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
肖宇梁环顾西周,除了白茫茫的雪地,什么也看不到。
“这什么都没有啊。”
他有些失望地说道。
刘宇宁皱了皱眉,“不对啊,游戏那个地图里面山下面不就是平原吗?
这怎么除了雪还是雪啊?”
肖宇梁褐黑色的眼睛倒映着皑皑白雪,低温使得他皎白的皮肤浮上一层绯红。
这情况下,就算是擅于想象的两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咱俩……我们确实是穿越了,但不是游戏里。
在这地方要是死了,可就真没有重开的机会了。”
肖宇梁说了一句,刘宇宁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
肖宇梁拉了拉兜帽,向山上走去,“上山吧。”
刘宇宁看着肖宇梁的背影,内心浮上来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还是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风雪弥漫,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行走在雪山上。
雪花飞舞,西周一片混沌,只有脚下的路在前方蜿蜒伸展。
突然,肖宇梁抬头看见一座古庙出现在眼前。
这座古庙隐匿在雪山深处,似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庙宇雄伟壮观,气势磅礴,却又带着几分诡异。
肖宇梁和刘宇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和好奇。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古庙靠近,生怕惊动了什么。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古庙的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
庙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仿佛己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真的进去吗?”
刘宇宁拦住肖宇梁意欲扯掉铁锁的手。
肖宇梁回头看了看刘宇宁,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呢?
再说,我们现在除了这个古庙,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说着,他用力扯断了铁锁,推开了庙门。
庙内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息。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本就无甚光亮的庙宇更加昏暗,显得格外诡异。
肖宇梁和刘宇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这趟穿越之旅,才刚刚开始。
“这这这这这这么黑?!”
刘宇宁首接一整个黏在了肖宇梁的身上。
肖宇梁睨了一眼旁边这位比他高半头的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看见那尊蛛网大佛的犄角旮旯里那么明显的一具人骨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那个……你有手电筒吗?”
肖宇梁挤出一句,明明他声音很小,在这座破败空旷的庙宇里却显得声音洪亮。
刘宇宁透过墨镜看了一眼肖宇梁,缓缓的打开背包,“吃鸡装备哪会冒出来手电筒……还…还真有?”
刘宇宁看着面前这个强光手电筒陷入沉思。
“越来越不对劲了……”肖宇梁喃喃道。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起码有个挡风的地方,咱们往里看看吧。”
“还……还往里去啊?”
刘宇宁肉眼可见的想要退缩,“咱们在这这种探索精神就没必要了吧?”
肖宇梁听着刘宇宁近乎恳求的语气,又转头看向角落里的人骨,叹了口气。
算了,其实他也怕,坚持往前走只不过是怕自己一旦休息下来了就再没有勇气站起来了。
只是,现在这种状态下,俩人迟早要被冻死,而且包里除了一两块压缩饼干一点吃的没有,还不如先歇个脚再爬起来找出去的可能,找不到出口就找个好地方死。
燃烧瓶他并不打算用在这里,肖宇梁总觉得这东西往后放放必有大用。
因此他也没告诉刘宇宁自己背包里还留有这么个东西。
两个人就在庙宇的大堂里转悠摸索,倒是颇为默契的没去那尊大佛下面看,毕竟谁都怕那副白骨。
肖宇梁用手电筒扫过周围的墙壁,发现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图案,仿佛诉说着一段尘封己久的历史。
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些文字和图案,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而刘宇宁则在一旁翻找着庙内的物品,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突然,肖宇梁的手电筒光束停在了一处刻画上,他瞪大了眼睛,只见画面上画着一个与他们此刻处境极为相似的场景——两个人站在一座破败的古庙中,而庙外则是茫茫雪山。
更让他惊讶的是,画面中的一人手中,竟拿着一个与他背包中一模一样的燃烧瓶!
肖宇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在另一边专心翻找东西的刘宇宁,抿了抿嘴 ,没发出什么异样的声音。
但内心如同有锣鼓在敲。
越来越离谱了。
有人预见了他们两人的到来。
肖宇梁两指掐了掐眉间,再抬头看去,就见石壁上的图案延伸了样子,和他们两人很像的小人正站在一起,小人身后是一个巨大的人像。
“这画的是谁?”
声音在耳边突兀的响起,肖宇梁吓得整个人弹起来,就差一记手刀砍过去了。
“我们。”
肖宇梁皱着眉,聚精会神看着壁画。
“这画的也不好看,这后面的佛手里的东西都没了,而且也没这么瘦……”刘宇宁为了壮胆,开始侃天侃地,现在对着壁画也开始调侃,只是说着说着,他就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佛像。”
肖宇梁修长的手在壁画上摩挲,停在了两个小人身后的巨大人影上,内心空了一拍。
两人如同加了慢镜头一样回头,只见一个浑身黑袍的巨人提着幽紫色的灯笼站在他们面前。
肖宇梁看到那灯罩里面是几只发光的小虫子。
两人吓得一整个后撤的大动作,可身后是墙壁,俩人只能抵着墙,刘宇宁更是首接吓得腿软依靠着墙瘫坐在地上。
“你是谁?”
肖宇梁死死盯着黑袍人兜帽里空洞的一团黑色,黑袍人没有应答,只是漫不经心又优雅的打开了灯罩。
“你要干什么?”
肖宇梁不死心,又问出一句,黑袍人的动作一顿,突然抓起一只虫子就粗暴地塞进了肖宇梁的嘴里。
塞进去之前,肖宇梁看见,那“虫子”根本不是什么虫子,而是一簇能发蓝光的黑红色触须!
可反应过来也没用了,肖宇梁觉得自己登时浑身无力,那触须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在他体内滋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附在他的五脏各处,甚至是肌肉神经,最后爬上了他的大脑。
刘宇宁眼睁睁看着肖宇梁整个人变得平静甚至像婴儿一样熟睡过去,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就往庙宇的门口冲去。
只是刚站起来,黑袍人打了个响指,刘宇宁竟然硬生生站在原地。
刘宇宁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幻影,呆若木鸡。
刘昱晗。
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缓缓张口。
“瞎子。”
刘宇宁嘴唇颤抖,嘴角扬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晶莹的泪珠从脸颊划过,随后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根黑红色触须从刘宇宁的耳朵钻了进去。
黑袍人微微侧头,像是在倾听什么,随后满意地点点头,抬起手,那幽紫色的灯笼渐渐熄灭,隐入黑暗。
黑袍人化作一阵黑雾,消失无踪。
庙宇内,只剩下两个昏睡的人。
而外面的风雪,似乎在这一刻也小了许多,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