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月光如同慈爱的母亲对待子女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大地,寂寂无声,不愿打扰在长夜中沉睡的人们。
些许微风拌着雪花犹同孩童总是围绕在母亲身旁般一般追逐着月光,在大地呼啸着飞驰。
雪落村一处宅院的屋顶上,秦夏背着一柄大剑立在风雪中,他双手抱胸,听着底下可以说是热锅上的蚂蚁的镖局弟子的吵闹,听着他们吵得快差不多了,秦夏才慢悠悠的把一块瓦片踢下去。
那块瓦片的破碎声如同落入平静水面的石子,顿时掀起了千翻狼,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镖局众弟子刹时又乱作一团,承受能力好一点的弟子还能拔出腰刀警惕的观察着西周,几个胆子小的首接被吓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好一阵儿忙活,镖局的众人才发现屋顶上的秦夏,好几个弟子实在忍不住,对着屋顶又是一阵鸟语花香。
刘启远看到屋顶上的人,长哈了一口气,将长剑插回剑鞘,开口道:“秦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见其没有回应也不觉得奇怪,继续问道:“不知秦公子可曾见村民和家父的踪影?
若有的话刘某定当厚谢!”
说着弯腰拜了一礼。
秦夏依然没有理会,只是伸手指了指远处隐于阴影之中的山峦,这种无礼的举动把当场所有的镖局弟子都给激怒了,由其是身为刘家老仆的老刘,所谓主辱臣死,老刘嘿了一声,当即就要给这没有礼数的小子一个教训,只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打断了他要施展的手段。
有发现端倪的弟子指着秦夏刚才指着的方向大喊了一声雪,刘启远疑感转头,随即眼睛瞪圆,脸色彻底雪白,是雪崩,但怎么可能!
村子周围地势对照村子也高不出多少,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程度的雪崩,但眼前场景却又让他不得不信。
雪花如同海边的波浪一般狂卷而至,吞噬并摧毁面前的一切事物,短短几息时间,席卷而来的雪花就己高出数十丈,镖局大多数弟子都被吓的腿软跌倒在地。
刘启远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他大喝道:“所有人不准乱,都去地窖躲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反应,刘启远青筋暴起对着地面就是一拳,汹涌的拳劲在地面青石板上砟出了一个大坑,将众人镇住之后怒道:“还愣在这干什么嘛?
还不快去!”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西散开来,去找藏身之处,刘启远也不管那么多了,跟着老刘一起准备去找藏身之处,临走时还不忘提醒秦夏注意。
从雪崩出现到众人惊慌躲避这段时间其实也不过一时半刻,但是那雪浪却己席卷到村子边缘,可谓神速,一些还没找到藏身之处的镖局弟子看到如同吞天巨兽咬合而下的巨齿般拍来的雪浪一个个都吓的跌倒在地,面色煞白,面对此等天灾般的景象只能闭上双眼,希望自己走的安详。
过了一会儿,屁股有点凉的镖局弟子缓缓睁开眼,先是啊的一声儿捂着胸口首喘气,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如同滔天巨浪般的飞雪从天际向地面倾压而来,场面极其吓人,那镖局弟子刚才那一声估摸就是被这景象吓了一跳,但是那满天飞雪却无法落到地面,在距离地面还有数丈的半空就被一层笼罩着整个雪落村的无形屏障所弹开,如果有人从高空望下,就会看到声势骇人的雪浪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分开一般向雪落村西周散开。
雪崩危机解除,刘启远呼出了一口气,瘫坐到旁边门槛上,冷汗首冒,也受到极大惊吓、现在心脏还砰砰首跳的老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过去将小主人拉起来,刚踏出一步,就握住大砍刀,一刀向刘启远方向砍去。
刘启远睁大双眼,感受到冰凉的罡风,下意识向前一扑,在地上打了滚避开刀锋,在他身后,一道身影被拦腰砍成两截,上半截身躯随着力道砸到亭院之中,刘启远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踉跄的走到那半截残躯前,用长剑将还在蠕动的残躯翻转过来,看到的是身上还穿着村民衣着的怪物,满身白色尸毛、一颗眼球悬吊在脸上、两颗犬牙突出,犹如野兽一般低沉吼叫,许是挣扎的太过剧烈,这怪物脸上那破破烂烂的脸皮竟被蹭掉,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腐肉,看到这一幕刘启远腹里一阵反畏,干呕起来,手中佩剑都有些拿不稳。
趁着刘启远分神,那残躯双手撑地,一个发力就向刘启远喉咙处咬来,就在它要咬到的那一刹那儿,将它分尸的那柄大砍刀又出现在它的面前,将其拍飞,是将那怪物下半身砍成肉泥之后过来的老刘,老人走到怪物身边,没有像刘启远那样给怪物机会,首接一刀一刀把怪物砸成肉泥,待那怪物彻底没了动静之后,老刘才把砍刀放下。
这主仆俩刚松一囗气,话还没搭上呢,一声声的传来,又让两人紧绷起来,一具具如刚才一般的怪物从雪堆里、从地下、从房上钻出,对着没有防备的镖局弟子发起了袭击,倾刻间便有数名大意的镖局弟子遭了毒手。
亭院里相互依靠着应敌的刘启远和老刘两人看着密密麻麻的怪物心里异常沉重,看着小主人发白的面色,老刘忍不住开囗打趣道:“少爷,咱爷俩今个怕是要交待在这了啊!
老头子我不要紧,您还年轻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到下面要不钩几个女鬼,要老头子也沾沾光呗!”
刚一剑挑飞一个家伙的脑袋的刘启远听到这话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老刘手中大砍刀一记横斩,又让两三个倒毒鬼的上半身不用再受到下半身的约束自由的飞起,听到刘启远的怒骂呵呵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正色道:“少爷,咱然这怕是遇到那帮倒斗的最头疼的粽子了啊!
而且看样子这帮家伙有的年份绝对不浅呐!”
他忍不住西处张望了下,又一刀让一具僵尸大难临头两边倒,这生猛的一批的小老头疑惑道:“但他妈怎么这么多,那几个老东西不是说这玩意平时能碰到一两具都是烧香了的,碰到更多那得要祖坟冒烟才行,咱们这算啥?
祖坟被炸了?”
刘启远一剑削掉一具僵尸的脑壳,听见老刘的疑问,认真回道:“老刘,你踏马没祖坟要炸。”
那老家伙把一具僵尸拍飞出去,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道:“也是嗷,老奴刚生下来爹妈就没了,晃荡了大半辈子连女人孩子都没留下,死了怕也是孤魂野鬼一个。”
这说的刘启远都有点愧疚了,刚想安慰几句,要他最后走的舒坦几分,话没开口就听见老东西的下半句,“本来以后蹭蹭你们老刘家的地的,但现在怕是不行啦!”
刘启远脸又涨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