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跟陈然约好九点见面。
这几周我太忙，甚至没有时间来想她。
于是一见面，陈然就有些抱怨：“为什么我给你发信息你从来不回复啊？
你知不知道我......”我在陈然脸上捏了一把，对她笑笑：“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想要什么？”
陈然沉思一下，开口：“LV新出的那个小羊皮，好好看啊。”
“好。”
买好包后，在经过一个摊位的时候，陈然指指：“我还想要这束满天星。”
“好，买。”
我付了钱。
曾经陈然说，我就是想找一个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东西的，实现愿望后，她总是对我说：“张诺，谢谢你。”
我知道陈然来自于一个贫穷的家庭，于是在物质上尽全力满足她。
跟她认识三年，这三年，我在她身上花了几十万，包括接下来，我想送她一套在市中心的房子。
她身上有种灵气，吸引着我。
像一只蝴蝶，在我心里翩然。
跟陈然认识是在一次捐赠会后，那个时候的她还在上大二，我作为资助学生的企业家站在台上，一眼看到了坐在下面的她。
那个时候她清纯如月光，把头发高高的扎起来，饱满的额头，水灵灵的眼睛，还有不经意跟她对视的时候，她那有些羞涩的笑容。
我觉得我心跳的频率有些不正常。
这是很久都没出现过的。
之前跟张梓办理离婚，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黯然失色，没想到在两年后遇到了让我心动的陈然。
后来我对陈然进行的猛烈的追求攻势。
先是想办法加了她的微信，再是日常问候，刷存在感，再就是送东西。
终于，在陈然把我的所有举动全部接收后，在某天，她答应了我的约会请求。
之后我们便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月光撩人，默默照着屋里发生的一切默认。
那之后陈然就成了我的女友。
即使我有时候一两个月见不到她，但是我对她的兴趣比我别的女友要大。
只是因为，她总会在我耳边叫我哥哥，柔柔的话语，首击心灵。
这天是我们延续美好的日子，我给她买了她喜欢的东西，她又会好好的服侍我。
虽然不想承认这是钱色交易，但我还是会在陈然身上感受到，我们两个之间是有爱情的。
爱情，存在于我们夜晚一起闲聊的时候，如果我再年轻个几岁，会跟她是很好的灵魂伴侣。
只是我现在，不想讲灵魂层面的东西，太虚无。
2张诺睡着了，我睁着眼。
又失败了。
我作为他的研究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实验室里的人。
羔羊计划实行于3096年，先开始我们会在器皿里培育小人，喂给他正确的价值观，好的三观，等把他彻底放入被构造的2024年的时候，是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过往的失败告诉我们，人性，深不可测，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欲望跟野心不断膨胀的以后。
我们见过太多在功成名就后就抛弃发妻，潇洒快活的人，也见过在恶的最边缘行走，吃喝嫖赌，接不住巨额财富的人。
虽然羔羊计划是人性实验，但是所有的结局都太过于惨痛，我们一度想要停止这个计划。
但是如果停止，那么我们就将失去收入。
这个计划的出生，就伴随着公众的目光，我们被他们监视，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但是伴随的，是我们实验室里可观的被换算好的收入。
那些培养起来的小人，也是我们赚钱的工具。
不过我每次都会对他们有感情。
这次我跟我的小人被一起投放进被构造的2024年，相遇是他以为的巧合，实际是我们更高维的精准算计。
那个时候的张诺，己经有了三个女友，却还是在看到“陈然”的时候，被她吸引。
当一个人道德不在的时候，所有的底线都会被淹没。
我装成一个拜金女的样子，为的是跟他有更多碰撞，供3096年里的公众讨论，打赏。
不过，在别的时刻，我会静静看着张诺在人性的黑暗里跳脚，只等回到实验室，彻底抹杀掉他。
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陈然”，我们或许会给他一个接着活下去的机会，只是会操控他的命运，让他的财富流尽，妻离子散，最终孤独而死。
这是我们作为他的“上帝”，亲自给他写好的结局。
人性经不起考验，我怀念他还在器皿里的时候纯真的模样，以及在刚刚被投入2024年的时候，那个憧憬的朴素样子。
3陈然死了，哮喘发作，我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房子马上就装好了，那天我打算告诉她这个消息。
而她翩然飞走，只留回忆。
我最喜欢陈然的，是她的眼睛，不知道在哪里的记忆，我总觉得我跟她曾有过深深的对视。
那是一种持续的感觉，仿佛在我人生之前的又一段人生里，我跟她相处了很久。
只是我不想承认这种感觉，因为我不想被情感操控。
或者说，我不想被老天操控。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可以感觉到，仿佛我的周围有着一双无形的手在给我指引方向，我顺着它走，实现了功成名就。
今年我35岁，顺风顺水，有一个前妻，两个女儿，三个女友，我的身家西亿，同时，我还有不高的道德。
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观念，我也想按照这样的观念走，前妻，本可以不离婚，女友，本可以没有，但是我就是想要在潜意识里违背天意想让我成为的人。
这或许是一种叛逆，但是35年来，我不知道我在对谁叛逆。
在见到陈然的那一刻，我的心灵复苏，那双眼睛是我见过的眼睛。
那个时候我仿佛是胚胎，在望着她成长。
可是我抓不住这种感觉，就像我没能阻止她的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