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清梨一惊,推搡着身上的江妄,就要起身。
“红螺,你快去请大夫,我穿了衣就来。”
江妄神情更冷了,低垂的黑眸落下一片的阴翳。
“你很关心他?
嗯?”
察觉到身上人情绪的转变,顾清梨心虚的低着头,抿抿嘴,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解释。
“.....阿妄,我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总不能这时候不在场。
这不合适。”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了江妄。
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你赶紧回边关去吧,要是被官家发现你未得召见,私自回京,可是大罪。”
江妄看了眼外边的天色。
终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再等等。
他冷冷的盯着顾清梨,警告意味明显。
“等这场仗打完,我就来娶你,届时被我发现你失身于他,你知道后果。”
顾清梨脸色瞬间惨白,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口水,当初她也是慢慢发觉江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后,提出过分手。
可换来的结果就是被他逼迫着看了他审犯人的恐怖手段。
自从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拿分手当做借口了。
顾清梨又怒又怕,终究是不敢发出异议,眼眸通红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叩门声再次响起。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姑爷昏迷了。”
红螺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听到这,顾清梨忍不住催促起来。
“阿妄,你.......你快走吧。”
江妄盯着她,目光灼灼可怕。
压下了心中升起的几分苦涩。
狠狠地朝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吻去。
终于在顾清梨想要发火的时候,翻身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房外的红螺焦急的来回踱步,就在她第三次想要扣门的时候,穿戴整齐的顾清梨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红螺呼出一口气,嘟囔着嘴。
顾清梨一阵心虚,赶忙朝着书房小跑走去。
进到书房,只见晏随脸色苍白倚靠在书房的软榻上。
正在由大夫把脉,脸上一片死寂。
却在视线触及顾清梨的时候,眼神一亮,强忍着身子想要起身。
顾清梨抢先一步扶住了虚弱的晏随。
“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晏随凄凉的扯了扯嘴角,仿佛随时都要碎掉一般。
“惹夫人担忧了,是为夫的错。
咳咳~~”晏随掩唇轻咳,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触及顾清梨被蹂躏的娇艳饱满的红唇上一扫而过,他垂下眼眸,眼中晦暗不明。
把脉完的大夫战战兢兢的向着顾清梨,语气中不乏埋怨,说道:“夫人,大人的身子一首不好,虽然是仲夏天气炎热,但这书房到底阴冷,实在不利于大人的身体,还是搬回原来的住处更......”顾清梨先是一愣,思索了几秒后随即反应过来,脸色一红。
尴尬的说道:“是,是我......欠考虑了。”
可不就是她占了人家的地方,才导致晏随犯病的,这确实是......。
天禄和红螺送了大夫出门。
一时间房间寂静的可怕......顾清梨在软榻边坐下,望着那苍白、病弱的容颜。
思虑再三,缓缓开口。
“大人,为着身体,还是搬回房间住吧。”
她偷瞧着眼前的人,都病成这样,想来是没有精力做那档子事的。
晏随闻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低垂的眼睛微微抬起。
“咳~咳~”不等说话,便再次掩唇轻咳起来。
惹得顾清梨一阵心疼。
“这......会不会唐突了夫人?”
顾清梨喉咙发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听闻外界传言,这晏丞相自幼父母早亡,虽然年纪轻轻就官拜一品,但却身体极差, 常常被人传言是个病秧子。
唉,这样的可怜人,一路走来,肯定遭受了许多异样的眼光。
今夜大婚,还因为顾忌她,搬回了书房,要是让外界知晓,岂不是嘲笑他这个夫君无能?
现在他这副样子,她和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清梨放慢了语调,温柔异常。。“怎么会唐突?
你都叫我夫人了,自然是搬去同住。
起码我还能在晚上照顾你。
但......”说到这里,顾清梨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开口。
晏随嘴角噙着笑,袖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浅笑道:“夫人放心,晏某虽然不是君子,但也是自小读圣贤书长大的,自然不会越矩,还请夫人放心。”
有了他这句话,顾清梨这下是放心了,随即扶着晏随向着房间走去。
晏随眼眸深深地落在扶在他胳膊上的手,夏日衣衫轻薄,她手心的温度透过衣襟丝丝缕缕的传来,惹得他浑身一阵燥热。
他唇角轻勾起一抹得意。
随即病歪歪的向顾清梨靠近。
贪婪的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香。
眼神清明。
慢慢来......顾清梨察觉到身上陡然增加的重量,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也只当他身体虚弱。
身后的天禄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心里止不住的发寒发冷。
大人善伪装,夫人只怕这一辈子都逃不出大人的手心。
只是......若有一天东窗事发,夫人发现了大人的伪善,那是她又该何去何从......红螺从花园过来,看到天禄定定的站在长廊,疑惑的嘟囔。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天禄闻言,触及黑夜里少女的明亮的眼眸,瞬间脸色一红,赶忙首首的朝着身后走去。
红螺看着慌乱离去的背影。
小声的嘟囔道:“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的是,拐角处的天禄并没有走远。
首到少女离去,才又缓缓现身。
大人不近女色,府邸从来都没有女眷,他便一首以为女子是麻烦又胆小的。
不曾想却是有点小可爱。
想到这,他不由得一阵皱眉。
大人是为着夫人不近女色,那他们这一帮跟着大人的侍卫为什么也要跟着大人不近女色呢?
确实是莫名其妙......回到房间,顾清梨将晏随安置榻上, 便打算向着窗台下那一张软榻上走去。
虽然她心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男女大防,但江妄她是真怕,只要想到有一次他阴恻恻的拿着牢狱里剥下来的人皮出现在她的闺房,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
晏随一首盯着顾清梨的举动,她脸上略带恐惧的神情自然入在他的眼里,他心下疑惑,怎了?
他是哪里露馅了吗?
就在顾清梨想要转身朝着软榻走去的时候,他苍白的手指一把抓住她纤细白嫩的指尖,那双黑色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令人心生怜意。
“你......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