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季母真情实感的流露打动了季柳,又或许是季家的现状让她内心发生了些许改变。
季柳最终决定自己先观察下这个世界再说。
季母用过饭后就回了自己的小屋编织篮子,这些活计原本应当是男人家做的,可她瘸了腿,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只能做些手工活来维持生计。
季柳则是烧好了水拿了套不算整洁的换洗衣裳去擦洗身子。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之时,要说这家里穷困潦倒也就算了,可这家里连吃饭的食粮都没有,这让季柳感到无力。
她的房间里寒风阵阵,仅有的一个小火盆也没有多暖和,这让擦洗身子的季柳更是饥寒交加。
可也就是这冰冷的寒意,让季柳萌生了想要活下去的念想!
虽说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季柳,可现在她穿越了,成为了这霁月国的季柳,那寻死觅活岂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的作为?!
命运的安排令人难以揣测,她不知道为何能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她现在身上担负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以前她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她有爹有娘,与前世的孤儿身份不一样,现在有了家人,她就应该承担起照顾父母的责任来!
想到这里季柳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好,随后趁着天气暖和,她想要将这漏风的房顶给补起来。
这房顶虽说年代久远,甚至看着破烂不堪,可好在这次只是上面铺好的钢柴板坏了些。
于是季柳穿戴整齐后便出发去了河边,虽说原主有些痴傻,但是对于石头村的地形还是清楚的。
很快季柳便到了河边,这里的钢柴在寒风中被吹得肆意凌乱,季柳方才洗了澡有些冷意,这会功夫赶紧开始割这些钢柴,好给自己回暖。
不一会儿功夫,她就己经割完了一大堆,看这样子也足够编织用了。
于是季柳便拉着这些东西回了季家小院儿。
短短一段路程,季柳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可这时候却出现一位令原主印象深刻的女子!
“我呸!
傻子!
你去干嘛了?!”
“还不赶快滚过来给你奶奶我磕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村中恶霸之女-王大花!
王大花的娘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块头,她娘在镇上给人做保镖,靠着一身腱子肉混的风生水起,这个村子里数他家最富。
也就是因为王大花的娘有本事,所以她娇生惯养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
这不,原主作为村里脑袋不精光的傻子,她理所当然的成了王大花的欺凌对象。
“嗨哟,大花您别生气呀,就这玩意儿让我教训教训她就知道了给您磕头了!”
笑得一脸谄媚的是里正的女儿段梦,此女性格圆滑从不得罪人,今日她与王大花只是同走一路,没想到居然恰好碰到了王大花欺凌这傻子。
虽说此事与她无关,可她好歹是村子里唯二读过圣贤书的女子,所以她想着假意推搡季柳几下,让这恶棍赶快离开此处。
王大花是个猪脑袋,她听见里正之女都这么夸赞奉承她,心底己经有了九成满意。
所以王大花点点头,等着段梦有所动作。
只是她远远看过去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傻子眼神好似变聪明了一样,而且也不像从前一样邋遢了。
王大花心里嘀咕着,这段梦也早就察觉到了异常,这痴傻之人怎么可能会有本事背这么些钢柴?
还未等两人开口说话,季柳便转身离开了,这潇洒离去的背影令两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段梦心想这傻子今天是开窍了不成?
居然学会自己转身离开了。
也好也好,省得她再演戏了,就这样儿跑了省的挨这王大花的揍。
王大花见人一股脑儿的溜走了,内心顿感不悦,可眼前的是里正的女儿,她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
在两人捉摸不清时,她们没有注意到季柳背过身来观察了两人许久。
季柳早就注意到了王大花脸上那凶恶的神情,估计待会儿还会来找她茬。
她也明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若这次不能反击,往后的欺凌只会越来越过分。
所以季柳心下便有了想法,她得好好惩治这王大花一番!
季母这会儿功夫将编织的篮子有序的放到院子里,一转头就看到自家痴儿居然背回了许多钢柴。
“柳儿,你这是去哪儿了?”
“这些钢柴是哪里来的?”
季母可不相信自己这孩子能一下子清醒了,更不会相信自己这孩子还会干活。
她现在只害怕季柳是偷拿了别人家的东西,这要是拿的好说话的人家还行,要是惹到了那胡搅蛮缠的可就坏了!
“这是我自己割的,我准备把咱们得房顶修缮一下。”
短短两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季母有话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跺脚拍手。
季柳知道季母内心激动过头了,所以上前拍拍季母的肩膀,让她镇定些。
而后季母才哈哈大笑起来,笑了足足有一刻钟,笑的老泪纵横,涕泪横流。
“我的女儿!
你真好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与常人无异!
哈哈哈哈哈!”
季柳见她这样内心想要活下去的信心更加坚定,现在的她不只是季柳了,她还是季家二老的女儿。
季母平复了喜悦的心情后,开始教导女儿如何编织这钢柴板。
季柳忽然想起王大花这可恨模样,于是便询问季母家里有没有木桶。
“木桶还不是有的是,你娘我别的本事没有,这家里的家伙什可都是娘自己做的!”
季母得意的向自己女儿炫耀自己的本领,季柳则是到了那泥水翁里舀了满满一大桶,随后放到了那摇摇欲坠的门梁上。
季木只知道孩子清醒了,所以对于这疑惑行为也没有过多疑问。
“娘,你跟爹千万不要到这底下来,知道吗?”
季木欣慰的点点头,女儿居然还会关心父母,这让季木更加激动,于是她首接拉着自己夫郎编织起了钢柴板。
“娘,咱们家里的泔水桶放哪里去了?”
季柳顺着季母手指的方向提溜着泔水桶往门口走,这时候门外刚好有了骂骂咧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