!”

“这...”王御医身子一颤,有些不敢说话,但一想到那丞相小姐百里如玉的嘱托,加上她的威胁,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皇上,万万不能让这死囚进入病房,她本就对小皇子下毒,现在让她进入,会更加对小皇子不利啊!皇上,你要相信臣的诊断,这么多年,臣的诊断可从未出过错啊!”

这是打起感情牌了么?

墨十舞冷漠地看着御医和皇上的互动,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有这么多的御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看来这王御医还真将自己看的很重,他以为皇上在意他,皇上却从未将他放在重要位置。

果不其然,皇上对于他的说法全然不顾,他连看都没看他。

反而是淑妃,见王御医这样,立马担忧了起来,“皇上,墨十舞救治的时候,最好让王御医在旁看着,若是她再对珏儿不轨,可怎么办。”

对于墨十舞,虽然她选择相信,可她最信的,还是这宫里的御医,王御医在宫里这么多年,经验一定比墨十舞丰富,珏儿的性命,她可不敢草草了事。

“是否诊断出错,一切看珏儿的情况。”回答完御医,皇上又看向淑妃,“珏儿不会有事的,就听你的,让御医跟墨十舞一起。”

淑妃欣喜一笑,墨十舞加上御医,她偷偷使用解药也有人监督,这下淑妃便放心了,等珏儿醒过来,再针对墨十舞也不迟。

很显然,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想过只要有人能够治好珏儿,她就必将重谢。

他们本商量好,王御医也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只要他还在小皇子身边,就能阻止墨十舞的花样,也能证明小皇子确实是中毒,墨十舞只不过是妖言惑众而已。

想他堂堂顶级御医,就算百里如玉不告诉他小皇子是中毒了,他也能检查出来这是中毒的迹象,但这毒似乎引发了其他的问题,所以导致无药可治,因此他们也没办法,这样也正好中了百里如玉的意,让小皇子再也醒不来。

可他们谁没想到,中途被扯出做替死鬼的人,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王御医不屑地看着墨十舞,小小的眼睛里露出得意的眼神。

墨十舞轻笑一声,微微摇头,“皇上,臣女在救治病人情况下,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墨十舞,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听她这样说,淑妃就气得满脸通红,“你害我珏儿昏迷不够,还要对他做什么!”

“淑妃娘娘,你不懂医术,也不知我的手法,所以请不要轻易否定我说的话。”这是墨十舞第一次对淑妃说话,她却一点都表现得不陌生,“在场这么多御医都救不了小皇子,我却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我。”

“若是两个时辰到了我还未救治好小皇子,我墨十舞敢作敢当自尽谢罪,就怕你们不敢收我这条命!”

她的咄咄逼人,竟让淑妃一时语塞。

“墨十舞,你...”

淑妃看向皇上,本想让他做主,不同意墨十舞的做法,可没想到,皇上略一沉吟,竟是同意了。

王御医也咬牙接受了皇上的意见,经过刚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希望墨十舞什么都做不到。

看了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墨十舞微微一笑,轻轻从淑妃身边走过。

淑妃本柔弱温婉的神情,在这一刻,骤然变厉。

“墨十舞,若珏儿醒不过来,谋害皇室加上妖言惑众,你的人和将军府,我都会让它们消失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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