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被母亲送回房后,总觉得哪里不对,想着问问小统怎么看,“小统,今日你应该也都看到了吧,我之前脑海中预见的画面应验了,也不全是,刺客变成了两个,受伤的人从我变成了亓砚舟,我现在脑子像灌了浆糊一样,感觉这次发生的事和我的幻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不知有什么联系。”
系统默不作声,祝余没得到回应,便多叫了他几次,系统:“听到了,别叫了。”
祝余翻个白眼,吐槽:“听到了还不理我?
小统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啊,就看着我自己火烧眉毛啊?”
系统:“我又不是人类......”祝余顿了顿又说道:“小统,你先帮我想想有什么联系,不要再说无关紧要的话了。”
系统:“我也不知有何联系,巧合吧......不过那两个刺客确实就是奔着亓砚舟来的,两枚飞镖皆是对准了他的。”
祝余惊道:“那我得去告诉他啊!”
说着就往外走,系统:“人家有侍卫,用不着你忧心。”
祝余并未停下脚步,“那我也该去告诉他,让他多防备着。”
“你别动!
该扯到伤口了。”
祝余见他有要起身的意思,赶忙阻止,拉过凳子走到床前,扶起亓砚舟将枕头垫在他的腰后,随后坐下,亓砚舟呆滞地看着祝余做完一系列动作,才迟疑的开口:“县主怎么来了?”
祝余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亓砚舟,我回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细细复盘后,我觉得刺客是奔着你来的。”
“亓砚舟?
县主不叫我亓公子了?”
亓砚舟满脑子都是祝余叫他大名的声音,根本没把祝余说的话当回事。
祝余挠挠头,尴尬的回道:“今日一时情急,不自觉就脱口而出了,叫着叫着就习惯了,你若不喜,我努力改就是了。”
“没有,只是感觉你叫我名字,我只能叫你县主,显得你我生分。”
亓砚舟哪会不喜,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府中众人都聚在一起,告诉他们自己的欣喜。
祝余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是,“那你也叫我的名字不就好了。”
亓砚舟不甘于这点好处,还想讨要更多,又唉声叹气地说:“你我今日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的。”
祝余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身体前倾,与他对视,“那你想怎么叫我?”
亓砚舟欺身向前,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祝余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祝余呼吸一滞,不敢大口喘气。
“阿余,我想与你再亲近些。”
亓砚舟声音低沉,尾音像带了钩子似的勾人心魄,含笑的眼睛首首的盯着祝余,眼底热烈的情感仿佛能将人灼伤,祝余心跳如擂鼓,连忙把头别过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为什么......这,这么叫我?”
亓砚舟退开些距离,刚刚一激动,有些扯到伤口了,“我听祝夫人就是这么叫你的,这样更显得你我亲近。”
祝余看他退了回去,暗暗松了口气,扬起下巴,说道:“那我叫你小舟还比首呼你大名更亲近呢,我也没那么做啊。”
亓砚舟好似没听到后面半句,连忙应和:“好啊,小舟,很可爱的名字。”
祝余被亓砚舟惊得快合不住下巴了,感觉他还挺享受的。
祝余猛的想起自己是来提醒他的,赶忙找回话题:“说到哪去了,你回去后叫侍奉你的人都仔细些,尤其你的侍卫,刺客是冲你来的,想要你命的人这次没成功,也许还会再派人来。”
“我只有一个侍卫。”
亓砚舟低下了头,失去了刚刚的神采,“宫里的下人都觉得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质子,无人愿意侍奉我,凡事不是司刹侍奉就是我自己亲力亲为。”
祝余没想到他的处境竟会是这般,思索一下,低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吹了一下,随后伸手就要戴在亓砚舟脖子上。
没等祝余为亓砚舟戴上,两个影卫便翻窗而进,跪在地上,“县主。”
祝余指了指亓砚舟,“弋,以后你就负责保护他,他吹响骨哨你就要及时出现,像今天保护我一样的保护他。”
弋犹豫片刻开口询问:“可将军只叫我保护县主,并未交代其他。”
祝余厉声说道:“我爹将你送给我,你就是我的影卫,只需要听我的,哪怕是我爹对你发号施令,未经我的允许,你一概不许不听。”
弋恭敬将头放的更低些,“是。”
祝余转头看向亓砚舟,“我把他送给你,他会护你周全的。”
亓砚舟摘下骨哨,塞回祝余手里,“阿余,我有司刹。”
祝余指了指另个跪在地上的影卫,“我这不还有麟吗。”
说着又塞回亓砚舟手里,而后扶亓砚舟躺下,为他掖好被子,拍了拍他,“早些睡吧,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祝余转身叫弋和麟和她一起出去。
亓砚舟张开手掌,看着那枚躺在手心上的骨哨,思绪翻涌,而后又合上手掌,放在心口,仿佛上面还残存着祝余的体温。
“亓砚舟!
醒醒!
五皇子来看你了。”
大清早祝余就在门外拍门,大声地叫亓砚舟,亓砚舟手肘支在床上努力坐起身,口干舌燥,声音略微嘶哑:“进来吧。”
廿献南刚踏进房门,亓砚舟就使唤他:“献南,快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廿献南笑着摇了摇头,倒了杯水,“私下跟我没规矩就罢了,在县主面前你就不能收敛点。”
祝余关上门,回头走过去接下廿献南倒的水,“我不在意,左右也是我先失了规矩,首呼他大名的。”
祝余的手指不小心擦过廿献南的手,廿献南僵住了一瞬,对于祝余的触碰,都令他心绪飞扬,自从那日宫中匆匆一见,祝余似是在他心中扎根了一般,每次见面都令自己魂不守舍。
“谢谢阿余。”
亓砚舟见到祝余就忍不住眉开眼笑,接过水喝了下去。
祝余在一边关切的问亓砚舟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落在廿献南耳中却显得那么刺耳,阿余?
原来他们己经这么亲近了,他无法抑制自己看到二人亲密相处的酸涩,却又只能掩藏情绪。
廿献南打断二人交谈,“砚舟什么时候和我回府啊,总是住在县主府上终是不妥。”
亓砚舟对着廿献南疯狂的使眼色,“我伤口还疼着呢,失血太多,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他本想无视亓砚舟的暗示,可怕是只有来探望亓砚舟才有机会能与祝余相处,又说道:“那等你补回些气血之后我再来接你,这些时日就麻烦县主费心了。”
祝余摆摆手,“哪有,这都是我该做的。”
不管怎么说,亓砚舟都是为了救她受的伤,自己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
祝余本是这个意思,落在另外两人耳中却变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