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隧道开上高架,昏暗中沈青余光见傅锴文一首侧头看自己。
可高架上车速快,沈青只得沉默地开车。
傅锴文也不打扰,默默欣赏美人。
沈青开车很认真,时不时侧看一下后视镜,脖颈在他动作间从衬衫里露出来,随着车窗外景色流动,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不时印出浅浅的光晕。
沈青在高架开了二十多分钟,傅锴文也看了二十多分钟。
下了高架之后,沈青终于忍不住道:“你就这么跟着我到家吗?”
傅锴文这才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对啊,我还没说我去哪。”
不过他好像也不在意去哪,还颇有兴致地和沈青插科打诨:“就去你家吧。”
沈青因为他的态度而气恼不己,深吸一口气没说话。
傅锴文见他真的生气了,马上投降认真回答。
“我错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家里还破了产,现在是无处可去了。”
沈青语气沉沉地说:“破产了开玛莎拉蒂?”
傅锴文笑了一下,身体也随之后靠,摆出一种无奈地姿势。
“借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虽然我不是富二代了,但是我认识的富二代还是富二代啊。”
说到这里,傅锴文似乎觉得这种说法很诙谐,轻笑出了声。
“破产了还能这么开心,以你的心性以后会东山再起的。”
傅锴文:“你的安慰还真别致。”
沈青听他语气里调侃意味十足,有些恼怒。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如果不是沈青的教养不允许,他真想把这人扔下车去。
“好了,不用你扔,我就在这下吧,我刚看到前面有一个酒店,我正好在那落脚。”
平时都是沈青探视别人的想法,还是第一次有人一下道出沈青的想法,沈青有些不自在地停下车。
他刚想起步,结果这人绕过车头来到主驾驶位窗边。
车窗降下,沈青慢慢转过头,正想问傅锴文怎么了,一不小心和傅锴文的视线对上。
脖子好白,埋进去肯定很舒服??????????????
沈青第一次这么措不及防地读心,以及这么措不及防地读到这么……他还没反应过来,傅锴文一本正经的道完谢便走了。
沈青在驾驶位好半天没回过神,等人都没影了才想起开车走,一边开车一边深呼吸平复心情。
于是一棵树后的傅锴文,看到沈青顶着张大红脸,镇定自若地开车走了。
连车灯都看不见了,傅锴文才慢悠悠往酒店去。
夏日的夜风吹斜枝桠,把阵阵蝉鸣挑逗了出来,可风里除了蝉鸣…似乎还夹杂了声低笑。
早晨,沈青一如往常,准时到了办公室。
他刚坐下,李红印就领着一个人进来,“沈总,这就是我昨天说的新助理,傅锴文。”
沈青原本低着的头一下抬了起来。
“沈总好。”
傅锴文站在李红印身边,一脸自然地向沈青打招呼。
而沈青,瞳孔地震。
考虑到李红印还在,沈青有些僵硬地“嗯”了一声。
李红印识趣地说:“那沈总您和锴文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带上门走了。
沈青看到这个一点都不尊老爱幼的负二代,想起昨晚的事,一时心头滋味不明。
他本以为自己会非常生气,可昨晚回去之后,又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这让他懊恼不己。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先出去吧。”
沈青长了记性,不想和这人多待。
傅锴文笑着应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地出门。
沈青见他神情自若,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怒气,可偏偏人家只是在心里想想,他既没证据也不能把自己能读心的事透露出去。
这让沈青如鲠在喉,相当不自在。
从来只有他给别人吃瘪的,谁知道他现在居然被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负二代给戏弄了。
虽然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这能怎么说呢?
难道嘱咐他:下次别看我脖子了,更别在心里想埋。
沈青第一次有这种束手无措的感觉。
要是李红印知道沈青心里所想,恐怕要提醒沈青,把人调走不就行了?
傅锴文刚从沈青办公室出来,李红印就颇为奇怪地问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傅锴问摊开手,很是无奈: